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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质(十年又十年) by 青潭-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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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来金谷川觉得没有什么事是不能控制的,大到千万资金的运作,小到家里的一草一木怎么长,件件可以运筹帷幄。而如今,他却陷入了一种什么也不能说,什么也做不了的状态,这个样子的自己让金谷川一下子无所适从。
闭上眼睛熄了灯,窝在沙发里的金谷川,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做还是不做?
这件事做了很可能伤害到他,不做肯定会失去他。
到底该怎么办?
以往眼光高远,决策果断的金谷川今日陷入一片迷茫。
(47)
玉叔发现简东驰在养病期间常常环抱双膝在床上发愣,就让永吉进来陪他聊天。永吉是个多话的人,话题天南海北无所不包,只要永吉在,简东驰的耳朵就没有一刻清净过。
这天永吉带进来个小型游戏机,插在简东驰卧室的电视上开始奋战。
简东驰看着永吉全心投入的玩游戏,觉得永吉真是个幸福的人,一点微不足道的快乐就能让永吉欢呼着手舞足蹈。
几天下来,简东驰竟然也迷上了电脑游戏。
永吉给简东驰介绍了好几款好玩的游戏,急速赛车就是简东驰最喜欢的其中一种。
简东驰越发发现,电子游戏真是个好东西,至少可以占据时间和头脑,省却了不少呆坐乱想的烦恼。
从简东驰房间日渐传出的阵阵欢笑打闹声让金谷川放心不少。
简东驰似乎玩上了瘾,即便是晚上也想要永吉留下来。在金谷川的默许下,两个年轻人就这么不分黑夜白天的在游戏中畅游。
小小的游戏机早已不能满足他们,永吉几乎搬来了自己的所有游戏器具,简东驰更是挖掘了网上的各类游戏一一尝试,尤其是赛车类的游戏更是不曾放过任何一款。
最近简东驰的生活完全被游戏占据,他凌晨睁眼就开始投入各类游戏大战,累得筋疲力尽的倒头就睡,饿了伸手就吃,吃完再玩,玩累了又睡。
这样浑浑噩噩的日子过了一周,连永吉这种感觉比较迟钝的人也察觉出了异样。
“我说,你的病养好了吗?”半夜才睡的永吉凌晨一睁眼又看到简东驰坐在电脑前奋战,一脸奇怪的问到。
简东驰头都没抬的盯着电脑屏幕回答永吉:“早好了。”
“不对啊。”不知什么时候永吉已然蹭到简东驰身后,弯腰盯着简东驰的脸:“我看你病的更重了。”
简东驰一抬头看到永吉夸张的表情贴在眼前吓了一跳:“你干嘛?干嘛这么看着我?”
“不干嘛。”永吉突然转过身拔掉了电脑的电源开关,结果简东驰正在玩的游戏就一下子黑屏了。
“你到底干嘛?”简东驰霍的站起来,气冲冲的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盯着永吉。
“说吧,你到底怎么了?”永吉再怎么迟钝,这几天和简东驰的朝夕相处也让他体察到了简东驰极度不安的内心。
“没怎么。”简东驰一咬嘴唇慢慢坐下。
永吉分明不信:“你肯定有事,不然不会这样。是不是会长又欺负你?”
“没有。”简东驰回答的简洁干脆:“你别挡着电源,快接上。”简东驰站起来伸手去拉扯永吉,想让他闪开。
永吉一把抓住简东驰伸过来的手,一动不肯动:“你不说我不让你玩。”
简东驰争不过永吉,再次颓然坐回椅子上,默不作声。
“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要这么折磨自己?”永吉今天异常坚定。
憋了好半天,简东驰看着自己腕上的手表说了四个字:“我想家了。”
永吉觉得很意外,因为简东驰曾经说过他已经没什么值得惦念的亲人了,怎么会为这个烦恼呢?
“真的吗?你没骗我?”
简东驰昨晚就没怎么睡觉,今早又醒的很早,黑黑的熊猫眼虽然遮盖了往日颇具神采的眼睛,但依旧不能阻挡他要表达真实想法的坚定内心。
他一脸憔悴的看着永吉,很郑重的说:“没骗你,真的是想家了,我想回中国去,我想去妈妈的墓地,我想去找何远。”
简东驰的这几句话说的一字一顿,字字清晰坚定。
永吉有点摸不着头脑,他不知道谁是何远,但他知道简东驰难过了,因为他在简东驰的眼睛里分明看到了湿润的亮光。
永吉手足无措的慌忙劝慰,他还没经历过一个男人在他面前浑然落泪的情形。但简东驰却似乎根本不在乎自己的失态,他再次站起来,抓着永吉的双臂,喃喃自语:“你听见没有?我要回家,我要去看妈妈,我要去找何远……”
声音越来越大,就这么三句话,简东驰梦魇般的用尽力气大声喊了十几遍,别说是在身边的永吉了,就是站在金家院门的守卫都听得一清二楚。
用尽全力的嘶声呼喊,似乎从简东驰的胸膛倾泻而出,直喊到憋红了脸,气息微弱、声音嘶哑,简东驰终于没了力气的跌倒在永吉怀里,放声痛哭。
一直以来的病痛加心痛,终于在这一刻得到宣泄。
(48)
寂静的凌晨里金谷川被简东驰的喊声惊醒。
金家上下一盏盏灯光亮起来,玉叔第一个冲进简东驰的卧室。金谷川却没动,他听着简东驰的这三句话,心情跌入谷底。
就在简东驰似乎疯魔的第二天傍晚,永吉在路过书房的时候意外听到了金谷川和一个男人的对话。因为一下子听到简东驰的名字,所以永吉下意识的轻轻停住了脚步,屏气凝神的站在书房门外的暗影里。
“简还不知道这件事吧。”这是金谷川的声音,也是永吉听到的第一句话。
“简少爷还不知道,简家这么做等于是背信弃义。”
另一个声音永吉似乎听过,但他一时没有想起来是谁。
“这件事不要告诉简。”金谷川很坚定。
“我们有足够的证据证明简家违反合约,当年定下的违约金很高,这场官司我们赢定了。”
“谁说要告他们了?”永吉听到金谷川是反问的语气。
另一个声音似乎很意外:“会长要容忍这种背信弃义?当年是因为简少爷才会给简家那么多优惠,他们几乎是白白得了十年经营权,如今合约期限还没到,就私下与其他公司签约,我们损失很大。”
“我知道,我再想想,你出去吧。”
永吉听到屋里往外走的脚步声,赶忙轻声快步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金谷川则快速走进了设在书房里间的总监控室,目不转睛的盯着屏幕上永吉闪进了简东驰的卧室。
简东驰自从那天宣泄了心中痛楚之后,似乎用完了浑身力气,一直躺在床上昏昏沉沉。永吉一进来就窜到简东驰床边摇晃起来:“醒醒,醒醒,你家出事了。”
简东驰睁开朦胧睡眼,一脸不解。
永吉一五一十的把刚才在书房门口听到的话学给简东驰听。
虽然听得不全,只有几句,但也大致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简东驰噌的坐起来,狐疑的看着永吉:“你在哪听到这些的?”
“书房门口,门没关严,露了一条缝,我正好路过听到的。”永吉实话实说。
简东驰想了想,瞬间翻身下床,旋风般推门出去,直奔书房。
书房里的金谷川从监控里看到简东驰出门,但却没想到简东驰竟然这么快来到了自己眼前。
书房的门以往都关得严严的,更是不允许任何人随意出入。但是今天助手姜达和金谷川的对话结束之后,金谷川忙于看监控并没有立刻锁门,就连里间监控室的门都没有关上。所以简东驰轻易地推开了书房的门,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里间的金谷川。
等金谷川站起来想拦住简东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监控画面还停留在简东驰的卧室上,甚至可以看到永吉一脸疑惑的在四下张望,金谷川的脸一下子黑了。
简东驰看到眼前的一切,轻蔑的一笑,挑衅般开口:“会长在拍电影吗?还真是精彩啊。”
金谷川黑着脸没接话。
简东驰微微一叹:“恐怕不能让会长如愿了。”
说完他一转身冲出了书房,直奔楼下。
厨房里陶婶正在整理晚餐用具,杯盘狼藉,刀叉横放。
穿着一身白衣睡袍的简东驰就那么冲进来,捡起自己看到的第一把刀,毫不犹豫的插了下去。
毫无预兆的,陶婶一回头看到鲜红的血色从简东驰身体里喷薄而出,一摞杯盘瞬间摔成万千碎片溅落满地。
金家上下顿时乱作一团。
(49)
跟上救护车的有三个人:金谷川、没走远的姜达、还有焦急的永吉。
玉叔已经给李医生打了电话,金家的家庭医生直奔医院而去,受到惊吓的陶婶留在家里捶足顿胸的哀嚎。
救护车上,已经昏厥的简东驰面无血色的躺在担架上,血基本止住了,伤口做了简单的包扎。脸色铁青的金谷川紧紧拉着简东驰的手,怔怔的盯着简东驰身上渗出鲜红血色的纱布一言不发。
金谷川不是没有见过血的人。痛失亲人的伤感、你争我夺的强硬,尔虞我诈的难关……所有这一切和今天的血色比起来都微不足道了。
一片红,红到深深灼烧了金谷川的眼。
他胸膛里正有一腔燥热在上蹿下跳,恨不得一下子倾泻而出与眼前的一片红合为一处。
这腔血就生生堵在金谷川的嗓子眼儿,如鲠在喉、如芒在背。
简东驰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朦朦胧胧的第一眼,他看到了正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盯着他的永吉。
看到简东驰终于睁开了双眼,永吉激动的喊起来:“醒了,醒了。”
可能是离得太近,简东驰觉得永吉的声音超乎寻常的大,守在一边的医生护士立刻上前来观察诊治。
眼光回转,知道自己还活着,简东驰冲着神情紧张的永吉一咧嘴露出了一丝微弱的笑容。
医生护士一片忙乱之后,得出了伤势都在控制中的结论。他身上的伤口虽然很深,但所幸不曾伤到要害,由于抢救及时身体的各项指标很快的控制稳定,吊瓶和吸氧会让他恢复的更好更快。这些诊断结论和治疗措施都被一刻不误的汇报给等在病房门外的金谷川。
憔悴失神的金谷川如今已经到了不敢面对简东驰的地步。知道简东驰醒了、知道已经渡过了危险期、知道他还活着,对现在的金谷川来说已经足够了。
金谷川站在简东驰病房门外,已经整整一夜。
这一夜,一门之隔,不敢相近;一步之隔,咫尺千里。
简东驰刚被送进病房抢救的时候,金谷川一直紧紧拉着简东驰的手不肯放开,谁也撵不走的金谷川陪着简东驰度过了最危险的几个小时,直到伤势稳定后,金谷川又如惊弓之鸟般逃出了病房。
连姜达都看得出金谷川在害怕,铺了一地的烟头透露着金谷川的慌乱无助。曾经有个路过的护士想开口劝阻吸烟行为,四目相对的时候看到一双已经喷火的眼睛,终于没有开口的悻悻而去。
懊恼焦躁之火无处喷发,最终只能在金谷川的身体里狂蹿乱跳。直到听到永吉的高声呼喊,得知简东驰终于醒了,金谷川才如烂泥般瘫软在简东驰病房门外。
姜达慌忙扶起自己早已不认识了的昔日会长,在隔壁病房安排了为金谷川的输液。
(50)
简东驰已经醒过来三天了,陪伴在他身边的一直是永吉。玉叔和陶婶都已经来看过他,不能自制的陶婶当着简东驰的面忍不住心疼的几番落泪,玉叔也是接连叹息不已。
送走玉叔和陶婶,永吉再次返回病房之前去隔壁房间向金谷川汇报了简东驰刚刚说的想喝玉米粥。
这几天金谷川依然没有走进简东驰的病房,但他也不曾离开医院,就在一墙之外守着。
刚醒过来的时候简东驰还不能进食,这两天医生嘱咐已经可以吃点流食了。金谷川就增加了一项任务,每天三餐时间开车回家给简东驰煮粥,之后交给护士端进去,只称是医院配餐。
玉米粥,这是简东驰出事以来第一次开口说出的欲望。金谷川听完永吉的话,披上外衣就冲出了医院。
看着金谷川飞奔而去的背影,永吉叹着气摇了摇头。
回到病房,简东驰还醒着,永吉坐到床边不解的问道:“你不是不喜欢会长嘛,干嘛还让我告诉他你想喝玉米粥的事?他倒是行动快,飞车做去了。”
依然虚弱的简东驰缓缓开口:“总要给他个宣泄的出口,不然堵坏了。”
永吉听了不解,声音一下子提高了八度:“就是你好心。我猜就是会长害你这样的,你还为他想?”
“小点声,会长也没做什么坏事,他只是想让我继续留在他身边,我不想而已。”简东驰解释到。
“会长也太自私了,他凭什么?别说他现在不在,就是在隔壁我也敢说!”永吉愤怒的表达着不满,随即又不禁埋怨起来:“但你为什么要对自己那么狠心,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吗,干嘛要狠狠伤害自己?”
简东驰露出微弱的笑容,伸出手拉住了永吉的胳膊:“我这不是没事了吗,不用担心了。”
“没事是万幸。你知不知道,医生说了,你的伤口离肝脏很近,再偏一点就完了,你还笑?多危险你不知道?”永吉也顺势握紧了简东驰冰凉的手。
“我知道。人体脏腑位置我很清楚。”简东驰又是一笑。
“什么意思?你这是什么意思?”永吉听出了端倪,瞪着眼睛看着简东驰,一脸疑惑。
简东驰想了想慢慢开口:“你见过拿着餐刀,在人前自杀成功的例子吗?”
一句话问出来,永吉立刻被噎在当场。
简东驰垂下眼睛接下去:“有时候语言根本没有用,只有行动才能最有力的表达你的内心。”
“不是,”大致听明白了的永吉急了,一下子甩开简东驰的手:“那你也不用下手这么狠吧,意思意思就行了,干嘛扎那么深啊?
简东驰依旧没抬眼:“我只是在赌,不下重注,怎么能一击而退呢?”
“赌什么?什么意思?”永吉不放心的追问。
“赌他是不是还有那么一点善。”简东驰一字一顿的说出来。
“万一没了呢?”永吉一听又急了。
简东驰明显一叹:“那就更简单了,连戏都不用演了。”
“这……”永吉已经不知道怎么接下去了,只有回头劝慰起来:“别那么悲观,我看会长这次是被吓到了。你不知道,你倒下去那天,我看到会长脸都白了,你昏迷的时候他紧紧拉着你不放,谁都劝不开。后来你醒了,他又不敢进来看你了,一直待在隔壁。你说是不是已经吓到他了?”
“呵呵。”简东驰听了竟然轻声笑起来:“真的吗?”
“当然,你没看到,我刚才和会长说你想吃玉米粥,他那个高兴啊,二话不说就冲出去了,可见他挺在乎你的。”
“呵……”简东驰皱着眉咧嘴自言自语:“但愿这样的在乎能保住我的一条命。”
永吉听了不知所措的安慰道:“肯定能,你以后可别演这么吓人的戏了啊,我们都快被你吓死了。”
简东驰抬眼看着永吉,满眼忧虑的坦言:“该演还得演,一无所有的人,只能用命来赌,说不定哪天就成真了。”
气息微弱的话语,悲凉中掷地有声,震得永吉再次愣住无言。
简东驰的病房里陷入一片冰冷。
(51)
飞车回家的金谷川一头扎进了厨房,剥玉米、打粉。如果现种来得及的话,他也一定会亲力亲为。
站在他身后的玉叔,一点也插不上手的看着金谷川忙活,眼中闪过一丝忧伤。
“其实有现成的玉米粉,不用现弄的。”等粥锅架到火上之后,玉叔开了口。
“一样的,也不麻烦。”金谷川头都没抬的搅动着粥锅。
“要配点小菜吗?冰箱里有腌好的现成的。”
“好,不要太辣的,麻烦玉叔帮我装一下。”
玉叔翻开柜子,开始找陶婶收藏的便当盒装小菜。
金家厨房,自从简东驰出事后陶婶就再没进来过。地上的碎瓷碗片虽然已经收拾干净,但是门口溅了一地的血渍还明晃晃放的在那里。
金谷川吩咐过,那些不让人碰。
等玉米粥熬好,打点好小菜,金谷川细细嘱咐司机送去医院。
“不用亲自交给他吗?”看着汽车驶出金家大院,一起跟出来的玉叔问到。
“不用了。”金谷川苦笑一下:“我怕我的出现会影响他好不容易有了的一点胃口。”
“事已至此,深责无用了。”玉叔一声感叹。
“我知道。”金谷川黯然的垂下额头,沉默了一会又接下去:“我很累,想休息下,玉叔帮我准备几条白毛巾,等会要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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