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愤怒值爆表[快穿]-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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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泄出几分异常。
  看来融城主,是为了台上美人来的?
  不行,不能这样想,要从最符合事实情况的可能性出发——陈少爷思忖片刻,揣度道:“融城主是为了此人剑术而来?”
  台上人的双手剑,实在是诡异的厉害,引起剑痴融城主的注意,也不奇怪。
  “不,”融司隐微微一顿,突然挽了挽唇,“我为他而来。”
  “他是我心悦之人。”


第216章 天下第一(三十三)
  陈少爷刹时间目瞪口呆。
  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入了梦中,要不然怎么会见名满天下的融城主和他一起逛花楼,还和自己说,他心慕那花楹台上的美人。
  要知这里,可是秦水城,是朝花节。
  这样隐秘的事……
  陈少爷唇微微发白,那捏着酒杯的手也收紧了些。
  知道这样的秘辛,他不会叫人灭口吧……
  可这样祸水的美人,还不止融城主一个心慕之辈。
  鲛灯下的舞剑之人愈加显得风流肆意,雪白的肤好似凝雪的脂膏,教人移不开目光。
  黑发的美人微微垂眸,眼睫细长,覆下一层阴影。他的目光只落在软剑剑锋之上,不分薄丝毫于旁人,教那台下众生都心中生出躁意、妒意。只偶尔得他一个目光转圜,便又激动得似要掀起千层浪般。
  有人目光痴痴看着,那酒液撒了一身,却还丝毫未曾发觉,倒像是吃酒吃醉了般,面颊红彤彤一片,在光影斑驳下显得格外沉迷,一双眸眼晶亮。
  燕夺盛从未想过,他也会与那些庸夫俗子般流露出痴态。只见那美人不经意望过来,顿时胸中便似压着一团火焰般,灼灼熬人。
  他下意识摸着腰间的羊脂玉,那冰凉触感非但没让他冷静下来,反倒是玉佩被手心温度熨得温热。
  旁边的隔间中,忽地便传来一阵喧哗声。
  守在花楹台旁的龟公、和秦水城掌事调来的护卫,都拥在那门边,还有女人音调微高的劝诫声。
  “公子稍安勿躁,这般实在不符规矩……”
  “还有什么可等的!”年轻男子的高昂声音传来,“爷现在便要带他走,银两几何,你们开就是了——尚书府的嫡长公子,难道还会赖了你们的帐不成!”
  台下那些客人们,听见这样的话,顿时都心气不平起来。只想些这样的人若被锁在后院,再也不能得见一面,哪怕理智上顺从,愤怒却也下意识从面上返出来了。
  负责督办这花朝节的掌事满脸为难,他们早在谢虚入花楹台时,便谴人去调查来历。
  毕竟他们这样见惯了红颜枯骨的人,都被台上那人的样貌给摄住,还要连忙撇开眼,怕出了差错——丢差事便罢,别连魂也给丢了。
  来的报讯上写,这人原是南竹馆的公子,意料外情理中的,偏偏还是不卖身的白倌……虽说今夜之后,这要不要卖身也难说准了,但哪里有选举花魁还没成,便急色着要将人掠走的。
  这是打他们秦水城的脸面。
  谢虚在台上,自然也听见了那公子的叫嚷声。
  他心中虽是一片“……”,面上却不显,只将舞剑的动作又放利落了些。可他心态再稳,也忍不住在转圜间瞥了一眼那喧闹的客人。
  锦衣华服的公子已是拨开众人,要闯上台了。那一眼恰好落过来,如蒙春雨,一点便叫尚书公子心花怒放。
  他一下悸动不已,心好似都被电的滋滋发麻,更是失了魂般便往谢虚那走。
  他也不知晓谢虚的姓名,嘴里便喃喃着美人。因他身边还带着家丁,那些护卫更是不敢真碰伤了精贵的尚书公子,一时这么多人,竟还拦不住他。叫那只会些粗略武学的尚书公子,一举翻上了花楹台。
  这一下不仅是秦水城的掌事心焦、台下的客人愤怒不已,便是连台后的柳玉生,都是转瞬间白了张美人面。见那外表正经算是个人中龙凤的公子一幅色魔嘴脸,恨不得他害了急病横死花楹台才算好。
  借着酒意和迸发的兴奋,尚书公子的双目不知为何熬得通红,一张
  白面连着脖颈都红成一片,步伐还有些踉跄。他原本走得急,真要待谢虚眼前了,却又停了下来,宽慰他道:“美人儿别怕,我、我不弄你,疼你还来不及。你若跟着爷,爷纳你为男妾……不、抬你为男妻,从此这房中,我只留你一个贴心人……”
  谢虚:“……”
  他的剑舞至最后一式,那剑锋轻飘飘便点过尚书公子的脖颈间,谢虚唇微挽了挽,低垂的眼睫将情绪遮掩得颇好。
  “我只怕让公子害怕。”
  谢虚也是有些被气着了,那般多的佳人献艺,偏偏只到他这里就出差错。
  可既要成为一代名妓,便是这种尴尬境况,也该从容不迫才对。
  谢虚还生着闷气,尚书公子却只觉得美人声音也是勾人的悦耳。
  灯下观美人,本就更显身段,那尚书公子挨得如此近,更是被他的样貌给摄住了。原以为看的清楚,少了那般“半遮面”的朦胧美感,就没有那般念想;没想到却是又将谢虚稠艳面容映进了眼底。
  “好美人,你便是索我的命,爷也愿意。”尚书公子嬉皮笑脸地道。
  他大概是分毫不惧那软剑的,侧过身子便要钩人……却叫谢虚收回了剑,转身便走。
  没想到不通武学的尚书公子却反应极快,一下又扯住谢虚的袖摆,要往怀中带。
  这自然是带不动的,只是谢虚一时也走不了。
  只这么微微一来往间,有个听着极其骇人的低沉声音从隔间中传来。
  “放开他。”
  “燕兄——”
  那人也从隔间中出来,是个俊美的年轻人。谢虚蓦地看去,竟觉出他有几分面熟。
  “杨公子好大的脾性,此处不是京城,还是收敛些好。”
  “你又算个什么玩意。”尚书公子掀了掀眼皮子。
  燕夺盛身旁的人打着眼色,但燕夺盛根本没去看一眼,眼底冰凉地道:“迁安居士罢了。”
  迁安居士听着像是文人拟的酸名,但这大裕朝绝不会有人不清楚,当今裕朝独一份的三王爷燕夺盛便自号为迁安居士。
  燕夺盛旁的人,便都发出一声“嘶——”的呻吟来。
  他们今次来这里,为了低调行事,身旁并未带上那些大内的高手。现在世道本就不太平,若是让人知晓他身份,引来那些居心不良的刺客怎办?
  王爷虽说平日风流不羁,却是个稳重人物,和他离宫时,哪曾想过今日的光景!
  那尚书之子,果然被王爷的名头压得脸色微微发白。却还是强自讽笑道:“你这张口便来……”
  他们斗法还未斗到底,谢虚已是将袖摆抽出,往台下去了。
  尚书公子有些心慌,正要截住他,却见那美人仿佛察觉到什么一般,顿了顿步子。便是隔着殷红的衣袍,也似能看清他清瘦的脊背,遒美端正好似劲竹般。
  “担不起公子厚爱。”谢虚语气平平,似有恭让。
  燕夺盛及尚书公子听见这话,不知怎么都怔了怔,忽地生出不自在来。
  对花楼中人而言,两个贵人要为其争斗起来,是再长脸面不过的事。但让他们套进眼前人里,却莫名觉得好似折辱。
  这样清风霁月的人物,本不该沦落此处,想必深有苦衷,可他们……


第217章 天下第一(三十四)
  陈少爷见着被捏成齑粉的玉石杯子,融城主的神色又是骇人的冰冷,小心试探道:“融城主若是不便出面,我现在先去拦着他们……”那朝廷里的人物虽是精贵的官宦弟子,但如今是江湖人的天下,他又有些官场人脉,身份上是够了。
  融司隐才从那满眼的骇气中清醒过来,抿了抿唇,将手上的玉石渣子清理干净了才道。
  “不必。”
  “他会不开心。”
  ·
  谢虚从花楹台上下来,那些原本捏着裙摆,神色好奇的美人都似被惊了的游鱼,一股脑地溜走了。
  美人们虽说嫉恨——尤其是还未出场露面的,叫谢虚这么一趟剑舞,只怕台下那些客人也无心再张望了;但他们真正瞧见这样修长貌美的美人,却又说不清,心底嫉妒的是这定然要夺他们花魁宝座的谢虚,还是能将这样美人揽回家中的达官显贵了。
  那些美人避开了,倒是柳玉生还在等谢虚。他见到那人收束着剑,一截雪白的腕子晃眼,目光略微有些闪烁起来。到最后却还是将带着的斗笠递给谢虚戴,别扭地扭开面去。
  谢虚虽是接了过来,神色却不解。
  “现在不是不用戴?”他问道。
  柳玉生:“……”
  可你要不遮着脸,那些人只怕魂都要飞了。柳玉生暗暗唾弃。
  他定神盯了盯谢虚,忽而犹豫地劝说:“你要不要现在,先溜回南竹馆?”
  谢虚:“?”
  他献艺虽说出了些差错,但自觉还没有到堕南竹馆名声,要掩耳盗铃的地步。
  柳玉生也是后知后觉自己说了混话,回过神来。
  “算了……你也走不了了。”
  谢虚:“……”
  怎么听着更像是大祸临头了。
  ·
  鱼贯的美人又上台献艺,可不论是那动人舞姿还是丝竹悦耳,妖娆多情的公子还是媚气自华的姑娘,都没有方才的美人令人心动。
  以至月上柳梢,香烛燃尽,各楼的美人们都露过面,气氛被顶到热闹喧哗的顶峰,客人们才兴起兴致。
  到评选花魁的时候了。
  众人用足锭的银两去置换花笺,在上面写上姓名。每个价位的花笺都不同,评重也不同,哪位美人收到的花笺价值最多,便是今次花朝节的花魁了。
  这虽是个大肆揽金的机会,但秦水城揽金的诚意也十足。最贵要百两银才能兑的君子莲花笺,特意撒了药粉留存香气裁剪形状,还点了金银磨出来的粉末勾勒边角。
  各个花楼出的各色美人,也在这时盈盈踏上花楹台,带着香风阵阵,衣香鬓影。
  正含羞带怯地望着下面的客人,希望也能激起这群客人的怜惜之情,总不至于空手而归的尴尬。略微言谢俯身,露过面后,又回到了台下……往日他们这个时候,都是在争夺花魁之名花落谁家才对,但既然出了那么个妖孽,便也不如何计较,只取个二、三的名次,也算是长脸了。
  谢虚身旁一个同行的美人也没有,连柳玉生都不愿和他走在一处。他经过花楹台时,也安静的莫名,半点不见客人们热情。
  料想是先前出差错的缘故。
  谢虚微一敛眸,也下了台。
  ·
  哪怕有那些娇盈盈的美人,那些客人却也当真不解风情,花笺上的名字,几乎都是同一个,让记名的掌事数的都有些麻木。
  这些花笺里,哪怕是最最便宜的白盏茶花笺,也是要十两银锭的——这钱花出去,还听不到个响。这般阔绰
  的出手,只略微算一算得银之巨,都觉得要晕厥过去了。
  等谢虚被知会了结果,也是神色略微吃惊,眼睫颤了颤,眼底都覆上些疑虑神色。
  报讯的侍童只以为是谢虚没想到得的花笺数量之巨,哪里知道谢虚是在怀疑他通知错了人——
  可若没有错。
  便是他当了这花朝节的魁首。
  谢虚先是高兴,毕竟离任务又近一步,后来却又觉得有些蹊跷起来。
  那君子莲花笺上纹的金银粉末被碾在指尖,花汁的香氛都染出来。
  谢虚有些出神,心道这些花笺,可别是旁人为他“刷票”得来的。
  可谁又会做这样的事?
  客人的花笺,边投边数清算半天才算完。
  数目摆在那,只敞开便心中有数,这都是要换做真金白银的,账房记好数目,得的钱财取出四分送往南竹馆,剩下的便留作秦水城的贴己。
  谢虚又被唤到花楹台上,只是这时秦水城的管事长了心眼,让人摆了扇屏风,隔着谢虚的身影。只由那鲛灯映出的修长影子,覆在雪白的屏风面上。
  可只这影子,却也让那些客人们如饮鸩止渴般迫切。
  “多谢诸位。”
  谢虚也想不到该说什么,便只留这一句,要往台下走。
  那管事拦在阶台上,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谢虚:“?”
  掌事无言:“谢公子不再说些什么?”只这样便走,怕是台下有更多客人要闹了。
  谢虚:“……”
  掌事见他似还在思索,微微提高音调,当着那些客人的面问道:“谢花魁可要纳礼?”
  这也是前几届朝花节中挑出的规矩,花魁可挑选一位递花笺的恩客,收下他送出的贺礼,接下来的一月,便归这位客人了。
  其他的佳人们虽没了花魁的名头,但也会借着差不多的名目搜刮油水,只是没有花魁这般气氛正好,客人们都似被魇住了般,往往会“送”出一个十分不可思议的高价——就是将整个花楼买下来也不为过,更别说是一个小小花魁了。
  而依着谢虚的样貌……
  更是要疯上些。
  谢虚还未答,先前只怕要闹上台来的尚书公子却已经站了起来,阔咧咧让人报出一整条名目的贺礼来。其中不仅有令人咂舌的足两黄金,连那些珍贵罕见的药材,或是清雅的孤本,便是连鬼医所制的解毒丸这样万金难见的保命之物,都眼也不眨地往外送。
  燕夺盛的目光冷成一团,看不出什么脾气地讽了一句:“看来尚书之家,倒不像御史那样说的清贫。”
  尚书公子眯了眯眼,没理。
  又见那燕夺盛也让人报贺礼,顿时觉得不屑:果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先前拦着他,也不过是因为他们存着一样的想法罢了。
  燕夺盛背后当着的是皇脉,比起尚书公子的礼都要来的厚重些。可他却是少了一样那难求的解毒丸,落了一步。
  一言未发的谢虚:“……”
  也不知现在和柳玉生回南竹馆,还来不来得及。
  有两人开了头,一下便掀起了热潮来。人人赶着进献奇珍异宝——纵是在财银上略弱,却也都是别出心裁的精巧玩意,说不定就给美人看重了呢?
  那些江湖人,身家虽不见得多有钱财,功法丹药却不曾少,甚至还有将家传的武功秘籍献出来的,让人咂舌。
  隔间中灯烛灼灼。
  陈少爷瞥了一眼安之若素的融城主,忽然间想到,说身家
  巨富,怕是谁也抵不过融雪城这样,举世皆知的富可敌国。
  但他又想着,融司隐是侠之大者,也不能在这给男倌献好,便小心问道:“融城主,要不要我为您代为……献礼?”
  融司隐看了他一眼,却是将手中摩挲的茶杯放下。
  陈少爷便这么看着融司隐忽然开口,十分自然地朗声道:“我便献上随身佩剑。”
  这时争着献礼的人许多,但融司隐声音冷冽,又蕴着内劲,清晰无比地传过来,让正是鲜花灼锦热烈非常的讨论声都低了一低。
  四周忽地一静。


第218章 天下第一(三十五)
  那声音虽是说不出的悦耳,内力也深厚的教人心惊,但仍是有不少人回过神来,讥讽道:“一柄剑又值得上多少银两!”
  如今朝廷对武器管制不严,便是那精铁铸成的三尺长的剑,也不过只需百十两银;虽说名师所铸、用料为天材地宝,天时地利缺一不可的名剑难求,但那样费尽心血的宝剑,只怕主人会爱惜如命,怎么会拿来献礼?
  但偏偏融司隐便拿了。
  与他同处一室的陈公子胆颤心惊地想到,融城主所说的随身佩剑,应当是别的名剑吧?总不可能是自他成名起,便佩在身边的那柄诛奸除佞的“金乌”。
  那可是真正的神兵宝器,戮气天成。对天下的绝顶剑客而言,失去趁手的宝剑便如同自断一臂了!
  这台上的美人可千万不要不识货……
  陈公子如此想到。便不是“金乌”,光是天下第一剑融司隐赠出的剑,比起那些俗物可不知价值高到哪去了,若是让那些武林中的才俊知晓,只怕也要让人争抢破头的。
  台上的黑发美人,微微怔了一怔。那双好似含着浓墨的眼,便投向了视角最中心的隔间处。
  谢虚听出了……那是融城主的声音,才微微发怔的。
  融司隐要赠与他宝剑?
  但那些客人们却不知瞧眼色,只当美人是被“穷酸气”厌住了,他们虽然拿不出叫美人瞧上眼的东西,但也鼓足劲声讨起来。
  ——哪来的穷酸武者,拿把破剑便出来献媚了!
  陈公子让他们气的发抖,想将这群草包的嘴都堵上了,以免玷污融大侠的耳。
  但他又不是很敢出声,怕无意间暴露了融城主的身份,惹得这位天下第一剑不快。
  他却没想到,融城主并不如何在意那些名声。
  他腰间之剑剑鞘古朴,用黑金缠丝木制成,漆黑色泽却隐现金光,上面更是雕悬着梵文,以镇杀戮腥气。
  古剑有灵,融司隐解下佩剑,只轻轻用内力一送,这剑便如脱弦之箭,直接飞至台上,剑鞘嗡响。
  谢虚下意识出手拦住,那剑鞘通灵般送进他掌心。
  冰凉细腻的触感蔓在指尖。
  先前口出狂言的客人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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