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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天真作者:墨非离-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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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门被人打开,我瞬间整个人紧绷了起来,朝门口看过去。闷油瓶和我对视了一眼,反手关上门朝我走过来。“饿吗?”他开口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我愣了一下,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下意识摇了摇头。“你睡了一天。”闷油瓶紧紧盯着我,道。他的表情让我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气氛有点僵,我只能移开视线,在脑子里思考起来。我还记得失去意识之前发生了什么事,看来那个袭击我的人这么做是想表达什么?
“吴邪,”闷油瓶叫了我一句,等我转过脸去对着他,他才继续道:“你回去。”我心里一股火蹿了上来,但不到一秒钟,就自动熄灭了——对这个人,我早该知道,生气是完全没用的。“小哥,我这不是没事吗?昨天那是太累了,下次不会有这种事了。”我对他笑笑,说完才觉得怎么变成我在检讨了。闷油瓶摇了摇头,带了点斩钉截铁的味道,说:“没有下次。”我一看他的眼神,就知道这家伙又在打算盘想一个人抗事儿了,不悦归不悦,我倒是觉得闷油瓶的这点其实还蛮可爱的——过于直接的关心方式。
“都到这了,别想把我一个人赶回去啊,你要是瞒着我行动,到时候说不定会出更多麻烦。”我觉得再跟闷油瓶讨论什么人生观价值观已经没有意义了,还不如把我自己的想法直接表达给他来的痛快。闷油瓶一听,愣了一下,笑了:“吴邪,你真是……”他后面的话没说完,然后话锋一转,起身说去给我拿吃的。
闷油瓶再回来的时候胖子也一起来了,绕着前后左右地转悠,问我有没有哪里感觉不对劲。不吃东西还没感觉,一吃起来才发现我是真的饿了,三菜一饭一下子就被我扫干净了。我把托盘连餐具放到一边去,把整理出来的信息告诉他们:“我没事,那人用的是电棍,这次的行为,大概是想给我们一个警告,如果他只是纯粹的对外乡人的恶意排斥还好,但如果是针对我们,那我倒还真要看看这是哪个山大王派出来的了。”
为防万一,我们还是要把这件事情的起因归咎到麻烦的那一边。我和闷油瓶回来的时候阿贵已经在准备开门了,所以在那个点,外面有什么人进出也不奇怪。即使假设这个人只是单纯的反外乡人分子,这段时间在这里住的只有我们三个,他要想知道我们住的房间,肯定是要问过,但是这样一来就容易暴露;反正,假设这人是针对我们,或者说是针对我,那么有两种可能,一种是道上的,一种是跟这个局相关的人,而如果是前者,他肯定不会用这么温和的手段,所以,只能是后者。
讨论着,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忙问胖子:“你昨天早上找过我吗?”“找你?”胖子一脸不明所以。“对,大概早上五六点。”我道。“我艹,那么大早找你干嘛,陪我吃早饭?”胖子翻了个白眼,“不对啊,天真,你怎么突然这么问?”我看着胖子,脑子里已经基本有了答案:“因为,昨天让我开门的人,就是你。”闷油瓶朝胖子看过去,胖子一下子傻在哪里了,我一看他们的表现,才反应过来自己表达的有点问题,更正道:“我说错了,应该说,让我开门的人,用的是你的声音。”“我的声音?什么跟什么?”胖子有点转不过来。“就是说,这个人,跟你很熟,对我们,也很熟悉。”
第43章 图腾崇拜
“就是说,这个人,跟你对熟,熟到可以模仿你的声音语气,跟我们,也有一定程度上的交情,至少是能掌握到我们目前的行踪,更甚至是知道我们这次来的目的的人。”
胖子愣了一下,脸色立马变得阴沉起来。按照我的描述,不用直说,我们心里都知道是谁。在巴乃,真正跟我们有过深入接触的人屈指可数,更不要说到现在还知道我们的行踪的。胖子刚开口想说什么,被闷油瓶打了个手势制止了,下一秒就传来了敲门的声音,我应了声之后,阿贵从门口进来,紧张得问我有没有不舒服。
我看了他一会儿,回答:“没事,只是现在看来有人非常不欢迎我们。”他一下子显得慌张起来,但这种表现比起被抓包的慌乱更像是无辜的人被责备的时候的样子,一直客套得说:“我们这种小地方,跟外面没什么交集,难免会有偏激的思想,几位老板别介意,接下去我会把好门禁的。”我点了点头:“那就麻烦你了,我们在这,大概还要留一段时间。”阿贵连声应着,看上去到是没什么异样。
等阿贵走了之后,胖子还是不确定我们的想法是否正确,毕竟相处了十年的人,他居然至今都没能看出什么端倪来。正因为我们这些人都是见惯了勾心斗角的,所以对于我们已经认定的关系总免不了会有一种特别的执念,对于阿贵,胖子大概是受到云彩的影响,心里一直都把阿贵当成了类似自己亲人一样的存在,换做是我,也一时无法接受,但是不管胖子的心里是怎么想的,我们从现在开始提防阿贵的决定是不会变的。
伤到的头,为了避免留下后遗症,我在床上乖乖躺了几天,阿贵时不时会来嘘寒问暖一番,告诉我他最近都在帮我们注意下手的人到底是谁,要换了以前,我大概就为自己怀疑他产生内疚感了,但是现在,分辨真假的能力我还是有的。一个人的演技不管多高,总会有一些细节会泄露他内心的真正想法。
在我修养的这几天,胖子和小哥暗地里对阿贵做了一些调查,但都没什么收获,我甚至干脆打了电话问三叔阿贵是不是跟他有关系,他一口咬定没这回事儿,我也只能先这么听着。既然阿贵不是三叔那一批的,看起来在当地人眼里也没什么奇怪的地方,难道真的是我误会他了?还是说,这人有我们都不知道的,埋得最深的一面……
整天待在房间没什么事情干,人忍不住就会犯懒,实在没事干了就先睡觉,这天白天睡多了,一直到了半夜两点多还是什么睡意,我披了衣服起身靠在窗户上抽烟,烟一点点上漂,我下意识抬眼往上看,一轮圆月高挂着,这么算算,闷油瓶回来也有一些时间了。
正想着,就听到有人敲了敲了我的窗户,循着声音看过去,是闷油瓶。他跟我一样从窗户探出头来,看我转头看他,朝下面指了指,我知道他一定发现了什么东西。对他表示我明白了,回头到屋里穿好衣服,把门反锁好,拿上简单的装备,翻身双手吊着窗台,落地。这里是二楼,按我的身高来算,整个人悬空,脚离地也就两米不到的距离,根本没什么难度——只是我没想打落脚的地方刚好有障碍物,踩上去不小心打了个滑,好在闷油瓶已经在等着,扶了我一把。我感觉脸上一阵热,每次跟他一起行动都没什么好表现,真是老脸都丢光了。
闷油瓶告诉我他这两天在废墟那边又来回查看了很久,当地好几个村民看到他靠近那块地的表情告诉他这里面肯定有什么问题,后来从其中一个人嘴里问出来(至于怎么问,我大概能猜到):当地有个传说,这幢楼是受了庇护的,但是后来莫名起火,他们都觉得是因为当时的几个外来人亵渎了里面的什么东西,惹得神明不悦。
那人在讲的时候,毫不掩饰话语里的恐吓之意,只是这种明摆着故弄玄虚的手段对闷油瓶自然是起不了作用的。但是也不是说这段话就没有任何价值,毕竟越是封建迷信的说法,反而都是有其起源的。闷油瓶又问了那人所谓的庇护的证据在哪,那人就死咬着牙怎么也不肯说,估计是被潜移默化得厉害,只是他下意识眼睛会往废墟的中心位置瞥——毫无疑问,我们要找的东西就在那里。
我跟着他到了当年几个村民站的地方,然后往山林的深处走去,到了一个杂草丛生的地方,那里的草都有及腰高,绝对是偷袭的好地方,闷油瓶走到一个地方突然一弯腰消失在我的视线中,我连忙学着他的样子弯下腰去,才看到,在杂草从的深处,藏着一个被人粗粗掩盖了的木门,看门缝处掉进去的草叶,前不久就有人来过。“在我之前,有人来过。”闷油瓶也看着地上的草叶道。我们对视一眼,彼此都心知肚明。
木门后面是一条石道,往里走了几步,闷油瓶伸手拦下我,把手电筒,调转到墙上,一时间,眼前被缭乱的图文充斥了。我看了半天,没看出上面想表达的意思来。“你知道图腾崇拜吗?”闷油瓶的双眼盯着墙上的图文,问我。我愣了一下,叙事性的壁画雕刻我看得太多了,下意识就往那个方向想了,根本就没有考虑到图腾这点上。“了解的不多。”我如实说,“这上面刻的是什么东西?”我对图腾的研究着实不多,就仅止于“图腾崇拜”的字面意义和一些部落的象征性图腾,只是这些东西目前好像都不足以解释我看到的东西,因为墙上这些杂乱无章的刻画,实在很难跟我脑子里所认知的东西对上号。
闷油瓶点了点头,道:“这里的图只是这整个图腾的一部分。”闷油瓶示意我继续往前走,他在前面照着路,我跟在后面用手电照着两边墙上的东西,一路看过去,还是没能看出什么详细的东西。我们一直走到一扇门的前面,那图腾淹入门后,闷油瓶看了我一眼,动手开了门。我用手电照亮室内环视了一圈,这才知道,这整幅的图腾画,是一条蛇。
那我不认识刚刚看到的那些图纹并不奇怪,那些部分都是这蛇身上的花纹,独立出来并没有什么意义。而且这蛇图腾很眼熟——我们曾经见过的——蛇咬尾。如果只是简单的蛇图腾崇拜,我并不觉得奇怪,但是真正的图腾崇拜,其实就跟神话崇拜差不多,人是将某种植物或者动物神化之后用自己的想法刻画出来,但不难想象,这种作为心灵慰藉的图腾一般都是蕴含了积极的意味,而蛇咬尾的意义,始终是或多或少夹杂着负面情绪,更不要说这蛇,就算是咬住了自己的尾巴,两颗毒牙还是不示弱地显露在外面,似乎是在跟自己斗争的同时还时刻试图攻击外部。
作者有话要说:
之前因为电脑出了问题,系统时间一直对不上号,所以晋江的登录状态就一直不对,每次登录都要修改时间,于是乎…懒得要死的某人居然给忘了这里还要同步…
第44章 百鸟图
图腾指的是“一个氏族的标志或图徽”。原始人类生活在不同的部落中,每个部落都有一定的血缘关系,当他们对变化莫测的自然现象不了解,并产生惧怕心理时,便将与自身关系比较密切的动物或者植物作为崇拜之物,把它们作为自己的亲属,期望以此得到神灵的保护。这种最古老的宗教形态就是图腾崇拜。人们把图腾作为自己的信仰,甚至是始祖象征,以此,在他们的笔下,作为图腾崇拜的对象的动物图腾往往是经过神化的。
而不管在那个时代,“蛇”这种生物一直到如今都是很难定位的,对它们,人类更加习惯在作出分类之后再进行描述,即使是崇拜蛇图腾的古越地区的人,也不是对所有品种的蛇都保持着正面心态,他们把蛇分为家蛇和野蛇,以此来分别其攻击性和可供奉性。也就好像我前面说到的,很少、或者说几乎没有人会把毒蛇作为崇拜对象,至少在正统的宗教认知范围里没有,当然不排除一些非主流的信仰。
“这图腾,你见过吗?”我问出口,想想这问法有点不对,要说见过,我们是都见过,甚至差点被它搞疯掉,“它到底有什么意义?”我问。闷油瓶摇了摇头,道:“我也不是很肯定,”我第一次从他嘴里听到这种话,他停顿了一下继续道:“这间地下室,在那座楼的正下方。”也就是说,之前那个当地人所说的神明,极有可能说的就是这地下的图腾,但是要说蛇图腾崇拜,最具有代表性的是古越,也就是如今的江苏地区,和广西巴乃这两个地方在地理上几乎是完全没有交集的,一个地方的风俗和神明意识在很大一部分是受到地域环境的影响,那么也就是说,这里的图腾,至少不是我所认知的蛇图腾崇拜。
我们顺着整个石室来回走着查看,突然,我看到蛇头和蛇尾的衔接处有些奇怪,但又说不出是哪里奇怪。“或许,这图腾的重要性并不在于他的象征意义。”我道。闷油瓶看了我一眼,随后朝我指的地方看过去,伸出手在蛇尾和蛇头的部分摸了几下,然后沿着蛇吻的形状慢动作地查看着,终于在某个位置停住,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动手拉开了那一块雕刻——是一个暗格。
看上去很简单的暗格,就是古装戏里面那种专门用来藏秘籍或者其他什么贵重得不能公开的东西的暗格。闷油瓶检查了一下,确定没有机关之后把暗格里的木盒取了出来。这木盒的做工很简单,材料也只是普通的楠木,相比来说,上面加的青铜机关所就显得要突兀得多。
这种机关锁不能硬拆,不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所以我们决定先把木盒带回去。
当我们快到门口的时候,一道黑影一闪而过,我朝闷油瓶看了看,他的表情让我确定了刚才的不是我的错觉。闷油瓶做了个动作,一下子拉开了门,把手电筒往外照去,但是门外除了一条黑冷窄长的通道,再没有别的什么——没错,明明是没有光的,为什么能看到这个人的影子?应该不至于有人会蠢到在跟踪的时候还使用照明吧?更何况,这里总共只有一条通道,我们这个角度能看到的通道至少有五十多米,那人的身手是要多快,在能在这么两三秒的间隙内消失?我们对视了一眼,没说什么。
从窗户翻回房间的时候,天刚蒙蒙亮,看了下时间,我们出门才过了两三个小时,这个点睡意倒是涌了上来,我随便冲了下身上的尘土,躺下去一下子就睡着了。一觉起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下楼吃了饭,回到房间刚要关上门,就感觉门被人挡了一下,闷油瓶一个闪身进了来,被他吓了一跳。
“锁开了。”闷油瓶看了一眼我,抬起手上的东西朝我示意了一下,道。我忙接过木盒,打开后里面躺着一只卷轴。“这锁是什么机关?”我让开身让他进屋,指了指他手上单独拿着的机关锁。“木盒的夹缝里填了火药。”闷油瓶简单解释道。我看了看手里的画轴,这要是落到别人手里,估计就已经变成灰了。在木盒的夹缝里填火药,这是一种相对来说能起到保密作用的最人道的方法,如果不懂拆这种锁的人想要投机取巧用东西撬开,在金属摩擦的过程中必然会产生火花和热量,即使这些东西都是肉眼所无法察觉的,但是一旦发生,就能在瞬间把盒子里的东西燃烧殆尽。所以说古人的智慧真是无穷的。
我打开手里的画轴,上面是一副百鸟图,构图和手法都看不出来出处,我反反复复检查了一下画杠,没有找到画签的影子——作者看来是没办法考证了,我们现在一时也找不到人鉴定。
“这画,你之前有在哪见过吗?”我问闷油瓶,他干脆地摇头。又是这种情况,在我看来,闷油瓶一直是入局最深的人,就算失去了记忆,对这局中的一切线索却总是鬼使神差地忘不干净,而这几天,我们遇到的事情,他却总是频频表示没印象,这种现象让我忍不住有点不安起来。我隐约觉得,现在,包括闷油瓶在内,我们正朝着某个无法控制的发展靠近。
这幅百鸟图到底有什么寓意?而地下室那个跟着我们的黑影是谁?——阿贵虽然隐瞒了一些事,但是一个人的身手不是能轻易隐藏的,尤其是在明眼人的面前,阿贵没有这样的身手,那么如果不是阿贵,又会是谁?这个人跟着我们,却没有动手试图阻止我们带走百鸟图——当然,不能排除他觉得我们不会用正确的方法拆卸机关锁,或者自知对抗我们两个人没胜算的可能。
撇开一切不说,我现在最想知道的是:这第二个知道我们的行踪的人,是不是知道百鸟图的意义?
第45章 线索
我想东西已经到手了,我们的事情也就少了一件,接下去要查的东西,闷油瓶还保持着缄默,不知道他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虽然没有明说,但是我知道,这幅百鸟图就是那封信里提到的“钥匙”——或者,至少是那钥匙的一部分。那么剩下的就是“守镜人”,这里指的是真正意义上的“人”,还是其他的什么东西?
由于我们这些天的行动似乎已经让当地村民对我们越来越警惕,有时候甚至只是走在路上,就会遭到一些毫不掩饰的指指点点,我心里觉得事情可能会变得麻烦起来,于是三个人商量之后打算加紧手上的进度。只是有的时候,你想要躲开某件事情的时候,它往往就会巴住你不放。
早上大概三四点的时候,我被一阵阵的怒吼声惊醒,探出头去看了一下,竟然发现窗户下面层层围着一群举着火把的人,看看人数,估计整个巴乃村的人都到齐了。我一时间有点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打开房门,闷油瓶和胖子也刚好从房间里出来,我们面面相觑,他们俩摇了摇头。阿贵比我们醒的要早一些,充当了和事老的角色,在和其中的几个村民谈论着什么,过了几分钟,那些人就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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