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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爱之夏-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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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然后我们各自开车上班。她大概没想到我会主动问她话,十年来我们从不问对方的生活。我们不过维持着一种相敬如宾的假象,这才是双方家族所需要的。
然而中午的时候我却接到了一个越洋电话,是路远的。三年前他和陈昔一起出国之后我便再也听不到他们的任何消息,当然,因为过去的种种,我们三个人从来没有主动联系过彼此。
我颇为诧异,但还是保持镇定,礼貌地问道:“找我有什么事吗?”
对方没有回答,似乎在迟疑。而后我听到一阵非常微弱的声音,大概远离电话的缘故。路远似有些无奈道:“陈大昔,还是你说吧!我不知道怎么开口!”
陈昔宠溺地哈哈一笑:“这可是你说的哦,某人回头可不准乱吃什么横醋!”
“知道啦!”路远不耐烦道,“要不是夏树姐姐一定让我请……”
之后的话被陈昔有意截断,他凑近话筒,一个非常遥远而又异常熟稔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简白,我是陈昔。”他的声音平静。
很多年前我们还在恋爱的时候,他给我打电话,声音总是意外的轻快和愉悦。那时候的我就算只是听着他在电话那头呼吸,心脏都莫名地被一种温暖安宁的气息包围。而我们分手以后,他同我说话总是很尖刻很不耐烦,虽然听他的话会让我莫名地刺痛,但那个时候,我知道他还是在意我的。因为在意,才像刺猬一样,在面对可能伤害自己的人面前竖起浑身的刺。可什么时候我们之间的对话又变得这样心平气和了?
如今的他如此平静地跟我讲话,就像对待他那些熟悉或者不熟悉的朋友一样。只有真正放开的人,才能这样办到。
我下意识地收缩手指,倒吸了一口气,才勉强保持平静道:“嗯。”陈昔,你如今选择了放下,可我依旧做不到!
他忽然笑了笑,语气愉快轻松:“下个月五号我和路远要结婚了,你过来参加么?”
“……”那一瞬我简直要窒息!他居然要结婚了?!我们曾经计划过的事情,他居然和别的人完成了?!
我沉痛地闭上眼睛,那一刻整个世界都陷入一片空白和寂静。我清晰滴感受到心脏一下一下地跳动,清晰的疼痛从胸腔蔓延至每一处毛孔。我只觉得浑身冰凉,一片惨淡和绝望。我不得不承认,原来,我和他之间,已经回不去了!
还好我还剩些许理智,不至于让自己那么失态:“那恭喜你,”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至少不像我的身体那样无法克制地颤抖,我说,“我看看吧,如果下个月五号我有时间一定去。”
“嗯。”
我们再也无话可说,他果断地挂了电话。
接下来的一整个下午我都无心办公。我仅仅坐在办公桌后发呆,脑子乱成一片空白。我什么都没办法思考,只要稍微动一下脑子,头就痛得特别厉害。
这样浑浑噩噩的状态一直持续到傍晚回家。凌亦雪下班后担忧地看着我,问:“你怎么了?身体哪里不舒服么?需要我打个电话回家取消今晚的家宴吗?”
我抬起眼无焦距地看着她,良久以后我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十年来的相濡以沫,让我们成了最好的合作伙伴,朋友。我忽然很想找个人倾诉,于是绝望地盯着她,说:“陈昔下个月要结婚了。”
真是奇怪,说完这句话后,我反而冷静了下来。在我三十五岁生日的第二天,我最爱的那个人送给我一份绝佳的生日礼物,这份礼物的名字叫,成熟。它伴随着痛苦和绝望,终于让我清晰地明白了现状:1、我和陈昔已经彻底结束了,就算我软弱地逃避在回忆当中,这也是无可更改的事实;2、我的后半生,将一个人过,后半辈子里再也不会有陈昔这么一个人;3、我不得不承认十年来,我的生活如此荒诞可笑,接下来我必须为自己而活。
然后在凌亦雪错愕还没有回过神的间隙中,我刷地站起来,说:“亦雪,我们不要再这样耽误下去,我们离婚吧。”
她猛地瞪大眼睛,似乎不敢置信。然而半响过后,凌亦雪忽然笑了笑,笑容里有解脱的意味,道:“好。”
原来,这段婚姻,折磨的不只是我一个人。
陈昔和路远的婚礼我终究没有参加。在他结婚那天,我和凌亦雪在民政局正式签离婚协议。
在这之后,我迅速辞职,动用了最后的关系,重新回到校园。我选择了英国一家不错的大学,念完博士后直接在当地一家普通大学任教。每年暑假或是寒假期间,我便一个人到世界各国旅行:冰岛、瑞典、希腊、南非、伊朗、印度、美国、法国……
直到五年后我才再一次踏上祖国的土地上。
如今的我再回想起曾经的点滴,心态已经非常宁和。我甚至可以云淡风轻地和我的学生说起曾经,然后看着他们一张张年轻灿烂的笑脸,终于感觉自己已经老去。
那一天我一个人在云南的丽江旅行,在古城某个街角的酒吧露天的太阳伞下,我给自己点了冰啤和莎拉。我坐在有繁复花纹的黄铜椅子上静静地翻阅旅游攻略,忽然有一个年轻的看似学生模样的男孩走到我面前。他的笑容灿烂,黑白分明的眼珠子里似乎闪现狡黠的光,他问我:“请问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酒吧的空桌椅还是很多。我放下手中的旅游攻略,对他微微一笑:“Sure。”
☆、【江乔】之绝对臣服(1)
江乔坐在他那张价值二十五万的席梦思床边默默地抽着烟,眼光不经意地往身后瞥了眼——
床上那个人睡得极熟,柔软的凉被一直盖到对方的下巴,只露出一张精致的小脸。在暗紫色的灯光下,熟睡的那个人看起来非常的安静和美好。甚至产生一种对方需要被保护的错觉。
这样的场景让江乔稍微有些意外,因为细数他们相识的这段日子,身后的这个叫温和的调酒师一直都是尖刻冷傲的。他有点像猫,名贵好看。这样的小东西明明应该安静地在别人怀里撒娇,偏偏对谁都心怀警惕,别人稍微一动,他便挥舞锋利的爪子谨防人靠近。
这样想着,江乔忽然产生了想要亲吻对方的冲动。于是把烟头丢在地上,踩灭。他慢慢地俯下身,在不惊扰对方的前提下慢慢地欺身过去,就在他低头准备吻住对方唇瓣的瞬间。温和猛地睁开眼睛,然后……
“啪!”一记清脆响亮的耳光声响起!
江乔的左脸颊立即火辣辣的疼,他恼怒,脸色骤变!恶狠狠骑在温和的身上,粗暴地钳住他唯一自由的手腕,另一只手高高扬起,不带犹豫地回了一记耳光!
“啪!”这一记耳光的力道非常重,要换做柔弱点的女人对方估计会被打晕。而温和的头被打得偏向另一边,顿时耳鸣头晕,嘴角渗出一丝丝的血。
温和猛地转过头,恶狠狠地瞪着江乔,冷冷道:“江乔,你不就仗着家里有点权势为非作歹欺男霸女么?要不是投了个好胎你能像现在这样?有本事你整死我啊!”
“死了倒便宜了你!哼!”江乔冷哼一声,松开手,从温和的身上下来,“惹上我你以为还能安然无事?”
温和冷着脸没有回应,挣扎了一下,发现右手依然牢牢地被手铐铐着,顿时变了脸:“你!你个混蛋!快点放开我!”
“哈?”江乔仿佛听到了全天下最好笑的笑话,“要我放了你?!”
温和只能恶狠狠地瞪着江乔,被气得浑身颤抖!
忽然想到什么,江乔忽然俯下身恶狠狠地捏住温和尖削的下巴,对方刚想挥手再给他一个耳光,却被江乔在半空中抓住手腕。他一把按住对方,微微勾起唇角,恶意道:“想让我放了你?可以啊!你讨好我啊!要是你把我服侍得高兴了,我就放过你!”
江乔在官场混了五六年,他看人的眼光一向很毒。他知道像温和这样的人,是怎样都不可能臣服在他身下,更不可能为了什么而讨好他!可对方越是这样,江乔就越觉得征服这样的人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快/感!
温和果然不出所料地狠狠扭过头,不再理睬他。
江乔不由得心中大畅,却仍作恶人状,毫不怜惜地掰过温和的脑袋——对方越是不想看见他,他就越要对方看见!
可就在对方转过头的瞬间,江乔忽然注意到温和那两片精致水泽的唇瓣,他不明白为什么一个男人的双唇可以润泽柔软到那种地步。
可就在那一瞬,江乔忽然想起昨夜这个人在自己身/下辗转承欢,在他进入的那一瞬间因为巨大的痛楚,对方不由得从紧咬的牙关中透出的一丝丝濒临窒息的呻/吟……下/体忽然产生了反应。
在风月场混迹了十几年,江乔玩过很多的男人和女人。但那些人总是主动的奉承讨好,甚至不乏主动勾/引的。或许来的太容易江乔反而兴趣寥寥,除了偶尔图个新鲜或是想解决生理问题会找人之外,他甚至连长期固定的床伴也没有。
但莫名的,从见到这个人的那一天开始,他就强烈有种想要征服此人的欲望!当然,他不是要对方像昨天晚上那样是出于某种交易才勉强迎合他,让这样的人在他面前服软比直接整他更让人有报复的快感!
江乔随即恶狠狠地咬住对方的脖子,松开手捞起棉被一把抓住对方下/体的欲望!嗯,征服一个人可以先从肉/体上控制。
温和惊恐,慌乱之下,他想也不想地挥起手准备再给对方一个掌掴——
江乔却忽然抬起头,冷冷地盯着他的眼睛,他恶毒地笑了笑:“有种你再打下去啊!你要敢打我马上打电话让人今天就封了你的酒吧!还有你那唯唯诺诺的亲弟弟,虽然性格不怎样倒长得挺好看的嘛,你说要是在牢里碰上几个想要图谋不轨的人……”
温和绝望地闭上眼睛,垂下手。精致好看的小脸呈现一片灰败,他惨淡一笑,仿佛在自嘲。而后双手握紧,咬牙道:“你别忘了答应我的。”
说完就真的不动了,仿佛一个精致的任人玩弄的木偶。
江乔在心底冷笑:那个叫温顺的弟弟果然是温和的死穴!以前不知道用过多少个由头封他酒吧都无动于衷。
然而上个月他不过使用了点小伎俩,让扫黄专案组的警察正好抓住了正在嫖/娼的温顺,而又正好在他的衣服口袋里搜到了足够他吃几年牢饭毒粉,而在温和拿钱救人的时候使了个绊子……温和竟然在走投无路之下,乖乖上门来求罪魁祸首的他!
于是那天江乔胸中憋着的那口恶气出得淋漓尽致!可话说他也当众羞辱了人家,甚至提出暖床的要求,而对方也做到……为毛仍觉得不舒畅?
江乔忽然觉得性致索然,干脆放开温和,起身整理好着装。他转身从床头柜里取出钥匙,打开扣在温和手腕上的手铐。刚想抬头告诉温和他可以走了,却撞见对方恨恨的目光,那目光流露出的恨意着实让人后背一凉。江乔心想这家伙果然是只野性难驯的小兽,便又改变主意道:
“我可以让你暂时把你弟保释出来,但你得陪我半年,”江乔似笑非笑,手指堪称温柔地捏住温和的下巴,就在对方想要反抗的瞬间加重了力道,“当然,这段时间你尽可以想方设法逃出我的手掌心,不过下一次查到你亲弟弟身上的冰毒,就不止几十克那么少了。”
说完,江乔轻轻地凑过脸在温和的唇角落下一个吻,而后猛地站起来,背对着他说:“你最好乖乖听话,我现在上班,要是我晚上回来的时候看不到你……哼哼!”
江乔快步离开房间。
☆、【江乔】之绝对臣服(2)
江乔傍晚的时候推掉一个不是特别重要的酒会,快刀斩乱麻地处理好手头上的事情,早早地下班回家。今天一天他都不是特别有兴致处理公文,心头总有什么东西悬着,恨不得立马奔回家看那个人是不是乖乖地呆在家里面。
江乔不认为那个桀骜难驯的家伙会真的跟他服软。然而打开家门,看到的却是一间黑漆漆的,空洞冰冷完全没有人气的房间,那一刻他仍旧怒不可遏。
他走进门,怒气冲冲地踢掉鞋子,走到客厅的沙发上随手把电脑包用力一甩。立马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他的脸阴沉得有些吓人。
然而十几秒之后温和的手机铃声却从房间里传了出来,江乔一怔,连忙按下取消键,冲进主卧——
房间里没有开灯。外边的光线穿过巨大的落地窗户,把一些形状奇怪的巨大影子映在雪白的墙壁上。江乔借着微弱的光线,看到了正缩在被窝里侧睡的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房间里太暗,这个人的侧脸的皮肤有一种病态的苍白。
一整天都躁动不安的心,在看见温和的瞬间忽然变得很静。
江乔轻声地走进房间,尽量不发出任何响动,小心翼翼地跪在床头的地板上。他屏住呼吸,右手几乎控制不住地抬起,用指尖轻轻滑过温和紧绷细致的皮肤。刹那间他仿佛听到自己心底的叹息。
突然,江乔感觉到手底下肌肤忽然紧绷,温和仿佛被惊动般皱了皱眉,脸上的表情很是防备,却并没有立即睁开眼睛。
“醒了就赶紧起来!”江乔的瞳孔猛地一缩,即刻收起内心莫名泛起的温情,拉长着一张脸,刷地站起来。
温和猛地睁开眼睛,漂亮的丹凤眼斜斜一挑,淡淡地瞥了江乔一眼,然后重新闭上眼睛。他的唇紧紧地抿成一条线,咋眼一看有些戾气。
温和厌恶江乔到了极点,在他看来眼前这个男人绝对是人渣中的人渣!败类中的败类!温和实在连看都不想看对方一眼,干脆闭上眼睛无视之。
江乔丝毫不介意对方的敌意,沉声问道:“一整天都没有吃饭?”
“……”
“马上给我起来!”江乔不由得有些烦躁。昨天折腾一晚上,今天却滴米未进,这家伙不要命了?!还是对方想玩绝食抗议?
“……”床上的人依然一动不动。
擦!这家伙敬酒不吃吃罚酒是不?!江乔火冒三丈,动作粗暴地一把把温和从床上拎起:“你他妈的再不听话信不信我立马打电话过去让他们多关温顺几天?!”
温和苍白的脸颊泛起一阵不正常的潮红,他睁眼斜睨江乔,冷哼道:“你以为我会愚蠢到让你再抓到温顺的把柄?!”
他今早出门的时候就打电话打点了关系,温顺下午的时候就被韩特助从看守所里领了出来。温和估计已经知道亲弟弟被保释出来的消息,此时居然在他面前摆起架子了!
江乔冷笑一下,讥讽道:“你以为温顺被保释出来就没事了?你他妈有种就把我惹急了试试,信不信下次就轮到我把你弄进去让你亲弟弟走投无路在求我?!”
“你……无耻!!”温和的眼睛瞪得鼓圆,气得浑身颤抖,脸颊的潮红更盛,简直可以滴出血来!
——这件事明明与温顺无关,那个混蛋究竟无耻到什么地步才拿他最亲的人威胁他?!
江乔很满意对方的态度,随即松手。温和失去支撑宛如断了线的傀儡,“砰”地一下跌回床上。也许受到了太大的刺激,温和再也抑制不住地咳嗽起来!他咳得非常厉害,仿佛心肺都要咳出来!
江乔先是一愣,随即心惊,这个人、这个人怎么了?!他不是一直都特别强悍特别硬气的么?他怎么、咳嗽得这么厉害?!江乔一时间手足无措地僵在原地。
温和咳了很长一段时间,症状终于减缓。然而这一阵咳嗽仿佛用尽了他的浑身力气,温和觉得自己很虚弱,眼皮很重。他下意识地把整个身子蜷缩起来,虚脱无力地喘息,胸腔火辣疼痛。
能不能、就这样死了算了?他实在没有力气再面对这样肮脏不堪的世界,更没有力气再应付眼前这个他恨不得食其肉挫其骨的混蛋!他只觉得内心一片悲凉和绝望,他不愿再挣扎不愿再反抗……然后他慢慢慢地合上眼睛,整个世界瞬间一片漆黑。
“温和!温和!你醒醒!”江乔终于反应过来,大惊之下立即俯下身检查温和的情况。那一刻江乔连手都是抖的,他不明白自己在恐慌什么,横竖不过一条人命而已。可心却抑制不住地颤抖,手忙脚乱地找出手机赶紧打120急救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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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钟后。
医院。
“他、他没事了吧?”江乔一看见主治医生身后跟着两个护士安静地从病房里走出来,连忙迎上前问情况。此时他的瞳孔涣散,全无平时的锐气,宛如一只斗败的公鸡耷拉着脑袋。
“谁知道呢!”年轻的主治医生抬起眼眸,似笑非笑地看着江乔。
江乔只能恶狠狠地瞪着对方,抿嘴沉默。眼前这个妖孽叫做楚溪,是江乔要好的兄弟之一。这种时候还敢调侃他,就算对方与自己交情不错,江乔还是觉得自己被对方触到了逆鳞。
“哎别这样~”楚溪举手投降,然而眼底的笑意更盛了,江乔觉得那是赤果果的嘲笑,“我说江乔啊,你俩在玩SM之类的重口游戏吧?人家那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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