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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下去-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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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算什么呀？我们全家顿顿为你送饭才高兴哩。我爸爸说，你帮了我们全家；我妈妈说，你救了我们全家；我奶奶说，你是我们全家的贵人。家里都有你的牌位，天天供着呐。”
羽队长刚喝得嘴里的鸡汤还没有咽下，一听这话就有些吃惊，防不住的鸡汤从嘴里喷涌而出，把刘晓强的姐姐吓了一跳。
看到羽队长喷汤了，刘晓强的姐姐刘晓娟拿起毛巾，就赶紧的擦去被子上的汤汁，又要擦羽队长的脸。羽队长不好意思的躲着不让她擦，就腾出手来自己擦完后吃惊的说：“怎么……什么……牌位，还……供……着？”
刘晓娟一听，莞尔的笑着说：“哦——我奶奶信拂，就是表达对你的一种疼爱的方式。奶奶天天为你祈祷，保佑好人一生平安。虽说有些封建迷信，可我觉得没什么不对，让我羡慕你哩。”
听明白了的羽队长，还是有些不可思议的说：“这话怎么说的？你奶奶也不认识我，我也没见过你奶奶，我怎么能成了你们家的贵人了呢？”
刘晓娟重新盛满了汤，说：“你都忘了？多少年前，你出洪水里救过我爸爸，现在又把我弟弟教育的那么好，还让他立了功，不是我们家的贵人是什么？”
羽队长一听，似乎才明白是这么一回事，就无所谓的说：“就这么一点点事，我就能当贵人？那我这个贵人捡的也太有些便宜了吧？救你爸爸，是顺手牵羊的事，谁遇上谁都会援手的；至于你弟弟立功，哪是你弟弟努力的结果，不是我帮忙，这是哪儿跟哪儿的事呀？”
刘晓娟笑眯眯的说：“舍己救人，不图回报，你认为不算什么，那是你的高风亮节，觉悟高素质高，可我们就不这么认为了。那么大的洪水里，敢下去，就是英雄；况且，你救的是一个素不相识的人。我爸爸说，你可以一脚油门开着你的车，带着你的兵，视而不见的离去，就不会有今天我们的幸福生活了。
我弟弟是什么样的人？我们比你更清楚。要不是遇上你这么个才华横溢、有情有意、无惧无畏的人，还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劳动改造呢？这一切，对一个家来说，能说是小事吗？爸爸创造了我们这个家，是一家之主，我们一家人在爸爸的呵护下，才能健康幸福的长大成长。
弟弟是我们家的希望和未来，如果他不受管束危害社会，就会危害家庭；即使我爸爸官当的再大，我们家的幸福又从何说起？刚才我看到他见了你，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的毕恭毕敬，说明你为了他操尽了心，难道就不应该让我们感激你吗？可你……我们才给你做了两顿饭就不让做了，要是让奶奶知道了，她老人家就会亲自来给你送饭的。奶奶整天念叨着怎么报答你，可你连一顿饭都不吃了，她老人家的心里怎么能安呢？你不能这样无视我们一家人的感受吧？”
说着话的刘晓娟嘤嘤的哭了起来。羽队长一看荒手脚，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就急急忙忙的劝慰到：“你别哭呀？我不是吃着哩吗？好，只要你们家不嫌破烦，你们就做，我就吃，行不行？”
刘晓娟一听破涕为笑说：“这才像话嘛，以后可不许再拒绝。等一会我弟弟来了，你可不许为吃饭的事难为他，行不行？”
又是个城下之盟。羽队长不得不诚恳的说：“行。只要你不哭，说啥都行。不过，你以后要保证在我面前不哭才行，我一看到别人哭，心就乱了，好不好？”
“好。”刘晓娟高兴的说：“只要你不惹我哭，我就不哭。”
羽队长玩笑的说：“我惹你干什么？你又不是我的兵？”
危机过后，羽队长在刘晓娟的监督下吃过了饭，送走了她，正寻思着干点什么呢，就听到门口有人喊报告。他一听是刘晓强的声音，就莫名的紧张了起来。掩盖好“罪证”后，说：“进来。”
刘晓强随着声音，大汗淋漓的来到羽队长的面前，立正敬礼后报告说：“报告队长，士兵刘晓强请求归队。”
“很好。”羽队长一脸笑容的说：“你怎么一身的汗水？快去擦把汗吧。”
“是。”刘晓强从卫生间一边擦一边走了出来，羽队长关心的问道：“家里好吗？奶奶身体好吧？”
“报告队长。”刘晓强一本正经的说：“家里都好，奶奶身体可好了。”
羽队长高兴的说：“别那么一本正经，你回家，家里人高兴坏了吧？”
刘晓强一脸喜悦的说：“那可是真的队长。一家人高兴的都围着我转，说我这一年来变化太大了，家里人都不敢认我了。”
“是吗？”羽队长更是高兴的说：“说明你进步很大，没有辜负一家人对你的期望，这就对了。虽说咱们给家里做不出什么贡献，可也别让家里人为咱们操心太多，还是能做到的，你说是不是？你走了，我还是怪想你哩。”
“唉——”刘晓强叹了口气说：“谁说不是呢？以前不懂事，让一家人整天为我提心吊胆，现在想想，太不应该啊！不说了，想起过去，我恨不得把我自己枪毙了。队长，我也想你啊，昨晚不知道咋回事？到家了还睡不着觉，总是想你起夜不方便，会摔倒受伤，想你想的都不知道咋想了。”
一听这话还是有些紧张的羽队长，就想把他再弄去睡觉，还能躲过一阵子。说：“回家哪能不激动呢？不激动，回家还有啥意思？没睡好觉吧？就在这里好好睡一觉，我现在也不需要你帮忙，好不好？”
“啊——”刘晓强一听吃惊的说：“现在就睡觉？能睡的着吗？还是到晚上了再睡。你渴不渴？是喝茶呢？还是吃西瓜？哦——对了，中午我姐姐送的饭好吃吗？你吃饱了没有？”
羽队长一听，这小子不上套，就想再想办法，说：“哎呀，中午的饭味道好极了，你姐姐让我吃的是人仰马翻，肚子都快撑破了。我吃饭从来不客气，这你是知道的。刚吃过饭，口不渴，我什么都不需要，你还是去睡一会吧。”
“不睡。”刘晓强坚决的说：“队长，你今天的气色比昨天还好，早上大夫是怎么说的？”
羽队长一听，就高兴的有些忘乎所以的说：“太好了。我怎么忘了告诉你了？早上叶院长和专家们看过后说，我的高烧也退了，炎症也消失了，再不用锯腿了。”
“真的吗？”刘晓强一听同样高兴的跳起来说：
“那就太好了，这可是大快人心的大好事啊，再也不用为你的腿提心吊胆了。等一会我的给家里打电话说一说，让我全家人知道这个好消息。为了你的腿，一家人都人心惶惶的。尤其是奶奶，天天都为你在菩萨跟前祷告，祈求菩萨保佑你的腿哩。”
“唔——”羽队长一听，就想起他姐姐说的那个什么牌位，说：“听你姐姐说，你奶奶在家里还供着我的什么牌位？是真的吗？”
“那还有假？”刘晓强不假思索的说：“我也是才知道的，奶奶说你是大贵人，供着你的长生牌位，天天为你祈祷呢。”
羽队长一听此事还是真的，就说：“我是什么贵人？羞死人啦？你奶奶对我这么好，等我能走路了，去看看你的奶奶。老人家的心思我明白，就是要把你带好，我们不要辜负她老人家的一片心呐。”
“还有。”刘晓强激动的说：“我爸爸昨晚说，也要请你去我们家做客哩，真是不谋而合啊！”
羽队长看着刘晓强一脸的兴奋，说：“我还能当客人呀？全当是做一次家访，让你在部队安心的好好干。”
“队长。”刘晓强开心的说：“我可安心着呐。只要你在，我这个兵就当到底了，你还对我没信心呐？”
“唔——”羽队长瞪了一眼说：“我要是对你没信心，你就不可能到我的身边。本队长的个性你是了解的，宁可玉碎不为瓦全。做就做到最好，做到极致。任何人都不能改变我的意志，也绝不会在任何人的面前，低下我高贵的头颅。作为一个男人，尤其是一个军人，没有些个性是做不成大事的，明白吗？”
“我当然明白……”
“ 。。
第四十节 报答
第四十节 报答
刘晓强听着羽队长的话，心里的豪气就有些蠢蠢欲动，说：“我怎么能不知道呢？否则，我是不会到你跟前来的。我的情况你也知道，别说是全军区，就是全军，我要是想选择个地方，还不是个困难的事。能到你这里来，是你的人格魅力征服了我。你的魄力和勇气，是我学习的榜样，跟着你，心里不憋屈。”
“是吗？”羽队长说：“刚才我让你回去，心里没有骂我吧？”
“哪能呢？”刘晓强讪然的一笑说：“虽说和你在一块都一年了，可这么亲近的机会还是头一回。等你伤好了，会有别的弟兄在身边，可别不理我呀？”
“看你说的。”羽队长一看刘晓强不计前嫌，就开心的说：“只要你好好干，值得我跟你在一起，我们就会在一起。知不知道？什么叫话不投机半句多？什么叫酒逢知己千杯少？这里头就有情感的成分。嗷——提起酒，还是要喝上一口，促进血液循环，伤口会好的更快些。”
“哈哈哈哈……”刘晓强一听就笑着说：“你想喝酒就说话，还绕了这么大一个弯子，累不累呀？”
羽队长一听也笑着说：“这还不是你臭小子给逼的？不对呀？你说我这发烧是不是让酒喝好了？昨天晚上把你的同学们打发走了后，我就喝了快一斤酒，早上起来感觉特别好，烧就退了。”
“呵呵……”刘晓强笑的浑身乱颤：“还在找理由？要是酒能退烧，还要这医院干嘛？别说了，想喝就喝吧，可别多了，让医生护士发现了挨训。”
刘晓强取出酒递给羽队长，他只能用一只手接着就往嘴里灌；另一只手却藏在被子下面。
刘晓强看着有些奇怪，更有些纳闷；队长不是左撇子，为何用左手？而不用右手？他心里觉得有些蹊跷，就在羽队长抬头喝酒的时候，把被子给掀起了。正在喝酒的他，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想把受伤的手藏起来，一切都晚了。
刘晓强已经清清楚楚的看到，包着手绢和纱布的手再也无法掩饰了，就吃惊的说：“队长，手咋了？”
羽队长无所谓的说：“没咋地。”
“什么没咋地？没咋地怎么包着？没咋地你藏什么呀？”刘晓强不依不饶的说。
羽队长还想掩饰，就支支吾吾的说：“我……这手，受了些风，捂着出些汗就好了。”
“骗我。”刘晓强不是小孩子，他这么幼稚的理由，能把他糊弄过去吗？掩耳盗铃，只是为了安慰自己。
“把手拿出来我看看，严重不严重？”羽队长像个做错了事的小孩子，怯生生的把手伸出来。
刘晓强抓住一看，就悲从心起，用颤抖的声音说：“旧伤未好，又添新伤，你这是咋了？我才离开你多少时间就又受伤了？让我怎么说你？你不为自己想想，也要为我和弟兄们想想？你在医院里，他们在高原上，天各一方，彼此都不能相见，以后可怎么办呀？你在我们心中的位置你知道吗？没有你，我们都不知道干什么了？可你这么不爱惜自己，一遍又一遍的受伤，什么时候才能好啊？大家都盼着你早一天康复了，还要去执行任务呢，可是你……这是……”
泣不成声的他，还真的有些动情了。羽队长一看他如此才伤感，心里也有些痒痒的。这份情感弥足珍贵啊，多好的弟兄，多好的兵。他忍了一忍说：“这点伤也叫伤呐？小题大做？只不过是擦破了点皮皮而已，用得着你这么伤心流泪吗？看你那熊样，像个什么样子？你是女人呐？好了，好了，别哭了，切西瓜去，咱们吃西瓜。”
羽队长想把他的伤感压下去，就只能让他去干些事，分散他的伤感。
刘晓强悲悲戚戚的去切西瓜，他把西瓜拿到卫生间冲洗干净，取出匕首，切了块西瓜上的瓜蒂，把匕首擦了擦，就把西瓜切成了大块，递给了羽队长一块。他手中的酒瓶子放下，接过西瓜就稀里哗啦的吃起来了。
吃完了一块西瓜，又接过一块西瓜准备吃，羽队长一看刘晓强怔怔的在看着他不吃，就说：“你怎么不吃？”
“我不想吃。”刘晓强摇了摇头说。
羽队长讪然的一笑说：“看你那点出息？这西瓜在高原可是奢侈品呐，不吃可就亏大发了。去吃吧，别难过，多大的事？为了庆祝我的腿不被锯掉，咱们就吃西瓜比赛，好不好？听话。”
刘晓强心中还是有些动容，看着羽队长一脸的关切，不得不拿起西瓜和羽队长碰了一下，吃了起来，西瓜可真甜啊！
刘晓娟回到家中，奶奶妈妈就关心的问起羽队长情况如何？饭吃的怎么样？就像关心自己的亲人一样。刘晓娟一脸灿烂的说：“那个队长可能吃了，他今天的精神和气色特别的好。”
母亲听着女儿的话，看着她的眼睛说：“咦——娟娟，你的眼睛好像哭过？怎么回事？谁欺负你了？”
女儿娇嗔的看着妈妈说：“还不是强强的队长欺负我了。”
“啊——”母亲一听就吓了一跳，紧张的说：“他怎么会欺负你？他连路都不会走，怎么能欺负你？这孩子可别乱说？”
刘晓娟一听妈妈理解错了，就急忙的说：“你说的什么呀妈妈？我说的是为了吃饭的事，他把我气哭了。”
母亲一听是这么回事，就放心的说：“我就说嘛，他怎么可能？你去给他送饭，让他吃了就行了，你哭个什么劲呢？这孩子。”
“妈妈。”女儿得意的说：“要不是我哭一鼻子，他就不再吃我们家做的饭了。”
“为什么？”母亲紧张的说：“嫌我们做的饭不好吃？还是送的不及时？”
“不是啦。”女儿着急的说：“妈妈，他说太麻烦我们了，觉得不好意思，还说什么受之有愧。”
“唉——”母亲叹了口气说：“你说这孩子说的什么话？吃顿饭有什么嘛？有啥不好意思的？他在这里没亲没，我们再不管不顾，不给他送点饭，他心里不知有多难受呢？这对他的治疗也不利呀？”
“ 谁说不是呢？”女儿娇嗔的说：“他刚开始吃的时候就警告说，以后不许再送饭了，他说病号灶上的饭也不错。叫我连哭带说了一顿，一下子就把他镇住了。”
母亲一听嗔怒的说：“看你这孩子，有话好好说不就行了？怎么还连哭带说？他欺负你了？”
“没有啊妈妈。”女儿撒娇的说。
母亲不明就里的说：“那你哭个什么劲？”
女儿动情的说：“我是在说他对我们家好的时候，忍不住哭了，看看他现在受的伤，叫人就忍不住的掉眼泪。妈妈，为什么好人总是有那么多的磨难？”
“你吓我一跳这孩子。好人多磨难，自古如此，都是因为他们心地善良，乐于助人缘故。我就说嘛，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会做出出格的事？他答应以后吃饭了？”
“答应了。”女儿高兴的说：“他不但答应吃饭了，还答应以后不再为难我弟弟了。”
“哎呀——”母亲一听，就急急的说：“我说你这个孩子，怎么管起你弟弟的事来了？你弟弟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能管住他的人，你就让他好好的去管嘛，你在那里瞎捣鼓什么？你难道忘了你弟弟在家下的害了吗？”
“妈妈。”女儿无可奈何的说：“你别急呀？真是的，听我把话说完了不就明白了？我是说，就因为吃饭的事，以后不能难为我弟弟了。你没有见过那个队长对弟弟可凶了，刚才，就因为弟弟早到了两个小时，他硬是把弟弟逼回了家，难道你们没有见到强强回家吗？”
“回来了呀？”母亲莫名其妙的说：“我不知道他回来干什么？急急忙忙的只是进屋喝了一口水就走了，什么也没说。”
“妈妈。”刘晓娟说：“哪是因为他给强强批准的假还没有到时间，就让他回家了。唉——我看强强就像被收买了似的，根本就不敢辩驳，队长说什么，他就听什么。要是我不把他镇住，他肯定不会让强强再从家里送饭了。妈妈你说，我做的对吗？”
“哦——”母亲一听才松了口气说：“原来是怎么回事啊？这事你办的对。哎呦——想想这个队长可真的有些威风呢，能把强强呼来喝去的人，哪本事可就大的海了去了。咱们呀，就得好好的表表咱们的心意，可不敢慢待了人家。”
母女俩一唱一和的说个没完，刘晓娟的奶奶就没机会插嘴。
慈祥的奶奶听着儿媳孙女说话，满脸的笑容，有机会说好了，就用舌头舔了舔嘴唇说：“呵呵——我听力半天，你们俩还算有良心。这个人呐，是么时候都不要忘了别人对咱们的好才行。这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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