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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会(黑帮)-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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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说的话，要是不爽，有种就让他来找我。”
“可他还是我霍廷少的老大。”
话谈到这个份上已经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元士雄冷着脸不再吭声，人才下车他就关上了车门扬长而去。霍廷少看着在拐角处消失的车影轻蔑的哼了一声，随即抬起手招呼了两个人过来，和他们说了几句之后两个人便分头散去，而霍廷少则迈着他特有的、用Leo的话来说慵懒无比的步子，一步三晃的走向了自己的爱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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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三章 。。。
自从霍廷少和元士雄不欢而散之后没几天Leo的休闲发呆时光便结束了，生活对于他来说突然变得忙碌，时间也变得不够用起来，当霍廷少的走下有条不紊的拿着一摞摞file走进来，Leo一边无力的扶着额头一边感叹霍廷少完全是将帮会公司化管理了，你有见过根据年份就能调查到当年发生过什么的黑社会嘛？你有见过详细记录帮会人员死亡原因的黑社会嘛？你有见过统计自己帮会的重要人物、甚至是其他帮会重要人物的详细的黑社会嘛？
霍廷少就是……看着身边的资料和电脑中被打开的无数文档，Leo觉得自己的头都要炸了，他有太多字了要看、太多事情要记住、太多关系要理清，毕竟顶着油尖旺另一位老大的头衔，他必须先私下拜会一下其他区的老大们，算是见过前辈了，到了下个月的例会再出现时对大家都好有个交代。
不过忙碌倒不显得慌乱，霍廷少是个有手段且细心的人，他给足了Leo准备的时间，在见每个区域老大之前还会简要的再和他说一下对方的大概情况，再加上会面的大部分时间都是霍廷少和对方交谈，Leo只需要在恰当的时候点个头，说上几句简短的句子就完事ok，但是一轮看下来Leo不能不承认自己实在跟不上潮流了，现在的黑社会仿佛和自己认识中的千差万别。
比如深水埗区的元士君，虽然是和丁樾最不对盘的元士雄的弟弟，但让Leo意外的他竟然一位儒雅且有礼的人，好吧，就算只是外表如此，但看着一身浅灰色棉麻唐装，戴着一副黑框眼镜并笑的十分、蔼亲切的元士君，Leo不得不承认他是个十分有气质的人，特别是他泡功夫茶的样子以及谈吐，要说这个是一个饱读诗书的老师之类的人物Leo都信。
“越是这样的人越是难搞，衣冠禽兽、斯文败类大概就是形容这种人的。”这是霍廷少在听了Leo的感叹之后下的结语。
接着是九龙城区的老大，由于掌管这个区域的文伯近几年因为身体的原因已经不怎么出面了，帮会的事务都是由他的侄子飞全打理。飞全大概是这些人中最符合Leo观念中黑社会老大形象的一个，他染着嚣张的金发，甚至有几缕漂染成了白色，叼着烟，看见霍廷少和Leo时只是挑了挑眉毛，整个人就像陷进坐位中一样瘫坐着。不过Leo注意到这个从说话、动作到神态都十分张扬的男人竟然张了一张不符合他形象的娃娃脸，大大的仿佛猫一般的眼睛，笑起来嘴边还有两个十分明显的酒窝。
“哈哈，别看他这样，出名的狠角色，和他的大伯先礼后兵的做法截然相反，最拉风的事情是单枪匹马挑了别个帮会的整个场子。”霍廷少听完Leo的感想之后哈哈大笑，说着把刚才飞全扔在桌上的名片塞进Leo的手里。
“竟然还有名片！”Leo好奇的看着那张卡片，但看完之后眼角忍不住抽搐起来，‘九龙城区飞全’然后下面一个手机号码……“要这名片干嘛，看他人就知道是谁了，如果不知道……哪个老大还会和他交换名片！”
“哈哈哈，”Leo惊讶的表情再度让霍廷少大笑了起来，他捂着肚子拍了拍Leo的肩膀，“说明飞全挺喜欢你的，意思是你下次可以联络他一起出来玩。”
“……直接说不就好了么……”也是怪人一个，Leo在心理下了评语。
然后是观塘的童奎铭，当他出现在包间门口的时候Leo就认出了他，那个和丁樾一样非常优雅的男人，在门口撞到过却由他说对不起的人，可那天走的太匆忙Leo并没有看清他的脸，想不到今天仔细看了之后，这个穿着黑色皮衣，敞开的领口露出复古衬衣的领口的男人和丁樾像的不仅仅是优雅的气质，怎么说呢，整个人都像，笑容、说话的样子、举手投足之间，仿佛是丁樾的年轻版本一样，让Leo在交流的过程中走神了好几回，忍不住会想丁樾年轻的时候是不是也和眼前的人一样呢？笑的时候更明显一些，说话也更多些，不过声音倒是一样低沉好听……直到童奎铭临走时伸手和Leo道别，他才如梦初醒般的，略显慌张的站起来和对方握手。
“是不是感觉很樾哥很像？”当包厢的门再次被拉上之后，按了按太阳穴的霍廷少又恢复了慵懒的样子，松松垮垮的靠着椅背问道。
“真的很像，倒不是五官和具体长相，是感觉和气质。”Leo猛点头表示同意。
“最难搞的家伙。”霍廷少不满的嘟囔了一句。
“耶？”Leo不解的看着略带抱怨的霍廷少，“看资料和人接触下来，不是那种不讲道理和心狠手辣的类型。”
“不是说他做事狠毒，而是背景，他身后水很深。”
“是说他的家族吧，官商结合以及黑社会背影？”
“嗯，”霍廷少点燃一根烟后点了点头，“他的家族似乎和警方也有很深的关系，据说还和警方有协议，规定家族必须有个后代在黑社会里，保持一方的相对安定，警方也保证他们的生存。到了他这辈家族不想嫡系血脉再度进入黑社会，一方面危险，一方面也差不多洗白的公司不再有黑势力介入，正好让私生子的童奎铭担任这个角色。”
“我觉得他蛮可怜的，说不定现在做的都不是他想要的。”
“呵呵，很多事情没的选的。”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Leo总觉得霍廷少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有种感同身受的凄凉，可还等他开口问敲门声又再一次响起了，然而竟然的却不是约好的黄大仙区的老大元士雄，而是一个态度傲慢的年轻人，他一进房间招呼也不打，只硬邦邦的说了三个字：“熊叔忙。”
霍廷少听完笑了笑，也不理那个家伙，像是什么事情都没似的重新拿了菜单开始点菜，两个人点了店里面有名的小吃，谈笑风生了大半个小时，倒让那个传话的小弟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终于等两个人喝完吃完，霍廷少才优雅的抹了抹嘴，朝那个站的已经流汗的小弟招了招手，笑的风清云淡的说着：“回去告诉熊叔，这里的羊肉不错。”
小弟的脸一下子黑了起来，一副称得上惊恐的样子勾起了Leo的好奇心，等对方动作僵硬的跑出店门就忍不住问起来：“为什么你一提到羊肉他的脸色就这么难看？”
“谁不知道他熊叔干的是什么勾当，还学人家搞什么吃斋信佛，但又肉戒不了，只能吃半斋，羊肉、狗肉、牛肉全部都碰不得，可他偏偏最喜欢吃的就是羊肉。”
“那你也够毒。”
“哼，我给足了面子他还想怎么样？让我们油尖旺双少等，他有这个排场么？”
“咦，慢着、慢着，请问我们什么时候有了油尖旺双少这个绰号，我怎么不知道？”
“呵呵，不好意思，才起的，靖少是否有什么不满？”
“哈，廷少起的小弟怎么敢有异议？”
“既然没有那就跟小弟走吧，晚上还有一摊。”说着霍廷少拉起Leo，手臂自然而然的搭上了Leo的肩膀。
“还有？？不会吧，不是都见过了么？”Leo顺势放低了霍廷少搭上的肩膀，两个人就这么晃荡的出了店门。
“晚上这个不是我们帮会的人，是我们走货的渠道。”
“Seven？”
“嗯，没错。”
“早知道这么麻烦，不如不当老大。”
“知道我以前的辛苦了吧，兄弟！”霍廷少挤眉弄眼的抹了抹根本没有泪水的眼眶，滑稽的样子让Leo大笑起来，但没多久他突然板起了脸，“不过……”
“不过什么？”被一下子正经起来的霍廷少感染，Leo仿佛也紧张起来，站直了本来松弛的身体，等待着对方接着的话语。
可霍廷少突然拍了下他的手背，没等Leo反应过来就得逞的笑了起来，边跑边说道：“不过我很期待你晚上看见的Seven的反映。”
“需要期待到耍我嘛？”Leo不甘示弱的拔腿追着前面那个恶作剧成功后笑的十分得意人。
“哈，绝对值得期待。”
“你还是先祈祷不要让我抓到！”
于是两个成年男人像是孩子般在旺角最热闹的地方你追我赶着，肆无忌惮的笑容、鲜活的表情、毫无形象的动作，一直跟着两人的小弟们只能面无表情的扭头，口中默念‘我们神马都没有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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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四章 。。。
直到见了Seven，Leo才明白下午霍廷少为什么说值得期待，他现在的表情的确是很……呃，很值得一看的，吃惊而张大的嘴偏偏要忍住，瞪大的眼睛又非要用力拉回不怎么礼貌的视线，因此半张的嘴巴，转来转去的眼睛，不用照镜子，Leo自己都知道是十分可笑的。
事情要从5分钟之前说起，其实5分钟前他们已经等了将近半个小时，Leo本来以为霍廷少会像下午一样十分不满，可是却没有，反而很笃定的喝着茶水，和Leo天南海北的聊着，连Leo都有点不耐烦的时候他还悠闲的捧着茶杯让Leo稍安勿燥，还说什么有耐心才有好东西看。当时Leo是完全不明白，只是疑虑着霍廷少怎么突然转了性，然后5分钟之前饭店的大门突然被打开，一个女人出现在Leo的眼前，被一帮子黑色西装的男人簇拥着，仿佛众星拱月似的涌了进来。
第一眼Leo几乎没有机会去观察这个女人的长相，注意力全部被她华丽到夸张的衣饰吸引了去，她穿着暗翠绿色、压着暗金花纹的中式旗袍，领口的式样却是摊开的欧式深V字，明显的锁骨反射着灯光的冷白，深紫色的毛皮围脖看似随意的搭在肩头，沿着手臂缠绕下来，踩着绝对超过10公分、鞋面上雕着繁复的中式花纹的高跟鞋，鞋后跟还雕刻着一直薄如蝉翼的蝴蝶，光看那对翅膀物极有韵律的晃动就能推测出主人走路时的摇曳生姿。
最最夸张的则是她的戒指，并不是多，而是大的惊人，从她一进门，食指上闪着绿色冷光的祖母绿便反射着四周的光芒到让人无法忽视，手腕上的水晶虽然太远看不清品种，可也发着低调而华丽的光芒，从她出现在店内的第一秒开始，她的每一步仿佛都有种魔力，身影透过酒杯的光华，弥漫出五光十色、仿佛被玻璃割裂、扭曲的幻影，让人产生出时光倒退50年的错觉，仿佛又回到了那个迷幻的、帮会最鼎盛时期的旧上海了。
就是这样的女人，以妩媚而不失风度的风采走到了霍廷少和Leo面前，优雅的轻轻点头便坐了下来，微微抬起的下颚诉说着一种傲慢却不让人讨厌的姿态，笑眯眯的看着霍廷少，开口道：“廷少好久不见。”
“七哥还是这么有排场啊。”意有所指的看了圈站在Seven背后的男人，霍廷少也笑了起来，一身简约而不失华丽的黑色西装完美的衬托出他的贵族气质，疏离中不失优雅，白色的半透明衬衫只扣了几个扣子，压着西装的领口露出了半个胸口，得体又散发着性感的味道。看着对方掏出的烟，不失时机的递上了质感非凡的金属打火机。
“阿樾这边的人，我还是最喜欢和廷少谈事情。”Seven稍稍低头点着了烟，将前额特地留下的一丝卷发缓缓的撩起，Seven就着这个姿势瞟了Leo一眼，从下而上的视线合着金黄色的眼影，成熟女人特有的风情被发挥到淋漓尽致。可当她正眼看向Leo之后，一丝意外和疑惑闪现在她眼中，随即便露出淡淡却无法忽视的笑容后又靠回柔软的靠垫，慢慢抬起了腿，仿佛连速度都计算过的风情，肤色适中的大腿压着开叉的深色滚边露出了大半。
“那是七哥抬爱啦，以后我和Leo还要靠七哥关照。”霍廷少似乎没有发现刚才不妥，说着客套的同时不忘反手拍了拍还愣在一边的Leo。
Leo终于回了神，对着Seven扯出大大的笑容，笑的连牙齿都露了出来，然后保持着这个‘咬牙切齿’的笑容转向了霍廷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眼神中的责怪不言而喻。
‘怎么不早说你和樾哥一口一口个老狐狸、只知道钱的Seven是个女人？！’
‘你又没问。’霍廷少无赖的翻了翻眼睛，笑的一脸得意。
‘我怎么知道，其他不都是男的么？？’Leo的眼睛又瞪大了点，虽然努力的扮出凶神恶煞的样子，可一身灰色的休闲的西装，大而深的同色V字领T…shirt的他做出这个表情却有着掩不住的活力和可爱。
‘可她偏偏是个女的。’霍廷少忍笑也忍的很辛苦。
“两位真是感情好啊。”在一边欣赏了半天的Seven终于开了口，呼出了一口白烟笑眯眯看着仍然互瞪的两人。
“那是，不然樾哥怎么会把油尖旺交给我们。”霍廷少马上回头，可还是用手抵住了嘴巴，掩住了怎么都忍不住上扬的嘴角。
“也是，不过啊……”Seven虽是对着霍廷少说着话，但眼神却总有意无意的扫过Leo，笑意中仿佛有着怀念的味道。
“有什么七哥请直说。”
“最近九龙分家了么？”
“七哥说笑了。”听出了话中有话，霍廷少笑的更加柔和起来，一脸悠闲的看着慢悠悠的吐着白烟的女人。
“有人出双倍的价钱要我帮九龙出货，虽然钱多不会咬手，可是对一个女人来说整日的操劳总是不好的。”
“七哥辛苦了，我回去和他们说一声，太不懂事了。”
“那就好。”
“对了，樾哥让我代他向七哥问好。”
“阿樾还是这么有心啊，呵呵。”
“那是，樾哥可是一直惦记着七哥。”
“惦记着怎么让我少赚点钱吧。”
“七哥还是这么风趣啊，不知道今天想点些什么？”
“我看今天这顿廷少也吃不安心，不如先去办事情，下次有时间再好好陪我吧。”
“也好，”霍廷少毫不掩饰的点了点头，“那么我和Leo就先走了，七哥不要客气，结在我账上。”
“那是自然。”Seven笑的更加愉快，微微朝霍廷少和Leo摆了摆手表示再见，若有所思的看着两人走出饭店的背影轻轻按灭了手中还剩一半的烟。
然而就在Seven手中烟头最后一个火星消失的同时，外面一阵刺耳的刹车声打破了夜晚的宁静，两辆白色的面包车猝停在还没有上车霍廷少和Leo的左右，还没来得及停稳，车门便被打开，两股手拿砍刀的古惑仔从狭小的车门中涌了出来，直直的朝两人招呼去。
“要不要出去帮忙？”Seven身后某个黑衣男人微微低了头，凑在Seven身侧恭敬的询问着。
“帮忙？”Seven清浅的笑了一下，身体都微微倒向了男人的那边，手自然的抚上滑顺的毛皮围脖，“帮谁？帮杀人还是帮被杀的？”男人明显的楞了一楞，还来不及说些什么，Seven突然变得冷清的声音再度响起：“亏你还跟了我这么久，难道谁给了钱做这笔生意么？是杀人的还是被杀的？”
“七哥，我知错了。”
“知错就好。”说着Seven隔着玻璃看着手拉手钻进某个小巷的两人，优雅的拿起了面前的烟盒，可片刻之后不耐烦的朝着刚才的男人伸出了手，“电话。”
男人恭恭敬敬的递过了电话，Seven又看了眼窗外，旁人难以发现的挣扎着，在似乎连刀身反射的森冷的白光都远的看不清之后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平静的开口叫了一个名字：“阿樾。”
“难得你主动打电话给我。”电话中丁樾的声音好像比平常更低沉了些。
“我见过宗靖翼了。”Seven说完这句话后电话中出现了长时间的沉默，终于她叹了口气，仿佛很不情愿的再度开口，“很像……”
“我想他留在身边。”丁樾那边也停顿了片刻，似乎斟酌了很久，才说了一句话。
“为他好就不应该留在你身边，即使留了，也不应该让他抛头露面。”Seven的口气突然激烈起来。
“很多事情，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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