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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形师-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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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的温度。
  当然这些程子华就无从得知了。
  
  “你既已向我岔开大腿,为什么不能忠贞到底?”蹲于爱人的身侧,以手掩脸,爆裂的声音痛苦至极,“你为什么相信那个整形师就与众不同,爱你的灵魂而不是身体呢?就因为他更英俊吗?”
  “至少他不会把我困在这么个肮脏的地方,只靠舔''弄我的性''器就获得高''潮。”
  “如果你是女人,如果你活于上一个世纪,值得遭受比这残酷一万倍的刑罚!”
  “可惜,我不是。”将目光瞟向对方的□,“空洞洞”的□,若有若无生出一个笑容,“你却接近了。”
  戴着丑陋皮质面具的男人浑身战栗着爬起了身,以后背相对,窸窸窣窣地干着些什么。
  待那个男人重又转过身来的时候,躺于地上的殷之纯冷汗倏然而下。尽管极力掩饰,可他还是慌了——程子华的下''体戴上了一只尺寸非常惊人的金属阳''具,拥有极度尖锐而夸张的造型,泠泠闪烁金属森然的寒光,简直和胯间长出了多棱的刺刀一样。
  这个东西不单单会制造出痛苦那么简单,它很有可能直接要了自己的命。
  
  无须前戏,无须润滑,无须耳鬓厮磨温柔低语,男人的瞳孔里散发出饥饿野兽一般嗜血的光芒,一下扑向了只能束手待毙的猎物。双掌紧扣着他的臀部,狠命地要将那只尖锐无比的物体顶入他的身体。竭力挣扎与躲避,试图阻止这个可怕的东西接近自己,而对方似乎下定了决心要以此向自己作出惩戒,以整个身体的重量压了下来。
  直接刺入大腿,没入肉里。
  然后程子华奋力移动起身体,像那类残忍的圆盘剪刃,在对方的大腿上切割出一道狭长的、溅出血肉的口子。一个怒然挺身,将染得透红的身下之物拔了出来——血液顿时如同爆裂的水管那般喷涌而出,只差一点就伤到了主动脉。
  密不透风的仓库里弥漫起一股血腥的气息。
  脸色一刹纸似的惨白,汗大如豆,潸潸而下。为滴水未进的饥饿和近乎赤''裸的寒冷折磨数日的男人很显然承受不了这样的痛苦,“求你……”殷之纯愣愣睁大眼眸,以一个哀求的眼神望向趴伏于身上的面具“怪物”,轻声地重复说着,“求你别伤害我……”
  唯有黑夜和太阳交姌才会生出这样动人心魄的眼睛。似金似褐的淡色瞳仁,点缀在这张美得令人屏息的脸孔之上。被愤怒嗜尽理智的程子华仍想向对方粗暴进犯,可一对视上那无辜可怜的眼神,一下子又软下了心肠。如同猎户爱上了麂子,如同刽子手爱上了断头台前的玛丽皇后,无限心疼而内疚的感情蜂拥而至。他停止了这种近于谋杀的侵犯。俯身向殷之纯靠近,想要与他抵头相靠,想要以嘴唇抚慰他落满汗水的面颊。“之纯,别怕……”为面具过滤的怪异嗓音此刻也浸润了哀伤的音调,“我怎么忍心伤害你——”
  方才还如羔羊般楚楚可怜的男人忽而勾出一个冷笑,腰腹用力直起上身,用头朝身上之人的脸略倾斜角度地猛撞一下。
  皮质面具就这么掉在地上。
  
  鼻子已经彻底消失了,由中庭四面扩散的面部腐烂更为严重。昔日那个面貌英气的摄影记者早已面目全非。
  “看看你现在这张脸,丑陋、畸形、污秽,”从不刻意摆置出魅惑众生的姿态与表情,那个毫无人性的美丽人偶只是轻挑眉梢,便足以叫人自惭形秽。他冷冷地、直直地盯视着眼前这张残缺的面孔,用一种格外残酷冷血的目光代替双手鼓起了掌,“bravo。”
  
  “不要看我!不要看我!”抬起手臂抱夹脑袋,喉中发出痛不欲生的嘶吼声。面孔抽搐,眼睑痉挛,脓水与鼻水交流而下,程子华惊恐万分地趴在地上找寻他的面具。直到将面具拾在手上,也无法从这种被摧毁般的状态中脱逃而出。
  他开始哭了,肩膀一耸一耸的。
  
  殷之纯知道现在自己不是唯一的被困住的人了。
  
  “Fuck me;”黑暗中的淡色眼眸将那个一触即溃的男人牢牢萦抱、挤压,声线轻柔、冷酷而阴魅,“if you dare; if you can。”
  
  ※ ※ ※
  
  直到尹云打来求助的电话,迟傥才知道,殷之纯失踪了。
  她告诉他,霍伯特已经疯了,他打开装满美金的皮箱,往警察局长的老脸上一捆一捆地砸去钞票。他说,李,告诉我,这些足以让你把我的心肝宝贝儿找回来。
  
  全城的警察都在找他。
  
  同样疯了的还有迟傥。
  他像突然哑了,成日里沉默寡言、思想不集中——这个英俊男人如果一动不动,就真的活似意大利雕塑。在戚露露阻止迟傥把高浓度的吗啡当作消炎药给病人注射后,谢罗彬不得不停止了他所有的工作。
  多少看出端倪的郝透突然插嘴,我大概知道,他在哪里。
  矛头直指曾放言“要毁了殷之纯”的程子华。
  “如果他真的能作出绑架这样的事来,证明这个人已经神志不清毫无理智了,我们贸然上门也不知道会造成什么样的可怕后果。”郝透细心地想到要叫上经常混迹于桌球俱乐部的“老枪”,他不仅是殷之纯相识多年的朋友,更重要的是,他有枪。
  
  ※ ※ ※
  
  几只体态臃肿的水鼠从下水道里钻出,堂而皇之穿街过巷。暴雨如注,声势带上金属的铿锵,哀鸿遍野般哭响一片。
  
  同行一路,谢罗彬始终微微眯起自己的烟灰色眼眸,认真注视着那个与自己初次见面的“老枪”的脸。那样赤''裸直接的目光,看得瞎了一只眼的老家伙都有些不好意思。
  “我们见过?”最后忍无可忍的“老枪”向这位衣冠鲜楚的上流人士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你看起来像曾经历过一段伤感的故事。”仍以一种似曾相识的、审度似的目光打量那张仿似饱经忧患的沧桑面容。他仅存的那只眼睛是单眼皮,也许是因为年纪关系,眼珠有些浑浊,眼皮耷拉下眼形也不甚美。谢罗彬淡淡一笑,“你的家人呢?”
  “家人?好像有过,好像又从来没有。”“老枪”笑了笑,“我曾是个四处为家的水手,也曾在战争中光荣负伤,你得原谅我的脑子不好使。”
  这家伙连自己名字都不记得。
  
  狭仄走廊因为人多而显得更窄更暗,程子华的房门紧锁,叩门无人应答,想来屋主应该不在。
  “我去找房东拿钥匙。”私下来探望过这个可怜男人好多次的郝透熟门熟路,他掉头就跑,“不过那老家伙成日里喝得东倒西歪,倒哪儿睡哪儿,未必能很快找着。”
  心地善良的单眼皮男孩还未跑下第一步台阶,便听见一声声的撞击门板的声音——迟傥的肩骨与厚重的木门一下下用力碰撞,发出砰然声响。
  什么也没想,只觉得分秒都是光年,等不了。
  “迟傥。”谢罗彬笑了笑,伸手搭向对方的肩膀,“让一个位置,一起。”
  两个男人一起将门撞了开。
  
  一股奇臭无比的味道扑面而来,看见身旁的英俊男人皱起了眉,郝透不满意地小声嘀咕,“当初我随罗彬第一次上你家,你也是用这种气味招待我们的。”
  
  窗帘紧阖,密不透光,整间屋子就是一个暗房。四壁均被占满,地板、浴缸、晾衣绳,到处都是照片。
  同一个男人的照片。
  
  这个摄影记者该是怎样的偷窥狂。
  他打牌、抽烟、跟女人贴身跳舞及调情、朝看不顺眼的男人头上砸去白兰地酒瓶;他安静地看书、大笑着飙车、不知所想地倚窗眺望、与身形高大肌肉发达的白种人肉搏拳击……
  许多迟傥见过的、更多迟傥没见过的殷之纯,以相片的形式一张张出现在眼前。这个男人发现,至少在这点上,他应该感谢程子华。
  “Wow,真是个漂亮的男人!”谢罗彬由衷赞叹的同时,朝自己的恋人瞥去一眼——郝透不免庆幸这房间的采光严重不足,自己的面红耳赤、手心盗汗应该没被发现。
  一张两个男人在墓园里接吻的照片。
  阳光老了,斜斜铺陈远方。根本不曾意识到为人偷拍,他们热烈地,长久地,全神贯注地吻着对方。
  不是彼此倾慕的人,不会这么吻。
  “我仍然记得,在学校时你征服了无数美丽的女孩,并说自己永远不可能喜欢男人。”
  “只能说当年少不更事,而这个,”迟傥神情自然地回应着谢罗彬的揶揄,伸手将那张接吻的照片从墙上取了下来,放进胸前的口袋——那个最贴近心脏的位置,“值得用命去珍藏。”
  
                          
作者有话要说:明后两天,要小规模修一下文,主要是前两章。。。当时由于剧情还未构思完善,整篇文的定位不清晰'… …',语句措辞都有那么点与后文格格不入的KUSO感,咳咳。。。
GN们见谅哈~~




☆、30、寻找饥饿和不贞(2)

  人声落幕殆尽,蛰伏的欲望与期待在黑暗里才能安然滋长。月光穿过窗台,碰撞在狭闭空间的柜子上,一地支离破碎的枝阴桠影。跨入门廊的迟傥几乎立马反应过来:屋子里有人。
  察觉出不同往日的蹊跷氛围时已为时过晚,来不及夺门而出,几个高大强壮的白种男人便从门后闪了出来,扭着他的手臂将他的脸按在了桌上。
  头颅与桌面碰出一个巨响,头骨简直要碎了。
  “没有礼貌!”一丛非常巨大的身影从暗处走了出来,“作为客人,怎么可以对我们的主人这么粗鲁呢?”
  那些面孔狼一般凶恶的男人立即松开了手,一脸兔子样的温顺。
  迟傥站直身体,整了整凌乱起皱的外衣,平静地与那个走至身前的外国男人对视。
  “迟医生,好久不见。”一只肥胖的手在他脸上拍了拍,一口分外流利的汉语,“即便上次在俱乐部里重逢,我仍然在想,从今往后最好能与你避而不见——可我实在很困扰,你到底把我的心肝宝贝儿藏哪儿去了?”
  
  ※ ※ ※
  
  人声落幕殆尽,蛰伏的欲望与期待在黑暗里才能安然滋长。月光穿过窗台,碰撞在狭闭空间的柜子上,一地支离破碎的枝阴桠影。跨入门廊的宓娜几乎立马反应过来:屋子里有人。
  格斗技巧高超的女人不动声色地取出手提包里的短刀,等待捕猎者变为猎物。
  “不要惊慌,马偲圆小姐。”从窗帘后慢慢走出的男人面带微笑,“我不喜欢女人,也不会侵犯她们。”
  听见了这个久违的名字,宓娜显然稍吃了一惊。随即她很快换上一副镇定自若的神情,收起握在手里的短刀,笑了,“好像英俊的整形师们都不喜欢女人。真是太遗憾了。”
  不请自来的英俊男人大大方方走到沙发前,坐了下来。
  打开了灯。女人似乎要换衣服。一身连体的黑色皮装,将手指放在后背的拉链上,回头冲她的客人格外妩媚地笑了笑,“介意吗?”
  谢罗彬做了个“请”的手势。
  拉链拉开,黑色皮装掉在地上,一具无比诱人的女性裸''体的剪影被月光勾勒了出来。她没有戴乳''罩,也没有穿内裤。活泼跳出的乳''房又大又圆,手臂和大腿修长而健美,腰肢纤细得仿佛一碰即折。妆容似乎有点散了,但丝毫不影响她的美丽。
  “手术很成功,”没有找到隆乳的疤痕,谢罗彬露出虎牙放声大笑,饱含赞美的目光却压根儿没有沾染情''欲的色彩。“美不胜收!”
  
  铺满一整面墙的是一个男人的照片,俊美无暇的脸孔上星星点点布着香烟烫疤。
  “既然你并不想和我做''爱,那么可不可以告诉我,今夜为何而来?”女人落落大方地走向落地的穿衣镜前,撅起屁股向前——从谢罗彬的角度正好可以看见那个娇小迷人的穴点。
  她开始在嘴唇上补上口红。最艳的红。
  “我注意到这张照片,”谢罗彬将从程子华家中“顺”出来的一张照片放在了茶几上,“你正看着镜头。”他抬起烟灰色眼眸,瞟了一眼殷之纯那张面孔被毁坏了的照片,笑说,“为什么失踪者的情妇会知道绑架者的镜头在哪里?”
  “我来想个理由,”宓娜不慌不忙,一系列描眉画目的动作完成后才说,“因为这个戴着面具的绑架者、手持相机的偷窥狂就是失踪者的情妇放进门来的。”
  “他在哪里?”
  “不先问问为什么?”
  “殷之纯的死活与我无干。”男人又笑了,白森森的虎牙若隐若现,“像他这样的败类完全应该以‘尸骨无存’的形式从这世上消失。”
  “看来,我们有了一个共同点。”女人呼吸的时候胸''脯海浪般起伏,两只乳''房随之上下跳动。皮肤光滑如丝绒,泛出迷人的光亮,仿佛让洒落的月光都因羞赧万分而退了去。“那一定是为迟医生而来了?他可真是个英俊的男人!你似乎是个常与丝绒手帕为伍的优雅绅士,可他却是个身披甲胄、手持宝剑的骑士,请原谅——”笑了笑,“我更喜欢骑士。”
  “事实上,迟傥的死活我也不太在意。我只在乎他的精神状态能否胜任我给他的工作。不过因为受人之托,总想着何时应该允诺前来拜访——你的祖父是一位非常慷慨的老人,可惜已经死了。”
  “是吗?”女人面无表情,拉开衣柜,取出一条纯白色的丝质睡裙。
  “不惊讶?”
  “他很老了。”
  “从未留学法国,仅靠自学就掌握了一门复杂的语言;将自己的头发剪得奇短,伪装成对男人毫不感兴趣的同性恋,却在二十岁的时候跟着一个男人私奔而去,从此再未归来……所有的邻居都在谴责那个女孩,虽然聪慧而坚强,却寡情而冷血——即便没有血缘关系,她对待一个含辛茹苦将自己养育成人的老人的态度也让人心寒。邻居们经常听见女孩撕裂一般的尖叫与乱砸乱摔器物的声音,诅咒那个男人去死!”
  宓娜换上睡裙,没有答话。
  “你的祖父临死前给了我十万美金,并说自己有两个心愿未了:一个是没有可能重返二十岁的时光,另一个是没有办法亲手惩罚自己那个忘恩负义的孙女——他居然问我有没有办法让你变得和他一样苍老。我一直在想,是什么样的憎恨让一个少女对自己的祖父恶言相向,又让一个祖父以一种异想天开的方式想要惩罚自己的孙女。”谢罗彬恰到好处地停下了话音,耐心等待着对方的回答。
  “一个饥饿的女人往往会变成一个不贞的妻子。”良久的沉默过后,宓娜对着镜子里那容光焕发的美丽女人嫣然一笑,“他不是我的祖父,他是我的丈夫。”
  
  ※ ※ ※
  
  “这里是浴室。”美国人开始自说自话地参观起男人的房间,带着一脸暧昧而模糊的笑容问向对方,“你们有没有在浴缸里做过?”
  “没有。”
  “这可是个性''爱的好地点。”霍伯特颇觉可惜地摇了摇头,走了几步又进入了餐厅,“餐桌!这是餐桌!他是不是经常躺在上面,大张双腿等你来品尝?”
  “没有。”
  每过一处,霍伯特就会用直接而龌龊的词汇大问特问一些关于“性”的问题,问他有没有在这里或者那里干过,有没有用自己的阴''茎狠狠教训对方的屁''眼?而迟傥的回答统统都是“没有”。
  “能想象那有多销魂吗?他像小狗一样伏在你的身前,我几乎已经看见了,他的小屁股可真迷人。”
  “没有。”
  “Oh; boy!你太传统了!”抖动起肥胖身躯,美国人哈哈大笑,“所有人都待他如婊''子,就你将他视作圣子……”
  “够了!不要再用那么肮脏的字眼来侮辱他!”迟傥冷脸打断了那些不堪入耳的论调,“我没有碰过他!”
  “伟大的自制力!”美国人鼓起了掌,“啪啪啪”的响声在静谧的屋子里听来格外刺耳,“迟医生,我不得不说,你有非常伟大的自制力!”顿了顿,忽而眯起他那双凸鼓而出的眼睛,敛起所有慈眉善目的表情说,“我受够了你们这些又穷又蠢的异性恋者以‘爱情’的名义打他的主意!你恐怕如何也想象不出,殷之纯为了保护自己所爱的人会甘愿做出什么样的妥协与让步。当时他初涉演艺圈,每个娱乐公司都想得到这样一个无价之宝。他不太愿意和我签约,不得已我只得使了个小伎俩——先赢后输,在赌桌上永远屡试不爽。姓夏的小警察非常容易就落了网,眨眼功夫便输了个倾家荡产。才挨上一顿打,那个没骨气的软蛋就匍匐在地上,涕泪交流地向自己的恋人求救……结果真是皆大欢喜,他看也没看合约的条款就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可到最后,那家伙居然声称自己是个‘异性恋者’,为了区区十万美元就把他卖给了狗仔……”
  迟傥马上想到了那卷八毫米胶片。
  “我们很有必要谈一个条件,整形医生。”眼见对方长久不置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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