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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五卫士-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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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一言为定了!来了一个年轻侍从,我们要受到打扰了。”
  “公事,在我吃饭的时候,有我的公事!这个亲爱的希科,他总以为还是在法兰西宫廷上,真是叫人感到奇怪。希科,我的朋友。要知道,这是在奈拉克……”
  “那又怎么样,陛下?”
  “一个人吃饱了晚饭就去睡觉。”
  “可是这个年轻侍从?……”
  “怎么,这个年径侍从,难道除了公事他不可以说别的吗?”
  “啊!我懂了,陛下,我去睡觉了。”
  希科站起来,国王也站起来,挽住他的客人的胳膊。希科给这么匆忙地打发走,不由得产生了疑心,再说,从宣布西班牙使臣到达时开始,每一件事情都使他感到可疑。因此,他决定尽可能迟地离开书房。
  “啊!啊!”他摇摇晃晃地说,“真奇怪,陛下。”
  贝亚恩人露出微笑。
  “有什么奇怪的,伙计?”
  “真是活见鬼!我脑袋发昏,刚才我坐着一直很好,可是,现在我站起来,哎呀呀!”
  “得了!”亨利说,“我们只不过品尝了几口酒。”
  “好!品尝,陛下,您把这叫做品尝?妙极了!陛下,啊!您是海量,我向您致敬就像对我的国王陛下致敬那样!好!您,您把这叫做品尝?”
  “希科,我的朋友,”贝亚恩人说,一边用那种只有他才有的敏锐的目光望着,打算看看希科是真醉还是装醉。“希科,我的朋友,我想你现在最好是去睡觉。”
  “是的,陛下;晚安,陛下,”
  “晚安,希科,明天见!”
  “是的,陛下,明天见!陛下说得对,希科最好是去睡觉。晚安,陛下!”
  希科躺到了地板上。
  亨利看见他的客人做出这个决定,朝门口望了一眼。尽管这一眼非常快,希科却在旁边看见了。
  亨利走到希科跟前说:
  “你醉成这个样子,我可怜的希科,所以有桩事你没有发现。”
  “什么事?”
  “就是你把我书房地上铺的席子当成了你的床。”
  “希科是一个军人,希科不计较这种小事。”
  “那么你就有两桩事没有发现。”
  “啊!啊!……第二桩是什么事?”
  “第二桩是我正在等一个人。”
  “等人吃晚饭?也好,让我们一同吃。”
  希科一使劲想站起来,但是没有能够站起来。
  “真是活见鬼!”亨利大声说,“既然你突然一下子醉了,伙计!快走开,该死的!你明明看到她等得不耐烦了。”
  “她!”希科说,“她是谁?”
  “啊!该死的!就是我等的那个女人,她在门口那儿干等着……”
  “一个女人!啊!您为什么不早说,亨利凯……啊!请原谅,”希科说,“我原来以为……我原来以为是在跟法兰西国王谈话。这个好心的亨利凯,您瞧,他宠坏了我。您为什么不早说,陛下?我这就走。”
  “好极了,你是一个真正的绅士,希科。好啦!站起来,快走开,因为我还有一个愉快的夜晚要过,你听见吗?整整一个夜晚。”
  希科站起来,踉踉跄跄地走到门口。
  “再见,亲爱的朋友,再见,好好睡吧。”
  “您呢,陛下?”
  “嘘——!”
  “对,对,嘘!”
  他打开门。
  “你在走廊里会碰见那个年轻侍从,他会把你的卧房指给你。走吧。”
  “谢谢,陛下。”
  希科鞠了一个躬,一个喝醉的人腰能弯多低,他的腰就弯多低,然后他走了出去。
  不过,房门在他身后刚一关上,他醉醺醺的样子就完全消失了,他朝前走了三步,突然又踅回来,把眼睛贴在那个很大的门锁上。
  亨利已经在忙着给一个陌生女人开门。希科作为一个使臣,好奇心重,他想弄清楚这个女人是谁。
  进来的不是一个女人,而是一个男人。
  这个男人脱掉帽子,希科认出了迪普莱西一莫尔内的那张高贵而严肃的脸。他是亨利·德·纳瓦拉的严格而审慎的顾问。“啊!见鬼,”希科说,“这个人突然来找我们的这个恋人,不用说,他会比我妨碍他还要妨碍得厉害。”
  但是亨利见到以后,脸上只显露出高兴的表情。他握了握新进来的人的手,轻蔑地把桌子推开,让莫尔内紧挨着他坐下,简直像一个情人接近他的情妇时那样热情。
  亨利看上去好像急于想听到这位顾问将开口说出的头几句话;可是,在莫尔内开口以前,他突然站了起来,做了一个手势要对方等一下;他走到门跟前,谨慎地插上门门,这使得希科要好好琢磨一下了。
  接着,亨利用火热的眼光瞧着这位大臣接连送到他面前的地图、计划和信件。
  国王另外又点着了几根蜡烛,开始写字,在地图上做记号。“啊!啊!”希科说,“纳瓦拉国王的愉快夜晚原来是这样。真是活见鬼!如果每一个夜晚都像这一个夜晚,亨利.德,瓦罗亚就很可能要过一些不愉快的夜晚了。”
  这时候他听见身后有人走路,这是那个守卫走廊的年轻侍从,按照国王的命令正在等候他。
  希科担心如果再听下去会给发现,于是伸直他那高大的躯干,问那个孩子他的卧房在哪儿。
  况且,他也用不着再探听了,迪普莱西一露面,他什么都明白了。
  “请跟我走,先生,”杜比阿克说,“我是派来领您去您的套房的。”
  他领着希科到三层楼上,那儿早给他准备好了房间。对希科来说,再没有可怀疑的了,人们称为纳瓦拉国王的这个谜,谜底有一半已经给他猜到了。因此,他没有睡觉,而是闷闷不乐地坐在床上沉思。这时候月亮落到屋顶的尖角上,仿佛是从一把银壶的上面,把它幽蓝色的光辉倾泻在河水上和草地上。“得啦,得啦,”希科忧郁地说,“亨利是一个真正的国王,亨利在搞阴谋。整个这座王宫,他的花园,围绕着他的这座城市,围绕着城市的这个省,整个儿是阴谋的策源地。所有的女人都在谈情说爱,不过谈的是政治爱情;所有的男人都在为自己缔造一个对美好前途的希望。亨利生性奸诈,他的聪明接近天才。他和西班牙这个诡计多端的国家暗中勾结。谁知道他回答使臣的那番如此高尚的话是不是和他心里所想的正好完全相反,谁知道他是不是向使臣眨过眼睛,或者用其它什么我这个躲着的人无法觉察的默契,通知了对方。亨利豢养着暗探,他付他们钱或者通过一个代理人付他们钱。那些乞丐恰恰正是一些乔装改扮过的绅士。他们的那些切割得那么技艺高超的金币,既是相认的证物,又是有形的、摸得着的口令。亨利是个假装钟情而且发了疯的角色,当人们以为他忙于谈情说爱的时候,他却把他的夜晚用来跟那个从不睡觉也不懂爱情是什么的莫尔内在一起工作。我想要看的,我已经看到啦。玛格丽特王后有一些情人,国王知道。他认得他们,容忍他们,因为他还需要他们或者是还需要她,也许同时都需要。他不是军人,但是他一定养着一批将帅之才;他没有很多钱,只得让他们挑选最使他们中意的金钱。亨利·德·瓦罗亚对我说他不睡觉;真是活见鬼!他不睡觉做得对。还幸亏这个毫无信义的亨利是一个老实的绅士,天主赐给他搞阴谋的天才,却忘记赐给他带头打天下的魄力。有人说亨利害怕火枪的声音。他还很年轻的时候曾经给送到军队里,大家都一致说,他在马鞍上不能待上一刻钟。幸亏如此,”希科又重复说了一遍;“因为在我们生活的这个年代,像这样一个人,如果既会搞阴谋而又有魄力的话,这个人将会成为世界之王。吉兹就是这样的人,他就有两样长处:他既有魄力而又会搞阴谋,可是不利的是,他的勇敢和精明大家都知道,而对这个贝亚恩人却没有人提防他。只有我看清楚了他。”
  希科搓了搓手。
  “嗯?”他继续说下去,“既然看清楚了他,我呀,我在这儿就再没有什么可干的了,那么,趁他工作或者说睡觉的时候,我神不知鬼不觉地悄悄离开这个城市。能够夸口在一天之内完成全部使命的使臣,我相信一定不多。而我,我已经完成了。因此,我要离开奈拉克,一旦到了奈拉克城外,我就快马加鞭奔往法兰西。”他一边说着,一边重新装上当他晋见国王时取下来的马刺。

  五十二  希科对自己在奈拉克如此深得人心,不免大吃一惊
  
  希科打定主意从纳瓦拉国王的宫廷里隐名埋姓地出走,他开始收拾他那个小旅行包。
  他尽可能使它简单,他的原则是:负担越轻跑得越快。当然,他的剑是他带的行李中最沉重的一部分。
  “算一算,需要多少时间,”希科一边捆旅行包,一边自己问自己,“才能把我看到的,因此,也是我担心的情况作为消息送到国王跟前?两天工夫到达一个城市,那个城市的干练的地方长官会派出骑上马飞奔的信使,这个城市,比方说,是纳瓦拉国王经常谈到,而且完全有理由念念不忘的那个卡奥尔。一旦到了那儿,我就可以休息了,因为人的体力毕竟有一定限度。因此我在卡奥尔休息,让马替我跑路。干吧,我的朋友希科,现在需要的是两条腿、轻捷和沉着。你以为你的任务已经全部完成,不,你才不过完成了一半,甚至一半还不到呢。”
  希科说到这儿,把蜡烛熄掉,尽可能轻地打开门,开始摸黑往外走。
  希科真是一个精明的战略家,他跟着杜比阿克来的时候,就曾经左瞧一眼,右瞧一眼,前看一眼,后看一眼,把所有的地方都认清楚了。
  一间前厅,一条走廊,一道楼梯;接着,在楼梯底下是院子。
  但是希科在前厅里刚走了四步路,就撞在一样东西上,这样东西马上立了起来。
  这样东西原来是躺在卧房门外席子上的一个年轻侍从,他给惊醒了,说:
  “啊!晚上好,希科先生,晚上好!”
  希科认出是杜比阿克。
  “嗯!杜比阿克先生,晚上好,”他说,“请您稍微让开一下,我想去散散步。”
  “啊?不过夜间不准在城堡里散步,希科先生。”
  “请问为什么不准,杜比阿克先生?”
  “因为国王担心小偷,王后担心向女人献殷勤的人。
  “见鬼!”
  “只有小偷和献殷勤的人才会在夜里散步,不睡觉。”
  “可是,亲爱的杜比阿克先生,”希科露出最和蔼的微笑说,“我既不是小偷,又不是献殷勤的人,我呢,我是使臣,是跟王后说拉丁语,又跟国王吃晚饭,弄得精疲力喝的使臣,因为王后是一位高明的拉丁语学者,国王是一位高明的酒徒。我实在想去散散步,朋友,就让我出去吧。”
  “在城里吗?希科先生?”
  “啊!不,在花园里。”
  “哟!花园里,希科先生,比城里更不准。”
  “我的小朋友,”希科说,“真应该称赞您一句,就您这么个年纪来说,您的警惕性还真高。难道就没有一点事好让您关心的吗?”
  “没有。”
  “这么说,您不赌钱,也不谈情说爱?”
  “赌钱,得有钱,希科先生,谈情说爱,得有情妇。”
  “那是当然的,”希科说。
  他手伸进口袋里去摸。
  年轻侍从瞧着他摸。
  “您仔细回忆回忆,我亲爱的朋友,”希科对他说,“我敢打赌,您一定能想起某一个可爱的女人,请用这个给她多买些缎带,多雇几回拉小提琴的。”
  希科把十个皮斯托尔塞进年轻侍从的手里,这些皮斯托尔可不是贝亚恩人的那种切过边的皮斯托尔。
  “是呀,希科先生,”年轻侍从说,“一看就知道您是从法兰西宫廷来的,您这种盛情真叫人没法拒绝,从您的卧房出去吧,不过千万不要弄出响声。”
  希科没等他再说第二遍,便像个影子似的一下子溜过走廊,又从走廊到了楼梯上,但是到了列柱廊下面,发现王宫的一个军官坐在椅子上睡觉。
  这个人用他身体的重量顶住了门,想通过这道门简直是痴心妄想。
  “啊!年轻侍从这个小坏蛋,”希科嘴里咕浓,“你知道这儿有人,却不事先告诉我。”
  还有更倒霉的,这个军官看上去睡得很惊醒:他身子神经质地惊跳着,一会儿晃晃这只胳膊,一会儿动动那条腿,甚至有一回胳膊一伸,仿佛快要醒来一样。
  希科朝四周看看,是不是有一个什么出口,仗着他的两条长腿和过人的腕力,可以不通过门,而从那儿逃出去。
  他终于看见了他需要的出口。
  那是一扇被人称为窗的那种拱形窗子,它敞开着,也许是为了让空气进来,也许是因为纳瓦拉国王这个不够细心的主人,并不认为应该重新装玻璃。
  希科用手指探查墙壁,他一边摸,一边估计凸出部分之间的距离,然后踩在那上面,像爬梯子似的一步一步往上爬。我们的读者知道他又灵活又轻巧,他终于爬了上去,声音比秋风扫下的树叶落在墙上的响声还要轻。
  但是气窗上有块不相称的隆起部分,因此,尽管希科的肚子很瘪,尽管他的像猫那样柔软的肩膀,为了少占地方,好像脱了臼,而且缩到肉里去了似的,但是窗子的椭圆形跟他肚子和肩膀形成的椭圆形并不相等。
  结果,希科把头和一个肩膀塞过去,脚离开了墙上的一个凸出部分,悬在半空中,既不能进,也不能退。
  他开始一次次地使劲,头一个结果是撕破了他的紧身短袄,和划破了皮肤。
  使他的处境更加困难的是他那把剑,剑柄怎样也过不去,在里面形成了一个钩子,把希科紧紧地固定在气窗的窗框里。希科集中他所有的力气,所有的耐性,所有的本事,来解挂剑的肩带上的搭扣,可是他的胸脯恰巧压在搭扣上。他不得不改变办法。他成功地把胳膊从背后伸过去,把剑从剑鞘里拔出来。多亏他身体瘦削,剑一拔出来,很容易就找到一个空隙,剑柄从这个空隙穿了过去,剑眼看着就要先掉在石板地上,希科呢,像一条鳗鱼似的从窗孔钻过去,跟着剑一块儿落下来,用双手挡着,好让落地的声音轻一点。
  人跟气窗的包铁口子进行的这一场搏斗不会不弄出响声,因此,希科一站起来,就面对面看到了一个卫兵。
  “啊,我的天主!您摔坏了吧,希科先生?'’这个人一边问,一边把戟尖伸过去,让他扶住。
  “又是一个!”希科心里想。
  接着,他想到了这个正直的汉子在向他表示关心,于是说,“没有什么,我的朋友。一点儿没有什么。”
  “真幸运。”卫兵说,“我敢说,无论谁玩这一手绝招,没有不摔破脑袋的,说真话,只有您才行,希科先生。”
  “真见鬼,您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的?”希科吃惊地问,仍旧想要走过去。
  “我知道您的名字;是因为我今天早晨在宫里看见过您。我问过:‘那个跟国王谈话的,气派高贵的绅士是谁?'”
  “‘那是希科先生。’别人回答我。我就这样知道了。”
  “再不可能比您说得更好了,”希科说,“不过,我时间来不及了,我的朋友,请允许……”
  “允许什么,希科先生?”
  “允许我离开您,去办我的事。”
  “可是在夜间没有人走出王宫,我奉到了命令。”
  “您明明看见有人走出来了,因为我,我已经出来了。”
  “这是个理由,我完全知道,但是……”
  “但是什么?''
  “您要回去,就这么回事,希科先生。”
  “啊!不行。”
  “什么,不行!”
  “至少不能从那儿回去,那条路实在太难走。”
  “如果我是一个军官,而不是一个卫兵,我就要问您为什么从那儿来,不过这跟我没有关系;跟我有关系的是您要回去。回去吧,希科先生,我求您。”
  卫兵在他的要求里用了那种劝说的口气,使希科受到了感动。因此;希科把手伸进口袋去摸,掏出了十个皮斯托尔。
  “您是一个很会过日子的人,我的朋友,“他说,“当然不会不懂得,既然我从那儿过来,衣服弄成这个样子,如果我再从那儿过去,情况会更加糟糕;到那时我的衣服会扯个稀烂,弄得一丝不挂。在一个打王后算起,有那么多年轻貌美的女人的宫廷上,这样未免太失礼了。请让我过去找个裁缝吧,我的朋友。”
  希科把十个皮斯托尔放到他的手里。
  “那就赶快过去,希科先生,赶快过去。”
  他把钱装进口袋。
  希科到了街上,辨了辨方向。他来的时候是穿过城市以后到达王宫的,现在他朝方向相反的一条路走。因为他应该从和他进来的那座城门方向相反的一座城门出去。就是这么回事。这天夜里,天气清朗,没有一片云,对逃跑来说是很不利的。希科怀念法兰西的那些多雾的美好的夜晚,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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