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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桌上有一张贺廉留下的字条。
　　“昨天的酒帐算你身上，这是你把我这个总裁秘书当保姆的报酬。”
　　“贺廉你个卑鄙小人！啊，呜，我的头，痛死了。”季凯看了看锺表指向八点，要迟到了，季凯赶紧溜进浴室洗澡准备出门。
　　


☆、当王牌遭遇王牌04

　　九点锺，季凯准时出现在纪翔的公寓楼下。
　　“季老师，你怎麽了，从刚才就一直皱著眉头。”助理李惠看著一张脸皱起来的季凯担心的问他。
　　“宿醉而已，不过头疼的要死。”季凯揉了揉太阳穴。
　　“知道今天会有工作，晚上还玩的那麽疯啊，真不愧是老师。”李惠掩嘴笑他。
　　“我说李惠，平时他们都是怎麽说我的？”季凯有些在意的问。
　　“老师吗，大家常说，老师是个天才。总是能最快的掌握最新的娱乐动态，抓准机会，发挥明星的潜质，完美的周旋於媒体之间，利用媒体最大化艺人的利益。是经纪人中的王牌。”李惠经常听到别人如此的形容季凯。
　　“我说的不是这些，是私人方面的。”季凯对那些恭维一点兴趣都没有。
　　“这个吗。”李惠的眼神有点闪烁。
　　“没关系，你放心的说，我不会在意，就是有点好奇而已。”季凯摆出一张真诚的脸。
　　“大家就是觉得老师以前很严厉，後来就很随性了，也很爱玩什麽的。虽然说老师没有女朋友，但是好像对象蛮多的。”李惠边说边注意季凯的脸色。
　　“哈哈哈。”季凯大笑三声，尴尬的解释。
　　“其实大家都误会了，我根本没有什麽那种对象。”
　　“呵呵呵，我也觉得老师不像是那样的人。”李惠也陪著干笑。
　　纪翔从公寓走出来上了保姆车。
　　“早啊，纪翔。”
　　“你们早。今天的天气很不错。”纪翔笑容满面的跟两人打招呼。季凯也笑著回话，纪翔好像并没有因为昨天的事情受到什麽影响，季凯放了心。一行人开往工作地点，几人下了车才发现今天片场来了很多记者，季凯纳闷。
　　“没听说今天有记者探班啊？”
　　“老师忘了吗，今天有唐娴婷的戏份，最近她正在被传绯闻，公司肯定也想利用她做电影的宣传，所以特别允许记者来探班的。”
　　季凯皱皱眉，想起来确实有这麽一回事，利用绯闻做宣传这样老套的手段，虽然季凯不喜欢使用。但是也不得不承认确实有一定的效果，但绯闻这东西是把双刃剑，使用的不好反而会害艺人的形象变差。就在这时，记者发现了纪翔，马上围了过来。
　　“纪翔，这部电影的导演经常在国际获奖，这部影片是否也会参加外语片大奖。”
　　“我想这个问题，应该来问导演才对吧。”纪翔笑著回答。
　　“纪翔，前两天有影评人说你现在无法在角色中有所突破，你是如何看待的？”
　　“我觉得，能诠释好现在的角色也是很重要的，每一部电影我都会用心的演好，至於突破，我觉得见仁见智吧。”纪翔心里有数，最近这样的话题越来越多，媒体就是这样，总希望发掘的新的话题。
　　“那麽纪翔，你对最近势头最猛的方子言有什麽看法，很多影评人都说他今年有望冲击金像最佳男主角，而你作为蝉联两年的影帝有什麽看法吗？”
　　纪翔想皱眉，他最讨厌回答这样的问题。不回应吧，好像对对方不尊重，会被记者乱写，但是回应吧，搞不好也会被添油加醋的乱写一通。
　　※
　　“这位记者朋友，你这样一讲其它公司的脸色要变了，好像今年的影帝已经被我们万风预定了一样。这样一来，很多人就失去了动力，可是不利於业内竞争的。”季凯开著玩笑挤入记者圈，不著痕迹的替纪翔化解危机。
　　季凯不愧是王牌经纪人，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就化解了危机，这个问题无论纪翔怎麽回答都会被记者抓到话题发挥，但是季凯一句话就告诉了大家，纪翔与方子言都是万风的艺人，所谓一家人不会相较於短长，之後记者又问了几个与电影有关的问题，就去访问其他演员了。
　　“刚才你解围的真及时，不然又要被他们乱写了。”纪翔对他说。
　　“这是我份内的事情，不过，你要有心理准备，我想今天这样的话题恐怕会越来越多，你与方子言会经常的被搬出来做比较，之所以会这样多半也是公司属意的，想借用你的名气拉一下方子言，也给你增加点话题性。这也是在情理之中，毕竟你们都是万风的人，只是回答的时候要格外小心。”
　　“这个我也明白，对於子言我也很看好，并不是公司乱捧他，他确实有实力。只要在多给他一点时间，一定会是一颗巨星。”
　　“我可不想听你夸奖他的话，就好像在说你认输了一样。”
　　“我怎麽可能认输，对他人的肯定也是对自己的一种激励。身後有猛虎，人才会拼命的向前跑不是吗。”
　　季凯笑了笑，从口袋摸出一根烟叼在嘴里，他就是喜欢纪翔这点，自信但不自大，压力与阻力这个人都会化作动力。
　　“对了，我听说，总裁让你接手一个新人是吗？”
　　“是啊，不过我没答应，我有你就足够了。”季凯别有深意的说。
　　“那个新人我见过，很有潜质，也许你该考虑看看。”纪翔认真的说。
　　“什麽意思，你们一个两个三个的全都这样说，不是是被那个小子下了什麽药了吧。”季凯撇了撇嘴，纪翔这木头不知道怎麽想的，居然这麽无所谓的把自己推给别人，难道他就一点都不在意自己吗。
　　“我只是就事论事而已，上次我有机会跟他合作了一个宣传短片，觉得他不错才会这样说的。”
　　越听纪翔夸奖曲一心季凯就越不爽。这大笨蛋到底明白不明白，大老板想让他接手曲一心是为了替代他。如果他真的接手曲一心，那麽与他的合作很有可能就会终止。娱乐圈就是这样现实的地方，万风再好，也是从利益出发的。纪翔已经是王牌了，但是不可能永远是王牌，公司还是需要新的接班人。但是他绝对不允许自己放弃纪翔，因为只有他了解眼前的这个人是多麽的优秀，他身上有著多麽巨大的潜力，他的成绩不仅仅是这样的程度。
　　“好了，这件事情我会看著办的。”季凯不想跟他深入这个话题。
　　“一会我有点事情就不跟著你了，工作完成後你可以直接回家去。”
　　“你有工作要做吗？”纪翔破天荒的关心了下他的行踪，以前纪翔很少会过问季凯的工作内容，他们都是各忙各的。
　　“啊，对，有个电影的邀约，我去找个人谈谈。”季凯把计划告诉他。
　　“你的脸色不太好，自己多注意一点。”纪翔今早就发现季凯的脸色不好，开口提醒他。
　　“没事的，我可能最近睡的不太好。”突然被关心，季凯有点不知所错，平时都是他注意纪翔的身体情况。今天不知道怎麽了，他开始注意起自己来了，难到他的脸色真的差到让人无法忽视了吗？
　　季凯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交代给李惠，自己开车来到了位於三合街附近大厦的一个工作室。
　　“林导，好久没见了。”嘴上虽然是很正经的打招呼，但是说话的人的脸上却挂著不怎麽正经的笑容。
　　“季老师这是在挖苦我？”林瑞恩笑了笑。
　　“怎麽可能，我可是很敬佩林导的，自从得知你转行做了导演，我一直都在等你的第一部电影。”
　　季凯说的是心里话，林瑞恩做演员的时候也是万风的艺人，在纪翔还没有进入万风之前，万风基本上是林瑞恩的天下。季凯与林瑞恩相识很久了，知道他对於演戏来说更热衷於导演工作，所以当时他宣布息影而转行做导演的时候，季凯并没有太多惊讶。
　　其实跨行这样的事情在演艺圈很常见，演而优则导的例子也很多，但是像林瑞恩这样的为了转行做导演而息影的却不多见，这样的魄力可不是谁都能做到了，明星这件光辉靓丽的外衣不是谁都舍得脱下来的。
　　“好了，客套的话就不用对我说了吧，今天季凯老师大驾光临不单单是找我叙旧吧。”林瑞恩对於季凯也有相当的了解，看似漫不经心的背後，可是一般人不能比拟的聪明才智。
　　“说的我好势力一样，不过我今天确实有正事才来的。我听说你执导的第一部电影已经进行到了选角阶段，我是想问问看你有没有兴趣找纪翔参与。”
　　季凯早就对林瑞恩的导演处女作虎视眈眈了，从各个方面考虑，这部电影都会有所期待。首先是做为编剧的是在业内有鬼才之称的岳启刚，岳启刚的剧本总是会给人非常大的惊喜。在就是第一次执导的林瑞恩，林瑞恩在拍戏上有很多独到的见解他很早就注意到了，如果这个人有机会独立执导电影一展所长的话，一定会大有可为。
　　“纪翔对我的电影有兴趣？可是悬疑惊悚剧这样的类型他好像从来没有接触过。”
　　林瑞恩有自己的考虑，用大牌自然在票房上会有所保障，也会更容易找到投资商，但是风险也更大，因为大牌自身的口碑已经树立了，如果电影的发行不好就完全是导演和剧本的问题了，这样一来，自己的压力就大的多了。
　　“你是不相信纪翔，还是不相信自己呢？”季凯用认真的表情看著他，林瑞恩的顾虑他不是不知道，对林瑞恩来说，这部处女作至关重要，他不会轻易拿来冒险。
　　“这不是信任的问题，关於纪翔的演技我也是演员自然很清楚。但是这次电影跟纪翔以往接触的电影不同，不论是角色还是拍摄方法都比较有我个人的特色。不瞒你，我打算在角色方面找新人合作，因为新人在观众心目中没有定位，更容易树立形象。”林瑞恩直话直说。
　　“你的顾虑我很清楚，虽然现在很多人在说纪翔在寻找突破，但是我并不这样认为。”
　　“难道并不是这样吗？”纪翔在寻找突破这样的事情是显而易见的。
　　“如果非要说是纪翔在寻找突破，不如说是突破在寻找纪翔。反派角色也好，另类剧情也好，每天跟我接触的打著会让纪翔有所突破的人不计其数。但是我从来都没有动心过，因为我知道，那些程度的东西是没法让纪翔做出突破的，纪翔不需要尝试。”
　　“那你怎麽能确定我跟那些跟人的电影不同？”
　　“你以为我认识你是一天两天了吗，每个导演本身就是一个优秀的演员，你的才能我很清楚，这部电影你会成功的，但是如果你想要更大的成功的话，纪翔是一个关键。”
　　“不愧是季老师，简单的一句话就把我们的关系调转过来了，不是我帮纪翔突破而是纪翔帮我成功？”
　　“就是意思，你也许觉得我是自卖自夸。但是我敢说，纪翔的表现会出乎你的意料，我以我的金字招牌做保证。他是无论任何新人都不可能替代的。”季凯相信著纪翔，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你确定想将纪翔会让我的电影升级？”林瑞恩其实很相信季凯的话，只是不知道他怎麽会这麽自信。
　　“当然，纪翔的潜力没有人会比我更清楚。”季凯笑著说。
　　林瑞恩看了看他，也缓和的脸色。露出微笑。
　　“说不动心是假的，有季老师的保证的确是让我吃了颗定心丸，我开始期待纪翔会有什麽样子的表现了。”
　　“这样说来，我们算是交涉成功了吗？”
　　“暂时算是吧，不过还是需要试镜来决定最後的人选。”
　　“这是当然，我们怎麽说也是实力派，而实力从不是来自於嘴巴的。不过林导已经同意给纪翔试镜的机会，对我来说这已经是十拿九稳的事情了。”
　　“季凯，有时候我真的是好奇你的自信到底来自哪里？”林瑞恩是真的困惑，再相信自己的艺人也有个限度，人是最不稳定的因素，没什麽百分百的事情。
　　“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就是这样觉得。”季凯打哈哈，他总不能告诉他，他与纪翔是一体的吧。
　　“对了林导，关於电影的投资商你没有联系万风吗，我看得出你这匹黑马，大老板不可能会看不出的才对。”
　　“确实，开始万风并没有考虑，据说是年度的计划都安排满了，但是後来大老板亲自找我谈了谈，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会与万风合作。”
　　“万风没有在角色上有什麽要求吧。”这是季凯最担心的，如果万风有属意的人选，林瑞恩很有可能为了迎合投资方而改变决定。
　　“这点到没有，对万风来说，这次的电影不过是个小投资。成败不论，他都不会拿手里的大牌跟我冒险，不过到是介绍了个新人给我。但是没有硬性的要求，只说让我自己拿主意。”
　　季凯想了想，是这样就好。如果万风要推新人的话，应该是曲一心吧。季凯看看时间也不早了，就先离开了林瑞恩的工作室。
　　


☆、当王牌遭遇王牌05

　　季凯走出大厦的时候看了看天色还早，正好人在三合街，就去了自己经常光顾的咖啡店，点了杯咖啡，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难得今天的事情进展的这麽顺利就好好放松一下。
　　刚刚与林瑞恩谈话的时候，季凯的自信几乎是没由来的，他自己也清楚为什麽会有这样盲目的自信。季凯知道自己的病越来越严重了，那种叫做纪翔病症几乎要毁了作为经纪人的他。经纪人对艺人不能感情用事这是最基本的。但是，那样的一个人，越是了解就越深陷其中不可自拔。他的世界不知道从什麽时候开始，是围绕这个人转动的，他不允许别人对他有一丝的怀疑。
　　他很清楚自己在想些什麽。纪翔是最好的，他知道。并不是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这样的盲目判断。他喜欢上纪翔是在认可了他的能力之後的事情，就是了解了这个人的全部，他才会被那光芒所吸引。所以，他拼命的挖掘他的潜能，让他成为最耀眼的王牌。
　　可是，那仅仅是最初的想法，现在他的动机已经不再是这样纯粹。比起想要这个人成功，他更想这个人是属於自己的。他很害怕自己这样越来越隐藏不住的强大欲望，哪一天会破壳而出，做出一些无法挽回的事情。也许他会不惜毁了他而得到他吧。
　　如果纪翔知道他都是怀著什麽样的心思在看他，他会怎麽想。也许会觉得很恶心彻底被他厌恶吧。不知道自己还能利用工作这个理由留在他身边多久。季凯最大的噩梦就是某一天纪翔跑来对他说，他爱上了某个人。到那时候即便自己用工作为由来阻止他，用前途来威胁他，他也不会动摇。季凯知道，纪翔就是这样一个人，明明很温柔的一个人，偏偏执著於一件事情的时候变成了另外一个样子，就像当年的小幽一样。那样柔情似水的女孩，居然拿著刀指著他，叫他是魔鬼，季凯甩了甩头，想将突然涌出的悲伤情绪甩掉，突然好像有什麽东西从脑中一闪而过。
　　曲心幽、曲一心。为什麽他没有发现，小幽的原名叫做曲幽心，後来进了娱乐圈才改为曲心幽，小幽确实提到过他曾有个弟弟在国外，好像是个运动员。他想起来了，是射击运动员。这就对了，他终於知道为什麽曲一心的射击表演为什麽会那麽令人印象深刻了，那是因为他是真正的运动员。只有专业的射击运动员，才会有那样的眼神，那样的气势。但是季凯不明白的是，为什麽他会出现在这里，是因为小幽的事情吗？是来报复自己的吗？季凯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小幽的死他确实应该负一点责任，喝了一口冷掉的咖啡，季凯站起身离开了咖啡店。
　　自从知道了曲一心的真实身份後，季凯就开始关注起这个人来。不知道是自己的错觉还是什麽，他总是有种他老在自己身边打转的感觉。现在他正坐在纪翔专属的化妆间内跟纪翔讨论试镜的剧本。纪翔这次也很奇怪，以前从没见过他对新人这麽照顾。
　　自从拿到了林瑞恩电影的角色後，两个人经常有机会碰面，像今天这样的场合，明明有公用的化妆间给其他演员使用，但是纪翔偏偏邀请曲一心来自己的化妆间。
　　“老师，你怎麽从刚才开始就一直臭著一张脸，是谁惹你不高兴了吗？”李惠在意的问他。
　　“可能是吃错了什麽东西，肚子不舒服。”季凯随口胡说，他总不能告诉别人，自己是因为看到曲一心与纪翔在一起不爽吧。
　　纪翔好像听到了他的话，抬头看了看他问。
　　“中午不是一起吃的东西，你又吃了什麽，怎麽会肚子不舒服。”
　　“可能是胃病犯了，没事，小事情。”季凯只能再说谎来掩饰。
　　“如果你真的不舒服就先回去吧，今天应该没什麽事情了。”
　　“是啊，季老师如果不舒服就不要硬撑了。身体比较重要。”曲一心也关心的说。
　　季凯在心里做了个鬼脸，想赶我走，好让你们两个单独相处，你想也不要想。自从知道曲一心的身份，季凯已经自动将他化为报复自己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