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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凝抱住双腿，下巴搭在膝盖上，“哪有人心甘情愿让我祸害啊？”
　　赵琦看了他一眼，“白玉堂现在挺闲的……”
　　“然后？”展凝问。
　　赵琦耸耸肩，“没有然后了。”
　　“……”
　　

　　☆、章六　对方

　　展凝坐在山崖边，手里削着细小的木根，眼睛看着前面的瀑布发着呆。
　　白玉堂在他身后看了一会，走过去站在展凝身后一步之远，顿了一下，开口道，“……你有心事？”
　　放下手上的东西，展凝起身，注视崖下面的水潭，“你说……这个季节跳下去会是什么感觉？”
　　“……”对于展凝的提问有些无语，白玉堂笑了一下，向前一步，同样注视着水潭，“要不我们试试？”
　　“好啊。”展凝抓住白玉堂的手，正准备往下跳。
　　身后一声咳嗽打断了两人。
　　毒圣子黑着脸盯着两人交握的手，“吃饭了。”
　　跟着毒圣子来到厅中，赵琦早已扶着公孙策出来。
　　待四人坐定，端碗吃饭时，毒圣子慢悠悠来了句，“今晚你们四个人分房睡？”
　　四人没理他，就算不分，他们几个也没同房睡过。
　　见四人没搭理他，毒圣子也不生气，伸手一指白玉堂，“从现在起由你照顾病人，赵琦和展凝呆在一起，也包括睡觉。”
　　“噗~”四人同时将口中的食物喷出来。
　　毒圣子赶紧捧着碗，躲到一边，一脸的嫌弃，“脏死了，看来也得考虑日后吃饭是不是也要分开坐？”
　　白玉堂用手背擦着嘴，“你这里又不是没有多余的房间。”
　　“是有没错。”毒圣子看也没看他。
　　赵琦将公孙策抱得离自己近点，瞪了白玉堂一眼，“照顾也就算了，没必要睡……睡也要睡一起吧？”特别咬重了‘睡’这个字的读音。
　　白玉堂也瞪回去，你瞪我有什么用，又不是我叫他这样做的。
　　“你这样做的依据是什么？”展凝声音压低了些问。
　　“哦~”毒圣子一笑，视线看向公孙策，“你们现在有资格对我提出条件么？”
　　四人均是一愣，赵琦握紧拳头，咬着牙，“……我知道了。”
　　毒圣子看了一眼，公孙策和赵琦交握的双手，放下碗，“吃完饭后，你来收拾，顺便到山上砍着柴回来，后院没柴了。”说完这些，便离开了。
　　白玉堂环视了一下另外三人，“他说的你……是指谁？”
　　展凝夹一口菜放入口中，嚼着，吞下。
　　“他说得大概是我吧。”赵琦口气肯定。
　　“现在放弃还不算太晚哦。”
　　“什么？”赵琦盯着展凝。
　　展凝放下筷子，认真说道，“你可是大宋国的王爷，掌握所有兵权，没必要受这些窝囊气。用你手中所持的权利，别说解药，甚至是毁了这整个山对于你而言都是小事吧。”
　　“的确。”赵琦低着头，再抬起看着公孙策眼底满是幸福，“有些东西用权力是换不到的。”
　　公孙策的脑中闪现第一次见赵琦时的景象，双手抱住赵琦的腰。
　　白玉堂转头看着展凝，从他的眼底也看到一丝羡慕，伸手过去握住展凝的手。
　　感到自己的手被人握住，展凝与白玉堂对视，不知怎的展凝就是能读懂白玉堂眼中所传达的意思，现在就暂时先忍忍。
　　展凝闭上眼睛，微微笑了，与白玉堂十指紧扣。
　　饭后，赵琦和展凝上山，白玉堂则留在木屋照顾公孙策。
　　白玉堂坐在床边，见公孙策额上渗出汗水，用布包着将木炭上烧着的铁盆端下，伸手试了下水温，正好，将里面的毛巾拧干，轻揉替公孙策擦汗。
　　“你还挺会照顾人的？”
　　白玉堂抬眼，毒圣子身子斜靠着门框，一脸看好戏的神情。
　　白玉堂瞥了他一眼，没有回话。
　　毒圣子走到床前，挤走白玉堂，坐在床沿，伸手把脉，皱了一下眉，替公孙策盖好被子，放低声音对白玉堂说，“你来一下。”
　　白玉堂还以为有什么不好当着公孙策的面说的话，跟着他来到后院，准备开口询问，谁知毒圣子指着前方石桌上放着的药材，“煎药。”
　　“什么？煎药。”白玉堂愣住了。
　　“别忘了，煎好之后还要喂他服下。”毒圣子挥挥手走了。
　　白玉堂看着这一堆的药材和药罐，不知从何下手。脑中回想着大嫂煎药的画面，“首先应该是将药材切碎……？”
　　一手抓着不同的药材，想着该先对哪个药材下手，算了，还是一起切吧。
　　赵琦将斧头立在泥地上，看着身后的展凝把自己砍下的柴一堆一堆绑好，说道，“这量应该能用上一段时间了，我们回去吧。”
　　展凝点头，“是该回去了。”
　　公孙策是被人摇醒的，睁开眼就看见白玉堂端着碗药，白玉堂单手扶公孙策坐好。
　　见公孙策抬手勉强想要接自己手中的碗，白玉堂阻止，道，“……还是我来。”
　　碗里面是一团黑色的不知道什么的液体，公孙策凑近一闻，一股子难闻的味道，用手捂住嘴，“……这药真难闻。”
　　白玉堂挑眉，有些幸灾乐祸的想，你也有今天，平常你也是硬逼着我们喝这种药水。
　　白玉堂用汤匙搅着药水，舀上一小汤匙药水，放在嘴边吹了两下，递到公孙策的嘴边，“应该是不烫了。”
　　公孙策整个都僵住，他何时见过这么会伺候人的白玉堂，印象中白玉堂只有对展昭才会用上这样的温柔，公孙策咽口水，“中毒的人是你才对吧。”
　　“？”
　　“不然，为什么你那么不正常？”
　　“……”白玉堂皱了下眉，“喝药！你以为我这样是为了谁啊。”
　　公孙策暗地里吐舌头，不再说话，乖乖喝药。
　　展凝把地上捆绑的柴解开，分堆放好，等着赵琦回来劈。正好看见出来的白玉堂，白玉堂一注意到展凝，忙把手中的空碗藏到身后，“赵琦呢？”
　　展凝并未在意白玉堂的动作，答道，“他拿斧头去了。”
　　见展凝低头整理那些柴，白玉堂一点一点的朝厨房挪动，心想，我为什么要这样紧张？
　　“白兄……你在做什么？”
　　白玉堂一个激灵，猛得转过身，是赵琦。
　　赵琦回来时，便看见白玉堂横着走路，他中午是吃了螃蟹么？“你刚刚……”
　　“没，没什么！”白玉堂提高音量回道。
　　“是么？”赵琦看了他一眼，走了过去。
　　展凝蹲下身立马拿起一块柴立好，赵琦一斧头劈开，展凝又拿起一块。
　　虽然知道他们俩个之间没什么也不可能会有什么，这样的情景还是有些刺痛白玉堂的双眼，微低着头，看了一下展凝走了。
　　展凝抬头注视着白玉堂的身影。
　　“去吧。”
　　展凝站起身，朝白玉堂走去。
　　这两人真是让人操心，赵琦笑了一下，环视了院子四周，毒圣子似乎不在，放下斧头，也去了公孙策的房间。
　　白玉堂随手把药碗扔向一旁，双手紧握成拳撑在灶台上面，碗底碰撞着桌面发出的声音，在白玉堂听来很吵，伸手一挥，碗撞在门框上整个碎了，展凝刚好这个时候走过来，还有几块碎片从他眼前飞过。
　　看着掉落在地上的碎片，展凝绷紧的神经松弛了下来，白玉堂似乎很生气。
　　展凝想到了什么，跑出去一会就又跑了回来，手里捏着几个水红色的果实。
　　察觉到身后有人，白玉堂直起身，刚转过来，嘴里就被人塞了什么东西。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本能的嚼了吞下。
　　“怎么样？”展凝问，又道，“刚刚在山上发现的，我和赵琦都觉得味道不错，便摘了几个回来。你要是也觉得好吃，改天我们两个再去采些。”
　　白玉堂眼底闪过一道光芒，张开嘴，示意还要。展凝拿起一个递到他嘴边，这次白玉堂只是咬下一小口，慢慢嚼着，双手也缓缓抱住展凝的腰，将他拉近自己同时又咬下一小口。
　　展凝的注意力全在喂白玉堂吃东西上面了，全然没在意此刻自己和白玉堂的姿势有多么的暧昧。
　　汴京上空的阴云慢慢散去，阳光又再度照耀整个开封。
　　包拯站在院中，摸摸胡须，“应该是不会下雨了？”
　　“相爷。”赵虎来到包拯身边，“宫里传旨，要相爷您立刻进京。”
　　“有说是什么事情么？”
　　“并未说明。”
　　包拯皱眉，“备轿。”
　　“是。”赵虎退下。
　　希望别发生什么事情才好。
　　包拯进入宫殿，便看见庞昱跪在地上，庞太师则在一旁拼命求情。八王爷和赵祥站在一旁，就连兰妃也跪在一边。这到底是？
　　“微臣参见皇上，八王爷。”
　　“包卿免礼。”皇上阻止预行跪拜礼的包拯。
　　庞昱抬头，嘴唇微动，包拯知道庞昱是在叫他，大人。庞吉也看着自己一脸的求救。
　　“包卿……”皇上叫还在困惑的包拯。
　　“微臣在。”
　　“我要你速查一案。”
　　包拯静静听着。
　　“四品带刀护卫庞昱在中和宫杀害汪贵妃一案。”赵祯眼底泛出冷光。
　　“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章七　替罪

作者有话要说：　　端午节快乐~~O（∩_∩）O~
　　“我爱上了那个人……”快要烧尽的红烛下，白衣女子抚琴缓缓说道。
　　另一名坐在桌边的红衣女子，捏碎手中的酒杯，“你说什么？”
　　白衣女子停下手，没有说话，而是看向对面的女人，眼神哀伤，“……对不起。”
　　“你要抛弃我？！”红衣女子猛得起身，抓过白衣女子的双肩，恶狠狠的吼道，“我不会放过你的，即使是杀了你……”
　　景象慢慢模糊，直至看不清任何画面。
　　阴冷黑暗的石室中，被人随意仍在里面的人儿，眼角滑落一滴眼泪。睫毛颤动了一下，睁开双眼看到熟悉的地方，苦笑，真是久违了呢。
　　石门被人打开，“哟，醒了？”
　　看了眼门外进来的人，有些费力直起身，“我应该有说过不会再帮你们办事了吧？”
　　门外的人笑了一下，“你不需要担心，这次不会要你做什么，只是想让你在这呆几天而已。”
　　里面的人背对着门外的人侧躺下，冷声道，“我累了。”
　　门外的人点点头，一抬手，石门便关上了。
　　包拯坐在公堂上，看着跪着的庞昱，已经两个时辰了，这期间不管自己问他什么，他都只重复一句话，‘汪贵妃是我杀的。’
　　包拯头痛。
　　“包大人……”庞昱开口，“汪贵妃的的确确是我杀的，请大人依法处置。”
　　处置你个头，包拯真想爆粗口，开封府的护卫怎么都这么叫人不省心呢？
　　“王朝，马汉把他带下去。”包拯叹息，“……关押。”
　　王朝和马汉对视了一眼，“是。”
　　府衙中厅，换掉官府的包拯坐着，一手放在膝盖上，一手扶额，这真是棘手的案件。
　　丁兆兰走了进来，道，“大人……”
　　“首先……”包拯停下手中的动作，“要调查庞昱为何会去汪贵妃的寝宫。”
　　“是。”丁兆兰双手抱拳，“要不要找回公孙先生他们？”
　　“让他安心治疗吧。”包拯摆摆手。
　　丁兆兰便退下了。
　　站在自己房门口，庞昱无奈笑道，“不是应该是去牢房？”
　　马汉打开门，“大人只说关押，并未明确指出是押哪啊。”
　　“抓住这细小的地方不放可不好哦。”
　　王朝解开庞昱的锁链。
　　庞昱揉揉双手，“不怕我会逃？”
　　王朝耸肩，“我们就在门外。”说完，还为他关上门。
　　庞昱垮下身子，他不知道自己能撑到什么时候。
　　能够见到你最后一面么，展凝……
　　正在吃饭的展凝突然放下碗。
　　白玉堂看到展凝碗里还有一半的饭没有吃完，疑惑问道，“怎么了？”
　　展凝摇摇头，站起身走出屋舍，抬头盯着阴沉的天空，任凭刮过来的强风吹乱他的发丝。
　　白玉堂停下脚步，不再上前，他注意到展凝的眼神，这神情对于他来说是最熟悉不过的了，那是强烈的思念某个人。
　　因为是奉旨查案，丁兆兰他们进入后宫并未遭到诸多阻拦。丁兆惠单手撑着下巴，环视汪贵妃生前的寝宫，“啧，贵妃跟一般的妃子比起来就是不同……”随手拿起身旁桌上的茶杯，“……连个杯子都是黄金镶珍珠。”
　　王朝拿过去瞧，“……生在皇宫里的人就是好命。”
　　“竟然这样你也去娶个皇亲国戚。”马汉抬眼看了他一下。
　　“哪有皇亲国戚会看上我这个穷小子。”王朝将茶杯放回原处，摇摇头道。
　　“谁说没有……”张龙用手肘撞撞他，坏笑道，“府衙里谁不知道六王爷的千金只痴情于你。”
　　王朝凑过去，大吼道，“别胡说，那只是……”
　　“咳……”包拯咳嗽了几声。
　　几人赶紧闭嘴。
　　包拯盯着王朝看了良久，一脸正经的说道，“要不要本府去提个亲？”
　　“噗~~”
　　“大人！！”
　　由于王朝和马汉到宫里办事，庞昱就由刚赶回来的艾虎看守。
　　艾虎看着庞昱，脸上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庞昱也没理会他，他现在也不想多说什么。此刻他心里所想的是，竟然真给登州那算命老先生给算到了，自己大概真的会就这样死了也说不定？
　　“阿昱哥……”
　　庞昱起身走到窗前，打开窗，一袭凉风迎面拂过，微眯着眼睛很似享受，突然转过身对着艾虎笑道，“这大概是我庞昱这生中所做的最愚蠢的大事了吧……嘿……”
　　庞昱的身影好似被阳光照耀一般，有些刺痛艾虎的双眼，他无法理解庞昱为何说这句话，面前的人似乎不再是过去那吊儿郎当的性情，反而成熟起来了。记得义父曾经和自己说过：
　　‘这世间能让人过大改变的，唯有【情】了……’
　　陷空岛
　　韩彰抬起手臂擦擦额头，看着渔网中刚捕获到得海鲜，面露笑意，“今年那帮子人算是有口福了。”
　　远处，蒋平摇着羽扇走过来，“二哥，又亲自捕鱼？”
　　韩彰耸肩。
　　瞄了一眼渔网，蒋平坏笑，“怎么全是那小螃蟹喜欢吃的海鲜？”
　　韩彰瞪了他一眼，刚准备开口说话。负责传信的侍从在两人面前跪下，“二爷，四爷，岛主叫你们过去。”
　　韩彰蒋平对视一眼。
　　蒋平问，“什么事？”
　　“属下也不知道，只听岛主说是开封传来的消息。”
　　“先去看看。”韩彰放下渔网与他们一同离开。
　　渔网中离网口最近的一只螃蟹挣脱网绳逃了出来，在地面停了一会，随后钻入水中不见踪影。
　　阴暗的天空一下子电闪雷鸣，狂风大作，半个时辰的功夫便下起大雨。
　　正在跟赵祯禀报案情的包拯看着门外的雨水，有些担心道，“这场雨来得真突然……”
　　“包卿在担心什么？”赵祯听出包拯语气里的担忧。
　　包拯的视线移向赵祯，双手抱拳，道，“回皇上，臣是担心万一凶手留下什么痕迹，依照这雨的下法有可能会被冲刷掉……”
　　赵祯注视着雨滴，微微皱眉。
　　草棚外，展凝撑着伞跟着白玉堂把晒在院中的盆栽移入草棚内。那一盆盆都是稀有珍贵的药草，搬的时候白玉堂是特别的小心。等两个人全身湿透了，盆栽也就基本都搬完了。
　　展凝甩着湿透的衣袖，“这雨下得真突然。”
　　“？”
　　“前几天虽说都是阴天，可一点下雨的迹象都没有。怎么今天突然就……”展凝抬头看着天空，白玉堂也随着他的视线看去。
　　“很不对劲。”
　　展凝和白玉堂转过身。
　　展凝忙跑过去，伸手准备去扶他，一想到自己浑身都湿透了，怕公孙策沾染湿气，停了手，“你怎么出来了？”
　　“毒圣子说我可以适当的走动。”公孙策笑了一下。
　　白玉堂刚要开口说话，迎面一件外衣丢了过来，接过看到展凝手中也有一件。
　　从屋里走出来的赵琦说道，“去换了，里面还有几件。”
　　待两人换好衣服出来，棚中已摆好桌椅，上面还有茶点。
　　白玉堂眼角抽搐，“毒圣子呢？”
　　“哦，他出去了。”赵琦倒好茶水，“他说今天我们可以休息一天，这些茶点也是他准备的。”
　　“是么？”白玉堂在展凝身边坐下，端着公孙策刚递过来的茶杯。
　　展凝将一个糕点整个塞进嘴里，鼓着腮帮问，“……公孙为什么认为这雨下得不对劲？”
　　“你们看那朵云。”公孙策指了下方位。
　　其他三人顺着他指尖看去，没什么特别的，下雨天总有几朵乌云么？
　　公孙策注意到白玉堂和赵琦眼中所表达出来的就是这个意思，转而看向展凝，就见他愁容满面。点点头，知道他已经想到了。
　　“这下麻烦了……”展凝说道。
　　赵琦问，“什么？”
　　展凝看了公孙策一眼，对赵琦说道，“你应该是最清楚的吧。”
　　白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