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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说要成仙-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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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太一了。
东皇钟按住茶白欲动的身形,对他摇了摇头,嘴唇动了动,“身体不会丢,万年情丝也无法操控身体过久,无论它多厉害,都无法替代原主。只是……”
顿了顿后,看了眼茶白的神色,见他还算配合地点头,斟酌地点了句,“只是最后回来的可能是希宴,融合了情丝与息夜的希宴。”
听此一说,茶白对着东皇钟危险地眯起眼睛,勾起红润的嘴角冰冰凉地吐出句,“你的意思是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也当自己没有了息夜这个灵宠,乖乖地回去继续修仙?”。
东皇钟却是平静地摇了摇头,“他是息夜也是希宴,你是茶白也是太一。若是希宴归来,太一必定归来。”
茶白顿时愣住,满眼的诧异与不相信。
东皇钟嗤笑一声,“你怕了吗?你不是你,息夜也不是息夜。不过你和息夜都没的选了,从你非要从昆仑镜所造的小世界带回傻蛇起,所有人都没的选了。”
茶白没有想太多,唯一的反应就是拽住东皇钟的衣襟将他猛拉过来,牙咬切齿却语气笃定,“我体内的封印是你们搞的鬼?解开封印就是变成太一?”
东皇钟没有在意茶白的忽然粗鲁,这个时候要是还能淡定,就真的抛却七情六欲,无情无感的石像了。就连伏羲可以不管任何,对希宴却是疼到骨髓里,谋划了这一切。
不过这样也好,让他们两人全都重新回来,没有绝对的实力,就没有绝对的宁静。想要安宁就得将一切都掌握在手里,牢牢握住,谁也拿不走。
如今的时机,只要不影响人类,站在巅峰的两人归来,天道也没有插手的理由。
东皇钟一根根掰开茶白的拽的泛白的手指,目露嘲讽地盯视回去,“变的强大,能掌控一切而不是被其他人牵制,不好?这样,你就不会一次又一次地失去你的息夜。无论是希宴还是息夜,都可以牢牢地掌控在手里,不受干扰,难道不好?还要如何好?贪心可不好,毕竟……”
东皇钟指了指天,一把推开茶白,不再说话,由他选择。
茶白看着‘希宴’迎面走来,却没有任何表情地插肩而去,额上青筋爆出,拳头捏的嘎吱作响。抛出佩剑,一飞冲天,留下句不甚清晰的话语,“要解灵兽契约,随时可来”,便径直离开。
东皇钟暗叹道:“你不要,太一的这缕执念却是要去找你的,何必想不开呢?”
跟在‘希宴’身后,一道离开的太一步步坚定,眼神不明地睨了眼东皇钟,稳稳离去。
东皇钟摸了摸犹还在暗暗疼痛的肩膀,默默地跟了上去,随后太一问什么,他就回答什么,太一没问的他也没说。
只是太一不问的并不代表他猜不到,不过最后他还是问了句,“那人修少年,为何不愿意回到太一?”
这下轮到东皇钟惊疑不定了,太一的性子从不会为他人考虑过什么,用句人间的话来总结,就是捏着别人的性命,任性妄为,看上的,就是自己的,他要的,别人必须给,包括感情。他可以不要,可以厌倦,可以肆意,你却不可以离开他的视线之外,就算他不要了,也必须保证时刻等待他想起,一旦反抗就是悲剧。
眼看太一黑下脸,东皇钟只好老老实实地回答道:“他大概认为获取了力量后,世上再无茶白,只有太一。或许他还不想将过去的事再重复一遍……”
话一落下,东皇钟的压力倍增,冷汗直流,要不是羽翅璀璨,再次活过来的小金乌欢快地奔过来,一头撞上太一的小腿,滚了几圈后委屈地泪水滴答。
东皇钟毫不怀疑,太一会当场大打出手。
太一弯腰捞起小金乌,抚了抚他的翅膀,还算和颜悦色地对它说了句,“无事了,阿昽,阿希也无事了,你最喜欢的阿希叔叔回来了。”只是脸色骤冷骤暖,显得有些狰狞。
小金乌也没有害怕,睁着一对金灿灿的眼珠,歪头想了会,也不知它明白没明白。
只见它在太一的怀里打了个滚,斜着滴溜溜的眼睛,挑衅地看向东皇钟,脆啼一声拍翅落在东皇钟的肩膀上,去啄他的束发垂带,或是用尖锐的嘴喙去左右擦着东皇钟的脸颊。
东皇钟眼眸柔软地笑了笑,手指放上他的羽片,垂首亲了亲,“小殿下,能再见到您,是吾的福分。”
小金乌似是被东皇钟冷艳下的柔软惊艳了般,圆睁着眼睛,浑身僵硬,疑有一缕细小的血丝自鼻孔内拖曳而出。那表情和神态,与傻蛇孜孜不倦地凝视茶白的模样,如出一辙。
太一皱着眉,将呆滞的小金乌捧了回来,一把按下它忽然兴奋起来,扑棱着小短翅欲要扑向东皇钟的身子。
十分之不高兴地斜了眼东皇钟,再度说道“人妖毕竟有别,他纵然修成了仙,最多也是上天做个小侍从,也比不得天生强悍,无人能敌的妖皇太一。”
不顾小金乌的反抗,啪啪狠拍了几下屁股后,再度恶狠狠地吩咐了句,“你也不用待我身边了,什么时候能带回那蠢物,什么时候再决定你的去向。”
太一提留着眼泪汪汪,紧紧捂住小屁股的小金乌,冷哼一声,甩袖离去,独留下犹在擦脸的东皇钟。
东皇钟也睁了睁眼,一脸的莫名其妙:这是被发配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不悟
东皇钟寻到茶白踪迹时,茶白正一头栽在寒水湖泊那疯狂修炼,没日没夜。而许久未见的妖王东麓竟然乖乖地守在他一旁,搓着下巴,眼光灼灼似贼子。
要是换成其他人见到,怕早就一剑劈死这个有碍观瞻的,东皇钟则无视了他样貌堂堂,仙气飘飘,妖力腾腾,却做出猥琐的表情。
不耐烦地一脚踹了过去,盯视着他佯装扭曲的脸,再度抬脚,毫不客气地踩脸。
东麓这才老实了下来,蹲在离东皇钟远远的地方,一边偷瞄着茶白,一边揉脸警惕着东皇钟。
东皇钟见人不再那么股贱样了,才淡淡地开腔,“你要是被揍死了,别怪我没提醒你,主上修行门道,不是你能觊觎的。”
东麓揉完脸又开始搽脸,哼哼唧唧地嘀咕着,“女娲族的术法又不是主上的术法,看也不能看啊?”
东皇钟猛地站起身,吓的东麓猛地往后一蹦,半趴伏在地上警惕地看着东皇钟,眼珠呈现竖瞳的样子,紧张的几乎要化出万年没现过的原型。
东皇钟轻睨了眼东麓,劲装包裹下的长腿一迈,踩着东麓的衣摆擦了擦鞋底,几乎揉烂了那可怜的布片后,方冷冰冰地看着东麓爆红着脸却不敢动手的暴躁样,平静地吐出句,
“女娲族的东西你认为是谁的?伏羲,女娲,希宴,主上?里面的人,哪个是惹的起?”
谁都惹不起的东麓缩了缩肩膀,猛然大喊一句,“你是说他们都将回归?”声音大到让正在苦练术法的茶白都停滞了会。
激动之下再也顾不得会不会挨揍,急切地问着,“你们下了那通道后就杳无音讯,也探查不到位置,我嗅到了主上浓烈的气泽,也没敢贸然下去。所以,你们是找到主上和希宴了?”
茶白垂下睫毛,神色无法分辨,只木木地看着掌心多出来的一丛绿色的光团,几下飘摇,无后继之力后噗嗤一声散开飘入糊水里。湖面点点光晕过后,更为清澈见底。
许久后,茶白也没在展开双手继续修炼,只一动不动地独自站在寒气袅袅的湖畔,垂着眼睑,浑身的寂寥。
东皇钟轻嗤一声,拍着裤腿边又一脚踹了过去,“我现在才知道堂堂妖王,话怎么楞个多的?主上没有做妖王的想法,你就将心揣回肚子里去吧。”
东麓不敢再大声说话,又嘀咕着,“话说的真难听,我也才知道堂堂上古神器东皇钟,话咋楞个毒的?
东皇钟瞪了眼东麓,将他瞪的再度往后缩,才大大方方地盘腿坐下,目光自然地看向湖面,并没有去盯视茶白。
茶白知道东皇钟为何而来,但他不想屈服,也不想借着外力去保护傻蛇,更不想用别人的情感,别人的身体去和傻蛇生活在一起。
他想完完全全地用自己的情感,自己的双手去触碰他,将他抱在怀里或是互相依偎,絮絮而语。
傻蛇也是从来都不喜欢承认自己是希宴,只想当息夜,所以茶白只会是茶白而不是太一。希宴或许是属于太一的,但息夜只属于茶白,岁月虽短,却是纯粹而真实的,不是回忆,也不是过去,而是一起的经历。
存在于过去,也即将延续未来的,不是虚幻,是真实,是只属于息夜与茶白的。
无视掉两位旁观者,茶白继续他的疯狂修行。他想着,既然师父说成仙可以解开封印,那么成仙同样可以稳固封印。不管这群传说中的或神,或仙,或妖想干什么,这具身体是自己的,谁也没权利做主。
东皇钟一连数天都很安静,没有看向茶白,主子的性子他是知道的,脾气执拗的可怕,除非有在意的事情发生才会扭转想法。不过最终的结果……
但他也没去管东麓,反正该警告的都警告过了,再不识相那就是他自己的事了。
这样的东皇钟让茶白有些困惑,也没去管他,只当他是个摆设,只要不来妨碍自己,只要不在耳旁嘀嘀咕咕,神神叨叨就行。
而傻蛇息夜则不在人间,也不在天界,团成一团缩在一只手掌内舒服地呼呼大睡,睡的不知今夕是何夕,不知因他而发生了很多事。也不知他心里惦记着的茶白正在苦苦挣扎,对自己心狠如石头,只为修成仙身。
伏羲闲适地半靠半坐在一棵参天巨树下,一手轻拨着五弦琴,音色清冽而悠扬,另一手则托着条小灰蛇,只是小蛇虽有仙灵之气环绕,却显得隐隐绰绰,并不像是真身在此,而是一缕元魂。
穿着简洁,也不佩戴多余装饰物的女娲,面容端庄地合着琴音缓步走来,手指一翻,一支洁白的梦昙花出现在掌心里,垂首细嗅。
神情不急不躁,坦然而平和。似是单纯地嗅着花香,品味着美好的琴音,又像是沉静在欣赏的世界里,耐心等待着这一曲的结束。
伏羲久久未停歇,女娲也没继续靠近,偶尔有几只圆滚滚的腓腓小幼崽嬉闹着跳过,又被个头稍大的小心翼翼地叼在嘴里跪拜,退走。
唯有一只比较大胆,毛发也显得十分蓬松柔软的,直接扒拉在伏羲的大腿上,伸长脖颈去瞧他手心里的小灰蛇,目光闪闪。看了会,伸出一只毛绒绒的爪子要去捞,只是明明碰到了,却会捞个空。小崽子困惑地晃了晃脑袋,糯糯地喵了声。
急的这小崽子的父母直抓耳挠腮却不敢上前,伏羲却是一声轻笑,醇厚而磁性。
小崽子听见轻笑的声音,将目光转到伏羲的脸上,一阵清风吹过,撩起半遮面容的垂珠。只见小崽子呆了呆,也不知道看到了啥,直接一个不稳栽了下来。
直到小崽妈妈不顾一切地垂头将它叼在嘴里,爪了几爪醒过神来的小崽子后犹豫地甩了甩毛绒绒的大长尾巴,对着伏羲躬身跳起迟缓的舞,像祝福,又像祈祷。
一股股清风伴随着小崽妈妈的舞,拂过他掌心的小蛇,凝聚成一股柔软的曦光绕上小蛇的身子。周围的腓腓,放下嘴里叼着的小崽,趴伏在地上,庄而重之地亲吻着地面。一朵朵洁白的无忧花瞬间破土,绽开,在清风中微微晃动。
愿他无忧无虑,无烦无恼,平顺安康,安然自得。
伏羲勾起嘴角,停下手里的抚动,对着送福完毕的腓腓们点头致谢,待它们离开后才看向一直旁观着的女娲。
女娲将梦昙花簪入发鬓,盈盈动人的双眸似笑非笑,“你阻止了希宴的回归,元魂在此,却独留那缕暴戾的情思在他身体里,不怕他毁了一切然后毁了他的身体?”
伏羲再度拂动起琴弦,如流水潺潺,偶有叮咚穿石,许久后才叹息了句,“若无怨气再回归,不好?我不想这孩子重来一遍却又坠入黑暗。”
女娲望了眼受过腓腓祝福的小灰蛇,又淡淡地收回目光,“也罢,堪不破情障,不要情丝更好……”
话音落下,梦昙花缩小成半片指甲大小,飞落在傻蛇的额头,莹莹发光,而原地的女娲不见一缕衣片。
伏羲恍若未觉,继续弹动琴弦。
作者有话要说:
☆、融合
息夜如包裹在云团里一般,舒适的想哼哼,嗅着缕缕清香做着一个接一个的梦,不想醒来。
在梦里他看见冷面神一般的小小茶白带着一身戾气的东皇钟在天宫上作威作福,其他小神小仙小妖们,连不满都不敢表现出丝毫,一个个都苦着脸,躬身顿首,什么都答应,只盼着煞星快点离开。
尚好,这个年幼的茶白也并不是谁都不怕的,还是受一位稍加年长一看就是个十分厉害之人的管束。直到他面容不再软绵,直到十只小金乌的诞生,他才一改之前的态度,越来越靠近那个管束他的年长者,与他一道执掌天阙,有着上位者的气势,不怒自威,目空一切,越做越好。
息夜也知道这是梦,只是这样面容稚嫩,言语举止嚣张到极致,浑身金灿灿亮晶晶的年幼茶白让他十分喜欢,觉得怎么样的茶白都是好的。无论是横行无忌的茶白,还是掌控一切的茶白,亦或是情感缺缺的茶白。
仰头望着星空的伏羲忽地听见一声软糯糯的哼唧,虚点了点窝在胸口处息夜,往女娲留下的那一朵梦昙花内注入一道灵气,让它的香味更为悠长而清雅。
复又无声地仰望着浩瀚的星空,清癯的面容上绽开一道淡淡的笑容。
只是他不曾注意到梦昙花自他注入一道生机后,花蕊颜色渐深,鲜红欲滴,一股极淡的血色悄无声息地弥漫着侵入息夜的额内,顺着影影绰绰的元魂游走一圈后,盘踞在脑部,吞噬着悬在最中间的白色的光球。
还在女娲族地的‘希宴’则在此时进入了关押青苜与凤莱的祭坛地宫,这里没有任何声响,也没有任何的光明,只有寂寥与悔恨。
只是他不知道,本因受到术法在昏睡的太一正隐着身形化为一颗铃铛混入他的祭祀服内,虽不与其他的一样会发出声响却隐有光华流转。
太一自从东皇钟告诉他现在控制希宴的只是一缕情丝后,便对忽然回归的‘希宴’有种心满意足却也滋生了不少的顾虑。不介意复仇而来的‘希宴’,却怕他会伤害希宴的身体,特别见他施法让整个族地陷入沉眠,遂跟了来。
听‘希宴’与凤莱还有青苜的三言两语中,太一终于知晓,原来希宴的这缕脱离本体的情丝坠入人间,偶被一炼妖卷轴摄入其中。后岁月不知凡几,卷轴的主人换了一代又一代,直至无人能驱,功用变成传说。
而情丝吞噬了无数的妖灵后终炼出形体,复有万年修行,掌控了这卷早就埋没在某个洞府的炼妖卷轴,寻找着希宴的气泽。
落入凤莱手里的情丝不甘与凤莱一道落入此窘迫的境地,正巧感应到息夜在地宫上方的祭坛里,唆使青苜与凤莱一道将它送到息夜身边,并许诺掌控了女娲族后会放出两人。
凤莱与青苜这才甘愿为情丝所用,耗尽所有的生机与修为,将情丝送入上方,自此息夜变成了‘希宴’。
忽然一声嘶哑的叫喊惊动了太一,太一运目望去,只见一片浓黑中,‘希宴’一手一个,掐住满头白发,皮肤松弛的凤莱与青苜,欲要了结了这两人。
太一顾不得别的,现身抓下‘希宴’低喝一句,“胡闹,随我回去。”
‘希宴’赤红着眼睛,不屑道:“我以为你还会坚持久些,甚至不言不语,你所谓的爱原也不过如此。”
太一有些愣怔,垂下眼睑动作毫不拖延地将人收归怀里,轻拍着后背,只是怀中的人依旧颤抖的厉害,沉沉说道:“你应当晓得我为何会拦你的,不怕了,他们不会再害你了,若真不放心,我替你了结便是,反正压在我身上的孽已经够多,也不差这么一桩了。”
颤抖着的‘希宴’并不是太一嘴里说的害怕,靠在他脖颈处的表情反而有些嗜血,他满是期待地舔了舔嘴角,兴奋地颤抖着。
太一见‘希宴’没有反对,拢着他,脸部阴沉,一步步地逼近满是惊恐惧怕的两人,冰冷地说了句,“你们也会有惧怕的情绪?我以为你们只剩下无穷无尽的欲!当年若不是你们俩心术不正,罔顾手足情缘,我和希宴何至于有太多的东西横亘在中间,难以跨越?你们俩不但欠下两条命,还断了我的姻缘!”
两人也不相信‘希宴’的,所以选择了耗费精血的结契,以保证自身的利益,精血不比修为,修为是可以回来的,所以将‘希宴’送上有神力阻隔的祭坛后,两人俱是强攻之末。当然两人也是钻了祭坛对女娲族术法亲和的空子,换成其他人,早就成了碎末,不复存在了。
此时面对最终暴戾起来的太一,凤莱和青苜明白,若是换成太一出手,结了契约的‘希宴’不算违背契约,更不会受到天道的惩罚。他们也明白,曾经一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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