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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随意动+番外by铜钱串-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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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脆,绵长的斯拉声,象夏末落叶的声音,不知是拯救还是残忍。
我糊涂了。
“我要走了。”蒋响在重复主题A。他细长的手指握住我的手腕:“我已经身无分文,没有办法养活你,所以,暂时放开你,我要出国继续我未完成的学业,至少,先要学会谋生的本事,然后,才能回来抢夺你。我把这几年的时间让给韩镜累,就算是报答他曾经为了我而考虑过舍弃你的这份恩情。如果,他抓不住机会,等我回来,就是他连悔恨的机会也不剩的时候。”
“你…………”我仍在眩晕状态,蒋响口中吐出一个又一个的炸弹,我还不能完全消化。
“…………不许你忘掉我!”他抓着我的左手,在中指上,套上一枚小小的银色指环,“这是我办完出国手续之后,用全部家当买下的戒指,虽然用的还是老爸的钱,可是,我以后会还给韩镜垒的,所以,这枚戒指的主人还是我,我要用它将你套起来。”他的唇,他的吻,印在戒指上,也刻上我的手指。“我现在在这上面刻下了很强的咒语,它会在我离开你的时候,保护你,不被韩镜垒追到手。”
他开玩笑的声音,很无奈
《心随意动》第十五章
为什么事情变得这么奇怪?
韩镜垒,我明明被他伤透了心的,可是,听到蒋响的诉说,我,毫不犹豫的大松了一口气。
为什么,在今天,在看到韩镜垒的时候,竟然只有一点点的不甘,而怨恨,在心里找来找去,也没有找到。
为什么?!
会是因为既然爱上了,就不可以轻易不爱么?
自尊呢?骄傲呢?自私呢?我的保护壳,全都哪里去了?!
蒋响,一直拉着我的手,把我手指上他套上的戒指看了又看,象玩玩具一样来回转个不停。
他的背后,是他轻便的行李。
我的背后,是一言不发的韩镜垒。
我们的脚下,是来来往往繁忙的机场大厅,广播,在不停的报着班次,预备了,登机了,起飞了…………广播里的女声再温柔,也腻了。
“长途的飞行,坐经济舱不会很累么?”我问。
说蒋响娇生惯养,应该是没错的,经机舱会有多么的拘束,他恐怕从来都不知道吧?!
“没办法,”他在微笑,“谁叫我身上剩下的钱不够买特等舱吗!再说,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钱还给韩镜垒,借太多了,利滚利,我怕我就永远没机会回来吧你抢过来了!”
韩镜垒早说过蒋响身上的钱不是他的,而是蒋响自己的,可是,响似乎爱上了用这种口气说话,又或许,响是真的这么认为的?!他的傲骨,越在困顿时,越是铮铮不弯?!
韩镜垒再拿钱给他,他更是一文也不收。
“你下了飞机怎么办?!”响身上是彻彻底底的一文不名,下了飞机,他连到学校坐公车的钱都没有。
“总会有办法的。”响竟然笑得更加开心了。
“你……你也向我借一点点钱好不好?”我不敢说给他,不用脚指头想也知道,他是一定不会收的。
“不要担心吗!”他在我手背上吻了又吻,虽然是在机场无数人从身边走来走去,我却连害羞都顾不得,只是,无限的担心,一贫如洗又孤身一人却要去往异国他乡的蒋响。
“在现在这种年代,还没有听说有象我这样年轻人饿死的情况。总会有办法的。”
“可是……”我还要再说。
“走了。”他已经打断我,拎起无限小的行李,在我唇边轻轻印下一个羽毛般的亲吻,大步往登机口走过去。
“喂!”我还要再追,韩镜垒已经拉住我,“做什么!”我要甩他的手,甩不掉。
蒋响排在登机的队伍的最末,突然回头,大喊:“韩镜垒,记住你仅有的时间,等我回来时,你如果还追不到随意,你就没戏了!”
如此大的声音,足以从机场的一头传到另一头。
韩镜垒在挥手,他的回应声只比蒋响大不比蒋响小:“他,只会是我一个人的!”
蒋响裂着大嘴微笑的身影很快被入口吞没。我跑到透明的玻璃窗前,看着遥远的银色大鸟将那些已经缩小到模糊的人影吞吃入腹,眼睛已经被温热的水幕糊满。
然后,吃饱了的大鸟,轰的一声放了个巨响的臭屁,在跑道上炫耀了一圈,腾空,飞走了。
“随意,”
泪水在脸上没有止息。为什么,我变得这么会哭泣?
“随意,”韩镜垒见我不理,再次呼唤,我仍然不想理他,却被他大力扳住肩膀,扳回了身。
“做什么?!”我怒气冲冲的大吼。是为了蒋响的悄然远离迁怒于他,还是为了可以被轻易放弃的我的不值?!我也不知道。
“我是故意的。”他说。
“什么?”我不懂。
他静静的盯着我,脸色平静,而眼睛,象火:“从蒋照嘉死亡,留下那两份遗嘱开始,所有的事情,都是我故意的。故意回去和你亲热,故意在悬崖边装作放弃你,故意让蒋响看到第二份遗嘱。我早就打算,使那个莫名其妙的第二份遗嘱失去效力,只要,狠下一点心,做起来,再容易不过了,蒋照嘉本来就是在赌一个不会赢得局。”
我惊呆了,半晌,努力的反驳:“可是,即使蒋响不是你的弟弟,蒋照嘉却是你的父亲,你怎么可以……”
“我不在乎!虽然后来在医院你突然说那种话,害我差一点立刻承认我爱你,可是,当时蒋响却在窗外,我既怕功亏一篑,又怕你伤心真的从此骄傲的再也不理我,只好拼命的暗示你,可是,你却榆木一样,一点也不明白,最后,居然要蒋响出面说明一切。还好,将响不是个拖泥带水的人,第二天立刻去律师那里取回遗嘱的原件,当着你的面撕毁。他要是犹豫一下,晚两天才这么做,我一定会忍不住自己跑出来向你解释,那样的话,只怕,你一定不会相信我了。”
“你……那你不是应该感谢蒋响成全了你的计划么?为什么还要做这么绝?”
“哼!”韩镜垒突然满脸不服气:“你为什么总是这么信任那个小孩子?!你以为他是毫无心计的么?他明明是听到你的表白之后,知道自己没希望了,才装装样子。为了怕你忘掉他,还故意身无分文跑到国外,就是为了叫你放心不下,整日为他牵肠挂肚。即使离开,也不忘破坏我们。你却偏偏就是只同情他。”
“可是…………”我不服,张口欲言,唇舌,突然被他堵住,“你…………”我大吃一惊。这里是公共的机场啊,他这么突然的吻住我,会出乱子的。
两个男人,其中一个还是商界赫赫有名的青年才俊,韩氏蒋氏的超级继承人韩镜垒,在国际机场旁若无人的亲吻。
想也知道明天的八卦周刊会登些什么内容。
“呜……”我奋力挣扎,但被他困在怀里,一丝也移动不得。
直到,他主动松开我。也直到,我们身边围满了大张着嘴巴看得目瞪口呆的看客。
我只羞得满脸通红,恨不能找个地缝钻下去,可机场的地面平整光滑得,只是将我低垂的脸映得更加清楚,而且,在这种时候总应该说些什么吧?!例如,韩镜垒因弟弟远走他国以至过于激动才会抱住一个男人痛哭(?)之类的,免得众人误会,可是,头脑里一片空白,脸烫得象在燃烧,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
“各位,”韩镜垒突然开口,“谢谢各位来到这里,偶一相逢也是缘分,所以,就请各位做我们的证婚人吧,我,韩镜垒,和这位,陈随意,就在此地…………”
证婚人?!脑袋里翁一声响,大惊失色,在呆掉之前,我神准的反射神经终于显示了它埋藏已久的功力,迅速伸手扯过韩镜垒的手臂,发挥难得的力大无穷,硬是拉着平日扯都扯不动的他跑得快如脱兔,在众人,和韩镜垒反应过来以前,迅速落跑。
“…………以吻印证我们的爱情,我们的婚礼不日举行,欢迎所有人前来捧场。”韩镜垒的话,终于还是说完了,当我拉着他跑回停车场时。
“你…………”我指着他的鼻子,因为运动过力,一时气喘如牛,指责他的话,迟迟说不上来。
“我爱你。”他说,微笑着,仍然气定神闲,“我不介意任何人知道。”
“你…………”我仍然指着他,因为,我介意,致使,心中有些甜甜的气泡冒上来,熏得我晕晕的迷醉起来……
我爱你,只是三个字,可是,怒气,却化开不见了,太神奇。
“随意,”韩镜垒凑近我,“我不打算,再给任何人以抢走你的机会。所以,我不要再含蓄的把爱隐藏起来,反正,你也已经爱上我了对不对?两情相悦,没有什么可害羞的。”
“我……我才没有爱上你,臭屁吧你!”我不屑。可是,突然,靠再他身上,把脸孔埋再他的衣服里,笑了。
“喂,你也不用激动成这样嘛!”他轻怃着我的后背,“我们,也只不过是两情相悦而已。”
真是…………
停车场外下起蒙蒙细雨,有什么东西照到心里,阳光灿烂。
(全篇完)
《心随意动》番外 蒋响VS随意(全)
蒋响第一次见到随意时,响十五岁,随意十七。
那一天,蒋响站在韩镜垒住所的门口,数着树上掉落的叶子,站的久了感觉上秋风有点凉,紧拉着衣领,张望路口。
韩镜垒出现时,在他身后跟着另外一个人。
除了蒋响之外韩镜垒没有带任何人来过这座房子,看到新访客蒋响立刻好奇心起,细细打量起来人…………
蒋响被那种无法形容的美丽,惊呆了!
——浅栗的头发飘在额前,肤色略显苍白,衬得眼睛尤其的亮,秀气挺直的鼻子,水粉色诱人的双唇薄薄的抿起,有点尖的下巴,使这张脸孔显得有些楚楚可怜。修长的脖子和衬衣下细长的手臂,也同样的漂亮,叫人看的心动不已。
他比韩镜垒略矮了些,但比才上高一的蒋响还是要高一点,这让响莫名的很不服气。
“陈随意。蒋响。”韩镜垒的介绍要多潦草就有多潦草。
他抬起眼睛时,长长的睫毛在空中划过优雅的痕迹,长睫阴影里的眼瞳带着冷冷的光打量了蒋响一下,然后,别开眼去,不再看任何人。
对于他表现的轻蔑,响立刻气爆了肚皮。
后来在喝茶聊天时,响故意表现得很热情。
然后,响和他一起离开,在脱离韩镜垒的视线的大门口,响大声对他表白。
他抬起眼睛,瞳孔在刚刚亮起的路灯昏黄的照射下,带着猫眼一样的痕迹。
在这一瞬间,响突然搞不清自己刚刚那句告白到底有什么真正的含义,似乎已经被卷进他的长睫在空中扇起的气流里。
“为什么喜欢我?”他问。
“你长的象我妈妈。”响回答,早就想好的原因,不知为什么在此时却说得如此结结巴巴。
他笑了。
虽然喝茶聊天两小时,这却是响头一回看见他的笑容,即使韩镜垒介绍响和他相互认识时,他都不曾因为礼貌牵动过嘴角,只是极虚假地说了句你好。
而现在,他在笑,已经美到及至的脸孔浅浅泛起笑的涟漪。
响后来回忆起那个奇妙的时刻,只怕当时的自己已经被他的笑容杀死,后来一直活着的其实只是追求那朵笑容的一缕怨念。
在那笑容里,他缓缓开口:“既然如此,我看你还是回去向你妈妈求婚好了。”
“我妈妈不在了。”响低下头机械地照着早就设计好的剧本演下去。
“是么?!”
他半晌没有再说话,响也不敢抬头,只有心脏在胸口狂跳着…………
他突然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响被留在那门前,就此不知身在何方。
以后的三个月里,响再也无法把那张脸孔从脑海里除去。在梦中自己苦苦追寻着那个幻影,当他回头时,响一次次的看到那个微笑,口看舌燥,再醒来看着内裤上干涸的痕迹,响知道了为什么在大家疯狂讨论女人时自己竟没有一点的兴趣。
一个微笑三个月,响终于确定了这才是真正的自己,然后,找到他的住址,不顾一切的找上门去,只是为了想看到那张脸,即使他不再对他笑。
响在门口等。这次等了很久,从中午逃学跑出学校,一直等到午夜。
当他的身影从电梯里出来时,他居然也是一脸疲惫的样子,在他叮当着钥匙开门时,响从一直坐着的地面上站起来,用苍白的神色说:“我爱你。”
十五岁,是一个很敏感的年纪,也是一个飞蛾扑火的年纪。脆弱非凡也勇猛非凡。
他说:“滚!”
一个字的地狱,冷煞神,何况人!
蒋响的爱情夭折在那一天,稚嫩的细芽没能开花。响知道了,随意,是一个残忍的男人,会把人的真心随意的践踏于脚下。
眼前的房门开了又关,吞没了那个漂亮而残忍的身影。
后来,蒋响一直在那扇门前等,怀抱着爱情的碎片,以强硬得不符合自己年龄的态度硬是挤进了那扇门内。
那时一个简洁的房间,除了尽量少的必备家具,再没有别的装饰,巨大的空间,被从镶嵌着错落的彩色玻璃的窗子上投射过来的斑斓光线所充满,象梦境一样的不真实,生活在这里的那个人,是否也是一个一碰就碎的泡影?
“啧!”蒋响在房间里尽兴的参观,视主人如无物,“你信教么?”
“我只是喜欢教堂的装饰。”那个叫随意的美人倒了杯酒,坐在窗前的靠椅上细品慢酌。十七岁并不是一个可以喝酒的年纪。可现在这里的两人没有谁会顾虑这一点。
“你禁欲么?”
“一般。”
“一般是什么?禁还是不禁?”
“当禁则禁不当禁则不禁。”
“那么你不是在室男了?!”
那个一直没什么表情漂亮象玩偶一样的少年终于抬起头,看着另一个比自己还小两岁只能勉强称之为男孩却问出这种问题的人,放下酒杯慢慢走过来,两只手臂撑在蒋响的额头两边,膝盖半跪在沙发上,在蒋响上空形成压迫一样的阴影,脸孔靠近着蒋响的脸孔,鼻尖顶着鼻尖,呼吸融合呼吸:“你……对这种问题很有兴趣么?”
“还好。”蒋响故作镇定,只有他自己知道胸口的锤子又在疯狂的一锤又一锤的砸在肋骨下的某处。
在下一秒,软软的唇覆在了自己的唇上,蒋响象被电流束缚住,从唇到脚动弹不得一丝一毫,灵巧的舌头舔开自己的齿缝,生物一样滑进口中,香甜的津液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他的,带着惑人的剧毒……当蒋响请醒过来时,才发现,自己已经被随意推出房间遗留在空荡荡的走廊上,沉重的门,在眼前旁若无人的合上!
用一个吻把自己逐出房门,也顺便逃掉喋喋不休叫人尴尬得难以回答的询问,对方要比想象中还要高秆!
蒋响抚着被唾液浸湿的嘴唇,在狂乱的心跳中,露出诡异的微笑。
陈随意一直防范得很严,即使蒋响已经变成闯门的惯犯,但除了那个吻两人之间再没有别的亲密动作。
蒋响以惊人的速度在长高,当响升入高三时,惯于运动的身体已经可以轻易制住,那个一贯细弱偏又态度嚣张的陈随意。
对方已经不敢再动不动招惹蒋响,反倒是在换衣服或者洗澡时会尽量避免自己的身体被蒋响看到,免得太过刺激的画面会挑起发育中的少年身体里蓬勃的火焰。
蒋响讨厌随意。
那冷冰冰的脸孔,旁若无人的态度,偶尔又会在有所图时突然露出妖精一样的媚惑的笑,象传说中吸尽人精魄的白蛇。
那个把自己装在坚固的保护壳里的美丽玩偶,无论是静还是动,都太美丽的不象真人。
所以,蒋响讨厌他,有一千个一万个的理由讨厌他!
蒋响仍然习惯了在门口等他。
升上了韩镜垒同一所大学的随意,偶尔会回来得非常晚。
蒋响看看表,接近凌晨两点,公寓走廊上有着奢侈的落地窗,窗外,城市辉煌的灯火在深深深蓝的夜幕下水一样奔流不息。
夜晚和黎明的界限越来越模糊。
蒋响摇动肩膀,维持同一个姿势真是够累人的。正在考虑要不要象白痴的健康歌一样左右转三圈,电梯发出轻微的‘叮’的一声响,在寂静的夜里,足够清晰。
“咦?!”
东倒西歪走过来的家伙是什么人?皱成一团的外套,满身的酒气。
“喂,你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什么时候堕落成没品的酒鬼了?!”蒋响伸手扶住那个瘦得骨头一把把的身体。
迷朦的眼神带着酒鬼一贯暧昧的傻笑向蒋响扫过来:“你是谁?”细软的手指在响脸上摸来摸去,“好光滑的脸蛋,棉花糖一样。”嘴唇已经凑过来,发出响亮的亲吻声。
“啊!”响吃痛尖叫。
他……他竟然一口咬了下去,难不成真的把蒋响的脸当成了棉花糖?
脸上带着火辣辣的痛,蒋响恨不得把胳膊上的醉鬼掼在地上一顿拳打脚踢,估计他明天睡醒也不会记得施暴的人是谁,机会千载难逢,错过实在可惜!
蒋响恶狠狠的叹气,从随意口袋里翻出门钥匙,认命的把房门打开,拖着醉得人事不知的陈随意进到屋内:“你要是敢吐我一身,我可真就打你不客气了!”
“我做错了哪里?”当蒋响把随意的衣服扒了个精光,按到浴缸里用蓬蓬头狠命冲洗的时候,醉得神志不清的人突然拉着蒋响的衣袖哭得悲悲切切。
蒋响立刻头大了。
天底下最不好对付的就是醉鬼,喜怒无常。最重要的还是无论说什么他们都不会听进去。蒋响干脆一言不发继续手上象洗车一样的清洗动作。
“我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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