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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落死神-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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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大战团见到局势突如其来的变化，一个个眼中的绝望不曾减，却多出一丝茫然。韩索道突如其来的内斗，让他们也措手不及。
第一天王秦红盈看到这一幕，说道，“四大军团到我这里聚拢，全力戒备，随时应战！”
血腥，惨叫，一地血水，残肢断臂，还有那些被烧掉半个身子还诡异的活着的人，那种见鬼了的狰狞凄惨、恐怖，让所有活着的人，害怕到，向往死！这种恐怖，已经超过了死亡！
战国孔东轩已经完全不能动了，他只剩下喘息和微弱的力气强撑着身子坐在地上，他看着闪现来的第二夜君杨孟昇，等着他来杀死自己。他没有闭上眼睛，因为无论闭不闭，他都要死。
可，让他意外的，杨孟昇却并没有来杀自己。或者说，是孔东轩把自己想的太重要了。在杨孟昇眼里，现在的他，毫无威胁。更不可能比她重要、比杨念牙重要。
“上次回家听到了你的事情。你太冲动，也太幼稚。我们这种生在杀手世家的人，不做杀手，你还能干什么？”杨孟昇来到杨念牙面前，没有杀戮，没有咒骂，竟然开口的第一句话，是训斥！
杀手，是不可能训斥陌生人的！因为完全没有那种必要。
所以……
“哥，我的事，你别管！”杨念牙开口，唤他为哥！不错，杨孟昇，正是杨念牙的亲生哥哥！大她七岁的亲哥哥！
“如果你不是我的妹妹，你现在已经是个死人。”杨孟昇的语气重了许多，似乎是愤怒了。但这只是一瞬间的变化，下一刻，他的情绪就再次平复下来，“念牙，我与你是一母同胞，哥不会害你。那些家族里欺负过你的人，哥上次回去时，已经帮你杀光了。回去吧，没人再敢欺负你。”
“什么？杀光了？！”杨念牙显露出不敢置信的神情，她很清楚，家族里那些盘根错节的关系，那些欺负过她的人，骂她打她的人，都是不好招惹的，即便她的哥哥杨孟昇是家族年青一代里最强的第一人，也不敢全部得罪，但现在……
第七十八章 不想要的极品战技
“哥，谢谢你。可我真的不想做杀手了。”杨念牙揉了揉眼角，一滴泪从那里落下来。她为自己哥哥爱护自己的举动感动、感激。
杨孟昇看着真情流露的杨念牙，眼内微红，但他的神情并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毫无表情，他说道，“你变了许多。原来的你，是没有情绪的。”
“……恩，因为我遇到一个比你还没有表情的朋友，但他很有趣，偶尔会皱眉，笑起来脸僵硬的像张扑克……所以，我的表情不自觉就多了。”杨念牙想起了石无悔，眼中闪过温柔。
杨孟昇为此深深地皱起眉，“朋友？杀手是不能有朋友的！难道你已经忘了吗？”
“不！我不再是杀手了。我，就是要和石无悔做朋友！做一辈子的朋友！”杨念牙边说边四下瞧，拍卖场都望遍了，也没能看到石无悔的身影。最后，她的目光落在最不敢想象却最有可能的黑色火焰山上，“石无悔，他人呢？”她问自己的哥哥，杨孟昇。
“不错，他在里面。但应该已经死了。那是黑帝的暗炽囚笼，没人能从里面逃出来。”杨孟昇确认了杨念牙的猜测。
黑帝，杨念牙听说过的。也知道他的可怕。
“不！”杨念牙惊叫一声，身形一瞬消失，竟然是闪现！伤好后的她，实力竟然也在闪现之上！
然而，她的身形却被早预料到的杨孟昇给拦住在暗炽囚笼面前。
“你不能进，这种程度的黑焰以你的实力冲进去根本无力自保，即便是你已学会我杨家的极品战技也不行。而且没用的，他已经死了。”杨孟昇说道。
“不！我不信！”杨念牙想挣脱开杨孟昇的手，可她挣脱不开。
她知道，在杨孟昇的面前，她的实力太弱小了。
她只好喊，只剩下喊，“石无悔！石无悔！你听到了吗？是我！是我，杨念牙！你听到了吗！”她喊着，希望石无悔可以听到，可以回应。
石无悔，听到了。
“杨念牙吗？看来你的伤已经好了，那快走！这里很危险。”石无悔听到杨念牙的声音，第一句说的不是自身的安危，而是她的。
杨念牙又一次流下泪，同样，也不是为了自己。
“你怎么样？受伤了吗？”杨念牙再次隔着重重黑焰去问石无悔。即便是无法看见彼此，但声音，却可以穿透阻碍，传达进彼此的心中。
“我暂时没事。只是这里很热。”石无悔的回答很保守。
仅仅只是很热吗？那种极致的黑焰，这样庞大的焚烧，简直就是天地烘炉一样！如此灼烧下去，当细胞再也无法分解出水分，石无悔，会死！被烤死！
杨孟昇听到石无悔的这句话脸色微变，以他杀手的冷漠，足够表达出震惊！没法不震惊，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石无悔竟然还能够在黑焰山的内部灼烧中完好无损，这本身，比奇迹还玄。
而杨念牙，则喜出望外，欢叫出来，“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一定没事的！”
石无悔在黑焰里无声苦笑，这见鬼的囚牢，他冲不出去，就算挺过十年二十年没事又能怎么样？难道要一直被困其中？那不等同坐牢了么？
没听到石无悔回答，杨念牙已经猜到了石无悔的想法。但她却对此一点也不惊慌，“我有办法扑灭这个黑焰！”
“哦？什么办法？”石无悔听到后整个心神都振奋起来，没有什么事情，比绝处逢生，看到希望来的更让人振奋！
“还记得我说过，买卖完成后，会教你一套极品战技吗？”杨念牙问。
“记得。和那套战技有关？”石无悔自然记得战技的事，有关修炼的事情，他不会忘。
“对，因为这套战技不仅是极品战技，而且还可以枯萎一切！包括火焰！我要教你的战技，噬魂指！”杨念牙的回答，让一旁的杨孟昇眉头大皱。
杨孟昇看着杨念牙，“私传家族战技给外人，你知道这意味什么吗？”
“……哥，你不是让我回家吗？只要你让我把战技教给他，我就跟你回家。回去，做杀手！”杨念牙没有回答杨孟昇的话，但却十分真诚的看向他，请求他。
“如果我不同意呢？”杨孟昇问。
“我会死在你面前。你知道的，你拦不住我。”杨念牙的话并不凶，但，却认真。
杨孟昇看着她，良久，叹了口气，点头道，“用噬魂指可以换回妹妹，这买卖，能做。”
“哥，谢谢你。”杨念牙知道，这件事一旦被家族知道，不仅是自己，连哥哥也要受到牵连。
“念牙，杀手不可以有朋友的，但一旦真的有，就要付出全力为朋友好。我，不赞同你有朋友，只是……希望，你这个朋友，对得起你的付出。”杨孟昇松开了抓着杨念牙的手。
“杨念牙，这战技我不学了！我石无悔，不会让朋友为我受苦！”石无悔听见了外面杨念牙二人的交谈，这让他感动，但更让他清楚，这件事一旦成真，会让杨念牙多痛苦！
她的一身伤痕，初见到时四处躲避的窘迫，在危机四伏的十万隧道里寻求生机，直到找上了自己，治好了伤，才真正可以拥有她一直想要的，不做杀手的轻松、自在！但现在，她为了自己，却要重新回到那种痛苦里，这种事，石无悔宁死也不屑做！因为杨念牙是朋友，是他曾经从来都没有过的，朋友！
可，杨念牙的付出，恰恰也因为这样一个理由。
杀手，都太孤独了。朋友，因此太珍贵了。
“不！你一定要学。我只有你这么一个朋友，你一定要活着，好好活着！如果，如果将来有一天，你路过我的家，希望，你可以进来跟我讲讲，你的游历，我想，那一定都会是很有趣的故事……”杨念牙抹掉眼角不忍离别的泪，张开口，就要将极品战技的全部娓娓道出。
“不可以用说的，而且也不用这么麻烦。”杨孟昇见到妹妹的泪，见识到石无悔和妹妹彼此相互的真诚，做了一个决定，他以自身噬魂指汇聚出一本战技书册，朝着黑焰中石无悔声音处丢进去，说道，“黑帝的黑焰既然伤不到你，我以噬魂指力凝聚出的噬魂指书也应该无妨。这本书可以存在两个时辰，能不能练成，能不能活命，看你自己运气。”
噬魂指书被石无悔接住，不错，这种蕴含了枯萎异力的噬魂并不能对他造成多大伤害，因为光铠。但，他现在却真的不想要接受这本极品战技的噬魂指书。
只是，他被困在这个黑焰牢笼，无力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或许，唯一让他还可以略感欣慰的，就是噬魂指书的第一页上，那张地图。一张标志着杀手世家杨家所在的地图。
“妹妹，我们走吧。”杨孟昇从魔方空间手表中取出时空传送符，拉住妹妹的手，两个人在传送阵的光芒中消失。
时空传送符，极其昂贵奢侈的时空传送方式，因为刻画出时空的通道，所以每一张传送符的制作费用都高达五千万晶币以上。往往是只有世家中的核心子弟才能拥有。
黑焰外，失去了一切声音。石无悔知道，杨念牙，真的走了，回到那个她逃出来的地方。一切，只是为了救他，为了彼此是——朋友！
朋友，就是这个样子吗？
杨念牙，等我去找你，我的朋友。——石无悔心中默默想着，翻动了那本触目猩红的噬魂指书。
第七十九章 噬魂指书
拍卖场，血腥持续着，到处都是纷飞的红，千姿百态的尸首残肢在变成残垣断壁的景物里融而合一，再不吵了。
曾经震耳欲聋的惨叫，现在，只剩下零星的**。除了四大战团的人，余下不足百人的修炼者们各自蜷缩在万米空间的许多墙角，像是老鼠、像是蚂蚁，或根本变成了那些。看不到未来，存活在下一秒都不知道还能否有呼吸的当下，终于，他们谁也不再嘲讽谁了，因为这场战斗，已经彻底的没有了他们存在的位置；因为这个世界，再没了他们。
第一天王秦红盈在四大战团的团团守护下始终冷静的审视着战场，不错过一丝一毫的战机。她很像在扮演军师，当然，也只是扮演而已。因为四大战团的人，心早已被死亡填满了。
他们活着，是不想死。但他们活着，却在等死。
远比墓场还要死气沉沉，活人散发出来的死气，比死人更重。
这已经不像是活着的地方。就连绝望这种庞然大物的情绪，也崩塌掉了。他们，连绝望都没有了。
他们只剩下盼望，但盼望的是什么呢？
他们其实也不知道了。
唯一还在绝望里挣扎的，就只剩下四大天王。他们的心还没有放弃战斗，尽管这份勇武只是在绝望中的挣扎，或许根本改变不了结局，他们最终——都会死。
是啊！就算是真的杀掉了三个重伤的夜君，又能怎么样呢？只要黑帝活着，他们就注定了死。
更别说那个明显可以与黑帝有一战之力的第四夜君，他和黑帝的战斗，充满了诡秘难测的东西，谁也说不好，下一秒。
活在当下，可以有两种解释：一种是强者说的；一种是给弱者听的。
但有关石无悔的当下，没人说的确切，无论是强者还是弱者。
石无悔也从来不在乎旁人的说法，他的人生很简单，任何遭遇，都是一场修炼，都是对他的淬炼，让他变得更强。他就是那个天生为修炼而生的人。
一些修炼，曾让他成为千年前的最强杀手。更多修炼，在千年后，谁又有资格断言？
和四大天王的绝望里挣扎不同，石无悔是此时战场中，唯一的一个保有希望、燃烧着斗志的人。
杨念牙的离开，让他不舒服，进而让他愤怒，她留下的战技噬魂指，留下的这一线生机，让他紧紧抓牢在手中，默默的努力着，他没见过能难倒自己的坎，所以：黑帝，必须死！
触摸着手中的那本噬魂指书，怪异的枯萎之力还是会让他觉得有一点疼，但这股疼却是好的，让他能够更直观的感悟噬魂指的本质。
噬魂，是一种黑暗力量，凝聚在血气中，是在血液中淬炼出来的毁灭气息。修炼至大成，那周身流淌的血液，都会是剧毒的！无物不化！这血气存在于血液中，和灵魂里的杀气全然不同。一旦练成了，那这人，也就成了个彻彻底底的毒物。
能传千年的杀手世家，仅仅只是会杀人，显然不可能的。
但，一个善良平凡的平民是没办法修炼出噬魂血气的，因为这是需要用剧**草辅助，并且在险恶的杀人环境里一点点的淬炼出充斥着毁灭气息的心志，同时又能驾驭住这股毁灭之气，不让其肆虐而把自己吓疯、逼疯的人，才能真正练成。噬魂指对心志的苛刻要求，就算是杀手，也未必有几个人真的能做到。
但石无悔在心志上显然是全然没有问题的。只是，他现下没可能找到剧**草来辅助修炼。但，这也不要紧。因为他有更精纯的剧毒。
噬魂指书，由杨孟昇的噬魂指气凝炼生成，这本身就是天下最毒最适合用来修炼噬魂血气的**！怎么可能有其他毒草辅助比它更快呢？
当然，有个前提，修炼者要确定自己的实力够强，是在修炼，而不是在自杀！
能够在黑焰山中安坐无事，能够手持噬魂指书安然无恙，这一切不是因为石无悔的肉身真的金刚不坏，只是他的灵魂因为有了光的属性并且继承了近乎一个小空间的所有灵魂力量，才会有了这种堪称**的对黑暗物质的隔绝力。
但现在，如果要修炼噬魂指，他必须服下噬魂指书，而这种举动，等同是被噬魂指气打入体内！尽管远比战斗中的受伤要来的温和与能够避免要害，但，这也只是开始时候，若是修炼时忍不住那种毒气攻心的抽痛，分神一不小心出了半点差错，剧毒流窜它处，到时候在体内失控，毒气肆虐，那就必死无疑。
修炼本就奇难。而属于杀手的修炼之路，更是伴随着无休无止的疼痛、如影随形的折磨、不死不休的绝境！只有真正的大勇气大毅力大觉悟大傲骨兼具，才敢，也才可能成就出属于石无悔的修炼之路。
但还好，石无悔是不怕痛的。
几口将噬魂指书吞下，石无悔谨守本心，以吐纳之法让那些化开的噬魂指气全都灌入心脏之中。
心脏乃是百脉之本，所有的经脉都不能离开心脉独活。所有的血液，也只有在心脏的迸发中翻滚如浪潮，才是鲜活的。
想要修炼出噬魂血气，只有在心脏处存毒，才做得到。
只是毒气攻心，本就是个有死无活的死路！绝处逢生，哪里是说说那么简单。
强忍着血气翻涌到要吐血的冲动。只一瞬间，那噬魂指气就几乎摧毁了心脏上所有的生机！以石无悔如今**的细胞再生之力，竟然完全无力对抗噬魂指气的枯萎之力。心脏近乎在这一瞬间里就行将朽木一样，枯萎成了一颗抽抽巴巴的样子，除了心底最深处那小小的尚未沦陷的存活外，其他的，已经都死光了，死干净了，死透了。
心死人却未亡。这种感觉诡异到无法想象，根本不是任何疼痛能够形容的，因为心死掉了，连疼痛也都因此没有了。剩下的，只是枯木一样的活着。
第八十章 那道光
石无悔像是一下子被毒光了所有的情感。不是压抑、不是忍耐、不是装腔作势，是真的没有了，他甚至能感觉得到那些对生命的热爱、那些美丽的情感，甚至连素来沉稳的他的这个特质本身，都像是流淌出体外的看不见的水，一点点的从毛孔向外渗透而出，就这么突然地，丝毫不能被挽留的，一点一点，缓慢而坚决的，消失不见了……
血液在这样被毒杀了的心脏之中流过，那些曾经纯真炙热的血，在经过心脏后，都被染上了一层绿色，这不是会充满生机的绿色，是惨绿、鬼火一样的绿，它们融汇进赤红的血液里，让血，变成了灰色。
灰色，是一种沉稳的颜色。但若连沉稳的情感都失去了。灰色，就只是一种没有人会喜欢的——非死非活。
石无悔，在这一刻，成了灰色的。
石无悔不甘心的看着自己身体的变化，这种变化会让他拥有真正绝情的心、会让他拥有威力骇人的战技噬魂指、会让他从此的人生再也没有人的情感，他会成为一个彻底的纯粹的修炼者，就像是那天地一样子的：天地不仁，以万物当刍狗；天地无情，把万物做刍狗。
或许杀手就应该这个样子。
或许，石无悔会因此，成为一个天命者。
可，天命是天的命，关我什么事呢？——石无悔不甘心，他已经尝到了有情的好，那或许更应该称为**，但却是让人快乐的**，会让他冲动、会让他担心、会让他想要用尽一切努力只为了博红颜一笑。
他不甘心就这样成为一个无情的人、一个天命者。
他想起了张紫心，想起了这个第一次在他的心中，用妻子暗暗形容过的女孩。他舍不得，尽管他不知道自己对她的眷恋是不是所谓的爱……但他就是好舍不得就这样失去这一切！
可，已无力改变了。
这颗心死的太快，这毒来的太剧烈太猛，就算是他石无悔，一颗心几乎百邪不侵，可也挨不住这样子的侵蚀与枯萎。
血，绿了；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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