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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问我何时变弯为谁变弯-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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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你问我何时变弯为谁变弯
作者:Rhodophyta
晋江12。11日完结
文案
新欢旧爱傻傻分不清楚XD
第一人称受
内容标签:
搜索关键字:主角:江嘉颖苏予勋钟文莘 ┃ 配角: ┃ 其它:
☆、1-5
1。
“斋藤小姐,我只是小小一名实验助理,长相普通能力平平,何况我们初识我就坦白性向,所以我实在不懂,你三番五次请我喝茶,究竟是为了什么?”
对面少女蹬着十五公分恨天高,才堪堪到我眉梢。皮肤莹白长相可人,如果不是咄咄逼人面色,分分钟迷倒我实验室里博士僧无数。
……恐怕就连这样凶巴巴一张脸也足够,Matt和Andrew正从茶水间端回咖啡,对我挤眉弄眼,羡慕我艳福不浅。
斋藤小姐是中日混血,我念完三年本科后留校念博,偶尔做本科生的实验助理赚外快。她在我实验课上假借不懂实验讲义问我问题,我英文蹩脚,口音出卖出处,立即被她以中文搭讪。
斋藤是真正八分美人,模样无可挑剔。
可惜我是gay。
身边朋友大多知晓,只是Matt和Andrew是老板今年新招的博士,还不熟悉,因而在他两人面前算未出柜。
“我没有朋友。”斋藤小姐把手袋往地上一扔,两步退到墙边,泫然欲泣,“前天生日我请了全院同学包下Randolph一楼庆十八岁生辰,结果我一人空对蛋糕。”
Randolph是城中一间五星酒店,我在这里混了5年也只去过两次。
泪水已经顺脸颊划下,果然一张祸国殃民脸。
“抱歉,我不知道。”我心中不忍,弯腰捡起她手袋。
她接过,声音楚楚可怜,“Caine;你做我朋友好不好?”
我中文名嘉颖,因而唤作Caine。
我看了眼手表,“今天我六点可以出实验室,若你有空档,不如晚上我给你补过生日?”
少女忽然破涕为笑,给了我一个巨大拥抱,“要你做饭给我。”
“我不会。”我赶忙推诿。
“瞎讲。”她眉头蹙起,“分明脸书上同学tag你下厨。”
于是只好应她。
六点她果然在实验楼前等候,浓妆下错认作二十四五岁。周五晚超市人满为患,她又引来目光无数。总之步行到家开工煮饭已近七点,她嚷嚷肚饿催我入厨房,于是做了两菜一汤,大小姐吃得开心,连超市购的cheesecake作生日蛋糕也毫无埋怨。
她好似醉了,脱了鞋在地毯上转圈跳舞,两圈转下来几乎要晕倒,我慌忙去扶她,被她搂住。我这才觉中计,果然醉翁之意。
“咦?是真gay。”
大概觉察我毫无生理反应,她才肯信。
“斋藤小姐,”被她纠正成“薰酱”,“我无须骗你,得你青眼该是荣耀。”
“哈哈。。。”她开始笑,仿佛我们熟得很,“你生来就是gay?出柜没有?有没有男朋友?”
“这些改日再说,我还有实验报告要写,送你回家。”
果然她撅起嘴,“周末不如陪我逛街?我最信基佬审美。”
“我周一的deadline,求你放过。”
“不用多久,我逛街向来快得很。”
拗不过她,果然次日下午陪她压街。好在如她所说,刷信用卡豪爽并无犹豫,买到手软也不过一个钟而已。
“陪我喝个茶。”被她拖进高街一间咖啡屋,“这间司康全市最好。”
我是故地重游,自然知道这间咖啡馆司康好吃。但本来并无打算陪她更久,只是许久不曾有足够勇气独自踏入这里,阴差阳错反而不想放过。
要了两人座,她点了下午茶套餐,开始盘问我情史。我目光一直落在店里各处,似乎连服务员也不曾变过,直到她大声喊出我中文名,”江嘉颖!“
“抱歉我走神,你说什么?”
“你有没有男朋友?要不要我介绍给你?”
“没有,也不劳你费心。”
“你是何时变弯为谁变弯?是不是有个凄美故事?快说来我听。”
“我天生就弯。”我无心谈自己罗曼史,切换话题,”实验报告记得要写,我老板改学生作业最严,轻易不给pass。”
她瞬间如泄气的气球,“别提。。。真是天书样难。”
生活有条不紊过着,我跟斋藤小姐不时见面,她越发喜欢赖我住处蹭饭。我曾羡旁人有个妹妹,因而对她别样宽容,也按她意愿喊她“薰酱”。
转眼就到Halloween,我本无兴趣,但大小姐订了整箱变装寄到我家,八点冲来拖我去夜店。她自己着了和服抹了白粉,给我的衣服则都是女装,白雪公主或者辛德瑞拉。我存心恣意一回,干脆套了兔女郎上身,引她称赞。
“啧啧,好一双长腿。“被她从头到脚打量,“这样确实不错,等下趴完带你见人。”
我腹诽不知是什么狐朋狗友,同她约定不喝离柜酒不嗑/药不抽大麻,但进了夜店全抛脑后,烈酒一杯连一杯没停,更不知被扔了什么乱七八糟药片,长久不泡夜店果然忘乎所以。
喝到快断片,听到有人喊我”Caine“,回头看是一张V字仇杀队里V的脸。
声音熟悉而诱人,可惜我醉到口齿不清,拿蹩脚英文跟他搭讪,拿手指抚他脸,竟难得不是面具。
我猜必然是本科生……他们玩起来从来下血本,全身颜料涂得青红白黑都可。
气息近到咫尺,音乐震天,好像许久没有同人接吻,因而我主动探上去。
下一秒就没了意识。
2。
醒来是在自己住处。
谢天谢地全身上下并无不适,床头一张英文字条,“不用担心,我们只是用手。”再是一串电话号码,署名是V。
至少是愉快的吻。
……虽然现在觉得吻那样一张脸确实需要勇气。
我忍住头痛致电斋藤小姐,她并不应答,我忽然有些担心。昨天本该我照看她,也不知她有事没事。
进浴室冲澡,出来时收到她简讯,“2点Randolph,介绍帅哥给你认识。”
我才想起她昨天提过,昨天没尽到前辈责任心中有愧,当然应下。
目光落回英文字条,V啊。
我并不打算联系他,只存了他号码进手机。
本市很小,我离Randolph也不过15分钟步行路程。
进了大厅就看到她招手,才落座就看到熟悉身影穿笔挺西装。
待看到脸时,我慌忙转过脸去,唯恐被他瞧见。
但他走过来了。
斋藤小姐则嗔道,“你怎么才下来?昨晚也找不到你人,后来去哪儿了?”
我想我该致歉离开,按着椅子扶手起身,“我实验室有一批细菌要收,不然等下死掉。。。”
“嘉颖,今天周六,实验室不开工。”
说话的是他,我则被钉住了脚,再挪不了半寸。
“咦?你们认识?”斋藤转向我,“Caine,你认识我哥?”
何止认识。
你问我何时变弯为谁变弯。
不正是拜他所赐?
“我昨天和嘉颖一起。”他说话暧昧,斋藤则意领神会,“原来不用我介绍。”
我喝一口茶,刚斟出来,烫到舌。
“文莘(shen),我以为你姓钟。”
“是,我随父姓,薰随母姓。”
我哑口无言。
“我留了字条给你,不知你存我号码没有?”
我才想起他英文名叫Vincent。
“我哥是不是很帅?”斋藤笑问,“Caine,快谢我拖他来万圣节舞会。”
是了,笑起来确实很像。
但钟文莘高大英挺,斋藤薰娇小玲珑,从未想过会是同胞兄妹。
“薰酱,我有事先走。”我大概没法再呆下去,被他按住手腕。
“我知道你不喜欢Randolph;还是去高街那间咖啡馆怎么样?”
斋藤顺水推舟,“你们快走,我还约了男友。”
尚不及感慨她何时多出来的男友,我已被钟文莘如傀儡般拖走。
钟文莘与我同届。
我们在一起逾两年,毕业前夕他忽然甩我,随法国新欢去了巴黎做咨询业,不知何时回的英国。
人会变心天经地义。
我不该怨他,只怨自己不争气,喝酒买醉,险些丢掉保博机会。
“你拉黑了我和所有共同好友,我都不知如何联络你。”
我腹诽他虚情假意:一趟欧洲之星直接巴黎到伦敦,再转个车有多难?
“你还在生气?”
我才意识到方才腹诽竟然出声,干脆噤声。
“我上个月申请调回伦敦,薰也在这里,可以照顾她。”他侃侃而谈,“她说有实验室认识的帅哥要介绍给我,没想到就是你。”
“薰也替你演戏,真是好本事。”
我忍不住打断他,他从不热爱派对,居然化成V遮脸来见我,只可能跟斋藤串通一气。
“抱歉。。。我只是很。。。”他停了一下,“想你。”
3。
说话间他伸手握住我手腕,目光虔诚而鉴定,用不了几秒就沦陷在他眼神里面。
想起此人曾对我始乱终弃,我抽回手。
“你那个法国男朋友?”
“刚到法国就分手。嘉颖,我想我还是放不下你。”
“期间也不知风流事几多,”我揶揄,“法国美人太多,无论男女。”
“我向耶稣立誓,此间绝无风流。”
他居然驻足,伸手起誓,“你也知道底层分析师忙到压点睡觉,怎么有时间应付新人?”
我已全然信服,只是嘴硬,“早非处女,立誓有什么用?也验不了身。”
“嘉颖,你有没有想过我?”
他问得我噎住,幸好街上人来人往,不至于有独自一人应答的错觉。
“当然没有,”下意识出口就是否认,“我日日想到实验室里菌落都要头痛,何况还要想你。”
他眼里摆满不信。
“嘉颖,我初来乍到,你不如带我逛一日?”
阳光打在他头发上镀一层金,眼睛亮得如同一汪泉水。
我该说不,然而却拒绝不了他。
这是故伎重施。我大一初次在街上见他,他装作游客,不通英文,又与人走丢,他笑得抱歉,我只好义务做导游带他游街看学院。
现在想起来果然是惯犯,骗人从来不须草稿,可惜我吃亏不长记性,依旧被他迷得神魂颠倒。
“走吧。”我叹气,果然下一秒他伸手牵住我手,我轻甩一下挣不脱,干脆让他去。
他开始谈起近年遭遇,说多久从分析师升到高级分析师,何时又转成咨询师,才得伦敦办公室缺人转来。
我自然信他。
转到高街那间我们过去常去的咖啡馆,两个人几乎同时往里去。
挑了相对的位置落座,点了班尼迪克蛋、三文鱼配荷兰酱,再加一个下午茶套餐。
时光飞逝,他穿着西装系着领带,我却仍打扮像个学生。
“你一点都没变。”他目光落在我脸上打量,我略不自然地拿手掩面,果然又被他钳住手腕挪开。
我真服了他。当年那般负我,现今也可装作没事人。
但他要道歉也不过举手之劳,语言对他而言,从来只是工具。
“嘉颖,你现在有没有男朋友?”
“要不要我介绍?喜欢什么样的?”我干脆接他话头,“薰早就打听清楚,难道没有向你如实汇报?”
“对她都说过,不妨再对我说一遍。”他心情很好,好像一切在掌握中。
“有男朋友,高大英俊多金。”
“听起来很像我。”恰好服务员上餐,他把三文鱼指给我,待服务员走了才问,“介不介意换一个?”
我动刀叉,“我们感情很好,不劳你费心。”
“那介不介意多一个?”
无耻一如既往,我不理他,专心吃饭。
“昨夜你喊我名字。”
我一下噎住。
我知道自己梦中会喊他名字。
博一的时候有过白人男友,说我梦中说中文,问“文莘”是谁。我随口扯谎,直到他遇见我本科同学聊起,揭穿“文莘”两字真相,只好分手。
“。。。还是说文莘另有其人?”他说得津津有味。
“确实另有其人。”我忽然胃口尽失,拿了餐巾抹嘴,“文莘是我初恋男友,温柔帅气,忠贞不二。”
“你果然还在生气,”他忽然拉开椅子,也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盒子。
我预感他会有些什么惊人之举,慌忙叫他停下。
他却不管不顾,单膝跪地,打开盒子。
“嘉颖,我们结婚吧。”
盒子里,一枚男戒上钻石耀眼。
4。
我楞在当场。
茶馆里食客倒眼观八方,钟文莘求婚用的国语,但动作同道具都明晃晃写着“求婚”,当下就有人起哄。
我从来爱英国民风开放,顶着LGBT脸上街也无人置喙,用夸张装束泡夜店还呼声更高。
但从未如此刻这般尴尬。
被食客目光注视,浑身上下都只觉不自在。
我催促他,“你做什么?快起来。”
他只笑,然后朗声拿英文道,“Will you marry me”
“答应他”“快答应”“Say Yes!”此起彼伏。
他目光真挚,眼里只我一人。
于是四下声音也可无视,仿佛当年我们在剑桥游船,两人仰面躺在船上。他忽然侧过身体来抱我,在我耳畔轻道,“等议院批出同性婚姻立法,我们就结婚,可好?”
……当时必定是不经大脑思考就答了“好”的。
想到当年才清醒起来。
我喉头干涩,啜了口茶,“你搞什么鬼?我说了已有男友。”
大概是看我脸色,又看文莘并没有冲上来同我拥抱,食客也猜到结局,于是纷纷将目光移开,我顿觉轻松不少。
他总算不假惺惺,收起钻石道具,表情里却没有一丝狼狈。
“再追你一次罢了。为了你,这些功夫总该下。”
他胸有成竹,好像我是他囊中物。
我心中隐隐不安,但自信已经想清。他糖衣炮弹再多,我也统统挡回。
喝完茶出来天色微暗,我借实验报告的由头同他分手,独自回家,路上接到苏予勋电话。
苏予勋与我同届同系,聪明懒散,但与我私交甚笃,毕竟三年一同在实验室图书馆奋战。
“钟文莘那人渣又来缠你?你有没有答应他!”
他说话太快,我花了几秒才理清。
“我没有答应。你哪里来的消息?”
“有人作死,拍了你们照片传上脸书,被我看到删掉。。。”
苏予勋向来社交生活丰富,人际网繁大。
“我应付得来。”我知道他关心我,当时几次三番醉到人鬼不识,还沾上烟草,幸好有他。
“你应付得来?这种人渣再不要见才是上策。”
他和钟文莘算是积怨已深,大多为我。
“我跟他说已经有男友。”我随口找了借口,但心里清楚钟文莘必然不信的,“他工作在伦敦,说起来你们才近些。”
苏予勋在伦敦做银行。
他急忙撇清关系,“银行同咨询隔了不知多远。”
我知道他长期睡眠不足,“你今天轮休?还不快去补觉?居然有空刷脸书。。。”
“安啦,我上午刚交掉一个case,老板放一周假,不如我来看你?火车时间。。。”
“你乖乖在家。。。”
“今晚就过来,你到车站等我。”
说完已挂了电话,我有些好笑,随后手机提示收到信息,“18。20到站”,果然一如既往,行动快过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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