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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苍狼:绝地勘探-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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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后放弃了,裴青打给我的早饭,坐到我边上就直叹气,说太可怜了,估计昨天晚上,她是寻着我们的光过来的,他查过她的衣服和背包,里面吃得东西已经全没了,也不知道到底她在这里困了多久了,要是我们再晚点进来,她肯定保不住了。
我想着对他说,照这么看,这后面肯定得出什么事情,现在想想咱们对里面的情况一无所知,我们是不是先回去?
裴青也点头:“不过,不能这么就回去,如果还有其他人也困在这里,我们这一走他们死定了,我想我们几个人轻装往里再走走,搜索一下,也算有个交代。”
我想了想,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就暂时把这个事情定了,王四川和其他人醒来的时候,我和他们一说,他们也没意见,副班长说反正我们听你们的。
吃完造反,说着就分配人手,袁喜乐肯定是不能带上路的,得留人照顾她。
陈落户说他不参加了,在这里等我们回来,众人都没意见,副班长怕他一个人不行,又留下一个战士在这里,我,王四川,裴青还有他和另两个战士,上了轻装,就开始往前出发。
因为决定回去了,所以没有什么资源消耗的顾虑了,我们都开了手电,一下子洞里照的很亮。
这里的景色都差不多,我们也无暇在去管地质构造了,没有负重的情况下,我们走的飞快,很快就看不到后面的篝火了。
越往里走,因为手电光够亮的关系,我们就感觉到洞穴大了起来,走起来也特别的有力气,似乎要把负重行军时候的那种郁闷顶回去。不过走着走着,我们也发现,这里的碎石越来越小,很快就有转回暗河的迹象。
走出去六七百米,地势开始急速的向下转,让我们始料未及,斜坡足有三百米开外,上面贴地隔几米就是一道铁丝网,我们小心翼翼的顺着斜坡下去。还没到底部,王四川就骂了一声。
斜坡的底部,暗河重新出现,黑漆漆的水,但是这一段暗河不长,手电照过去,可以照到前方几十外还有碎石。
“怎么办?难道要回去搬皮艇?”
副班长用手电照了照水面,可以照到水底,“可以趟过去。”说着就要往下跳。王四川一下就把拉住了:“等等!”
说着他把手电往一个角落里移了移,我们看到那水下最深的地方,沉着好几个铁笼子。里面黑影错错,不知道是什么。
这种铁笼子叫做水牢,在东三省的一些日本人的建筑里经常看到,水牢的上部分紧贴着水面,关在水牢里的人,只能把脸贴住笼子的上部栅栏上,把鼻子探出去呼吸,在冰冷的地下暗河水里,只能连续几天几夜维持这样的姿势,不然就会窒息。
这一段暗河里,沉满了这样的铁笼子,黑压压的一片,不仔细看发现不了,用手电汇聚起来去照,有些笼子里似乎还漂浮着几个模糊的影子,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让人背脊直发寒。
王四川说,他听以前的老人讲过,一般日本兵把人沉水牢,不会就光光是让你浸水这么便宜你,水里肯定还有蚂蝗之类的东西,我们得小心,不能贸贸然跳下去。
我们一听心就吊了起来,副班长说,这里这么冷,不会有蚂蝗吧,王四川说和冷没关系,草原上都有山蚂蝗,平时在草叶子背面,一下雨全出来。
我们常年在外面走的,都知道这东西的危害,这东西并不致命,但是让人有厌恶感,给叮到一口,有时候还会传染冷热病,是属于野外地质勘探主要的提防的对象之一。
给王四川这么一说,我们都觉得不能不当回事情,于是扎紧了裤管鞋子带,因为蚂蝗没有吸血的时候非常小,细小的缝隙并不能挡住它们,所以我们还在裤管的缝隙里垫上纱布。
一切准备妥当,互相检查了一下,我们才陆续下水,副班长在前面开路,把东西举在头顶,好比投降的国军,向水深处走去。
脚下的石头崎岖不平,走到最深处的时候,水漫到了胸口,极度的冰凉涌进我的衣服里,带走了我的所有体温,我们几个都不由自主的牙齿打战,王四川冻的在后面一直催促快点走。
但是这样的前进方式,实在是想快也快不起来,冰冷加上水的阻力,让我们举步维艰,我们只有尽力迈步,使得每一步尽量走的大一点。
几个工程兵的耐寒能力比我们厉害,一边走一边用手电照射我们身边的水下。很快,我们就走进了那些铁笼子的中间,从水面上照下去,看的清楚多了,那些铁锈的栅栏,越发让人感觉毛骨悚然。最恐怖的是,很多的铁笼子里,可以看到悬浮着一团一团的头发和影子。
我们越看越是心寒,王四川打着牙战说:“太惨了,就这么泡死在这里,死了都不安乐。”
裴青说:“这里竟然设置了水牢,这一般是日本人用来恐吓中国劳工用的伎俩,看样子日本人在这里呆了不少时间,不知道这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让日本人这么重视。”
我们都不说话,王四川喃喃道:“反正小日本喜欢的东西,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情。”
我们继续往前走,一路沉默,四周只能听到水声和前后人的喘息声。
这一段暗河不长,很快我们就走到了中段,当时我冷的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脚,脑子都有点混沌不清楚,前后的手电的晃动都看出来是花的。单纯是凭着条件反射继续向前。什么蚂蝗不蚂蝗的也顾不着了。
这时候,我听到了几声不特别的水声,好像是有人停了下来。
我眯起眼睛看向前面,发现是走在最前面副班长停了下来,他正用手电照自己的脚下,低头在找什么东西。
我们问他怎么了,他抬头脸色苍白,对我们道:“刚才好像有东西抓了一下我的脚。”
“你不要胡说!”王四川的脸色也变了,在这种地方说这种话,真的要命。
几个人本来都给冻的浑浑噩噩,一听这话,人都精神了起来,副班长急说:“真的,水下面真的有东西。”
我们看他的表情,感觉也确实不可能是骗我们,这副班长一看就是一本正经的人,连近乎都不会套,怎么会开玩笑,一下子所有的人都把手电照向水里。
“会不会是盲鱼?”裴青问:“这里的地下暗河其实一直在那些石滩下流淌,石头中间有空隙,规模这么大的暗河里肯定有鱼会游来游去。”
“你找出来我就相信你。”王四川说,话音未落,我们全部都看到在我们密集的手电光斑下,水下一道长长的影子闪电一般掠了过去。
所有人都一呛,接着王四川就慌了,转身就往一边的铁笼子上爬,众人一看,马上学样子,几个人手忙脚乱的全部爬到了铁笼子上。副班长带头把枪都举了起来,“咔嚓咔嚓”一阵上膛的声音。
裴青没站稳,一下子坐在了铁笼子上,心有余悸,喘着气自言自语道:妈拉个巴子,什么东西?
“鬼知道!”我说。
几个人还想再用手电照水里,但是水里却看不到东西了,也不知道刚才的那道影子是不是我们自己的错觉。不过一下子是没人敢下水了。
僵持了一会儿,王四川说妈的别照了,先跑上岸再说,说着踩着那些铁笼子朝一边跑开了,我们一看他跑了,一阵莫名的恐慌传来,几个人也顾不得多想了,忙追着王四川就跑了过去。
铁笼子十分密集,而且离水面只有一指的距离,跑在上面犹如平地,我刚才还琢磨着日本当时怎么把人关进水牢,一看原来还有这样的走法,心说还真是没想到。
几个人跑的飞快,都怕落在最后一个,很快就看到了对岸,离岸最近的一段没有铁笼子,王四川一个熊跃跳进了水里,挣扎着起来,几步就上了岸了。
后来的人急跟着,其中第二个的裴青,眼看就要跑到了,这是偶突然我就看他整个人一沉,一下子就缩进了水里,不见了踪影。
我就跟在他后面,一看心里就暗叫糟糕,几步并作一步冲过去一看,只见裴青给拖下水的地方,水里一片翻腾,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情。
我心里一急,想也没想就跳下了水去,潜入水下朝那翻腾的地方摸了过去。
水下全是水泡,视野非常模糊,好像有两个巨大的物体正在搏斗,我神经一下子高度紧张,一边掏出地质锤,一边移动手电去照想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然而出乎我意料的是,等我适应了水下的光线之后,却发现前面并没有什么怪物,反而是一副啼笑皆非的场景。
只见裴青不知道怎么的,被关进了一个铁笼子里,他水性不好,眼睛在水下睁不开,在笼子里拼命挣扎,因为太过紧张了,根本无济于事,只是空激起无数的水泡。
我一看就明白了,原来,是这里有一只铁笼子铁锈的厉害,给王四川踩过之后,再给裴青一蹬,栅栏蹬断了,他人瘦,整个人就跌进了铁笼子里。下来一慌,再想从那个洞里出去就难了,眼睛又看不见,只能瞎撞。
这事情可大可小,懂水性的人都知道,怕水的人在澡堂里都能淹死,我赶紧游了过去,伸手进笼子,想让他冷静。
没想到我的手一抓到他的手,他整个人就炸了一样,更加的害怕,一下子双脚一蹬,一下子就撞到了一般的栅栏上。
我一看这不行了,赶紧往上浮去,爬到那铁笼子上面,从破洞里面伸手去拉他,这时候副班长和上了岸的王四川都赶到,我们手忙脚乱的掰开铁笼子,想将里面半死不活的裴青扯了出来。
这家伙真是够呛了,上来就开始呕吐,不停的咳嗽,整个人死沉死沉的,自己软的像泥一样,我们费劲了力气也只把他的上半身拉出了水面,却拉不怎么也拉不出来他的脚。
王四川扯了几下说,可能给什么东西沟住了,要有人下去解,众人一下子全部看我,因为只有我已经完全湿透了,我暗骂一声,只好重新跳下水去看。
没有了折腾,水下清楚了很多,我贴进笼子去看,发现笼子和笼子之间,原来是被铁丝网绕在一起的,大概是爬力气大的苦力抬着铁笼子逃走。而裴青的裤管钩在了铁丝网上。
这可是真是要命,我憋住气,潜水伸手进笼子用里扯,费了好大的劲,才把他的裤管扯破,上面的人一直在使劲,我下面一松他一下子就给扯了上去。
我长出了一口气,把手从笼子里抽了出来,刚想蹬脚浮上去,突然手电的光一闪,就猛的看到我的左边的水里,探出来一张狰狞的脸孔。
现在回头看看,我的一生之中,经历事情颇多,危及生命,九死一生的境遇也遭遇过不少,然而真正把我吓到的,恐怕也只有这一次。这恐怕也是由于我当时年级尚青,没有经历过生死有关系。
那一张狰狞的脸孔,说实话我根本也没有看清楚,那一个“狰狞”只是一个大概的印象,只是转头那一瞬,在黑漆漆的水下,手电的黄色光斑昏暗发散的照射下,在离我如此近的距离突然出现了这么一张脸,不管是什么,这冲击已经是极度骇人的了。而我也没有再次去看清楚的机会,那一下惊吓后,我条件反射的往后猛缩,接着就倒吸了一口冷水,顿时呛的我完全失去了平衡,拼命就往水面上摸,接着我的手就给人抓住扯了上去。
我喝了很多的水,咳嗽的说不出话来,眼睛也看不清楚,给人架着就一路拖着跑,接着又跳进水里,直到上了岸才勉强缓过来。
那时候真是非常狼狈,所有人浑身没有一块干得地方,我们马上找了块干燥的地方就生火烤衣服,把衣服全部脱光,赤条条的缩在一起。
王四川带着白酒,给我们每人喝了一点,我们才逐渐暖起来,那时候王四川就问我,怎么突然会呛水,下面出了什么事情。
我把我看到的事情和他们一说,几个人的都露出不相信的神色。裴青说是不是水里的沉尸?被他的折腾给踢的浮了上来。或者干脆是我心里作用,看错了。
我无法回答,我自己也只是有一个模糊的印象,事实上,现在想想,裴青的说法倒是最合理的,但是当时我感觉,在那么漆黑的水下,那个东西没有声息的突然出现在我的身边,实在是是让人感觉不对。
那一瞬间的极度恐惧我记忆深刻,直到了现在,我们见面的时候还会讨论,这也导致了之后我在生活中,看到漆黑一片的沟渠的莫名恐惧,总感觉水下会有什么东西。
当然这是后话,当时我说出来之后,虽然他们都说不信,但是对于那边水域,明显已经有了恐惧和顾虑,这是人就不能避免的。而我想到我们回来的时候,必须还要经过这里,就感觉到头皮发麻,只能暂时不去想他。
衣服烤干之后,我们重新穿上,暖烘烘的衣服第一次让我怀念外面的阳光,裴青说不能再浪费时间了,于是收拾停当再次催促我们往前。
此时离我们计划探路的时间已经过去了1/3;我们预定,如果前方再次碰到碰到这样的水潭,就折返不再通过了,否则更加的浪费时间。
然而往前走了一段后,洞穴豁然开朗,暗河走廊的宽度明显增加了,四处日本人遗留下来的痕迹也更加的多,一路上洞壁上出现了很多的剥离的日语的标识,在岩石的缝隙里,很多残破的绿色木箱碎在那里,里面全是黑色棉絮般的东西,副班长用枪挑挑,发现非常的潮湿。
再往里走了一段,这一路顺利,路也不难走,大概是两个小时之后,我们才遇到了第二个始料未及的情况。而且这个情况是我们根本没想到过的,几乎让我们目瞪口呆。
原来走到了一处洞穴相对狭长的地段后,我们爬过了一块十分大的石头,此时往后一照,硕大的一个洞穴内,不在是深邃的黑暗,而是一块巨大的岩壁。
我们花了很长时间才醒悟过来,原来,这个洞穴,竟然在这里到头了。
几只手电在巨大的岩壁上划动,这是一块巨大的板块状石灰岩,是两边的岩壁突然被地层积压汇拢形成的,这说明形成几亿年前这个深洞的地质构造运动到了这里就停止,洞穴自然封闭,确实是到底了。
回想我们进来的路途,到了这里也将近有4~5公里左右,对于地下暗河的长度来说,还是属于比较小规模的,十到二十公里长的暗河也属多见,从暗河开始段的水量来判断,我们实在是想不到这么快就会到达洞穴的尽头。
几个工程兵战士都不说话,听我们几个搞勘探的在那里七嘴八舌的讨论,都觉得不可能,按照课本上说的,和我们的经验,暗河应该更加的长,不然在尽头,就应该有缓冲水量的地下湖泊。
最主要的依据是在我们行走的石头滩涂下,缝隙中水流湍急,深不见底,表明在这些石头下面的水流不会比我们刚进来的时候暗河少,这些水流到了这里,仍旧在石头下向下游流淌,说明暗河还有向下的通途。
但是石头上面,洞穴却确实到此为止,找了半天也找不到任何隐蔽的入口。
我们全部都很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好暂时停下来休息,同时,分析可能的情况。
在我们这几个人里,裴青是对于洞穴勘探的经验最丰富,因为他去过云南,哪里洞多水多,他说一般这样的情况,这里以前肯定是一个断层瀑布,因为水流冲击,岩石结构给冲塌了,石头砸下来,把这里全堵住了,往下的入口肯定在我们脚下这些石头下面。
我和王四川都说不可能,如果真是这样,当年的日本人是怎么过去的,王四川说看样子我们是走错了,其他组才是对的,正好,我们可以理直气壮的回去。
我摆手,这明摆了也是不对,不说这里日本人的痕迹,就说那个女人出现在这里,也足够说明这里绝对有可以继续往里走的路。
王四川说这么着吧,我们都别出声,听听看,如果地下有被掩藏的大型缝隙,水声应该比较响。
我们一想也没别的好办法,于是又四散开去,屏住呼吸,凑近地面,一点一点去听地下的传出的微弱水声。
说实话,这能听出什么区别出来,所谓声音的大小,我感觉是和环境的安静程度成正比的,你贴的近了远了,四周附近的水声是大是小,都影响你的判断。
我小心翼翼的听出去有十几米,就知道这招不行,完全没感觉,就在我叹了口气,招呼他们准备否决掉王四川的提议的时候,那边一个小战士突然站了起来,对我们做了一个不要说话的动作。
我们都一个激灵,心说难道听到了?忙蹑手蹑脚的走到他身边,全部俯身去听。
这一听之下,我们都露出了诧异的神色,原来这块石头下面,传来的不是水声,而是一种让人形容不出来的,类似于指甲抓挠石头的声音。
大家宁神静气,听了半天,都听不出来这声音到底是什么,只感觉这“撕拉”的声音听着揪心,好比爪子划在我们的心脏上,感觉痒的要命,狠不得狠挠几下。
我记不清楚是谁最先开始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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