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愤怒值爆表[快穿]-第1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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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阿弥在那天夜里,早便见过谢虚的全貌,但是在如此近距离的接触下,他一眼便见到谢虚莹白的肤色和殷红的唇,不由得也被那艳色微微煞了一下,看上去非常的迟钝,愚蠢至极——
  不过也没人注意到辛阿弥的失态,因为习武者的眼力素来极好,那些异邦人的目光都仿佛控制不住地落在谢虚的身上……尤其是脸上。
  中原武林的美人就如同它的丝绸和茶叶一样出名,但是异邦人自入中原以来,也不过是觉得那些中原美人皮肤更滑些,妆容更精秀些,比不上他们异邦的美人独具风情,五官稠丽。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生出了自惭形愧的想法来;只觉得被迷得有些神魂颠倒,恨不得将天上的星辰都摘下来送给美人,哪里还忍心动手,于是对辛阿弥的迟疑,也生出了感同身受的理解。
  ——便是连他们的教主,也难以在这种情况下斥责辛阿弥的迟疑。
  毕竟这样如皎月般的美人,哪怕只供在手心把玩,也能让人一想便血脉膨胀。
  异邦教主饱含深意地下了第二道命令:“辛阿弥,你将他……”只是不等教主说完,辛阿弥已是反应急速,快声禀告道:“教主曾问过属下,收复中原武林后要什么奖赏。属下本无所求,只是这中原人颜色颇好,
  便请教主赏赐——”
  何止是颜色颇好!
  其余的异邦人皆是痛心疾首,想到这般的美人被辛阿弥这个不解风情的讨去,都有些说不出的嫉恨。
  而异邦教主,更是眸色微深,面无表情地看着辛阿弥。
  氛围颇有些古怪。
  辛阿弥微微低头,貌若恭敬,却始终不肯让步。
  谢虚:“……”
  他觉得对面讨论的如入无人之地,忍不住要弄出点动静,提醒对方未免想得太过顺遂。
  那一柄长及两尺,来历平平无奇的剑挥斩而出,却在地面上刻下一道恐怖深刻的裂纹,直到辛阿弥足下。剑气锋利,削铁如泥,那印痕还残留的剑意,都给予了人无穷的压迫感。
  谢虚道:“且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这般实力恐怖的深不见底的侠客,本应当是让人极其敬畏的,但是众人只盯着谢虚抬袖间,露出的那一点白腻的手腕,和因为瘦削看得清楚的凸出尺骨,好似一把便能攥在手中把玩,于是喉结微微滚动,有些干涩。
  谢虚:“……”
  他觉得有些古怪。
  只微微定神,谢虚试图将如今的奇怪氛围扳回正轨,冷声道:“来战。”
  融司隐突然间拔出插在地上的剑,勉力支撑起身体,缓缓靠近谢虚。
  他的气息谢虚太过熟悉,自然不会警惕,于是融司隐从身后,一把便捏住了谢虚的手腕。
  融司隐的掌心温热,带着一点黏稠的汗意。
  谢虚方才并未回头看他一眼,其实是心中含着恼意。那男子射出的那一箭,他隐约觉得融司隐是可以躲开的,融司隐却偏偏不动。
  仿佛自暴自弃般的生机尽无。
  但那点恼怒,在融司隐按住他的手,脚步与吐息都凌乱不已时,便又悄悄消融下去。
  谢虚微叹了声气,语气平静,低声道:“融城主还坚持得住吗?”
  融司隐突然便和他靠得极近,温热的呼吸落在谢虚的颈上,让那片白腻的肤都泛起一片红色。那原本按在谢虚手腕上的手,也顺势松开,换成了缠绕在谢虚的腰上。
  轻轻抱上。
  亲密无间。
  融司隐整个人都压在了谢虚身上,但因为他身量颇高,这幅模样便更像是将谢虚揽进了怀中,如同盘踞的凶兽守卫着自己的财宝。
  谢虚察觉到了融司隐身上奇怪的高热,一时倒也没挣开他。只是这个动作不好转身,谢虚压低了声音问道:“融城主,你……”
  “好像一碰你。”融司隐面无表情地陈述着相当煽情的话,“我就不疼了。”
  谢虚:“……”
  原本剑拔弩张的紧张氛围,又变得无比奇怪黏稠起来。


第232章 天下第一(四十九)
  中原武林的那些侠客,见着这一幕,都有些目瞪口呆。
  看上去清心寡欲,唯好剑道的融城主竟然会这般公然的,和一个男子亲密。
  ·
  原来融司隐看上的是这人。
  也是,这般好看的模样,怕是圣人也会心动。可异邦教主只觉得心中憋火,尤其是看着两人依偎在一块的身影,更觉怒不可遏。
  还没等他下令,辛阿弥已经是忍无可忍,抽出弯刀,向着那让他极不顺眼的融司隐杀去。
  谢虚被缠得死紧,见到辛阿弥的动作,也不好躲开,正准备正面迎上,却发觉融司隐松开了一只手。
  他同样拔出腰间黑金剑鞘的长剑——具有天下名剑之首美誉的融雪剑。那剑身极长,先谢虚一步拦上了辛阿弥。只一式,那几乎要凝成实体的内力便覆在剑上,好似生成一层莹白冰晶,散发出危险的气息。
  辛阿弥的弯刀被长剑轻易捕获,刀身震动,不一时便生出两道裂纹;而他自己,也被激得后退两步,面颊肩颈都被剑风生生划出几道伤口。
  被觊觎了珍宝的凶兽,神情淡漠,银瞳中却是翻滚着杀意;那杀意让辛阿弥微微一僵,先是下意识的退缩畏惧,紧接着便是深深的愤怒。
  那一眼中分明包含了示威,和若有似无的炫耀。
  他毫不遮掩自己和谢虚的亲近,而这种亲昵的关系让辛阿弥恼火至极——可他偏偏,也伤不到融司隐一分;名震中原武林、剑术之高让远域人都听晓的天下第一剑,并非是虚名。
  现在的融司隐内力张狂的外放,几乎比他中蛊之前的状态看着还要强悍许多。
  异邦教主面色微青,他当然不会和这些中原人讲什么公平比试。何况融司隐连脚都不挪一下,只凭一只手便能全然压制住他们教中长老,这样的武功的确让人敬佩,但当融司隐是对手时,便是为心腹大患了。
  不得不除。
  教主也分不清自己是公恨还是私仇更多些,只盯着融司隐冷声道,那言语中满是不怀好意:“谁能取融司隐的性命,那……”目光落在黑发少年光洁的肤上,声音刹时如恶鬼般勾动心弦,“他便归你了。”
  辛阿弥微微一僵,神色莫测。
  那些东西武林来的异邦人中,高手从来都是不少的。此言一出,掩藏在暗处的高手俱都有些意动,连刚食完粟石粉,脸色苍白得如鬼一般的松恕之,都将目光投了过去。
  他们纷纷取出趁手的兵器来,目光如豺狼般落在紧挨的两人身上,似在打量如何瓜分猎物。
  谢虚如鸦翅般的眼睫颤了颤,神色寡淡;倒也说不上愤怒还是如何,只是他微拭剑身,眼中墨色浓稠。
  “他们觊觎你,”那扣着他腰的银发城主道:“你不高兴。”
  “我把他们都杀了。”
  “……”谢虚微叹道,“那便请融城主助我一臂之力了,只是在这之前,你要不要先松开手?”
  他先前以为融司隐受伤颇重,借他支撑下身体,但现在挨得太久,便是谢虚再迟钝,也有意要拉开距离了。
  融司隐身体微微一僵,不动声色地收回手,只是五指却又滑落至谢虚的掌间,与他相扣。
  谢虚的手的确不像个习武之人的手,不带一分薄茧,冰凉滑腻,指腹的肉也柔软,让融司隐下意识地摩挲了一下。
  ……两个男人牵着手,还是在这种场合。
  谢虚无奈叹道:“融城主……”
  “谢虚。”融司隐一脸正色,极认真地道,“我不碰你,便疼得难以抑止。”像是为了证明自己,融司隐低头
  ,极艰难地松开了手。
  心脏处顷刻间便被剧痛占据,融司隐的脚步微微踉跄,几乎要站不稳;他为了让谢虚看的清楚,也没有特意运功掩饰,于是那张脸也瞬时间苍白起来,缭绕着一股青白死气。
  先前的话也并非是融司隐突然开窍,说的之语,而是真真切切、从身体上的疼痛,谢虚于他,真正是不可或缺。
  看着融司隐煞白的脸色,谢虚也不知为何,心中微微一跳。待反应过来之前,他已经下意识地先握住了融司隐的手。
  肌肤相触,融司隐的虚弱状态果不其然也消退不少。
  不待谢虚再问,那些异邦高手却已经悍然出手了;谢虚也只好维持着这样牵手的姿势——融司隐擅用左手剑,而他左右手皆可;两人皆手持一剑,将那些袭来的异邦人斩伤。
  明明因为两人不得不接触的动作,该带来不少牵绊拖累才是,偏偏谢虚和融司隐配合无间,便是不凭借着速度闪避,两人也攻守相换,滴水不漏的从那些袭击中反杀。
  融司隐的武功极高,这一点毋庸置疑。
  但从没有人预料到,融司隐的武功能高到这种程度。就像是江湖上成名已久的那些老前辈,也不过是以为融司隐和自己的武功境界大体相似,至多是略高一层——真正看到他重伤那些看上去与自己的武功也差不多的异邦高手时,才知道他们之间的差距差得有多离谱。
  融司隐早便远远抛下他们了。
  但更令人震惊的,大概就是融司隐这样霸道的剑法,也有人能跟上他平分秋色。
  融司隐到底成名已久,比不得谢虚的出现来的震撼。
  便是先前被谢虚的样貌迷惑,从而忽略了他的剑法有多惊才绝艳,这下却也不得不承认了:谢虚不仅不是融司隐的弱点,甚至还是最锋利的杀器。他的武功比起融司隐来,也并不逊色,尤其是他内力应当极其深厚,而在经历这样高强度的交战时,也不外泄一分内劲,让人探查不到他的状态水准,当真是深不可测。
  而这样一个不管是外表还是武功,都当称得上巅峰一词的少年,在中原武林中甚至籍籍无名,不禁让那些老狐狸们都忍不住回想,还有哪个武学世家或是门派的继承人小辈,是他们没见过的。
  继承人生成这幅模样,想要低调的藏起来,倒也情有可原。
  鏖战已久。
  从最开始的胜券在握到被重伤几十名高手,异邦教主的脸色,亦是渐渐难看起来。
  一个融司隐本就够棘手了,何况后面又添了一个谢虚——哪怕那是一个艳丽至极的美人,却也太难以采撷,一不小心便反噬自身。
  这两人根本便是折损多少高手,也换不下来。
  尤其是教主看见了融司隐在连杀三人后,漫不经心递过来的一瞥。
  他想杀自己。
  异邦教主气血翻涌,心中烦乱,却也警惕着不好亲自出手。
  也是这时,他随意一瞥,看到了一旁呆坐于地的沈谭。
  沈谭身上的伤倒也不重,本应能起身逃跑避开;只是沈谭本就遭受了连番打击,又被谢虚和融司隐交战中的剑气一压,竟是腿部瘫软,如何也站不起来了。
  融司隐虽对他不屑一顾,但因这人表现出的对融司隐的熟稔态度,还是让异邦教主断定,这两人应是熟识。
  既是熟识,总会有些不同之处。教主如此想到。
  他差人去将沈谭绑过来——沈谭先是愣怔,在发现是异邦人后,便猛地挣扎起来。可惜他的武功虽不错,却远远没有到绝顶碾压的地步,何况又受着伤,很快便气力不济地被绑了过来
  。
  异邦教主阴鸷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打量了两眼。那冰凉的指尖,也扣在了沈谭的喉咙上,一下将他提起来。
  空气被不断的挤压出胸膛,疼痛与窒息的感触同时到来,沈谭拼命挣扎,手却绵软无力的如何都掰不开紧扼住他颈项的凶手,只能无比清晰的、又一次深入的体验到死亡在候的恐怖知觉。
  “融司隐,你还能坚持多久?可哪怕你能守住自己,这些中原人却是要因你而死。”异邦教主冷笑,随着他的手指收紧,腕上的金环也微微碰撞作响,他又不紧不慢地道:“你一刻不归降,我便杀一人;两刻不归降,我便杀十人,三刻不归降,我便杀百人——想必你这样的大侠,也当的上千万条人命了。”
  沈谭也弄清楚了异邦人的意图。
  不知怎么,他脑海中又浮现起上世的回忆。
  ——
  那时融司隐的神色晦涩,是他看不懂的阴郁情绪,对他道:“那时有很多人,我本该救下他们。”
  “可是我没有。”
  自己当时如何宽慰的融司隐?
  沈谭已经记不清了。
  不过他现在大致是明白,那些人怎么死的了。
  并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成了那些人中的“之一”。
  想到这里,沈谭反而不如何怕了。他几乎想要嘲弄出声,想要告诉那异邦人不过是白费功夫;不过他也同样很清楚,眼前这些人根本不在乎人命,不过是拉人陪葬罢了,便如同……如同他一样,视人命为草芥,最后却是报到了自己身上。
  沈谭已经心如死灰。
  可谢虚看到这一幕,却是心间微乱,连剑式都错了一步,由融司隐为他补足。
  那毕竟是主角受,如何落在了异邦人手上?
  谢虚虽然划水,但面对主角受的安危,还是颇有几分上心,忍不住频频望去。等见到那异邦男子当真下手狠厉,主角受的面孔由红转白,微微扭曲时,终是心中焦虑,几乎想下一瞬间便赶过去折了那只要命的手……可他还是紧牵着融司隐,没考虑过放开的事。
  于是直到沈谭当真要被生生扼死时,谢虚一急之下,生生将剑投掷了出去。
  目标正是教主掐在沈谭脖子上的那只手臂。
  飞剑的速度极快,虽不至于让异邦教主真被斩断掉一只手,却也让他警惕地收回了动作;于是沈谭瞬息间跌落在地上,出于求生欲猛地吸了一口气。眼前发暗,却也缓了过来。
  等沈谭意识到方才发生了什么——他几乎是不敢置信又小心翼翼地,看向了谢虚。
  而异邦教主这时才发现,竟是谢虚将武器扔了过来。
  他一下便觉得十分有趣,救人的人选实在出他预料,又不忘施加打击:“连剑都不要了……你能救一人又如何,这么多条性命,你又能救下几个?”
  这么久过去,那些武功较高的弟子虽然勉力静心打坐,粟石散的药性也被消融不少,心中的渴求没有那般强烈,但身体却依旧虚弱,只怕光让他们站起来便能东倒西歪,何况是面对这些手上沾满血腥、冷血无情的异邦人。
  只怕异邦人杀起他们,就如弄死一个三岁小孩般容易。
  “中原人的伪善向来让人大开眼界。强者有肆意妄为的资格,只可惜是要让其他人为你们付出代价了……”
  “胡言乱语!”在那些中毒的中原武林弟子中,突然便传来这样的声音。
  埋骨山庄的少庄主司徒令睁开眼,眼中满是愤恨与怒意:“你要杀我们,还好意思推诿到要救我们的人身上,当真无耻!”
  仿佛一石激起千
  层浪,不少侠士也
  从调息中醒来,纷纷道:“你这种背信弃义两面三刀的人物,便是融城主他们束手就擒,怕是你想杀的人也绝不会少一个。”
  “那位美人前辈!融城主!你们放心,俺们东水寨的兄弟,哪怕被杀了变成厉鬼,也去找那些异邦人的麻烦,绝不来妨你们的眼!”
  异邦教主因为被粗暴打断,脸色微微一滞,十分难看地咬牙切齿:“这些蠢货!”
  而融司隐,在略微的停顿之后,又收紧了掌心,紧握住谢虚的手。
  他俯身靠近,唇挨在了少年的耳旁。
  如玉般细腻精致的耳垂,几乎让人生出想含一含的冲动,融司隐的目光落在那耳垂之上,极其克制地移开了视线,冷淡道:“你可以。”
  谢虚微有些出神,下意识应了一句:“嗯?”
  “你当然可以救下他们所有人。”
  融司隐不愿谢虚去承担任何一份不属于他的指责和压力,在说完这句话时,仿佛某种特殊预兆般,武林盟的上空映起一道突兀的烟花,十分寡淡的光芒,在晴昼之下几乎要看不出光芒,却让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过去。
  这时候的任何一点异动,后面所代表的讯息都足以让人深思,自然要谨慎对待。
  融司隐将唇从谢虚的耳旁挪开,淡淡道:“开始了。”
  ·
  身着黑色锦衣,白色束带,戴着黑金色半面罩的年轻人鱼贯而入。他们腰间皆配三寸宽的精钢大刀,制式统一,连动作都整齐的仿佛从一个模子中刻出。
  只有一个地方能培养出这样的人。
  大裕朝的暗卫营。
  这还是融司隐向燕继政借来的人。
  他们的训练机制注定暗卫营出不了绝世的高手,但是在这样高压之下训练出的武者,也的确俱是精英,至少与那异邦人中的普通弟子、武林盟中叛出的侍卫可以一战。尤其是他们执行惯了这类的任务,对保护百姓也是驾轻就熟,正好会护卫现在没有多少反抗能力的中原武林众人。
  暗卫们神色肃然,那露出的半张脸,好似生得一模一样般神色老成,要说有什么不整齐的,或许就是那在暗卫面前晃来晃去的慕容斋了。
  偏偏慕容斋还是大摇大摆地走在前方的,硬生生走出了纨绔子弟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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