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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五卫士-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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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喏。”
  “等一下,我觉得屋子里有人走动的声音。”
  “不,是在对面。”
  商贩转过身来。
  果然,对面有一座三层楼的房子,三楼上有时遮遮掩掩地漏出灯光来。
  “咱们快点儿,“商贩摸着护胸甲说。
  “嗯!瞧它有多重!”萨米埃尔说。
  “又旧,又笨重,式样也过时了。”
  “做工可考究呢。”
  “六个埃居,卖不卖?”
  “怎么!六个埃居!可您在那边出十个埃居买了一件又旧又破的轻胸甲!”
  “六个埃居,不卖拉倒,”商贩重复说。
  “您瞧瞧这雕镂的花纹!”
  “我称分量卖出去,雕镂花纹没什么用。”
  “啊!啊!您在这儿讨价还价,”萨米埃尔说,“可在那边,人家讨什么价,您就出什么价。”
  “我再加一个埃居吧,”商贩不耐烦地说。
  “单凭这点包金,也值十四个埃居吧!”
  “好啦,快点儿吧,”商贩说,“要不就干脆算了。”
  “好哇!”萨米埃尔说,“您这个买卖人可真怪,您做起生意来躲躲闪闪的,您违反国王的命令,还要跟正派人讨价还价?”
  “行啦,行啦,别这么嚷嚷。”
  “哦!我可不怕,”萨米埃尔拉直嗓子喊;“我不干非法的买卖,凭什么要躲躲闪闪呀?”
  “行啦,行啦,给您十个埃居,别喊啦。”
  “十个埃居?我跟您说那点金子就值这些钱;啊!您想逃走?”
  “才不呢;您真是个疯子!”
  “啊!您要是想逃走啊,您瞧着,我这就喊巡逻队了!”
  说这句话时,萨米埃尔把嗓音拔得那么高,这个威胁用不着真的付诸实行就收效了。
  在这片吵闹声中,他们挨着讨价还价的这座房子的阳台上打开了一扇小窗;窗打开时发出吱吱嘎嘎的响声,商贩听到后吓坏了。
  “行啦,行啦,”他说,“我知道不照您的话办是过不了门啦;这儿是十五个埃居,您走吧。”
  “那太好啦!”萨米埃尔说,一边收过这十五个埃居。
  “算您运气。”
  “可这十五个埃居是给我主人的,”萨米埃尔继续说,“也该给我点什么才行啊。”
  商贩四下看了一眼,一边把短剑从鞘中拔出一半。显然他是想在萨米埃尔身上捅一个窟窿,好让他一劳永逸地不必再去买一副护胸甲来替代刚卖掉的这副,可是萨米埃尔确一双像啄葡葡的麻雀一样警觉的眼睛,他往后退着说:                                                                                       
  “对,对,我的好买卖人,我瞧见您的短剑啦,可我也瞧见别的东西啦;阳台上的那张验也在对您看着呢。”
  商贩吓得脸色灰白,向萨米埃尔说的方向看过去,果真看到阳台上站着一个样子古怪的人,浑身裹在一件猫皮做的室内便袍里;这个在一旁观察的人对刚才演的这场戏没落下一个字,也没落掉一个手势。
  “行啦,行啦,您要我怎么办就怎么办吧,”商贩说,发出露出牙齿的豺狼的笑声,“再给您一个埃居。但愿魔鬼掐死您!”他声音很轻地加上一句。
  “谢谢,”萨米埃尔说;“真是一笔好买卖。”
  他跟商贩打个招呼,傻笑着走了。
  商贩独自留在街上,开始拣起佩蒂纳克斯的护胸甲,把它往富尔尼雄的护胸甲里塞。
  那个市民一直在看着,后来他看到商贩提着这堆东西很为难的样子,就对他说:
  “先生,看来您收购盔甲?”
  “不,先生,”倒霉的商贩回答说;“碰巧一次罢了,因为正好有这么一个机会。”
  “那么,这个巧也让我碰上了。”
  “碰什么巧,先生?”商贩问。
  “您想想看,就这儿,在我手边就有一大堆废铁,叫我觉得讨厌。”
  “我并不想回绝您;不过现在您也看到。再多一点我就拿不动了。”
  “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要给您看一下。”
  “不用了,我没钱了。”
  “这没关系,我给您赊账;您看上去是个非常正派的人。”
  “谢谢,不过人家在等着我呢。”
  “真奇怪,我好像认识您!”市民说。
  “我?”商贩说,一边想克制住自己的颤栗,可是克制不住。
  “所以瞧瞧这顶头盔吧,”市民说着,用他的长脚勾过他说的东西来,因为他不想离开窗口,惟恐商贩躲开。
  他把说到的那顶头盔从阳台上递下去,交到商贩手里。
  “您认识我,”商贩说,“这就是说您觉得您认识我?”
  “这就是说我认识您。您不是……”
  他好像在想;商贩一动不动地等着。
  “您不是尼古拉吗?”
  商贩的脸色一下子变了,我们可以看到他手里的头盔在颤抖着。
  “尼古拉?”他重复说。
  “尼古拉·特吕舒,科索纳里街的五金制品商。”
  “不是,不是。”商贩说,脸上露出微笑,一百二十个放心地松了一口气。
  “不去管它,您的脸挺和气的;那么,谈谈怎么买我的全副甲胄吧,护胸甲,臂铠,还有剑。”
  “当心啊,这是禁止的买卖,先生。”
  “我知道,刚才您那位卖主对您嚷得够响的。”
  “您听见了?”
  “听得一清二楚,您做买卖也很大方:就这么我才想到跟您谈谈这笔生意的;不过,请放心,我不会太占您便宜,我知道做生意是怎么回事;我以前也是个批发商。”
  “啊!您卖什么?”
  “我卖什么?”
  “是啊。”                                                     
  “卖缎带。”
  “好买卖,先生。”
  “我就那么赚了点钱,您瞧我现在有点家底了。”
  “我祝贺您。”
  “所以嘛,我喜欢安安逸逸,想把我的那点废铁全都卖掉,因为我讨厌它们。”
  “我懂。”
  “那儿还有些护腿甲;啊!还有手套。”
  “可我并不需要这么多。”
  “我也不需要呀。”
  “我只要这副护胸甲。”
  “那么您是只买护胸甲的了?”
  “是的。”
  “这可怪了,因为您买去以后反正要称分量再卖出去。至少您这么说过,那么不是随便什么铁全一样吗?”
  “这不错,不过,您知道,最好还是……”
  “随您的便:买下这副护胸甲,或者干脆,您说得有理,走您的路,什么也别买。”
  “您这是什么意思?”
  “我是说,在眼下这年头,人人都需要兵器啊。”
  “什么!在这个太平世道?”
  “我亲爱的朋友,要是世道真是这么太平,就不会有这种护胸甲的买卖喽!他妈的!这些话可不是对我说的吧。”
  “先生!”
  “特别是在私下里。”
  商贩做了个想走的动作。
  “不过,说真的,我越是看您,”市民说,“就越是确信我认识您;不,您不是尼古拉·特吕舒,不过我还是认识您。”
  “别喊!”
  “要是您收购护胸甲………”
  “嗯?”
  “嗯,我可以肯定,准是为了完成一件天主欢喜的事业。”
  “闭嘴!”
  “您真叫我高兴,”市民一边说,一边把一条很长的胳膊从阳台上伸下来,抓住商贩的一只手。
  “您到底是什么人?”商贩问,他觉得自己的手仿佛是被老虎钳给钳住了。
  “我是罗贝尔·布里凯,绰号叫教会分立派的丧门星,联盟的朋友,狂热的天主教徒,现在我真的认出您来了。”
  商贩脸色发白了。
 “您是尼古拉……格兰勃洛,牛皮制革的工匠。”
 “不,您弄错了。再见,罗贝尔·布里凯师傅;认识您我很高兴。”
  商贩转过身去,背对着阳台。
  “怎么,您要走吗?”
  “您自个儿看嘛。”
  “不收我的废铁就走?”
  “我告诉过您了,我身上没钱了。”
  “我叫用人跟您去。”
  “不行。”
  “那么,怎么办?”
  “见鬼!就这么分手不就完了?”
  “他妈的!我再怎么也不肯这么做的,我可太想认识您了。”
  “我可一点儿不想认识您,”商贩说,这回他可宁肯不要护胸甲,什么都丢掉,也不愿叫那人给认出来,他拔腿就跑。
  可是罗贝尔·布里凯不是那么轻易认输的人;他跨过阳台边,几乎不用跳就下到了街上,走不上五六大步,就赶上了商贩。
  “您疯了吗,朋友?”他说,把一只大手放在那个可怜虫的肩膀上,“要是我是您的敌人,要是我想让您给抓起来,我只要喊一声就行了。巡逻队这时候正好在奥古斯丁街经过,可是不,您是我的朋友,要不就让魔鬼把我逮了去!我可以给您一个证明,就是现在我真的记起您的名字来了。”
  这一回,商贩笑了起来。
  罗贝尔·布里凯面对面地朝他站着。
  “您叫尼古拉·普兰,”他说,“您是巴黎市政厅的副长官;我是记得市政厅里有个尼古拉。”
  “我完了!”商贩结结巴巴地说。
  “正相反,您得救了。他妈的!要说为正义事业您决不会比我打算的干得多。”
  尼古拉·普兰不禁发出一声呻吟。
  “行啦,行啦,拿出勇气来,”罗贝尔·布里凯说;“振作起来;您找到了一个兄弟,布里凯兄弟;拿好一副护胸甲,我拿另外两副,我把臂铠、护腿甲和手套都算饶头送给您啦;走吧,开步走,联盟万岁!”
  “您陪我去?”
  “我帮您拿这些兵器,它们准是用来打败腓力斯人(地中海东南海岸的古代居民,据《圣经》所载,腓力斯人曾与以色列人长期作战。)的兵器:带路吧,我跟着您。”
  这位倒霉的市政厅副长官心里很自然地闪过一丝怀疑的念头,但这念头刚一闪现就消逝了。
  “他要是想让我完蛋的话,”他喃喃自语道,“干吗要承认认识我呢?” 
  随后他大声说:
  “走吧,既然您一定要这么干;跟我来,”他说。
  “我跟您生死与共!”罗贝尔·布里凯喊道,一只手紧紧握住他盟友的手,得意洋洋地用另一只手把该他拿的那堆废铁悬空举起。
  两个人往前走去。
  走了二十分钟,尼古拉·普兰到了菜园区;他浑身是汗,一则是走得快,二则是因为他跟布里凯谈政治谈得很激动。
  “我招来个多好的新成员!”尼古拉·普兰喃喃地说,在离德·吉兹的府邸不远的地方停住脚步。
  “到我的盔甲会到这儿来的,”布里凯想。
  “朋友,”尼古拉·普兰转身对布里凯做了一个凶多吉少的手势,而布里凯装出一副天真的样子,“在进到狮子窝以前,我给您最后一分钟考虑的时间;如果您的信仰还不是非常坚定,那您还有时间离开。”
  “得了!’布里凯说,“我见过的多了!Et non intremuit medul…la mea(拉丁文,意为“面不改色心不跳”。),”他嘴里念念有辞。“哦!对不起,也许您不懂拉丁文?”
  “您呢,您懂吗?”
  “您这不是听见啦?”
  “有学问,胆子大,力气大,又有钱,我发现了个人材!。普兰自言自语;“好啦,咱们进去吧。”
  他带布里凯走到德·吉兹府邸硕大的正门而前,用铜敲门锤叩三下,门就开了。
  庭院里到处都是卫士和裹着披风像鬼魂似的走来走去的人们。
  整个府邸不见一点灯光。
  庭院的一角停着八匹备好鞍、套好笼头的马。
  听见门锤叩门的声响,大多数裹着披风的人转过身来,形成一道人墙迎接新来的人。
  一个门房模样的人手拉住大门上打开一半的小门,尼古拉·普兰俯身向他耳边说了自己的名字。
  “我还带来个好伙伴,”他补充说。
  “请进,阁下,”门房说。
  “把这些东西拿到军械库去,”普兰说着把三副护胸甲和罗贝尔·布里凯的那些废铁交给一个卫士。
  “好!有个军械库,“布里凯暗自说;“越来越好了。”他接着说,“哟!长官阁下,您可真是安排有方!”
  “是啊,是啊,倒挺有判断力,”普兰得意洋洋地微笑着说;“过来吧,让我给您介绍一下。”
  “请您注意,”市民说,“我非常怕羞。我最希望的就是谁也别管我;等我经受过了考验,再让我自个儿——照希腊人的说法——用我的所作所为来介绍自己吧。”
  “随您的便,”市政厅副长官回答说;“那么您在这儿等我一下。”
  他过去跟那些走来走去的人中的大多数人握手。
  “我们还等谁呀?”一个声音问。
  “主人,”另一个声音回答。
  这时候一个身材高高的男人刚好走进府邸,他听见了两个神秘的裹披风的人刚才交换的那两句活。
  “先生们,”他说,“我以他的名义到这儿来。”
  “啊!这是德·梅纳维尔先生!”普兰喊道。
  “哎!我可是到了熟人堆里了,”布里凯对自己说,一边装出使相貌完全改变的脸相。
  “先生们,咱们这都到齐了;开会吧,”刚才我们听到的第一个声音又说。
  “啊!好啊,”布里凯说,“又是一个;这位是我那个诉讼代理人玛尔托师博。”
  他很灵活地换了个脸相,这说明他对面部表情的运用是何等自如。
  “上去吧,先生们,”普兰说。
  德·梅纳维尔先生走在头里,尼古拉·普兰跟在他后面;裹披风的那些人走在尼古拉·普兰后面,罗贝尔·布里凯又走在他们后面。
  大家都走上通往一个拱廊的露天楼梯。
  罗贝尔·布里凯跟其也人一样走上楼梯,一边低声自语:
  “可是那个年轻侍从呢,那个鬼年轻侍从到哪儿去啦?”

十一 又是天主教联盟

  当罗贝尔·布里凯装着一副很得体的阴谋家的样子,跟着大家走上楼梯的时候,他看见尼古拉·普兰跟几个神秘的同事讲了几句话以后,在拱廊的门口等着。
  “准是在等我。”布里凯暗自说。
  果然,他正要跨过那令人生畏的门槛的当口。市政厅副长官拦住了这位新朋友。
  “请您别见怪。”他对布里凯说;“我们的朋点大多不认识您,他们希望先了解您的情况以后再让您参加会议。”
  “那当然,”布里凯说,“您知道,我生性谨慎,已经估计到会有这种异议的。”
  “我了解您,”普兰说,“您这人真是样样都好。”
  “那我就告退了,”布里凯继续说,“能在一个晚上见到这么多位天主教联盟的忠实捍卫者,我感到非常荣幸。”
  “要我送您吗?”普兰说。
  “不,谢谢,不用了。”
  “我这么说是因为您出门的时候可能会有麻烦;不过,另一方面嘛,大家又正在等我。”
  “你们没有出门的口令吗?尼古拉师傅,在这一点上我看不像您的为人;这未免太不谨慎了。”
  “当然有。”
  “好,请您告诉我吧。”
  “可也是,既然您进来了……”
  “我俩又是朋友。”
  “好吧;您只要说‘巴马和洛林’。”
  “看门人就会给我开门了?”
  “立刻就会给您开门。”
  “很好,谢谢。您忙您的吧,我也回去忙我的事。”
  尼古拉·普兰跟他的伙伴分手,去找他的同事们去了。
  布里凯走了几步,仿佛是要下楼到庭院去似的,但走到楼梯的第一级踏步时,他停住脚步,对周围环境细细观察起来。
  观察的结果是拱廊跟外墙平行地延伸过去,并且有一个披檐遮住这堵墙。显而易见,这个拱廊一直通向底下的一个什么大厅——适宜于举行使布里凯没有被接纳的荣幸的这种会议的大厅。
  使这个猜测进一步得到肯定,而且很快就变得确实无疑的证据,是他看见有灯光从这堵墙上一扇加铁栅栏的窗子露出来,窗子前面遮着漏斗形的水罩,就像今天在监狱或者修道院的窗子上加的那种,目的是使外面望不见里面,里面也望不见外面,但能透空气,还能望见天空。
  布里凯心想这扇窗子准是会议厅的,要是能走到窗前,那位置对观察是很何利的,而且在这个观察哨上也容易同时看到四面发生的情况。
  难就难在怎样到达窗前,而且在那儿占定位置以后不被人发觉。
  布里凯朝四下里看看。
  在庭院里,年轻侍从们牵着马。兵士们荷着长戟,看门人拿着钥匙;总之,每个人都很警惕,保持着敏锐的感觉。
  幸好,庭院很大,夜色又很浓。
  而且,年轻侍从和兵士看到那些亲信消失在拱廊上以后,就什么也不管了,看门人知道门已经关得好好的,没有口令谁也出不去,就一门心思地端整床铺,并照管那在炉火上暖着的满满一壶加香料的红酒。
  好奇心理的激励因素是跟任何奔放的热情中的激励因素一样强有力的。这种一探究竟的欲望是如此强烈,它曾经吞噬过不止一个好奇者的生命。
  布里凯这时候已经了解到太多的情况,他不可能不希望把他了解的情况补全。他再次朝四下里看了看,从窗子里射到铁条上的灯光引诱着他,他相信从这灯光中看到了召唤他走过去的信号,从这些闪闪发光的铁条里看到了向他强健的手腕提出的挑战。
  于是,布里凯决定到漏斗形的木罩跟前去。从台阶起有一道檐口,像装饰似的,一直到达那扇窗子。布里凯沿着这道檐口,身体像一只猫或者一只猴子那样紧贴着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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