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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冠禽兽作者:尘花如桐-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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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啦两行清泪在心中咆哮,瞥见顾廷末远去的身影,似乎已经预见了实习手册上带教老师评价一栏里的开头一句话便是“该生严重不遵守劳动纪律”云云,痛苦的压抑下心中奔腾而过的一万头神兽,万分艰难的追了上去。
看来回家得提前把本命年的红内裤给穿上才好。
气喘嘘嘘的赶到顾廷末办公室,提前半分钟到达的顾廷末已经神速换好工作服,一本正经的坐在办公桌边假装日理万机,看见唐宋进来也是不冷不热的扬了扬下颌,示意他到一边的桌子上先把各种表格填写清楚。
默默低咒片刻,某只也只得乖乖的到一边填表去。
冬天的早晨亮得有些晚,这种时候天色还有些昏暗,办公室里橙黄色的灯光暖暖的铺满整个屋子,恍如和玻璃窗外雾气袅娜的清晨彻底隔离开来。
屋子里安静得过分,只余下钢笔划过纸张的莎莎声响,莫名的让人烦躁。
机械的书写着完全不用思考的答案,目光忍不住瞥向一旁。
顾廷末低头看着什么资料,眉头习惯性得微皱,间或用钢笔勾画几下,他思考的时候会无意识的抿住嘴唇,冷清的轮廓会越发硬朗。
唐宋还记得,第一次看到顾廷末的字迹之时那种惊叹,修长而匀称的手指握住墨蓝色的钢笔,流畅地在白纸上写下三个字,如同临摹帖的字迹好看得不像话。
他说:“我叫顾廷末,你呢?”
大概是没有想到他居然会主动告知,受宠若惊的拿起笔想写,心脏跳动得格外欢腾,却在再次看到那漂亮的字体之后讪讪的放下笔,小心地开口。
“唐宋,唐诗宋词的唐宋。”
想起来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居然害怕自己的难看的字迹毁了那份完美。
那时候,顾廷末之于唐宋,便是那么一个神圣的存在,连和他靠得太近都恐玷污。
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嘴唇上似乎还残留着他的余温,被他碰触过的每一寸肌肤火辣辣的刺痛着,昨晚突兀的亲吻和现在一如常态的淡漠,让唐宋如何不去介意思索。
顾廷末总是那么的轻易的便能让唐宋不知所措,当初如此,如今也是如此,纵使有那么多的不甘。
好在毕竟副院长大人兼科室主任不可能那么闲,尴尬的气氛没有维持太久。
填完表格之后讪讪的坐了数分钟,便随着顾廷末赶往手术室。
手术室紧张而严肃的气氛总算让唐宋从那尴尬的情绪中缓和下来。
抛开杂七杂八的私人感情不谈,不得不承认,手术台上的顾廷末轻松担得起干练二字,漂亮的手法比起很多电教片有过之而无不及,各种器械灵活的在指尖翻转,一气呵成丝毫没有停顿。
年纪轻轻便坐上这个位置,顾廷末付出的努力绝对比大家看到的要多上许多,他从来便是这么一个认真的人,手术台上愈发得一丝不苟,一开始唐宋站的位置挡住了洗手护士的正常活动范围,顾廷末那唯一露在外面的眼睛不动声色的瞟了他一眼,只觉背后瞬间冷风嗖嗖,不受控制的的打了个哆嗦,默默的退到一边观望。
手术持续的时间不算太久,40分钟之后便已经完美地将最外层皮肤缝合完毕。
唐宋看得有些痴迷,就算已经看他执刀过一次,还是觉得如此真切的看他做手术真是幸运,想象着自己有一天也能像他一般独当一面,跃跃欲试的感觉越发得汹涌澎湃。
直到清点完器械手术彻底完毕,整个人这才从紧绷的学习状态中解放从来,深深吐了口气才发现呼出的气体烫得吓人,喉咙干涩得疼痛让吞口水都无比困难,那种从起床那一瞬间便嗡在脑袋边晕乎乎的感觉似乎储备了一台手术的时间瞬间爆发出来,整个脑子呼呼作响。
隐约间看到有人靠近他的身边,消毒水的味道中夹杂着熟悉的感觉,似乎是顾廷末。
想要抬头看清楚,却觉得脑袋重得厉害,似乎一个轻微的动作就要让人崩溃,只有沉默着缓缓的调整呼吸,试图把这种不舒服的感觉压抑下去。
顾廷末却是只有看到唐宋低垂着脑袋,明明察觉自己走到身边也不搭理,微微蹙眉靠了过去,脱了手套之后用流动水将手打湿,莫不是刚才那眼让这自尊心极强的孩子受伤了?
微凉的嗓音合着水声,听得不太真切。
他在说什么?大概是什么“你生气了吗”之类的。
唐宋晃了晃脑袋,想把堵在耳边的那层膜给甩开。
下一秒只觉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世界一片黑暗。
7第七章
【常人在遇到超出自己想象范围的事情之时都会有些脑壳短路,在这方面唐宋还算是比较正常的人】
爱上一个人只需要一秒钟的时间。
而想要忘记一个人却是成千上万个分钟都不够用。
譬如顾廷末之于唐宋。
紫藤花回廊上的那一眼,连视线都没有片刻的交集,却像是被烙在脑海里,反反复复的回放,闭上眼睛全是光斑洒在他身上的模样。
事实上,这大概只是非常普通的遇见而已,就像是成百上千的学生积聚在封闭式的学校中难免会碰面一般,只不过在唐宋反复的回味下才会变得如此美好。
那时候唐宋还不知道,心脏片刻的停顿之后疯狂的跳动是代表着什么,只是连自己也发现自己变得好奇怪。
唐宋开始费尽心思的去打探关于顾廷末的消息。
整个学校有三个年级,每个年级有十余个班,每个班上大约五十位同学。
那么,想要一下子找到他大概便是一千五百分之一的概率。
幸运的是,顾廷末这般的存在,注定不会是埋没在一千五百号人之中就难于找到的类型。
结束军训之后是匆忙的迎新晚会。
关于晚会的内容唐宋记得不太真切,恍惚之间校长那方言腔调的普通话还有些印象,再后来的节目便无从去回忆。
他的目光、思绪从那个身穿酱紫色小西装校服的人上台发表迎新致辞的时候就彻底的被捆绑,再也无法挪开分毫,居然有人能把颜色这么难看的校服穿得如此舒服。
后排女生的窃窃私语不断的传入耳中,惊讶与短短几天她们到底是哪得到如此之多的小道消息,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的记下了每一个细节。
譬如说现在代表发言的是高三2班的顾廷末。
譬如说当年顾廷末于全市第二的成绩考入一中,而大抵是因为语文作文严重偏题,50分的满分仅得了5分才变成了全市第二。
譬如说女生寝室卧谈会里顾廷末这三个字出现的频率高居榜首。
譬如说传闻向他告白过的女生可以组个队绕教室一圈,可惜了顾廷末似乎忒不解风情,大概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学习上,这委实和他如此招摇的外表有些不符。
……
顾廷末。
原来他叫顾廷末。
连名字也好听得不像话。
简单的三个字,瞬间占据了唐宋所有的脑容量,不断的发酵胀大着,连生活的重心不知不觉中向着这三个字偏移。
前面说了,这么一个封闭式的环境中,碰面是难免的。
正常情况下每天唐宋可以见到顾廷末两次。
第二节课间做广播体操,要从高三2班所站的场地穿过才能到达高一年纪片区,如果磨蹭着晚些到操场的话便能看到顾廷末站在队伍的末端,时常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上午11点55放学,12点15分,顾廷末喜欢在2号食堂的6号窗口打饭,运气好的话可以借由吃饭大军的能量,挤到他的身旁,那大概是当时他们之间最近的距离,隔着薄薄的T恤感觉到他身上的体温,然而浪漫的气息还没来得及在心底萌芽,便被小葱炒肉的味道狠狠拍下。
啊,对了,每周五的话还会多上一次。
星期五,上午的最后一节课,高三2班和高一7班都是体育课,他们在篮球场,唐宋在足球场。隔着层层叠叠的绿化带,唐宋总是能从人群里一眼便找到顾廷末,他那么高,永远站在第四排最右边的位置,微微抿着唇,细碎的头发有些凌乱。
如果花费些心思的话能增加到五次。
譬如特意跑到高三年纪的楼层去上厕所,经过他们班的时候一边观望还要一边假装正经。
倒数第二排的位置从后面很容易看到,多数时候他在座位上安静的埋头看书,偶尔会同别人交谈,这样简单的一眼居然也能让心情无端的开朗,当然也有些时候会扑了个空,那么接下来的半天便会过得异常难熬。
然而,如此绞尽心思的每一眼,非但没有让心中蠢蠢欲动的感觉冷却下来。
反倒一点点累积成了一种越来越无法压抑的欲望——好想和他说话,那怕只是一句“学长,你好”。
可惜,生活终究不是偶像剧。
没有大雨天刚好能容纳两个人的站台。
没有不按轨迹飞行的篮球事故。
也没有随便一摔就能扑倒心上人的好事。
这种几乎让人发疯暗恋一直持续到十二月,冬天来得有些仓促,天气迅速的了冷了下去,接踵而至的便是为期一周的冬季体育艺术节。
不擅长体育的唐宋在班级大本营的后勤打了打杂之余听闻艺体楼那边有画展也便屁颠屁颠的溜了过去。
比起操场上的热火朝天,画展这边有些略显冷清,几步之遥却像是另外一片天地,镂空屏风将画室风格成了几个板块,展览着不同类型的画作,顺着屏风围出的走廊慢慢的游走在其间。
水墨风格铺洒开的大片向日葵绽放在转角的尽头,真正让唐宋移不开眼的是画作下面的介绍——
《绽放》
高三2班顾廷末
惊讶于他似乎并不像传闻那般除了念书毫无情趣,细细打量着金灿灿的向日葵,似乎已经看到顾廷末抱着画板蹲坐在向日葵花海边的模样。
隔着玻璃轻轻的触碰着花朵,这种毫无意义的动作却让心中的喜悦几乎要溢出胸膛。
直到耳畔那声冷冷清清的“啧”。
就像是做了见不得人的坏事,触电般的缩回手,有些尴尬的侧过脸,只见来人依在展示窗上,低头看着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喜欢向日葵?”
来的人居然是顾廷末。
设想过一万种如何与顾廷末搭讪的方法,打饭的时候故意弄脏他的衣服,做早操的时候故意从他身边路过摔上一摔,甚至是挑个他在走廊上休息的课间去询问一个根本不存在的路人……
一者是没有勇气,二者这些方法也实在颇为脑残,于是酝酿了许久终究是胎死腹中。
而在这一刻的前一秒唐宋也无法想象,他们的第一次交谈居然是顾廷末先开的口。
正常人在遇到超出自己想象范围的事情之时都会有些脑壳短路,在这方面唐宋还算是比较正常的人。
大抵便是愣愣的盯着顾廷末看了数十秒这才恍然回神,意识到对方问句里省略的主语应该是自己之后受宠若惊已经不能形容当时的心情,嘴唇开开合合,感觉脸上的热气烧得火辣辣的疼,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
“顾顾顾……顾……学长!”
卧槽,这种类似某种动物的叫声算是肿么回事,一开口唐宋便在心中泪流满面了。
而对方似乎并没有在意这种小细节,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之后似乎没有多余的耐性等待下文,微微蹙眉,转身想要离开。
那时候根本就无法去考虑什么丢脸不丢脸的事情,甚至是事到如今唐宋也没有想清楚当时到底是哪来的勇气做出那么出格的事情。
“喜欢!”
唐宋紧紧拽住顾廷末衣服的下摆,棉质的T恤在手中握紧,留下皱巴巴的痕迹,就想此时此刻异常激动的心情一般。
涨红的脸上表情特别的严肃,感觉顾廷末停下了步伐又大声重复了一遍:“喜欢!”
顾廷末顿了片刻,重新转过身来。
这应该是他们第一次面对面靠得这么近,以至于唐宋如果不抬头的话视线仅能停留在顾廷末的胸膛,随着他一起一伏的呼吸,一点点平复自己的心情,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之后显然已经骑虎难下。
顾廷末冷清的表情中似乎有些诧异,垂着眼眸看了看被拽住的衣角,而后顺着握紧的手一点点往上,定格在唐宋的脸上,鼻子里轻轻哼出一个音节:“嗯?”
对啊,他这到底干得什么呢……
心底默默咒骂自己一千遍,忽然意识到这样突兀的话语似乎有些非常不妥当,慌忙抬起头,却不知顾廷末的身子埋得那么低,这一仰头几乎就凑了上去,这么近的距离,连顾廷末睫毛微微颤动的频率以及左侧脸颊边那颗小小的痣都看得一清二楚,呼出的气体交织在一起,热得不像话。
到嘴边的解释又突兀的变成了一声“喜欢……!”后面的话语戛然而止。
唐宋狠狠吸了口气,察觉到全身血液迅速涌向脸颊的瞬间赶紧把脸埋低,哆哆嗦嗦憋出了下半句:“我……我也喜欢向日葵……”
尴尬的沉默。
每一秒钟都变得极其漫长。
就在唐宋以为顾廷末肯定觉得他脑子有病不想搭理他的时候,顾廷末又开口了。
依旧是那么得寡言。
顾廷末抬起手指了指被唐宋握住的衣角。
语气淡漠得没有任何起伏。
他说:“鼻血。”
……
…………
………………
“滴答”
滚烫的红色血液滴落在白色的T恤上,绽放出一朵朵红艳艳的花。
唐宋觉得,或许转头去撞墙自尽大概是如今最好的选择。
第一次正式的交谈,他居然激动到把鼻血飚到了顾廷末的衣服上= ,=
“学长……学长……”
“学长……你听我说,学长……”
断断续续的呢喃,却始终不知道如何去诉说,痛苦的纠结着眉宇,如此的烦躁不安。
耳畔想起顾廷末的声音,唤着他的名字。
这种时候才不要抬头啊卧槽。
顾廷末却难得的有耐心,一遍又一遍的唤着,似乎得不到应答绝不罢休。
咦,啊咧?
哪里不对?那时候顾廷末根本就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吧。
下一秒脸颊的刺痛让整个人瞬间清醒过来。
唐宋痛苦的睁开眼睛,感觉全身如同被凌迟一般疼痛着,渐渐的所有的疼痛汇集到脸颊,眨巴了数次眼睛才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他这是……躺在床上?
等等……刚才他是在手术室晕倒了么?
顾廷末埋着身子站在床边,眉头微蹙,疼痛的源泉便是他无比自然捏住唐宋脸颊的手,看到唐宋睁眼这才松开手来,轻轻拍了拍被捏红的地方。
“终于醒了。”顾廷末道,“一直在唤我,梦见我了?”
8第八章
【面包的保质期只有七天,你要奢望一次告白能保质五年么?】
记忆中那张完美的脸渐渐和眼前的景象重合,眉宇间那份熟悉的冷漠夹杂着少许的担忧,刚毅的棱角比起从前成熟了不少,一时间有些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直到听清了他那张张合合的嘴巴说了什么,猛地惊醒过来,几乎是下意识的将顾廷末推开了些,而后坐起身来退到墙边。
“呐。”顾廷末叹了一声,“你的反应真是出乎意料。”
唐宋语塞,实话说,对于顾廷末的再次出现他还没有从心理上去接受这个事实,加之生病之后脑子有些糊涂,总觉得一切都像是在做梦一般,只是本能抗拒着某些东西。
“怎么?”顾廷末说着,自然地再次坐回床边,抬手蹭了蹭唐宋那被捏红的脸颊,而后用手背试了试额头的温度,“烧糊涂了?”
唐宋侧过脸,避开顾廷末的碰触,那种被碰触的地方火辣辣的感觉让他整个人都非常的不自在,红着脸尴尬的避开顾廷末的视线,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皱着眉头清了清嗓子,便感觉到喉咙那让人抓狂的干涩疼痛,痛苦的抵住额头,脑袋还是有些眩晕。
“你在手术室晕倒了,这是我的办公室,生病了怎么不说?”顾廷末蹙眉,侧身拿了体温计不由分说的撩开唐宋的衣服抬起胳膊将体温计放好,整个过程可谓一气呵成,以至于到结束之后唐宋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恼怒的拽紧了衣服又往旁边缩了缩,却被顾廷末抱住双臂给拽回了原地:“别乱动,复测一□温。”
安置好唐宋这才起身,到一旁接了半杯温水。
“你好歹也是医学生,生病了要吃药这点常识都没有么?”顾廷末微凉的语气有些责备,一手拿着杯子一手揽过唐宋,将杯子抵到他干裂的唇边。
唐宋有些尴尬。
五年了,从那个不堪回首的夜晚之后他们整整有六年没有任何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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