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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媳男当-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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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臻主动上前帮季然穿衣,一边忙活一边道,“一会儿你自行洗漱,我去把饭菜端过来,你且吃过饭再出门。”
  “嗯。”季然点点头。
  陆臻服侍完季然穿衣,又帮忙梳头,等把人打理好,趁着对方去洗漱了,他才开门离开,不一会儿,就端了热气腾腾的早饭回来。
  刚把碗筷摆好,季然就洗漱好出来了,陆臻忙道,“过来吃吧。”
  季然这会儿正饿得慌,依言过去坐下就开吃。
  “你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见季然撸袖子吃得狼吞虎咽,陆臻一边帮忙夹菜,一边道。
  季然点点头,动作却一点都没见慢下来。
  陆臻看得无奈,也就由着他去了。
  正在这时,房门却突然被敲响了,门外响起老刘的声音。
  “大人,宫里来消息,说是太后懿旨,宣您进宫,现在人正在前庭,等大人过去呢。”
  太后召见?
  季然闻言,当即停下吃饭的动作,跟陆臻对视一眼。
  陆臻摇了摇头。
  季然微微一笑,随即便道,“你去回话,就说我有事进宫面圣去了!”见太后,擦,那老虔婆明显是不安好心,赶着去送死呢?又不是傻!
  老刘其实觉得不妥,不过自家主子既然这么吩咐了,他便只有照办就是,于是应了声是便离开了。
  等老刘一走,陆臻一把就将季然拉了起来,二话不说就朝外边走,“走,进宫。”
  季然也是这意思,当即点点头便跟他一起出去了。
  有陆臻在,压根儿不走正道,带着往天上一跳,就直接飞掠着往皇宫去了。
  一路上,俩人脸色都不好看,尤其是陆臻,一点不像是带着季然去找皇帝求庇护,反倒像是要去兴师问罪的。


第122章 一位故人
  “你们怎么来了?”
  御书房的门被推开,皇帝看着两个不请自来的家伙,惊讶的挑了挑眉,随手将批阅好的一份奏章合拢放到了一边。
  任长福通传不及,诚惶诚恐的小跑跟进来,见皇帝没有动怒,骤然高悬的心脏这才稍微落了些回去。
  “皇,皇上……”
  “退下吧。”皇帝不甚在意的挥了挥手。
  “是。”任长福如释重负,一抹额头的冷汗,忙躬身退了出去,那个悬乎的心这才彻底落回了原处。
  由于太过紧张,任长福出门的时候还被门槛绊了一下,险些出洋相,跟跄着退出门后,忙把房门给带上了。心里却也不免揣度着,这季大人大清早的带人硬闯御书房是为哪般?
  不过随即想起跟季然一道的那人,任长福恍惚了下,总觉得对方有种说不出来的熟悉感,可真要往那位故人身上套,又觉得不可能,毕竟人都死多久了,可是那日宫宴,皇上当时的反应……
  任长福这边琢磨着,不禁回头望了紧闭的御书房门一眼,陷入了沉思。
  而御书房内,皇帝看着两人难看的脸色不明所以,又随手批阅了一份奏折,这才搁下笔,起身从龙案后走了出来,来来回回打量两人如出一辙的脸色。
  “你们脸色为何如此难看?”皇帝问着,便转身走到一旁的椅子前掀袍坐了下来,“都别站着,坐下说话吧。”
  听他这么说,季然跟陆臻对视一眼,便自觉省去了下跪行礼这一出,躬身谢恩后,便依言在下首坐下了。
  季然道,“当然是到皇上这儿避难来的啊。”
  “哦?”皇帝没料到居然会是这样的回答,闻言一愣,“此话何意?”
  “皇上。”陆臻脸色冷毅,“臣原以为,季哥儿被委以重任,他日功成名就,其威胁会是来自外敌,却没想到,会在这之前,提前面对自己人的杀机四伏,公主胡闹,官员倾轧,如今,连太后竟也视他为眼中钉,虽有皇上庇护,却未必能事事护他周全,所以,为了他的安全着想,臣恳请皇上念在你我往日的情分上,收回他仕农大夫一职。”
  “听你这意思,太后找你们麻烦了?”皇帝眸光一沉,随即回过味儿来又是无奈,“我说,你们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都是一不高兴就辞官,迄今为止,敢以此威胁朕,也就你们俩,换个人试试,看朕不砍了他脑袋!”
  “皇上,臣是认真的,并无威胁之意。”陆臻转头看了同时面色微诧的季然一眼,“季哥儿心性单纯,玩不来尔虞我诈心机权术这一套,也就种地上有些常人不及的天赋,实在不是当官的料。”
  季然忙点头附和,“据臣所知,目前几个村子都采用了新耕种法,待他日成效一出,一传十十传百,发扬远播想必不在话下,臣这个仕农大夫其实并无什么实质存在意义。”
  皇帝被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堵得心里那叫一个窝火。他原本还想着让陆臻官复原职,做个名副其实的将军再为朝廷效力,结果自己这想法打水漂不算,这是还得顺带给拐走一个啊,甚至还不惜拿昔日交情说事,真是,气煞我也!
  皇帝被这两个胆大包天的家伙气得脸色铁青,偏偏还不能真的对他们发火,憋得差点内伤,偏偏这时房门突然被推开,就见门外任长福躬身退到一侧,太后挥退两名随身嬷嬷走了进来。
  看到来人,皇帝俊眸微敛,随即站起身来,“母后怎么突然过来了?”
  眼角余光却是下意识瞥了眼随即跟着起身的陆臻跟季然,皇帝心下了然的同时,也对太后生出一股说不出的烦躁,虽然那俩人没明说,但话里话外也听得出来,是因为太后找人麻烦了。
  “哀家听闻皇上昨个儿又熬夜批阅奏折,所以特地吩咐御膳房给熬了人参鸡汤给送过来。”太后眼角都没给一旁的两人一个,上前慈爱的拉住皇帝的手,仿似真是为了皇帝的身体而来,“不是母后说你,皇上啊,家国大事是重要,可也别不把身体当回事啊。”说罢,太后转头对门外道,“月嬷嬷,把鸡汤送进来吧。”
  门外两名嬷嬷其中一个闻言福了福身,忙端着盛着汤盅的托盘走了进来。
  “让母后费心了。”皇帝虽然知道太后此举醉翁之意不在酒,但既然太后没挑明,他便跟着缓和下脸色,“汤放下吧,朕一会儿再喝,母后,朕跟季爱卿正有要事相商……”
  “季大人也在啊。”太后像是这才注意到季然俩人的存在,话是对季然说的,目光却不着痕迹的从陆臻身上一扫而过,锋锐内敛笑里藏刀,“嗨,还是巧了,哀家一时兴起,前些日子动手种了些菜,可这种子下去,却始终不见出芽,且今儿一早挖出好些烂掉的,正想请季大人进宫讨教一二呢。”
  这要换个人,哪怕明知是陷阱,也得碍于身份硬着头皮接下这把暗刀子,毕竟,古话有云,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太后虽不可与皇帝相提并论,可那是除皇上以外同样掌握生杀大权的人。
  但季然却是个例外,要不然,他也不会跟着陆臻跑皇帝这来了。
  “太后千金贵体,种地之事不擅长也是应该,此等脏活累活,太后还是莫要沾手得好,省得累坏了凤体。”太后绵里藏针,季然便自动化身那裹针之棉,四两拨千斤就给一推二五六。
  太后听罢,面色不变,眼神却幽深阴翳。
  陆臻将太后的反应看在眼里,错身一步,就将季然给挡在了自己身后,面无表情的与太后对视。
  太后眼眸眯了眯,这才正经打量起陆臻的,随即皮笑肉不笑的道,“季大人不过五品官,却带着护卫随意进出皇宫,真是好大的排场啊!”
  “母后。”皇帝原本缓和的脸色已经不知何时再次变得冷硬起来,“季爱卿说的对,您这身体本就不好,哪儿能如此操劳,种地一事,当个趣事便罢,不必真的那么劳心费神,母后当保重身体才是。”
  太后却不接皇帝搭建的台阶,依旧看着陆臻,“那日宫宴,哀家见皇上与他似乎很是相熟?”
  “一位故人。”皇帝语气已然透出了不耐。
  “哦?”太后耷拉下眼皮,“这么一说,哀家倒的确看着有几分似曾相识……”
  “母后。”皇帝打断太后的话,态度不容置喙的强势,“您该回去休息了。”
  太后目光微闪,沉默的与皇帝对峙须臾,这才笑了,又是惯常的一脸慈祥,“哀家确实有些累了,月嬷嬷,咱们回吧。”
  月嬷嬷闻言,忙伸手搀扶着太后,随着太后慢腾腾的转身离开。
  太后出门,另一名嬷嬷就意欲上前搀扶,不过被太后挥开了,那嬷嬷没再上前,恭恭敬敬的随侍在侧,与其一同离开。
  太后一行离开,任长福没等皇帝吩咐,就忙合上了房门。
  皇帝一直眯眼注视着门口的方向,直到房门关合,这才收回视线。一开始被季然他们憋那一肚子气早就散干净了,却又因为太后此举又给塞了一肚子气,偏偏左右这气还没处撒,脸色顿时比之前还要难看几分。
  季然两人看在眼里,却并不畏惧。
  季然虽然身在朝堂,但说实在,却很难融入古人尊卑明界的氛围,时常不自觉得就带出现代人随性。至于陆臻,以前不知道是什么样,但以他现在的行事作风来看,亦是游离规矩之外的。
  不过,两人虽然不被皇帝释放的威严气势所慑,却也没有开口。皇帝生闷气,他们则是在一边眉来眼去。
  皇帝看在眼里,更气了。
  这两人,到底有没有把自己这个皇帝的威严放在眼里?!
  皇帝越想越觉得威严受到了侵犯,顿时怒不可遏,砰地一拍桌子。
  “你们!你们!你们……”皇帝指指这个又指指那个。
  季然一脸茫然无辜,“皇上,我们怎么了?”
  “你还敢问?!”皇帝越想越气,偏偏一肚子邪火还是因太后而起,这迁怒得毫无理由,咬牙切齿半天,只吼出一个字,“滚!”
  两人倒是决定滚了,不过滚之前,陆臻还是坚持旧话重提,“那辞官……”
  “辞官?辞什么官?朝廷命官是你们想干就干想不干就不干的吗?你们把朝廷当什么了?简直荒唐!”皇帝脸红脖子粗的打断陆臻,“还有你,陆臻,边关诸国虎视眈眈,凶人骚扰不断,你不为朕分忧就算了,居然还想拐着朝廷命官撂挑子,你的兄弟义气呢?都喂狗吃了是吧?”皇帝骂着骂着眼圈儿就红了,看着像是怒极攻心又像是伤心欲绝,实在难以形容,“朕做梦都想你能活着啊!”
  陆臻身形一顿,语气动容,“皇上……”
  “滚吧。”皇帝却打断他,无力的挥了挥手,“反正你真铁了心要走,朕也留不住。”
  季然看着心里一突,那个早已压下的想法又冒了出来,暗自嘀咕:好基。
  而且,陆臻疑似渣攻的设定把季然给雷得不清,但他又相信陆臻,陆臻说他跟皇帝没什么,那就是没什么,可皇帝这反应……
  另一个念头又冒了出来,季然翻了个白眼,心里暗啐:……有病吧?
  “皇上。”陆臻没有马上滚,而是坚持把心里话说了出来,“皇上可曾想过,玉宁公主远在涪陵,又是如何与高邑搭上线的?而且,当初玉宁公主在涪陵曾与凶人巫师有过来往,他们又是怎么接洽上的,莫非真是巧合?皇上,臣如果没记错,太后与凶人,颇有一番隐晦渊源。”
  皇帝本来还沉浸在自我情绪中,闻言浑然一震,陆臻却只是点到为止,抱拳行了个礼,拉着季然离开了。
  而皇帝,却在两人离开后眯眼陷入了沉思。是啊,时间久远,若非陆臻今日提起,连他自己几乎都忘了,太后严格追究起来,其实算是半个匈奴人,太后父亲,还是匈奴皇裔,也正是因为这个,当年先帝立后颇受争议,连带自己当初被册立太子也深受阻挠,这皇位坐的颇是一番周折。
  只是,陆臻今日突然提及这事,是什么意思?


第123章 耶律真
  “你之前对皇上说的那些,是什么意思?”这话季然憋了老半天了,这眼看着出了皇宫地界儿,才总算当做闲聊话题问了出来,“你故意提及太后的身份,莫不是意指太后勾结外敌?不过他勾结外敌就为对付我们,会不会太小题大做了?”
  想想又觉得不对,不待陆臻回应,季然又摇头否定了自己的猜测。
  “不对,这事儿其实说不通。”季然琢磨着道,“要真是那样,太后肯定会知道你的存在,可今日反应,她并没有认出你来。”要知道,那匈人巫师可是矛头直指陆臻的,要真是那样,太后不可能不知道各种隐事,陆臻的存在,也将不会是秘密。
  季然分析琢磨了半天,却没得到陆臻的回应,纳闷儿转头正欲追问,看到对方嘴角勾起的坏笑,一下就愣了。
  “你……”
  陆臻手掌盖在季然头顶,狠揉了两把,虽然面部表情变化不大,却清晰的传递出他此刻的好心情。
  “太后匈人的身份素来敏感,当初为了扶持皇上上位,更是明里暗里动用了不少手段,其中借用的一股势力,就是来自匈人,皇上当初诸多无奈不得不对太后与虎谋皮的做派睁只眼闭只眼。”陆臻边走边道,“所以,今日我这似是而非的一出提醒,不管皇上信不信,都将会是埋在他心里的一根刺,戳醒他的警惕心,太后是他生母,他不可能做什么,但为杜绝后患,必然会疑心深重,严防死守,如此一来,太后就是想继续找我们麻烦,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陆臻话音刚落,迎面就见户部尚书张启忠正皮笑肉不笑的朝这边走来,两人对视一眼,当即停下了脚步。
  “季大人,幸会幸会啊。”张启忠有着一张浩然正气的脸,眼神却透着阴翳奸猾,“季大人如此行色匆匆,不知去往何处啊?”
  这还是自第一次早朝后,季然第二次见到这人,之所以一眼就给认了出来,可不是季然过目不忘记性好,而是当初朝堂上的争端印象深刻,想不记住都难。
  季然冷淡的看着张启忠,随即也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张大人。”
  对于此等奸猾小人,季然向来是能不交集就不交集,打了声招呼便想离开,不想却被对方不动声色的错步挡住了去路。
  季然眉头一挑,“张大人这是何意?”
  “本官听说,农教司种子售卖一空,效益很是不错?”张启忠亦是挑眉。
  “那又如何?”季然歪头,笑得颇有两分匪气。
  “季大人莫不是忘了,你农教司,其实隶属户部吧?”张启忠见季然装傻,也就懒得继续绕弯子,直接开门见山道,“即是隶属户部,那售卖种子的账目是否应该上交户部,迟迟不见季大人有所行动,莫不是想要中饱私囊?”
  季然好笑的看着他,“农教司是挂名户部,但张大人可别忘了,那是皇上力排众议专门设立,其一应事务,也是直接由皇上负责,账目上交户部,我敢交,张大人你敢接吗?”
  “你!”张启忠虚伪的假笑当即破功,眼神透着一股狠劲,“季大人好大的口气,区区五品小官就敢跟本官叫板,呵,古往今来,奴颜媚主之辈,可都没有好下场。”
  “哦?”季然眼眸微敛,嘴角依旧勾着,笑意却不达眼底,“好一个奴颜媚主,张大人这意思,是古往今来忠于皇上的忠臣,都不得好死是吧?难怪区区尚书就敢妄自尊大,原来是没把当今圣上放在眼里,张大人这脖子,莫不是金刚石做的?”
  张启忠被堵得脸红脖子粗,阴沉着脸半天没蹦出个屁来,眼神却狠辣得好似要吃人。然而,他这狠辣气势刚释放一半,就被一道冷厉的视线盯得打了个突,转眼迎上陆臻犀利锋芒的视线时,只觉头皮发麻,膝盖蓦地就是一软,险些出洋相摔地上,还好他最终咬牙忍住了,却再不敢与之对视,匆匆转开视线瞪了季然一眼,随即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季然转头看着人走远,才回过头来撇撇嘴角,“有病。”
  “嗯。”陆臻面无表情的点点头。
  季然噗的就被他给逗乐了。
  “去农教司吗?”陆臻跟着笑了笑问。
  “不去。”想到大早上被人逼着‘逃命’,季然就满心不爽,难得有这么好个翘班理由,不翘一翘都对不起大早上这么风风火火的奔波,“前面好像有个戏园子,要不咱们去看戏吧。”
  “好。”陆臻其实对看戏没什么兴趣,但季然喜欢,他自然是要顺从的。
  早上看戏的人不多,偌大个戏园里也就东三西两的坐着那么几个人,整个大堂看起来空旷极了,可就算是这样,戏台上的卖力唱跳却丝毫不掺水分,偶尔一个精彩表演,也能引得依稀两声拍掌叫好声,声音是从阁楼上西面的雅间传下来的,听着还特别中气十足,非常有穿透力。
  几乎是听到声音的瞬间,两人就条件反射的抬头望了一眼。本来是个不经意的动作,不想却在看清对方一伙三人异于常人的面目轮廓时蓦然顿住。
  就算是季然,也明显看出这几个不是南朝人。
  “这三人……”
  “匈人。”陆臻打断季然的疑问,“坐在最前面,明显占主导的那个,就是匈奴国师,耶律真,剩下两个武功高强,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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