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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改用枪了。”
　　
　　“鬼门关边上晃过一圈的人，总会有些改变的。”说着飞全似笑非笑的看了眼Leo，将枪别回了腰间。
　　
　　“对了，这段时间你到底去了哪里？”
　　
　　“我在自己的地盘被人追杀，这件事情你知道么？”飞全说着转身往前走，示意Leo边走边说。
　　
　　“嗯，大家都知道，问题是之后你就失踪了。”Leo跟上了飞全的脚步。
　　
　　“逃……”
　　
　　然而才说了一个字飞全就停了脚步，右手已经的向后摸到了腰间的手枪，Leo的手也慢慢放进了口袋中，紧紧的握住了里面仅剩的两把刀，路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人影让两人再次高度紧张起来。可来人好像丝毫没有感受他们的剑拔弩张一样的，以他自己的速度继续向两人靠近，直到三人走入路灯光晕的范围。
　　
　　“明仔！”Leo率先认出了来人，几乎毫不迟疑的向他跑了过去。
　　
　　“靖少，你终于回来了。”
　　
　　“樾哥呢？他没死是不是？”从认出明仔的那一刻起Leo就无法继续保持冷静，他激动的抓住明仔的肩膀，“和樾哥一起失踪的你在这里，是不是代表他也在附近？他到底怎么了？”
　　
　　明仔冲着朝他们走来的飞全点了点头示意，又安抚似的拍了拍Leo的肩膀，在确认四周没人后声音不大的说着：“跟我来吧，等到了你就都知道了。”说完便转身往三人的右手边的小巷走去，而前进的方向竟然是丁樾原本别墅的隔壁！
　　




33

33、第三十三章　。。。　
　
　
　　虽然说从明仔出现开始Leo的心脏就不受控制的剧烈跳动，一旦认出明仔Leo就意识到他们要将要见到的人会是谁，然而等真的开打房门看见安静的仰卧在床上的丁樾时Leo仍然经不住的大吃一惊，所有盘踞在心头的疑问统统咽了下去，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快步冲到丁樾的床边……
　　
　　才两个多月，闭着眼睛躺着的丁樾像是换了个人似的，双眼深陷、眼眶下都泛着青色；一向优雅示人的他此刻头发乱的堪比鸟窝，下巴上浓重的青色痕迹；更糟糕的是脸色和嘴唇，比那天他们三个遭遇伏击的时候还要惨白，白的几乎找不到一丝血色。
　　
　　“樾哥这是怎么了？”Leo抬头焦躁的看着明仔，眼神中充满着浓浓的恐惧和不安，一阵阵疼痛不停的袭击着他的胸口，让他无法顺利的呼吸。
　　
　　“那天我们遭到伏击之后，双利……”明仔说着皱眉停顿了一下，“他掩护我们逃跑，后来我们和他失散了，虽然是逃了出来，但是樾哥的小腿中了一枪，正好打在之前还没有彻底愈合的伤口上，肩膀上的伤也迸裂开来。
　　
　　幸好下车之前拿了习惯性放在车上的伤药，在这里安顿下来后我就帮樾哥挖掉了子弹，但是失血过多加上药物不够，樾哥的情况越来越糟糕。我有出去买过一些，但是有用的都必须要医院去开，但只要一找以前的医生，很快就会被偷袭我们的人发现，我今天也是碰碰运气再出去看看，没想到遇到了你们。”
　　
　　听完这些话后飞全走到床边掀开了盖着丁樾的被子，从飞快露出又被盖好的一角Leo清楚的看见肿的和馒头一样的伤口在横在小腿肚中央，周围一圈已经开始发紫，伤口似乎还留着浅黄色的液体。
　　
　　“太严重了，一定要找个医生。”说着飞全拿出了电话。
　　
　　“不行，”明仔紧紧的抓住了飞全的手腕，“一旦找了道上管用的医生马上就会被元士君发现，那时候只有我们三个，根本没有办法保护樾哥。”
　　
　　“童奎铭呢？！我九龙城区的人呢？”
　　
　　“童奎铭自从樾哥失踪后就闭门不见人，九龙城区大部分说的上话的差不多全部被元士君收买，现在只有你大伯文伯在苦苦支撑。”
　　
　　“……”听完后飞全放下电话在床上走了几圈，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眼睛一亮，在明仔还来不及阻拦之前，重新拿起手机飞快的拨了一个号码快捷键，“阿对，我飞全，马上到和你相熟的医生那里要点东西来，对，受枪伤之后所有需要的东西，B型血！再带点钱和吃的，一个小时后我们在老地方碰头。”
　　
　　“你怎么还是打电话找医生？”看着带着笑意挂上电话的飞全，明仔急得恨不得打碎他的笑脸。
　　
　　“放心，新界那里的，而且人家是正规开诊所的。”飞全安慰的拍着明仔的肩膀。
　　
　　“那接电话的人可靠不？”
　　
　　“我弟弟。”
　　
　　“啊？”明仔惊讶的看着飞全，他印象中飞全并没有弟弟，确切的说整个天龙帮都知道他是个孤儿，是文伯的弟弟收养的孩子，现在哪里冒出来一个弟弟？难道是失踪的这段时间内找到家人了？
　　
　　飞全看出明仔的疑问，却什么都没有说，在他的惊讶之下带着微妙的笑容走出了房间。
　　
　　然而跪在床边的Leo似乎完全没有听见两人之间的争执和对话，只是两手紧紧的抓着丁樾冷的不像话的手掌置于自己的额前，对他而言，现在整个世界只剩下丁樾，他担心他的伤是否严重、是否有生命危险；担心会不会被元士君发现，担心之后怎么办……越是多想一层就更是抓紧一分丁樾的手，直到去而复返的飞全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再次出现在房间中。
　　
　　被拍了下肩膀的Leo恍然惊醒般的看了飞全一眼，想要站起来腾出空间让他治疗丁樾却发现双腿已经跪的失去了知觉。飞全笑着摇了摇头走到了床的另一边熟练的挂好血袋，然而看着一次就将针头准确无误的扎进了丁樾手背上静脉之中的飞全，Leo仿佛又恍惚起来，之前奇怪的感觉又浮现起来。是了，眼前的飞全有着和以往他所认识的飞全完全不同的习惯，可从一模一样的长相和知道之前的事情来看也不可能时假的，难不成真的是看见丁樾后自己过度紧张的错觉么？
　　
　　但疑问很快被遗忘，因为丁樾发出的呻吟声将他的思绪又拉了回来，Leo马上再次抓紧他的手掌，在他关切的眼神中丁樾微微的扇动了几下睫毛之后，终于睁开了双眼。
　　
　　“樾哥！”
　　
　　随着呼唤的声音丁樾缓缓的看清了眼前的一切，熟悉的房子，站在床头的两个人影，当他的视线绕道床边看着激动万分的Leo后微微的笑了一下：“你回来了。”略带嘶哑的声音和Leo激动无比的声音产生了鲜明的对比，仿佛Leo只是和霍廷少吃了顿宵夜回到家中，而不是离开了自己有两个多月，只是他无力却略带颤抖的回握住Leo的手掌，泄露了他此刻的激动。
　　
　　“樾哥！”明仔也跑到了床边，等着Leo将丁樾扶起后，才将水杯递了过去。
　　
　　“飞全，你回来多久了。”喝了口水后喉咙变得舒服很多的丁樾将视线转向了依然站在床头、双手交叉在胸前的人。
　　
　　“和Leo一样，才回来。”
　　
　　“说说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丁樾说完后冲着往自己背后塞了个枕头的Leo笑了笑，又捏了捏在被子底下相互紧握的双手。
　　
　　“三个多月前我被人追杀，逃的时候我误上了一辆的士，想不到司机是抢银行的惯犯，刚做好比买卖打算走人，我正好撞在他枪口上。”
　　
　　“啊？”
　　
　　“然后我就被打晕了，”看着无比惊讶的Leo飞全也无奈的摊开双手，“事情就是这么戏剧化，等醒来的时候人在南丫岛，但是受了很重的伤，幸亏在那里认识了几个朋友，才捡了条命回来。”
　　
　　“知道是谁追杀你的么？那个抢劫犯现在在哪里？”丁樾带着惯常淡然的表情问着飞全，可在被子底下的手却略带安慰似的拍了拍Leo。
　　
　　“追杀我的应该是以前的仇家，目前我还不知道是谁集合起了他们跑到九龙城区、到我的地盘来找我，”说着飞全耸了耸肩膀，“至于那个劫匪，大概也不想惹出人命，在重伤的我身上留下一笔钱就不见了。”
　　
　　听完后丁樾挑了挑眉，看明仔一眼。后者知机的马上接下了话题：“元士雄死后元士君以极快的速度，快到仿佛早有准备似的接手了黄大仙区，童奎铭因为警察的严密监视现在无法有任何举动，九龙城区只有文伯在苦苦支撑，但手下的人似乎都被元士君买通了，下手也只是早晚的问题，虽然没有明确的证明，但一切的迹象看来所有的事情都是元士君的干的。但现在只有一个问题，内鬼到底是谁，我们依然不知道。”
　　
　　“连个人选都没？”Leo担忧的问道，如果不尽快找出内鬼，就表示丁樾依然处在危险之中，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又会以什么方式伤害到丁樾，自己在明处，对方在暗处，实在太不利了。
　　
　　“……没有。”明仔皱起了眉头，非常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又不是警察，要什么证据？”飞全倒是无所谓的笑了起来，笑容像他一贯的嚣张，但似乎又多了点之前很少见到的嘲讽，“管他是不是元士君，管他内鬼是谁，挡了我的路、想动我家人的，都该死。”
　　
　　“呵呵，”仿佛早就料到飞全反应似的，丁樾笑了起来，“那就去拿回你的九龙城区，能不能翻盘就看你了。”
　　
　　“那是，”飞全一点不客气的点了点头，转身要出去的身影在门口略微的停顿了一下，转头对着扔在屋子里面的明仔说道，“喂，你还留着这里干嘛？没看见两人急的已经在被子底下互捏小手了么？！”
　　
　　“啊？”愣了一下后，明仔马上跟着飞全走出了房间，只留下笑容变得深刻起来的丁樾和脸色愈发变红的Le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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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三十四章　。。。　
　
　
　　
　　只剩两人的房间变得很安静，丁樾和Leo似乎都没有先说话的意思，他们的四只手已经紧紧交握在一起，视线也始终胶着，看着对方的眼神越发的深沉起来，特别是Leo，他的眼中变得水润起来，反射着凌晨微弱的光线，像是流光溢彩般闪烁着令丁樾无法移开视线的光芒。
　　
　　“你回来了。”终于在Leo的眼底再也无法容纳那些光华时丁樾的手抚上了他的脸颊，拇指的指腹来回摩挲着他发红和越来越湿润的眼角，简单的一句话被丁樾再次轻轻的、却十分坚定的说了出来，随着消失的尾音，他略显干裂的嘴唇印上了Leo的脸颊，跟随着眼泪流过的痕迹一直到了嘴角，将Leo颤抖的哭声全部堵在了两人交缠的双唇之中。
　　
　　“樾哥，”情绪稳定后的Leo有些不好意思的擦了擦残留的眼泪，“有点问问题想问你。”
　　
　　“说吧，”丁樾宠溺的拍了拍Leo的脸颊，“没有什么，是你不能知道的。”
　　
　　“樾哥知道廷少是警察？”
　　
　　“知道。”
　　
　　“那三个月前是不是真的打算要除掉他？”
　　
　　“除掉元士雄的时候顺便除掉霍廷少，”丁樾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我早就知道他的计划，还在他准备逃跑的船上装了炸弹。”
　　
　　“什么？”Leo难以置信的看着丁樾，在泰国的三个月中他想过无数的可能性，可能一切都只是霍廷少自以为的误会，还无数次的劝说过他，但想不到此时此刻丁樾如此斩钉截铁的打破他所有的幻想，一时间难以接受的现实让他松开了一直紧握着的双手，上身忍不住的往后退。
　　
　　“可惜我没动手。”丁樾抓住了Leo企图逃开的手掌。
　　
　　“为什么……”被抓住的Leo挣扎了两下，发现丁樾皱起的眉头之后，想到了他还没痊愈的伤口马上停止了所有的动作，只是迎着他的视线，略带颤抖的问着。
　　
　　“因为我发现……自己竟然也有犹豫的时候。”说着丁樾仿佛想起了当天的景象似的笑了起来，然后一手又抚上了Leo的脸颊，“幸好我彷徨了，幸好我心软了，不然我将连你也失去。”
　　
　　“你不是因为知道我在船上而不下手的么？”
　　
　　“是，当时我并不知道你也会在船上，直到Seven来告诉我，你当时不知道我有多么害怕和激动，我第一次发现，原来心软和念旧也会给我带来如此多的好处。”
　　
　　“真的？”丁樾的话让Leo的双眼再次回复了神采，他挺起刚才佝偻的身体，神情中带着不自知的兴奋和欢喜。
　　
　　“怎么，知道我不是因为你才不下手的反而还高兴起来？”
　　
　　“自己喜欢的并不是一个冷血的人当然开心。不过……”仿佛想到什么似的Leo才展开的眉间又皱了起来。
　　
　　“不过什么？”丁樾抬起手想要摸下Leo的脑袋，可突如其来的一阵疼痛让他做不了任何动作，只能咬着牙让努力控制着手臂缓缓放下，等到剧痛完全消失才无声的叹了口气。
　　
　　“我能不能问下你和你大哥的事情。”可惜低着头的Leo并没有看见丁樾的表情，略带犹豫的问出了早就困扰着他的问题。
　　
　　“今天怎么想起问这个了？”
　　
　　“樾哥不愿意说么？”
　　
　　“当然不是，只是你从前好像一点都不敢兴趣。”
　　
　　“以前……是没完全确定，”Leo停顿了一下，在他看来和表白一样的话语令他的脸庞再次发红，这次连耳朵和脖子都没能幸免，声音也变得越发轻微起来，“经过三个月后……在泰国我想了很多，反正现在开始，樾哥的事情我全部要知道！”
　　
　　“那你想知道关于豪庭的什么呢？”
　　
　　“全部，他和樾哥、还有七哥的全部。”
　　
　　“好，”说着丁樾及其轻微的叹了口气，“我和Seven，她的真名叫黄卉，从小一起长大。她爹和我爹都是一个帮会的古惑仔，两人关系很好。可由于地位很低，经常需要打架和背黑锅什么的，终于他爹在一起冲突中受重伤死了，黄卉当时才7岁，她妈妈早就和别的男人跑了，只剩下她一个孤苦无依的小姑娘，我爹看她实在可怜就收留了她，从那天开始，她就算我干妹妹了。
　　
　　当时我已经11岁，已经会拿着水果刀赶走想欺负自己的人。但从黄卉父亲的事情之后我就意识到打打杀杀没前途，只会搏命的人永远只能被人利用，做社会的最底层，我不想一直这样，人能有多少年用来拼杀？江湖上多的是比你年轻的后生仔，像是潮水一样一批一批的涌现，又会在你还来不及记住他们所有人的名字之前一个个消亡，最后留下的能有几个？
　　
　　所以在六年后当得知我爹同样死在一场火拼中后，我并不意外，早晚的事情不是么？所以17岁的我就带着13岁的黄卉在那条街上生活，做着爸爸留下的水果摊生意，用刀赶走企图欺负我们的人。
　　
　　但没想到过于凶悍的自我防卫引起了父亲原先帮会的注意，在爸爸死后一直消失的帮会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他们带着沉痛的表情追溯我父亲，告诉我他有多么英勇多么重义气，希望我能够子承父业，说他们会照顾我，不再让我和阿卉受欺负。
　　
　　可是我父亲死的时候他们在哪里呢？为什么在近半年之后才出现，为什么没有带着每个成员死后帮会应该付给的安家费呢？从此之后我就不相信帮会中的任何一个人，并且决定一定要出人头地，但两年之后夏豪廷出现了。
　　
　　刚来到街上的时候就救了我的命，那天有几个人趁我不在的时候调戏阿卉，我回来就和他们打了起来，他们带着刀，眼看我就要不行了，夏豪廷冲了进来帮我打跑了那帮人。
　　
　　他比我大一岁，从东莞下来的。和我一样没什么背景又年纪相仿，很快我们三个就打成了一片，他成了我的大哥也加入到天龙帮。你也知道英雄救美的戏码一向受到女孩子的青睐，阿卉很快就喜欢上了豪爽和为人陈恳的豪廷，我们敢打敢拼，又有脑子，再加上阿卉为了帮我们而建立的信息网络，没到三年，我和他已经成为了两个分区的老大，他在九龙城区、我在油尖旺。”
　　
　　“那……七哥为什么说你杀了夏豪廷？”
　　
　　“呵呵，”丁樾的笑容突然苦涩起来，像是不愿意回忆起当时的情景，他的手掌撑着额头，“我没有杀他而是去救他，那天我收到风说他被仇家抓住，可等到了却发现他浑身被绑满炸弹，而叔父辈的人们都安然的做在一边，聊天的聊天喝茶的喝茶，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自己人绑架自己人？”Leo紧紧抓住了丁樾的另一个手掌，像是要将自己的力量传递过去一样。
　　
　　“不，”丁樾摇了摇头，连微弱的苦笑都无法维持，“他不是自己人，他是卧底，是警察。”
　　
　　“啊？”
　　
　　“师叔辈问我知不知道，其实那一瞬间我就相信了，因为自从他出现之后所有的事情变得非常顺利，有时候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