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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已经成功搞定了坩埚，那赵世杰那边肯定没问题了。回头也不用做实验性质了，直接画图纸，造个十几套高炉，在连接十几套坩埚炼钢炉，开始准备大干一场吧！

　　　　“大王，小人们告辞了！”钱成欢欢喜喜的带着他那一帮兄弟们走了。

　　　　“行了，还剩下你了。”朱启明对张全说：“再等一会，你也可以走了！和钱成一样，记得本王的话，去领了银子休息，我自会派人去找你们商议！”

　　　　“大王万岁！”张全发自内心的歌颂着。

　　　　丹炉的石灰石原料已经烧得差不多了，炉里原本不断地噼啪声已经停止。是时候了！

　　　　张全小心翼翼的帮着取下炉盖，用铲子从中铲出几个已经烧结成块状物的东西：“请大王为此物赐名！”

　　　　“你看它像不像一坨黑泥？”朱启明装作漫不经心的糊涂样子：“像泥一样，你再把它敲敲打打，碾碎成粉，掺上水试一试！”

　　　　“额……小人遵命！”张全内心觉得奇怪：不是要赐名吗？但他还是照朱启明的话做了。

　　　　叮叮咚咚的敲打声过去后，张全咳嗽了几声：咳咳咳，大王，此物味道甚是刺鼻，咳咳咳……

　　　　当张全咳嗽完，再放了水进去时，另工匠们惊讶的事情发生了：伴随着搅拌的力度加大，这糊糊一样的东西，变得越来越粘稠了！

　　　　“你们看，有水有泥，不如此物就叫水泥吧！”朱启明趁机抛出他的意见。

　　　　“大王这名字起的真好！”张全奉承道。

　　　　“是啊，大王！您可真会起名！……我那儿子到现在还没个正经名字，大王您帮着起一个吧！”另一个工匠插嘴道。

　　　　“我也是……”“我要改名！”工匠们纷纷吵嚷起来。

　　　　“算了，我还是回去搞定我的那些酸吧！”朱启明听了这些荒诞的要求，对方不同说：“这些事情交给你去做了！我先回殿内！”

　　　　“大王，可我也不会起名啊！”方不同哀嚎起来。

　　　　“我不管，你搞定！”朱启明说完这句，脚已经迈了进去。

　　　　……

　　　　“这次只要小心一点，就没什么问题了！”朱启明再次收拾停当：再失败，我就把它喝下去！

　　　　他面前的案台又添了不少的痕迹，硫酸也所剩无几了，那珍贵的甲醇更是几乎耗尽。

　　　　加盐和硫酸，再燃烧升温，再放入盐析剂甲醇，静待片刻。不要手抖，也不能手贱，更不要脑残！

　　　　“天啊，你终于开眼了！”朱启明大喝一声，一吐心中闷气：我成功了！

　　　　他手上拿着那个洁白的瓷瓶，里面装满了酸味液体。

　　　　接着，朱启明马不停蹄的进行了另一项实验。趁热打铁，趁好运气还没散尽，像个赌徒一样，压上全部筹码！

　　　　重新换取器皿，盐酸硫酸按顺序倒入，瓷瓶外壁立刻热气腾腾。

　　　　浓硫酸具有吸收性，吸收水分并且放出大量的热，而稀盐酸失水变浓盐酸，浓盐酸有挥发性，受热会挥发，所以盐酸挥发出气体，这气体又极易溶于水。如此之下，稀盐酸就会变浓！

　　　　这不是化学变化，而是物理变化。

　　　　朱启明不得不庆幸自己明白数理化不分家的道理，大学时没有翘课，还去蹭课！

　　　　呼………

　　　　朱启明长舒一口气，汗水已经湿透了他的衣服，在这深秋的天气，他感受不到一丝凉意。

　　　　在朱启明的知识系统里，他清楚地记得每一样化学知识甚至每一种器皿以及工业生产设备的图形的设计方法。占据这张献忠的身体也不曾让他的记忆有丝毫的受损。

　　　　他唯一的压力就是，后世搞那些杂七杂八的事情太多，有些东西早已经尘封许久，回忆起来有点困难。

　　　　而现在，他的记忆突然如行云流水一般喷涌而出，这大约是这几日不停思考的缘故。所以朱启明要紧紧抓住这时机。

　　　　还差最后一步！

　　　　朱启明轻轻的拿起一个有着弯曲瓶颈的瓷器，这是这是用来代替曲颈甑的。硝酸氧化性很强，也幸好朱启明没有橡胶导管，原先的瓷导管经过洗涤还可以接着用。朱启明深知这东西比盐酸对温度的感应更强烈，绝对马虎不得。硝石是经过纯净水洗涤又干燥出来，成分较为纯净的硝石，加入那剩下的最后一点浓硫酸溶液中，再进行加热，它就会分解，生成二氧化氮。二氧化氮溶于水，就是硝酸。

　　　　一步一步，一招一式都是那样的仔细谨慎，朱启明仿佛回到了大学时的标准实验室，他熟练的进行一项项工作，动作流畅，一气呵成。

　　　　。。。。。。

　　　　“也许，是时候去搞搞军队的事情了！”朱启明脱了衣服，推开了门，院子里的杂物已经被收拾干净。方不同正静候着，他把每一样搞好的东西归置得整整齐齐：破裂的坩锅、炼好的凝固了的钢材、水泥。。。。。。还有一堆砂石，因为没有坩锅所以没在进行玻璃的烧制。

　　　　“大王！是要回去休息吗？”方不同看着朱启明迈着一种他从未见过的缓慢步子，脸上带着的是一种说不出的神态，他忽然觉得这个人是一种不容于凡间的存在。“也许，我跟随的，就是天子。真正的天子！”他心里想。

　　　　在殿内，朱启明也把一切收拾得好好的。一瓶稀盐酸，一瓶稀硫酸，一瓶稀硝酸。一瓶浓盐酸，一瓶浓硫酸，一瓶浓硝酸。还有，那些奇形怪状的瓶瓶罐罐，摆放的整整齐齐。

　　　　你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但那个已经不再是纯白无暇的案台可以告诉你一切。

　　　　（本章完）

第23章　武装越野（）　
农民军如何练兵，朱启明是一点也不知道，也不关心这个问题。单论练兵而言，他也就是一个月军训的体验。指导一下队列可以，但实操起来恐怕是要作死的。

　　　　老营的人马素质都很好，两万人都是忠心耿耿，让他们去西绝不往东。毕竟他们从起事之日开始，经过大小百余仗，享受了张献忠最好的待遇。

　　　　这会儿，他们正在为了更好的待遇而努力奋斗中。

　　　　按照朱启明的编排，早在前两天，光是量身高、称体重、看视力等这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选拔方式，就已经淘汰了将近三千人。后续的选拔越来越激烈，士兵们将选入近卫，成为亲兵视为非常大的荣誉，因此展现了特别的热情。若不是各营营官们更凶悍，怕是真的招架不住这些人的举动！

　　　　“老子个子是矮了点，但这和杀人有什么关系？！我杀的人也不少了，凭什么不让俺进近卫？不然你出来和我打一架！”个子矮的士兵嘴里骂骂咧咧。

　　　　“这个是定好的规矩，你不能不遵守……”做书记的秀才遇到兵，那真是有理说不清。

　　　　这矮个子兵正得意，却猛然听到一声大喝。

　　　　“谁要打架？！我来奉陪！”说话的人长得威猛高大，目光如炬，看的人心里发颤。

　　　　“商……商……商总兵！”矮个子兵一看到来人，立刻又矮了几分，说话也变得结巴了。

　　　　他口中的商总兵，正是龙韬营总兵、湖广麻城人商元。

　　　　其实按照资历，商元入大西军时间不算久，但他作战勇猛异常，属于不要命的那种。打襄阳，攻蜀都，样样都少不了他，他的总兵职位那可真的是实打实拿命换来的！

　　　　这样的人，比着这些老兵不知道狠了多少倍。所以这矮个子士兵着实不敢惹着他。

　　　　“嘿嘿嘿，我说笑来着，商总兵这么厉害，这营里有多少人能比？大伙儿说是不是？！”矮个子士兵认了怂，起哄周围的士兵，来掩饰尴尬。

　　　　“你们哪，该干嘛干嘛去！大王有令，不管选不选的上你，都有银子拿。况且，选不上的弟兄，也能入后备。你们在这聒噪作甚？！”商元两眼一瞪，狠狠的说道。他本也是选拔的主官之一，这两天听闻有很多人不满，搞得做书记工作的人很不好过，因此特地来杀杀这些人的威风。

　　　　“散了，散了，都散了！”他手下的亲兵吆喝着，：“弟兄们拿了钱赶快去城里酒馆喝一顿，再回来好好睡一觉，才是最美滴事！”

　　　　“走了走了，找乐子去！”落选的士兵觉得再呆下去也是自讨无趣，纷纷叫嚷着走掉了。

　　　　……

　　　　商元刚刚忙完了第一轮的选拔，头有点大。

　　　　“老商，搞完了啊？”说话的是振武营的总兵洪正龙，他和商元是老乡，更是一同杀出功绩的同袍，感情不是一般的厚实。

　　　　“搞完了，终于搞完了。我都快被那这家伙们吵死了。我给你说啊，洪哥，下一轮一定不要让那些兔崽子们好过！折腾，使劲折腾，折腾死他们！”说话的时候，商元是一副咬牙切齿的表情。

　　　　“能让你商总兵烦成这样，可见这些人确实不简单。不过，放心，我老洪有的是手段让他们受苦！老哥来帮你出这口恶气。你就不要这样哭丧着脸了，回去多睡会！”洪正龙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但他说完这些话，却又忍不住笑了：

　　　　“哈哈哈……哈哈哈……”

　　　　“你……你……”商元一时语塞，伸着手指指向洪正龙却又说不出话来，半晌，他才幸幸的拂了一下衣服，回营去了。

　　　　商元负责第一轮，洪正龙负责第二轮。这正是孙可望的安排，可以说是针对这些人的作战特点而定下的人选。第三轮武器比试将会由隆兴营的总兵泾阳人郭嘉元主持。完事之后，三奇营的总兵凤阳人宋官将会考察剩余士兵的马术娴熟程度……

　　　　如此一环扣一环，留下的一万人也可以按照他们所擅长的划分作战方式分发适当的武器装备。

　　　　当这些人从前线退下时，还能利用他们这种全面发展又有所专攻的优势安排这些人去训练预备役兵力，或者让他们去地方充当警备力量，就像后世的美利坚的国民警卫队一样的存在。

　　　　……

　　　　朱启明过去后看到的训练项目，正是洪正龙所主持的武装越野。

　　　　当然，这名字是朱启明起的，纯粹是为了迎合自己的审美观。不然，他也不知道这该怎么称呼。

　　　　“末将参见大王！”洪正龙看到朱启明到来，立刻抱拳施礼。

　　　　“军中事物，不必多礼！”朱启明并不想这样繁琐。

　　　　“谢大王！”洪正龙应诺一声，开始介绍起来：大王请看，军士们已经准备完毕。按照平东将军的吩咐，每人配长矛一把，腰刀一副，弓一副，箭十支，盔甲全副另带三天粮食……总之，一切照最重的来！

　　　　“这样最好，对了，伙食上要保证好，我可不希望我的弟兄们饿着肚子！”朱启明额外多加一句。

　　　　“冲啊……”随着各部分的书记官一声令下，一万八千多全副武装的士兵犹如猛虎下山一般，狂奔而出。仿佛整个蜀都都被震颤了。

　　　　朱启明很清楚这种越野长跑对人体极限的考验，能坚持到最后的，身体定然不差。最关键的，这人的精神承受力也是一流的！

　　　　路程是根据标准马拉松的长度设计的，配合蜀都城池以及平原地形，向外延伸再折回。整个包含了山地平原河流，可谓魔鬼路程。

　　　　果不其然，骑马跟随的洪正龙的亲兵们陆陆续续的收拢了不少跑不动的士兵。

　　　　一个多时辰过去了，更多的士兵处于崩溃的边缘。

　　　　“我撑不住了……李报国，你小子还挺能扛啊……老子要是通过选拔，一定要和你分一块……”被装备压的喘不过气来的士兵在唠叨着。

　　　　“我靠你大爷，别说话！一听见你说话我就想打你……”被叫做李报国的士兵身形不是特别高大，甚至有些瘦削。

　　　　“哈哈……你来打老子呀！我吴老二什么时候怕过你，哈哈……不服气，等咱们走到终点，再来比一场！”吴老二快喘不上气了。

　　　　“好啊，那你可要挺住了。不要放弃，来，我扶着你，咱一起走！”李报国此时已经筋疲力尽，只靠着一个信念支撑：走下去！走到终点有肉吃！

　　　　朱启明老远的看到一些士兵慢慢地往终点挪了过来，有两个人影引起了他的注意：看身形，他们应当是属于淘汰的那一种，然而他们居然走到了其他更壮实的士兵前头！

　　　　“时间到！”计时的官员敲响了代表选拔结束打钟。悠扬的钟声传了很远很远，已经到达终点的，还未到达终点的，一起瘫了下来。

　　　　几声“呜呜”的哭泣，传到了朱启明的耳朵里。

　　　　（本章完）

第24章　蜀都新城（）　
经过统计，这一轮过后，又有五千多人被淘汰。这一次，没有人再来闹事说不公之类，毕竟大家现在只想躺在地上休息个够！

　　　　那声哭泣正是士兵李报国和同伴吴老二口中发出的，朱启明看到时，这两个人正抱头痛哭。

　　　　洪正龙看到这种景象，认为有辱军威。原本打算让人把他们架出去，但朱启明制止了他。朱启明决定问个究竟，难不成考个核还能考出点故事出来？

　　　　这可有意思了！

　　　　朱启明想着，或许可以借此宣传一下。于是他吩咐洪正龙让亲兵带二人过来。

　　　　李报国和吴老二好不容易耗到了终点，赶在时间结束以前成为了这次选拔的胜者。想想参加这次选拔资格的来之不易，两人才忍不住抱头痛哭起来。没想到这一哭引起了总兵的注意，更意外的是，连大王也都在这边看到了。

　　　　“完了！”两人心中同时哀叹：“这下子完蛋了！”

　　　　。。。。。。

　　　　洪正龙的亲兵们不可谓不尽职，他们在策马疾驰的同时，眼尖手快的抓到了许多意图偷懒耍滑的人。这些作弊者不仅领不到赏钱，而且要接受惩罚。朱启明已经明令过，他需要的是忠勇老实的人选，抓住作弊的，即刻勒令退出，营官带回进行处罚。

　　　　杀鸡儆猴之后，更多的士兵选择了老老实实靠自己的两条腿跑向终点。而李报国和吴老二其实也算是作弊者，他们在测量身高体重视力的时候，耍了点小聪明。不然两人可能在第一轮中就已被淘汰。

　　　　两人都是辽东人士，万历年年建奴努尔哈赤起势，而后伐明，生活在建州城附近的汉人皆沦为奴隶。

　　　　随着建奴势力日益增大，到萨尔浒之战前后，他们已经控制了海西、野人女真以及其他的女真部落，实力大涨。

　　　　萨尔浒一战，大批明军精锐尽失。能打的总兵也在此役以身殉国，此后辽东诸城饱受建奴掳掠。

　　　　而二人正是那个时候随关外军队撤进关内辽民的一员。

　　　　“吴老二，你还记得你爸妈怎么死的吗？”李报国喃喃的低语。

　　　　“我记得，都是那些狗鞑子占了我们的地，毁了我们的家！害得我爸妈活活饿死在逃亡的路上！”吴老二说话的时候，眼里透出的是一种杀人的血光。

　　　　“呵……别忘了，不只是那些鞑子，还有大明的官军，杀良冒功，一起逃亡的马大叔不就死在了大同兵的手里。”李报国换了一种口气：“所以我们才加入义军，为的是什么，杀！杀光那些欺负我们的人。”

　　　　吴老二也喊了一声：“对，杀光他们！不止是这样，还要夺回我家的地，我家的房！”

　　　　“那你觉得，大王会怎么处置我们？”忽然间，李报国的声音低了几分。

　　　　“唉，不知道……你看那些偷奸耍滑的下场……唉……”吴老二心里也没底。

　　　　“算了，干都干了。不在乎，大不了重新来过！”李报国心下一横。

　　　　“总兵让你们过去！”洪正龙的亲兵奉了命令，过来喊这二人。

　　　　“哦，走吧，是阳关道还是鬼门关，看看才知道。”两人心一横，硬着脖子走了前去。

　　　　。。。。。。

　　　　朱启明饶有兴趣的看着走来的二人，他分明觉得这两人有一种别样的情绪。

　　　　“你们二人为何哭泣？”朱启明故作正色严肃地问道：“军中威严，岂容你们做此丑态！”

　　　　“回禀大王，小的是想起往事，感叹自己终于能告慰亲人的在天之灵，因此哭泣。”李报国此时也不慌乱，镇定答道。

　　　　“那你是想起了什么往事？”朱启明问道。

　　　　“回大王，是故去双亲的往事！”这次是吴老二。

　　　　“你双亲已经过世了？”朱启明接着问：“可是遭了兵灾？”

　　　　“大王明鉴，的确，是逃避兵乱的路上。”吴老二有些伤感。

　　　　“那你这么做可对得起你的双亲？”朱启明介入正题。

　　　　“大王，小的正是想为双亲报仇雪恨，才耍了聪明，大王恕罪！”李报国如实告诉：“但小的斗胆请求大王给小的一次机会，小的会证明，并不会比别人做得差。”

　　　　“看你们相互扶持的样子，本王就已知晓大概。虽然你们是耍了聪明入了本轮，但本王还是想看看你们接下来的表现！男儿有泪不轻弹，去好生准备下一轮的事项吧。如果不如意，那么本王定会将你们淘汰！”朱启明又吩咐洪正龙：“这事不要和其他人说，以后再谈！”

　　　　洪正龙点头应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