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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失望

长时间的痛哭之后，总算是能够让自己重新开始生活的撒加很不好意思地脸红了，明明都不是小孩子了，却还这么丢脸的哭了出来……
不过史昂倒是没有在意，毕竟不管撒加是不是重生，在两辈子加起来活了400多年的他看来撒加也不过是连他所活的时间的零头都不到的孩子罢了。
“……对了，史昂大人……”做了相当长一段时间的心理准备的撒加抬起头，露出了一双像兔子般红彤彤却如同被清水洗涤过了一般清澈的眸子，“有一件事情我一直都忘了跟您报告。”
这一阵子一直被梦魇失眠以及自责所困扰，之前不轻易间发现的问题已经被他彻底地丢到了脑后，直到现在才突然想了起来。
“什么？”对于撒加在这样的时候也会想起来说的事情，史昂真的感到很好奇。
“前不久，我在训练的时候看到了一对兄弟，”稍微思考了一下，组织了一下措辞的撒加重新开口打道，“我打听了一下那对兄弟是在不久之前被一名圣斗士救下并带进来的，他们……他们给我的感觉，很特别……”
“不久前？”听着撒加这么说史昂也想了起来，有一名圣斗士向自己报告救下了一对被冥斗士袭击的兄弟，说他们愿意加入圣域，虽然当时有所怀疑但这样的事情其实不算少见，所以也只是稍稍地思考了一下就没有再把心思放在那对兄弟身上了。
现在撒加突然说起这件事情……
撒加是个仔细的人，他既然发现了有什么不对那就应该是有问题。
“你能详细说说吗？”摆出严肃姿态的史昂正色看着自己面前正在思索该怎么说的撒加。
“嗯……”轻轻咬了一下嘴唇的撒加看向正一脸严肃看着自己的史昂，把自己看到的所有异常都说了出来，“那对兄弟，就外表看来和普通的孩子没有什么差别，但是他们的表现却完全超出一般人，就他们的体型而言，应该是受不了圣斗士候补这样重的训练量的，但是他们都完成了，而且似乎一点都没有压力，每天结束训练之后都能很轻松地去做别的事情，而且……”
说到这儿，撒加不禁回想起之前不经意间听到的这两兄弟之间的对话——————
【“塔尼，不要玩太过了……”金发的少年表现出一副很无奈的样子。
“有什么关系？玩玩而已……”一点都没有受教的银发少年耸着肩，习惯性地趴到金发少年身上，撒娇般的蹭蹭，“让我玩吧～～”
“……唉……没办法，只能一下下。”忍了半天最终还是妥协了的金发少年叹气，纵容了趴在自己身上的银发少年的行为。
“万岁，我就知道希伯斯最好了！”得到允许的银发少年一下子就欢呼了起来。
……】
“……”
“……撒加？”等了半天没有等到下文的史昂奇怪地唤了一声。
“啊，很抱歉……”被史昂的呼唤声惊醒的撒加猛然回神，带着歉意地望向一直在等着自己的史昂，“……那对兄弟来圣域似乎还有什么别的目的，但是那目的似乎也不那么重要，至少就他们的态度看来似乎很不在意……或者……”
“或者，，那个目的在他们看来很容易就能完成。”一脸正色的史昂吧撒加未说出口的话说出，脸色变得十分严峻。
“史昂大人……”有同样感觉的撒加微微犹豫了一下后便坚定了决心，“如果您放心的话，可否同意我去试探一下？”
“撒加？”正在思考对策的史昂被撒加突如其来的主动请缨吓了一跳，一脸惊讶地看着自己面前神情坚定的孩子。
“我现在只是一名候补生，与他们接触应该也不会漏什么痕迹，也许我能搞清楚他们的目的。”一副请相信我的表情看着史昂的撒加在史昂面前单膝跪了下去，“请允许我前往……”
“不行！”想都没想就直接拒绝掉了的史昂猛地站了起来，担忧之色毫不掩饰地表露出来，“万一他们是冥王方面的卧底，一旦你被发现，你的境遇就危险了！”
“我知道，但是我已经下了这样的决心。”撒加还稚嫩的脸上全是严肃，“现在的情况和上一世不一样了，我没有杀了您，也没有囚禁加隆，圣域有您在我非常安心，双子座圣衣加隆来继承也没有问题，艾俄罗斯也可以接任教皇之位，所以我就算是出了意外，一切也不过是走了另一条道路而已……”
“啪！”
清脆的拍击声清脆响起，随之停下的是撒加滔滔不绝的言语。
“……”猛地上前狠狠地甩了撒加一个耳光的史昂此刻显得十分愤怒，胸口也随着呼吸一深一浅地起伏着。
“……史昂大人……”脸被直接打歪的撒加复杂地转回头看着愤怒异常的史昂，半晌说不出话来。
“……撒加，你太让我失望了……”许久之后放下手的史昂眼中全是失望，他以为他成功地让撒加放下了心灵上的沉重负担，可他没想到自己根本就没有成功。
如果他成功了，撒加是绝对不会说出这样的话的。
“史昂大人，我并不是……”看懂了史昂在失望什么的撒加急切地辩驳，“我只是觉得这样是最好的安排，毕竟只有我……”
“你敢说你做这样的决定没有要以死赎罪的成分？”感觉到疲惫的史昂在座位上坐了下去，侧着身子靠在扶手上捂住了额眼，“你会死的，撒加，一旦出了什么事情，你会死的。”
“你完全没有把自己的生命放在心上，你觉得一切都有人代替你，可是撒加……”
“谁能代替谁呢？”
“史昂，大人……”总算是觉察出自己有哪里不对的撒加低下了头，史昂下手很重，撒加的脸颊此刻已经肿了起来，但现在的他却根本无暇顾及，比起心中的痛，脸上的这点痛算什么呢……
“非常抱歉……我……”
我没能体会您的深意，我辜负了您对我的关怀。
“撒加，我并不像你这样，真的不想……”此时此刻才感觉到自己真的老了的史昂闭上了眼睛。
“史昂大人，请原谅我，我并没有想要这样伤害您的心，我只是……只是……”说到最后，觉得自己都骗不了自己的撒加低下了头，连声音也渐渐地消失了。
“退下吧，撒加。”感觉到疲惫不堪的史昂抬手挥动了一下，示意撒加可以离开了。
“史昂大人，我……”
“退下吧，撒加。”再次让撒加离开的史昂没有丝毫要听撒加解释的意思。
“……是。”感到十分难受的撒加咬了一下嘴唇，不甘地站起来，转身离开教皇厅。
“……撒加，”
当撒加打开大门打算离开的时候，史昂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我希望你能好好的想一想……”
“……”回头望去，此时此刻才真的发觉史昂老了的撒加心脏不禁猛地一抽，无法言喻的疼痛感慢慢地蔓延至了全身，不知在门口站了多久，他才听见自己用那样沙哑的声音回答道，“……是。”
离开了教皇厅的撒加心情沉重地回到了房间，仿佛自暴自弃般地把自己扔到了床上，半天没有任何动作。
整个房间在一瞬间内陷入了寂静之中，直到有人推门走了进来。
“哎？撒加？你回来啦？”
没想到撒加今天回来的这么早的加隆一脸兴奋地凑过去，但他很快就发现了自家双胞兄长的不正常，“撒加？”
“……”把自己埋在被子里的撒加动也没有动一下。
“喂，撒加，有什么事情可以说来听听嘛，我们是兄弟啊，有什么不能说的吗？”等了半天没有得到回应的加隆鼓了下脸颊，爬过去戳趴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撒加，“惹史昂大人生气了？没事的，史昂大人很仁慈，只要你道歉就会原谅你的。”
“……”
“……我知道你不喜欢这里……你要是想离开的话我也不反对，我和你一起。”还是没有得到回应的加隆继续说道，“这里的路径我都熟，溜出去没有问题，只要你下决定。”
“……”
还是没有得到回应的加隆快要暴躁掉了，使劲揉乱了自己海蓝色的长发之后仰倒躺在撒加的旁边，低声道：“想要做什么你就说，只要你不是想去送死我都会站在你这边的。”
然后，一直观察着撒加举动的加隆看到了撒加的身体在听到了自己说想去送死的时候以不易被察觉的幅度抖动了一下。
加隆的脸瞬间黑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剧情已经彻底浮云了=　=我该怎么办OTZ来来来，按照惯例来一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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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表达

“撒加？”
黑着脸等回音的加隆发现自家老哥的手突然握了起来，原本就不好看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一向不喜欢忍耐的加隆直接把趴在床上装鸵鸟的撒加拽了起来，拽住他的领口质问，“撒加，你说，在教皇厅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天天都会做恶梦？为什么今天你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是不是……”
“不是！史昂大人很好！”听懂了加隆话中所指的撒加立刻反驳道，随后像想起了什么一般低下了头，连声音也低了下去，“他很好……”
有问题的是我。
是我做错了事情。
是我……
这样想着的撒加突然苦笑了起来，什么重生，什么再来一次，什么弥补……结果，自己还是在伤害周围的人，以前是他们，现在基本上还是……
我根本，一点都……
“撒加，你到底，在想什么？”
自从撒加那次奇怪的生病之后，加隆觉得他越来越看不懂自己这个双胞胎兄弟了，连双胞胎之间的心电感应都不行。
对于撒加偶尔出现的茫然自责和痛苦，他完全不了解。
不知道起因，不知道结果，无法安慰，无从思考。
他觉得自己仿佛被撒加的这种莫名的情绪所重重隔离，这样的感觉让他觉得超级不爽。
他不爽了，别人也不能爽！
所以具体就体现在圣域的其他候补生的“艰辛”日子过得是有多么痛苦上了。
但现在不是把注意力集中在这种事情上的时候，今天他一定要搞明白，撒加到底是怎么了！
他一点都不想在这样一直被隐瞒下去，因为他们是这个世间最应该亲密无间的双生兄弟！
“……”被揪起来的撒加深深地看了自己这个上一世被自己关了13年最后还代替了自己参加圣战并因此而死的弟弟，他决定还是不要说的好。
有些事情只要他来背负就好，不要再把加隆也拉下水……
“没事。”他听见自己是这样说的，按照自己的心意。
可是这个答案明显不是加隆想要的。
所以他爆发了。
“够了撒加！不要把我当傻瓜！”再次收紧手指间劲道的加隆把撒加向自己拽了一下，和撒加相似却不尽相同的海蓝色眸子紧紧盯着对面的兄长，“一直，一直你都是这个样子……在所有人面前，你一直都是个好哥哥……什么都为我这个混蛋不知收敛的弟弟着想，什么都为我想好，不管我留下怎样的烂摊子你都会很完美的给我收拾好……你是所有人眼中的模范……”而我只能是反面教材。
“加隆……”没想到会在这一世听到与上一世不同表达却是相同意思的话语的撒加脸色瞬间白了下去。
“……我可以不在乎，撒加！”看到撒加瞬间白掉的脸，心微软的加隆还是努力让自己硬下心肠，因为他知道，只要他气势一软，今天的目的就会无疾而终，“我不在意别人的评价，因为那对我来说根本不痛不痒。”
只有你，我不能无视忽视的人，只有你。
我不想被你这样排斥地保护着，我想站在你身边与你一同面对风雨，哪怕是遍体鳞伤，只要能和你在一起，什么我都可以不在乎……
“别人怎么对待我都没有关系，只有你……”
“加隆……”看着紧拽着自己领子却一脸悲伤的加隆，撒加突然想到了上一世的加隆，在被自己关进了斯尼旺海岬的水牢的时候，在自己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的时候，他是不是也会像现在这样露出这样和以往张扬肆意的笑脸不同的，会让他无比心疼的表情……
“抱歉，加隆，我很抱歉……”一想到就那样被自己丢在那个水牢里不管不顾了13年的加隆，内心瞬间被愧疚和自责占满的撒加伸手搂住了加隆，用那样自责的语气喃喃地说道，“我真的很抱歉……加隆……”
“……我想听，不是你的道歉啊……”被抱住的加隆不自觉地松开了紧拽着撒加领子的手，把额头靠在了撒加现在还不甚深厚的肩膀上。
我想听的是你把所有的想法都告诉我，我想听的是你所有的计划，哪怕是要毁天灭地，我也想知道。
我只想帮你，撒加。
“谢谢你，加隆。”第一次见到了加隆在自己面前展示脆弱的撒加知道，自己已经不能再这样下去，他必须从前世的事情中解脱出来，就像史昂大人说的，既然有了重新来一次的机会……
他也希望他能走一条不一样的路。
不是为了赎罪，是为了更好地活着。
为了他身边所珍视的人，更是为了他自己。
数日后，自从那天之后第一次踏入教皇厅的撒加在史昂的面前单膝跪了下去，重复了那一天的请愿。
“史昂大人，请允许我到那对兄弟身边卧底。”
“……撒加，你知道的，我……”深深地看了跪在下面的撒加一眼的史昂已经能够感觉到眼前的这个孩子身上发生的变化，但他还是不想让他去冒险。
“史昂大人，教皇大人，圣域里有这样的不定因素不管是对雅典娜大人来说还是对圣域来说都是个威胁，我身为双子座黄金圣斗士的候补生，不能对其置之不理。”一脸严肃认真的撒加抬起头，看着上面还是不赞同自己的史昂，稍微顿了一下后继续开口道，“……请您放心，我会小心，会所有的可能不让自己受到伤害……”
“史昂大人，请把这个任务交给我。”
……
撒加清亮的声音在这个偌大的教皇厅里慢慢回荡，最后尘埃落定。
“……撒加，你有一个好兄弟。”半晌后，打破了盘踞在教皇厅内的寂寞的是史昂带着些许笑意和赞赏的声音。
“……是，我很庆幸我和他是兄弟。”知道史昂的最终决定的撒加扬起嘴角，笑着附和道，“也，非常地感谢上苍……”
给了我这个机会。
这天，活动了一下身体打算开始一天的训练的塔纳都斯突然感觉到了身后别样的视线，瞬感不爽的银毛团子在即将爆发的前一刻被自家尼桑给安抚了下来。
“希伯斯？”抬头看着自家尼桑的银毛团子眼中透露出了疑惑和不满。
“塔尼，别忘了我们的目的……”熟练非常地顺毛摸，脸上带着淡然笑容的修普诺斯不动声色地安抚了自家小弟，顺便用下激将法，“只不过是个人类，害怕了？”
“谁会害怕？！”不出意料直接中招的银毛团子立刻跳了起来。
“那好，我们来玩个游戏吧。”一步一步把自家小弟坑进自己设好的陷阱之中的金发睡神很不厚道地引诱道，“接下来在圣域的日子里，谁要是先漏了马脚被那个人类发现了，谁就算输。”
“好啊！”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银毛团子在迈进陷阱的时候还不忘了再坑自己一把，“输了的人怎么惩罚？”
“嘛……这个嘛……”仿佛是表现出胆怯的金发睡神把视线转移到另一边。
“哼，希伯斯你是怕输吧，”完全不知“死”路在前的银毛团子彻底坑死了自己，“输了的人就答应赢的人一件事，不管是什么要求都不可以违抗！”
“怎么样？”
“……”看了自挖坑还不自觉的某只团子，好不容易才忍住笑的修普诺斯点了点头，却暂时没有要回过头来的意思。
“就这么定了！”
彻底把后路封死。
不是说塔纳都斯没有智慧，只是他一向懒得用，而且又从不会对自家那只腹黑的尼桑设防，于是……
请我们为塔尼的将来点一根蜡，默哀……
自从得到了允许就开始做准备的撒加终于在今天找到了一个合适的机会，一直都在一起的这对兄弟有了落单的机会，不过撒加的运气真的是很糟糕，因为他遇到的落单的那一个，不是比较好骗的银毛团子，而是连神王都敢阴的腹黑睡神。
“你好，我是双子座的候补圣斗士，撒加。”正好借着帮了修普诺斯一把的机会，很和善地伸手表达想要交朋友意愿的撒加成功地和本就秉着看戏原则的腹黑睡神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特别是在面对自己的任性弟弟的这个方面，两个人（？）更是像找到了知音一般相见恨晚，很快地就熟悉了起来，还约定了明天把自家弟弟带来相互认识一下，一起训练什么的。
没想到会这么简单的撒加在和史昂报告了今天的事情并且商量了一下之后的大体路线之后轻松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然后和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其实正在和自己闹别的加隆说了明天要和修普诺斯他们见面的事情。
“希伯斯？撒加你什么时候……算了，就你那张好人脸交个朋友算什么……”就表达了那么一次真实感情的加隆又习惯性地嘴硬。
“好啦，这一次不是私人原因，是任务。”知道这件事情瞒着加隆不好的撒加伸手揉了揉加隆的头发，然后认真地叮嘱道，“那对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