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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之花-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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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8

  这一天晚上,他没有回家。

  白天的事,对他的冲击力太大,差一点,自己就去坐牢了,坐牢是什麽概念,失去自由,剥夺尊严。几十年如一日,抬起头,看得见巴掌大那麽一片天。

  可以说是重生了一次吧。但是这次重生,却更像是苟且偷生。只因他没有自首。在关键时刻,他退缩了。如同那些缺少大彻大悟的凡夫俗子。他到底还是没有豁出去的勇气,毕竟黎明之前的黑暗,新生之前的洪灾太残酷太寒冷,他无法独自面对。

  第二天他请了假,打算回家休整。

  往外走时,他一直低著头,对那些叫岚书记的声音充耳不闻,因为他知道,他不配。

  刚出政府大楼,一群老百姓便拥了上来,看见他平安无事,个个喜极而泣。

  “我就知道搞错了,岚书记这麽一个好官,怎麽会贪污呢,简直是无稽之谈!”

  “就是啊,宁愿信流言蜚语,也不信岚书记的人品,纪检委的都是猪脑!还不如回家种田!”

  “岚书记没事,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妈的,谁敢把岚书记抓走,我们全家扛著锄头去找他拼命!”

  岚廷旭只是拼命低著头,眼里憋著泪水,沈默地往前走,他只想尽快离开这里,却又不敢横冲直撞,一时间,无比地煎熬。直到闯进一个熟悉的怀抱。

  “谢谢大家的关心。岚书记受了冤枉,心情不太好,请见谅。”

  那人一边向人群抱拳鞠躬,一边把他往外带。岚廷旭迷迷糊糊地,被他护著走,渐渐走出了一片喧嚣,徒剩无边的凄凉。

  到了无人的地方,岚廷旭轻轻推开了他:“没有人冤枉我,你何必向他们撒谎。”

  莫镇宇拉他过来,一把抱住,像是害怕什麽似的,将他搂得紧紧的:“说什麽傻话呢。钱是我给你的,又关你什麽事。何况,你并没中饱私囊,而是用之有道。又何罪之有?”

  岚廷旭本来好好的,被他这麽一安慰反而怒上心头。但抬眼看见他一副憔悴的模样,便将责骂之声吞回了口中。“你放开我。”最终,他只是闷闷地要求。

  “不。”莫镇宇喘息著,仿佛受惊过度,“让我再抱一会。”

  “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担心得整夜都睡不著。传言你被双规了……那些乱说的人,真是可恶!”

  至从听见这个消息,他来不及去验证,便立刻找关系托熟人,甚至想,如果实在没有办法,他便去自首,帮他开罪,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身陷囹圄,监狱是个恶贯满盈的地方,岚廷旭心高气傲,又有著一副异於常人的身子,进去了,会被玩得很惨。说不定不出几天,便会死在里面。他死了,自己活著又有什麽意义?

  当时他真的没有丝毫的怀疑,据岚廷旭的性子以及那天的态度,他很可能犯傻。要知道,他固执起来是很可怕的。结果自己在市领导那儿紧急活动了一番,才知道岚廷旭已经化险为夷,他赶忙跑到县政府去接他,唯恐对方是在欺骗自己。

  岚廷旭不知道该怎麽表态才好。他本以为和莫镇宇撕破了脸後必定遭到他的报复,没想到他没做任何手脚,到头来只是虚惊一场。而在他最需要帮助的时候,竟然是他首当其冲。

  莫镇宇像是看透了他心中所想,便笑著道:“我这个人固然坏,但绝不是什麽小人。那天被你骂了一通,我的确很生气,恨不得一刀杀了你。但後来我回去好生想了想,觉得你对我再过分,也是情有可原。”

  虽然那人离开了他的怀抱,但是他依然拽著他的手不放开:“我们先回去吃饭。你先走,把饭煮好,我去菜市场买菜。”

  两人弄好菜,吃完饭,已是下午两点。

  莫镇宇去厨房洗碗,岚廷旭则回卧室补眠。

  那人一睡,便一觉睡到了晚上,醒来,发现莫镇宇就坐在旁边。

  因为没有休息的缘故,他的脸色很不好,可看上去,却是一副十分满足的模样。

  岚廷旭被他看得不自然,别过了脸。莫镇宇也不在意,只轻声问:“你饿了没有。桌子上有夜宵。”

  岚廷旭没有开腔。只翻身坐在床边。而且离对方很远。

  自己推心置腹,可他还是那样,莫镇宇心头不太好受,便习惯性地点上了一根烟。

  “你能不能把烟戒了?”本来空间就小,一点烟雾就能搞得满屋乌烟瘴气,被烟雾熏著,难免心浮气躁,岚廷旭没好气地开腔。

  莫镇宇吸著烟,笑:“除了这个,还有没有别的要求?比如,感情专一,不准偷腥,不准发火,要一辈子好好对你之类的。”

  岚廷旭转过头,看著他的目光,满是莫名其妙:“你弄错了,父亲怎麽会对儿子有这种要求?要说要求,我只要求你改过自新,别再那麽大逆不道。”

  不知从什麽时候开始,他已经不怕他了。从以前的低姿态变成和他平起平坐,本来就应当这样,从前没有好好教育他,从现在起,自己开始弥补这个过失,只要他能浪子回头,就不怕多费唇舌。

  可惜那种扭曲的感情在莫镇宇心中已是根深蒂固。“我们的确该好好谈谈了。”男人灭了烟,双眼盯著他说:“你知道过期不候这个成语吧?我们虽是父子,但那已是过去时。而现在,我把你看成我的配偶,关键是你接不接受我的追求。”

  他朝他挪了过去,坐在了他的身边:“我承认,我坏,毛病又多,而且不温柔。但是我有一颗真心。我不怕我的真心被你看作粪土。只要我认定的事,就会坚持下去。我不允许谁改变它的性质,质疑它的合理。”

  “曾经,我希望我的父亲能好好爱我,现在,我只想将我爱的人拥入怀里。和他白头到老,不离不弃。你最爱问我,你知不知道你究竟在做什麽。我明确地告诉你,我知道,我清楚。你不要以为这是年轻人的冲动和叛逆,其实并不是。我虽然才二十几岁,我的心理年龄,说不定比你还老。你可懂得?”



  ☆、59

  岚廷旭看上去很冷静,不知是不是极力控制著自己,以前一听见这些,他就会炸毛,就像一只被鱼刺给刺痛的猫。

  莫镇宇垂下眼,他怕下一秒他的表情就会变,嘴里吐出的尽是无情的词。

  他还是第一次尝试,在那种激动的心情下发挥出超乎寻常的理智,固然他明白缘聚缘散,花开花谢的道理,但他依然希望对方能正视这段感情,给他一个圆满的回应。

  他的外表算得上是个成熟的男人,但他的内心却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孩子。就像任何一个不谙世事的灵魂一样,以一腔单纯和爱意,极度渴望著两情相悦。

  岚廷旭虽然不是莫镇宇,但是也有些了解莫镇宇的心理。

  既然他打开天窗说亮话,说明他是真的为自己动了情。这个时候,他当然不能怒气冲冲地教训,而是适可而止地,给他好好讲道理。

  “我是你的父亲,你为什麽会对自己的父亲产生这种感情?”

  为了掩饰心中的紧张,那人拿了个苹果,慢慢地削起来。岚廷旭这样问,反而让他松了口气,这种聊天似的氛围更有助於彼此的沟通和理解。莫镇宇缓声说:“从小时候,我就一直想著你。我的心中,只有你。你的一个眼神,一个姿势,都会让我揣测半天,认真得就像完成老师布置的家庭作业。”

  果皮和苹果分离了,一点点地下坠,一点点地旋转,却始终藕断丝连,不肯彻底挣脱那毫无意义的牵绊。“你是我生活的中心,但你很少近在眼前,通常是远在天边。这让我越发地思念。”

  他小心翼翼地削著苹果,仿佛弄断了果皮就罪不可赦似的,“我经常反省,自己哪里做得不好,抑或,我根本就不是你的儿子,所以吝啬得,连夸奖我一句,看我那麽一眼都是不肯。我也问过爷爷,但爷爷总是回避这个问题。而我就是在不断纠结这个问题的过程中慢慢长大的。”

  “我承认是我不对。我从来没有关心过你,对於你心态的变化负有莫大的责任。但是你现在长大了,即使没有人教诲你,你也应该明白,亲情和爱情的区别,也该试著改变你对我在感情上的那种误解。” 岚廷旭可谓苦口婆心,只想说服他,让他意识到他的想法和行为是完全错误的。

  果皮终於完全剖离,掉在了桌上。那一刻,碎了谁的心?

  莫镇宇摇了摇头:“你说的我都懂。但这些道理已经成了一纸空文。我的心意已是无法改变。”他将苹果切成四瓣,四瓣在他的刀下变成八瓣,只有果核完整无缺。越看越像自己的心,他的心装著一个人,即使碎掉了,也要保持那人在心里的安好和完美。

  “镇宇,很抱歉,我不能接受你的要求。虽然我了解你的感受,也明白你的心意。但是我必须拒绝。父亲只能是父亲,永远不会是情人。儿子也只能是儿子,永远不会是伴侣。这是至人类存在之时,上天就给予的界限和规定。抹杀道德的爱情不是爱情,无视尊严的爱情也不是爱情。何况这不伦之情既伤道德又煞尊严,是碰不得的。”

  莫镇宇脸色微变,将苹果扔在了地上,它顿时散作了一片,在尘埃里丧失了本来的光泽。而他竟然俯身,捡起一块,放在了嘴里。“我通常喜欢吃别人认为脏的东西。”他冲他笑了笑,那笑满含寓意,“其实,我找到你,不是来报仇,而是来报恩的。”

  他说:“你给了我生命,我势必要报答你。你最需要什麽,我就化作什麽。这跟我生命的出处没有任何关系。”

  “这一辈子,你孑然一身,不会有任何人爱你。但是我不一样。我对你,绝不嫌弃。我愿意充当你的另一半,与你风雨同舟,陪你白头到老。也只有这种方式,你才不会有任何孤单的余地。可以说,你的幸福不是不存在的,也不是在别处,而是在我这里。”他抬起头来,目光灼灼,里面闪烁著让人望而生畏的深情,“人要学会换一个角度看待问题,才不会困住自己。乱伦不过是一种定义,而最应该看重的是感情的宗旨。你知道什麽是爱吗?”

  男人双手交握,平心而论地说:“爱就是如果你走了一步,我会走完剩下的九十九步。假若当初我没有说出真相,我们已经在一起了。当然,你有权力知道真相,我也不想将你一直蒙在鼓里。你知道真相之後,停止了步伐,但我依然要走下去,没有任何动摇和迟疑。”

  他又说:“你听过莎士比亚的一句话吗?他说,我绝不承认两颗心真心的结合会有任何障碍,一切开脱之词都会让爱情蒙羞。谁不渴望爱情,谁又舍得让爱情蒙羞?纵然你守住了道德的底线,但是你杀死了爱情的真谛。如此以来,人生又有什麽意义?”

  “所以,我希望你重新考虑一下。道德什麽的,再深沈,也不过是表面上的光泽。你要的是表面上的光泽,还是心底的那种光明?你告诉我。”

  那人的一席辩解,让岚廷旭百感交集,不知如何回答才是。儿子的心,让他感动,但他又放不下世俗的目光。其实,越是表面上的东西,越足以刻在人的心里。人可以违背自己的心,却没有勇气不顾一切地自我到底。但他又该给他怎麽解释这个道理?

  “今天你最好给我一个确切的答复。”莫镇宇看著他,身上散发著一种不可思议的气势以及自信。

  岚廷旭咬著嘴唇,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还是维持原判麽?莫镇宇的心有些冷了。“我说这麽多,竟然毫无用处。情何以堪。”

  说著,他拿起放在桌子上的刀,对著他的视线就像一片伤心的海洋,微微地波动著:“虽然你从来都不在乎我,我却发誓,一定要让你幸福。否则你不快乐,我也不快乐。”

  “如果快乐,一秒也是永恒。如果不快乐,一万年也是虚妄。我不想再虚妄下去了。”

  说著,便用刀在手腕上狠狠划了一道,皮肤上,顿时现出了一条红色的印记,那印记缓缓扩大,最终变成了奔涌的血流。

  作家的话:

  开始虐心了,虐到深处自有肉,大家表担心~~~~~~~~~~~~其实攻已经是用理智而成熟的目光来看待和老爸的爱情~~~~只可惜老爸太迂腐~~~~~~~~~~~~他不得不虐自己的肉肉



  ☆、60 虐心~

  岚廷旭被那鲜红的颜色深深地刺痛了。他完全没预料到对方会那样做。毕竟他看上去是那样平静,平静得像是要灰飞烟灭。他坐著未动,眼神也是淡淡的。如同一尊通透的佛。即便没有看破红尘,也会善待红尘,而不是倾倒於滚滚红尘中。

  “我问你,我对於你来说,到底是什麽?爱人还是儿子?”

  岚廷旭目瞪口呆,他的眼中是一片凄厉的血红,他的原罪躺在其中。涌动著,永远那麽鲜活。

  “儿子。”他快速答道。仿佛没有被他自残的举动所左右。

  听罢,莫镇宇用刀又在手腕上划下一道狰狞的血口:“我再问你一次,究竟是爱人,还是儿子?!”

  他眼里是惊天动地的决绝,没有什麽能温暖它,抹去它,除了一个正确答案。否则一切都将惘然。

  岚廷旭的心在发抖。但依然没有改口。“儿子。”

  不由分说,那人如法炮制,拿刀又狠狠往手腕上一割,这一下极用力,几乎深可见骨,但他仿佛没有痛觉,只有享受和快意:“我不做你的儿子!只做你的爱人!我问你,”他流著血,凑过去,轻轻地问他,那声音像羽毛拂过,却有千斤重:“我还是你的儿子麽?”

  岚廷旭身子不住颤抖。他咬紧牙关,拼命地说:“是!!!”

  就在莫镇宇举起刀时,他慌忙扑了过去。如果自己不加以阻止,这一刀下去,不是在手上,恐怕是捅在了心间。就为这麽个事情,就要白发人送给黑发人,是不是也太荒唐了一点?

  “你他妈别做傻事!你就是弄死自己,也依然是我不孝之子!听懂了没!你这个白痴!”

  莫镇宇瞪大眼,一下就松开了手,任刀被那人夺去。

  他的眼中溢满了绝望。就是再多的金钱,再多的荣耀,再美的春天,也擦不去,掩不掉,这绝望的一角。他的眼中灌满了泪水,却流不出来一滴,因为那只是他的泪,注定从心里喷涌而出又干枯在心里的伤心泪。

  岚廷旭不忍看他,只抓过座机,火速拨打急救电话。

  男人的脸太过苍白,就像是敷了一层雪。如果不搞快点,说不定他会失血过多,有生命危险。他一边抓著他的手,一边对电话嚷嚷著地址。他的心很痛。那刀分明扎在了心上。扎了个对穿。留下一个永恒的窟窿,一片不会消逝的空白……

  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输血,莫镇宇并不後悔,只是非常疲惫。

  以前任何棘手的事,他从不急於求成,或者过分地放在心上,往往事情在这种心态下,不知不觉就融化了。

  只有那见不得光的爱情,自己是那麽迫不及待地想得到它。尽管从某种程度来说,他已经将它握在手里了。但是不满足。希望他心甘情愿、无所保留地爱著自己。像看待珍宝一样看待他。

  他不想再使用任何手段了,连自己最擅长的利诱威逼也撇弃了。只想好好地和他恋爱,相濡以沫,对等付出,终成眷属。他不是不愿意等,而是一秒也等不下去了。

  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结果,身心无比绝望。他不想伤害他,只有自残。但自残,也不能抵消心中的痛。

  哪怕差点死掉,他也不肯认输。

  这事发生後,他没有告诉任何亲朋好友。包括和他最亲密的小东。

  他们知道自己的行径,一定会非常惊讶。因为他不是那种想不开的人,就算被人当面扇耳光,表情也不会有任何变化。何况是他最不削的爱情呢。

  其实他没有冲动。只是怒其不争,心中怨恨。他想要他,被这个思维主宰惯了,也就容不下任何的迟疑。如果能被他满足,可说是此生最大的幸事。他多想体验那种飘飘欲仙的快乐啊。

  莫镇宇躺在病床上,身子虚弱,无法动弹。再加上整个房间只有他一个人,不由觉得分外的孤单。

  左手被包扎得严严实实,他很想把纱布撕掉,让它重新露出狰狞的面容。虽然一切都结束了,但自虐的倾向没有得到缓解。他想痛痛快快地死去,再也不要醒来。

  他的世界一片灰暗。虽然原来也是这麽灰暗,可并没觉得任何不妥,灰色的生命就像等待点亮的蜡烛。总有一天他会得到烛尖上的幸福。但是他失策了,千般得到,万般得到,最终是一无所获。

  睡到半夜的时候,门打开了。

  他以为是护士查房,也就懒得理,只病恹恹地躺著,有气无力。

  那人进来後,折腾了半天,待到动静全无,又没听她离开的脚步声。莫镇宇有些疑惑,便把眼睁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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