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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桑树底是天涯(盗墓同人)-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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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闷油瓶从船上下来，路过那个给他画像的艺人的小摊子，心里想着给他重新画像这件事，真的要被无限期搁浅了。
我和他在附近的快餐店随便吃了点东西，然后又回铺子看了一眼。
“那……”我问闷油瓶，“你住哪？”
“你家”闷油瓶特别淡定，“我家发生火灾，我爸妈都死了，我现在没地方住”
“……”我说王盟怎么能一户人家都消失得干干净净，原来还有这一出。
“那行吧，你就先住我家，什么时候找到合适的房子了，再搬出去。”
接下来的两个多月时间里，我一直都瘫在铺子里装颓废，而“王盟”则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懒散，他白天在铺子里睡觉，晚上在我家里睡觉。
托他的福，我们连黄金周都没有卖出多少东西。好在我不用给闷油瓶发工资，因此这些微薄的收入勉强可以支付铺子的水电费。
说到闷油瓶在我家留宿，这里还有一个小插曲。
如果我没有记错，我的房子在去年这个时间被王盟打扫过之后，就再也没有做过卫生，因此我屋子里的脏乱程度比起一年前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但是我住在这里，早就对这垃圾场一样的房间免疫了，所以一直到我把家门打开，才意识到我现在是丢脸丢到长白山了。
我转过头看着闷油瓶，他脸上的表情确实不是很妙。
“我，这不是在家的时间少嘛……”
他听了，低头看了一眼地面，然后“啧”了一声，迈开步子走了进去。他自顾自地在我家里绕了一圈，最后走进了我的卧室。
我眼睁睁看着他把我丢在床上的杂志、报纸都丢到地上，然后脱了鞋子躺上去睡了。
我的床是单人床，他睡下了，我就没地方待了。
无奈之下，我只好把沙发给清理了一下，然后在上面将就了一晚。
第二天一早，我就把闷油瓶从床上拖起来：“既然你要做伙计，就要有做伙计的样子。”
“听好了，现在换我睡床，你在我睡醒以前，把我的屋子整干净，我付你三百块钱”
“……”闷油瓶听完，一句反驳的话也没有，转身就出去了。
我醒来后，发现闷油瓶坐在沙发上发呆，而一个我没见过的家政妇一样的女人正在卖命地打扫着。
“什么情况？”我指着那女人。
“瞎子叫的……”
在这两个月里，闷油瓶趁着睡醒的间隙，陆陆续续和我说了非常多我们的对手的情况，针对之前胖子说的建立革命根据地的事，他们表示不管怎么样，我们行动的第一步，还是全面掌握敌人的分布情况。
但是整个中国这么大，我们不可能和小花一样一个一个地把身边的眼线给挖出来清除了。毕竟我们手上有多少人，我们自己都清楚。
所以，我们要做的事情，还是引蛇出洞。
虽然闷油瓶、黑眼镜还有小花他们，对我们接下来要进行的反击做了详尽的计划，但是我总觉得那样不妥当。
闷油瓶问我对整个计划的什么地方存有疑惑，我却从书架里翻出了一本书给他。
“就算把世界看成一个棋盘，把人比喻为棋盘上的棋子，也难免当局者迷。不管事先如何反复斟酌制定精密的计划，也不能预知什么时候在哪个细节上会发生怎样的偏差……最理想的计划不是制约自己的行动，而是极具“柔软性”的随机应变……”——绫辻行人《十角馆事件》
“有问题的不是计划的细节，而是细节本身”我对他说，“你可能不喜欢看小说也不喜欢看电视剧，但是我告诉你，虽然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长得都不同，但是他们的大脑结构却几乎是完全一样的。如果你看的小说和电视剧足够多，你就会知道他们的剧情有多千篇一律。”
“很多时候，只要主角的一个动作，观众就能够猜想到后面一整集或者后面整整十万字的剧情……”
“这就是你们的计划”我说，“从头看到尾，所有的过程都非常顺畅而且精致，不过同时，你们的行动路线也被限制在了一个非常狭窄的可变通的区域里。如果有一个环节，敌人没有像剧本写得那样走入你们的圈套，那你们后面的计划都有可能被打乱。”
“那你想怎么做？”
“小哥”我想了想对他说：“我们去找胖子吧……”
“既然我才是这一系列事情的中枢，那么我最该找的人，首先是胖子……”
这一次来巴乃，我并没有提前通知胖子。因此在我敲开了胖子家的门后，他看见我带着王盟过来，显得十分诧异。
“你们主仆两个来旅游？”
“对啊对啊……”我没好气道，“小哥跑到长白山守那该死的青铜门去了，王盟家里着了大火，家里人都没了，我们两个没心情看铺子，所以一起旅游来了……”
“靠……”胖子看着我，“才大半年没见，你们咋整得这么惨……”
“小哥又是怎么回事啊？青铜门打都打不开，还需要人守？再说那种地方，谁高兴进去啊？！”
我看着胖子喋喋不休的劲，问他：“还让不让进屋啊？”
“让，这咋能不让”胖子一边说，一边接过我和闷油瓶手里的包裹。
“咦，这树真给你种活了？”我正要进门时，看到胖子房子边那株高大的扶桑正开着大朵的红花，风吹过来的时候，还带着淡淡的香气，和一年前初次来这里时看到的没有半分区别。
我捅了捅闷油瓶：“这是进羊角湖路上的古墓边的那株树……”
他点点头，越过我先进去了。
“天真……”胖子拉着我，“你把我们的探险故事都和你伙计说了？”
“……”我叹气，“伙计你二大爷”
“你咋骂人啊”
“你上去看看他的右手，就知道他是谁了。”
在胖子惊天动地的叫声中，我很淡定地把这半年多来发生的事和胖子说了一遍，偶尔有不完善或者有错的地方，闷油瓶也会帮我补充几句。
讲完故事后，也不等胖子消化，我又把闷油瓶他们接下来的计划和胖子说了。
在我们持续讲述的过程中，胖子慢慢就平静了下来，甚至渐渐开始分析闷油瓶他们的计划。在我说完我的顾虑之后，胖子也表达了相同的感受。
“这一点天真说得确实不错。”胖子说，“单条线的计划太长而且太容易出错。不如以这个计划为主线，同时采取多线措施。”
下面讨论的过程，几乎只有我和胖子在参与，闷油瓶只有在一些关键点上，会告诉我们计划可行与否。
我和胖子先列出了我们现阶段所拥有的人力和物力：
1、吴邪：姑且拥有整个吴家盘口，但没有绝对掌控力
2、王胖子：拥有三间高脚楼、一个未婚妻、北京和巴乃有部分人脉
3、闷油瓶（王盟）：拥有裘德考公司的部分资产、张家族长、倒斗技术一流、假扮王盟后暂时拥有隐形功能
4、解雨臣：拥有整个解家及所有解家名下的明器、会唱戏
5、黑眼镜：落没的贵族，有德国的音乐和解剖学位、认识各种牛逼哄哄的人、开眼镜店、倒斗技术一流
（关于黑眼镜，我和胖子觉得他除了有些神经质之外，实在找不出他还有什么好处，更别说是挖掘他可靠的利用价值了，闷油瓶看我们两个商量的实在纠结，才勉强开口支援了我们一下）
6、霍老太及霍秀秀：勉强拥有霍家，但是霍老太身体不好，霍秀秀年纪不够，支撑霍家有点危险、老太太对闷油瓶绝对忠诚
7、吴三省：价值不明
（闷油瓶的计划里就有我三叔的戏份，我以为他的意思是让我继续扮演我三叔，但是他很明确地告诉我我三叔还活着，只是我没有继续追问他是两个都活着还是只有一个活着……这只是因为我不愿意听到那个不好的答案）
8、潘子：绝对忠诚
“胖子，这里面，最没用的好像是你和潘子……”
“别说得好像你多有用似的……”
“……”
闷油瓶他们计划的开端，是需要我去一个遥远的而人迹稀薄的的地方。
闷油瓶告诉我们，那个地方在西藏的雪山里，他曾经在那里待过好几十年。
首先，我这次回了杭州之后，要开始散布消息，目的是要了解闷油瓶的过去，就像我在一年半前做过的那样。这个时候，霍老太会联系大金牙，让他来我铺子里，带给我闷油瓶的消息。然后，我拿着这个消息，犹豫几天，最终决定跟着线索来到西藏墨脱。
如果计划顺利，张家的宿敌就会盯上我（闷油瓶在这个时候才告诉我，他们姓汪，是那个害了我们无数次的汪藏海的后人。我本来还觉得这个计划里的杀戮有点残忍，但想想是汪藏海的后人，也不会是什么好鸟，于是就释然了）。
我来墨脱寻找线索，一定会引起他们的重视，但是西藏这种地方，人少地方却很大，他们要监视我，原来的眼线是绝对不够的，所以他们也只可能采取另一种行动方式，那就是派人过来，进行几对一的盯梢。
这里有一点，就是如果我的行动没能让汪家派人过来，那我就要弄出些动静让他们注意我，至于是什么动静，就等到时候见机行事。
我来墨脱后，闷油瓶会让王盟回来看店，他则会扮成一个完全陌生的人在我附近保护我。一旦确定我被汪家人惦记后，他就会给胖子信号，胖子就可以启程来西藏了（不让胖子和我同行的原因是可以让对方放松警惕）。
之后，我们三人联手，搞出一些动作，然后把那些跟踪我的人都引出来，最后让他们灭团。
这和汪家正面较量的第一回合，基本上是闷油瓶他们的原版，我们只是做了一些小改动，但是在闷油瓶给我们看的计划里，有一项非常诡异的进程。
上面说，每个汪家人都留下一根头发，然后囚禁一个汪家的活口。
闷油瓶很淡定地告诉我们，黑眼镜在德国认识基因学专家，他已经拜托了专家，让他分析汪家人的基因组，从而找出汪家家族的基因缺陷，如果真的存在那种缺陷，他可以继续找药学专家，然后制造生化武器对付汪家人，即使最后发现汪家人只有肠胃不太好，那也要让他们来个集体腹泻……
“胖子……我们还是晚点再吃饭吧，我被黑眼镜恶心到了……”
“黑科技真可怕……”
通过第一次的屠杀汪家人（如果被屠杀的不是我们的话），我就一定会被汪家列为重点关注对象，这个时候，很可能我随便的一点动作，都会被他们仔细地分析。
而在我去西藏的同时，小花会召唤出我的三叔在他们的监视点前露面，然后让潘子带一件东西给我。
闷油瓶说，那东西我们以前就见过。
那是在蛇沼鬼城时杀死阿宁的野鸡脖子。
这个世界上的大多数动物，包括人类，都可以通过费洛蒙互相传递信息。而这种野鸡脖子所携带的费洛蒙，则有更奇妙的功能。
他说，在世界范围内，有极少数的人，拥有通过吸入蛇的费洛蒙，从而直接读取信息的能力。
而这极少数的人，绝大部分都是张家人。
那个终极一般的秘密，也需要通过解读野鸡脖子的费洛蒙才能略知一二。这也就是为什么，张家人能够触碰到那个秘密，但是汪家人却不行的原因。
但是说了绝大部分是张家人，那自然也有极小部分是非张家的人了。
所以闷油瓶希望我扮演这样的角色。
就在我们商量这些计划的时候，黑眼镜已经只身一人重回了蛇沼，他会抓几条野鸡脖子回来，然后去除蛇的毒素，再把它们带回来交给我三叔。
到时候，潘子带着安全无毒的野鸡脖子给我，而我在汪家人的监视下，假装摄入了蛇的费洛蒙，最后还读懂了三叔留给我信息。
这样一来，汪家人肯定会为了我而疯狂。他们会更加密切地关注我，他们甚至有可能把我捉走，然后囚禁起来，让我帮他们解读毒蛇里藏着的秘密。
“瞎子会帮你弄到血清，你不会有事”
我在心里感叹，这个黑眼镜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什么都做得到。
如果我被抓住，那么下一步就自然是把我救出来。
只要他们能把我从汪家严密的监视网里解救出来，那么汪家积累了千年的家族核心成员之间的信任就会开始慢慢瓦解。
而我和胖子比较不能认同的，正是下面那些找出汪家老巢以及对我实施营救的方法。
我们想就他们的计划进行改动，但是总觉得不妥，最后，胖子说，干脆全部推翻，我们另找生路。
首先，汪家在现代，想要生存下去，必须先获得足够的资本。他们铺的网那么大，给每个网点发工资就已经够呛了。
所以，我们可以从他们产生财富的途径上下工夫。
而在这里，又可以分出三条支线。
第一条：下斗线；
第二条：销货线；
第三条：经营线。
下斗线：不管汪家有多神通广大，这个国家也总多得是他们没有到过的地方，只要我们能够找到连汪家都不知道的斗（甚至我们根本就不需要真的找到那种斗，只要做出假象放出假消息就可以了），我们就能够引汪家的人进我们陷阱。
只要他们跟着我们所设计的线路进行倒斗，我们完全可以做到：
一、假扮他们的人，在倒斗结束后混入汪家；
二、跟踪他们的人，找到汪家的根据地；
三、杀了就地埋。
销货线：在执行了下斗线的情况下，只要不是采取下斗线的第三步，杀光了他们的所有人，那么汪家势必会有一部分人带着明器上来，然后进行出售。既然是我们放消息提供的斗，我们完全可以放一些价值连城而且独一无二的明器进斗里（这种东西小花有非常多，他那里珍藏的明器都是国宝级的）。
接下来，我们又有两条路可走：
一、我们可以通过在普通明器里植入GPS芯片的方式，追踪到汪家的销货和藏货地点，有必要的话，我们甚至可以去那里放把火，当然在放火之前，那些宝贝明器还是要先救出来的。
二、那些价值连城的明器，我们可以通过黑眼镜的关系，从海外收购，这样就能够得到汪家人的银行账号。即使不是由我们直接收购，黑眼镜也保证他一定可以追踪到汪家的银行卡号。到时候，至少汪家的会计是逃不过我们的追捕了。
经营线：我们知道了他们的账号，不代表就要立刻去破坏，反正我们有十年的时间可以慢慢耗。而汪家人，他们这么大一个家族，不可能只是单纯的靠卖明器维生，他们很可能和裘德考一样，将历代积累的财富进行投资。如果我们的运气够好的话，我们还能发现一家实际是由汪家掌控的上市公司。
要毁灭一家公司有多简单？一把火就好了。
如果他们家是开保险公司的，那我们可能得多放几把火。
最后，我和胖子还想出了一个非常变态的计划：让小花和秀秀结婚。
反正现在解家表面上看起来，上上下下也只剩下小花一个人，干脆让小花和秀秀结婚，然后在合适的时候，让小花“暴毙”，这样子，小花名下的所有财产，理应就会被归到秀秀名下。
我们都知道，秀秀的那些哥哥们一个个都不是好东西，他们看见秀秀突然多了那么多的财产，一定会起觊觎之心。但是他们想要抢夺秀秀的财产，单靠他们的力量是远远不够的。因此，他们一定会想到找人合作。
而汪家人对小花手下有多少奇珍异宝也一定是早有耳闻的，如果他们也想要这笔财富，那么他们将会采取的行动就可以想象了。
在这里，有两个不确定点，一个是秀秀的哥哥们是否真的会想要对妹妹出手，第二个是汪家人是否会来理会小花的财产。
所以，首先小花的假死计划必须放在我们在一定程度上化解了汪家的资产和监视网后。在他们损失惨重期间，突然出现了一笔横财，只要干掉一个老太婆和一个小姑娘就能得到，他们没理由拒绝。
而暂时消失的小花，也可以装扮成秀秀的某个哥哥，然后从最大程度上推动整个事件的进程。
这样一来，一旦汪家人和霍家人接触，他们的一部分力量又将暴露在我们面前。
这些被我们挖掘出来的汪家的人和他们的各种网络，可以通过霍家老太太的帮助，由政府帮助，进行严密监视。
倒卖国家文物可实在不是个小罪，不要小看了中国的雷子们。
当然，以上记录的，只是我们计划的主干，虽然我说太琐碎的细节没有必要考虑，但是普通的细节也还是有非常多的。
这里面，最重要的就是每件事发生的时间。
虽然整个计划的第一次杀戮是在墨脱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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