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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颜酡 · 滟谈 · 水月镜花 之 千帆尽-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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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这个男人,那一刻我有占有了他的直觉。
曾经我面前冰肌玉骨清雅如兰的少年,运筹帷幄声色不宣,他从来都不知道,那时,他离我那么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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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来我头一次直视他,这美丽的妖怪,他微微向我点了点头,似嘲笑又似赞许。
兰蕤根本没有理他,全然忘却之前的恼怒,一路他都没有作声,只是上了车便拉我过去枕在他怀里,姿态照旧闲适优雅,只有我知道他手指细微颤抖和异样温度,我侧过脸让他偷偷的爱抚更方便一点,火热掌心在脖颈和锁骨上滑动了多少次,到底不敢就这样解开衣扣。那如饥似渴的凝视像个饿了许久的吸血鬼。
他就这样醉了。短短航程似乎都是折磨,下机时他牵我的手,掌心里细密一层薄汗。在雅典湛蓝天色浓艳白云之下,他微微眯起了眼,熟练挑起唇角,抛给我一丝又妩媚又狡狯的微笑。之后我们乘未知何人提供的喷气式飞机直飞罗德岛,再乘游艇抵达目的地,是靠近土耳其国境的一座小岛,因为路线不便,几乎没有游客,寂寞平静如斯。
兰蕤显然对这地方很熟,拉我下船去了港口,自有人将我们的随身物品送抵住处。我们在港口咖啡馆简单喝了点东西,这时陌生感刚刚抵达我脑干深处,兰蕤好笑地看着我,伸手抚摸我的脸,“累了?”
我木然地仰着脸看他,兰蕤收起笑容怔怔看了我一会儿,忽然俯身过来利落吻住,我本能想挣,被他扳住脸颊。
这不是个玩笑。
我知道他会变,但实在料不到会如此坦荡从容。他毫不顾忌地搂住我的腰,另一只手勾住脖颈,就这样被他牢牢制在怀里吻了超过三分钟,我几乎眩晕,甚至不知男侍何时过来面不改色地为我们添了咖啡。
他眯着眼睛冷静地看我,再次露出那种又温柔又狡猾的笑意,轻轻说:“你猜我口袋里有什么。”
我怎么会知道。
他贴在我耳边公布答案,我再次想要晕倒。
他一本正经地说:“你不知道,在飞机上有多少次我想要直接拖你进洗手间。”
从他的瞳孔里我都能看到自己羞得面红耳赤。这孩子疯了,欲火焚身不是这个写法。
他变本加厉地抽出手,用两根手指夹住小小的包装袋在我眼前晃一晃。
我一把抢过来,起身就跑,他追上来,笑得前仰后合。脚步稍慢便给他自身后一把抱住,舌尖在后颈上窜动,火热贪婪如他昨夜的振动与摇撼,我双膝发软。
我听到他在说:“回家吧,宝贝。”
他低低地笑起来,“我等不及要用这东西了。”
我们住的别墅面临大海,和所有希腊风格的小别墅一样精致美丽,白墙红瓦,海水绿的窗框,低矮石墙上开满不知名却灼烈如画的红花。周围还有错落有致的几间房屋,兰蕤告诉我里面住了雅典方面派来的保镖,虽然我始终没有搞清楚在希腊当地替萧家保护兰蕤的是何等力量,但显然不可小觑。
是如梦如幻的日子,房子里没有任何通讯设施,成全了与世隔绝的我们。别墅在小山上,山下便是美如仙境的海岸,沙滩白如极地雪,除我们之外没有任何人,静谧幽美得令人不能呼吸。海水清且蓝,宛若兰蕤诱人的瞳孔。我们经常早早起床到海边,在水里裸身玩耍,像两个不知羞耻的孩子,游动于隔世的梦境。玩累了便爬上岸,随意倒下来看书打盹闲聊。赶在日光暴烈起来之前回家淋浴早餐,之后多半在床上——抑或其他莫名其妙的所在——滚成一团,尽兴之后再搂抱在一起沉沉睡去,直到傍晚才起床出门闲逛。在港口附近的饭店品尝当地风味,去咖啡馆喝茶,在超市采购必需品。回家后蜷缩在客厅里听音乐或是去阳台上看风景,那海太美,不敢多看,兰蕤说,所以只肯拥着我才在海神面前多做停留。
“我的优比爱琴海更美更好。”他肉麻当有趣地说,一边小心地用嘴唇和牙齿在我脖颈上制造各种痕迹,百玩不厌。
他越来越熟练,也越来越放纵。与世隔绝是多美好的借口,仿佛我们是世界上最后一对恋人。我算是明白了他的用意。那样销魂蚀骨的欢爱,仿佛为了弥补四年来的忍耐。整整两个月我们缠绵在一起,不问世事,无思无虑,竭尽欢愉,这或许是他今生最后一个真正假日。他知道,我也知道。
离开那日我告诉他,“我会永远记得这个岛。”
他亲吻我,低低地说:“你的永远有多远。”
我哑然。
他大笑起来,对远处的琅闶质疽猓礁鲈虏患展庀滤娣⑸碛跋讼耍衅嬉斓哪吧栏小
饶是他那么说了,登上游艇时我仍忍不住留恋回望,轻轻重复,“我会永远记得这里。”
这一次兰蕤没有反驳,只默然拥我入怀。
才发现原来所有的昨日
都是一种不可少的安排
都只为了 好在此刻
让你温柔怜惜地拥我入怀
回到伦敦之后我开始沉沦于一种作茧自缚的寂寞。然而那或许并不算真的。每日我在四华苑侧翼书库中游荡,随意挑拣,借以杀戮时光。兰蕤每日都会回来,或吩咐琅游彝岷铣鱿掣鲅缁嵋只蚓苹幔淙幌啾戎挛腋不陡杈缡籽荩髂嫠男囊獠皇俏腋米龅摹H绻嫡馐前椋蔷褪前伞
萧未离搬去了后园的小楼,天涯海阁,从此几乎绝迹主宅,偶尔我们在书库或者花园中遇见,他照旧倨傲地仰着头,细嫩脸孔一瞬间绷紧,眼角眉梢充满那股华贵而动人的冷漠,看在某些人眼里几乎可以算作一种媚态。
他总是带着一只相对于他这个人而言太过普通的挎包,没有丝毫特征,亦很难判断里面装着什么。
我没有办法说服自己坦然同他打招呼,于是只能匆匆离开,把他要的平静留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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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特别注意他们两个一点,原因无他,四华苑上下我能感觉到的妖魅生灵,也不过他们二人而已。也许还有其他存在,但此时不在,即使在,也不愿与我相干。女侯爵并不算在内,虽然她与真实年龄南辕北辙的倩丽容颜已可谓异数,但那似乎源于她本身固有的少女风情更多一些。
而比起萧未离,玉琅豢勺矫D遣唤龉赜谒囊炷埽桓鋈嗽蹩梢哉獍愕飨啡思渫媸啦还В词顾⒉荒芩愀鋈耍慰鏊固览觯篮椎囊焐菅眨蘼酆问倍际亲锬酢K淙幻恳淮挝叶嘉薹ㄈ啡希蔷烤故遣皇撬嬲牧场
自从带我去医院取回了项链,他似乎收敛了很多,不再漫不经心对我微笑。我并不敢对他存有好奇。瑽瑢是他兄弟,亦从不与他亲近,何况他人。我之世界,也只有兰蕤身边那一点大,他新拥有的房间,布满一种清淡而奇异的香气,仿佛数十年上百年光阴沉淀出迷人的优雅与略带忧伤的浪漫,自墙壁的缝隙,天花板转角石膏花朵的蕊瓣,抑或经年抚摸之下打磨得灿然如金的黄铜门柄上,一线一线蔓延。是历代准继承人专用的房间,精致小巧的卧室通过一间小客厅与书房相连,转角阳台让我爱上下午茶。
兰蕤并不在乎我在他的书房里停留,但我习惯了敬而远之,对他桌上的文件与来往信函,只偶尔在他的要求下替他把信件归档,换一个吻或一个拥抱。回到伦敦不久,他把一张请柬递给我看,笑着说:“这并不惊人,不是么。”
不惊人才怪,那是萧未澈的婚礼请柬。新娘有一个Porcelain名字,方澪,对我而言完全陌生。兰蕤用洁白指尖敲打了一会儿桌面,研究着我的表情,终于说:“这位方小姐的母亲是我的姨母,”他加重语气,“In…law。”
我默不作声。
婚礼在美国举行,兰蕤带我出席,新娘极其年轻——比我想象中年轻太多,她看上去似乎不满十八岁,而事实的确如此。近乎张狂的青春,令她在整个命运的注目下都可以炫目地闪烁着。我有那样的感觉。她长得似乎很像萧未澈,一样的深黯发丝与接近碧色的冰冷眸子,脸色苍白中带娇艳,或许来自胭脂的蔷薇色,珊瑚般的嘴唇有一种单薄锋利的精致。
回程时兰蕤一直安静,最终他没有无视我乔装出的若无其事,微微叹了一口气并拉我入怀,一边抚摸着我,他在我耳畔轻轻说:“你感觉到了什么没有。”
“你在摸我的背。”
他啪地打了我一下,笑出声来,“鬼精灵。”
我笑着抱住他的手腕,“你似乎不是很开心的样子。”
他喃喃地说:“我只希望这不是一场灾难……你看到我姨母没有。”
我点一点头,那是位美人,即使在兰蕤的母亲面前我也可以坦然承认这一点。
兰蕤又叹了口气,“生不逢时。”他不再说下去。
我伏在他怀里自言自语,并未期待他回答,“哪种生不逢时?”
他闭着眼睛轻柔地念,“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卿好。”
我猝不及防狠狠一个冷战,睁大眼睛看他,兰蕤低下头来对我微笑,收紧一点手臂。
我从没见过他那种哀悯又坦然自若的眼神。
萧未澈,谁才是他心上的檀卿?
这一趟旅程琅匀煌校皇枪槌趟チ吮鸫Γ宦匪嫘械谋o谑抢嫁ǖ囊陶煞较壬氖窒隆N颐腔氐铰锥刂笫绽奴才返来,径自来到兰蕤书房,其时我正在那里,他自顾自悄无声息地进门来,右手食指在门上扣出一串细碎古怪的节奏,“爵爷。”
兰蕤抬眼对他笑了笑,“可惜你没分到蛋糕。”
他微微一笑,桃花般媚眼泛起一丝危险又妩媚的光色,“我宁可嗑药。”
成功地引起兰蕤注意之后他凌空扔给我一只酒红色皮质文件夹,触手冰凉,几乎让人以为是染上他体温的缘故,吓了我一跳。
我犹豫着把那东西放到兰蕤面前,他打量着琅笳呶氯嵊叛诺刈隽烁鲅胧质啤
兰蕤自里面抽出一叠雪面铜版纸,视线利落扫过,眉尖微蹙,“你来担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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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好奇地看一眼纸页,有照片有表格,貌似档案。
我被那个名字吸引住,玉琳琅,Vincent?Jade。抬头时琅簿驳囟晕姨袅颂裘肌
“你要把整个凤阁搬到四华苑来呢,Shiv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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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蕤耸了耸肩,“我母亲怎么说。”
“凭您决断。”
兰蕤轻轻笑了起来,“那好吧。你知道我没有拒绝过你呢,Shiv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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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身离开。兰蕤真正地笑起来,拉我过去轻轻吻了一下。
“玉琳琅,这名字很美。”
他又吻了我一下,再一下,仿佛企图以此消弭某些疑问,“是,他的兄弟,或许。和瑽瑢一样,不过……”他忽然笑得有些冷,“这一个,要更不一般呢。”
“他才十八岁。”
又一个吻,“优就是优。”他笑着说,“又如何呢?”
我看着他聪明的眼神,忽然无语。
的确,他们都不是孩子。也许自出生那一刻始就已经学会远离童真,像琅癍B瑢,像兰蕤。
我并没有见过那个名叫琳琅的大男孩,惊鸿一瞥的照片上那是个棕发蓝眼的美少年,神气里依稀有几分沉郁。但我十分清楚兰蕤那番话的用意,他亦明白我清楚——和琅谎只蚋行У赝度胩煜崭沟氐囊幻镀遄印堑拿恕
就是这样。
圣诞节前夕兰蕤特意抽出一天空闲陪我在房里,闲聊,喝茶,听他并不偏爱的咏叹调,读完一本恐怖小说,我知道这代表他有事——和我相关的事,但我并不想戳穿……为什么要戳穿呢,躺在我膝头为我翻开书页,一边拈了开心果剥开放在我手里,他翻了个身,胸膛温暖地压住我的身体,聚精会神地挑选一颗他中意的完美坚果。这样的时光不多,所以我决定装聋作哑一下。反正我总会为这无瑕的温柔付出一点心甘情愿的代价。
果然傍晚时他玩够了,起身弄乱我的头发,笑着说:“和我去个地方吧。”
我放下书本,用眼神问他哪里。
他耸肩,“NO NAME。”
之后我才晓得那地方便叫做NO NAME,一家私人会所,严格会员制。兰蕤在车上给我看了一张名片,据说是他满十七岁时得到的,质地如银箔,正面只两个字:NO NAME,背面一枚古老纹章,蓝底,花纹是咆哮的黑狼和银树,没有铭文。
我看不出这张名片的究竟,但兰蕤试图交给我把玩时,突然被刺了一下似的,我不由自主放开手,任它滑落到脚下。
兰蕤俯身拾起,担忧地看我,“优?”
我抱歉地回望过去。他忽然皱眉,轻轻叹一口气,“我忘记告诉你,优。我们要去的地方的主人,他,是个吸血鬼。”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他垂下眼睛,“很古老的吸血鬼。”
我重复了一遍,“……吸血鬼?”
“NO NAME,是的。那就是他。神秘,然而古老且强大……也许没有必要形容他这样的存在呢,”他带点无奈地笑了笑,“他,和我的家族交往了很多年。”
他叹口气,“你会知道我为什么带你来的。”
那家店开在繁华中寂静处,全部凭据只是那一张名片,进门之后来引路的是个十三四岁的美少年,白雪的肌肤,红莓的唇,鸦黑的眼与眉,乌檀的发,如果这不是个男孩,就是SNOW WHITE。那笑容甜蜜如熟透的浆果,一触即滴。
他接过我们的大衣和围巾,一边做着漂亮的手势邀请我们一路来到包厢,显然事先已经得到嘱咐。一路上我们遇见的所有人都是和他相似的美貌男孩,不同的只是年纪和种族,每一个都穿着剪裁精致的小礼服,装饰着各种华丽饰物。接引我们的那一个孩子领带上配有镶满明亮钻石的圣诞小北极熊饰针,随后为我们端来各种糖果和点心的几个孩子分别戴着各种宝石镶嵌的圣诞圈、白金雪人袖扣和彩色钻石做成的的圣诞糖果耳坠。在楼梯拐角处莽莽撞撞跑出来的小男孩只有八九岁大,金发,粉嫩心形小脸,翠蓝眼睛,模样酷似文艺复兴油画里的天使,穿小小貂皮皇袍,戴了一副柔软逗人的红色驯鹿角发卡,几乎一头撞到兰蕤怀里,被另一个四肢修长优美如羚的黑种少年抢上来利落地一把抱开。
“他喜欢过节。”兰蕤环顾着包厢的布置,淡淡地说。
我同意这一点,店里十分温暖,节日气氛浓得令人无法迈步。每个孩子看上去都很开心,令他们天真无邪的美貌更形闪亮。那些笑容犹如几百年前就在唱诗里传颂的花朵,纯洁而不可碰触。
然而只有一点奇特,这家店里的侍应全是孩子。
兰蕤随手把玩桌上装饰的小水晶球,“我小时候就被堂叔带来过这里,”他抬手比了一比,大概八九岁孩子身高,“这样大的时候。”
我怔怔地听他讲。
“那时候,他,我说的是那位店主,他对我说:‘孩子,你的血,味道很甜哦。’”
我倒吸一口凉气,不由自主向后靠去。兰蕤敏捷地抓住我,一把拖进怀里,摸了摸我的手,他皱眉又笑起来,“吓到你了,优?”
有一瞬间我没有分清是空气中荡漾了未知何方传来的宁静钟乐,还是我真的听到了那个声音,安宁、蛊惑、柔和而又充满了感染力的优美嗓音。
“现在的话,一样很甜哦。”
兰蕤笑了笑,放开我,拉着我的手起身,我懵懵懂懂地跟着他站起来,一时还是迷乱。
他来到我们面前,身边跟着两个绝色的男孩,比方才服侍我们的那几个更为艳丽,天然珍珠般的美貌光彩流动,几乎没有半点瑕疵。他抬了抬手示意两个孩子把带来的酒和杯盏留下,再退出房间,恭谨地关好门。
兰蕤一直含笑伫立,直到他做了个请坐的手势才优雅地回礼坐下,再次将我揽进怀里。
“那么,圣诞快乐。”
吸血鬼出人意料地微笑着对我们翘了翘嘴唇,并没有如我想象的那样露出任何一颗獠牙。我倒在兰蕤怀里,他不露痕迹地握住我的手用掌心暖着,试图消退我微微的寒战,这一切依然没有逃过面前那个生物的眼睛——那双超自然的,黑暗而又明亮,像淹没于海底深渊的月光,寒冷且洞察,带着那种似曾相识的绝望美感,幽幽地看着我——他真的在看着我吗。
过了很久我才能把注意力由那双眼睛移开,那取决于他是否先放弃了对我的注视。兰蕤没有作声,只是握紧我的手。吸血鬼赞赏地看着他,至少在我看来那应该是一种坦然的赞赏。
吸血鬼的身材比我要高,但比兰蕤要矮,身上裹了件古老奢华的大红凸花绸缎外袍,有极宽的雪白貂皮镶边。那种款式与配色令他看上去像个神情慵懒的年轻王子。
在明白无法止住寒战之前我就意识到他很美,但那并不能令我对他的恐惧减少半点。那种美貌和我见过的人都没有共同点,却和他店里的孩子们有相似之处,他们都像是宗教画里走出来的,来自最虔诚古老的年代,最优秀画匠的心血,无论那美丽躯壳里束缚的是不是魔鬼,至少他有一张天使的脸,毫无年纪,看上去甚至那么纯洁高贵,谁能相信这是个吸食人血为生的怪物。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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