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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墓地之后，财产方面照遗嘱执行，还有各类社保、身份证、户籍注销等等。一件一件做下去，感觉就像是把这一个人曾经留在人世间的痕迹一点点地擦掉——这个时候，才有了“这个人真的去了、没有了”的感觉。我不知道是不是该庆幸，从母亲手里硬生生抢过了这些事情……尽管办理这些手续的时候，她其实就在外面的车子里坐着。

今天“头七”，在外公外婆家吃的午饭。外公靠在我身上看中央5套的NBA转播，精神十足地大骂蓝网是一盘散沙、个人英雄主义。外公有十多年的糖尿病，动过六次大手术，靠打胰岛素控制血糖，175的人还不到80斤，平时靠上来的时候总觉得很轻很轻——但是这一次，却感到很沉很沉的责任。

如果这种感觉是可以类比的话……小天狼星，西里斯·布莱克，他在阿兹卡班的那些年，究竟算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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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46…1

1991年10月28日，星期一。

巫师伦敦，贝波镇，白玉兰大街33号，格林德沃宅邸。

在路易斯·路易的注目下，薇薇安·庞科轻巧地从客厅壁炉的绿色火焰中跨出来。

“下午好，路易斯先生。”身材高挑，容貌端庄的女巫微笑着问候道。“见到你非常高兴。”

格林德沃的管家脸上露出矜持然而真诚的笑容，他微微欠身行礼，“见到你我也非常高兴，薇薇安小姐。”一边说着，一边接过她随手脱下的斗篷，“哈利·阿尔法多先生在实验室那边的小会客间等你。”

薇薇安点头：“我立刻过去……嗯？”瞥一眼管家从不知什么地方摸出来的小化妆镜，她立即抽出魔杖晃一晃，让耳边从发夹里逸出的几缕发丝服服帖帖地回到原位，“谢谢你，亲爱的老路易斯——你真是越来越甜蜜了。”

路易斯·路易咧嘴笑一笑，对年轻女巫最后那个可爱的形容词以及顽皮的眨眼不做更多评价。甜蜜……虽然在绝大多数人眼里，薇薇安·庞科都是“格林—伍德”公司里最严肃、最凛然不可接近的女性主管，但对于从小看着她长大的格林德沃管家，她始终是那个半夜和伊莉莎、安东妮德一起溜进厨房里偷吃点心的小丫头。

准确来说，是率领那两个丫头一起溜进厨房。路易斯·路易在心中修正。他必须说，在三个女孩子，甚至所有在格林德沃大宅长大的孩子当中，薇薇安·庞科最富于头脑；思考细心周密，面对各种意料或意料不到的情况时从容冷静，能够作出及时准确的判断和应对。这使得她自然成为那些男孩女孩们的领导者，而不受到年龄或是性别的影响——伍德家的三兄弟、格林家的奥斯卡对她都惟马首是瞻，从他们的孩提时代一直延续到现在。

如果没有哈利·阿尔法多，薇薇安·庞科很可能成为格林德沃的主掌者，如果她愿意接下这副重担的话——路易斯·路易想起狄休斯·格林德沃曾经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话。老狄休斯非常欣赏薇薇安，他喜欢她，像对待自己的孙女一样关心疼爱她；也亲自教导过她许多东西，巫师的历史和魔咒……当然，和后来教给阿尔法多少爷的完全不能相比。不过路易，以及平时出入格林德沃宅第庄园的人，都看得出这种明显的偏爱。他丝毫不怀疑老狄休斯对薇薇安·庞科寄予厚望。

因为她是一个真正的格林德沃……虽然并没有被冠上这个姓氏，但毫无疑问她是狄休斯·格林德沃家庭的一分子。老狄休斯认同她；而自幼生长在老狄休斯身边，对格林德沃抱有深厚感情，清楚地看到家族险境的薇薇安·庞科也愿意尽自己一切力量去解救危机。

路易斯·路易非常了解这种感情，对家族的忠诚。或许别人会对她的动机有所猜测——毕竟，当初老狄休斯还有自己将那个重伤昏迷的年轻人救回格林德沃宅第后，除去每天的检查和治疗，整个圣诞假期都是由薇薇安·庞科在看护照料他，并且这种照顾一直延续到复活节前后他真正完全康复——但路易非常清楚地知道，是对格林德沃的忠诚，使薇薇安·庞科在除老狄休斯还有自己之外，第一个接纳当初还是“外来者”身份的哈利·佩弗利尔。当她一认定这个被的年轻人是在真心实意地回报格林德沃的恩情，薇薇安就主动地协助佩弗利尔寻找和培养那些珍贵的魔法植物，制作各种难度极高但售价也极其昂贵的魔药——当然，她本身在这些方面具有出色的天赋。她也说服家人伙伴听从佩弗利尔的那些意见建议，在他的指导下改进工艺，或是设计制作新产品。而当老狄休斯决定授予佩弗利尔格林德沃家族产业经营管理的权利，以及后来给予佩弗利尔“格林德沃”的姓氏的时候，薇薇安·庞科也都第一个表示完全赞同和支持的人——考虑到她在那群同龄的孩子当中的影响力，以及这种力量进而扩展到格林、伍德、庞科、费兹法赫这些几乎世代服务于格林德沃的家族的事实……薇薇安·庞科的态度和选择，为哈利·阿尔法多·格林德沃·佩弗利尔最终坐稳家族统领的地位，发挥了极其巨大的作用；她是佩弗利尔最坚定的支持者。

而且这种支持还在继续。换了一种方式，不过比先前任何时候都更为直接——从四年前起，薇薇安·庞科就掌握装格林制药”全部药品监督和检验的权利。年轻的女巫以最严肃谨慎的工作确保了所有从格林制药的工场进入到市场的魔药品质可靠，没有出过一丝一毫的差错。另外，她也承担了相当一部分实验室的工作，监督所有新开发研制出来的药品的效果试验。哈利·阿尔法多·格林德沃·佩弗利尔对她毫无保留地信任；而她，证明了自己完全当得起这种信任。

不过，作为看着这些年轻人成长的年长者，路易斯·路易并不对此感到惊奇。他们都是老狄休斯·格林德沃认同的家人，是他心爱的孩子，他们对格林德沃的爱和感情如此深刻，理所当然要为它的重振尽心尽力。而当他们被同样的爱所联系，并为着同一个目标努力，他们很难不建立起一种彼此信赖，友好又默契的关系。

所以，让格林德沃管家相当惊奇，或者确切来说，十分遗憾的是，这样两个在家庭情感、性格、才智、能力、爱好方面都极端默契的孩子，又有足够长的时间相处、彼此了解，竟然没有生出一点火花。这令路易斯感到相当的郁闷；而老狄休斯，如果判断不错的话，对没有看到他们两个缔结婚约也很有一点失望。当然他们不会强求什么，但一场婚礼……无论主角是他们中的哪一个；或者两者皆是，都会让沉寂许久的格林德沃老宅真正重现生机。

“孩子们总是有自己的主意，我亲爱的路易斯。”

管家转头，向着声音来源看去，客厅墙上狄休斯·格林德沃的全身像中，前任格林德沃家长正悠闲地端起咖啡杯向他示意。“而且他们都还年轻……很年轻。”

“五年前您可不是这个口吻，亲爱的狄休斯老爷。”路易不动声色地回答，“我还很清楚地记得，您告诉阿尔法多少爷还有薇薇安小姐‘我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看到你们找到命中注定的另一半’的时候，身上穿戴的正是您现在所穿着的最正式的格林德沃礼服长袍。”

“这不可能——除非让拉斐尔画像我从不在家里穿这个！而且我那时候明明穿着睡袍……路易斯先生！”

“听候您的吩咐，老爷。”

瞪着一脸平静从容的管家，狄休斯半晌才叹一口气：“路易斯，我始终关心我的孩子们，希望他们过得好，过得幸福——今天哈利的情况让我有些担心，我的意思是，他在那幅照片上花费的时间太久了。”

格林德沃管家眨了眨眼，他当然知道狄休斯所说的“那幅照片”是指被绘制成麻瓜油画的“格林德沃全家福”。“哈利·阿尔法多少爷向来喜欢那一幅画像……”路易斯·路易顿了一下，抬眼凝视狄休斯，“少爷要求独处？”

“非常罕见的要求。”狄休斯点头，那双几乎和格林德沃家族现任首领一模一样的绿色眼睛变得异常深沉，“所以我猜有某些事情……影响了他。”

路易斯·路易闻言欠身：“很抱歉老爷，我居然没有注意到这个。”他直起身，“但是今天少爷只是去了一趟伦敦，格林伍德的研发实验室，而且我听说狼毒药剂刚刚有了重大突破——修改过的配方被确证效果优于以往任何时候，而实验室的首批贝氏蝴蝶菌也成功培养了出来。”

“这确实是令人欣喜的成果。那孩子在这方面的天赋实在惊人。”狄休斯微笑，脸上露出极度骄傲的神情。“贝氏蝴蝶菌……那是魔药学和草药学界公认的难题！”

“是的，老爷。”

“而这个消息更加证明了他今天的不寻常——他从来没有为哪一种新药剂或新配方的成功显露出这样的情绪，不管是通用蛇毒血清还是普林特合剂。”狄休斯沉吟着，“就用途和意义，我认为普林特的价值远远超出了他这些年新配置出来的任何一种。当然，狼毒药剂是个非常重大的成功，在学术界、医学界或者其他方面都足以留名青史。但这些向来不是哈利会在乎的。”

路易微微皱一皱眉：“狼毒药剂和格林德沃全家福，似乎不存在任何特殊的关系……还是刚才到的薇薇安小姐将两者联系在了一起？”

“所以这就是你的问题了，路易斯先生。”画像中的狄休斯·格林德沃放下茶杯，绿眸凝视面容恢复平和的管家，“我希望我又一次过分敏感……想得太多，但是——”

“请放心，狄休斯老爷。”管家先生庄严地回答。他随即打一个响指，“莱姆！”

披着茶巾的家养小精灵首领应声出现。“听候吩咐，先生！”

“准备茶点。”

“是的——依据哈利·阿尔法多主人和薇薇安小姐喜欢的口味！”

路易斯微笑颔首，随即转眼看向狄休斯：“请放心，狄休斯老爷。”他又说一遍，“无论何时，发生什么，我都对少爷充满信心。”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临近春节，忙死……公司里刚搞完一个很大的项目，所有人累趴，包括眉毛偶这个可怜滴小实习生……又是收拾宿舍、买礼品土特产准备回家过年，于是今天暂时只有这么一点。大家先看着，明天后天会有空补完。

薇薇安·庞科小姐：前文有提到过，是大哈重要滴家人、朋友和工作上滴助手——换言之，这两个不是一对，也不可能成为一对，大家千万放心。
（当然，作为一名绝对出色滴美女，又在魔药方面极其优秀，所有……咕噜噜咕噜噜）

那个……下一次更新，大约就会有大哈对小天狼星的评价吧……鉴于眉毛本人对此角色比较无爱，希望到时候大家有砖轻轻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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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46…2

薇薇安·庞科走进熟悉的小会客厅。

这似乎是所有古老家族的习惯，当布置他们那些分散在世界各地的房产宅邸时，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维持某一种特定的风格；可能地话，一个到两个房间的装潢布置完全一致。通常这种风格展现出家族特质，但也有很大一部分是出于主人心理的需要：一个自己完全了解并能掌控的“主潮意味着自信和安信。当然，那些符合生活习惯的细节能够带来绝对的舒适——格局布置总体相同，无论身处哪一处产业都可以轻松了解环境，随时满足各种要求，这种生活起居上的便利甚至比社交谈判的优势更具实用价值。

无论如何，格林德沃的主人保持着这项传统。年轻的女巫毫不意外地看到与德国慕尼黑，格朗斯顿大街30号格林德沃大宅中小会客厅一模一样的装饰布置：门、窗、天花板、吊灯，到转角书橱、写字台、沙发、座椅，甚至角落里的绿色植物和窗户外面垂下的绿色藤蔓，每一样都和印象中的全无差别，相似得让人几乎以为那扇房门本身就是从伦敦到慕尼黑的便捷通道——而不是连接着自己才第二次进入的“陌生房间”。虽然这样的错觉只维持了短短的一秒钟，薇薇安还是在心里发出了一声感叹……随后对自己所熟悉的一切露出了微笑。

她的笑容在看到墙上那幅不容任何人忽视的“全家福”画像时加深。她也毫不惊讶，在将视线从那幅画像上移开的时候，自己的目光与哈利·格林德沃·佩弗利尔的目光相遇。

“下午好，阿尔法多少爷……哈利。”她轻快地说，同时走近他，在他所坐着的长沙发另一头坐下。“即使不来这一趟，我想你也完全知道试验结果如何，但是……伏特加而不是香槟来庆祝这次伟大的成功？”

说话的时候她注意到沙发前茶几上的酒瓶，以及黑发青年手中酒杯里所盛的液体，女巫橄榄石般的眼眸里透露出惊讶。

绝对伏特加——薇薇安·庞科当然知道，格林德沃会客厅的酒柜里总是储藏着各种好酒、名酒，而且每一位格林德沃家主都对美酒有充分的研究。但在所有巫师以及麻瓜的酒精饮料中间，哈利·格林德沃·佩弗利尔最喜爱的向来是黄油啤酒……或许还有火焰威士忌。在并非公众的场合，或是与熟悉的家人朋友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是用这种巫师世界最普遍的，酒精含量极低而且口感温润甜蜜的饮料进行庆祝，表示内心真正的欢喜——

老狄休斯曾不止一次地开玩笑说：“什么叫做心满意足？看看哈利从那些无聊晚会上脱身后端着一杯黄油啤酒的模样你就会知道。”而格林德沃“全家福”上的成员没有哪一个不对哈利·阿尔法多·佩弗利尔的这句话耳熟能详：“它（黄油啤酒）的味道本身就是快乐。”

而狼毒药剂是毫无疑问的巨大成功，值得开怀庆贺的大事。无论之前通用蛇毒血清，还有普林特复方合剂构成了一种怎样的铺垫，让这个医药学界多年来研究始终不曾取得有意义进展的难题最终被解决变得“并没有太大惊奇”，这都不是一件可以真正当成在“意想之中”而平静对待的事情。

何况，这一次的狼毒药剂配方并不是通常人们所想象的一种——格林药品研发实验室试验成功的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狼毒药剂；两种从药物原理、原料构成、制造步骤等等都截然不同的药剂配方：以贝氏蝴蝶菌的使用为关键的配方α，和通过毒蝠绒、曼德拉草根和龙舌兰萃取液三者的相互作用形成药性平衡的配方β。

前者对狼毒的抑制效果立竿见影，能够让任何处于变身狂化状态的狼人恢复神智，后者则可让在月圆前三天服用药剂的狼人平静地度过变身期；

前者的成本高昂，但效果显著，而且随着关键原料贝氏蝴蝶菌人工培养问题的解决，价格被控制在在可以被接受的范围以内；

后者对药品制作提出了严苛要求，但使用的都是魔法世界相对常见的魔药材料，另外整个制造过程拆解到具体的生产环节，工场统一可控的魔法程序使得制药的实际难度大幅下降。

两副药方都能对狼毒起到有效的抑制，并在事实上分别针对了突发意外和日常服用两种不同的状况；一急一缓，彼此配合，足以将狼毒的危害减小到最低。它们的成本和售价，都控制在不仅大型医疗和研究机构，普通的巫师尤其是不幸有狼人成员的巫师家庭也可以接受的范围以内，符合“格林—伍德”向来信奉的“市场第一”的原则。

“伟大的成功”——薇薇安·庞科不认为有更合适的词句来表述这一切。

而这一次伟大的成功，是由哈利·格林德沃·佩弗利尔和霍格沃兹的魔药教授西弗勒斯·斯内普共同创造的。作为“格林制药”的第二把手，薇薇安·庞科当然知道这几年来哈利·佩弗利尔在狼毒药剂上花费的心血。她也比任何人都清楚和深刻地意识到，与西弗勒斯·斯内普的合作是整个开发研制过程的转折点。

拜特雅妮的见解果然没有错——当这两位最杰出的青年魔药大师一起工作，他们必然将成就难以想象的辉煌。短短两个月时间，狼毒药剂在近百年的研究停滞后霍然突破，问题得到根本性解决，这充分地展现出他们具备的是何等样的天才——

或许，这就是他没有欢欣庆贺的理由，因为合作者并不在场。薇薇安猜测着。尽管这理由有些牵强，但是她真的想不出其他什么原因让哈利·佩弗利尔如此沉默……神情意味深长。在那张熟悉的面容上，完全找不到通常新药研制成功的欢喜。

“你需要冰块，薇薇安。”

她猛然回神，发现不知不觉中自己已经召唤来酒杯给自己倒了一杯并且正往嘴边送去。“冰块是对伏特加的亵渎。”她几乎是直觉地回答，“但我不介意果汁或者牛奶，如果你提供它们还有全套器具的话，也可以给你调一杯。”

哈利·佩弗利尔一怔之后大笑了起来：“薇薇安，你知道你说话时候的表情吗？”他摇一摇头，“我真的可以理解奥斯卡的沮丧——他说你每次说起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