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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高心傲-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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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具容夏把被子拉下来,眼睛在黑暗中亮亮的,“想确定你是不是真的在我旁边,总觉得现在像做梦。”
  “啪!”
  桀骜拍了一下具容夏的额头,“痛吗?痛吧!所以你不是在做梦。快睡觉!”
  “你会一直睡在我旁边吧?不会走吧?”
  “不走,不走。我就在你旁边。”文载信语气里满是不耐烦,“你小子是三岁小孩吗?要不要我握着你的手睡觉啊?”
  “要!”具容夏开心的回答道,然后在被窝里找到文载信的手,紧紧握住。
  文载信瞪着具容夏,“你……还真的……好了,好了,现在可以好好睡觉了吧?”
  “嗯,晚安!”具容夏心满意足的闭上眼睛,脸上带着甜甜的笑。
  这家伙,开玩笑的话都不懂吗?竟然真的握住我的手睡着了!
  桀骜睁开眼睛,凝视着熟睡的具容夏。
  从没这样仔细的看看他——文载信贴到具容夏脸上。
  睡着了都在笑,真不愧是具容夏啊,鼻翼微微噏动着——文载信伸出手,轻轻蹭了一下具容夏的鼻头。
  睡得真是像猪一样沉!
  就是这个会把玩笑都当真的家伙,陪了自己十年啊。
  伤口一定裂开了,起来重新包扎一下吧。
  文载信轻轻的起身,试图松开被具容夏握住的手。
  “桀骜。”
  这家伙不是已经睡着了吗?
  文载信扭头再看看具容夏——依然笑眯眯的闭着眼。
  “桀骜。”
  真是的,这家伙醒着的时候没叫够,在梦里还要叫吗?
  真不愧是具容夏!
  文载信静静坐在床沿上,想看看这小子睡梦中还会有什么惊人表现。
  “桀骜,我喜欢你。”具容夏轻轻的说着。
  啊?竟然又在说这种话了。
  文载信稍微吃了一惊,但脸上笑意更甚。
  平时没办法好好回应你,现在反正你睡着了。
  文载信微笑着凑到具容夏脸上,揉揉睡梦中婴儿般的脸颊,“我只说一遍哦,我也喜欢你。”
  “嗯……”具容夏动了动——
  喂,这就是和睡得死沉的家伙说话的报应吗?
  死小子,竟然把唇贴上来了。
  遇见你,就是我的报应吧?对父亲不尊重,对同学冷冰冰,所以上天才把你派到我身边来的?
  文载信将自己的唇和具容夏主动贴上来的唇紧紧重合,然后缓缓松开被具容夏紧握的手,进了浴室。
  文载信看着镜中的自己,手指触上唇——
  这是吻吗?初吻。
  姑且算是吧。
  和十年好友意外的唇吻,心情倒是不好不坏。
  或许……开心的成分更多?
  文载信手指在自己的唇上来回抚摸着——对具容夏那小子来说,一定只是成百上千个吻中的一个吧?
  心里竟然有一丝怒火?是对具容夏身边的那些女人吗?
  啊!真是疯了!会去找那小子就已经疯了,竟然还把他带了出来,睡一觉起来一定不仅是崭新的一天,更是麻烦连连的一天!
  文载信检查了裂开的伤口,换了绷带,把换下来的绷带卷成一团,装进晚饭时的方便面盒子里,才扔进了垃圾箱。
  那小子看见被血染红的绷带,一定又要瞎操心了。
  将一切处理干净,文载信才上了床,盖好自己,给具容夏掖掖被角,重新握住具容夏的手。
  闭上眼睛,睡意竟然很快袭来——有多久没有沾上枕头就睡着了?
  一定是被身边睡得像死猪一样的小子传染瞌睡虫了吧?
  文载信的胡思乱想,没有持续太久,就进入了梦乡。

  13

  飘着阴冷小雨的清晨,凉意又添一分。
  桀骜坐在餐桌边,等着具容夏说的早餐。
  这小子竟然能在清晨起床,并将自己按到餐桌上,说要做美味的早餐,真是人间罕见的景致。
  比这景致更罕见的,是具容夏在厨房里的手舞足蹈。
  文载信坐在正对厨房的位置,看着具容夏开心的转圈。
  “具容夏自制三明治和煎蛋。”具容夏端着早餐出来了。
  三明治就是两片面包中间夹了莴苣,很简单,冰箱里也只有这几样东西了。煎蛋倒是符合具容夏一贯的华丽风格,煎成了很可爱的心形。
  虽然是很简易的早餐,文载信还是吃惊的盯着早餐看了很久,然后抬起头,“你竟然会做饭,真是奇迹”,然后指着心形的煎蛋,“这个,怎么做的?”
  “我可是具容夏啊。”具容夏骄傲的扬起脸,又说起了自己的名言,“那个煎蛋,有模具的。”
  “我昨晚就想问了,这里怎么什么都有,连煎蛋模具都有!”
  “狡兔三窟,听说过没?”具容夏眨眨眼,双手拿起三明治,咬下一大口。
  “今天……你打算怎么办?”
  “既然都跟着你出来了,已经完全没有退路了!我想好了,我们这几天就把年假拿来用了,你那里攒了好几年的份了吧?然后趁着休假,好好的查查夏仁秀。现在呢,先吃早餐,然后把大物叫来,跟她商量商量,人多好办事嘛。”
  “你想得倒是周全,昨晚一躺下就睡了,又直到刚才才起床,你到底是什么时候想的这些啊?”文载信呢不禁腹诽道。
  “我可是具容夏啊,脑袋一转,一切搞定!”
  昂头说着这番话的具容夏,唇上油油的、泛着水光,嘴角沾上了面包屑——
  文载信伸出手,擦掉了具容夏嘴边的面包屑。
  具容夏愣住了。
  文载信也愣了片刻,然后赶紧缩回手,“吃饭讲话不利于消化,乖乖吃饭。”
  “不是你开始问我话的吗?你今天很奇怪啊,桀骜。”莫名其妙的被桀骜训斥,具容夏闷闷戳煎蛋发泄怒气。
  可怜的煎蛋被戳得面目全非。
  默默吃饭,互相不语,气氛有点尴尬。
  三两下把早餐吃完,文载信给大物打了个电话。
  “学长也在吗?好的。我马上过来。”金允熙接了文载信打来的电话简短回答后,说是要马上赶过来。
  文载信站起来,走到窗边,看着天空。
  看似发呆,其实文载信在想事情。
  竟然会做出那么亲昵的举动。
  真是太不对劲了!
  怎么会突然伸出手擦拭具容夏的嘴角。
  手上还留有他唇角的温度。昨晚唇与唇的碰触,文载信也好好的珍藏在心里。
  具容夏对于自己,到底是怎样的存在呢?
  文载信突然开始思考这个问题——这个一直被自己刻意忽略的问题。
  想看着他,想碰触他,甚至想将他紧紧拥在怀里。
  这样的心情,就是——
  爱?
  “具容夏。”
  文载信转身看着具容夏。
  “干什么?”具容夏还在生气,撅着嘴,不情不愿的抬起头,手怨念的搓着随手拿来的一本杂志的边角。
  “昨晚,你没睡吧?你在想今天要怎么办,否则你怎么可能一大早起来就什么都想好了。”
  “啊?我睡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知道什么——”文载信抓住具容夏话里的漏洞,微眯眼睛,看着具容夏。
  “我不是有意的,我错了,不该碰到你的唇。你不要生气,不要不理我啊。”具容夏激动的冲到文载信面前,可怜兮兮的央求道。
  这小子,怎么是这种反应——文载信本来满脸严肃,现在却扑哧笑了起来,还越笑越大声。
  “喂!我很诚心的道歉的。睡得迷迷糊糊的,不小心就碰到你的唇,然后我才清醒的,才接着想今天要怎么办啊。”
  “啊?”文载信笑得更厉害了,这小子——“你昨晚没听见我说什么?”
  “你说什么了?”具容夏双眼满是无辜的看着文载信。
  “死小子!我说过只说一次的!”文载信揪住具容夏的衣领。
  “哇,桀骜,你……你不会这样就真的生气了吧?竟然真的生气了……”
  具容夏还在哇哇大叫——
  这小子,今天是吃错药了吗?我像是在生气吗?我让你这么没有安全感?
  文载信的脸,在具容夏眼前急速放大。
  桀骜不会是要咬我吧?——具容夏的脑袋里,突然冒出了如此诡异的想法。
  “你小子……”文载信带着几分牙痒痒的表情,“要醒就醒在适当的时候啊,你不是具容夏吗?”
  可恶的小子,我昨晚说过直说一次,就真的直说一次!
  “叮咚——”门铃声响得倒是时候。
  文载信放开具容夏的衣领。
  具容夏整理一下衣领,扭头看看今天很奇怪的文载信——猜不透的文载信,莫名生气的文载信,对自己时而宠溺时而恶狠狠的文载信,然后也走到了门口。
  开了门,金允熙笑容满面的站在门口,旁边——
  竟然还有丁若镛!

  14

  话暂停不多说,具容夏和文载信先将金允熙和丁若镛让进门来。
  文载信瞧了丁若镛一眼,然后盯着金允熙,指着丁若镛,“喂,大物——”
  “我需要你们的帮助。”丁若镛开门见山的说道。
  “不要对丁老师有所怀疑,在我带他到这里之前,我已经仔仔细细的问清楚了,你们放心吧。”金允熙拍胸脯保证。
  丁若镛神色一凝,看看具容夏,再看看文载信,有条不紊的道来——
  总理的政务邮箱收到了匿名信,信里说夏治安正监在从事非法军火交易,随信还附有一些交易的地点和时间说明。
  丁若镛将文件夹里的资料递给文载信。
  文载信边看边听。具容夏也贴到文载信身边,一同看着。
  金允熙仍是站着原地倾听着——她显然已经看过丁若镛给的资料了。
  说明继续进行着。
  因此事不宜声张,且监察院也多年被警务厅压制得完全没了应有的气色——
  说此话时,文载信狠狠咬了下牙,身为监察院院长,父亲竟然在夏治安正监的淫威下唯唯诺诺。
  总理请了最信任的挚友——经常在各警校客座讲习的成均馆大学丁若镛教授帮忙调查。资料上能查到的部分都是真实的,剩下的部分虽然不能确定,但也着实可疑。总理觉得此事不可怠慢,便向警务厅提议进行优秀警务推广的活动,并将丁若镛教授作为特派员派到了被定为警务学习标准范例的夏治安正监的儿子、夏仁秀所在的警局,希望能更方便的调查夏家进行的交易。
  “丁老师果然肩负艰巨的使命啊,我一早就猜到了。”具容夏笑着点点头。
  丁若镛道,“具总警,的确有一眼看透一切的才能。佩服!”
  “谢谢夸奖。”具容夏大方的接受赞美。
  静静听着的文载信开了口,“丁老师,证据里,有提到十年前几名警察死得不明不白的那件事吗?”
  “你是想问你哥哥的事吧?”丁若镛一语道破。
  文载信屏住了呼吸,神情紧张,“你知道我哥的事?”
  “文英信,胸口中了两枪,腿上一枪,肩头一枪,从汉江中打捞上来的时候已经被浸泡得面目全非,想来,临死前一定是经受了一番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吧。是从口袋里的警官证才认出了尸体是文英信。发现了他的尸体后,他的组员们也相继打捞上来。因为警局方面没有接到他们的报告、也没有出警的记录,尽管死去的警察们的家属一再表明自己的家人是去执行任务的,最后也只能认定他们是被卷入了不明的争斗中。事件被高层压制下来,最后不了了之。警察应当骄傲的死在自己的战场上,他们却死得连死因都查不清楚。”
  丁若镛言罢,深深的叹了口气,“唉,可惜了。”
  文载信握紧了拳头,神情掺杂着不甘和愤懑。
  具容夏对文载信哥哥的死因一直不太清楚,只从文载信偶尔的只言片语中推测出他哥哥是死于私下里查获枪支走私案。
  原来是这样——具容夏将手搭在文载信肩上。
  此时,再多的安慰都是徒劳,也只能这样了吧?
  文载信的肩膀,微微抖动着。
  金允熙凄凄然的倾听着,扭头看看文载信,再扭回头的时候,已是神色坚定。
  “举报信里倒是没说十年前的事情,但是——”丁若镛看着文载信,“一定脱不了干系!这也正是我会来找你们帮忙的原因。”
  “文载信,你一定很想把你哥哥的死因查清楚吧?”
  “是!有什么我能做的,请告诉我!”
  “这件事因为牵涉到警方最高层,必须慎之又慎,暗中进行。”丁若镛环视三个神色坚毅的年轻人,“你们要做的,就是查到下一次大型交易的地点,查清楚了通知我。我会想办法带人来。”
  “你的意思是……我们要打入夏家团伙内部?”具容夏道。
  “没错,就是卧底。”丁若镛点点头,看着具容夏,“如果是你,应该很容易。”
  “不行,让我来。”文载信当即上前一步,把具容夏向后推,“这小子细胳膊细腿的能做什么,再说了,要帮我哥报仇,当然得我去。”
  “文载信,现在不单单是为了给你哥报仇!是为了破案!”具容夏喊道。
  “具容夏本来就跟夏仁秀兄妹很熟,查起来也会方便些。你们也不要有压力,尽力就好了,实在不行,我会向总理请求支援的。”丁若镛拍拍具容夏和文载信的肩,再微笑着冲金允熙点点头,“现在请你们帮忙,只是想用最小的力量得到最大的收获。”文载信的手也搭上具容夏的肩,低下头,陷入思索。
  具容夏感到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微微用着力,肩膀被抓得有点疼。
  丁若镛等着文载信的回答。
  良久,文载信抬起头,“好!就按你说的办。但是请答应我一个条件。”
  “好,你说。”
  “具容夏只是帮忙查交易地点,要拼死拼活的事情,只能我去做。”
  丁若镛眼睛里露出淡淡笑意,“不会有拼死拼活的事——我答应你。”
  “丁老师,那我可以做什么?”金允熙迫不及待的问道。
  “请将举报信里附的不太清楚的资料再查一遍。”
  “是!”接收到任务,金允熙信心十足的大声回答。

  15

  夜晚的的牡丹阁,世上最香艳的天堂。
  看见具容夏坐在吧台旁喝酒,貂蝉身姿袅娜的走过来,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惊讶。
  “怎么了?好像很惊讶啊,处变不惊的貂蝉,可不适合这样的表情。”具容夏拿过一个杯子,倒了杯酒递给貂蝉。
  貂蝉双手接过,笑道,“总觉得你今晚不该在这里。”
  “哦?那我应该在哪里?”具容夏趴在吧台上,偏着头,嘴角微微勾起。
  “或许……在某位名媛的沙发上——”
  “哈!貂蝉嫉妒了吗?”具容夏眨眨眼。
  貂蝉的话,尚未说完——
  “又或许——”貂蝉那如同牡丹阁暧昧光线般扑朔媚惑的眼神,闪过一瞬间的认真,“在某人的身边。”
  具容夏挺直了腰,“某人?”
  “对,某人。”貂蝉轻轻颔首。
  具容夏斜起嘴角,淡淡道,“大物跟你说了什么?”
  “没有,这只是牡丹阁第一女公关的直觉。”貂蝉喝了一口酒,“还是不说这个了,我们来聊点有趣的事吧。觉得你心情不错,发生什么好事了吗?”
  具容夏盯着手中酒杯,笑得苦涩,“真的……是好事吗?”
  “说来听听吧,憋在心里,很难受吧?”貂蝉凑到具容夏身边,学着具容夏方才的样子,趴在吧台上,拍拍面前的吧台,“现在,只是两个好朋友在聊心事。”
  具容夏依言趴下来,对上貂蝉的眼睛,“貂蝉,谢谢你。”
  “不用谢,我们是朋友嘛。”
  我们是朋友!
  具容夏突然无比感动,幸好还有这样一个朋友,善解人意、温柔体贴,可以像两个孩子一样趴着聊聊天。
  “我,喜欢桀骜,不是朋友那种喜欢。”
  貂蝉依然微笑着看着具容夏。
  “你不吃惊?”
  “我早知道。”
  “的确,你总是什么都知道。但是,你不知道,桀骜昨晚,也说了喜欢我。”具容夏语气突然变得忧伤。
  “原来如此。所以——你很开心,可是开心之后,又开始莫名的担心,怕他说的喜欢,仅仅是朋友之间的喜欢,所以假装没听见,想一切都保持现状。”
  “你果然什么都猜得到。”具容夏咬了一下唇,“所以,我假装没有听见。”
  貂蝉忧心忡忡的看了具容夏一眼,眼神又转到酒杯上,“天下的女林,一旦动了真心,竟然变得如此胆怯了。”
  具容夏撅起嘴,没有反驳。
  两人各自陷入忧伤的思索。
  忧伤的氛围并未维持太久。
  夏仁秀走过来,坐到具容夏旁边,“我刚才在那边看了很久,你们在做什么?”
  具容夏和貂蝉立即坐起身来。
  貂蝉颔首致意,风姿万千。
  具容夏也恢复了平时那般模样,右手端起酒杯,轻啜一口,“我们在玩游戏,真心话大冒险,说了假话的人,就要被对方咬一口,因为有点不雅,我们就趴在桌上玩。”
  “咬一口?”夏仁秀轻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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