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平生多情作者:鬼灯如漆(完结)txt下载-第4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碎。
最心爱的宝贝,被人如此肆意地践踏摧残,他却对此一无所知。
不能保护最珍视的人,无法洞察他的内心,就连他决心赴死都没能及时发现,他还算什么男人,算什么爱人。
他口口声声向安平发誓,说自己会变得强大,会爱他一辈子,让他成为这世上最幸福的人。可事实上,他的所作所为,依旧幼稚得一塌糊涂。
他只会撒娇邀宠,像个贪婪的坏孩子,不停地索取安平的关爱,却从不曾积极地成长,却学习做一个真正的男人,也成为安平的依靠。
背后那只无耻的恶魔逼迫得安平痛不欲生。
但他的幼稚无能却是压垮安平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但凡能稍微有些担当,可靠一点,安平也绝不会舍得抛下美萍一个人偷偷寻死。
最可恨的就是他,他没有资格去怨恨别人。
裴宿恒深深吸一口气,揉了下酸胀的眼睛,又去洗了一遍手。他用小刷子把指甲缝都刷的干干净净,自然晾干后,把从诊所买来的无菌包打开,默想着护士的指导程序,戴上无菌手套。
冷静下来后,他也很快自动排除了去医院的念头。如今的媒体一个个都是青面獠牙的吸血怪兽,为了拿到点劲爆头条,可以丝毫不顾忌当事人的死活。
安平这种情况,上社会版头条都是小的,真得捅出去,不出半分钟,安平的清晰全身照就能传遍大半个地球。
到那时,就算暂时把人救回来又能怎样?安平还是会被铺天盖地的恶意报道活活逼死。死后还会继续充当那帮闲人的笑柄。
他也没有足够深的个人关系网,不可能凭自己的能力联系到可靠的私人医生。若是动用家族的人脉,安平的隐秘只会暴露得更快。思来想去,还是只能自己动手。
十几厘米的伤口,边缘的皮肉已经溃烂,必须要彻底清创缝合。
裴宿恒没有医学基础,只在接受国际红十字会志愿者培训时,受过简单的处理伤口的训练。
安排好住处后,他火速找了家诊所,交了高额的费用,一边加紧跟着医生学习缝合伤口的基本方法,一边按照医嘱,轮番给安平挂消炎药和营养液。
四天的时间太短,只够他把那些细碎的手术步骤勉强记在脑子里。他连用镊子夹手术针还没有练习纯熟。在动物身上做实验时,只能用指头死死地捏住那只不听使唤的弧形针,连皮带肉地扎过去,一针戳到自己戴着塑胶手套的指头上。
他从来没察觉自己竟然这么笨过,不眠不休四天四夜,连个小小的缝合手术都做不好。
他连那些小兔子的伤口都缝合不好,他真的不敢在安平身上动手。
更糟糕的是,他弄不到麻药。即便弄得到,他也找不到有资质的人给安平注射。就算他能突然开窍,麻醉注射没有一年半载的实习,他也万万不敢往安平的血管里扎针。
可是,没时间了。
再拖下去,安平的伤口会进入快速恶化期,一旦引发败血症,就真的无法挽回了。
趁现在安平的热度暂时被压了下去,必须做好伤口处理。
裴宿恒盯着手术包看了很久。胸口的心跳快得似要炸裂,墙上挂钟的走秒声,咔嚓咔嚓,就像手术刀在据着他的耳道。
眉尖轻轻跳了一下,他把大半瓶碘酒倒在药盘里的大堆棉球上。
棉球很快被浸透成黄褐色。他端着药盘走到床跟前,用大镊子夹了一大团棉球,从外围开始,给安平的伤口消毒。
他目光始终紧锁在镊子下的伤口上,没抬头看安平一眼。
清洗过三遍后,裴宿恒把手里的镊子换成手术剪刀。
剪刀的刃口不长,看上去还有些钝。但裴宿恒很清楚,一剪下去,就是皮开肉裂。
裴宿恒垂着眼睫,慢慢伸出手。
一手用小镊子夹住伤口边缘的腐肉,一手拿着手术剪缓缓靠过去。
他的手很稳定,很奇异地居然没有发抖。
一滴汗水从眉心抵在睫毛上。他不再犹豫,右手轻动打开剪刀,冲着散发着臭气的腐肉,剪了下去。
十
十
鲜血争先恐後从手术剪下喷涌出来。
床板陡然发出近乎要坍塌震动声。
安平无法发出声音,他被突如其来的激痛刺醒,疯狂扭动著四肢挣扎。绑缚手脚的布条陡然被扯得笔直,即使隔著厚厚的棉布垫,也深深地陷进了皮肉里。
裴宿恒手中的动作没有停,甚至连指尖都没有抖一下。
他似乎变成了一个没有听觉也有视觉的木头人,魂魄抽离,五感尽失,只有手指还在按照既定的程序活动。
手术剪开合的节奏纹丝不乱,两片刀刃相处,腐烂的组织逐渐掉落。
血水流成了河。
安平塞著软木的口腔,发出呜呜的闷哼。他绷直了身子,全身的每一块骨骼都在剧烈颤动。这时哪怕用极小的力道轻轻戳他一下,他的筋骨似乎都能立刻折断碎裂。
伤口上缘清除完毕,裴宿恒用大量纱布把血水暂时吸干,换一把手术剪,继续清理下缘的腐肉。
安平痛得刚要昏过去,又兀地被新一轮的剧痛撕扯地醒过来。他的身体明显以濒临承受的极限。肢体被固定的布条牵制著扭曲成一种诡异的姿态。冷汗一层叠一层,如被大雨反复浇淋。双眼充血成一双血球,眼角怒张得地几乎要裂开。
最後一丝病变的组织被剪除了。
裴宿恒一面止血,一面迅速扔掉手术剪,捏起手术针,用镊子钳夹著伤口火速缝合。
安平被剧痛折磨得气息奄奄,身体强直地弹动了两下,突然气力全消跌回床上,软成了一滩烂泥。口涎从他无法合拢的嘴角流到枕头上,喉咙里发出类似倒气的咳咳声。
裴宿恒埋头专注地打手术结,依旧不为所动。
他实现已在衡量,结合医生的建议,确定至少要给安平缝十三针。
为了尽量压缩处理伤口的时间,他提前穿好了二十余枚手术针,打完一个结立刻换针缝合下一段。争锋多秒,半秒锺也不得耽搁。
手术针的尖端从一侧皮肉穿进,又从另一侧穿出。肠线在皮肤中穿梭,细微的摩擦声被极度放大,擦擦地划割在耳膜上。
安平此时已没有了动静。他痛得虚脱,精魂都似被剪碎了,只剩了一口气,吊著这具破败的皮囊。
他不再挣扎,裴宿恒反倒著了慌,一直稳定的手开始微微抖动。牙齿紧咬住下唇,切下一块唇肉,勉强止住愈加失控的手颤,颤颤巍巍地打下最後一个手术结,青年便一下瘫软在了地上。
腿骨像被敲断了一样,稍用力就往一侧歪倒,试了几次都无法站起来。裴宿恒只得蹲坐著,支著手臂把安平的伤口包扎好。然後拖过旁边的一只高脚凳子,一手撑在上面,慢慢直起身子靠在床边的柜子上,哆哆嗦嗦地给安平挂好点滴。
之後他便一头扑在床边,冷汗淋漓脸色煞白,活似要死了一般。
脑中空空的,呆滞了约莫大半个锺头,裴宿恒才又有了点人气儿。他略微动了动手脚,立时爬到床头查看安平的状况。
安平还陷在昏迷中不肯醒,面色极差,连嘴唇都是灰白的。但好在虽然气息微弱,呼吸倒还平稳。
裴宿恒稍微定了心神,摇晃著站起来,把安平绑在睡床四角的手脚解开。
他原本还想把浸满污血的床单换掉,好让安平躺得舒服些。可他心惊胆战了一上午,三魂六魄都还没有完全归位,体虚气短的,稍作活动虚汗便一重重地往外冒,於是只得作罢。
只把备好的软被给安平盖好,摸了摸安平的手心,浑浑噩噩地,自己也似要昏睡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窗外雨势渐大,被大风折断的树枝打在在窗玻璃上,陡然一声巨响。
裴宿恒一个激灵抬起头来。他有些茫然地盯著被窗帘挡住的窗子看了一会儿,而後怔怔地转过头,视线没有目标地落在了床头的挂锺上。
挂锺的秒锺一停一顿地移动著,拖动著分针,极缓慢地向最上方靠近。
裴宿恒的目光跟著秒针跑了好几圈,分针慢悠悠地走到了十二的中间。隔壁的房间,隐约似是传来了新闻联播的开头曲。
裴宿恒的心脏突然像被人狠狠攥了一把,一阵惊慌的狂跳。
从手术到现在,已经过了整整五个小时。诊所的医生交代过他,术後二十四小时如果伤者还不能转醒,那便是凶多吉少了。
他爬起来,抖著手掀开被子查看安平的伤口。伤口渗血不严重,但安平的体温又变得有些高。
青年心慌意乱,赶忙把营养液停掉,又挂上一瓶退烧消炎的药水。
风雨交加,天很快就黑透了。
裴宿恒心里也掀起一场狂风暴雨,惊涛骇浪,冲荡得他惊魂难定。
他不断在屋子里来来回回地走动,每个几分锺就要奔过去看看安平的情况。可他又没办法再安静守在安平身旁。安平的睡容太平静,连呼吸都似乎没有起伏,他多看一眼,喉咙都似被卡住一样无法喘息。
房间里的脚步声回荡了一夜。
天亮时,裴宿恒停在窗口。他下巴上钻出了胡渣,头发蓬乱,转瞬间似老了十多岁。他用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从远处望著安平,神情荒芜,也似一个老人。
他靠著窗台,慢慢滑坐在地上,隔著不远不近的距离守望著安平。
他不敢再靠上去,他怕自己会受不住等待的煎熬,在冲动之下失手毁掉安平。
秒针每走动一格,都在裴宿恒的心上凶残地划下一道血痕。时针逼近下午两点时,他的心口已被划割得血肉模糊。
安平还在睡,自始至终没有换过一个姿势。
绝望像咆哮的海水吞没了青年。他仰头发出一声长长地哀嚎,战战兢兢趴到安平头侧。
“安平……”
他试著喊安平的名字,声音抖得不成调。伸手碰了碰安平的面颊,那高热的温度,几乎烫得他皮肉焦糊。
“安平……安平……”
他嘶喊著哭出来。眼泪干了,没有泪水,只能一声声嘶嚎,胃袋抽搐著不停干呕。
如果安平真的去了,那便都是他害的。
草草学了几天缝合术,就胆大包天为安平处理已经溃烂感染的伤口,这简直无异於谋杀。
他总是这麽蠢,自以为是地做些混账事,让自己最心爱的人受苦。
青年抠烂了手里的床单,一瞬不瞬地凝视著安平,心底生出一股疯狂的妄念:安平不愿意醒来,那他便陪安平一起沈睡。
从小他就是孤苦伶仃一个人,那些所谓的亲人,有与没有都没什麽两样。母亲去世後,这世上他再无所眷恋,能与深爱的人至死守在一处,怕也是上天给他的最後的补偿。
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活著却再也见不到爱人的模样。
时针早已越过两点,已经开始向著四点进发。
裴宿恒松开安平的手,弯下腰认真地吻安平的唇。
“别怕安平……”
他微微直起身,唇边带上星点的笑容,手指轻柔地顺著安平的头发。
别怕,以後,不管到哪里,我都陪著你。
他把这几天来一直没断过的点滴起掉,兑好一盆温水,仔细地给安平擦了身。
床头柜上放著两份之前买好的白粥,原是想等安平醒了给他垫胃的。他打开一碗粥,三两口吞下去。
河道边的那片废旧工地离这里太远,不补充点体力是撑不到地方的。那是安平给自己选的归宿地,他要陪著安平,自然什麽都要依著他。
他把背包里不多的东西都掏出来,只留下一只钱包,在房间中搜索一番,找到一支水果刀塞进去。
他走到床边把安平抱起来,想了想又把安平放回去。
安平爱整洁,最受不了自己在人前邋遢失态。他把安平弄成这副衣衫不整的模样,安平一定会生气,他得去给安平找一套像样的衣服。
“安平,等著,我一会儿就回来。”
他又吻了安平一下,拿出钱包,像怕惊醒安平一般,轻手轻脚开门出去。
他去名品专柜买了一套休闲西装,又搭配好衬衣和腰带、皮鞋。等赶回去,时间已过了将近一个锺头。
雨渐渐停了,乌云的缝隙里依稀绽放出一线亮光。
裴宿恒急匆匆爬上旅店的二楼,喊著安平的名字推开房门。
房间中央的床铺,是空的。
脏乱的床单和被子都在上面,只有安平不见了。
裴宿恒冲进去。
“安平!”
没有人,十几平米的房间,一眼就能看到底。他踢开卫生间的门,仍旧看不到安平的影子。
“安平!安平!!”
他大喊著跑到走廊上,从一头跑到另一头,一个人也没有看到。
他扭头往楼下跑,突然在跑过另一个楼梯道口,眼角擦过一个白色的影子。
他慌忙版主楼梯扶手站住──
一楼到二楼的缓步台上,有一扇敞开的窗户,一到衣著褴褛遍身血渍的人影,静静地立在窗前。
裴宿恒掐著自己的喉咙,一步一步地轻轻地走下去。
“天晴了……”
那人看著天上越来越亮的霞光,梦呓般地说著。
“安平……”
裴宿恒颤抖著走到他身後,伸出手臂用力抱住他,将脸深深埋在他的颈窝里。
十一
十一
安平苏醒後,变得不爱讲话。他本来就是比较寡言的性子,现在更像是被女巫收去了声音,几乎一整天都不会开口说一句话。
态度也愈加疏离。
裴宿恒衣不解带地照顾他,晚上休息也不敢离开他床边,他却是一副对待陌生人的样子,不冷不热的。由於身体过於虚弱,无法下床活动,每天早起被裴宿恒伺候著洗漱吃饭後,安平便靠坐在床头专注地对著对面的墙壁发呆。裴宿恒对他讲什麽,他都只会垂下睫毛,绞著手指沈默以对。
这副消极对抗的态度,比他最初被迫接受雌激素注射时还要来得严重。
看那劲头,竟似要记一辈子的仇了。
之前的情况,裴宿恒并不太清楚。但他了解安平,知道他温和的表象下其实也有一股子倔劲。
他违背安平的意志,将人救了回来,在安平还没完全想通前,肯定会怪罪他。况且他为安平清理伤口,见识了安平身体上最不堪的变化,安平一时抹不开脸面,少不得要生闷气。
在旅店又休养了两日,安平的身体稍微有了点起色。裴宿恒便急匆匆著买了回程的车票。
裴宿恒出来找人时,美萍暂时被老王接回家去照料。这边的情势稳定下来後,每天跟老王通电话,都能听到美萍在那边哭喊著找安平,再耽搁几天,美萍怕是真的要急病了。
也亏得安平心里也同样挂念著美萍,裴宿恒心急火燎地张罗著往回赶,他虽然仍不太情愿,却没有真心拒绝。
返程的车是夜车。裴宿恒买了两张下卧票,上车睡一觉,第二天醒了就到家了。
上车後,与拥挤的人群混杂在一处,裴宿恒的心中升起几许小小的雀跃。
过去的那十几天,静下心是仔细想来,他不知自己是如何熬过来的。头几日他没头苍蝇般拿著安平的照片的四处寻人,每回别人看过照片对他摇头,他全身的血液都要被冰冻一回。几乎要支撑不下去时,上天总算可怜他,让美萍在哭闹中无意间透露了出了家乡的信息。
茫茫无边的黑夜中,只在一个未知的方向,闪过一道微弱到几乎可以忽略的星光,纵使明知那处的尽头也是一条死路,为了安抚自己近乎崩溃的情绪,还是要硬著头皮走下去。
那时,裴宿恒不是在找安平,他是找他自己。把自己那跟著安平一同离家出走的生命的活力和希望,找回来。
他庆幸自己没有放弃,没有因为美萍的病情,而把那条稍纵即逝的线索忽略掉。否则,一切便都无可挽回了。
青年摇著头深长地叹了口气。
再往後的事,他没有勇气再回想。对他而言,若说漫无目的的寻找,是在地狱里煎熬,那麽找到安平以後的日子,便是比地狱的刀山火海,更残酷的酷刑。
他眼睁睁看著爱人,了无生气地等待死亡。也头一回无比清醒地,看著自己,向死亡奔跑。
那样的日子,他不想再去记忆。毕竟生不如死的经历,只有一次就足够了。
列车开动後,裴宿恒急忙正好床铺,照顾安平睡下。他的铺位就在安平对面,一抬头就能看到人。
但很快,为了不影响乘客休息,车厢的等熄掉了。
裴宿恒翻来覆去,怎麽也躺不安稳了。
安平的伤势恢复还不够稳定。在旅馆时,晚上他都是打地铺,睡在安平旁边,留一盏小壁灯,方便他查看安平的情况。安平若是不舒服,他也能及时发现。
火车上两张铺位离得虽也不远,可这麽暗的光线,就算是安平突发急症,他也不能及时发现了。
裴宿恒思来想去总不能安心,干脆起身不睡了,抽出一张报纸,铺在安平的铺位前,小心翼翼挨著床跟坐著。
安平睡著了,没有发现他。等安平的呼吸更见平稳後,他悄悄伸手进棉被里,轻轻地握住了安平的指尖。
这样就好了,安平不管是发热、出冷汗,他都能第一件感觉到。
过道的空间太窄,青年身材高大,蜷缩著很不舒坦。时间不长,双腿变麻木了,裴宿恒又挪到了下身子,凑过去,把下巴搁在床铺上,仔细地凝视著安平的面容。
他也不知道为什麽,只要看著安平,心里就有糖水咕嘟咕嘟地冒出来,再苦再难的日子,也都挨得过去。
裴宿恒笑了笑,隔著棉被,吻了吻安平的肩头。
一夜无事。窗口透进光亮时,裴宿恒靠在安平床上眯了一小会。
他不敢多睡,记挂著要照顾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