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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认真作者:风渡-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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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其铮冷哼一声,用力把他压到枕边,柔声道:“知道麽?我也有很多这样的师姐师哥,各种各样的……”
  
  李燃看了一眼表,无奈开口打断他,“吃醋了?”
  
  不等范其铮回答,他揽住他的腰,翻身吻住了他的唇,吮开唇瓣,勾住他的舌,一起卷进口腔里缠绵,发出了混合著低吟暧昧的声响。两人旗鼓相当的热吻一阵,李燃放开他,埋在他颈肩处低声道:“你成心不想让我上班了?那也好办,咱们继续,你全身上下,我最喜这截细腰……”
  
  “李燃,你再对著这截细腰吞口水,我现在就把你踹西厂上班去。”范其铮大早晨的惹完了火心情异常愉悦,顺手把李燃推开,起身走进浴室洗澡,突然想起了什麽,神色一变,扒著门道:“李燃!你平时赌博麽?”
  
  笑话……何止赌博,一家子老千中的老千……李燃淡淡的腹诽著,拿著公文包走进玄关,认真道:“我好事做得多,积德走运。”
  
  范其铮看了他一眼,冷笑关门,大有压折他鼻子的劲头。
  
  家门口的商场已经换上了环球赛的赛前采访,聚光灯不停的闪,古琛微笑著落座,记者们一拥而上,扯著话筒喊:“很多人说这次比赛是两位天王级人物的个人秀场,也有人说是接棒仪式,请问古天王怎麽看待这次和范天王的PK?有没有信心结束范其铮时代就此开创古琛时代?”
  
  “我认为……”古琛依旧笑得游刃有余,双手合十,放在膝盖上,淡道:“Kingson是我的前辈,我很喜欢kingson的台风,每次上台之前都习惯看他的录影带,怎麽说也不会有谁结束谁这样血淋淋的事发生吧。而且,我们风格不一样,观众各有个的口味,这不是我们说了算的。”
  
  “那麽,两位巧合的都是著名鬼才设计师Cussi先生最完美的作品,对於Cussi这个自杀式或者说喜新厌旧行为,古天王怎麽看呢?”
  
  闻言,古琛神色一冷,眉眼间的和煦都透出些阴桀来,“我只想说,Cussi很好,他从没有对不起范其铮。”
  
  连句范先生都忘了称呼,谁信你们不是苦大仇深啊。李燃面上现出写揶揄,移开了眼神。
  
  范其铮在窗户前面站了一天,他在想这次比赛,本来以他的资历早已不必再参加比赛这种东西,只是,这次是古琛先放出的挑战书,他必须接,必须漂亮的打个翻身仗。
  
  没有Cussi帮忙,范其铮宁愿自己想办法,也不愿意把自己的身体交给别人打造。环球赛的主评审Jina是先後担任过Hermes Dior Channel首席设计师的圈内神级人物,风格诡异,偏好魅惑柔媚的黄紫色系,到时候主秀场内怕是要被紫色淹了吧……可是,Jina近几年的设计风格却越发凌乱起来,就像一个抓不住舵的舵手,一个武功太高而无法突破瓶颈的大侠。范其铮隐隐发觉是Jina竭力想弥补自己身上不足的什麽东西,却找不到根基关键所在。 
  
  Jina不是专业学服装设计出身的,她是个杂学家,学过西洋画,学过平面设计,学过色彩学,学过……等等,平面设计?
  
  范其铮眼睛里闪过一丝笑意,打开电脑找了几幅西洋画看,还有平面设计的稿纸,不出他所料,果然是这样。
  
  西洋画是一种和照片有一比的东西,重形重姿态,和平面设计最相似的一点就是找不到立体感。Jina突然迷茫了,她发现他在自己的作品里找不到立体感,在一件件照片一样的衣服里,她突然把握不住人体本身的美感了。
  
  也许他尝试过看著石膏像画图,但那不是真人,也不会有真人的曲线。
  
  你成心不想让我上班了?那也好办,咱们继续,你全身上下,我最喜这截细腰……
  
  李燃插科打诨的情话突然闯进脑袋里,范其铮缓缓眯起眼,摸了摸自己的腰。
  
  他给杨柏文打了一个电话,一个他本不想打得电话,杨柏文隔了很久才接起来,却没有说话,范其铮冷笑道:“柏文,别担心,我不是找你算账的。怎麽说也是十几年的朋友,我到底还算了解你。”
  
  杨柏文叹了一口气,道:“其铮,古琛是真的不想给你活路,莫杰又不会帮你,听我的,就算是败,也败得体面点吧。”
  
  范其铮神色幽幽的,沈默一会,淡道:“三个小时之内联系到云茵,下午一点之前我要见到她。”
  
  云茵是个很普通的中国设计师,一直走中国风路线,但风格保守不思创新,在崭露头角之後就被淹没在了设计圈里。范其铮记得她,是因为曾经在一场秀上有一面之缘,她说,她是土生土长的上海人,当年没统一的时候,还给交际花当过侍童呢。
  
  杨柏文答应了,他是他的经理人,没有不答应的,面子里子都拿不出手。
  
  范其铮决定出门之前先把屋子打扫一下,他有轻微洁癖,就算是在自己家里也都是亲自动手收拾,很少请佣人。走到李燃的书房,从废纸篓里拿出垃圾袋,打算往外倒,突然下腹骤痛了一下,手指没拽紧垃圾袋,一堆压箱底的废纸报纸都掉了出来。
  
  他看了一眼满地狼藉,只得重新再拾一遍,眼神到处,突然被一份文件吸引,那份文件已经被压得很皱,但上面的字还是清清楚楚地显现在范其铮面前。
  
  股权认证书……ZR娱乐股份有限公司股权认证书……
  
  所有人:李灼然先生……
  
  申请人:李暮然先生……
  
  范其铮指尖一颤,那张纸又掉回了地上。
  
  不会有人不知道李暮然是谁的……不会有人不知道李氏的。那个上可比英国贵族下可比门阀大家国际有名大财团,只是寸土寸金的上岛市就有三家银行都是他们家开的,遑论其他城市。李氏九子的姑母更是名副其实的日本皇室中人,在出嫁的二十年里,一直以干练的议员形象示人。李氏是难得不衰的家族企业,其中只有一个不算秘密的秘密,所有李氏子孙在年满十八岁时必须离开家出外闯荡,不靠家里一分力,八年之後得到长兄认可方能回家继承部分家业。
  
  而李暮然,是李氏的核心。
  
  范其铮想起了客厅里那张照片,轻井泽,九个孩子,一个老人,每个人手里拿了一张鬼牌。原来如此……他逢赌必赢,他谈吐若定,他的背景简单到莫测的地步,因为他不叫李燃,他从来只有一个名字──李灼然。
  
  李氏不止有权,也不止有钱,他们家最多的是赌徒。从老太爷到菲佣,无一不是赌徒,那一手漂亮的技术,那种可以一夜打掉一个赌场的高超赌术,说是出千却从未被人看出破绽,说不出千,可赢得太离谱。
  
  三年前李氏掌门人李暮然和苏家首席董事苏秋月确立长期合作关系得时候几乎所有电视台的财经新闻里都有这一条。当时柏文在旁边还嗤笑了一声,不就是合作吗,又不是结婚……
  
  如果苏秋月是女的,两人一联姻,确实无敌了吧……
  
  ZR对於他们来说,看起来确实不算什麽了。
  
  范其铮从没有一刻感到那麽寒冷,他觉得自己被包裹在名利场里越缠越紧,哪怕是那个人,早晨还在面无表情说著情话的那个人……
  
  他看著那份合同书,慢慢的唇间溢出了一个寒冰似的笑容。
  
  这样东西,是无论古琛还是Cussi都没办法再翻盘的东西了……





☆、第七章 天王论战(1)

范其铮仰面躺在地板上,闭著眼睛,想起了很多事,当年的自己,务农出身,中专毕业,给人开过车,在市场卖过菜,一步又一步走得几乎没有悲伤春秋的时间。就算当上了一个三流模特,没有Cussi,他依然要过著这种讨债鬼一样的日子。他至今也不能忘了他,一想起来心里就隐隐作痛,以前总以为再痛的伤,总会结伽,後来才发现,那种叫Cussi的伤太过缠绵,直到他整个人脱胎换骨,仍旧不能忘记。
李燃给过他安全和稳定,但Cussi曾给过他一场鲜血淋漓的悲喜,一次生和一次死。
为这一场悲喜,他不甘寂寞,不甘平庸呵……
他觉得这样的自己可悲而可贱。他对萌生了利用李燃这样想法的自己自轻自贱。
下午去咖啡厅见云茵的时候范其铮没作任何打扮,只是简单的休闲装,白风衣,戴著一副墨镜,显得有些冷漠。
云茵却把自己打扮得像个戏子,豔丽绚烂的大花,华贵戚怨的金红,银穗绿袄,妆容如粉敷。眼神也像,有些病态的苍凉和捉摸不定。
范其铮坐下来,神色若定,把自己手绘的初稿推过去,只说了一句话,“Follow me;Trust me 我可以把你的旧梦变成现实。”
云茵的眼睛里突然现出了热度。 
一个又一个设计师被这个圈子逼疯了。范其铮太了解这一点了,不禁在心里轻笑,带著一点李燃的味道,说不出因由,也许有点悲悯,有点讽刺,就那麽笑了。
最後云茵答应了他一个不大可能完成的任务,在一个月之内把那件衣服赶出来。
晚上范其铮坐在家里等李燃,却头次没做饭,抱著膝坐在沙发一角,静静守著那方阴影,录音机里反复播著那英的梦一场。很多年的老歌,当时无暇琢磨,现在才慢慢从心里溢出痛来。谁也没认识过就好了,没有李燃,没有Cussi,没有古琛,没有杨柏文,没有莫杰……
李燃回家发现客厅一片漆黑,还没等开口就被范其铮抱著要了个深吻,然後拽著他坐沙发上看霸王别姬。张国荣的旧片子,充满了末世的凄豔。除他之外,谁也衬不起这一凄一豔两个字。
李燃平素寡言,也不多说,由著他看。只是片子放到一半的时候,范其铮突然开口道:“李燃,你知道吗,其实不是段小楼不要程蝶衣,是程蝶衣不想要段小楼了。”
李燃转过头看著他,伸手按了暂停键,淡道:“今天怎麽了?” 
画面正好停在程蝶衣吟著‘贱妾何聊生’要举剑自刎的时候,明晃晃的剑光映得范其铮眼底一片空茫。
范其铮道:“没事,今天忘了做饭,出去吃吧。”
他站起身要去玄关取墨镜和衣服,被李燃攥住了手腕,那个人从後面把他整个人都搂进了怀里,双手揽著他的腰,轻轻含住了他的耳垂,低声道:“其铮,说实话。”
闻言,范其铮笑了一下,从他怀里转个圈,搂住李燃的脖子,贴著他的唇无不暧昧的道:“李先生,以前怎麽不见你那麽霸气外露,嗯?”
“范先生……”李燃正色道:“我饿了。”
李燃轻轻推开范其铮,打开屋里的灯,挽起西装袖就进了厨房,李燃厨艺太差,往常范其铮是决计不肯让他动锅的,只是今天半点开火的心情也没有,也不阻止他。
范其铮抱著双臂倚在门框上,他看著李燃淘米,洗菜,高大挺拔的身体总有些违和感,特别是脏水溅上!亮的手表壳时,范其铮闭了一下眼睛,然後慢慢的睁开,退去缱绻,那双清澈的眼睛里只余了一片冷寂。
“李燃,我喜欢你。”
李燃的手微微一顿,‘嗯’了一声又低下头去切火腿,直到自己的腰被人从後面抱住,那人在他耳边柔声道:“我不想要别的,给我一个答复就行。究竟,有没有立场和你没名没分得住一辈子。”
范其铮这话很动听,至少李燃在一瞬间有了微醺的错觉。然後他看著火腿发了一会呆,放下了刀。
他转过身,双手撑在流利台上,半勾唇角,柔声道:“你只想要这个?”
闻言,范其铮微微一怔,他下意识的抬起头看著李燃,那个人神色淡然,和往常没什麽差别,闲闲的,看似凉薄的,安静的,锋芒尽敛的,寡言可靠的,讳莫如深的,他忽然没来由的心慌,勉强自己笑了一下,“你能给麽?”
李燃看著他,慢慢收回了唇角的笑意,眼里却有悲悯,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淡道:“你要,我就给。”
李燃又回过头去切火腿了,顺手把粘在菜刀上的一片拿下来塞进范其铮嘴里,然後转去灶台炒菜。他默默地吞咽著火腿,切片很薄,是甜味腊肠,唇边还带著那个人的手指婆娑而过的暧昧和温度。范其铮眼里慢慢笼上一层雾,他走过去,像刚才一样从背後搂住李燃的腰,就算他说‘去客厅等著,你抱著我我拿不到调料。’也没有松开。
“李燃,有几天的快乐,就享受几天,要是有一天分开了,我不後悔被你上,你也别抹杀我的存在,行麽?”
“不行。”李燃把香菇油菜盛进盘子,转头微笑道:“其铮,你不能太自我。好也记著,坏也记著,感情就忘不了,对谁都不公平。”
闻言,范其铮眉眼一冷,冷笑道:“你上完一个又一个,非得跟最後一个说以前那些连裤子都没脱干净,提枪就上。不如直接告诉我,这份感情太铺垫,你本来想要Hermes,却有人送了你Dior,不能不要。”
“其铮……”李燃叹了口气,眼神里有了些许被藏得很好的倦怠,“你这嘴巴能别总像机关枪一样麽?”
“要知道……”李燃回头搂住他的腰,吻了一下他的嘴唇,低声道;“Dior可以买很多件,范其铮只有一个。”
范其铮沈默,闭上眼睛由著他吻,李燃轻笑,伸手抵住他的後脑,侧著头吮那双薄唇,一来二去,忍不得试探,范其铮微微张开嘴,让他进去,舌头甫一接触,他自喉间溢出一声喘息,一条腿环住了李燃的腿,身体越摸越近,吻得也昏天黑地,直到浑然不觉的被他压到沙发上,两人才慢慢分开。视线相接,范其铮摸著他的侧脸,哑著嗓子道:“我是很自私。求不到的总不甘心,什麽都想要,又什麽都不放心上,我……”
“其铮。”李燃突然开口打断,从他身上下来,不置可否,只现了些温柔神色,淡淡道:“你心思太重了。”
他为他拉开椅子,然後开了一瓶玛歌红亭。
晚上李燃从浴室冲了水出来,发现范其铮还没睡,只穿著一身广袖睡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一只手抵著额头,一只手拿报纸,唇畔三分淡笑,戴著李燃的黑框眼镜,像一尊披著月光的大理石雕塑。
他从来都是美的……或冷静或魅惑或凄绝……李燃微微叹了口气,走到他身旁,道:“很晚了,你不睡?”
“嗯。”范其铮随口答了一声,放下报纸,双腿换了一个方向交迭,游刃有余的微笑道:“抱我进去。”
这笑里带著些许甕中捉鳖的意味,但李燃就是那麽著道的勾起了唇角,弯腰将他像抱孩子一样抱了起来,一手托臀,一手搂背,一个不听话直接打上去。但范其铮很乖,双腿勾住他的腰,上身前倾,柔柔软软的进了他的怀,在他耳边低笑道:“看不出来,李先生,你恋童麽?”
“范先生,你是不是该觉悟一件事。”李燃皮笑肉不笑的哼了一声,一把将他压进床里,欺身而上,一只手顺势解开他的衣带,道:“我没有溺爱孩子的习惯。”
范其铮轻挑长眉,垂首将自己食指上的那枚卡地亚蜜月系列的戒指摘下来,递到他眼前,似笑非笑的道:“李燃,永结同心。”
李燃微微一怔,却没有接,只撩开他的衣衫,定定的看著他颈上挂著的同款式对戒。他把男戒给了自己,女戒留在了脖子上。
永结同心……
似乎有什麽东西正在打破自己心里的坚冰汹涌而出。李燃看著自己身下那人笑得不痛不痒,耳根却慢慢溢了红,他侧身躺在床上,伸手搂住他的腰道:“这种话似乎应该我先说……”
李燃终是戴上了那枚戒指,左手无名指,谁知这戒指是按照范其铮的尺寸量身打造的,李燃戴上就再摘不下来,索性也不费那个劲,随它去了。范其铮没有回客房,李燃却也没碰他,只动作的温柔的搂著他闭了眼睛。
月行中天,男人睡得熟,范其铮从他怀里爬出来,靠在床头点了一根万宝路,女人的烟,并不很烈,但很缠绵。青烟嫋嫋,笼得范其铮眼睛里像结了一层冰,方才那些或调皮的或魅惑的柔情蜜意都撤了个干干净净。他侧头看了一眼李燃,微微冷笑。
不过是做戏。对著Cussi装弱者博取怜惜,对著那些大佬装高级交际花,对著杨柏文装无知,对著李燃……装著把真心赔了进去。
仅此而已。
不好意思,我根本没心。
范其铮眯起狭长的眼睛,顺手掐灭了烟,然後从口袋里取出一个裸色指膜,德国进口的伪人体材料,花了大价钱呢。他将指膜套上李燃的食指,轻轻一按,指纹旋即印到了指膜上,又装回了衣袋。
范其铮修长冰凉的手指缠绵的抚摸著李燃的脸,像毒蛇吐出的信子,窗外的霓虹灯闪烁著颓靡的华彩,映出了他眼里的阴冷笑意。美极豔极过了头,倒有了些许红颜白骨的味道。
日子像流水一样一天天的滑过去,两人自确定了关系之後嬉笑怒骂也没了禁制,越发像新婚小夫妻,只是虽然同睡一张床,李燃却不再碰他一下,哪怕吻得火花四溅,衣衫都散尽了,他皆会在最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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