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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无限重生-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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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

三当家搬了梯子没声响上了两米的高墙,吓唬他呢。三当家大掌一挥驱散烟雾,小枪杆儿往他小脑门儿一敲。小声说:“小子,回医院去!你霍老师今天休息。少烦他。”

霍山扣是曦的家庭教师,现在是旭的家庭教师。

旭被三当家近距离吓到,心脏砰砰砰跳个不停。这回儿手没抓紧,差点掉下去。还好三当家手长提着他衣领。

“哎呦,摔不死你。”

双脚一落地,旭马上撑着震麻了的腿肚子慌忙逃跑。

这个时期三当家不认识他。他不能仗着只有自己知道的那点情义指望三当家像从前那般待他好。能看见他活得好好的,这就够了。

旭躲巷子里大口喘着气。

三当家猫在墙头,单手托腮,一手抽着刚换上的小烟管儿。面带忧伤问霍山扣。“你跟瑞哥咋了?我还以为帮会里的小伙子对你不敬。还好只是个不懂事的小屁孩儿。”

两人是小学同学。相识是因为只会念书的霍山扣被他看上,硬要人家教他功课。

三当家一句“霍山扣我罩的”班上再没有谁敢对穷到一件白衬衫从开年穿到年廿八的霍山扣说过一句闲话。

霍家出事之后,三当家一句“霍山扣我罩的。咋了?有问题跟我说。”追债的泼红油的只敢缩着脑袋连声:“没有。不敢有。”

霍山扣父亲霍家四子霍四郎部队里瘫痪了回家,每个月光检查费就上万。霍母贞是音响厂装配工人,向小帮会借了高利贷。一人打两份工还钱。日子平淡而贫穷。最跌宕起伏的就是两家父母都看不上对方,两人私奔生了霍。

1994年收养了表哥霍秋水日子更加艰难。

1997年霍四郎二姐30岁的霍二娘嫁64岁的安皇。家道中落的霍家找到新靠山再次飞黄腾达,接走了霍秋水回大陆。听说还考上了全住宿制警校。

同是霍家人,他们就是不认这借高利贷私奔的霍山扣一家。霍山扣也全当自己没有亲戚。

1999年,霍母在音响厂粉尘爆炸中丧生。初二的霍山扣辍学在旭日东升孤儿院做帮工养活自己跟父亲。旭日东升孤儿院是旭父亲宁正送给旭母亲温婉的结婚礼物。所以霍山扣一直称呼温婉为院长。

2001年4月1日,霍父病重,不愿拖累儿子,在中心医院顶楼跳了下去。三当家在天台拉住情绪崩溃的霍山扣,帮忙打点后事,封了中心医院的顶楼。

2001年5月霍山扣另一个同班同学廖天瑞海外留学结束毕业回国。听到霍家出事,刚继位旭日东升总经理的他第一件事就是要收购霍家债务。结果手下白纸扇廖天瑞的智囊团甄敖角说已经被三当家收了。两人第一次谈判。旭的父亲宁正做公正。最后是三当家胜出。

因何事得到黑白两道两大当家的赏析又不拉入伙?从此霍山扣此人成为黑道的谜团。

宁正对霍山扣也很有兴趣。设计了中考奖学金作为诱饵。初二辍学的霍山扣接受廖天瑞建议,给别人当枪手,去拼,去赚钱。谁谁谁中考第一,霍山扣只负责收奖金、往那个账号上打钱还债。

某次来送礼答谢老同学的霍山扣推开门看见尸体吓了一大跳,翻过身一看是饿晕在家的廖天瑞,连忙炒了碗蛋炒饭救他小命。霍山扣心疼他不会照顾自己。答应做他御用大厨,同吃同住。

在廖天瑞牵桥搭线下,霍山扣再做一次枪手,帮别人考上高考状元。凭两次考状元的名声,霍山扣趁机集合伙伴开补习社。打响了名堂(当然是补习社圈里)。补习社很快倒闭。因为霍山扣被宁正雇佣做旭的家庭教师。

至此,霍山扣就这么跟日升会明面上的企业旭日东升总经理同居,有了家庭教师这一份稳定的工作,并且家中也再没有谁来骚扰。总算活得舒坦了一些。

霍廖西三人之间这点事儿,当初居住在九间房的时候闲得跟皮皮唠嗑知道的。现在蹲墙角抱头啜泣的旭,当然也知道。

居曾经问皮皮霍山扣知道债务的事吗?

皮皮原话是:“压根儿没有告诉他。”

收购了霍家债务只是要还霍山扣清净,无心要他感激,也就没必要说了。所以西家人,一直以为霍山扣并不知道此事。

霍山扣转了转茶杯,抿了一口茶。“我能咋了?我又不是你们那道儿的。我就是一个苦逼程序员,外加你们瑞哥御用大厨。偶尔兼职俩熊孩子的保姆。”

听了后半句,三当家在墙头笑得全身肥肉都在抖。谁能想得到这就是那占领半边安居城数一数二黑帮的三把手呢?可他就是。

“你跟我娘聊。我出门了。”

“这么晚去哪儿?”

“去西街走走。”

霍山扣先是咦随后哦一声:“我懂。”

那之后皮皮出来,看不见儿子。问霍山扣:“他今天出门有没有带棍子?”

皮皮问得很急。霍山扣懵了。带着棍子就是要去料理一些崽子青头死对手。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脚的时候。就担心这人哪一天要出事儿。

“他不是去西街鬼混吗?”

“个鬼!他替我巡查西街去了。这个虎子,我不就洗了个碗吗?”

霍山扣边找棍子边安慰她:“三当家这不是孝顺吗?再者说,他一个大男人,去西街,有事儿的是那些小姐姐吧?”

皮皮噗嗤一笑。“我倒是巴不得他给我找个儿媳妇儿回来。”

“找到了。在门口。”

“这么重要的东西虎子不会随便乱放的。怎么会在门口?”

放完红棍,冲到巷子口等着。人字拖踢踏踢踏,水烟直往鼻子里窜。

旭捂着脸啜泣着:“好久不见。”眼泪终于还是流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够不够大粗长?





第4章 你偷跑出医院?
从前居跟弟弟曦绝交,没地方可去的时候,是三当家收留了他。

“居你搬到西家来。别回你宁家了。”

“为什么?”

“你还问为什么?你是不是傻?你弟弟随时准备着害死你!你还回去做什么?”

“这一次是意外。”

“意外你心可真宽。我问你,游乐园那一次呢?他这个不玩那个不玩引诱你去玩碰碰车。趁你不在意把你推下去,还好那只是碰碰车!这要是真车你九条命都不够碾的!还有小公园。要不是那一次,你……天知道那疯子是不是他安排好的还有,你跟我说过的那什么,超市那一回。他扔下你还笑!我的居啊!你长点心吧!看清楚了!”

“他再坏我还有爸爸妈妈在。不回去看他们,我爸妈会担心的。我答应你。我会小心点。”

“不行!你不许回宁家!”

“三当家!”

“三当家命令。离那阴阳怪气的家伙远一些。他要是还当你兄弟能把你眼睛整成这样只有你还在乎他。他只想你死。你还不明白吗?我没让你不认爸妈。你要见他们可以约出来,找家店,吃个饭。我只是让你远离那个神经病,你懂我在担心你吗?”

“哟小子,还没回呢?”

冲天的烟味儿驱散了美好的回忆。三当家恶作剧地满吸一口全往他脸上吹。

旭气得一拳打在他肚皮上:“天天抽烟,抽死你得了。”

从前,没少在一起打球的三当家顶着荣誉校友的名头回了一趟中心小学,跟一年级的居来了个男子汉之间的针锋对决。校运会那会儿,他跟顺子打配合加上校友临时组成杂牌战队,以一分的差异赢了三当家所在的荣誉校友队。

全校师生吓得大气都不敢喘。观众席上异常寂静。没有一个人鼓掌。

校长大气都不敢喘,瑟瑟索索偷偷瞄三当家脸色。内心已经准备好一套:孩子小不懂事,犯事的是居,他负全责。然后再来一句:那家伙是你们帮会双花红棍的儿子,虽然已经退休情义还在吧。再不济校长就准备给他跪下来了。他一双腿换全校安全也是值得的呀。裁判你咋就不肯吹黑哨呢!生怕这个日升会三当家新官上任三把火,一下子没憋住烧了他们中心小学。

三当家第一个鼓掌,冲过来死命揉乱他额前那翘起的毛发。“小样儿!这招儿都能想到。也是可以的。”

大家都在喊宁子居的名字。就他这个二货当事人骑在三当家肩膀上搂着人脖子嚷嚷着“煲仔饭煲仔饭。”

煲仔饭是赛前三当家答应给他的获胜礼物。

两人忘年之交的友情自此在中心小学流传开去。

小时候有什么不开心居第一个就去九间房找他。

在霍山扣喝茶的那张石桌上三当家曾无数次拿烟杆儿敲他脑门儿“是不是傻?艾啊!答案上写着艾啊!”三当家的英语比他还要烂,还逞强教他。结果就是翻开霍山扣以前给他的宝贝儿一样的笔记看两眼,直接告诉他答案错没错。

有一次居和曦被母亲温婉带着一起去大商场。居看上滑梯,逗留好久不肯离去。从滑梯出来的时候,他眼睁睁看着妈咪行急匆匆抱着弟弟离开。背影那么让人匆忙。居冲上去伸手,抓不住母亲红裙的一条缎带。从母亲肩头探出来的那张脸带着十分的笑意。居心寒留在原地。周边行人冲撞,比不上那一张笑脸让他心寒。

那时候,三当家砸吧嘴说:“就这么点儿小事儿哭鼻子,你还是不是男子汉大丈夫?”

嘴上毫不留情捅刀子。抱着他给他拍背的手异常温柔。

虽然最后母亲还是开广播找到了他。真正抚慰他被抛弃的恐惧的还是事后那双一巴掌盖过他后背的大手。

如今,三当家冷笑一声:“呵呵,我倒要看看是你先死还是我先死。”旭六岁的身子小。三当家居高临下把他手中串儿看在眼里。“这不是我的盘串儿吗?怎么会在你手上?”

藏起手中盘串儿的旭,心脏像是被刀子扎了。

“这明明是你从前亲手给我的东西。”

“哼!我就是把这手串儿给猪给狗也不会给你这狼崽子!”

世界戛然而止。明知道三当家这么冰冷的话是因为心疼居说的,作为旭被这样警告,他快要撑不住了。眼泪吧嗒吧嗒大颗大颗往下掉。

三当家慌了。手忙脚乱不知道怎么办。

旭哭得急,一口气分两口出。这个身体本就差,他再偶尔咳两声。三当家差点以为他就要这么哭死过去。

“你别哭!你自己犯的错还好意思哭?”

那不是我。“你凶我。”

“好好好。我不凶。宁家的小宝贝儿,咱不哭了。别整得像叔叔欺负你行不行?”

“不行!你冤枉我!我就哭。”

“我冤枉你?”三当家炸了,站起来教训他。“是谁坑葛格的?”

曦的哥哥总是咬字不清,叫成葛格。

“是谁扔下葛格带着妈妈跑掉的?”

是曦。

“是谁开学时候发了疯扯烂葛格新书不让葛格上学的?”

是曦。不是我!

可要说的话全都堵在喉咙里。要说出去心脏像是被人拿着针一下下狠狠地扎。旭只能揪着心脏,一直哭一直哭。

哭声惊动了屋里的人。

霍山扣跑过来的时候旭仿佛置身深海,隔绝了所有声音。明知道自己在很努力地哭,耳边一点儿哭声都听不见,只有那拉风箱的呼吸声、水流被重物击碎的声音、与他死前听到的一样的深海里的奇怪电流声。

旭倒在三当家怀里的时候霍山扣都要吓傻了。

“他怎么一个人从医院跑出来了?皮皮阿姨!给我绳子!”

西寅本不想管这事儿,也不想理这坑他球友的人。看见俩人手忙假乱在那儿绑这儿不稳绑哪儿怕摔,半天没动半步实在是急得慌。“啧!走这么慢人都要死了!我来!”西寅说着拉住霍自行车的后座,绳子全都扒拉下地,另一只手单手把上面的人拎起来。一百多斤的小胖子在他手里就是团棉花,把随手一搭扛上肩。“走!”

霍山扣骑上自行车在后面使劲儿追。两条街的路西寅五分钟不到走完了。

正碰上在护士姐姐胸脯清醒清醒的牛仁。西寅把人往他怀里一扔,转身走了。

听诊、探脉、倒是没事儿。牛仁就给他开了点儿镇静的药,拉霍山扣边上说话。

重生的第一夜就这么安稳睡过去了。

2002年9。7周六早上

手短脚短的十岁孩童趴在窗前,贪婪吮吸着医院重症病房窗台外仅存的木兰花。昨夜大雨在梦中过去,空留下枝头几朵。

有些东西今天不去明天也就不在了。就如同这花。在一列的银杏树下硕果仅存。只此一株。

他抬头看了一眼手上的蓝色腕表。软软糯糯的声音模仿着某与人类同寿的新闻播报节目的标准普通话。让人听了就想起床来揉揉说话孩子两颊的婴儿肥。

他声音抑扬顿挫地念:“现在素安居城时间,早上七~点整。夜幕即将收起,日幕就要升起。请还在床上辗转反侧的年轻人注意身体,不要放弃治疗,尽快起床。重复一遍。its seven clock now。the night……”

一个海峡,三面环绕着海水,像是大陆母亲伸出海面的一双手。此地名为安居岛。

顾名思义,安居岛就是一个生活节奏极其缓慢,人走在路上还不时回头看的一个养老宝地。安居岛有一个传说。听说它是某个皇帝寻找不死药最后到达的地方。这里的老人家到现在依然长寿不减。七十岁还在公园每天早上跑十圈。使者把所有寿星爱吃的东西带回去。那个皇帝全当补品吃了。该死的还是死了。这里的老人家倒是依然在病房外面小公园慢悠悠晨跑着。也有外来人员参与其中,企图吸取安居城一点灵气。深吸一口清晨夹带木兰香的空气,身心舒畅。

“安居,安居。”

也许所谓长生不老,靠的是带不走的空气吧?贪婪地吮吸着唯一的花香,孩童这么想着睁开眼睛。眼里是属于成年人的清澈。清晨是他一生最钟爱的时间。

“安居安居,男有业女有奋。大人小孩都安分。老人公园多情分。”

孩童扭头去看。进来一个人。顶着土的掉渣的锅盖头,穿着粉红护士服,素手不施粉黛,顶着大大的黑框眼镜。这个看起来像是来自西北最穷农村的女人名叫甘露。

这个甘露性情淳朴,为人认真。是个做实事不多话的机灵人。真的很机灵。

中心医院现在是安居城唯一评上三甲的医院。然而,崛起之前的中心医院只有刚毕业的医科学生牛仁和护士甘草。

刚死了爷爷的牛仁医生在对面公园为自己的小诊所伤春悲秋的时候,顺手用祖传秘药救了一个小孩子。自此,牛仁医生自己建立医院的梦想被宁家完成了。

中心医院是靠着两样东西步步高升独霸安居岛。一是身怀祖传秘药的牛仁医生。二是旭日东升集团的钱。

旭日东升是安居岛数一数二的财团。说是房地产起家,实际上跟宁正温婉这对夫妇是日升会当家宁日的义子义女不无关系。旭日东升短短五年挤掉了八成对手。财产涉足安居城的地产业,饮食业,医护行业。近来正积极发展金融行业。宁家掌管着他们中心医院的经济动脉,生杀大权。这话一点都不夸张。

而这血脉的缘起缘灭,就系在宁家小公子宁曦旭一个人的身体健康上。

这个甘露就是当年那一医一护士中甘草的侄女。今年刚从大学毕业,来安居城最好的医院实习。那无疑就是宁家小公子父亲旗下中心医院了。她不想因为自己是护士长甘草的侄女儿而被百般宠幸,学不到真才实干。报到第一天就把一头乌黑的披肩长发剪齐到颈,戴上平光眼镜,低着头扮演着护士长远方穷亲戚的角色。

孩童昂起头笑眯眯看着这个小姐姐。“说得好好呢!甘露姐姐真厉害。甘露姐姐是博士生还是硕士生难不成自学成才?”

甘露被这小孩子夸得心花怒放。看见他圆滚滚的小脸就忍不住下手去祸害一番。这才戴上听诊器做惯例检查。“衣服撩上去。行了。不过是班门弄斧。哪里比得上宁小公子字字珠玑。安居城,就是这种太阳白白的大早上最清净。最能让人感觉到家的存在。这就是安居。血压也正常。”

“嗯嗯。甘露姐姐说的对。”

甘露回夸他。“从来只知有夜幕。宁小公子的日幕升起,说法真是新奇有趣。听起来别有一番滋味。明明在室内寸步不移,院外的忙碌照样映入脑海,活灵活现。” 


孩童脱口而出,“因为这都是真的呀。”

“哈”看着甘露疑虑的神色。

哑口无言,气氛一度十分尴尬。

孩童立马堆起更大的笑脸把不协调挤兑走。打着哈哈说:“没什么。我常常做这样的梦。关于安居岛未来的一个梦。风调雨顺,各司其职,老有所依。”

“真好的一个梦。手伸出来。”

旭把手缩回去。

谈了半天感情完全没有作用。甘露改变策略,站起来,素手一扶眼镜,嘲笑道:“小公子莫不是害怕打针?”

“我我我我~嫂子说笑了。我堂堂男子汉大丈夫。”

“把手伸出来。”

“不。”

旭是真怕打针。从前周六日武馆过来顺道看弟弟曦,不是打针就是吃药。这样的日子是真的没劲儿。弟弟曦扎着针冲他笑的时候居都想说“你疼就哭吧别笑了”。

廖天瑞本是代他那忙碌的养父母来接义弟旭回家的。谁知道还没进门口双腿就撞到了一团肉。

“嫂子!我都叫你嫂子啦!你饶了我吧!”

“叫娘子也没用!手!伸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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