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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这头 天使在那头 by:宁欢-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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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东海也被抓了起来,但好在能装幼小,一问三不知,必须要回答的问题答起来也是战战兢兢,似真似假说,雨太大找了个岛躲雨,后来看见有飞机飞过。
毕竟人很瘦小,看起来十分不起眼,怎么也不像是能干那种惊天大事的人,居然被提前放了回来。

剩下那些大人倒霉,后来传出,居然有被打死的!
——黄东海真正地觉得自己是个罪人,拼命向主祷告。
但事情已经走到了这步,没有了退路!
黄东海只有在暗中握了拳告诉自己:要坚强,不要再懦弱、犹豫不决,已经是不得不坚持走下去的时候!

四月下旬,G军发出全国通报,开始举军南下,很快南京被攻下。
一个月后,一九四九年五月,作为一个不设防的城市,一个“滩”,S城被和平过度给G军。
除了人和建筑,S城已经是个空城,没水没电,百业荒废。
但有人就有希望,很快热火朝天的重建计划开展起来,所有劳动的人,都是义务付出,没有报酬,但大部分百姓还是兴高采烈去做了。
在滚滚前行的历史面前,没有是非对错,只有最终的人心所向——或者说,是否充分利用到了民心民意。

一九四九年十月,天朝成立。
一九五零年,全国进一步开展“立即没收地主财产,加强对农民的思想和文化教育”的土改运动。
黄东海期盼已久的“打倒陈XX”的运动终于到来了。
但此时,黄东海并没有在岛上,他已经回S城参加各种建设活动半年多,成了个能干的小队长,天天带了一帮差不多年龄的大大小小的孩子去给工作中的大人送水、送粥。

陈佳明给的书,黄东海都仔细包了,藏到了岛上家里的柜子下,只在身边留了一本被陈佳明画了黑天使的John Milton的《Paradise Lost》卷一。
内容很好,与《圣经》相比,这是个稍微有些古怪的故事,不知道为什么陈佳明会留了这么一本,但黄东海觉得,还是很好看的。
有天,正在烧粥等粥熟的黄东海,被一个G军下来巡查的有文化的领导看见,领导想这孩子这么小居然能读英文,一问边上的人,居然还是个渔民出身,不是地主反动派,顿时惊为天人,说这是个苗子不能荒掉,写了个文件,把黄东海推荐到学校里读书去了。
所以黄东海对“批斗陈XX”的运动是一无所知。

26 为什么是你?!

寒假放学后,十五岁的黄东海回到了岛上,已是一九五一年初。
黄大当家由于旧伤复发,已经去了,两个婶婶带了堂妹、堂弟,都另外找人嫁了去,黄东海已是孤家寡人一个。
孤家寡人就孤家寡人吧,虽然有时候的确很孤单,但黄东海巴不得——两年时间快到了,他决定找机会去把宝贝挖出来,家里有人的话,人多眼杂,也不知道会出些什么意外,还是一个人来的更好更方便。

要说这两年黄东海没惦记这些宝贝是不可能的,但他更想念的还是那个在外国的陈佳明!
黄东海一直在考虑怎么才能让自己出国,但现在看起来情况很不好,没钱就不说了,有钱也不一定能出去,风声紧得不得了,根本是,如果不是恰当的理由,谁出国谁就是汉奸!
宝贝挖出来如果没有用的话,那就没有了意义,不如就那么放着给自己存点希望好了。但考虑到当时埋的那个沙土过于疏松,时候快到了,自己还是必须要去处理下才好。

这天早上,黄东海起床,看了看天,很是满意——今天天气半阴不明,寒风刺骨,看起来是个挖宝的日子,晚上可以考虑去挖一批出来!
黄东海回头洗漱了番,开始在篝火上煮海鲜粥,却听见山下有一群人乱哄哄的下了船,抬头向下一看,只见那群人前面押了个人,有人开始边走边高声叫道:“通知,通知!大家都来批斗陈家啦!”

由于一直在学校上课,黄东海还是第一次听见这样的消息。
提起“陈家”黄东海滋味复杂,由于有了陈佳明的存在,这两年又经过了那么多学习磨砺,早就不是一个“恨”字所能简单概括。
黄东海对这个批斗兴趣不是很大,因为自己没有办法、也没有兴趣去批斗陈佳明的家人。

但是,黄东海这个只知道躲家里煮粥的落后分子,很快被组织批斗会的岛民数落了:“东海,全岛都要参加知道不知道?好不容易轮到我们这个岛,你是未来党员,又是先进的知识分子,以前还被陈家抓去做过苦工!这事,你都不上,那不就没有人能上了!”
黄东海只有把煮了一半的粥从火上拿下,批了件破大衣,跟了岛民们往沙滩走过出去。

岛上全是山,没有平地,只有山下码头那块地是平的,还有就是那片沙滩是平的。
为了防止逃跑,那人被结实绑在了沙滩的木桩上。
黄东海跟在飞跑的众人后面,慢慢走了过去。

全岛总共就五十多人,组织的岛民来一个人点一个数,很快数目符合,男女老少都在,应该全到沙滩了,岛民没有什么文化,组织的那人随便清了清嗓门,抬了手臂握拳,摆了个革命架势:“咳,岛民们,土改好啊,今天我们要批斗的是陈家不交‘浮财’的陈佳明……” (浮财:地主为了不被没收,偷偷藏起来的财物。)
黄东海本来还在那后面不慌不忙继续走着,还有十米多没走到,一听名字,犹如晴天霹雳,哆嗦了一下,立即快步跑了上去,从后进队伍里,一下赶到了第一排。

桩上绑了一个人,头低垂着,脸上各种黑色污渍,隐约带伤,披头散发,看不清楚眉目,只穿了单薄的罩衫、罩裤,全身已经被抽了无数鞭痕在上面,相当透风透气,各种红色的伤口、创口,随着寒风吹动全部可见……
这人整个一动不动,似乎已经是死了。
虽然面目不可辨认,黄东海还是立刻崩塌了!
——就算是经过了这么多年,黄东海还是立刻能确认,那就是自己日思夜想的人!

27 相当幽默的批斗会

黄东海想过无数的重逢,但没有一次能想到,居然会是现在这样!
一直都听说各地有土改运动,为了没收地主的财富分给穷人,大家相互揭发批斗,给自己的家庭定“成份”。
目前这种情况下,最好的就是“贫农”、“雇农”,也就是长期受压迫者。
划到黄东海这个岛,大家无一例外,全是贫农,连区分都不用分。
唯一能感受到“土改”能量的事情,就是批斗陈家。

陈家居然被批斗了!岛民们第一次感觉到了革命的有用,同时为自己当时怎么加入国军不去G军懊恼不已。
当然也有运气好的人,当初加入了国军,最后被G军俘虏投降,从而成为G军,今天风光的回来组织批斗大会的岛民:方大山。

黄东海看着绑在桩子上的那人,瞪红了眼,很是想不通!
一直都以为陈佳明都在海外留学,不会回来,而且,就算批斗陈家,也轮不到身为G党一员的陈佳明身上啊!
G党有不少领导都是出身富裕阶层,有不少人出国留洋过,没有一定的家底怎么可能办的成这样的事?
G党内部默契的协定,不追究以前出身,所以理论上而言,这种事根本不会落到陈佳明头上才是!

黄东海趴到台上,离陈佳明很近,眼睛发酸、模糊,还是抖着叫了声:“……佳明!”
陈佳明的睫毛抖动了下,好像只是错觉,立刻如死水般沉静了下去。

批斗已经开始了,大家都离台很近,有几个小孩就趴在台边上,黄东海也不是特别突出,就这样趴着。
虽然没有参加过批斗大会,但在学校里,也有人借用学校场地搞批斗会的。
黄东海深深知道批斗的规则,如果自己没有弄清楚来龙去脉,直接跑上去救人的话,只会把事情弄得更糟糕!最坏的甚至是血溅当场,也不无可能!

黄东海已经不是两年前那个孩子了,为了让自己富有,为了能追上陈佳明的脚步,从而盗窃了大批国军宝物之后,黄东海一直都在告诉自己,要强、要果断、要足够有力量!
就像一个最深老谋深算的猎人,黄东海趴在那,偷偷擦干了眼泪,深吸一口气,抬头加入了对“反动派”的批判行列。

批斗会有点冷,大家拼命想着这个陈佳明平时的“恶行恶相”,要进行“揭发”,但居然一时间想不出来!
可能和这个二少爷平时都不在家有关,上次批陈老爷、陈大少爷,大家都是罄竹难书,踊跃发言。

方大山见场面微冷,就点名:“於大,你来说!”
西头於大犹豫了下,还是抬了一只胳膊跳了上来:“好,我说!”
“当年我去陈家交租,看见二少……不、不这个陈佳明,他穿的很暖和,我就问他‘暖不暖啊?’他说‘还行!’,那时候,我才穿了一条单裤,没办法啊,钱都拿来交租了,实在是做不了新裤子!你说怎么当时就不脱给我穿啊你!”
见於大叔做愤怒万分状,台下的岛民却全笑了,这算什么啊,但是口头上也不好说他不对。
黄东海到是腹诽了,如果没有当初陈佳明帮自己去求的那瓶药,你现在胳膊还能长身上?!

28 鞭笞我的爱

笑过之后,全场又冷了下来。
方大山想,好像批斗这个陈佳明特别难搞,难怪自己去申请批斗对象的时候,本来一直对自己有意见的X岛的那人,却爽快给了出来,原来是个没搞头的对象!他奶奶的!
方大山觉得这样冷场下去可不行,尤其是边上还有个派来监督批斗会的人正在看,这份子不能丢!
抬手把鞭子往於大那一丢:“那就去给反革命抽上几鞭吧!”
於大愤怒归愤怒,见到鞭子,还是犹豫了:“……我这缺胳膊少腿的,哪抽得动,还是不要了吧!”
台下又是一阵哄笑。
方大山气,但又没有办法,一扫全场,见黄东海正趴在那,就点名道:“黄东海,你来!”
说起来黄东海这样的,已经算是在场中不缺胳膊少腿的青壮年了,他不上,还真不知道谁来了。

黄东海咬紧牙,捏了手,有点麻木到感觉不出痛觉——与其让人家重了抽,不如自己来!到时候让陈佳明抽回去就是!
黄东海面上波澜不惊,爬上了台,接过鞭子。
这鞭子已经是个老鞭子了,抽起来一定不是一般的疼痛!
但已经没有时间给黄东海心疼什么了,黄东海大声“哈!”了一下,快速挥舞了几下鞭子,表情相当狰狞生动,极具气势,把全场岛民都唬住了——这、这太狠了吧!
只有“受刑”的陈佳明,在嘴角弯了一丝谁都察觉不到的笑。
本来以为这个花招能糊弄过去,边上那个监督的出来说话了:“小伙子,你这个力气怎么全用在表情上了,我看过那么多场,就你最没力气,是没吃饭吗?”
黄东海心里一惊,面不改色瞟了那人一眼,算是把他加入了此生的仇人黑名单中:“没用过,有点把握不好,我努力!”
黄东海的鞭子功夫毕竟不到家,几下之后,终于打出那种出血的效果,监督的才算满意:“好,就按这样的力量打!”

批斗大会继续冷场,黄东海巴不得就这样冷下去最好。
大顺却好像要跳出来了,黄东海瞪他,大顺犹豫了下,摸了摸鼻子,默不吭声。
大顺和四毛可能是在场知道黄东海和陈佳明之间是朋友关系的两个人,所以必须瞪,不能暴露。
大顺虽然看不清楚绑在桩上的人的模样,但听名字居然和教堂里面那人一样,而且看黄东海的样子,大顺和四毛都不难推断,这个陈佳明就是教堂里的那个整天和黄东海一起的人。
黄东海瞪了大顺,再瞪四毛,四毛会意,低头不语。

方大山见这样冷下去不是办法,好不容易找到了打手,应该充分发挥功能才对,就继续点名:“王婶,你来说!”
王婶以前在陈家做过仆人,应该能说个三四五六,但王婶可不是男人,而且有些年纪了,这么多人面前还是有点羞涩,方大山鼓励说:“你做了这么多年的陈家仆人,有什么气,直接说出来好了!”
王婶忸怩了下,小声道:“那个……我对二少爷真没有什么意见,他和老爷、大少爷不一样,平时回来对我都很客气,也从来不刁难我们下人,遇见忙的时候,他还会帮我们……”
方大山脸青了:“停!停!现在是批斗大会,王婶,没有反动派会对我们好的!你先仔细想想,啊,仔细想想,别老糊涂了!”
台下又是一阵哄笑。

29 鞭笞我的心

黄东海捏了鞭子,恨不得几鞭子把那个监督批斗的给抽个浑身舒爽!
但却只能垂了眼在那,想扶、想摸、想抱、想吻那人,但所有情绪统统被艰难的压抑了下来!

黄东海没想到,自己在这边压抑的那么辛苦,那边方大山却点自己名了:“黄东海,你不是做过陈家苦工的吗,你来说!”
黄东海恍惚了下,突然发现,这就是个走不出去的局!
而为了下一步计划,唯一的出路,就是立刻表现出强大的敌对气势!

“好我说!”黄东海脸不红心不跳道:“……那年我被抓去陈家做苦工,本来我叔交了一个银元,陈家就应该把我放出来的,结果这个陈佳明莫名其妙跑过来把我脑袋乱敲了一通,应该有损伤了,弄得我后面几天一直走神,结果喂鸡的时候,多加了几把料进去,不小心把鸡给喂死了!导致我又被陈家关了好多天!搞的我只有在谷仓里穿了单薄的衣服过年,不能和家人团聚!真是让人愤怒!”
说到这,黄东海的脸已经红了,自然不是因为愤怒,而是一边生自己的气、一边被自己弄害羞了!
——当时,的确是陈佳明害得自己魂不附体不是?
唉,只是自己是心甘情愿被他害啊……

全场岛民目瞪口呆,居然有这样的事啊,以前没有听黄东海说过啊!
那个监督批判大会的反到拍手了:“居然连过年都不给回,果然是反动派!”
全场跟了监督的人拍了手,掌声稀稀拉拉响成一片。

黄东海已经不需要别人再提示,为了营造自己强大的“仇恨”气场,对了陈佳明“啪啦啦”就是几鞭子,本来单薄的衣服看上去更破了——那几鞭子就像是打在了黄东海的心头,痛得黄东海浑身都莫明抽搐,心已经滴血!

监督大会的那人很满意:“小伙子有前途啊!听说还是党的预备团成员,邓师长特地批复让你读高中是吧?你的事情我有所耳闻啊!好好干!”
方大山见监督的满意了,时候也不早,该上工了,便到:“大家先散了,下午继续第二场,都要来啊!”

岛民们散去,黄东海没有急着走,拉了监督的人的手:“指导员,还不知道您怎么称呼?”
监督的笑:“小同志,我是何力,很高兴认识你啊,能让邓师长看上眼的人可不多,你很有名那!”
黄东海装幼小,抓了抓头,“恳切”笑道:“何指导您辛苦了,这么大冬天来我们这岛做革命工作,对我进行了深刻指导,让我革命觉悟有了进一步提高,实在是很感谢!中午就来我家取个暖吧!”
黄东海拉了何力往自己半山腰的屋子而去,再也没看陈佳明一眼。

黄东海虽然没有什么接客的好东西,但昨天刚下海撒过网,吃的海鲜还是有的。
再说了,这年头只有没东西吃、家里穷酸到极点,才能体现“根正苗红”的优越感。
自然了,这情况对黄东海而言甚至不用假装,家徒四壁的样子,已经足够,殷勤的烤了些鱼,从邻居那借了点黄酒,把海鲜粥往炉上一挂,算是待客了。

30 别过分了 还要用呢

何力喝了小酒、吃了烤鱼叹道:“唉,都很辛苦啊,这几天我天天泡岛上,这鱼都吃的味如嚼蜡了!”
黄东海点头表示理解:“何指导真是辛苦了!对了,你是专门负责陈家批斗会的吗?”
何力笑:“现在哪里还有什么陈家,就剩一个陈佳明了!你难道不知道陈家另外两个已经在批斗会里被打死了吗?黄小同志,你真要多多关注革命形势啊!”

黄东海心惊,手上的烧火棍差点直接戳到了腿上:“啊呵呵,是啊,多亏何指导提醒,平时学习去了,不应该啊!”
何力满意点头,语重心长道:“学习重要,革命更重要呐!”
黄东海受教,烤了几个鱿鱼,递了过去:“这个陈佳明如果没了,那陈家……”
何力啃了鱿鱼:“这个陈佳明在批斗的时候从来不说一句话,难搞,是个钉子!如果死了也不行,陈家的‘浮财’还没被交待!”
黄东海做愤怒状:“怎么不早点给办了呢!一想到当年在陈家那么受苦受累,我就一肚子火气!”
何力安慰道:“我知道你的心情……你放心,他能交待多少就多少,实在不交待,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到时候,记得来看好戏啊……”

一听这话,黄东海是真得怒了,脸色迅速发红!
何力以为是激动的,喝了酒笑,继续吃鱼。
黄东海回神,干咳了几下:“到时候,一定记得通知我们!”
何力正色道:“要的!穷苦的革命群众可不能错过这么好的思想教育机会!”

下午,涨潮了,陈佳明已经被泡在水中,下身的鞭伤因为进了盐水,身体抑制不住,一直微微抖动着,看上去仿佛比早上有生机活力的多了——至少还能感觉出他总算是个活的,还没死。
黄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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