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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不好意思,在下冷淡-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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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里栎走了。
  傀儡这段时间没了主人的指示,也没有闻人重天的保养,渐渐的不会动了。毫无神采,看上去越发不像那个人。
  有一天,大家没看住的时候,傀儡不知怎的从台阶上掉下去了。
  杜芯得到消息赶过去,看到碎裂的玩偶睁着无神的眼睛望着天空,仿佛就像看到了那个人伤痕累累独自死去的样子。
  她怔怔的,忽然嚎啕大哭出声。
  “师兄怎么办啊,他还是不醒,我连一个傀儡都为他留不住……”她能护住谁呀,到头来还是什么都做不到。
  她哭了一阵,渐渐自己擦干眼泪,又去催问消息。
  沐云戬被刺杀的事,虽然推到叛教的姬封身上,但刹魂教接连失去教主少教主,到底颓败了。
  宁国那边,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暂且无暇怪罪,杜芯还是觉得支撑得困难。
  “黎长老那里怎么说?只是拜托他修复一下傀儡。”
  杜芯到底没能等来黎灿的支援,听说他接到消息的态度很冷淡。人似乎到过刹魂山一趟,听到属下汇报是这么个结局,竟然无情的掉头就走了。
  黎灿,竟连刹魂山上都没上来过。真是人走茶凉,好歹师徒一场,竟然这般凉薄。
  “离王说,他不保证能修,但可以带回去看看。”
  杜芯无能为力,也只得应了。
  “黎,离王最近在忙什么?”黎灿已然不把江湖这点看在眼里,心心念念都在朝堂天下,她只好也改了口。
  来人很客气,却也很保持距离:“离王忙得自然是宁国和中原的事。”
  杜芯费了些心思,后来才从酒醉的来人那里探得,黎灿似乎又收了新的弟子。
  “原来如此。”杜芯收起情绪,大家都往前看,只有他们这些人,沉浸在旧人旧梦里。
  “修复傀儡一事,还请您多费心,若是离王实在没空,也烦劳您告知一声,我们自去接回来就好。”
  ……
  宁国沐奢公主的封地,如今已然是黎灿的地盘。
  黎灿的眼前蒙着白色的薄纱,与面前的青年对弈。
  那人神情疏淡,如月华浸骨,眉目雅致高贵。便是没有一丝波动,也有一种别样的温柔好看。让人情不自禁望着就出了神,想着他若笑起来,该是何等的风姿。
  弈棋几盘,两个人没有一个说话。
  直到对面的青年忽然轻轻的咳了几声。
  黎灿这才发现他走了神,即便是他有时候都会禁不住怀疑,对面的人究竟还不是个活人。
  只有这种时候,他才能确定一二。
  “有哪里难受吗?伸手过来。”
  对面的青年面色莹白,隐隐的一点病态,整个人的气度里却无分毫病弱。
  他眉毛生得黛黑,眼波不笑也潋滟的柔,气质却无情强势的紧。即便是生了病,在倨傲尊贵的黎灿面前,也没有丝毫落了下风。
  “不要紧。这几日想起的东西慢慢多了,刚刚忽然看到一幕画面似曾相识,一时忘了呼吸。我们以前也这么坐在一起过吗?依稀看到落花纷飞,还有一个貌美的女子在舞剑。是跟我一样的傀儡,还是人?”
  黎灿的手握起,置于袖中,冷冷的说:“你是人。”
  “抱歉,我又忘了。”他的身体,有一多半是傀儡置换的,记忆凌乱荒唐至极,打从心底里并不觉得他自己是同别人一般的人。
  “痛不痛?”这不该是黎灿问出的话,也不该是黎灿会有的徘徊不决。
  青年犹豫了一下,才说:“有一点。”他若说不痛,黎灿或许又要生气了。
  但,他确实并不在意这些。
  黎灿没有说话,看不出是不高兴还是一贯如此。主动倾身,把手指附在青年的额头。
  只是测体温并不需要这么近,但他做的自然极了,测完了也没有离开。
  隔着薄纱,把那个人的脸和神情看尽。
  有那么一瞬间,青年觉得这个人似乎是想抱自己,但他到底只是倨傲冷淡的看着自己,不近不远,纹丝不动。
  这个人比他外表看上去的尊贵不凡,内里还要更加来得骄傲孤高,自持身份。
  “罢了,随你。哪一日你若想起来了要走,告诉我一声就行。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这个人不会为他留,不是为他而来。便是病了,什么都不记得了,也不会待他亲近。
  黎灿抬着头,神情不偏不倚,目不斜视的径直离开。仿佛毫不留恋,挺直骄傲的背影,却忽然叫人觉得有些寂寞。
  宁国的夏天越来越近,花开的越来越繁盛,青年的举止越来越像人,脸上的笑越来越温和。黎灿就知道,那一天不远了。
  他照例无事就和这个人在一起,即便很可能一天都说不了几句话。
  听琴,饮酒,赏景,又或者什么都不做。就这么不远不近的,坐在一起一整天过去。
  有一天,青年忽然对他粲然一笑,就和当初他收这个人为徒一样。
  “啊,我想起了。黎灿你……谢谢你,师父。”
  青年站到他面前,眉眼温和含笑,认真的凝望着他,那样好看,任何人被这样看着都要心跳凌乱呼吸不稳,一生都不能忘。
  黎灿睁着眼睛,眉睫微抬,居高临下冷冷的看着,不说不语。
  青年主动拥抱了他,黎灿却也没有躲开或拒绝。
  他甚至在对方一触即松的时候,第一次主动亲近的反手抱住了这个人。
  但也,就这样了。
  黎灿的脸上仍旧只有倨傲尊贵,从始至终,这高傲与冷漠融入他的每一分每一毫里。
  他冷淡的取下眼前的鲛纱,下巴微抬觑着那个人:“这个给你,以后若有事求我,能抵一次。你走吧。”
  话自然要说得不留情的,毕竟,这个人是真的要走了。不若他主动先说。
  蒙眼的鲛纱送了人,自然只能这么睁着眼睛看着了,又不是专门来看他的,看了这许久,早该烦了,还有什么好看的。
  夕阳西下,黎灿转身往回走。忽然想起了什么,淡淡的问身边的人:“我记得不怎么清楚了,闻人重天是不是生得很好看?”
  那人是一直跟在他身边的副手,当年刹魂教时候也在左右,闻言摸不着头脑:“是好看,主上当时还夸了一句,闻人家都出美人。”
  黎灿似是笑了下:“生得好看,的确是件好事。”
  “主上,也好看的。”那副手直觉他并不如面上看上去心情好,讷讷的补了一句。
  清风朗月过侧。
  马蹄哒哒,踏月而归。
  没有蒙着眼睛的黎灿,依旧凤眸微斜,目下无尘,却比之前看上去平和近人了许多。
  “是吗?”他眉睫半垂,月色照人那样唯美,他却不看一眼,“但,并没有用。”


第150章 总攻的初恋白月光33
  在闻人重天的梦里; 天一直是灰蒙蒙的; 萧索阴霾。
  一直一直如此; 像佛家故事里无边苦海,漫长冰冷,无边无际。
  有时候,他会以为自己已经过了三途河; 下了冥河地府; 却因为不敢死,生魂徘徊在这晦暗的交界处。
  深渊山谷被这日复一日的翻检,掏空成一个巨坑。
  那一天和每日都没有不同,伤痕累累的手推开又一块霜雪冻住的巨石,又要继续的时候; 他却忽然看到了一片颜色。
  是绯色的花瓣,不知道从何处飘来。
  刚开始只有零星几瓣; 渐渐的花瓣越来越多越来越急; 有冰雪融化潺潺的水流声,天空阴云虽然灰暗却是青色的; 像风雨欲来。
  可是并不冷; 风是暖的。
  是春天来了。
  远处,春风里,似是走来一个人。
  他执着一柄紫竹伞,穿红衣。那衣裳的颜色在他身上,比这漫天的飞花还妩媚明艳。
  风花星雨迷了闻人重天的眼,看不清那个人伞纸下露出的半张脸; 只觉得唇边的那抹笑,温柔和暖,好看极了。叫人的心砰砰砰跳个不停。
  踏着春风花雨而来的人,将伞移到闻人重天的头顶上,露出皎洁美丽的容颜。
  濛濛的眼眸里轻轻浅浅的笑,笑得纯澈无忧,温柔狡黠。如同昨日才见过,中间并无生死不知,也无相思无望。
  闻人重天直直的望着那个人,下意识想笑,想说许多话,嘴唇动了动,又颤抖得忍不住要哭了。
  那个人温柔包容的看着他,手指仔细的抚过他潮湿的眼睫,瘦削苍白的脸。
  纤长莹润的手指,似二月枝头星白的玉兰,牵着那只粗糙狼狈,被剑和岩石划伤染灰,枯木一样的手。
  那个人弯着眼睛对他一笑,空寂绝望的深渊山谷开满了花,也不极那个人笑容来得甜。
  就这样牵着他的手,一步步踩着花海,带他走出这片深不见底、灰暗冰冷的深渊。
  深渊之上,飞雪银霜,一队迎新的花轿等在那里。
  花轿的颜色和那个人身上的红衣一样,唯有闻人重天是格格不入的灰色,但这个时候,哪里还会在意?
  花轿四面都是空的,那骑在马上的人也走得慢极了,一直跟他的花轿并着肩,也一直温柔的回望着他的注视。
  那个人也知道的,知道闻人重天再也不能承受离别,不能忍受他离开自己的视线。
  下马,落轿。
  红衣的郎君,背着他白发的美人,一步步跨过一个又一个门槛。
  当年他们逃离刹魂山,山下的溪水被阳光晒得好暖。
  这个人背着他的人,迎着满山的韶光第一次亲他,问,明明好喜欢却下意识紧张闭着眼睛的他,亲亲了要怎么办?
  他说:“等你长大,娶你过门。”
  那时候太小,时间过得好慢,怎么都等不来长大。
  后来却太快,他总以为他等不到了。
  闻人重天靠在那个人的背上,眼泪静静的一滴滴落下,他的眉宇却一片平静安然:“这个梦真好。好得我舍不得醒来。”
  新房的床帐也是一样的红,那个人温柔的去吻他额头的魂花:“那,我陪你做梦。”
  闻人重天把他抱紧,一边发着抖收紧,一边不舍的清醒:“可是,比起和你一起的美梦,我更想在死之前找到你。”
  比起梦中的婚礼,他更想死能同穴。把他们埋在一起,来生便也能继续青梅竹马。
  ……
  睁开眼用了很大的力气,就像推开压下来的棺材板。
  睁开眼的闻人重天,似是从一个梦进了另一个梦,魂牵梦萦的人握着他的手,就躺在他的身边。睡着了也下意识亲昵依偎着的姿势,就和十几岁时候的他们一样。
  门外有小声的争执声。
  “黎长老是不是修炼成精了?他修复好的傀儡,居然能自己把自己送回来?”
  “我怎么觉着,更像少教主诈尸了。”
  “滚滚滚,会不会说话。”
  “就你会说话,就你能,想出用傀儡招魂的好办法,你看看,等下杜长老知道了,仔细你的皮……”
  闻人重天怔怔的看着身边恬然好梦的青年,耳听的门外少年人活泼的争执,恍然觉得南柯一梦,过去种种,犹如当年刹魂山上,做了一个长睡不起的梦中梦。
  青年眉间微动,睡眼惺忪的醒来,对他软和的一笑,揽着他的腰又闭上眼睛,喃喃着:“大美人,今天不练剑好不好?我走了很远的路才走回你这里,好累啊。”
  闻人重天一眨不眨的望着他,似笑非笑似哭非哭,欢喜悲伤,不知如何是好:“好啊,不练,以后都不练。”
  姬清闭着眼睛,摸索着坐起来,把自己送进他的怀里,靠着他的肩又累极了的睡去,半梦半醒说:“你睡了好久,是不是又做了噩梦?别怕,我在的。以后都不会有了。”
  闻人重天抱着他,想亲近一点再亲近一点。他想把他藏进心里,捂着,暖着。相思爱意,第一时间就叫彼此感知到。
  谁也不能从他手里夺走,谁也不能伤害这个人。
  “你是真的吗?我是不是又做梦了?我不怕噩梦。我害怕你的噩梦里,不要我。”脆弱沙哑的声带,哽咽着,小孩子一样的哭出来。
  在最不设防的人面前,在一切劫难平息之后,终于可以袒露他所有的悲伤,被抛弃的孤独:“你自己跳下去了,你不要我,我只想跟你在一起,去哪里都好。为什么你不等等我?”
  明明他还活着,这个人就先跳下去了。
  姬清埋首在他的颈窝,感受着他的颤抖,慢慢睁开眼睛:“大美人,我也想保护你啊。遇见我你真倒霉,所以,我得对你好一点。只要你还在等我,就算是跳下九渊地狱,也一定爬回来。我说过,我是因为你而存在的。”
  他一点一点的啜吻,这个泪流满面隐忍哽咽的男人,就像吻化一捧积年的冰霜。
  “傻瓜闻人,为什么总想为我而死?我想要你因为我而活得更好。重天哥哥在,清清就在。我不会留下你一个人的。以后,再也不会有噩梦了。”
  屋子里的哽咽并没有因为他的温柔而停止,反而因为被温暖,越发柔软得一塌糊涂,心都化了:“我想跟你一直在一起,到老,死了埋在一起才算。”
  “好。”
  “你从来没有对我说过喜欢。”
  “啊,因为我一直都是直接亲的。是我亲花花,还是你来亲清清?”
  自然是都要。
  他要把这个人从指尖,从额头,全部亲一遍,他得清楚的知道,这个人身上发生了什么。
  ……
  刹魂教迎回来了神秘的新教主。
  有人说,那是著名的偃甲大师,宁国的新太子黎灿手里,最完美的一个傀儡,是宁国强盛从掌控了刹魂教开始的象征。
  但也有人说,那是曾经死去的少教主,在刹魂教天魔神的祭祀仪式里再生了。这是刹魂教神迹的又一大证明。
  不管怎么样,刹魂教迎来新的教主和新的左护法后,彻底回复了稳定。
  左护法闻人重天生得又冷又美,武功天下第一,江湖上走一遭,每一回的武林大会都叫中原武林腹诽刹魂教的魔教作风。
  “当刹魂教的教主真可怜。”
  “兄台为何有此一说?”
  “你见过哪个门派,每一任下属的名望都比正主高的?刹魂教就是这么个奇葩,每一任教主心都特别大,小爷我在江湖这么多年了,没有一次见过正主长什么样。被架空成这样了,居然还能稳坐钓鱼台,这么多年不见生乱。可见是个贪慕颜色的无能之辈。”
  对面的人干笑一声:“这结论来得费解。”
  “你想,闻人重天长得什么样整个江湖都清楚,不必说了吧。上一任的朱雀长老,得,已经快成宁国的皇帝了,沐家的人看脸当皇帝的,你懂吧。再看上上一届的左护法闻人枢……还不明白?”那个人压低声音,“估计都是刹魂教教主色令智昏,博取美人一笑呢,祖宗基业名声都不要的。我猜幕后真正的天下第一,是刹魂教的教主本人。”
  对面的人忍俊不禁:“兄台高见,在下长见识了。”
  “我看你生得不错,可惜了刹魂教排外得紧,不然也能去博个右护法当当了。”
  那少年一副老江湖的样子,年纪却着实不大,却一副摇头惋惜的对面前的青年评断,眼珠子咕噜噜灵活的转,很是小孩子心性。
  青年笑着附和:“你真有眼光,没关系,我直接勾引这个左护法好了。”青年眨眨眼,“他当教主的情人,我当他的情人。”
  少年手指点着他,哟哟的惊奇:“看不出来,你还能这么豁的出去呀。但是那个左护法生人勿近,仔细他拿你到那教主面前……”
  少年住了嘴,青年身后的店铺内走出来的人,可不就是他们议论里的左护法闻人重天。
  这下要糟,岂不是全程都被听了去。
  他跑路得快,忽然想起那个青年背对着来人,未必知道。
  这回头一看,生人勿近的魔教左护法俨然大怒,一把抱起那个生得好看的青年上了马车。这是光天化日之下,就要白日强抢民男了啊。
  这这这,竟然真给他勾引到了!看不出来这江湖第一人的闻人重天,竟然真的是这种人,和他信口胡说的一样啊。
  马车一路驶出郊外,里面传来软软的声音:“大美人,不继续吗……”
  像被剥壳的荔枝,引诱着人来咬。
  “你没有感觉,也不喜欢这种事,我不做。”低沉偏冷的声音,听上去有种别样的温柔。
  含糊的亲吻中,糯糯的低语:“是重天哥哥就喜欢,你因为我失神迷乱的时候,美极了。我想看。”
  男人压抑的沙哑声:“好。”
  那颗荔枝,被仔细的翻来覆去的吃了好几遍,到底没有舍得一口吞下去。
  ……
  那年的江湖路,这一回是第三次走。
  走得慢,走得随意,只要那个人在身边,就一直是春天。
  走去哪里,都是回家。


第151章 总攻的初恋白月光34
  和命盘里一样; 这一世的闻人重天仍旧只活到四十岁。
  不同于命盘里了无生趣; 毫无留恋的自行轮回去了。这一世的闻人重天; 在当初与姬封的生死一战,到底伤到了根本,是姬清耗费了代价,把他从生死交界处带回来。
  人体的承载总有定数的。
  姬清不知道他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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