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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干嘛啊？”刘月明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只听韩臣跟司机说。“师傅，麻烦去丽水山庄。”
　　说完，递给司机十元钱，对刘月明挥挥手：“今天有约，抱歉了！再见。”
　　“喂、、、、”车子开动，马达声淹没了女孩要说的话。
　　从学校到家，不过就是起步费的钱，每次都是走回去的，三五个人一起说说笑笑从来没觉得远。坐在车里的刘月明脸色发红，不知是生气还是害羞，她实在解读不了韩臣，这个人看起来平易近人温文尔雅，可绝对不是什么人都能走进他心里的。她偏偏就不信了，白青青能做到的事，自己怎么就做不到呢？至少韩臣刚才能为了安全起见花钱打车让自己回家，就足以说明他是个有风度的人，甚至可以说有一点在乎，不然他完全可以不管不问，一句有事打发人走就是了。
　　这样想着也算安慰，刘月明打心底笑了出来。
　　到了隋风家，人都进门之后，隋风鬼鬼祟祟的把大门反锁好，从包里掏出几张碟片。
　　将东西交给韩臣嘱咐他调好VCD后，隋风就去斟茶倒水切水果，为了方便玩的晚一些，昨天还刻意买了一堆零食，外加火腿泡面，当今天的晚餐。
　　“学长，成渝篮球队解散了。”韩臣摆弄VCD的功夫，王潇儿蹲在他身边，小声的说。
　　韩臣侧头，不相信的看过去：“你说什么？”
　　“解散了！”王潇儿加重了语气。“孙俊冉退学了。”
　　“我靠，真的假的？”隋风端着水过来，分给他们，一副看好戏的样。“怎么回事，给哥几个讲讲。”
　　怪不得王诺一前几天在QQ上说剪辑的事近期就会弄好，本来还觉得奇怪他哪来那么多时间，闹了半天放学不用再训练了。
　　王潇儿刚要开口，VCD调好了，电视上传来的巨大声音，吓了他们一跳。
　　“关小点、、、、”隋风打打韩臣，韩臣回神，调了一下声音。正待继续刚才的话题，画面上的内容，让他们几个怔在当场。
　　“我操，隋风，这就是你说的H碟？”和他同班的王志强惊讶的张大了嘴巴，感觉下巴要是没有脚背垫着，直接就是掉地上了。
　　H是H了，不过主角是俩男人。一上来就简单粗暴的抱在一起啃，边啃边互摸，唯一遮挡下体的三角裤，在激情中已然挡不住要蓄势待发的膨胀。
　　“你他妈还好这口？”王志强赶紧别过头，恨不能啐隋风一脸。
　　隋风也是震惊到无能言语，赶紧把碟退了出来：“换一张换一张，坑死了被那个卖碟的，白瞎我十块钱。”
　　说完又赶紧插入一张，看到画面上是一男一女，总算松了口气：“妈的，我明天找那该死的去。”
　　“得了吧，去了也不会承认。”王志强鄙视的看看他，“留着趁我们不在偷偷看吧，我们当今天毛都没看到。”
　　“操你大爷！”隋风一手拍过去，王志强跳开。“老子喜欢女人。”
　　“原来真的可以？”王潇儿突如其来的一句感叹，让众人回眸。那人还有些愣，直盯着电视，好像刚才的碟片还在一样。
　　“这孩子不是吓傻了吧？”隋风摸摸王潇儿的头，“哎，能不能行了你？”
　　王潇儿回神，看看他们：“孙俊冉就是因为这个事退学的。”
　　韩臣看看他，不太明白，什么事？看H碟被抓了？那也不至于连累整个篮球队啊，难道是他们队一起看的？
　　“对对，你赶紧把成渝的事一五一十交代清楚。”好事是隋风一贯作风。
　　王潇儿摸摸头，想了想，把听来的八卦一字不漏的说了出来，几个人听的都顾不上看碟了，这内容要比碟片精彩的多。
　　“反正就是这样。那天好像是刘云开陪孙俊冉去的医院。”王潇儿讲完，口干舌燥的喝口水，“最后他们校领导觉得篮球队最近生事太多，就勒令取缔。喜欢课后运动的，可以去别的队，总之篮球队暂时解散。”
　　韩臣表面波澜不惊，内心早已翻江倒海。怪不得刘云开那天没去老屋，除了太晚之外，他的躲避，肯定跟这件事脱不了关系。
　　“真看不出来啊。”隋风听完一脸的不可思议。“孙俊冉看起来也不像个娘们，男人怎么会喜欢男人？”
　　“不喜欢，刚才那张碟都是给什么人看的？同性恋在欧美那边多了去了。”王志强直接点上了烟，“不说远的，就小日本也很多。我一表妹在那，她写信说的。我开始还觉得很夸张，看来、、、咱们身边也有，不过没发觉罢了。”
　　“操，你不会也是吧　？以后离我远点。”隋风调侃着，一脸嫌弃。王志强伸腿踢过去，没踢到人。
　　“哎韩臣，这事你怎么看？”隋风也叼上一根烟。
　　韩臣笑笑：“闲时莫论人非，你们还看不看碟了？”
　　不说这茬，几个人都好给忘了，那一阵阵嗯哼的呻吟，刚才都成了王潇儿讲故事时的伴奏，无人瞩目。
　　晚上回去，韩臣坐在电脑面前，除了发愣，什么也不想做。旁边，电话摆在那一动不动。
　　到底要不要打个电话给他呢？孙俊冉的事情，如果听后说不感到震撼那是骗人的。韩臣身为局外人，听完王潇儿对整件事的陈述都觉得现实很残酷，何况当时刘云开亲眼所见。男人喜欢男人、、、好像在当下中国社会听上去是那么的不可思议，可谁又能左右自己的心呢？
　　还是决定睡觉前打个电话过去。韩臣对于刘云开两边的电话早已烂记于心，执念却不甘心的先打去了老屋，确定人不在之后，才拨通了别墅的电话。
　　“喂。”那边，冷漠的音色响起，一别两周，有些久违的感觉。若不是这一声熟悉的腔调，韩臣都没发觉，这个声音竟然会让他思念成狂。没听见电话里面有人回应，刘云开又加强了语气，“喂？”
　　韩臣回神，对着电话笑道：“没人告诉你，接电话的时候应该先说你好么？”
　　“能打这个电话的都是熟人。”刘云开的话语听不出丝毫温度。“找我有事？”
　　“呃，没。我、、、我就是想问问月明回去了么？”韩臣不是成心找理由，他只是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本想问问篮球队解散的事情，这难免就要扯上孙俊冉的事，那么八卦不是他本性，要提这事，也是醉翁之意，于是，索性打住。再说也的确应该询问一下，刘月明是否安全到家，毕竟她那么晚走跟自己多少有点关系。
　　“回来了。你要找她，直接打客厅电话。”刘云开强调着，“这么晚，她不方便来我屋里。”
　　为了防止刘月明有和其他男生早恋的行为。刘笑成刻意没给她屋里装分机。
　　“不是，我主要是找你。”韩臣赶紧改口，“王诺一跟你说了吧，广告后期弄的差不多了。我打算给你和向北一人制作一张碟片，让你们做纪念。还有些不错的照片，也会洗出来给你们。到时候你找我拿吧，向北的那份，你转交给他。”
　　“弄好再说。”刘云开口气依然。
　　“那，好吧。”好像也没什么话题可以继续下去了。韩臣只是单纯的不想挂线，那边刘云开也不说话，却也没有先挂电话。沉默良久，还是韩臣先打破沉寂。“很晚了，睡吧。”
　　“你也是！”刘云开淡淡的回答。
　　“你先挂了吧。”
　　“哦。”
　　“喂！”
　　“还有事？”
　　韩臣想了想，口气有些暧昧：“要不，我数三下，咱俩一起挂线。”
　　“好。”本以为他会拒绝，却不想竟是轻轻应承。
　　那三个再也简单不过的数字，在韩臣的慢数下，变得非常复杂。等数到三的时候，两人几乎是同时挂的电话，一秒钟都不耽误。这边，韩臣笑了出来，这种举动真幼稚，胸口却堵着一口疏散不开的暖意。那厢，刘云开手捂上脸，温度烫的吓人。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4　章

　　第二十四章
　　王诺一耗时一个月，终于按照韩臣的要求把碟片弄好了。一式五份，一张韩臣寄到广告公司，剩下四张，他和韩臣，还有刘云开和向北，人手一张，留作纪念。好歹也算平生第一部大制作，等个几十年后回头看看这张碟，也是一场青春无悔的记忆。还有，最让他爱不释手的是他当天忙里偷闲趁无人注意之时，拍了好多刘月明的照片。
　　应王诺一之邀，韩臣准备逃了训练，放学直奔成渝去拿东西。本来王诺一想来十一中，他的初衷想顺便看能不能碰上刘月明。可是他们学校为了应对期末考，开始加晚自习了，不好意思让韩臣干等，只能让人跑一趟了。
　　“韩臣！”刚要出校门，身后响起隋风的声音，“你小子又不请假就跑人。李教练刚才还问我你去哪了。”
　　“今天有事，来不及跟他打招呼了。正好你帮我说一声吧。”韩臣倒是会见机行事。
　　“不好意思，我刚才去也是请假的。”隋风还穿着校服，完全不是要训练的模样。
　　韩臣看他：“这是约会的节奏啊，难得见你不训练。”
　　隋风白他一眼：“我去找那个卖碟的！”
　　“都过了那么长时间了，人家能认账么？”韩臣笑着摇头，亏他想的出来。
　　“我再去淘点，然后再找他算账，先礼后兵，他敢不认。”隋风自信的拍拍胸脯，“哥我有办法。”
　　韩臣听后，想了想，从裤兜里掏出十块钱递过去：“那张碟给我吧。”
　　隋风惊恐的瞪大了眼：“你你你、、、我没听错吧？”
　　“不卖啊？”韩臣问。“不卖算了。”
　　“不不不，不是，你什么意思啊？”隋风糊涂了，“难道你、、、”
　　“我就算是，你也长得很安全。放一万个心。”韩臣拍拍他，示意他别想多了。
　　隋风一拳过去，打在他胳膊上：“我去你的，拐弯骂人呢。”
　　“我这是为了避免你去惹麻烦。”韩臣把钱塞过去，伸出手勾勾指头。“拿来吧。”
　　“我不差钱，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你少惹点事比什么都强。”韩臣的语气听不出真假。“到时候篮球队要是因为你捯饬这个事解散了，划不来。”
　　隋风抬腿就是一脚，韩臣往后一跳，只是一个劲笑。
　　“你吧，我要是不认识你，我真想揍你，光挖苦我了。”隋风说着，把东西拿出来，看看四周，小心的递过去。“哎，你不会真的是吧？”
　　“是啊，有帅哥介绍？”韩臣斜眼看着他，没句正经。
　　隋风啐他一口：“我走了，你拿回去垫桌脚吧。”
　　韩臣轻轻一笑，待人走后，看了看那张碟，扔进了书包里。
　　步行到成渝高中，已经六点半了。说起来，韩臣从没进过这所校门。很多次都是经过而已，包括上次来找刘云开也就是在校外等。
　　Q市的高考状元，每年都出在成渝。别说，这氛围就是不一样，基本看不到什么出双入对谈恋爱的，就算男女走在一起也是一大帮人有说有笑，谈论的都是数理化、史地生，好像无关学习的话题，在这个学校的学生身上就找不到。怪不得老妈当初执意让考这。
　　成渝每个班的晚自习都是由各科老师决定时间的，这个点大多数班级都散了。看样子王诺一运气没那么好，所谓的高一五班，大门紧闭，王诺一坐在一堆人里，时而低头看书，时而抬头看讲台。韩臣在教室门口站了会，估摸着他还早，不如到处转转再回来，都说成渝的教学楼有着百年历史，不参观一下可惜了。
　　当然，心里还有另一件事，他好像从来不知道刘云开在哪个班。闲逛的空当弄不好能碰见也说不定。
　　所谓有缘自会相见就是这个道理了。韩臣刚走到教学楼下的功夫，就碰见心中所想之人，从操场而回。刘云开手里捧着一个篮球，后面跟着一堆想靠近他却又羞涩不已的女生，三五成群，寸步不离，叽叽喳喳的议论着什么。他旁边，还有个男生，看起来那么眼熟、、、、、
　　人走近了，韩臣眼前一亮，那不是向北么！看样子他俩是刚在操场打完球，正返回教学楼。
　　三人碰面，刘云开面无表情，好像知道韩臣会来一样。倒是向北走过来：“挺早啊，难得你等别人。”
　　韩臣看看他们，似乎明白了什么：“你不是更早。”
　　向北嗤之以鼻：“我几乎天天往这跑，有什么早不早的。”
　　“你说什么？”韩臣难以置信的问。“天天往这跑？”
　　说完，眼瞅上刘云开，那人神色依旧，默不作声。韩臣笑着点点头，在看看他们手上拿的篮球。毫无疑问，向北是天天来找谁的了。
　　一股说不出的酸意涌上心头，那种感觉似是受了什么奇耻大辱一般，怪不得某人总说没空了，有空都陪向北去了。
　　“我天天来你有意见啊？”向北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韩臣摊手：“不敢。就是有些人，我真的以为期末考试他要拼级部第一呢！”
　　刘云开岂是听不出来他这句嘲讽的话是说给谁听的，横他一眼，仍旧不语。
　　“拼什么一二，我们学校不分这个。”向北无所谓的说，压根没理解韩臣的意思。身为省长的外孙，其实好学校是随他挑的，可惜他从小就是不好学，分数实在拉的让人无法直视，找关系都没脸。“反正早晚要出去，就不跟你们这些寒窗苦读的一争朝夕了。”
　　他说的出去是指出国，听他那么说刘云开看了他一眼，眼底闪过波动。
　　韩臣心想，二中不愧是有名的渣滓学校啊，大把时间不用在复习考试上，都用在、、、、这要是用在谈恋爱上还说的过去，向北这叫什么？韩臣一时想不出合适的词汇。
　　“走吧，王诺一下课了。”刘云开对向北说。始终没理会韩臣，率先进了教学楼。
　　向北追上他：“刚才说的情人节的事，你还没表态呢。”
　　韩臣不是聋子，当然听的见向北说的什么，不知为何，有种五雷轰顶的感觉，手不自觉的就摸了摸书包，隔着一层布，那里有张碟。
　　王诺一把碟分给他们之后就匆忙闪人，今天他们班主任留的功课，12点之前能睡觉真是很对得起他们了。
　　看着他咬着面包奔离校园的背影，韩臣问刘云开：“你们班看样子比他们轻松。”
　　“还好。”刘云开随口说着。
　　“没事我们也走吧？”向北看着刘云开，“我和你一道，顺便去你家那附近买个东西。”
　　“呵~”韩臣轻蔑一笑。“别说，你这东西买的够远啊，我都好奇有什么东西就他家那有了。”
　　“关你屁事。”向北没好气的翻个白眼。
　　“我们一会还有课，你别等了。”刘云开冷冷的说。
　　“那你要到几点啊？”向北的脸上写满了关心。“这么晚，要不吃点饭吧先？”
　　“不用。”两个字，言简意赅。韩臣看着向北，难道他听不出来，这是让他走的意思吗？
　　向北当然明白，只是心有不甘罢了。上前一步，他又叮嘱道：“那2月14号、、、”
　　刘云开瞪他一眼：“看情况。”
　　说完又不经意的瞥了一眼韩臣，男人一直在笑，眼里有着不明朗的戏谑。
　　也对，14号是什么日子，岂是能够轻易约到人的。但是想到刘云开要跟哪个女孩约会，向北的心无论如何也平静不下来。
　　“那我先走了。”将碟片装进包里，向北挥挥手，“早回吧，晚上给你电话。”
　　刘云开只是简单的说了声再见，转头，却对上一双点着怒火的眼睛。
　　韩臣笑容依旧，只是眼眸里透露出来的光芒，能把人彻底燃烧掉。
　　本以为刘云开说要上课是托词，直到两人对视许久被一声甜腻打破沉寂，韩臣才知道他是要真的上课。
　　“哥、、、、”刘月明拎着一个饭盒找到刘云开的时候，另一个身影的存在让她的声调从平淡瞬间转换成惊喜。“韩臣！你怎么在这？”
　　韩臣强逼着自己把视线从刘云开身上转移，对女孩笑了笑：“我是来找王诺一的，碰上你哥了。”
　　“我说么，今天去篮球队你不在，还以为你约会去了。”刘月明笑着走过去，把饭盒递给刘云开。“给，妈刚做好的。你今天要几点回去啊？”
　　刘云开低头看看表：“差不多9点多。”
　　刘月明明了的点点头：“那你自己小心点，我先回去了。”
　　说完，瞟了韩臣一眼。
　　“我送你。”韩臣看着刘云开，话却是对刘月明说的。
　　女孩欣喜万分，笑靥如花：“真的？”
　　韩臣点点头，转身，语气充满关怀：“这么晚了，一个女孩子不安全。反正我今天也没事。”
　　“好啊。”赧颜的低下头，刘月明抿嘴笑的好看。
　　“我们走了，拜拜。”韩臣转身，刘月明跟刘云开告别，赶紧跟了上去。
　　冬天晚上的七点钟，教学楼的走廊上，一个孤傲清冷的身影，久久伫立，直到前方那一男一女的背影消失于眼中。
　　一阵风，吹散了宁静，上课铃响起，刘云开换口气，慢慢的走进了教室。
　　要说这一晚，韩臣路上都跟刘月明说了些什么，后来刘月明自己回忆起来只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