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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五卫士-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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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就像所有撩人心痒的事物一样,这个谜不是让一件什么事,就是一阵什么声音给打断了。
国王发出一声叫喊,不是因为把画上的哪儿剪坏了一点,大为伤心,就是那条名叫master Love的宠犬明摆着在那儿撒娇,好似看门狗一般吠个不停,国王正极其温柔地吆喝它闭嘴。
结果,从巴黎到万森,埃尔诺通的名字国王至少提到十次,公爵至少提到四次,可是圣马利纳还是没有能够弄明白先先后后这十次都说的是哪门子事。
他寻思——人们总喜欢自己骗自己——那不过是这么同事:国王呢,是问那年轻人干吗好几天不在,而德·艾佩农呢,是在说他不在的理由,或许是猜想的或许是真实的理由。
终于万森到了。
国王还有三个罪孽要剪。于是,他以这么一桩要事为由,一下车就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了。
外面刮着凛冽刺骨的北风;所以圣马利纳往一个大壁炉旁边舒舒服服地一坐,准备先暖和一下身子,然后趁着暖意睡上一觉,不料这时卢瓦涅克把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
“您今天值勤,”他用命令的口吻说,用这种口吻说话的人平时都习惯于服从,轮到他发号施令的时候他也就知道怎么叫别人服从,“您下回再睡吧:来,起立,德·圣马利纳先生。”
“只要您吩咐,我可以连续熬半个月的夜,”圣马利纳回答。
“我很遗憾,身边没有一个人可以差遣,”卢瓦涅克说,一边还四下里瞧瞧,做出找人的样子。
“先生,”圣马利纳接住他的话头说,“请您不必再找别人;只要您吩咐,我可以一个月不睡觉。”
“哦!过可用不着,您放心吧。”
“要做什么事,先生?”
“骑上马,回巴黎。”
“我随时都可以出发,我的马喂料时没有卸鞍。”
“那很好。您一直跑到四十五卫士的宿台。”
“是,先生。”
“到了那儿,您把所有的人都叫起来,不过除了我这就要告诉您的三个队长以外,谁也不能知道去哪儿和去干什么。”
“您这头几道命令我一定照办不误。”
“还有,您把这些先生中的十四个留在圣安托万城门,另外十五个留在半路上,余下的十四个由您带到这儿来。”
“您就放心吧,德·卢瓦涅克先生;什么时候从巴黎出发?”
“天一黑就出发。”
“骑马还是步行?”
“骑马。”
“带什么兵器?”
“全带上:短剑、长剑和手枪。”
“穿胸甲?”
“穿胸甲。”
“还有什么命令,先生?”
“这是三封信。一封给德·夏拉勃尔先生,一封给德·比朗先生,一封给您。德·夏拉勃尔先生带第一队,德·比朗先生带第二队,您带第三队。”
“好的,先生。”
“这三封信要到钟敲六点时才能就地拆看。德·夏拉勃尔先生得在圣安托万门看他的信,德·比朗先生在福班圣十字教堂,您在城堡主塔楼的门口。”
“要兼程赶来?”
“尽你们的马的脚力赶来,可是别让人起疑心,也别招摇。出巴黎时,各队走不同的城门:德·夏拉勃尔先生走布代尔门;德·比朗先生走圣殿门;您的路程最长,走直路,就是说走圣安托万门。”
“好的,先生。”
“其余的命令都在这三封信里。出发吧。”
圣马利纳鞠了一个躬,转身想走。
“顺便说一句,”卢瓦涅克又说,“从这儿到福班圣十字教堂。您爱跑多快就跑多快;可是从福班圣十字教堂到城门口,要放慢步子。离天黑还有两小时;您有足够的时间。”
“好极了,先生。”
“您都听明白了?要不要我重复一遍命令?”
“不用,先生。”
“一路顺风,德·圣马利纳先生。”
卢瓦涅克拖着马刺回到里面的套间去。
“第一队十四个人,第二队十五个,第二队十五个,明摆着埃尔诺通没算在内,也不属于四十五卫士了。”
圣马利纳趾高气扬,像一个身份重要但是一丝不苟的人那样去执行任务了。
他离开万森,严格按照卢瓦涅克的吩咐跑了半小时以后,已经骑马过栅栏门了。
再过一刻钟,他到了四十五卫士的宿舍。
这些先生中,大部分已经在他们的房间里闻到了晚饭的香味,晚饭的菜肴止在他们的厨娘各自的厨房里冒着热气。
这会儿,高贵的拉迪尔·德·夏旺特拉德烧好了一盘胡萝卜炖羊肉,加上许多香料,也就是说是按加斯科尼风味烧的,这盘佳肴,米利托尔也帮过忙,也就是说他拿一把铁叉戳过几回,看看羊肉和萝卜烧的火候如何。
这会儿,佩蒂纳克斯·德·蒙克拉博靠他那个奇怪的跟班相帮着,他那个跟班称他为“你”,而他却称跟班为“您”,我们是说,佩蒂纳克斯·德·蒙克拉博正在施展他的烹饪手艺,给几个在他这儿搭伙的同伴烧菜,他组织的这个伙食团有八个人搭伙,每人每餐交五个苏。
德·夏拉勃尔先生吃饭从来不让人瞧见;你简直会以为他是生来不食人间烟火食的神话人物。
不过他长得那么瘦,叫人不免要怀疑他是否果真是神祗。
他看着同伴们吃早饭、吃午饭、吃晚饭.好似一只不肯讨食吃的骄傲的猫;可是毕竟他肚子是饿的,为了解解馋,他舔舔唇髭。不过话得这么说,每逢有人请他吃东西,——难得有人请他吃东西——他总是拒不接受,他对人说他最后的一口食物还在嘴里,而这最后一口食物起码也得是小山鹑、野鸡、石鸡、肥云雀、松鹤馏饼和美味的鱼。
就着所有这些佳肴,他还照老规矩得喝上大量西班牙和爱琴海的名酒,诸如马拉加葡萄酒、塞浦路斯葡萄酒和叙拉古葡萄酒。
这一伙人,正如我们看见的,全都在随着自己的心意来花费亨利三世陛下的钱。
而且,我们可以根据每个人的小房间的布置来判断他们的个性。有些人喜欢花,在窗台上放个缺了口的粗陶瓷缸,种着干瘦的玫瑰或者发黄的轮锋菊;也有些人跟国王一样,喜欢画儿,虽说他们没有他那么灵巧的剪画本领;还有些人真像议事司铎一样,在他们的住所里有个女管家或是侄女什么的。
德·艾佩农先生曾经悄悄地对卢瓦涅克说过,四十五卫士不住在卢佛官里,他可以闭上眼睛少管管,卢瓦涅克就闭上了眼睛。
然而,只要号角一吹,他们每个人就都成了严守纪律的军人和奴隶,纵身上马准备接受任何命令。
冬天八点就寝,夏天十点就寝:不过只有十五个人是整夜安睡的,十五个人和衣而寝,随时准备跳下床来,还有十五个人根本不上床。
因为还只有下午五点半,圣马利纳看见这些人谁也没睡,个个都有世界上吃劲最足的美食家的好心情。
可是他一句话就叫他们谁也吃不成。
“上马,先生们!”他说。
他撇下大多数受难者,让他们为了这个紧急情况去忙乱,只对德·比朗先生和德·夏拉勃尔解释了命令。
有些人一边束腰带、穿胸甲,一边往嘴里猛塞几口,还灌下一大口酒;另一些人的晚饭还没准备好。老老实实地在那儿装束佩挂。
唯独德·夏拉勃尔先生,一边在系悬着剑的腰带的扣针,一边嘴里说早在一个多钟头以前就吃过晚饭了。
开始点名。
连圣马利纳也算在内。只有四十四个人应到。
“埃尔诺通·德·卡曼日先生缺席,”德·夏拉勃尔先生说,今天轮到他当值勤官。
圣马利纳心头涌上一阵狂喜,一直升到他的唇边,以致两片嘴唇露出了笑意,这在这个神情阴郁、妒忌心很重的人身上可是罕见的事儿。
事实上,在圣马利纳看来,埃尔诺通这回既然在执行这么重要的任务的当口无故缺席,他肯定要完蛋了。
四十五卫士,准确地说是四十四卫士,就这么出发了,每个小队按照指定的路前进,这就是说:
德·夏拉勃尔先生带十三个人,走布代尔门;
德·比朗先生带十四个人,走圣殿门;
最后,圣马利纳带十四个人,走圣安托万门。
四十一 贝尔…埃斯巴
不用说,在圣马利纳看来注定完蛋了的埃尔诺通,其实正交着意想不到的好运。
一开始他很自然地估计,他要找的德·蒙庞西埃公爵夫人既然在巴黎,那她一定住在吉兹府。
埃尔诺通就先去吉兹府。
他敲敲大门,有人极其谨慎地把门打开;当他说要求见德·蒙庞西埃公爵夫人时,那人先冲着他冷笑了两声。
后来,因为埃尔诺通坚持要见,那人就回答他说,他应该知道殿下是在苏瓦松,而不是在巴黎。
埃尔诺通早料到会遇到这样的接待,所以并没慌张。
“公爵夫人不在,真叫我太失望了,”他说,“我有一封十二万分重要的信得送交殿下,是德·马延公爵的。”
“德·马延先生的信?”看门人说;“是谁叫您送这封信的?”
“德·马延公爵先生本人。”
“他,公爵,叫您送信!”看门人叫起来,他那副吃惊的样子装得非常像;“他是在哪儿把这封信交给您的呢?公爵先生跟公爵夫人一样都不在巴黎呀。”
“这我完全知道,”埃尔诺通回答;“可是我,我也可以不在巴黎呀;我也可以在巴黎以外的地方,比如说在通往布洛瓦的大路上遇到公爵先生呀。”
“通往布洛瓦的大路上?”看门人说,稍微有点重视了。
“对;他可能在这条路上遇到我,叫我送封信给德·蒙庞西埃夫人。”
看门人的脸上稍显得有些不安;他仿佛怕人硬冲进去,两手把牢那两扇只开了一条缝的大门。
“那么,”他问,“信呢?……”
“在我身上。”
“您身上?”
“就在这儿,”埃尔诺通拍拍紧身短袄说。
忠心的用人以审问的目光凝视着埃尔诺通。
“您是说信在您身上?”他问。
“是的,先生。”
“一封很重要的信?”
“十二万分重要。”
“您可以让我就这么看一眼吗?”
“当然可以。”
埃尔诺通从紧身短袄里抽出德·马延先生的信。
“哦!哦!这墨水真特别!”看门人说。
“那是血,”埃尔诺通冷漠地回答。
那用人听到这句话后,脸色发白,再一想这血说不定还是德·马延先生的,他的脸色就变得更白了。
在那时代,有时身边没有墨水,血却汩汩地往外流;结果呢,恋人给情妇写信,父母给子女写信,常常都用这种流得最多的液体。
“先生,”那用人急忙说,“我不知道您在巴黎或者巴黎郊区能不能找到德·蒙庞西埃公爵夫人;不过不管怎样,请您马上到圣安托万区去一趟,那儿有一座别墅叫做贝尔…埃斯巴,是公爵夫人的,这个地方不难找,从雅各宾隐修院再往前,朝万森去的方向的左手第一座别墅就是;您准能在那儿找到公爵夫人的一个受到她相当信任的手下人,可以告诉您这会儿公爵夫人在哪里。”
“太好了,”埃尔诺通说,他明白那个用人不可能,或者是不愿意再说什么了,“谢谢。”
“在圣安托万区,”用人仍然往下说,“谁都知道贝尔…埃斯巴,会给您指路的,尽管他不一定知道那是德·蒙庞西埃夫人的,德·蒙庞西埃夫人不久前刚买下这所房子,她想在那儿图个安静。”
埃尔诺通点了点头,转身往圣安托万区而去。
他甚至不用问讯,就毫不费力地找到了贝尔一埃斯巴别墅,它就在雅各宾隐修院过去不远。
他拉铃,门开了。
“请进,”有人对他说。
他正进去,门又在他身后关上。
让他进来以后.那人仿佛是在等他说口令;可是,因为他只顾向四周瞧着,那人就问他想干什么。
“我想跟公爵夫人说话,”年轻人说。
“您为什么要到贝尔…埃斯巴来找公爵夫人?”那仆人问。
“因为,”埃尔诺通回答,“吉兹府上的看门人让我上这儿来。”
“公爵夫人不在巴黎,更不在贝尔…埃斯巴,”仆人说。
“既然这样,”埃尔诺通说,“那我改日再把德·马延公爵先生的信送给她吧。”
“送给她,送给公爵夫人?”
“送给公爵夫人。”
“德·马延公爵先生的信?”
“对。”
仆人想了一会儿。
“先生,”他说,“我作不了主,不能回答您;我的一位上司在这儿,我得去问问他。请您稍等一下。”
“待在这儿的人可真给服侍得周到,见鬼!”埃尔诺通说。“等级那么多,命令那么严。办事又那么准确!当然,这都是些危险人物,所以他们老觉得要提防别人。进德·吉兹兄弟的府邸比进卢佛宫还难,难得多;我倒开始觉着,我效劳的不是法兰西真正的国王。”
他往四下里瞧着:庭院冷落;但马厩所有的门全打开着,好像单等着一队骑兵来宿营。
那个仆人回来,打断了埃尔诺通的观察;他还带来另一个仆人。
“请您把马给我,先生,跟我的同事进去,”他说;“您将碰到的人,可以比我回答得好得多。”
埃尔诺通跟在这个仆人后面,在一间类似候见室的房间里等了一会儿,随即有个用人出来传话,领他进到一个相邻的小客厅里,一个里然漂亮但又朴素的女人正在那儿绣花。
她的背朝着埃尔诺通。
“德·马延先生派来的骑士到,夫人,”穿号衣的仆人说。
她动了一下。
埃尔诺通惊讶得叫出声来。
“您,夫人!”他喊道,认出这位夫人就是那个青年侍从,同时也是驮轿里的那个陌生夫人,现在她是第三种模样了。
“您!”这位夫人也喊出声来,手里的刺绣掉在地上,望着埃尔诺通。
接着,她对穿号衣的仆人做个手势。
“退下,”她说。
“您是在德·蒙庞西埃公爵夫人家的,夫人?”埃尔诺通诧异地问。
“是的,”陌生女人说;“您呢,先生,您怎么会到这儿来给德·马延先生送信的?”
“由于出现了一些我不曾料到的情况,而这些情况说起来话就长了,”埃尔诺通极其审慎地说。
“噢!你的确嘴很紧,先生,”夫人笑吟吟地接着说。
“有必要的时候,确实如此,夫人。”
“可我看不出这儿有什么必要那么嘴紧,”陌生女人说,“因为,要是您真的是给您所说的那个人送信……”
埃尔诺通做了个动作。
“哦!咱们都别发火;要是您真的是给您所说的那个人送信,事情就够有趣的啦,为了纪念我们的交往,虽然非常短暂,您会把这封是什么内容的信告诉我吧?”
这位夫人说的最后几句话里,加上了一个漂亮女人有求于人时可能加进的那种活泼、温柔而又迷人的全部魅力。
“夫人,”埃尔诺通回答,“您不会使我说出我不知道的事。”
“更不会使您说出您不愿意说的事吧?”
“我没这么说,夫人,”埃尔诺通鞠躬说。
“关于口信的事,就随您的便吧,先生。”
“我没有带来任何口信,夫人;我只是受命把一封信交给公爵夫人殿下。”
“好吧,那么这封信呢?”陌生夫人伸出手说。
“这封信?”埃尔诺通说。
“请把信交给我。”
“夫人,”埃尔诺通说,“我想我刚才已经荣幸地告诉过您,这封信是给德·蒙庞西埃公爵夫人的。”
“可是公爵夫人不在,”这位夫人不耐烦地说,“现在我代表她,您可以……”
“我不能。”
“您不相信我,先生?”
“我只能如此,夫人,”年轻人说这话时,目光中的表情是不会叫人看错的,“可是,尽管您的行动很神秘,我还是得承认,您激起了我另一种感情,那是跟您说的感情完全不同的。”
“真的!”这位夫人喊道,在埃尔诺通充满激情的目光注视下,她的脸有点红了。
埃尔诺通鞠躬。
“您可得注意,信使先生,”她笑着说,“您是在向我宣布爱情。”
“正是如此,夫人,”埃尔诺通说;“我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见到您,这机会确实是太宝贵了,我不能错过。”
“啊,先生,我明白了。”
“您明白我爱您,夫人?这确实是很容易明白的。”
“不,我明白您是怎么到这儿来的了。”
“噢!对不起,夫人,”埃尔诺通说,“这回我可不明白了。”
“对,我明白了,您是想再见到我,所以就找个借口到这儿来。”
“我,夫人,找个借口!啊!您错看我了;我根本不知道我能不能再见到您,我在碰运气,它已经两次把我引到您的身边;但要说我找借口,绝对没这回事!我是个有点儿与众不同的人,是啊,对任何事我跟别人的想法都不一样。”
“哦!哦!您说您在恋爱,可您对再和您爱着的人见面的方式有所顾虑?太好了,先生,”这位夫人带着一种傲慢的开玩笑口吻说;“嗯,我早就猜到您有顾虑。”
“什么顾虑,夫人?”埃尔诺通问。
“那一天,您碰见了我;我在驮轿里,您认出了我,可是您却没有跟着我。”
“当心,夫人,”埃尔诺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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