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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擦，美好陶醉你个头啊！”

　　　　　　　　“难道你一直都不陶醉吗……呜呜，云杰你竟然心不在焉，我伤心了……”顾明奚哀怨地伏案啜泣。

　　　　　　　　“……你太假了。”郑云杰评价道。

　　　　　　　　叶若眨了眨眼，哀叹道：“人生啊……我还是继续YY吧……脑补是最强大的，唉！”

　　　　　　　　然后在这一场堪称狗血的游戏后，闹哄哄的圣诞编辑作者联欢会就结束了。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秦歌和沈从文都往地铁站走，所以一起走一段路。

　　　　　　　　“今晚玩得还高兴吗？”沈从文问道。

　　　　　　　　“高兴啊……见到了很多有名的作家。”

　　　　　　　　除了莫名其妙被一个男的吻了以外……秦歌默默地想着。

　　　　　　　　“发什么愣？嗯？”沈从文把手在秦歌面前晃晃，“眼神儿都直了。”

　　　　　　　　“呃，哪有……我是在看，前面！圣诞树！”

　　　　　　　　“……”沈从文心里暗爽，哼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本来还想就喂喂东西，吃个豆腐就完事儿的，凡事都要慢慢来嘛……结果这个游戏正中下怀啊！今天真是赚大发了！

　　　　　　　　秦歌看着嘴角忍不住往上勾的沈从文，这人又想什么呢？笑得这么开心……

　　　　　　　　两个人各怀心事地走到了地铁站。

　　　　　　　　“到了。”

　　　　　　　　“嗯，再见~”

　　　　　　　　互相道别后，秦歌看了看手机……块一月了……马上就要过年了啊！

　　　　　　　　一年一年的，过得真快！

　　　　　　　　第十五章：新年众人皆休假

　　　　　　　　这年的年夜就在一月，圣诞节过后不久公司就开始张罗年末的事情：发奖金，确定明年计划，然后就是众人期待的休假。把最后手头上的工作结束后，各编辑都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果然一年中还是过年好！只是有些人又在抱怨回家过年得给亲戚的孩子压岁钱，可怜的年末奖金又被别人分走了一杯羹。

　　　　　　　　也有人借这次热闹把烦人的新书发表会办了，例如段大神。

　　　　　　　　大部分人还是决定回家的，比如沈从文。

　　　　　　　　秦歌刚收拾好东西，就收到了沈从文的短信。

　　　　　　　　“怎么样，还要工作吗？”

　　　　　　　　“当然放假啦，大学同学还有聚会呢。”

　　　　　　　　“那不回家了？”

　　　　　　　　“回啊，我是本市人，只是平时和家里不多联系而已，成年了就要自立嘛。”

　　　　　　　　“嘿，我今年也得回家，可惜在外地，还要挤春运火车啊！”

　　　　　　　　“火车啊？听说最近小偷很多，你要小心点儿。”

　　　　　　　　“谢谢关心，反正我钱包里也没有钱。”

　　　　　　　　“……”秦歌换了一个话题，“你也不常回家？”

　　　　　　　　“可不是吗，大学后跟家里有点儿矛盾，没怎么回去……这不，老娘今年催我回去了。”

　　　　　　　　矛盾啊……一般这种事都不会和外人说，秦歌也没多问。至于老娘……秦歌看到这儿就想起了那个第一次见面就被提及的“沈小姐”，热爱打麻将的大娘……想着就扑嗤一声笑了出来。

　　　　　　　　旁边的顾明奚突然凑上前来：“看什么呢笑成这样，来，给我看看？”

　　　　　　　　“没什么！”

　　　　　　　　秦歌眼疾手快，倏地就把手机藏到了身后。

　　　　　　　　看到顾明奚诧异的眼神秦歌自己也吃了一惊，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自己藏什么啊？

　　　　　　　　顾明奚继惊诧之后是释然：“噢~~我懂的，不就是恋人的短信嘛？没事儿，不用藏着掖着的！”

　　　　　　　　“不是！我没有女朋友，这、这个是……”秦歌一着急，说话语无伦次的。

　　　　　　　　“不要害羞，我懂，我懂。”顾明奚拍拍他的肩膀，一副过来人的模样，“哥都经历过，哥懂。”

　　　　　　　　“都说了不是……”

　　　　　　　　本来秦歌还想拿出来澄清一下的，可这下经他这么一说更是拿不出来了，怎么感觉……怪怪的？

　　　　　　　　这会儿正好郑云杰过来了，看到两个人抢抢夺夺，不禁问道：“闹什么呢？鸡飞狗跳的。”

　　　　　　　　顾明奚把事情原原本本解释了一遍，郑云杰倒是没再为难秦歌，劝着顾明奚道：“别人小情侣发发短信你也要看看？能不能更无聊点儿啊？人家不想给你看你就别看了呗。”

　　　　　　　　秦歌有苦说不出：什么小情侣啊！我和着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好在俩人也不多问，三个人正好一同回家。聊了一路，秦歌过年正如短信里所说，参加一个年末的大学同学聚会，然后回家里过年。顾明奚和郑云杰则一起回老家过年。

　　　　　　　　“你们连年都一起过啊？”

　　　　　　　　秦歌满脸疑惑，这两个人太好了，但是不是好得过了头？简直堪比连体婴儿。

　　　　　　　　郑云杰解释：“唉，家里大人关系好啊。每次过年都凑在一起挫麻将打扑克，这都多少年了？”

　　　　　　　　“我算算……十多年了吧？”顾明奚叹了一口气，“我们也……两三年没回去了吧。”

　　　　　　　　郑云杰点点头。

　　　　　　　　一时间无人接话。

　　　　　　　　秦歌左右看看，没搞明白……这气氛怎么突然就不一样了？

　　　　　　　　正好走到地铁站，他也没多说什么，笑着道了个早年就走了。

　　　　　　　　剩下另两个人继续走。

　　　　　　　　冬天的天气的确够冷，呼出的气寒气立马化作白雾融到空气中。

　　　　　　　　两个人走到公交车站等汽车，风吹得脸冰凉冰凉的。顾明奚想到什么，突然转身帮郑云杰拢了拢快散了的围巾，一脸担心。

　　　　　　　　“大过年的，别感冒了。”

　　　　　　　　郑云杰笑笑，自己也动手理起了围巾，系了一个大扣时正好碰到了顾明奚冰凉的手。他无奈地抓着顾明奚已经僵了的手指，把他的手硬是拉回了他的兜儿里。

　　　　　　　　“还说我呢，自己冻得跟冰人似的。”

　　　　　　　　顾明奚笑呵呵答道：“没事儿，我抗冻。”

　　　　　　　　看着他的笑脸犹豫了一会儿，郑云杰低下头抿着被风吹的有点干裂的嘴唇，声音微微有些发抖：“爸妈和伯父伯母这回叫我们回去……可以说是真正理解我们了？”

　　　　　　　　“是啊。”顾明奚脸上绽开温暖的笑意，“……比我想象中的快多了。”

　　　　　　　　去年的夏天，两个人决定向家里出柜，反正这是迟早的事情，早死早超生。

　　　　　　　　这一说自然是一番鸡飞狗跳，家里闹得不成样子。父亲先是怒气冲天，后来干脆要打，两人的母亲们则是不可置信，后来整天泪流满面，愁眉苦脸。两人看情况实在不行了，只能先回到A市，留给父母足够时间好让他们可以冷静地思考和接受这件事。

　　　　　　　　俩人的父母也一直没有和他们联络，两个人虽然心里也难受，但说出实话后心里总算踏实了一些。哪有父母那么快就能接受？这也是正常的……

　　　　　　　　直到去年的这个时候顾明奚的母亲打给了他电话，道了声年。虽然没说几句话，但这松口已经是俩人意料之外的了。那之后两地的联系就频繁了起来，也算是一种默认了吧。而前几天双方的父母竟然打电话来，让他们回家过年！两个人先是惊讶地以为自己还在做梦，随之而来的是如潮水般的感动，果然，父母无论遇到什么事最爱的永远都还是自己的孩子……

　　　　　　　　郑云杰想到这儿也笑了，道：“之前两年刚工作不想回去，去年迫于形式不能回去，这么久没见到我爸妈了，还真有点儿想……我们是不是也该买点东西孝敬孝敬一下他们？”

　　　　　　　　顾明奚点点头：“说得是啊，不过不是你爸妈，是我们的爸妈才对！”

　　　　　　　　郑云杰白白眼：“行了吧，你爸妈我爸妈都是咱爸妈，与其在这儿扯字眼不如做点行动！”

　　　　　　　　顾明奚爽快地大手一挥，豪迈道：“行！爷现在拿了年终奖金，有的是钱！走，你说要买啥？”

　　　　　　　　“装什么大款？把你卖了给我妈买套汤臣去！”

　　　　　　　　说着郑云杰就作势要打，顾明奚一边闪一边抗议道：“哎呀，都说了！不是你妈！是咱妈！”

　　　　　　　　公交车站一片欢笑。

　　　　　　　　杨丰今年过年也准备回家过，不过高洪让他在放假前去张璇那讨论一下新书的出版问题。

　　　　　　　　张璇刚上大学第一年，正乐得自己在外头过年，而父母又忙于工作在外地出差不管他，所以杨丰一到张璇家门口看到的就是他上蹿下跳地贴对联的模样。张璇一见杨丰来了，立马露出“救星来了！”的表情，把横幅塞到他手上。

　　　　　　　　“正好你来了，我还发愁怎么贴上去呢，快帮帮忙！我够不着啊……”

　　　　　　　　杨丰无奈地接过浆糊和刷子，只见张璇手上，胳膊上，脸上到处都脏兮兮的，一副狼狈的模样。

　　　　　　　　他一边往墙上刷着浆糊一边说道：“你长得太矮了。”

　　　　　　　　张璇听到这话不满的抗议起来：“我刚上大学，还能长的！再说我也没比你矮多少……”说着他就往杨丰身边凑，比一比身高，可是……好像真的差了很多！足足有一个头还多……于是他轻轻踮起脚，还差半个头……

　　　　　　　　杨丰无奈地拍了拍他乱乱的头，把他按了下去：“贴完了……还有，你应该多喝牛奶。”

　　　　　　　　在张璇对身高的悲愤中二人进了屋，开始讨论关于新书还未完成的结尾以及作者后记，定位和下一部作品的宣传与构思，预计二月到三月就可以出版这部作品了。

　　　　　　　　讨论完后杨丰习惯性地开始收拾屋子，过年了这小子家里也不弄干净……不过他还是感叹一下，习惯这东西还真可怕。

　　　　　　　　“你不回家？”

　　　　　　　　“我一个人过啊……怎么，你要留下来陪我过吗？”

　　　　　　　　“我和家里说好了回去的。”

　　　　　　　　“这样啊……”张璇的声音里有一丝遗憾，“算啦，自己过也不错。反正每年我爸妈都有事，跟自己过也差不多。有时候连个电话都没有，真不知道我是他们儿子还是钱是他们儿子……”

　　　　　　　　杨丰看着他有点落寞但依旧在自我安慰的模样，突然有了想留下来陪他的冲动。

　　　　　　　　但他还是忍住了，上次那件事还不够吗？（见上一章酒后乱亲事件=　=）

　　　　　　　　他一边穿鞋一边嘱咐张璇一定要及时赶稿子，结果又被抱怨说罗嗦。杨丰一愣，是啊，一向惜字如金的自己最近怎么越来越罗嗦了？……怪就怪这个小子总是缺跟筋，说话总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恩……我要出去买蛋糕。还有奶茶和小甜饼……”张璇的眼神已经飘忽了，似乎美食就在眼前。

　　　　　　　　“把稿子赶完才能去买那些，听到了没？”

　　　　　　　　“哎呀知道啦，我不会忘记稿子的啦~你走好，这里给你拜个早年啦。”

　　　　　　　　杨丰已经出了门，点点头道：“你也是……新年快乐。要是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当然，拖稿申请拒绝。”

　　　　　　　　“呜……过分……”张璇撅着嘴巴一脸不满地送杨丰出去。

　　　　　　　　街上挂的到处是大红灯笼，贴的是倒福和对联，过年的气氛热闹又喜庆。也许……这对于每一个人来说都注定是特别的一年。

　　　　　　　　众人不得不感叹：过了今年，唉！又老了一岁啊！

　　　　　　　　第十六章：夫夫双双把家还

　　　　　　　　顾明奚和郑云杰二人老家都在比较遥远的北方，因为决定得太晚买不到卧铺票，俩人只得土豪一把——坐飞机。于是还差两天年三十时两个人大包小包纷纷托运，急切地踏上了回家的路。坐在飞机上吃午餐，顺便看看窗外的蓝天白云，这生活真是要多舒坦有多舒坦。

　　　　　　　　顾明奚信奉花出去的钱泼出去的水，已经没了就不要想了……大不了从另一个方面补回来！于是狂吃二人组又出现了，把盒饭吃得干干净净不说，饮料更是一杯一杯要。两个多小时的行程也是也是半点没消停。要不是空姐看帅哥看得心情不错，非得把他这俩厚脸皮的家伙给臭骂一顿。

　　　　　　　　下了飞机两人打了辆出租车往家赶。回自己家当然再熟悉不过了，长辈们不来接他们反而让他们送了一口气，否则真觉着自己要被看成外人了。

　　　　　　　　虽然两家人过年是准备一起过的，但那也得是过年当天再聚在一起。顾明奚只能和郑云杰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这待久了突然分开还蛮不习惯的，说话没个对象，心里总是空荡荡的。

　　　　　　　　其实两家隔得也不远，走路半小时不到就能到。即便如此顾明奚还是一副舍不得的模样：“呜……你可得好好忽悠你爹妈，让他们早点来我们家玩！”

　　　　　　　　“哪有忽悠过啊……拜托，我现在是紧张得不行，天知道父母要说什么！”

　　　　　　　　“安心吧，别着急……”顾明奚看快到郑云杰家了，拍拍他的肩膀，“把心安安稳稳放回肚子里去，爸妈叫我们回来了就不会再反对了。”

　　　　　　　　郑云杰抿唇，思考了一下，点了点头。

　　　　　　　　尽管顾明奚安慰郑云杰放心，可他自己到了家市那小心脏也是扑通扑通跳。

　　　　　　　　“叮咚——”

　　　　　　　　“叮咚——”

　　　　　　　　“来了！”

　　　　　　　　顾明奚听见母亲来开门的脚步声，又深吸了一口气。

　　　　　　　　门开了。

　　　　　　　　母亲一见他便怒目相视：“你个混蛋儿子，还知道要回家来看看你老娘！？”

　　　　　　　　“妈……”顾明奚为难地讪笑道，“怎么会不知道呢？这不是回来了嘛……”

　　　　　　　　顾母叹了一口气，伸手去拎顾明奚手上的东西往屋里走。“买这么多没用的做什么？家里什么没有？来的路上不方便吧？”

　　　　　　　　顾明奚一听老妈松口立马笑嘻嘻地跟在身后进了屋，家里的家具位置一点儿没变，电视还是不论有人没人都在那开着，楼下还是有一群孩子在打闹。家……还是熟悉的感觉……真好。

　　　　　　　　顾父坐在沙发上看杂志，听到顾明奚轻轻的一句“爸，我回来了”时抬起了头。

　　　　　　　　“你看看你出息的儿子，买这么多东西来孝敬你了！”顾母嘴上没好气儿，但嘴角已经开始往上翘了。

　　　　　　　　顾父拍拍沙发：“站着干吗？过来坐。”

　　　　　　　　顾明奚走过去坐在父亲身旁，顾母也在他身边坐下。

　　　　　　　　顾父看了一眼满地的大包小包，声音里也有些埋怨：“你妈说得对，你看你又乱花钱……我们什么都不缺，只要你能给我们省点心就够了。”

　　　　　　　　顾明奚苦笑：“爸……”

　　　　　　　　“有奖金不如多还点房贷，你现在还差不少呢吧？”

　　　　　　　　“是不少，但我这才买房第几年啊？有的是时间……再说，又不是我一个人还，是吧？”

　　　　　　　　顾母抿了抿唇看着自己的儿子，良久才道：“儿子，你真的想好了要和云杰过一辈子？”

　　　　　　　　顾明奚难得摆出严肃的样子，诚恳道：“到现在你们还问我这个？我应该早就说过了，就是郑云杰，其他人不行。我说一辈子，就是一辈子，不会少一天……至于多，这个问题暂且不考虑。”

　　　　　　　　顾母白了白眼：“得了哎，这辈子没过完先别想下辈的事儿啊。”

　　　　　　　　顿了一下，她又说道：“云杰……是个好孩子，听话，比你安份。你要好好珍惜。”

　　　　　　　　顾明奚一瞬间有种想哭的冲动，尽管父母叫他们回来的意味不言而喻，但是亲耳听见父母说这话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但只听母亲话锋一转，又说道：“唉，真不知道他倒了什么霉，看上你这种家伙！”

　　　　　　　　“喂，好歹我是你儿子，你这什么话……”

　　　　　　　　“你看云杰，人长得那么帅……”

　　　　　　　　“我不帅吗？”

　　　　　　　　“又那么年轻……”

　　　　　　　　“我只比他大俩月。”

　　　　　　　　“学习好……”

　　　　　　　　“年级一共五百人他每次都是三百五十多好个头啊！”

　　　　　　　　“那你呢！”顾母一提这个就来气。

　　　　　　　　顾明奚语塞：“……三百八也不错。”

　　　　　　　　“我说话你插什么嘴？好好听就行了！”

　　　　　　　　“哎……”顾明奚一副低眉顺目的样子。

　　　　　　　　“你看人家画画得好看，人又好。不像你，一天到晚没个正形，总是这儿窜那儿窜。说话总笑呵呵的，没个正经样！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