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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的殷夙夜明明背对着耀眼阳光，但是他们不仅就没有感觉到一点对方身为“太阳之光”的温暖，反而觉得他更像是从地狱中走出来的一样，不祥的让人窒息。
　　　　“不说话，是默认了？”殷夙夜微微挑了挑眉，眼里有着明显的嘲讽。
　　　　眼前的这些蝼蚁，殷夙夜根本就没有放在眼里，之所以会和他们在这里浪费时间，只是为了更好地消磨他心中嗜血的情绪，让这些人多体验一下死亡的恐惧。
　　　　原来他根本就不准备那么轻易杀死卫衣这个上一世背叛过他的人，但是即使处于暴怒中的他，也没有忘记小家伙不喜欢血腥场景的事情，所以才会那么轻易地就解决了卫衣了。
　　　　很显然，卫衣的死亡，并没有减少殷夙夜心中杀意，他就只能将怒火迁怒到了卫衣带过来的人身上了。
　　　　“……”面对殷夙夜的自说自话，众人完全是有苦难言。
　　　　不是他们不想求饶，而是殷夙夜直接用杀氯笼罩了他们，让他们根本就无法开口说话。
　　　　他们后悔了，他们根本就不应该找水若善的麻烦，然后招惹上了殷夙夜，之后更不应该在受了刺激的情况下直接去挑衅殷夙夜的！
　　　　但是现实根本就没有给他们反悔的机会，只能看着殷夙夜对着他们缓缓地抬起了手臂，轻轻地一指，他们就只能充满绝望恐惧地永远闭上眼睛。
　　　　“那你们去就去吧！”嗜杀，这是殷夙夜入魔之后的本性，尤其是他刚刚进阶，心境并不稳的情况下，这种情况就显得更加的突出了。
　　　　而且他还没有放虎归山的习惯，行事一向本着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的原则，直接一下子就将卫衣带来的人给一次性都给解决掉了。
　　　　不过还好水若善就站在他身边，这让他心中的煞气轻了几分，没有采取过于残忍的杀法，只是让这些碍眼的人安静地上路了。
　　　　只是看着卫衣带来的人一个个的倒在了他的手下，殷夙夜的眼神中没有一丝变化，整个人透露出一种残忍的血色的美感。
　　　　“……”水若善觉得他可能真的没救了！
　　　　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
　　　　他在殷夙夜这个大反派身边待多了，竟然对殷夙夜杀人的画面感动多少的害怕了？
　　　　是因为他在异世呆久了，思想被通化了？
　　　　还是因为殷夙夜杀的都是敌人，所以他无法产生同情的情绪？
　　　　亦或是因为殷夙夜杀人的手段一点都不血腥，于是他就适应良好了？
　　　　……
　　　　无论是什么样的理由，这对于一个标榜自己是新世纪三好青年的水若善来说，那都是一个悲伤的故事啊！
　　　　不提也罢！
　　　　而最让水若善觉得他三观不正的是，他竟然会觉得杀戮果决的殷夙夜很霸酷炫！
　　　　此时的殷夙夜，就那样简简单单地站在那里，就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金色的发丝在风中摇摆着，黑色的长袍勾勒出他修长而精壮的身体，果决而锐利的眼神坚定决绝，整个人被阳光衬托得更加的令人沉醉！
　　　　水若善觉得他光是这样看着，双眼都已经变成了星星眼了！
　　　　殷夙夜，他难道不知道这样无时无刻都在耍帅的行为，其实……
　　　　可以继续保持下去！
　　　　“小若。”殷夙夜侧过脸，看着正专心致志看着他的水若善，脸上的血腥杀戮骤然离去，只留下了柔和的光线。
　　　　让他整个人瞬间从嗜血的杀神，转变成了家养的忠犬！
　　　　暗卫看到他们英明神武的主子，那么迅速的翻脸行为，纷纷转过头去，表示他们其实什么都没有看到。
　　　　他们家主子才不会那么精分呢！
　　　　同时又在心中担心他们现在看见了不得了的场景，在事后被主了杀人灭口啊？
　　　　暗卫真心好难做啊！
　　　　“你就这样将人全杀了？”水若善显然很习惯了殷夙夜变脸的行为，对此根本就没有任何想要吐槽的想法。
　　　　他现在更关心，殷夙夜将卫衣和亲卫队队员给全部杀掉，应该要给如此收尾？
　　　　要知道实力才刚达到皇者，甚至还没有成为人族名副其实的皇者，可是现在却将在帝都拥有实权的卫衣给杀害了，事情一个弄不好，就会给殷夙夜背负上不好的名声。
　　　　就算有一朝天子一朝臣的说法，殷夙夜也不该那么快就对卫衣动手，毕竟这样做对没有任何根基的他没有任何好处，只会让原本效忠王霸天的人对殷夙夜这个新任人皇产生忌惮。
　　　　兔死狐悲，会让他们人有危机感，在死亡的危险下，甚至会做出什么孤注一掷的举动也说不准。
　　　　水若善觉得他很有必要找个空闲的时候，和殷夙夜讨论一下问题，不要以为自己实力厉害了，就可以无所顾忌了！
　　　　“冒犯人皇，死罪！”看出小家伙对他的担心，殷夙夜眉眼也跟着柔和了几分。
　　　　同时，讲出了他给卫衣他们的定罪。
　　　　冒犯小家伙就是在冒犯他，而且在殷夙夜眼里，冒犯小家伙比冒犯他的罪名更重。
　　　　但是考虑到，他的确需要给天下人一个他杀了卫衣他们的说法，他就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这罪名，有人会信吗？”水若善其实现在很想问殷夙夜一句，你辣么乱给人家罪名，别人造吗？
　　　　那人是有多傻才会干出冒犯人皇这种自找死路的事情啊？
　　　　虽然他也明白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这个事实，但是殷夙夜这样明显不靠谱的理由真的可以站得住脚吗？
　　　　“他们必须信。”殷夙夜眼睛一眯，就透露出无上的自信。
　　　　只要是他说的，别人必须信！
　　　　对于人类欺软怕硬的劣根性，他是再了解不过的。
　　　　碍于他的强大，就算别人怀疑卫衣他们的死因，也不敢公然反驳他，反而出于这样那样的考虑而会认同他的说法。
　　　　一边是卫衣这伙死人，一边是他这个新任的人皇，是个人都知道应该选择站在哪边。
　　　　他可以很肯定地说，没有人会为了死人，而选择得罪他。
　　　　再说冒犯，可以有很多种解释，不敬叫冒犯，顶撞叫冒犯，不服从命令叫冒犯……
　　　　而卫衣的种种行为，可以说冒犯了他很多次，本身就罪应致死，他没有日内环说错的地方。
　　　　“……”果然反派什么的，永远都是辣么狂拽酷霸炫到没有朋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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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四　秋后算账
　　　　“小若。”见小家伙又忽视了他的存在，开始习惯性地开小差，殷夙夜不由得轻唤了一声，想要借此将小家伙的注意重新吸引到他的身上。
　　　　“小夜夜，你叫我有什么事情啊？”因为殷夙夜将卫衣一伙人全部都杀光了，而院子里在的人都属于自己人，于是水若善觉得他也没有必要再继续帮殷夙夜维持在外人面前高大上的形象了，直接用昵称呼人了。
　　　　谁叫殷夙夜总是不分地点场合的就用昵称称呼他，而且还经常乱改昵称，他已经很给面子的没有乱叫了，现在叫几声，一点都不过分。
　　　　“我很高兴，你刚才没有选择离开！”殷夙夜静静地看着水若善，目光瞬间脱离了冰冷的感觉，变得柔和了起来。
　　　　“我最讨厌别人命令我了！”被殷夙夜如此专注的看着，水若善有种要溺毙在他眼神里的感觉，顿时就有些不自在的转过头。
　　　　他又不是什么白莲花圣母，都被人欺负上了，如果还乖乖听话配合，那才是真的脑残了！
　　　　所以卫衣越想他离开殷夙夜，他就越不离开！
　　　　而且……
　　　　“而且我答应过你，在解除主仆契约之前，不会离开你！”似乎觉得他前面的理由说得有些太随便了，水若善想了想，还是将他坚持不离开的真正原因说了出来。
　　　　对于答应过的事情，他向来都是言出必行的。
　　　　只是下一秒，水若善有些后悔了，这话说得似乎有些太矫情了点！
　　　　“嗯，我明白！”殷夙夜嘴角展现出一个淡淡的愉悦弧度，那双异色的眼眸里荡漾着愉悦的光彩。
　　　　随后手指便触上了水若善的发梢，缓缓地伸进发丝之中，轻轻地揉着。
　　　　顿时，水若善只觉得他身体中血流莫名的一滞。
　　　　这样的殷夙夜太犯规了！
　　　　之前那个狂拽酷炫霸的反派君，去啊里了啊？
　　　　眼前这个温和宠溺的反派君，让他觉得有些吃不消啊！
　　　　对于他前面那么没立场的反应，水若善显然有些恼羞成怒。
　　　　只是他不明白，他之前到底是哪句话触碰到殷夙夜的敏感点，可以让他整个画风斗殴跟着变得不一样了？
　　　　我靠！
　　　　好像是契约？！
　　　　想到契约，他就想到了他被骗签下的主仆契约，顿时水若善就变得有底气了起来。
　　　　“我觉得现在我们与其在这里讨论离开不离开的问题，更应该讨论一下我们之间主仆契约的事情！”想明白事情关键的水若善，马上就开始秋后算账起来了。
　　　　现在，无论说什么都必须让殷夙夜为此给他一个交代！
　　　　于是，为了表现他对此事的认真，水若善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上前一步，就拉住了殷夙夜的衣领，强迫殷夙夜弯下身子直视着他。
　　　　即使水若善已经解除了身上的封印，从小正太一下子成长为美少年了，但是他的身高依旧比殷夙夜矮了大半个头，两人站在一起的时候，他同样需要仰着头看人。
　　　　所以，这次为了表现自己的强势态度，水若善才用此行动来表明他主导地位。
　　　　“你想怎么讨论？”殷夙夜配合水若善的动作，微微弯下身子，让两人的视线可以保持在水平的位置。
　　　　“主子，我们想要先告退？”还没等水若善做出回答，妖狐就正了正神色，直接先上前一步。
　　　　同时，似乎还有些不放心地用手推了推脸上的狐狸面具，确保面具可以完全遮住他的表情之后，这才代表在场的所有暗卫，说出了他们的请求。
　　　　原本在场已经很努力缩小他们存在感的暗卫，在妖狐说出这句话之后，纷纷地掉头附和。
　　　　他们真心不敢再继续待在这个院子里，实在是这里正在上演的事情，正无时无刻的挑动着他们的神经。
　　　　他们不仅看到了主子的变脸神功，竟然还听到完全不符合主子威武霸气的形象的昵称。
　　　　小夜夜那是什么幼稚的称呼啊？
　　　　感觉小殷殷都比小夜夜好！
　　　　不对，是都不好！
　　　　他们原本在水若善叫出这个昵称的时候，在私下里都默默的为其捏了一把冷汗，生怕主子情绪一个没忍住，就将人给咔嚓掉了。
　　　　他们暗卫怎么说，也和水若善相处了一段时间，双方都有了一定的感情，不希望看到水若善因为这样的一点小事而落得一个悲惨的下场。
　　　　事实证明，他们这些暗卫根本就不了解主子的性格。
　　　　他们的主子不仅没有勃然大怒，反而还默认了小夜夜这个恶作剧式的昵称！
　　　　于是，他们认知到了，主子对水若善是有多么宠溺了！
　　　　接下去的发展，更是彻底惊掉了他们的眼睛！
　　　　水若善竟然敢直接抓住主子的衣领，直接威胁上了，而他们的主子不仅没有半分的不悦，反而还异常地配合，由着水若善在那里耀武扬威！
　　　　想当初，要是有人敢像水若善这样冒犯主子，早就已经被主子抓起来大卸八块解恨了。
　　　　所以，谁能告诉他们这些暗卫，是他们家主子被人掉包了，还是水若善太过厉害了？
　　　　“准。”殷夙夜冷冷地看了在场的暗卫一眼，眼里有着明显的警告。
　　　　　不要以为他不知道这些暗卫在想什么，但是他是故意让暗卫看到他对水若善的纵容的。
　　　　就是为了让这些暗卫清楚认识到，水若善的存在对他很重要，让这些暗卫真真正正的将水若善的一切放在心上。
　　　　一听到殷夙夜准许的命令，暗卫也来不及告退，就唰唰的飞快的跑出了院子。
　　　　实在是，今天大跌他们眼睛的事情太多了，多到以他们暗卫强悍的心里承受能力都有点招架不住了，还好他们脸上有面具，让他们不至于当场失态。
　　　　但是，暗卫觉得，如果主子没有因为他们看到了太多不能看的东西，而选择在事后杀人灭口的话，他们都需要回去重新锻炼一下遇事波澜不惊的原则了。
　　　　他们相信，以主子对水若善那种没有最宠溺，只有更宠溺的态度，以后类似的事情，一定还会发生更多的，他们需要提前做好心里准备。
　　　　同时，回去后，还要提醒其他没有在这里留守的暗卫，让他们千万不能对水若善不敬，要不然主了绝对不会放过他们的。
　　　　大概就想这样子了！
　　　　不过匆匆离开的暗卫，总觉得他们好像忘记了一件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很显然，刚刚他们主子带给他们的震撼，让他们忽略了他们的主子不仅清醒过来了，还成为的晋级为皇者，于是他们的身份一下子也跟着水涨船高了起来！
　　　　……
　　　　“现在暗卫都走光了，你可以给我老实交代了！”水若善有些莫名地眨了眨眼睛。
　　　　这些暗卫消失得也太快了吧。　
　　　　一眨眼之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向他很好地演绎了什么叫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那它怎么办？”看着小家伙一脸严肃的对着他问话，殷夙夜忍不住就想要逗弄一下。
　　　　于量，伸手一指，就指向了此时正在院子的大树底下懒懒晒着太阳的瑞雪。
　　　　“喵！”原来还在树底下阴凉处舒服晒着太阳的瑞雪，一下子就感觉到了浓浓的恶意，顿时就从地上跳了起来，四处戒备起来。
　　　　看到殷夙夜的那一瞬间，瑞雪就马上知道恶意从哪里来的了，于是睁着大大的猫眼，毫不示弱地瞪了回去。
　　　　大坏蛋果然不是好人，竟然都不让猫睡觉了！
　　　　它要向主人告状！
　　　　于是，瑞雪马上迈着优雅的猫步，向着水若善就走了过来。
　　　　“瑞雪，你也在啊？”听到瑞雪的声音，水若善似乎才发现了它。
　　　　“喵！”瑞雪顿时觉得很忧伤，整个猫生都无望了。
　　　　它到底有多没有存在感啊？
　　　　它家主人到底有多忽视它啊？
　　　　它还能不能向主人告大坏蛋的状了？
　　　　“瑞雪不是人类，没有关系！”水若善默默地将头转了过来，很淡定地就无视了瑞雪的控诉。
　　　　比起瑞雪，水若善显然更加倾向于趁此机会向殷夙夜兴师问罪，所以暂时就只能先委屈瑞雪一下了。
　　　　他让殷夙夜认错之后，会在事后再用小鱼干向瑞雪赔罪的！
　　　　“喵！”瑞雪顿时觉得更加的忧伤了，都要悲伤逆流成河了。
　　　　于是扬起头，呈四十五度角，只能独自在一边，再一次感叹起猫生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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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五　不要乱打岔
　　　　“小夜夜，拖延时间和转移话题这些招数在我这里是没有用的！”水若善默默地转过头，决定不去看在角落里黯然神伤的瑞雪，再资向殷夙夜开始了兴师问罪。
　　　　这次，他说什么也不会让殷夙夜那么轻易过关了！
　　　　要知道他以前和殷夙夜相处的过程中，就从来没有一次占据过上风，这次他好不容易抓到了殷夙夜的错处，自然要好好地利用了。
　　　　只要一想到，殷夙信息等一下低声下气向他检讨错误的场景，他就激动得有些无法自拔啊！
　　　　为了可以快点实现他脑海中的场景，水若善不由得再次出声提醒道。
　　　　“所以小夜夜你，还是老实地坦白从宽吧！”然后就可以争取将牢底坐穿了。
　　　　不过他很机智的没有将后半句话给说出来。
　　　　如果他把后果给说出来，万一吓到了小夜夜，小夜夜不配合了，那绝逼是要哭死的节奏啊！
　　　　“尤其是主仆契约哦！”水若善还故意将最后的哦字拉长了声，以此来示意他很在意这个事情。
　　　　“主仆契约的事情，我已经交代过了？”殷夙夜有些不解地望着水若善。
　　　　那时候，在皇城门口，他就已经将主仆契约的事情老实的交代了，怎么现在小家伙还要他交代啊？
　　　　“你那样也算是交代？”水若善瞬间提高了声音，虽然有些不满殷夙夜此时的态度。
　　　　他到现在都还不知道他到底和什么鬼东西签订了主仆契约，殷夙夜竟然说自己已经交代清楚了，这是在敷衍他呢，还是在坑他啊？
　　　　“你该不会想要离开我吧？”殷夙夜的脸色瞬间变得非常的难看。
　　　　小家伙为什么突然对主仆契约这件事情表现得那么在意了？
　　　　尤其是，在这之前，还曾经发生过卫衣全力劝服小家伙离开他的事情，虽然他已经灭了卫衣，但是这不代表卫衣带来的影响已经完全消失了。
　　　　所以在这敏感的时刻，殷夙夜想得自然就多了。
　　　　是不是小家伙觉得主仆契约不是和他签订的，于是就觉得无所谓了，也就不打算履行他答应过的事情了？
　　　　这个推断，让原本情绪已经平静下来的殷夙夜，再次涌起了无数的黑暗情绪。
　　　　“啊？”水若善愣愣地啊了一声。
　　　　这种鸡同鸭讲的即视感，不要太强烈了？！
　　　　殷夙夜到底是怎么从主仆契约，得出他要离开这种完全没有联系的结论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