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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不好意思,在下冷淡-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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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骞轻轻的看向姬清,斟好的茶慢慢推过去,手指自然的压在姬清的手上,牢牢握住。
  黎骞的眼睛平静又深沉,声音优雅低沉:“你让他干了你三天,这么喜欢吗?我是皇长孙,未来的中原皇帝。宁国也可以是我的,整个宁国都可以给你。你让我……多久?”
  姬清侧首看他,唇角柔软微微一笑。在黎骞失神的刹那,手指轻轻的按在了他的喉咙:“到死怎么样?”
  纤薄如枝头玉兰花的手指,猛然收紧。


第130章 总攻的初恋白月光13
  姬清的手指猛然收拢; 死亡的窒息顿时笼罩了黎骞。
  痛苦、恐惧、缺氧的眩晕; 甚至于连挣扎的念头都升不起。
  面前的少年笑容依旧温和; 眼神也温柔如水,跟他毫不留情的动作截然相反。
  不像是在杀人,像是在摘下枝头一朵花,漫不经心的随意。也因此更为叫人悚然惊惧。
  短短的几息; 或者更长; 黎骞的身体软下来,慢慢放大的瞳孔倒影里,那人眼波似乎午后暖阳浮光,诱人沉睡。
  等姬封带着重伤的闻人重天离去,黎灿这才来到六扇门机关重重的石室; 没想到一进来就见到这一幕。
  “住手。”
  黎灿扇底暗器飞出,姬清回身好整以暇避让开。
  他刚一松开手; 黎骞就晕死过去; 直直的摔倒在地。
  黎灿扶他起来,输送了一道气劲疏通窒碍的呼吸; 黎骞这才胸腔起伏着苏醒过来。
  “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黎灿沉着脸; 神情冷肃。
  狂妄自负如姬封和他黎灿,尚且都要顾及大局,不会轻易对彼此出手。没想到反而是看上去温柔软和的姬清,行事却这般肆无忌惮、胆大妄为。
  姬清唇边笑容清浅,不慌不忙,看着不住咳嗽的黎骞; 轻慢的说道:“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是他。若是觉得,我不再是刹魂教的少教主,便可以对我为所欲为,便要想清楚了,我既然不再是少教主,刹魂教的一切也就与我无关。要做点什么,对付什么人,当然也不用有什么顾虑。比如说,像刚才那样。”
  黎灿见黎骞并无大碍便袖手一旁,听到姬清的话,居高临下的瞥了一眼眼神深沉不漏丝毫情绪的皇侄,淡淡的说:“别胡闹,你在我的地方对皇长孙喊打喊杀,是要叫我刚收徒就清理门户吗?”
  姬清眼波轻移,静静的看着他,不知是随意还是无辜:“可是师父,他先对我无礼。”
  这小孩子闹别扭告状一样的话,叫黎灿也心底一晒,面上稍缓,倨傲的眉宇却轻皱:“为师到不知道你这么大的气性,只是几句无礼的话就要杀人吗?便是姬教主都没这般霸道,我若是因此罚了你,你当如何?”
  姬清轻轻眨眼,神情疏冷,唇边笑容似有若无:“若只是几句话自然无所谓,可是师父,他想上我。”
  黎灿:“……”
  “荒谬,你们都是男人。”黎灿神情难看至极,凤眸凌厉。
  但目之所及,黎骞却没有任何反驳,神情平静如常,甚至缓和之后起身,望着姬清的目光,非但没有惧恨反而深沉浓烈,暗涌波动。
  这次轮到姬清惊讶忍笑了。
  黎灿身为皇室之人,父母皆是两国皇族,他竟是这么单纯的吗?这种事向来皇族最为糜烂不禁,更何况翻翻史书也不鲜见。
  一时之间,无人说话。
  黎骞素来不露声色的脸上,隐隐一丝高傲冷笑,又很快消失无踪。
  之前斟的茶水早已变温,味道也过了最佳。他却似是毫无感觉,端起来慢慢喝下,润了润喉咙。
  黎骞看向姬清,神情一如往常平静缓和,微微沙哑的声音说:“真是狠心。你知不知道,我若是有心得到你,便是谁护着你都无用。武功再高,也抵不过千军万马。”目光随即转向黎灿,淡淡一笑,“今日之事是我失言,惹了误会。皇叔莫怪。告辞。”
  背对着姬清他们走出去,石室的光影随着黎骞的走动,在他脸上明暗交错,显得压抑而阴沉。
  黎骞袖子里的手慢慢握紧。
  相识两载,他对你下手却没有一丝不忍。你为他寒天雪地奔波,唯恐黎灿对他不利。
  他可以为了一本秘籍,随意让男人压在身下。对你,却这般翻脸无情。
  “既是如此,那就别怪我,这都是你逼我的。”黎骞回头遥遥望了一眼来处,再没有丝毫停滞走了出去。
  黎灿只在一开始惊诧了一瞬,这会儿早已毫无端倪,至少看起来是这样的。
  他自然也看到了黎骞的反常:“我这个皇侄,心思细腻深沉,他是皇帝最为属意的继承人。你是我的弟子,旁人看来,你我便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是怕走不出去,才退让一步说是误会。否则,一个谋害皇族的罪名下来,你就会被问罪。即便如此,今日之后,你便要小心了。”
  姬清温和浅笑:“有师父在,我为何要怕他?”
  黎灿凤眸睨他一眼,嗤笑道:“我是怕你自己蠢死,为师捞都捞不起来。”
  不过,黎骞虽是善于隐忍伪装,论起算计人心,恐怕还是眼前这只小狐狸更甚。
  这么看来,他还真是用不着提醒。
  ……
  闻人重天被姬封带回刹魂山,名为惩戒思过,实则令他半修养半闭关。
  有姬封在身边亲自教导陪练,又有跟黎灿一战的领悟,闻人重天的武功日益突飞猛进。
  但或许,在背后迫使他飞速进步的,是姬清的离开。
  他们说的话他都不信不听,他只是想努力站到姬清面前,听他亲自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为什么?
  闻人重天的生活,从此以后只有练功。
  明明三年前没有那个人的十几年,他也是这样过的。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却觉得不习惯。
  但也很快就习惯。
  因为那个人不会再突然出现在他身边了,缠着他嬉闹。不会搂着他的腰,不会靠着他的背,不会温柔的笑着叫他重天哥哥。
  夜里睡不着,或者半夜突然惊醒,也没有那个人在身边抱住他,告诉他一切都是梦。
  既是如此,不如起来练功。
  挥一千次剑,斩一千次刹魂山的夜雪,便也能累极睡着。
  只是,刚睡醒头脑不清醒的时候,会以为那个人在门外马上就会进来。像以前他们在刹魂山时候一样。
  他自来习惯孤身一人的,现在却觉得孤独,时间过得极慢。
  只有一点是确定的,武功练得再好一点,就能离那个人更近一点,离见到他的时日再缩短一点。
  从前的闻人重天,像一片死寂的雪原绝地,霜雪终年覆盖,毫无变化。便是风景再美,也拒人于千里之外,只可当作一幅静景画作,远观欣赏。
  归来后的闻人重天,就像那片绝境曾经来过一群鸟雀,然后又飞走了。只留下点生动热闹的痕迹,被印刻在雪地里。雪原便随着季风的变化,日益荒寂孤独起来。
  孤寂长在闻人重天每一个面无表情目不斜视的神情里,把他和周遭的一切真实都遥遥的隔离开。
  人生到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
  泥上偶然留指爪,鸿飞那复计东西。
  ……
  千里之外的中原京都。
  几回冬去春来,又逢芳菲莺啼。
  京都每日里都有热闹的人事说道,比如,六扇门最高统领离王的首徒,京都最出名的人物。便是人人乐此不疲的经年话题。
  据说,他来历神秘,偶然救下皇长孙,在他的引荐下进入六扇门。被离王一眼看中,收为唯一的弟子,至此鱼跃龙门。
  据说,他相貌俊美,元宵夜随离王出行离玉楼,眉目风流温柔一笑,叫半条街的人都走不动了。便是倨傲尊贵如离王,倾身侧耳与他交流时,脸上也不禁会一现笑容。
  据说,他武功超群谋略过人,春风剑一出,未尝敌手。短短一年便破了好几桩大案,名扬中原武林。
  据说,他的名字少有人知,因为剑下似春风生花,温柔一剑无人能躲,又生得颜色好看,便被江湖人称作春风剑,东君。
  据说……
  这些消息不断飘在坊间的谈资里,也飘在千里之外刹魂山的消息传递里。
  据说,他醉卧离玉楼,倚红偎翠,碎了无数人的心。
  ……
  “今日之赐,我记得了。你叫什么名字?”输了的少年毫无气馁,眼神湛湛生辉。
  成名就是这么麻烦,总有各种人来跟你比试,一较长短。
  姬清既拜了黎灿为师,手中便也执着他惯常用的兵器折扇,等闲并不出剑。
  合拢的扇子抵着下唇,唇边笑意似有若无,望着那无端冒出来又打输了的少年:“我叫闻人清。按照约定,你输了就要帮我做一件事。”
  少年抿抿嘴,孤勇坚毅的脸上忽然有些腼腆泛红:“我记得的,答应你决不食言。”
  姬清敛眸,推过去一个锦盒,漫不经心的说:“把这个东西还给地址上的人。”
  少年怔愣:“就这样,完了?”
  微微开合的扇子遮着小半张脸,扇后人忍不住笑了:“送到了就快走,不要多话。”
  少年偏是个好奇的:“为什么?难道他还会揍我不成?”
  姬清眼眸幽隐,似笑非笑,抵着扇子意有所指的说:“那个送礼物的人,是个断袖。”
  少年红着脸抱着礼物盒大轻功飞走,像是狼在后面撵他,神情忿忿。
  等风吹散了脸烧,才烦恼的反复想着,那人的话是什么意思。
  是调戏自己会被送礼物的人看上,还是说送礼物的人会以为自己是他的情敌?
  纸上的地址是京都有名的天香楼,据说因为六扇门的春风剑东君喜欢这家店的宴席,一时引起京都之人争相光顾。
  等候在那里的是个温文似名士一般的公子,见他递出礼盒,微微露出失望来,却也并不恼怒,自嘲一笑便平复了:“果然如此,麻烦小兄弟你跑这一趟了。这桌菜摆着也浪费,不若请你吃吧。”
  少年好奇道:“你怎么不问我是谁?”一般跑腿的人可是要回去传话的,他这意思却好像知道自己不用回去似得。
  公子斟酒,眉宇神情怅惘却也豁达:“因为,我也去挑战过他,也为他退过别人的礼物。你只需退一次便好,我可是退了几个月。”
  少年的脸一烧,明明这话没什么意思,他却忽然有些慌乱,像是被人将他心底某种懵懂模糊的心思,明明白白看穿了摆在眼前。
  他生得肤色偏黑,一时也不明显,便抓住话头胡乱问了句岔开来:“你退了几个月礼物,这么锲而不舍的人,又是谁?”
  公子抬眼看他一眼,笑容复杂难辨,轻轻吐出两个字:“太孙。”
  少年瞳孔骤然一缩。
  太孙,通常是太子死在帝王之前,皇帝确立的下一辈的储君。
  距当初,闻人重天败走刹魂山,黎骞在石室言语侵犯姬清被险些扼杀,已经一年多的时间。黎骞果然如他所说,击败他的众位叔叔还有其他兄弟,一举成为新一任的储君。
  眼看老皇帝时日无多,很可能挨不到今年夏天。
  黎骞问鼎天下,指日可待。
  这样的人几个月送礼物给那个人被拒都不放弃,等他成为万人之上,会做出什么事来?


第131章 总攻的初恋白月光14
  等少年赶回离玉楼; 想要提醒他小心; 却已人去楼空。
  众所周知; 六扇门外人难进,若要找春风剑东君比试,要么在离玉楼等他空闲时来。要么那人便是接了新的案子,六扇门的人行踪诡谲难测; 只得打听江湖哪处有新的风波; 去碰运气了。
  姬清此时,却是在离王府。他师父黎灿的府邸。
  从前是敌非友,每回见黎灿,都是一副眼睛长在天上,眉毛鼻子眼睛没有一处不写着倨傲狂妄; 纤尘不染高高在上,尊贵得仿佛没有几个人配和他说话。
  自从拜了这个人为师; 私底下相处多了; 却发现,他的确是眼睛长在天上; 没错了。
  庭院开阔; 樱飘似雪。
  黎灿端正的跪坐在席案前,眼前蒙着薄纱。
  美貌娴静的宫装侍女,皓腕如雪素手纤纤,为他斟酒布菜。
  姬清在庭前空地上,扇底飞舞牵丝,绞杀风中的樱花。
  这个世界遇见的人; 闲来无事,似乎都喜欢一脸严谨的督促他习武。
  闻人重天是,黎灿也是。
  黎灿淡淡的说:“怎么停下了?”
  姬清合拢扇子,坐在他左侧,轻轻叹息一声:“我这刚从江南办完案子回来,一路风霜暮雪,打打杀杀,平日还要应对来挑战的各路江湖之人。我原以为师父是许久不见我,想看看我的长进。谁知你看也不看,却是来督促我习武的。幸好阿婉是个傀儡人,否则旁人看见要笑话我了。”
  黎灿轻轻一笑,不知是冷是嘲:“你在江湖上招蜂引蝶的时候,怎么不怕人笑话?躲人躲到离玉楼去,惹得离玉楼都要改名叫春风楼了,怎的不觉得人会笑话?”
  姬清接过栩栩如生的傀儡阿婉递来的酒,也对她温和一笑道谢。
  那美貌娴静的宫装侍女,竟也眼波微动红唇一牵,含羞带怯的抿唇笑了。
  “师父真是神乎其技,阿婉越发像真人了。”姬清先是赞了一声,这才不徐不疾的应道,“这如何能怪我,当年刹魂教的情景师父也见过的,我若是不多笑笑讨人喜欢一点,如何有今日与师父坐在这里共饮的情景?师父那次发怒,我便记得改了,如今确实不曾对人笑过。若是还嫌不足,不若师父为我做一张面具,干脆遮着脸好了。”
  黎灿便是蒙着眼睛,薄纱却不会全然挡住所有视觉。
  雾影绰绰迷迷蒙蒙,却也能清晰想见,面前的人,是什么样的神情。
  他便是不笑,可生得那样温柔好看,眉眼唇边天然便似漾着三分似有若无的笑意来。
  就是蒙上他的眼睛,遮着他的脸,不看。听见了声音,越是清凌温和,越要叫人心里情不自禁生出几分旖旎来。
  姬清见黎灿蒙着薄纱的眼睛瞥他一眼,也不知怎的,神情忽然便莫名不悦起来,对他冷声道:“当年见你,你若是今日这般,我定不会收你为徒。”
  不到两年就被嫌弃后悔的徒弟,却并不在意黎灿忽冷忽热的古怪脾气,反正他这样也不是第一次。
  姬清撑着下巴,漫不经心的点头,眼中流露一点笑意:“那可怎么办呀?如今天下皆知,你有我这么个惹是生非的徒弟。春日风景这般宜人,师父也不睁开眼看一看,对我,不若也入眼不看、充耳不闻好了。”
  阴云变幻,樱花作舞。
  姬清在阿婉的腕间轻轻点了几下:“天气这样好,阿婉来跳舞吧。”
  宫装的傀儡侍女在庭前深深福礼,当姬清吹动骨笛,便像是被无形的丝线牵引了,翩翩起舞。
  比起时下舞蹈的娴雅留白,傀儡阿婉跳得要大开大合许多。
  风越大花越急,骨笛悠扬,她舞得越癫狂迷醉。美得叫人惊心动魄如痴如醉,却又下意识汗毛直立悚然一惊。
  或许,此时那素手纤纤的女子手中若执着一把武器,便立时明白许多。
  这不是用作娱人的玩偶,而是杀人的兵器。
  黎灿手中,从不做无用的摆设。
  黎灿把玩着精致的酒杯,并不豪饮。他向来喜欢清醒,多过沉迷。
  “又胡闹。”此时黎灿的声音里却无多少斥责之意。
  他食指轻叩杯壁:“皇帝身体一日坏过一日,对诸王的防备警惕也日渐加深。思绪又时而清醒时而糊涂。一时要招各地藩王入京侍疾,一时又命驻京的王侯尽早之国,无诏不得离开封属。”
  姬清见他说正事,便停了骨笛:“师父也要离京吗?今上对自己的孙子倒是疼爱。”
  黎灿神情冷淡萧杀:“当年我父王与还是皇子的皇帝一母同胞,替他联姻宁国长公主。自古中原朝廷众臣眼里,储位不可能选择与他国姻亲的皇子。如此,他才能坐上那个位置。后来,我父王被封作离王,离王之位不可能问鼎九五之位,但却是驻京世袭。我父王淡泊名利,母亲近况与他不同,宁国女子也可以一争那个位置,她婚后……”
  黎灿顿了顿,并未提宁国长公主如何,另起道:“我执掌了离部,建立六扇门。皇帝老糊涂了,想起往事不是感念故人,反倒是猜疑起离那个位置八竿子打不着的我来。”
  姬清敛眸若有所思,并不意外。
  黎灿眼高于顶,一看就不是甘居人下的凡人。任是谁在他面前都要平白矮一截,这样的人放在身边长久见着,若还是从不猜度警惕,那可能就只有狂妄如姬封这种人了。
  “师父创建六扇门,一直醉心江湖武林,莫非是故意用来打消皇帝猜疑的?”
  “我生性肖母,不能像我父王那般,醉心风花雪月琴棋书画之上。困在这京都之中,又不能参与朝政大事,左右无聊,不若放在武学之上。我若是醉心武学,一心一意在争夺天下第一的虚名之上,人的精力都是有限的,自然就叫那位放下些许戒心了。”
  姬清似笑非笑:“要我说,皇帝和师父都实在多虑了。意在那个位置的人,就要像黎骞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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