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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臣套好衣服，赶紧出了卧室。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2　章

　　第三十二章
　　门一开，外面就传来隋风的叫骂：“你大过年的开门也那么慢，老年痴呆么。过年好啊。”
　　后面，是篮球队一帮人还有白青青。
　　韩臣懵了！
　　“怎么了？”隋风推推他，“这几个意思，挺不欢迎我们的？”
　　“不是，你们怎么一起了？”他是指白青青。
　　“我是到你家楼下碰上他们的。”女孩看过去，“奉你妈之命来请你去我家玩，他们正在那呢。”
　　“哦，知道了，过会就去。”韩臣无语，这事打个电话不就完了么，“你先回吧，我陪陪各位。”
　　白青青觉得韩臣脸色不太对，也没多问。大人们在家里说话，她也无心去听，当然不知道刘云开在这，再说韩家爸妈也没提起这事。只是刚才进门的时候，白青青发觉了一双陌生男子的鞋，那个尺码不像是韩臣的。
　　“那你快点。”假装催促一声，白青青掉头而回。
　　韩臣赶紧瞅瞅卧室，才对篮球队的众人赔笑道：“你们，隋风，拜年这事，你不约我一起去队长家，怎么好让队长来给我拜年。”
　　李东笑笑：“无所谓，去哪都一样。”
　　“你干什么呢？一副没睡醒的样。”隋风说着就往卧室里冲，“是不是藏着哪个女孩啊。”
　　“喂喂喂！”韩臣伸手去阻拦，却为时已晚，隋风已经打开了卧室门。韩臣吓出一身冷汗，定睛看去，人不在那。见洗手间的门紧闭，韩臣松了一口气。“有你这样的吗？我看没睡醒的人是你吧，要在这睡交钱啊。”
　　“隋风，你赶紧说正事吧。”李东催着他。
　　“哦，对了，中午一起吃饭！”隋风摆弄着韩臣桌子上的小玩意，“我们几个请你顿大的。”
　　韩臣不解的看着他们：“大过年的，哪个饭馆开门啊。”
　　“三星级酒店！”隋风着重强调着。“我爸是那边长期客户，还可以打折。”
　　“等等！”韩臣一时没弄明白，好端端的为什么那么多人请他一个。“凑份子就是了，你们请我，整的跟鸿门宴似的，什么事搞那么大阵仗。”
　　“我们是愿赌服输！”隋风提醒着他，“刘云开的事你忘了？我们几个都输了，本来不是请你吃流水席吗？想了想，干脆借着过年的景，凑钱吃顿好的，别以为我们偷奸耍滑不想请你，前一阵不都忙着考试嘛。我们准备一会去找王潇儿，路过你家就不打招呼上来了先。”
　　韩臣一拍脑门，这事闹大了。脊背一阵恶寒，心虚的看看洗手间，心里祈祷刘云开千万别误会。
　　谁知隋风接下来的话让直接让误会升级了：“话说你小子确实牛逼！根本没用三个月，就把人搞定了。你不知道我那天随口说你中午会在队里，他还真就来了。果然没你搞不定的人啊。幸亏他不是个女的，不然我就得跟你赌先把人上了，再踹了他。而且还得赌个大的。”
　　“那你得赔死！”李东随口说道。
　　“也是啊，还是队长英明。”隋风摸着下巴道。“话说回来，要不是那天向北成心整刘云开，你小子也找不到突破口。替酒，亏你想的出来，太拼了。你那六杯酒下肚，是个人也得感动死。我估摸着刘云开到现在恐怕都不知道你有那么好的酒量吧。说起来就应该叫着向北一起啊，顺便谢谢他，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俩串通好的呢。”
　　“不胡说你能死啊！”咬牙切齿的瞪过去，韩臣头上直冒汗，他真想把眼前这个多嘴多舌的人给推下楼去。“我就是看不过去而已。”
　　隋风不在乎的一笑：“我靠，我真他妈信了！哎，你倒是说说具体细节，究竟怎么搞定他的？让他那么服帖。别让哥几个这顿饭吃的不明不白的。”
　　“你给我哪凉快哪呆着去。”韩臣心里叫苦连天，上辈子是不是欠了隋风的，专成捅娄子来了。
　　低头，正瞅上那张碟片压在了桌子腿下，隋风拿出来反复看了看：“靠，你还真是用来垫桌脚的。”
　　“什么东西？”李东问。
　　韩臣一把抢过：“没什么。”
　　“H碟！”隋风口无遮拦的说，“不过是俩男的罢了。”
　　“你们都差不多点！”李东看看他们，“我们级部五班有个女生出事了。就这些东西惹的祸。”
　　“出什么事了？”一听有八卦，隋风好事的凑过去。“讲讲，队长。”
　　“跟男友在家看这个，发生关系怀孕了。”李东言简意赅，他本来也不想多说，但是为了给他们提个醒，才不得已透露一下，“你们别乱传都，这事学校捂得很严。”
　　“那女的现在怎么样了？”隋风比较关心这个问题。
　　“打胎，休学。”对于高中生来说，这些事足以让一个人声名狼藉。
　　“操！”隋风啐着，“看来还是跟男人一起保险点。既不用担心出人命，又能解决生理需求。怪不得有同性恋这回事了，就是恶心了点。是不是韩臣？”
　　韩臣给他一脚：“是个屁！”
　　“嘿嘿，知道你不是。说着玩的。”隋风笑道，“你一会去白青青家是吧，那中午记得去跟我们会和昂。”
　　“知道了。”韩臣有些不耐烦。隋风留下地址，一帮人告辞而去。
　　终于把瘟神送走了，韩臣反锁了大门。回去卧室的时候，有着前所未有的恐惧。
　　刘云开已经穿戴整齐，面无表情的站在那。
　　韩臣走过去，感觉心慌意乱：“云开，你听我、、、”
　　刘云开的眼神，冰冷，凄清，甚至带着猜疑和漠视。他没有说话，也没有打断韩臣，反倒是韩臣自己无法把话说的完整。
　　定定神，他继续道：“如果我说这一切都是个巧合和误会，你信吗？”
　　说什么都是多余的，韩臣认为信任才是最重要的，就算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详细说清楚，只要刘云开不信，一切也都白费。这种紧要关头，多说只不过就是在浪费时间，不如趁早做出补救。
　　“你觉得呢？”刘云开的口气冰冷，那种冷散发着怒意，却刻意不去发作。
　　韩臣垂头道：“我就说一句，什么狗屁赌注我早都忘了。我就问你，你信他还是信我！”
　　“我信我的耳朵！”刘云开扔下这句话，抬脚就走。
　　“云开！”把人拉住，韩臣看过去。“我跟你道歉。你如果非相信隋风的话，那就是我的错，好不好，原谅我，我发誓不是成心的。”
　　刘云开依旧沉默，心里的难过无法言说。
　　“你别这样，云开。”韩臣宁可他动手打自己，也不想他一直没反应，这让人心里太没底了。
　　“向北也说过同样的话。”淡漠的口气，来自浑身发冷的那个人。
　　“向北？”韩臣皱起眉头，语调冒火。“你竟然把我跟他相提并论？”
　　这是不是就是平常所说的报应？前一阵还鄙视向北，才没几天，自己也同样成了被唾弃的对象。　
　　“也是，没的比！你还不如他。”刘云开喝住他，“我跟他还能做朋友。至于你，我就当没认识过。”
　　“你的意思，是你也没喜欢过我？一直以来，都是我自作多情，是不是？”韩臣眉头紧锁，明显被他的话伤到了。
　　“你想听实话？”刘云开冷冷的看过去，“应该说你比他厉害，至少我上当了。自己找上门被人羞辱，我谁也不怪！”
　　韩臣万万没想到他会出此言：“你真的认为我一直在羞辱你？”
　　这句疑问他当然听不到任何答案，刘云开瞥他一眼又要动身走人。韩臣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将人抱住，强行吻了过去。
　　刘云开晃着头躲避，却有些用不上力。
　　将人堵在墙角，韩臣狠狠吻上去，唇齿相碰，展开了一场力的较量。
　　无论他如何索取，刘云开紧咬着牙就不松口，被他逼急了，将人推开的空当，一拳就挥了出去。
　　韩臣被打懵了，那一拳刚劲有力，落在他英俊的脸庞上。抬头，人冷静了不少。
　　摸摸嘴，韩臣苦苦笑出，果然是个能打的主儿，这一拳下来，感觉牙齿都松动了，口腔中溢满血腥味儿。
　　看他受伤，刘云开轻轻皱眉，有些心疼的伸出手，半截腰却又缩了回去。
　　“你就是不肯相信我？”韩臣扔挡着他，不肯让步。
　　“放开。”刘云开冷冷的命令道。
　　“如果打我一顿能让你消气，那你打个够，别手软。”韩臣看着他，满目疮痍。“是我自找的。明知道就是喜欢你，却非要拿当朋友做借口接近你。明明是怕没信心让你接受我，却非要跟他们打赌以作激励。就是忘了会有东窗事发的这一天，让你伤心了怎么办。”
　　“演技不错，以后广告自导自演行了。”刘云开讽刺着。
　　韩臣闭上眼，百口莫辩：“事到如今，我还有什么可演的？”
　　刘云开冷冷开口一字一顿：“你的生理需求，还没解决！”
　　这话乍然一听，有五雷轰顶般的感觉，韩臣又惊又怒，睁眼，感觉眼眶有些潮湿。
　　点点头，他仍然微笑，慢慢的放开手：“行，刘云开，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看我的，我就如此的下流不堪。我所做的一切，你都选择了视而不见，就拿着这件事否定了我们的种种。我他妈要上你早就上了，我昨晚完全可以不用考虑那么多。我这么做是为了照顾谁的感受，你别说你不清楚！”
　　“那我还得谢谢你为我着想了！”刘云开口气平静，冷漠依然。“以后，别再联系了。”
　　穿鞋，开门，关门。一系列的动作快如疾风。韩臣没有再阻拦，叹口气，慢慢的坐到了地上。
　　外面，阳光普照，刘云开感觉这金灿灿的光芒刺的眼睛火辣辣的疼，一滴泪，堵在了眼角化不开。
　　韩臣整理好情绪先去了白青青家，母亲一句云开怎么没一起来？让白青青吃惊不小，见他不太高兴，就什么都没问。中午那顿饭，也是吃的食不知味，让隋风他们几个迷惑的是，结账的时候，钱竟然是韩臣掏的。他借着如厕的空当把餐费结了不说，结完之后招呼也不打一个就溜之大吉。
　　韩臣没有回家，而是去了刘云开的老屋。因为这事来的突然，钥匙也没还。
　　开门进去，人不在，肯定是回去别墅了。碍于那里有刘月明，韩臣不好直冲冲的不顾后果就跑去找人。只好一遍遍打电话，很明显，那边把电话线给拔了，怎么也拨不通。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3　章

　　一个寒假就在找寻和懊恼中落幕。韩臣每天都会去一趟别墅，从早晨等到下午，可那人就能豁出去一步都不迈出大门。打电话，还是老样子，要不不接听，要不接起来听见自己声音就挂断。
　　刘云开言出必行，说不再联系，真是一点机会都不给。高二下半学期，十一中也有了晚自习，这一晚就晚到□□点，韩臣根本没时间去找人，平时周六周日也要加课，更是没法与刘云开见一面。偶尔在□□上碰见王诺一，他也不跟刘云开一个班，篮球队解散之后，两人鲜有碰面，都各忙各的。不是没想过去找刘月明，可找了之后要问些什么呢？难道说你帮我约你哥？后来，韩臣也想通了，如果一个人不想见你，怎么找也没用，不如顺其自然。眼瞅着分科都结束了，一个学期又过去一半，那个人好像人间蒸发一般，消失在了韩臣的生活里。
　　而刘云开，又恢复了以前没认识韩臣的那段时日，踏着朝阳出门，踩着月光回家。很多东西，也没有个交代。例如韩臣还拿着他老屋的钥匙和玉佩，例如韩臣送的东西，他也没有归还。老屋里，没什么值钱的玩意，就算韩臣去，刘云开也无所谓，那人就是把东西搬空了也好过见面，何况他知道韩臣不会那么做。同时再也没见过的一个人还有向北。自情人节之后，连面也没有露一个。
　　这些人，都走的越远越好，最好以后都不要再见到，尤其韩臣！
　　说起来，也好久没接到那个人的午夜凶铃了，或许他真的是放弃了吧。可为何刘云开的心里却堵得难受，说不清楚是一种什么情绪，格外伤感。
　　“哎，云开，过年的时候不是说要请韩臣来咱家吃个饭吗？怎么也没动静了？”周六晚上，一家人吃着晚饭，刘笑成突然问。
　　坐在对面的刘云开手一抖，汤洒了出来，溅了一身。刘月明赶紧递过去餐巾纸给他，刘云开心神不宁的擦拭着。
　　“小心点，没烫着吧？”刘母关心的问。“这孩子，最近怎么感觉失魂落魄的。”
　　刘云开看看他们，没说话。
　　“哥，刚才爸和你说的事你听到没？”刘月明小心的问。
　　“哦，他、、、最近很忙。”搪塞着，刘云开不欲多说。
　　“这样啊，我还寻思正好明天有时间，让人来吃个午饭。你一会问问，有时间就来。这孩子最近写的广告文案，总是心不在焉的感觉。”刘笑成边吃边说，“看样子学习真的很紧张。”
　　刘云开又盛了一碗汤，默默的搅动勺子，若有所思。
　　待刘笑成和妻子吃完离开饭桌。刘月明见机行事道：“哥，你到底约不约他？”
　　“好久没联系了。”刘云开当然不想约。“都忙，算了吧。”
　　“哎呀，不就是托福考试吗？还有一个月呢？再说你得满分都没问题了，就在乎一顿饭的时间吗？”
　　“我和他不熟！”刘云开加强了语气。
　　刘月明灵机一动：“那我过会去学校找他吧？他们晚上有课，估摸着现在还没放，我就以你的名义把人请来了啊。”
　　其实刘月明也有一段时间没见到韩臣了，就算在校园里偶遇也当没看见，里面难免有一些赌气的成分。可一听父亲要请他来家里，女孩心里又荡漾起波澜。
　　刘云开想拒绝，刘月明嘟起嘴，一脸乞求：“哥！”
　　“我一会打给王诺一！”
　　“啊？”刘月明不解的问，“跟他有什么关系？”
　　“说好请人吃饭一直没兑现，择日不如撞日，就一起吧。”刘云开不知怎的就想起这事来了。
　　刘月明沮丧的翻个白眼：“扫兴！那我去找韩臣了，你洗碗吧。”
　　兴许缘分就是这样，当你苦于无解的时候又突然有了一线希望。
　　连白青青都看的出来，韩臣从开学起就有些不正常，除了上课学习，其他事情都提不起兴趣，平时偶尔一起回家，连说笑都鲜有。成绩倒是突飞猛进，可那种提高，就像是走火入魔一般，好像是在用学习舔舐某些伤口，借学消愁。
　　“你到底怎么了？”出校门的时候，白青青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丢了魂了？”
　　韩臣微微一笑：“今天又被人甩了？”
　　“你少给我说没用的，问你话呢？”白青青瞅着他，“你自己照照镜子，咱俩谁更像被人甩了？”
　　韩臣不语，收了笑容，看看天，谁说不是呢，被甩的人是自己才对。
　　“你老实告诉我。你跟那个让你夜不归宿的人，究竟怎么个情况？”白青青不想兜圈子，她早就想问他了。
　　“吆，你消息真灵通啊。”
　　“你当我想知道。我也是隔天碰见你妈听她说起来的。”白青青目不斜视的问。“那人是刘云开吧？”
　　韩臣不置可否，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轻微的叹了口气。
　　白青青虽做好了心理准备，却还是有些震惊，认识韩臣那么久，她从未想过他会爱上同性。
　　“你果然是不按常理出牌。”得知真相后，女孩尽量让自己保持平常心。“太让我意外了。”
　　“如果你都不能接受这个事实，那我实在想不出身边还有什么亲友能接受。”
　　白青青从未在韩臣脸上见过这类表情，神游天外，不禁担心起来：“你有想过以后吗？”
　　韩臣呼口气：“想又能如何？估计也是白想。”
　　“吵架了？”女孩又问。“多久了？”
　　“有一个世纪那么久吧。”韩臣感叹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古人诚不欺我。”
　　白青青忽然笑了出来：“不简单，有生之年总算见到你也愁肠满肚的样子了。”
　　“你这叫落井下石。”韩臣也没什么好避讳的了。
　　“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到现在还没说清楚？”白青青十分不解，“你也是个奇人，人家情侣吵架都影响学业，你倒好，更发奋图强了。”
　　“唉，这件事说来话长，总之我是百口莫辩！”韩臣摇摇头，“如果像女人那么好哄，他就不叫刘云开了。”
　　白青青想想也对，刘云开什么性格，她多少也知道点。正待说什么，迎面走来一个人，韩臣抬眸，正是刘月明。
　　她来的真是时候，再晚一点，人就走了，差点白跑一趟。
　　女孩欢脱而至，蹦到他眼前，笑容可掬：“韩学长赏不赏脸明天中午去寒舍小酌一杯？”
　　白青青和韩臣面面相觑，哑口无言。
　　“去你家？”须臾，韩臣才缓过神来，“别说就你和我两个人？”
　　刘月明俏皮的眨眨眼：“如果是的话你会去嘛？”
　　白青青撇撇嘴：“你觉得呢？”
　　刘月明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