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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苍狼:绝地勘探-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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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年代,国家为重,任务第一的思想很严重,我们当时就感觉必须带老猫完成任务,这是一点是谁都不会犹豫。于是我们都点头。
  王四川说,鉴于下面可能有毒气的问题,咱们得小心再小心,大家看看有没有防毒面具,没有的话就准备湿毛巾。
  最后就是所有人撕了些布头,当成防毒面具,现在想来真是幼稚,以为这样就能防毒了,不过那时候的三防教育里也只有普吉到这样的东西,而我们地质勘探基本上也没有接触过防毒面具,因为很多封闭洞穴的深处,自然产生的毒气,大都是可燃的,所以防毒面具没用,没毒死前就炸死了。
  长话短说,我们一个接一个穿过铁架子,我探路只探到这里,下面就由副班长继续往下,不过到了我说的阶梯装状洞壁之后,就好走了很多。
  我们往下走了很深,两边的洞壁都给冲的相当的光滑,一不小心就滑倒,我们小心翼翼,很快,我们就来到了一个矮小的溶洞发育层里,这里是没有发育成熟的暗河缝隙,只能说是暗溪,水深只到我们的脚踝,高度让我们只能弯腰走。
  下面果然没有多少日本人的痕迹,我们都用布把鼻子蒙了起来,又走了大概十几分钟,突然一边的一个小战士就停了下来,说不对劲。
  我们都停了下来,看着他,问他怎么了?他没回答我们,而是用手电照着自己的脚,有点担心的把裤管卷了起来。接着,我们就看到,在他的裤管上,竟然全是一快一快突起的巨大黑色软肉,我们仔细一看,就发现那些全是吸饱了血的蚂蝗。
  我的脑子嗡了一声,忙用手电一照水里,一开始什么都看不到,等到我们蹲下来仔细看时候,几个人都脑子发麻,之间我们脚下的水里,竟然全是蚂蝗,只不过蚂蝗的颜色和水底的颜色太像了,不低下头看根本发觉不了。
  这些蚂蝗几乎都挤在我们的脚边,一只一只直往我们鞋子的缝隙里钻,那种挪动的感觉,顿时让我感觉浑身都发毛,我们全部都把脚抽起来用力去甩,一下还给王四川甩起一只到了我的脖子里。
  我破口大骂,赶紧拍掉,接着副班长也撩起了裤管,我们一看天哪,怎么会这样,全是鼓鼓囊囊的蚂蝗吸在上面,我们撩起来也全是,王四川就纳闷:怎么这里这么多这种东西?
  一个小兵就说,是水温,这里的水温度高,不是那么刺骨。
  蚂蝗虽然恶心,但是不致命,我们只是看着这到处都是,心里实在不舒服,而且一但钻入皮肤里也很难办,在南方的时候还听说会钻入男性生殖器而浑然不知,所以我相当的恐惧,直摸大腿根,王四川问我干什么,我把这个告诉他,他也大惊失色,说要不掏出来打个结先?
  我说你能不能文明点,一边的副班长就说还是快点走吧,这里太多蚂蝗了,呆不下去了。
  我们知道现在处理一点用也没有,只好加快速度,跑了起来,因为脚下的压力,我们跑的飞快,谁也没有注意到水下的情况,结果才跑了几十米,突然跑在第一的副班长就嗖一下不见了。
  我和王四川还没反应过来,也跟着脚下一空,我顿时心叫不好,也晚了,原来这里水下突然出现了一个斜坡,因为走势是起来之后突然下斜,我们走的太快,全部都一脚踩空。
  紧接着就是天昏地暗,我和王四川一路滚下去,抱在一起也不知道翻了多少个跟头,脑袋,关节,屁股在一秒里连续撞了十几个地方,直撞的我感觉要呕吐。
  手电都给撞掉了,王四川力气大,用手拼命想抓住一边,但是洞壁太滑了,抓了半天,都抓不住,我眼前一片乱光,不过比王四川好点,滚到最后终于稳住了身子,不过,还没等我想怎么停下来,接着又是身下一空,屁股下面突然空了,我一下变成了自由落体。
  我一瞬间就心说完了,难道这下面是一个断崖?这次竟然要摔死?
  不过还没等我想到我摔死的惨状,我耳边哄一声,浑身一凉,整个人已经摔进了水里,我屁股入水,给拍的浑身一麻,接着马上就感觉到了水流的力量,一下子就给往前冲去。
  王四川还死死熊抱着我不放手,我用力踢开他,往上一蹬脚,勉力浮出了水面。
  四周一片漆黑,我只感觉自己在水中不停的打转,但是从我耳朵以及我感觉自己的速度,我顿时发现我摔入了另一条波涛汹涌的暗河之中,而且让我吃惊的是,听着四周咆哮的水声,我发现这条暗河的规模和水流的程度,远远大于我进来的那一条,这是一条真正的暗河!
  天!我惊慌失措的挣扎了一下,大叫了一声,但是咆哮的水声瞬间吞没了我的声音,我给卷着,一下子就冲出去不知道多远,直冲入漆黑一片的暗河深处。
  这样的经历绝对是不愉快的,说实话,我没有直观的记忆,因为当时是在一片漆黑之中,我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听到水声,所以四周的景象全是源于我的想象,并不深刻。我现在记得唯一的感觉,就是那种我就要给冲进地底深处的恐慌,如果在黑暗中,我一直这样冲流下去,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死去,而不知道自己最后会死在哪里。
  直到另一边,第一个被冲下去的副班长打起了手电,我才从这种梦魇中脱离出来,那种极度的黑暗中,这一点手电的光芒就犹如生命的希望一样,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游了过去,发现副班长满是血,但是并没有大碍。
  两个人划着水,寻找剩下来的人,王四川不知道去向,而另外三个小战士,是在我们身后,不知道是不是也摔了下来。
  副班长用手电去照四周,我发现果然如我在黑暗中想象的那样,这条暗河超出想象的宽,我竟然看不到边,只能看到一片波涛汹涌的汪洋。
  这里是什么地方!副班长惊骇莫名,声嘶力竭的问我。
  我根本无法理会他,只能用力拽着他,两个人努力维持着平衡,才能勉强浮在水面上。
  那种激流的速度实在太惊人了,只知道风驰电掣,我们迅速向暗河的下游倾泻而去。而我很快就感觉到力不从心,冰冷的河水和漩涡迅速的消耗着我的体力。
  幸运的是,副班长的体力惊人,最后几乎是他一个人的力量在划水,拖动着我们两个,我想让他别管我了,但是连说这个话的力气都没有。
  我也不知道到底漂流了多少时间,就两个人油尽灯枯的时候,突然我们的背就撞上了什么东西,两个人都在激流中给拦停了下来。
  我已经冻的没知觉了,这一下应该撞的非常厉害,我感觉到一股窒息,但是一点疼痛都没有。
  两个人艰难的一摸,才知道这激流的水下,这里拦着一道铁网,压在水下面,我们看不到,似乎是拦截水流中的杂物的,我摸着网上贴着不少的树枝之类的东西。
  上天保佑,我眼泪都下来,猛趴过来,趴到那铁网上,副班长忙用手电照照水下的情况。发现这铁网已经残缺不全,我们能撞上真是造化。
  我和他对视了一眼,也不知道是什么表情,苦笑也不是,哭也不是,我心里还奇怪,这里怎么会拦着一道铁网,难道日本人也到过这里?
  正想着,我和副班长都感觉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好像手电的光线在前面有反射,想着那副班长抬起了手电,往铁网后面一照。
  一照之下,我和他顿时张大了嘴巴,一副让我极端意想不到的场景,竟然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只见一架巨大的日本“深山”轰炸机,就淹没在这铁网后的河道里,机身大半都在水下,留下了一个巨大的黑色影子,只剩下机首和一只机翼探在水面之上,而最让我惊讶的是,这架巨型轰炸机,显然已经完全坠毁了,在我面前的,是一架完整的残骸。
  没有处在我当时的环境之下,真的很难感觉到那种震撼——如此巨大的一架飞机淹在激流里,那巨大的翼展在水下显出的黑色影子让人呼吸困难,手电照射下,锈迹斑斑的机身犹如一只巨大的怪兽,在水中抬头呼吸。
  这种壮观的景象,是我当时从来没有见过的,因为当时除了神秘的图…四部队,没有可能在中国大陆上看到如此巨大的飞机。要知道那时候天上有一架飞机飞过,小孩子都是要探头出来看的,哪像现在,战斗机编队飞过头顶也没有人理。
  我们爬过铁网,随即又发现了一个让人惊讶的情形,只见水下轰炸机残骸的四周,堆满了我们来时候见到的,捆着尸体的麻袋,这里的数量更加的惊人,水下黑压压一片,从铁网这里开始一直延伸到四周,看不到尽头。这些麻袋在水下堆成一堆一堆的,有的相当的整齐,有的已经腐朽凹陷了,好比海边缓冲潮水的石墩。而轰炸机就卡着这些麻袋里。
  我们爬过铁网之后,脚已经可以在这些麻袋上站住,虽然一脚下去脚跟下陷,但是总算有了个落脚的地方。两个人互相搀扶着,副班长就自言自语道:“日本人在这里到底是在做什么的?””
  我无言以对,在这里暗河也看不到边,手电照出去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我甚至感觉自己是不是在一个巨大的地下湖中间,而这地下湖里竟然给人垫着如此多的缓冲袋,期间还折戟了一架巨型轰炸机,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我们踩着水下高低不平的尸袋,来到了飞机露出水面的一截巨大的机翼上,机翼已经折弯了,严重锈蚀,我们爬上去的时候,一手的锈水。
  不过谢天谢地,上面是干燥的,我们上去之后,机翼给压的往下沉了沉。这个时候我就想到:要是王四川在,可能这机翼就要给我们压折了。
  这时候才突然想到他,我不由望向四周,滚滚激流,哪里那能看到那个黑大个的人影。也不知道他是死是活。
  我们筋疲力尽,那是真正的精疲力竭,我同样的感觉只在父亲去世守灵7天的时候有过,爬到机翼上之后,天昏地暗,人直往下倒。
  不过此时是绝对不能休息的,一休息就死定了,我们脱掉衣服,我都不忍看,浑身的蚂蝗,有几只都吸血吸的好比琥珀一样,都能看到体内的血。
  我忍住呕吐,此时最好是有香烟,但是我口袋里的烟都成浆糊了,只能用打火机烫,那时候最多用的还是火柴,但是对于野外勘探来说,火柴太容易潮湿,也太容易引起森林火灾了,所以有门路的人都有票子去买打火机,那时候买打火机是要票子的。老式打火机烧的是煤油,灯芯也湿的不行了,我们放着干了很久才点燃,然后用火去烫,一只一只,烫下来之后马上弹入水里,伤口立马就流出血来。
  好不容易处理完了,我们也成了血人,极度的骇人,两个人自己检查了全身,最后确定确实没有了,才坐下来,我拧干衣服的水,就拿起副班长的手电,仔细去照水下的飞机。
  手电已经不甚明亮了,不过在机翼上,看水下的飞机,清楚的多了。
  整架飞机是倾泻的滑入水中的,我无法想象当时发生了什么,我只能看到水下有一个巨大圆柱形的机身,巨大的机首翘起在水面上,而远处机尾则看不清楚。我所站的这一段机翼,是两台巨大的发动机之间,我可以看到扭曲的三叶螺旋桨一般浸在水里,已经锈的无法转动了。
  机首上分成两块,机头上有机枪舱,钢架玻璃全部都碎了,只剩下扭曲的框架,一半泡在水里,上面的驾驶舱倒碎的还可以,还能看到玻璃的残片,在机顶上还有一个旋转炮塔,似乎是完好无缺。
  整架飞机入水的部分锈的都看不到原来的绿色涂装,有的机房都锈出了破洞,到底是给水冲了20多年了,而水上的还可以,我看到了机头的一边有模糊不清的大大的07字样,其他的痕迹一律看不清楚了。
  两天前不到,我看这架飞机的时候,还是一段影片上一个指甲盖大小的影子,如今真正在地底看到了,我反倒感觉无法相信。
  真的有一架大型飞机!我当时这么对自己说。天,在这地底的深处,真的有一架轰炸机!
  但是,当时不是说这架飞机是从上面被化整为零运下的吗?为什么我现在看到的飞机,却像是坠毁在这里的?难道日本人竟然想在这暗河中将这架飞机飞起来吗?结果失败了吗?
  我抬头照了照头顶,想看看这里的高度,头顶的高度相当的高,手电几乎无法照到极限,但是显然那这样的高度起飞一架是远远不够的。
  这真是让人匪夷所思到了极点,日本人为什么想在这里把飞机飞起来?
  想来想去,一下子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而在机翼上的观察角度有限,上下观察也只能看到这么多,加上手电筒日渐微弱似乎很快就要熄灭了,我只好停止查看,思索接下去的对策。
  此时我的体力已经逐渐恢复了过来,或者可以说对飞机的好奇让我忘记了刚才的那种惊险和疲惫,想到马上就要失去照明工具,这在这地下河简直就是代表死定了,我就对副班长提出来,要到飞机内部去看看,有什么东西可以拿来照明,至少也要进去看看能不能避风,这赤膊呆在外面,恐怕不是办法。
  副班长体力比我消耗的大的多,此时精神恍惚,有点半昏迷的状态,
  我问他怎么样,他点头也说不出话来。我只好给他揉搓了身体,让他暖和起来,直到他的皮肤发红,就让他呆在这里,自己爬去机舱。
  机翼和机首之间的部分浸在水里,我趟水过去,小心翼翼的踩着那些麻袋,走近轰炸机的头部,我又看到那个巨大的07编号,以及下面的一些小字,不过实在太模糊了,我无暇去仔细看,直接趟水到浸入水中的机枪仓,从扭曲的钢架中钻了进去。
  机舱里面一片漆黑,我只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小封闭空间内的手电光线和外面不同,同样是黑,这里的就不如外面黑的那么绝望,因为至少我的手电照去,还能照出点东西来。
  我穿着鞋,还是能感觉脚下的扭曲的钢板,我先是看到了一张完全腐烂的机枪手座椅,皮质的座套已经无法辨认,只剩下铁锈的椅身,四周有开裂的机身内壁,大量已经粘成一团黑呼呼的电线挂在上面。
  座位前有半截不知道什么的支架,也许以前是用来安装机关枪的,现在只剩下了架子。
  我踩到机枪手座椅上,后面就是机舱内部,已经全部淹水,无法通过,但是往上到驾驶舱的铁梯倒在,我小心翼翼的踩着,爬到了驾驶室里。
  飞机坠毁的时候,是尾部先着地缓冲,显然是迫降措施,所以驾驶舱的损害程度不高,机舱走廊到哪里只有一个狭小的开口,我爬上去,就看见副驾驶座倒在那里,地下全是和锈迹融化在一起的碎玻璃。我用手电绕了一圈,就照到在主驾驶座上,靠着一只日本空军的航空皮盔。
  我胸口紧了紧,凑将过去,果然看到一具干瘪的飞行员尸体,贴在主驾驶座上,整具尸体已经和腐烂的座椅溶成了一体,一张大嘴巴张的犹离奇的大。
  这一具尸体的年代果然是久远了,是日本人没错,我用手电仔细照了照,就倒吸了口冷气,发现了这具尸体,似乎有极其不寻常的地方。
  虽然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但是从驾驶舱残骸的情况来看,飞机坠毁的时候并没有着火,所以我看到那具年代久远的尸体的时候,就吃了一惊,因为这具尸体竟然完全是青黑色的,且浑身都有凹陷的深坑,咋一看就像蜂窝一样。
  我刚开始以为是给机关枪打的,但是自己一看就发现凹陷不对,那些都是腐烂照成的收缩,也就是,这具尸体的腐烂情况很不平均,身上有些地方没有腐烂,而有些地方腐烂了。
  如此一具尸体,看着真是让人不舒服,我在一边扯下一块铁皮,将尸体盖住。再次回到机翼上,把副班长背进驾驶舱,然后收集了所有似乎能烧的东西,比如说尸体上的皮帽,和皮鞋,点了起来。最幸运的是我在机舱残骸里找到液压管,里面的油全干了,只剩下一层黑泥一样的东西,给我刮了出来,连着管子一起烧了,热量很足。
  火焰很小,但是对于我们来说已经是救命稻草了,身上的伤口也止了血,两个人逐渐缓和了过来,衣服也逐渐的干了。
  我都没有想接下来该干什么,现在的情况,我们干任何事情都没有用,似乎只能等待救援。但是我却不知道,我们可不可能会有救援。
  衣服完全干了以后,我们也找不到任何能烧的东西,所幸衣服可以保暖,我们调出里面的蚂蝗扔进炭火里烧死,然后围着炭火,就开始打盹。
  实在太累了,一打盹我就直接睡着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炭火全灭了,我才莫名其妙的醒了过来。
  这一觉其实睡的还很暖和,眼睛一睁开,我就感觉相当的不对经,心说怎么突然就醒了过来,而且耳朵很疼。接一下一秒钟,我顿时就醒悟过来,因为我听到从飞机的残骸外面,传来了一连串“嗡嗡嗡”凄厉的巨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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