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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派人口专家去其他发展中国家执行项目。
　　技合部执行人口项目的资金来自联合国人口基金，美国是该基金最大的认捐国。美国的法律是反对堕胎的，同时，由于宗教原因，美国舆论也是强烈反对堕胎的。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美国国会曾借口中国实行“强迫堕胎”而大量减少对联合国人口基金的认捐。经过解释工作后，认捐得以恢复或恢复了一部分，但后来又大幅度撤走认捐，迫使联合国人口基金将已列入１９８７年由技合部执行的中国人口项目资金预算砍掉３７％。
　　２）石油钻探和油田管理
　　该部对我国三个主要油田——大庆、胜利、大港都提供过援助，援助内容包括介绍现代钻井技术和改进管理，为我国采购高精设备及培训人员及解决技术上的难题，等等。该部执行的深井测量项目效果很好，只用了９５０００美元，为中国购得钻井测斜仪，在技术上解决了防止钻井偏斜的大问题，节省了时间、财力和物力。假如由我国自行通过商业途径采购，难以买到这种仪器，即使购得到，代价也会很大。我国有关负责人曾告诉我，以前在钻井过程中往往因钻头偏斜得不到纠正而前功尽弃，造成很大浪费，现在有了钻井测斜仪，情况大不相同。他还说，技合部派来的专家很负责任，不仅耐心地教会中国技工使用该种仪器，而且将它拆开将构造情况无保留地加以讲解，这是别的专家不容易做到的。该部还为我国购得当时急需的其他高精钻探设备。
　　

祖国发展常系心中（3）
在胜利油田执行的石油钻探技术培训中心项目，共举办了二十期，受训者累计一千余人。油田领导为此给技合部发来的致谢电报称，项目非常成功，生产上见到明显效果，大大提高了钻井效率，降低了成本。泥浆添加剂从原来的每吨成本３５０元人民币降为５６元。其他诸如钻井最优化起了很好的作用，采油中的防沙项目，执行得也很成功。该油田已建成防沙实验室，引进先进设备，打开历史防沙的新路子。还通过技合部向国外派出考察组，学习先进经验。在南堡、珠江口、贵州山区，该部也协助我国进行过有效的石油地质勘探并引进新技术。
　　３）地热
　　该部在中国执行的能源和自然资源项目中有若干地热项目，其中以在西藏和北京、天津地区开发、发展与利用中国地热资源（ＣＰＲ／８１／０１１）的规模最大。该部向意大利政府争取到１１００万美元的信托基金，外加ＩＰＦ１００万美元，供开发西藏羊八井和北京、天津的地热之用。北京、天津地区项目的目标是帮助中国解决１７００和３０００米深度的地热蓄水层的挖井技术；羊八井项目对开发西藏具有重要意义，因该地区缺乏能源。在执行上述项目过程中，技合部除了采购设备等外，还派出法国、冰岛、意大利的专家及专门从事项目评估的联邦德国专家，并用奖学金安排中国派人去意大利、冰岛、新西兰、日本、美国学习或参观。１９８６年５月，由有关各方组成的项目评估团对项目的成功执行给予高度评价，并盛赞它不仅对京、津及羊八井地区作了积极贡献，而且“项目所培养的技术骨干以及采购到的设备将在今后许多年之内为大力促进中国低热含量和高热含量地热资源的经济发展起作用”。
　　４）国家遥感中心
　　从１９７５年起，中国在某些领域进行了遥感的研究与实验，取得一些成就，但仍处于初级阶段，缺乏统一领导，造成研究工作的重复和技术力量的分散。为了加强对遥感技术的管理和应用，根据中国政府的要求，技合部建立了国家遥感中心项目（ＣＰＲ／８０／７０１）。１９８１年，该部从联合国科技发展基金体系（ＵＮＦＳＳＴＤ）争取到１５０万美元资金，为我国在北京建立了第一个国家遥感中心。中心分三个部：技术培训部、研究与开发部、信息部。国内参与的部门有：国家科委、对外经济联络部、###、科学院及国家测绘局。技合部为之采购设备、训练人才、举办讲习班、派人出国学习、提供咨询服务以及介绍各国对遥感事业的管理情况等。经历了七年多时间，１９８７年４月，项目第一期圆满完成。１９８３年１１月我去视察该中心时，国家科委有关负责人告诉我，这一项目对我国的遥感事业起了积极推动作用，现在我国在不少领域应用遥感科学，效果很好。该项目１９８５年４月曾在北京召开过亚太地区遥感业务经验交流会，参加者颇为踊跃。
　　５）黄—淮—海平原地下水资源勘探项目
　　开始于１９８２年，至１９８７年告一段落，投入５５万美元，旨在指导这一带浅地下水的开发、利用与管理，以利提高粮食和棉花产量。该项目的任务是：研究与评估特定地区浅地下水的天然补给情况；在实验场所和研究室从事研究与评估在有控制条件下浅地下水的天然补给情况，探明气象、农业及土壤因素对它的影响。技合部派专家来华提供咨询，采购电脑等设备，用奖学金派学员去美国、英国学习，安排中国派团去美国、日本、英国、荷兰考察等。执行过程中，在获得比较尖端的美国电脑配件出口许可证问题上遇到障碍，拖了一段时间，最后还是解决了。在我离职回国之前，尚未看到有关这一项目的评估报告，但技合部自然资源与能源司水资源处处长法诺（ＥＮＺＯ　ＦＡＮＯ）曾经与我谈起，派到中国执行项目的专家告诉他，中国在地下水资源的利用上存在严重浪费现象，有些地区往往只顾眼前利益，不计后果，任意损耗宝贵的地下水资源，非常可惜。他还说，专家曾一再提出，中国方面也同意专家的意见，但是改起来似乎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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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国发展常系心中（4）
６）农村发展项目
　　农村发展也是我司发展计划咨询处的援助范围。１９８４年，我通过我司比利时籍专家古特尔曼（Ｍ．Ｇｕｔｅｌｍａｎ）从比政府争取到价值１００万美元的信托基金，作为温州农村发展项目开端之用。此事源起于古特尔曼请我和方平到他家的一次晚宴。交谈中得知他的夫人原籍浙江温州，与我竟是同乡，她的祖父即当地著名的教育家金荣轩，是我的中学校长。古特尔曼于是表示愿为夫人的家乡做些有益的事，后来便有了这个项目的设想及比利时政府的资助。但当时温州交通不便，我国有关方面提出改为海南岛。我邀集开发计划署主管司长及古特尔曼等协商，最后，同意在海南岛执行农村综合利用（包括椰子加工、公路建设、小型巡回医院等）项目，同时再从ＩＰＦ中拨出２０至２５万美元作为共同资金。
　　７）公共行政
　　为配合我国进行体制改革研究，技合部除向我国派专家提供咨询外，曾安排中国政府派团分批去一些国家考察不同的国家体制。
　　该部帮助我国建立有效的审计制度，项目名称是“发展中国政府审计”（ＣＰＲ／８２／０２０）。它包括三个组成部分：就制订审计手册和审计规章提供咨询；开办四期在职人员训练班，分别对高级审计官员、企业审计人员以及商业审计人员授课；用奖学金派遣审计官员去国外学习。这是技合部帮助我国发展有效政府审计制度的重要项目，为促进我国审计工作的发展作出了贡献。
　　该部用联合国经常方案资金派专家向我国税务总局就海洋石油税收工作提供咨询，该总局向技合部来函说专家在介绍世界产油国税收的基础上，结合中国的税法，分析探讨了预提税、所得税、税收抵免以及税收理论和税收原则等，对我国开展海洋税收工作很有帮助。
　　８）统计
　　联合国秘书处国际经济与社会事务部的统计司是在联合国统计委员会领导下全球最权威的统计机构。该司有关统计的技术合作业务归技合部领导。我国原来的统计制度是照搬苏联的一套，面临如何与国际接轨的艰巨任务。技合部在中国执行重要统计项目的同时，多次派统计专家来华举办讲习班，深受我国家统计局称赞。
　　９）经济信息工作
　　由中国国家经委、国家科委、国务院技术经济研究中心联合，于１９８３年１１月７日至１７日在北京举办经济信息讲习班，由我司用联合国经常方案资金派萨道夫斯基（Ｇ．Ｓａｄｏｗｓｋｙ）、林武郎二位专家来讲授，主要内容有：经济信息系统的内容和作用、投入产出分析、经济预测技术、计量经济等。参加听讲的有各部、委、高校、各省、市、自治区选派的人员共１６０余人。讲习班快结束时，我正在北京。国家经委经济综合局葛继武局长偕信息处正、副处长特地来见我，说讲习班收到预料不到的效果，对我国经济信息工作起了启蒙和推动作用。时任国家经委副主任的###宴请我和专家，表示感谢，并希望技合部继续给中国以支持。
　　１０）司法领域
　　为了促进联合国与我国在司法领域的合作，１９８７年１０月１９日至１１月８日，我率领由技合部（我本人）、维也纳的联合国社会发展与人道问题中心（区域间顾问Ｄａｖｉｄ，律师）以及罗马的联合国社会防护中心（副司长Ｄａｓ）三方组成的司法考察团到北京、上海考察，与中国司法部达成了１９８８年１０月在北京和上海两地召开有２５个国家参加的预防犯罪讨论会，由技合部用联合国经常方案资金支付与会者国际旅费和在华每日津贴。另请罗马联合国社会防护中心向意大利政府争取给予中国以多、双边结合的预防犯罪技术援助资金。
　　１１）垃圾处理及其他
　　我国有关方面一再向我提出，北京市周边垃圾堆积成灾，亟待解决，希望我向国际上呼吁援助。经我多方联系，日本名古屋联合国地区发展中心主任佐佐波修彦教授应我之约，１９８６年１２月与我一同来北京，由有关部门负责人陪同到北京郊区垃圾堆放场实地考察。后经与对外经贸部、城乡建设环保部、国家环保局以及北京市有关部门磋商确定：由该中心出资邀集国际专家２３人，于１９８８年４、５月间来京聚会五天，介绍垃圾处理的经验并献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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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国发展常系心中（5）
鉴于我领导的司负有对项目评估的责任，我无论是到国内出差还是休假，总要对技合部执行项目的情况进行了解。时任我国对外经济贸易部主管技合部在华项目的张广惠处长对我说过这样的话：“国内有关部门，如地质部、石油部等，对技术合作促进发展部执行的项目都很满意，反映说该部提供的专家、设备以及执行的效果均比其他机构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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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联合国（1）
我在联合国秘书处的聘用合同共签了三次，第一次为期两年，第二次三年，第三次一直到我从联合国退休。
　　１９８４年下半年的一天，我的第二次合同到期之前，我国常驻联合国代表凌青大使对我说，外交部考虑任命我担任驻外大使，不过不是在纽约，是到别的国家，他问我有何意见。这使我回想起上半年我回国休假时，外交部姚广副部长曾告诉我，部党委已向上报告，在我继续在联合国总部担任司长的情况下给我加上大使头衔，得到中央组织部主管局的同意，最后这种做法未获该部领导批准。我想，这次凌青大使向我征求意见，表明外交部领导很关心我，仍想促成我在退休前担任一任大使。那是我在技合部工作的第四个年头，经过几年的努力，我对该部的工作以及秘书处各种工作关系已经比较熟悉。当时为寻求解决技合部的财政危机，我正受命与发展与经济合作总干事办公室的司长马尼谈判，已经费了不少时间，下一步成立秘书处司长级特别工作组的事正在酝酿之中，谈判的主要对象将是行政与管理事务部的财政厅。其时，又适逢毕季龙副秘书长不久将任满回国，将由我国政府推荐新人来接替。在这样的时候，我怎能为了当大使而离去呢？我与方平商量，她非常支持我的想法。于是，我感谢外交部领导以及凌青大使对我的关心，表示了继续在技合部工作下去的愿望。不久，我的合同连续第三次延长。
　　１９８８年１月底，我在联合国的任期届满。１月２２日，技合部在ＤＣ１大楼二层的大会议厅为我举行了告别招待会。前来参加的有联合国的同事，秘书处的华人职员及其他朋友；有开发计划署第二把手副署长布朗、已升任联合国助理秘书长的科菲·安南及行政与预算咨询委员会执行秘书戴蒙德等联合国高级官员以及我国常驻联合国代表团的俞孟嘉大使等。美洲银行执行董事、曾担任阿根廷政府经济部长的前技合部我司专家加西亚－图得罗特地从华盛顿赶来与我告别；技合部日内瓦招聘和奖学金办公室主任谢莱也从日内瓦赶来参加。已升任主管联合国驻维也纳办事处副秘书长的前技合部助理秘书长安丝蒂小姐得知我将从联合国退休，从维也纳发来电报，说得悉我完成了对联合国的服务之际，使她愉快地回忆起在技合部数年的共事，祝愿我在人生征途步入另一阶段之后一切顺利（见附件十七）。突尼斯政府技术合作总署署长泽格尔等也来电致意。
　　谢启美副秘书长首先致辞，肯定了我在技合部的工作成绩，说我在担任办公室主任期间，除了协调各方面的关系，还就政策性问题提出不少好的建议；１９８２～１９８３年精简机构时，在计划、协调及实施各项节约措施中发挥了重要的作用，受到他的前任毕季龙先生的高度赞扬；担任司长后，对副秘书长和助理秘书长就政策、发展、协调、资源计划、立法及处理内外关系等方面提出不少明智的建议；作为１９８５年上半年秘书处司长级工作组的技合部代表，对工作组的工作作出了重要贡献，与“中央行政”一起达成了一系列有效的应对财政危机和精简机构的措施；在近八年中，对技合部做出了卓越的服务，他的献身和孜孜不倦的精神得到全部同事的赞誉。（内容根据现场录像）他致辞后，我本人发表了讲话，然后谢副秘书长代表技合部送我由全部同事签名的纪念册留念。
　　联合国的华人同事们２月３日又在山王中国饭店举行欢送宴会。到场的有联合国成立不久即到秘书处工作的同事，有我国在联合国席位恢复初期应聘的同事，有后来陆续进入秘书处的同事。大家汇聚一堂，畅述心怀。
　　技合部日内瓦招聘和奖学金办公室主任谢莱参加告别招待会后，又在纽约中央公园内著名的Ｔａｖｅｒｎ　ｏｎ　ｔｈｅ　Ｇｒｅｅｎ　餐厅单独为我们送行。谢莱是突尼斯人，我担任司长的几年中，每年要到日内瓦开会或出差一至二次，他也常到纽约总部来出差，相互接触较多。他认为我工作敢于负责，为技合部尽心尽力，很愿与我交往。他的祖国突尼斯历史上是法国殖民地，他生长于一个具有长期反殖斗争历史的阿拉伯家庭，本人很同情中国人民的反帝斗争。他从孩提时期即学习法语，法语是他的第二母语，后来又曾在法国深造法律，每次见面，他与我用法语交谈，话匣子一打开，就天南海北滔滔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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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联合国（2）
接下去，是一些朋友的家庭送行宴会，整个２月十分繁忙。
　　在预定启程的一周前，联合国秘书处负责安排职员搬迁的机构派两个人来我们住处，将家具用品一一打包，开列详细清单，注明空运、海运，井井有条，只用了大约半天时间全部完成，工作效率很高。２月２８日中午，一切就绪，我们乘飞机离开纽约回国。
　　我１９８０年３月１４日正式报到，开始在联合国总部工作，在技合部服务了将近八年。该部是在广大发展中国家支持之下建立与存在的，它提供的技术援助很受发展中国家欢迎。在联合国大大小小的会议上，每每有人提出企图削弱它的建议，立即遭到发展中国家代表的强烈反对，使我备受感动。这个部是联合国秘书处唯一由中国人主持的务实的部门，一个直接为发展中国家服务的部门。为了发展中国家的利益，并为了使自己作为由中国政府所推荐的高级官员能够称职并受到尊重，我在工作中始终严格要求自己，不允许有丝毫懈怠，可以说，对技合部的存在和发展，我竭尽所能。
　　英语和法语都是联合国秘书处的工作语言。我任职期间，除使用英语外，还用法语工作。１９８６～１９８７　年巴黎法国文化与技术合作总社出版的Ａｎｎｕａｉｒｅ　Ｂｉｏｇｒａｐｈｉｑｕｅ　ｄｅ　ｌａ　Ｆｒａｎｃｏｐｈｏｎｉｅ（《法语名人录》）收入我的简历，将我列为世界上三千名“对使用和捍卫法语作出贡献的”法语名人之一。该名人录由法国、比利时及加拿大等法语国家的有关部、委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