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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琼瑶之善非良人作者:苍白少女-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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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虽然说得大义凛然,克善却笃定了乾隆不会从重处罚,最起码不会一棒子将人打死。毕竟,努达海此时还是乾隆看重的武将,而且又事关端王府遗孤,乾隆不会将事情弄得人尽皆知。最大的可能,就是将知情者尽数打杀,再寻个理由狠狠敲打努达海一番。
直到此时,努达海等人才惊觉犯了何事。以前他们光顾着讨新月欢心,却忘了什么话是能说的,什么话是不能说的。有人点出来了,才惊觉已经犯了忌讳,而且是能掉脑袋的忌讳,这才害怕起来。
☆、第013章 人命廉价
一群人干坐着直到天亮,杨得用则早早就等在宫门口,一开宫门便去见了吴书来。发生这种事,吴书来也觉得很无语,往常没发觉他他拉努达海是这个风格的啊。他那常胜将军的名号虽然有些水分,毕竟没打过什么打仗嘛,可也不是凭白得来的,不像是没脑子的啊。
吴书来在心里摇头,这事不是他能置喙的,还是赶紧进去禀报给皇上。乾隆正在用早膳,克善熬过了伤寒,这让皇帝的心情不错。想着那孩子今儿就回宫了,乾隆连粥都多用了半碗。心里琢磨着克善也不知道瘦了没有,病了一场可得好好补补才行。
听了吴书来回禀的事,乾隆愣了愣,继而笑着说:“这些都是小事,都交给克善处置吧,抹干净就行了。另外让人告诉他,别为了那起子不晓事的费神,自有朕替他料理。再一个,朕等着他用晚膳呢,让他早点回来。”努达海真是昏了头,为了个女人脑子都不清楚了。
乾隆略一停顿,又摆摆手道:“算了,今儿叫李玉跟着朕,你亲自过去,给那孩子撑撑腰,省得旁人不拿他当回事。你去了也看着他些,别让他在外面贪玩,处置完了直接带回来。早知道那府上不清净,朕就不送他过去了。这病才刚好,又碰上这样的事,难为他了。”
这才是真宠啊!吴书来无语地退出来,默默地将小世子的重视程度再调高一挡。他出来将话跟杨得用一说,杨得用才放下心来。皇宫里不好混,跟错了主子可是会要命的。他原先还担心主子被皇上厌弃,现在看来不但没有,反而不是一般的得宠啊。
因为院子被封着,不许进也不许出,所以等吴书来到时,克善还没能用上早膳。昨晚的筵席虽然还有剩,可盛夏的天气,一个晚上足以让菜肴变馊了。就算没变质,那些金尊玉贵的人也不稀得将就。或者说,他们已经没心思去想什么早膳了。
外面的守卫已经被吴书来带的人接手,克善也终于吃上了迟来的早餐。听到乾隆让他酌情处理的话,克善笑了,其他人也笑了。不过很显然,他们笑容的含义并不一样。克善笑是因为有了折腾人的权利,而其他人则是觉得万事大吉了。
克善是什么人,不过是个八岁的小孩子,而且又是新月的弟弟。皇上既然全权交给克善处理,那就说明皇上没有在意这件事,这就是轻拿轻放的意思啊。从表情上就能看出来,他们彻底放松了。可很显然,放松得太早,是注定会造成悲剧的。
终于填饱了饥饿的胃,克善看向跪了一地的下人侍女,眼中闪过一丝可惜。都是娇花儿一般的年纪,却偏偏跟错了主子,自己也是不省事的,‘万寿无疆’什么的是能随便说的么?克善指指这些人,“吴总管,着人杖毙吧。至于他们的家人,就请福晋妥善安置了。”
一声令下,整个院子都有些乱了。侍女们觉得很冤枉,她们不过是听命排演舞蹈,为格格庆生而已,怎么就把自己的命丢了。那生日贺词又不是她们想出来的,凭什么这样对她们?虽然被堵着嘴,可她们还是拼命挣扎,有的磕头求饶,有的想要逃跑。
那些昨晚在院子里伺候的下人就更觉得冤枉了,他们不过是旁观了一下,就得付出生命的代价,太不值了啊。原本一件喜事,他们凑趣过来伺候指望着讨赏呢,可现在竟连命都不保,这叫什么事儿啊。明明是主子们犯的错,凭什么单让他们去死?!
可宫里的人不管这些,吴书来一挥手,便有太监上前将人拖走行刑。克善一挥手,制止道:“不用换地方了,就在这里行刑,也让这府里的主子们长长记性。这些奴才们,全是因为你们的无知而送命,他们这一条条性命都要记在你们身上,且让你们看着吧。”
这太可怕了!从努达海、新月到骥远、珞琳,全部都瞪大眼睛看向克善,仿佛不认识一般看着他。这个小小的身板里,怎么会有这么残忍的心思。这是几十条人命啊,他怎么能够眼也不眨地夺走。而且,他竟然还更加残忍地,让他们眼睁睁地在这儿看着。
“住手,住手啊!克善,快让他们停下,我们不能这样做,这太残忍了,会遭天谴的啊。”新月不可自制地摇着头,眼泪不住地滑落。她跪坐在克善脚边,拉着他的衣摆,“这本就是我们的错,不让让无辜的人送命,放过她们吧。我们的罪,我们去求皇上原谅啊。”
克善不理会她,一个眼神过去,老邢便一把将人拖到一边。看到新月被这样对待,努达海父子都义愤填膺,再加上自家的仆人正在受刑,更加忍不住了。两个男人,一老一少一左一右地护在新月身边,对着克善怒目而视,似乎全然忘了正在受刑的人们。
无可否认,新月格格是善良的,她怎么能忍心看着旁人无辜送命呢。眼看着哀求克善不成,她又把目标放到了吴书来身上。这位公公是皇上的心腹,他一定能阻止这么可怕的事发生。吴书来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磕头哀求的格格,默默地侧了侧身,却什么也不说。
发现自己的求情没有任何效果,新月觉得心都死了。怎么会有这么冷血无情的人呢?那即将消逝的,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啊。只是说错一句话而已,为什么要这样小题大做呢?看着地面被血染红,新月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一定要做些什么才行。
等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新月已经扑到了一个侍女的身上,想要以自己柔弱的身躯护着她。新月知道,自己是个格格,又是克善的姐姐,只要有她护着,太监们是不敢动手的。虽然她的力量很小,可她也只有这个办法了,能救一个是一个吧。
珞琳被眼前的一切吓得说不出话来,躲在雁姬身后瑟瑟发抖。可当新月勇敢地扑过去的时候,她仿佛看到了榜样一样。那里面还有自幼服侍她的丫鬟,她怎么能坐视她们去死呢。于是,珞琳也勇敢地扑过去,将一个丫鬟护在身下。一副要打死她,先打死我的坚决。
动刑的太监果然停住了,无措地看向吴书来。吴书来也不知该怎么办,又看向悠闲坐着的克善。克善皱着眉,不耐道:“打啊,看本世子做什么?谁愿意挡着也由她,只管朝死里打,万事都有本世子呢。”他看死人一样盯着新月,眼中没有一点感情。
按说今天这事错的是他他拉家,克善跟新月是受他们连累。可偏偏他们家的人还不着急呢,新月这个蠢蛋倒蹦得欢。好在克善早知道这女人是个什么货色,也不震惊失望,直接下令照打不误。若真是个死心眼儿的,这回能一顿打死也好,省得丢了端王府的脸。
看到吴总管点头,太监们才不管是不是格格,板子毫不留情地挥下来。等板子打到了身上,新月才觉得什么是疼。她没想到,克善真的敢让人打她。他难道不知道,不敬长姐是个什么罪名么?新月知道克善不太喜欢她,可没想到克善竟然敢这样对她。
心上人和女儿/妹妹被打,他他拉家的两个男人怎么能忍住,怒吼着就要扑上去救。克善也不管他们,反正他也不能这样当众打死新月,让她挨几下先解解恨好了。然后,可笑的事情就发生了,两个男人都扑向新月,都想把身为他们亲人的珞琳交给对方。
当时的情形,看得克善嘴角含笑,他不由地看向雁姬。果然,这位传说中的好妻子、好额娘脸上挂着冷笑,对这些荒唐事冷眼旁观,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真有意思!虽然不知究竟,但这个雁姬肯定不是原装的了,看来能让他省不少事。
宫里出来的人,又是行刑的老手,不到半个时辰就已经收割了几十条性命。所在的这所院落,被说是血流成河,却也红了地面。新月和珞琳挨了几下板子,正抱在一起哭泣,努达海父子护在她们身边,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憋屈样子,俱都狠狠瞪着克善。
处置完下人,就该轮到主子了。克善微垂着眼睑,道:“皇上虽命本世子全权处理,可他他拉大人是朝廷命官,福晋也是诰命之身,本世子不敢擅专,你们二位即刻入宫向皇上、太后请罪吧,请吴总管派人为两位带路。”
“至于府上的公子和姑娘,本世子原不该置喙的,奈何皇命在身,少不得要插手教训一番了。按说两位的年纪也不小了,言辞却如此不谨慎,实在是不通规矩。本世子回宫之后,便会向太后娘娘请旨,派人来好生教导两位,免得耽误了日后的仕途、婚嫁。”
当天,太后斥责骥远、珞琳的懿旨便到了,随同而来的还有八个教养嬷嬷,兄妹俩一人四个。自此,骥远、珞琳不但身陷水深火热之中,更是沦为八旗贵族的笑柄。就连正在相看的婚事,也都没了下文。谁家的哥儿、姐儿的,到了十七八岁还重学规矩的?!
“世子爷,眼看就晌午了,皇上还等着您用膳呢。”咱们是不是赶紧回宫啊?看事情弄得差不多了,吴书来小声催道。对这样的处理结果,他没什么异议,反正回宫肯定要原样回报给皇上的,端看皇上满不满意了。不过,以吴书来看,皇上一定会满意的。
新月浑浑噩噩地被扶上马车,浑身不自禁地打着颤。她不是没见过死人的,毕竟是逃过难的。可是,当这几十条性命在自己面前消失的时候,她才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死亡。克善说,这些人都是因为她而死的,真的是这样么?不,不对!是克善,都是因为克善。
她从来不知道,自家一向躲在角落里的庶弟,竟然是这样一个心狠手辣的角色。这时候,她甚至有些暗恨端亲王。只让她一个逃出来不就好了,为什么还要带着克善呢?她才是阿玛最疼爱的珍宝,不是么?为什么让她处在现在的困境,为什么让她受制于克善?
还有努达海,他们刚刚互相表明了心迹,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们还能继续下去么?克善给努达海添了这么大的麻烦,努达海会不会迁怒到自己呢?一想到努达海,新月的心就如小鹿乱撞一般,半是喜悦半是忐忑。可是,她就要回到皇宫那个大囚笼了,她该怎么办?
欺负了一番他他拉家的人,克善心情也不怎么开朗。摊开在面前的是一双白皙稚嫩的手掌,却已经染上了几十个人的血。也许,日后它们还会染上更多人的血吧。克善忽然自嘲地嗤笑,既然已经决定成为帝王手中的枪,现在又何必故作悲悯呢?真是无聊!
原本是一件小事,努达海也不知道怎的就成了大祸。他既能官居一品,就不是个头脑简单的武夫。可是,为什么那句要命的贺词会出现呢?进宫请罪的路上,努达海一直在思索这个问题。然后,他找到答案了。就是骥远和珞琳,若不是他们撺掇,怎么会有这样的事?!
想到这个,努达海又不禁怨恨雁姬。他常年征战在外,两个儿女都交托给雁姬教养。可看看雁姬现在教出来的一对儿女,简直是不知所谓,连“万寿”什么的都能乱说?若自己的妻子是新月,定然不会出现这样的事吧。月牙儿啊,我怎样才能将你摘到手中啊?
雁姬是跟着克善一道入宫的,被克善邀到同一辆马车上。两人说了些什么,外人不得而知,却显然已经结成同盟。看着眼前八岁大的孩子,听着稚嫩苍白的唇里吐出的话语,雁姬忽然觉得自己果然是不够长进。即便是重来一次,她也没想到那么多折腾人的法子呢。
不过,雁姬看着这孩子就是喜欢,能怎么办呢。其实克善也在暗自咋舌,这女人恨起人来,可真是不得了,连亲生儿女也不打算放过啊。或者说,雁姬最恨的,就是她的那一对儿女吧?
☆、第014章 真脑补帝
骑着马的努达海,最先到达宫门外。他没等来皇上的召见,只等到了一道斥责处罚的圣旨。传旨太监就站在宫门口宣读圣旨,乾隆没什么废话,只不过让努达海将大清律例抄写百遍而已。只是,没抄完之前,他就不用出门了,更加不用当差了,这就是变相地紧闭和去职。
宫门口来往的人并不多,可消息传得却快。况且,皇上让人这样光明正大的宣旨,明显就是不给他他拉努达海体面。所以,侍卫们传起消息来,也一点也不担心上面追究。虽然不知努达海怎么得罪皇上了,圣旨上也语焉不详,不过他们只要知道努达海失了宠信就够了。
努达海觉得委屈,他准备了一肚子的话,要向皇上解释和忏悔。可现在连皇上的面都见不着,就受到了严厉的斥责和处罚。努达海就明白了,皇上一定是事先听了谗言,才会有这样的圣旨。努达海忧伤了,他觉得自己的一片忠诚被忽视了,冤屈比海还深。
而且,大清律例是那么好抄的么!?努达海不知道大清律例到底有多少字,但是总共四十卷的律例,就算一天能抄一遍,也得三个多月。况且,他一天肯定抄不完一遍。这不就是说,他至少三个月不能出门,不能办差了么?这还不重要,重要的是没面子了啊。
努达海原本就自视为儒将,颇有些孤高自赏的意思,看不上那些武夫。而且,这次救援荆州回来,努达海升了内大臣,算是进入皇帝近臣行列了。所以,努达海近日来越发地目下无尘了。只要想想会被那群大老粗看了自己的笑话,努达海就有种永不出门的冲动。
愣怔地在宫门前站了半天,努达海垂头丧气地回头,正碰见克善他们进宫的马车,这让他一下明白了是谁进的谗言。努达海冲着密封的马车运气,他早知道克善是个邪恶的小孩,现在看来更加冷血无情,简直是十恶不赦的存在。可怜的新月,现在心里还不知怎样难过呢。
吴书来出示了令牌,马车畅通无阻地进了皇宫,将努达海抛在身后。克善和雁姬都没有看他一眼的欲。望,新月虽然想要看看她的天神,却被身边的嬷嬷看得严实,根本就不给她抛头露面的机会。连最后一眼也没能看见,月牙儿抑郁了,越发觉得皇宫就是个囚笼。
养心殿跟慈宁宫在一个方向,克善临进养心殿的时候,别具深意地注视了新月一会儿。他的眼神并不冰冷,却意外地让新月胆战心惊。那眼神,完全就是在看陌生人,但新月却敏感地发现了其中的恶意。是的,那刺骨的恶意,根本就是毫不掩饰地扑面而来。
乾隆马上就要出巡塞外,恐怕没时间处理这个东西。克善可没忘记,在他病重危殆的时候,这东西却在跟努达海互诉衷情,表明心意。既然他们已经这样迫不及待了,那他怎么能够不成全一二呢。而且,雁姬还在等着月牙儿入府,到她手底下过活呢。
“克善回来了,快过来让朕看看。”吴书来带着克善进来的时候,乾隆正在来回踱步。一看见吴书来身后单薄苍白的小孩儿,便紧走两步迎上去,一把将人抱起来仔细打量。手中的重量比想象中轻很多,乾隆有些不满意,决心要好好给这孩子补补。
碍于祖宗规矩,乾隆从不曾抱过儿子,包括永琏。可是他知道,永琏是希望他这个阿玛能抱抱他的。没有机会弥补永琏,乾隆便把遗憾都补在了克善身上。反正,克善非他的子侄,谁也不能再拿祖宗规矩说事了吧。而且,抱着孩子香软小身子的感觉,乾隆觉得很满足。
“皇上,这不合规矩,奴才还没给您行礼呢。”几十岁的人了,忽然被人像抱婴儿一样抱起来,克善的脸不自觉地抽了抽,然后红了。倒不是他装羞涩什么的,实在是乾隆这种抱婴儿的方式让他无法适应。他轻轻挣扎两下,想让乾隆将他放下,结果是被抱得更紧。
“行了,你身子弱,就不必在乎那些繁文缛节了。”苍白的小脸儿染上一层红晕,让乾隆觉得十分可爱,更加抱着不愿放手。不过,乾隆的眼神有些恍惚,当年若是他这样抱抱永琏,那孩子也该是这副讨喜的样子吧?!他拍拍克善的背,将人放在自己身边的椅上。
克善很专注地看了看乾隆,更加确定自己正在扮演一个人的影子。对于成为替代品什么的,他倒是不排斥,反倒有些感谢那位端慧皇太子。毕竟,这是皇帝的大腿啊,哪是那么好抱的。他腼腆地笑着,“奴才谢皇上。奴才此番能熬过伤寒,全赖皇上的关怀和福泽,实在感激涕零。”
“好了好了,不要跟朕奴才来奴才去了,朕当你是自家子侄,称自己名字便好。唔,你叫克善,为了亲近些,朕就叫你克儿如何?嗯,不错,就这么说了。”乾隆一击掌,觉得是个好主意,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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