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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不好意思,在下冷淡-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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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模模糊糊能想起的也是在封地时候,能记得的只有非常讲究仪态,一看就和他们所有人都不一样的贵人气质。好像要拿最昂贵的绫罗锦缎,从小就细细擦拭保养,一点一点打磨雕琢而成的玉人,神殿里的雕塑。
  反复回想起方才在禁宫内被暴戾的帝王抓着衣襟的情景,靖荣恍惚明白了,自己那时候的感觉是什么意思。
  是比起触怒天颜的惊惧,反而下意识的受宠若惊。好像天上的月亮,神殿里遥不可及的神灵,忽然垂顾一般抚过在他的掌心……
  对被填补了角色的世界里的人而言,姬清就像是半途凭空多出来的存在,尽管他填补的是世界意志的运行中本该存在却凭空消失的位置。但到底不是跟他们一样,从世界意志的轮回里诞生滋养的生灵。
  当姬清从宴会上睁开眼的那一刻起,世界意志以那一时间点为轴,补全了所有的因果空缺。
  所有相关的人对他的认知和记忆,都是世界意志自动的补全投影。
  是命运的涅槃里,本该发生却没有发生的事。
  是他们生命里本该存在,却生生被抹去的空洞,终于圆满。
  ……
  朝歌的春天富有生机,鲜艳明媚如二八的少女,一天天的浓墨重彩起来。
  唯有紫宸宫是不同的,这里的花树开得又少又冷,掩映在层层叠叠的绿里,像这深宫里被掩埋的爱意,流血隐秘的伤口。
  青色的宫宇长廊掩映在庭院浓墨重彩的暗绿里,春风卷来零星几瓣红梅撩起淡蓝色的帷幕,里面只有两个颜色。
  白衣比傍晚的风还要轻飘飘,融入庭院的纱幔里,仿佛下一秒就要被东升的月色融化。
  黯淡的朱红是唯一抓得住的真实和虚妄。
  公子博源定定的看着面前的帝王,这是他灭族的仇人,跟想象中的一点也不一样。
  看不到暴虐也没有不可战胜的强大,又脆弱又危险,幽魅的鬼影一般。
  反而那金银宝石雕琢的面具,威仪奢靡高高在上,更像是贴近所思所想的真实。
  就好像一个怪物,一代代的权利血腥背叛滋养供奉的怪物,谁戴上它就被它吞噬掌控。
  博源的心底这一刻,只有疯狂的可悲可笑的荒诞冰冷。
  解衣带的手没有自己预想的那么艰难,滑落的广袖袍服就像是过往压在身上的身份荣誉,高洁贵重毫不顾惜的委顿一地,被随意碾压。
  彻彻底底的痛和败,反叫沉重的灵魂撕裂一般的痛快轻盈起来。
  “孤在封地的时候,也曾听人说起博源公子之美,春日踏青时,朝歌所有的女子都要手拉手追逐着车马,唱着歌、投掷着鲜花绢帕。便是东君也因为博源公子,特意让梅山的花提前绽放。延长花期,只盼挽留你多一刻相会。”
  清淡的声音带着温和的口吻,轻慢飘忽得说着仿佛情人间的赞美。一点无法想到,片刻之前冰冷嘲侮的三个字也是出自这个人之口。
  博源不为所动静静的等着他的下文。
  这幽魅又危险的帝王抬手制止身边搀扶的侍从,慢慢回到幔帐边缘坐下。
  从他的动作里竟也看不出来多少虚弱,唯有之后稍作平息的几次不稳的呼吸,才叫人窥见一丝半缕。
  “你比孤想象得要普通的多,孤很失望。”
  博源讽刺的笑了笑,他竟是还要感谢对方眼光拔群,看不上他吗?
  “既然如此,你也就没什么存在的价值了。”
  博源的眼睑微微跳动了一下,他克制住了,紧紧的盯着面前这难以捉摸的帝王。
  “这里有一把剑,你有三个选择。拿它对着孤,或者自行了断。这也可以算作是一种选择,孤保证,不论如何,你的尸体会和你的宗族埋在一起,天下都会为你的高洁肃然起敬、同情怜悯。然后,加倍的憎恨、恐惧孤!”
  博源的唇抿得很紧,深深的吸一口气,胸腔都微微有些发抖。他的眼睛很亮,一顺不顺的看着决定他命运走向的男人。
  “当然,还有第三种选择,博源公子的剑术高超,想必剑舞也是精彩绝伦的。”
  干干净净的死,或者轰轰烈烈的死,亦或者卑微苟且的活。
  博源的答案从来就没有变过,以后也不会,无论牺牲什么——他只要报仇。
  他看着侍从沉默捧上来的剑,寒光秋水,可不是一把用来复仇的绝世名剑。
  剑光抽出来的声音像寒夜的更漏,寂寞幽冷又清醒静谧。
  起手的剑花一往无前的决绝,到那幔帐的前一秒却立刻回转逶迤,变成绮丽缓慢的舞步。
  冰冷危险、险象环生又精彩绝伦,剑光绵密的织就成网,一剑剑向那朱红奢靡刺去,又一次次飘零而走。
  把凌厉的剑,舞成情人的若即若离、爱恨纠缠。
  剑尖最近的时候,甚至差一点点隔着轻软的薄纱碰到那冰冷的面具。
  一盏盏烛火灯盏被剑光的寒气熄灭,唯有莹润的夜光明珠依旧朦朦胧胧照亮着。
  静静的一动不动倚靠着卧榻的帝王没有丝毫反应,似是专注的看着这场惊艳的剑舞,又像是睡去似得无知无觉。
  直到剑舞结束,气息不稳的博源归剑入鞘,那道朱红的身影才微微一动,漫不经心的鼓掌。
  “不错,孤现在开始倒是对你另眼相看了。你现在有留下来的资格了。”
  “过来。”朱红奢靡威仪的衣袖下,伸出来的手在朦胧的夜色下白到透明,像春天枝头乳白发光的花。
  那是他见过的,最美也是最危险的手。
  那只手并无温度也不柔软,冷玉瓷器一般,毫不在意的捏着上前来的美男子的下巴。
  这般近的距离,能看到面具后帝王那双眼睛。狭长犀利冷漠疏离,眼波却又漾着一点柔软的涟漪。
  当然也能让面具后的帝王看清他的,藏着的坚毅决绝的恨意和执着,化身枯骨鬼魅也绝不饶恕的诅咒。
  帝王眼中虚妄的柔和,在这濛濛的珠光月色里,错觉近似有一种怜惜同情来。然而瞬间就看清了,那里只有冰冷无情的高高在上。
  平静轻忽的声音,像是鬼魅惑心,对他命令道:“诱惑我。”


第71章 孤头上的绿帽每天都是新的6
  怎么诱惑?
  一个簪缨贵族公子; 一个素以高洁君子自我约束的名士; 面对他恨之入骨的仇人; 如何做得出诱惑?又要他怎么诱惑?
  室内诡谲奇异的气氛,就像面具后的帝王给人的感觉,怕是最放荡妖娆的舞姬,在这种情景下也柔媚不起来。
  噌然一声; 利刃出鞘的声音。
  在清越的剑吟声被捕捉前; 剑尖已经抵着那神仙姿容般美男子的咽喉。
  博源的神情微微凝滞,眼珠低垂,看着断裂在地的腰带一角,他的脸上慢慢扬起一抹冷笑。
  眼神冷极恨极,嘴角的笑容弧度却越来越大; 变成毫无廉耻之心的纤媚。
  修长的脖颈微微后仰,迎合的动作让那危险冰冷的剑尖; 在他的侧脸、下巴、咽喉一一游走; 唯有眼睛里的神光未变,一直一直看着持剑的帝王。
  虚弱危险的帝王手里的剑很稳; 不为他大胆的举动而有丝毫颤抖; 也没有沿着分开的衣襟向下游移一寸。
  博源嘴角的笑容多了几分嘲弄,伸出舌尖去碰那冰冷的剑身。
  明明是危险放荡的引诱,却因混杂着愤恨、屈辱、挑衅……种种截然违和的情绪,在那张本该高贵清正的俊美面容上,演变成一种极具侵略性和攻击性的色气。
  啧,姬清真是忍不住要出戏了。
  这位真是……人才!
  不愧是; 最后联合主角攻搞死他这个暴君的,重要配角。
  一个人若是连自己的荣誉、尊严、过去,都可以转瞬抛弃,无论他的目的是什么,都一定会实现。
  闻着空气里传来强烈的野心和欲望的气息,暗黑迷醉、欲罢不能。既美又毒,姬清的剑都要拿不稳了。
  舌尖割破的一点血丝,让那染上糜烂气息的神仙人物顿了顿,继而嗤笑一声,舌尖伸出一舔,让那血色勾弄在他自己的唇上。
  这一刻,博源感觉到一种奇异的兴奋在血液心跳里澎湃。
  毫无疑问,他让那幽魅冷漠的帝王动摇了。
  在憎恨疯狂边缘徘徊冲击的理智,让博源的危险气场压过了那暴戾不定的帝王的。
  压制和被压制的感觉,气场中较量的两个人都无比清楚结果。
  博源的舌尖,就像是舔在帝王灵魂上的剑,是沾着毒液獠牙的蛇吻。
  第一次赢过的感觉,让他忍不住想要畅快放肆的大笑。
  你也不过如此啊。并不是多么难以战胜。
  但他只是低低的笑了声,见好就收,再没有做什么多余的挑逗挑衅的举动。
  一点一点慢慢玩,奉陪到底,绝不会叫你失望。这危险的深渊独木,你可一定要跟来。
  欲擒故纵的道理,男人都是无师自通的。
  帝王的剑只不稳了一瞬,面对博源的挑衅和笑意并无一丝反应。
  面具后的眼眸低垂,朝着剑身上的血丝看了看,然后,随意的丢在脚边。
  “名不虚传。”
  ……
  “大人,是这里的酒不够烈,还是姑娘不够润?你怎么看起来闷闷不乐的啊?”亲近的同僚下属酒酣耳热,说起话来便随意了许多。
  都是一样的出身,彼此也没有什么顾忌,畅所欲言之下,渐渐就有些肆无忌惮。
  靖荣身边的酒坛一个个空了,他的眼睛却一如既往的清明,眉头也皱得越发的紧。
  从封地出来的新王的班底,大都随着王上登基鸡犬升天。但若论最为鲜花着锦烈火烹油的,却无疑正是这位禁军大统领靖荣。
  他掌控着拱卫王城最强大的一支兵力,因为出身和资历的问题,虽得王上重用却被朝堂中的门阀贵族们阻挠。一直有实无名,被多方排挤。
  那场震惊朝野的叛乱之后,因为靖荣反应及时的救驾之功,原本的大统领失职,两相对比,他便升了上来。
  加上徽之公子身死消失,属于他的那支军队自然也交到了靖荣手里。
  虎符虽然都收拢在帝王手中,但能叫那支完全忠于徽之公子的军队听从驯服的,也只有曾经同样出自这里的靖荣了。
  至此以后,任何人在他面前都像变了个样子,尤其那些眼睛恨不得长在天上的世家门阀们。
  毕竟,这可是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
  快乐是真的快乐,踏上凌霄九天做神仙的滋味也不过如此了。
  然而,想到青碧幽静的宫闱里,被折磨得疯癫虚弱,鬼魅一般的帝王,这些肤浅狂妄的快活,好像突然就索然无味起来。
  大家都过得很好,只有那个最该高高在上,本该享尽天下一切荣光的男人没有。
  这美酒和一切的欢愉,都好像压榨自那个人身上的痛苦、眼泪,酝酿出的苦酒。
  想到奢靡威仪的面具上,猝不及防滚落下来的眼泪,靖荣便有些怔然了。
  “我、我知道,听说那些高门大姓,有好几个人想把自己家的闺女嫁给大人。我看大人这是发愁,该先娶哪个进门!哈哈哈哈哈。”
  “真的吗?那些眼睛恨不得挂在后脑勺上的鹌鹑们,不是最看不起我们这些人,竟然也有这种懂人话,有眼力见的?”
  “莫非是看我们大人长得俊?大人大人,我也想娶,嗝,想娶个名门娇娘。她们是个什么样子的啊……”
  “肯定各个美若天仙,没看到八字都没一撇呢,就把咱们大人迷得魂都没了。”
  靖荣被酒醉的同僚连番打趣,以往不觉得有什么,今天却渐渐有些心烦意乱起来。
  “胡说什么?喝醉了就回家搂着自己娘们睡去。光棍没家室的,这里这么多姑娘,随便挑个顺眼的赶紧滚,账记我身上。”
  “哈哈哈哈,看样子咱们大人还是个雏,这是害臊了。快快给我们大人找个色艺双绝的,去去火气。”
  “滚滚滚……”
  楼上口无遮拦的嘻嘻哈哈,酒醉了什么话都说得,没个章法。
  却不知道一墙之隔的雅间,正被人听了去。
  “竖子尔敢!”
  拍剑怒斥,被身边人立即制止的正是个美娇娘,却是英烈豪气不输男儿。
  “五娘何必跟这些个泥腿子置气,不过是一朝得势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的小人罢了。”俊雅温润的公子安抚道。
  被称作五娘的女子生得并不多么出众,明媚的双眸和大气慧雅的气质却是万中无一。
  她极力压下心中的怒气:“伯父可是真的执意要将芸娘嫁给那个人?也不怕被嗤笑是卖女求荣。”
  “芸娘受家中供养多年,自小锦衣玉食的温养着,到了需要她为家族做些贡献的时候,怎么偏就要满心满眼都是堪不堪配她了?若是没有祖父父亲,没有宗族,她又能是个什么光景?到时候又配个什么人?”
  五娘的牙齿咬得极紧,眸光坚毅不屈:“这个道理,我自然是懂,但我们女子莫非除了嫁人一途,就做不得其他?”
  那男子哑然失笑:“那你这是要上阵杀敌呢,还是出将入相?芸娘的事还没影呢,嫁人也不是那么好嫁的。选不对人,没得就是白白赔上一副嫁妆给别人肉包子打狗。”
  芸娘凝神郑重,毫不犹豫的吐出三个字:“紫宸宫。”
  那青年的眉宇跳了跳,不说话了。
  ……
  昨夜东风吹红乱绿,几乎人人都没能一夜好眠。
  反反复复的梦醒梦魇,醒来却不记得丝毫,徒留柳丝一般的惆怅烦乱。
  今日的天又是濛濛欲雨,晓风吹面不寒,微雨沾衣欲湿。
  紫宸宫的九重宫门开启,禁宫的九曲回廊传出声响。
  第一个被帝王招幸一夜的侍君,终于从里面出来了。
  却是被四人的撵轿抬了出来。隔着轻软的绸纱,宽袍大袖衣衫不整,渗着血迹的白衣清清楚楚的暴露无遗。
  坐在上面的人面色苍白,神思飘忽。乌墨的长发随意的披散着,屈膝而坐的落拓姿势,手肘自膝盖撑着侧脸,目不斜视,浑然天成的风流俊雅,无愧大周第一美男子之称。
  然而,从今以后,落在这些权贵名门眼里,却只是跟佞幸谄媚挂钩了。
  撵轿停下来,博源在侍从的搀扶下走下来。
  背上的痛意让他的走路姿势僵硬了一瞬,习惯了之后,便并不在意的挺直了脊背。
  迎来的却是一片复杂不善的目光。
  鄙夷、耻辱、痛惜、嘲笑、躲闪……
  博源的脸上没有任何羞惭毁愧、无颜见人的意思,反倒叫他们更加义愤起来。
  “贪生怕死的小人,在下真是耻于与君为伍。”
  博源的嘴角勾起一丝笑意,他的眉生得尤其好,又黑又长。以往生在那副中正平和的面容上,最是清雅俊逸。此刻压低眉目睇视,长眉斜插入鬓,却是说不出的张扬放肆、风流邪魅。
  原本理直气壮满怀正直的斥责他的人们,却忽然被他的一笑一眼,看得面红耳热、神情恍惚了一瞬。
  “你,妖人!”
  博源对这些人的目光也好,看法也罢,没有任何感觉。或许昨晚之前,他还是在意的。会想要苦苦维持他的尊严、脸面,乃至于早已倾颓坍塌的过往荣光。
  但现在,这些再也不会动摇到他了。
  但,不代表,这些人就能肆无忌惮的踩在他身上彰显自己的高尚!


第72章 孤头上的绿帽每天都是新的7
  黑化有助于提高智商和杀伤力; 放在哪里都是对的。
  博源公子的武力; 即便是带伤不适; 也轻而易举就把那个口舌嘴不饶人的士子掀翻踩在脚下。
  禁宫内每个人带来的护卫奴仆都有限,便是护主心切,博源公子身边可是跟着四个王上的人呢,谁敢放肆?
  博源踩在那人脸上的脚微微用力碾了碾; 声音金石相叩、斩钉截铁:“有些话还是不要说得太满的好; 实在忍不住想说,也掂掂自己的斤两。各位就不担心,哪一日自己也步了在下的后尘?到时候可千万记得,此时劝在下自戕的金玉良言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嚣张放肆的笑容,却没有多少畅快报复的意思; 索然无味极了。就好像完全不是一个分量的对手,赢了都不值得多看一眼。
  “若是想要提前体会一番; 也很简单; 不如我下次在王上面前,为几位多多美言几句。嗯?呵。”
  ……
  姬清听了侍从轻声细语的汇报; 随意的挥手放任了。
  总么说呢?这些个权贵名门的公子们也合该被打脸。
  博源公子可不是理直气壮、嚣张肆意; 毕竟作为王上的他最清楚了,两个人可是清清白白,什么也没干啊。
  最多就是折腾了博源公子几回,让他在自己这个病娇暴君这里积压了火气,回去被人不明就里的挤兑,发泄一下也是应该的。
  作为刚刚临幸了大周第一美男子的暴君; 姬清也很应该为自己的宠……男宠,撑腰。
  更何况,想到自己即将要对这位美男子做出的一系列惨绝人寰的恶行,姬清发自肺腑的觉得,多宠宠他也是应该的。
  “抄没的东西里,挑些博源公子惯用的东西,给他送去。”
  沉默温顺的侍从,悄然的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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