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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龚晾深吸一口气，慢慢转过头，定定地看着赵濯的双眼，认真的说道：“我说错了。”
　　赵濯斜着眼看着他，皮笑肉不笑地说道：“现在知道错了？你小子当时演的挺过瘾啊。”
　　“不是一见钟情。我对你是日久生情。”龚晾眼神温柔，柔和了他冷峻的五官，“其他的，都是真的。”
　　赵濯瞪着他：“……你他妈有完没完啊！再这样老子真的要揍你了！”
　　龚晾张了张口，赵濯心慌意乱地打断了他的话，生硬的转移话题：“今天挣了不少钱呢。我们数一数有多少，然后平分了吧。”
　　值得庆幸的是，虽然掉了很多节操丢了很大的脸，但是这一切给他们带来了丰富的回报。他们挣了不少钱，零零碎碎加起来竟然有二十几万！五个人平分的话，每个人都能分到四万多，这已经是很了不起的成绩了——不是每个人都能挣10万保送清华的。赵濯表示，不出意外的话，他们考个120分以上不成问题。
　　而事实的确是如赵濯他们所说的那样。苏然这次的考试成绩是128分。这场考试前半场苏然一直在划水，后来接替宋玥开始画外音解说，刚开始苏然还有些扭扭捏捏，但是到最后结束的时候他反而有些意犹未尽了。他觉得经此一役，他似乎点亮了了不起的技能点了呢。
　　他兴致勃勃的开始查看下场考试的提示：『戏中嗔笑痴呓，悲欢离合，戏外人情冷暖，故事很多。』
　　苏然有些牙疼：“……这是什么鬼？这回不言简意赅开始走青春伤痛美文路线了吗？！这个任务提示卡真的没毛病吗？”
　　※
　　楚梦辞日记：
　　他总是心软，所以坏事由我来做。不会弄脏你的手的。


第63章　不是乞讨是行为艺术（7）
　　“各位考生大家好；　欢迎来到由安徽卫视全球独播；　安徽省教育厅，怀宁市教育局联合举办的全世界首档大型高考真人秀的现场，我是这场考试的监考老师；　也是本次知识竞答节目的主持人汪洋。”　身穿剪裁合身高档西装的男主持人站在舞台中间侃侃而谈，举手投足更显成熟男性的魅力。他的目光投向嘉宾席；　嘴角笑容亲切热情：“本次节目的嘉宾有；　安徽省教育厅的王厅长……”
　　苏然惊慌地瞪着下方舞台的主持人。这是一个类似中国诗词大会的节目现场，主持人站在华丽舞台的正中央；　正对着嘉宾席和观众席。在舞台的右侧方；　是一个五层看台，连同苏然在内的考生们分布在每层看台的抢答台前，数个不同方向的摇臂摄影机对准他们，不放过每个考生的表情。
　　卧槽卧槽卧槽！
　　命运这个操蛋的小贱人！任务提示卡这个小婊砸！苏然咬牙切齿地跟楚梦辞说道：‘你确定我兑换的任务提示卡不是假冒伪劣产品吗？它就不能老老实实地进行任务提示吗？！’
　　此情此景绕是楚梦辞也有些语塞。因为任务提示卡的指向性很明显，再加上策划组王嫣然隐晦暧昧的暗示；　他和苏然理所当然认为这次会考黄梅戏。于是苏然不仅兑换了黄梅戏技能；　还专门兑换了返回虚拟现实世界的天数，重金找名师扎扎实实学了大半年的黄梅戏。
　　楚梦辞目光冷厉，脸上浮现一层阴影。被那个女人摆了一道啊。他揉了揉额角；　真是个记仇的女人，他以为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他们早已经握手言和了。
　　不过，楚梦辞并没有感到太棘手。虽然这次苏然无疑是做了无用功，但是王嫣然还是失算了。在以往；　他的确是不会插手宿主的考试，除了规则不允许以外，他也没那么好心。但是，这是他的男孩。而且，比起屈服规则，他更倾向于打破它们，然后创造新的规则。
　　楚梦辞并不打算事无巨细面面俱到的帮助，扶持苏然。这是苏然一个人的考试，这样做的话无疑是起不到锻炼的效果的。不到必要时候，他不会帮助苏然。他想看看凭借然然的力量能走到哪一步。
　　【然然，收起你的惊讶，淡定一点——如果你不想在全安徽人面前丢脸的话，】楚梦辞淡淡地提醒道：【现在可是直播，不是录播哦～】
　　楚梦辞这样一说，苏然更是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了。他勉强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掌心一片湿润，他怀揣着万分之一的侥幸开口问道：‘阿辞，告诉我，你是不是传送错了地点？’
　　【很可惜，这里就是本次高考的地点——一个大型真人秀的现场。】
　　在投放到这场考试的同时，属于本次考试的信息库就向楚梦辞彻底开放了，数以万计的信息源源不断地向楚梦辞涌来，楚梦辞快速从中提取有效信息，归纳整理后说给苏然听——听起来像是用了很长时间，但是对于神明来说，这不过一刹那，所以几乎是在苏然问出问题的同时，楚梦辞就已经搜索到了有用的信息，【和上回的行为艺术一样，这次的知识竞答也是安徽文综的传统高考。不同的是，随着时代和技术的发展，知识竞答的形式也慢慢革新。】
　　【在真人秀和各种综艺火爆的现代社会，安徽省教育厅紧跟热点，与安徽卫视合作，把高考与综艺结合到了一起，在贡献了史无前例的火爆收视率的同时，也诞生了一系列高考明星们。对于那些有志向娱乐圈发展的考生来说，是一个绝佳的展示自己的平台。】
　　楚梦辞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嗓子，虽然极力忍耐声音还是有着掩饰不住的淡淡笑意：【放轻松，我的男孩，作为你的经纪人，我必须提醒你：这是一次不错的出镜机会，为了你以后的娱乐圈事业，不要搞砸它。】
　　楚梦辞的装腔作势很大程度上愉悦到了苏然，他艰难控制住自己不要笑出声，不可否认地是，他确实放松很多。的确，他又不不打算往娱乐圈发展，而且考完试他就会离开安徽省，如果没有意外，他再也不会踏上安徽的土地，所以他完全没必要那么紧张。被镜头对准的不适感渐渐消失，紧接着浮现的更急迫的忧虑更让他没有心情担心这些有的没的了。
　　台下主持人正在宣读考试规则：“本次的知识竞答是黄梅戏专场，为此我们专门请到了国家黄梅戏一级演员黄凤老师……满分为150分，一共有50道和黄梅戏有关的选择题，答对加三分，答错不扣分。每道题每个考生有一分钟的时间来思考，超时不答视为回答错误……”
　　苏然心里浮现了似曾相识的崩溃感和绝望感。此情此景，和河南卷那场考试多么相似啊！河南卷第三场考试里他突击练习了一个月的中国舞，结果考试却是全息网游！
　　历史再一次重演了。他起早贪黑省吃俭用花了巨额点数来练习黄梅戏，结果最后的考试题目却是黄梅戏知识竞答！苏然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思绪面对现实。往好处想，这次学戏经历还是有很大收获的，起码他唱歌不跑调了！他再也不是连儿歌都能唱跑调的以前的他了！他现在甚至可以唱好青藏高原的高音！他还可以在全民K歌得到3S的评分！
　　仔细想想，在学习黄梅戏的过程中，他也是了解了不少关于黄梅戏的知识的。这次的知识竞答他未必会挂。
　　看到苏然很快就收拾好了情绪，楚梦辞赞赏的点了点头。这就是他欣赏苏然的最大一点——心性很好。专注于现在，从来不会过于计较已经无法改变的过去，能很快调整好心态迎接未来的挑战。这样的他，有一种超脱年龄的沉稳和帅气。
　　“现在我宣布考试开始。”主持人汪洋看着手里的提词卡，念道，“首先是第一题。怀宁素有“徽黄故里，戏曲圣地”的美誉。乾隆五十五年秋天，为庆祝乾隆皇帝80大寿，四大徽班进京献艺，他们分别是：三庆班，四喜班，和春班以及（）。A，春台班；B，阳春班；C，义和班；D，长春班。倒计时一分钟，请选择。”
　　大屏幕和苏然所在答题台上的微型电脑上同时出现了第一道考题。这个历史典故苏然在上课的时候听老师说过，他隐隐约约记得好像是A春台班？
　　他犹豫一下，决定遵循第一印象，选择了A。
　　“时间到！”汪洋准时截止了时间，“下面让我们看看一百名考生中，有多少考生答对。答对的考生加3分，答错的考生不得分。”
　　伴随着亮灯音效，苏然的个人电脑上出现了一个大大的红色对号，同时他的抢答台前方的屏幕上出现了红色的阿拉伯数字“3”。苏然激动地挥了挥拳，这才觉察到掌心的湿意。这是一个鼓舞人心的开门红，苏然明显大受鼓舞，心里的忐忑不安稍微消减了一些。
　　“答案是A春台班。本题共有57个考生答对，我们有请黄凤老师来给本场考生以及在场和屏幕那方的观众朋友们讲解一下这道题。”
　　黄凤老师大概有五十多岁了，尽管包养得宜，她的皮肤还是不可避免的松弛下来，两腮有明显的法令纹。但是并不会让她看起来苍老，反而有种岁月积淀下来的成熟和优雅。她坐在节目特意为她设置的最前方的专家席上，简单的讲解了两句这道题，很快就开始了第二题。
　　“黄梅戏名称的出现，最早见于（）年（）月（）日上海《大公报》，其前称为黄梅调。A，1951年11月14日；B：1952年11月15日；C1953年11月16日；D，1954年11月17日。请选择。”
　　……为什么不考是哪份报纸？！这他铁定知道啊！《大公报》多么赫赫有名啊，他只是听老师提了一嘴就记住了。他就记得是一九五几年的事，至于其他的，只能三分天注定，七分靠运气。
　　凭借着他敏锐的男人的直觉，他坚定的选择了：C！心脏砰砰跳的很快，他下意识摒住了呼吸，紧张地等待着□□的揭晓。
　　一声刺耳的音效，血红的“×”出现在他的屏幕上。正确答案是B，1952年11月15日。苏然懊恼地拍了一下额头，但是他并没有气馁。毕竟这才是第二道题而已。
　　“黄梅戏经典剧目《天仙配》的故事原型最早出现于我国历史上哪部典籍？A，蒲松龄《聊斋志异》；B，干宝《搜神记》；C，东方朔《神异经》；D，葛洪《神仙传》。请选择。”
　　苏然：……这是一道送命题啊！！！


第64章　不是乞讨是行为艺术（8）
　　苏然眉头紧皱；　目光漫无目的地在四个选项上游移；　陷入了沉思。
　　提起《聊斋异志》，首先浮现在苏然脑海里的不是聂小倩，而是选录进中学语文课本的《狼》。通过这篇课文；　他第一次认识到了尻（kao）这个字。时隔多年，苏然竟然还能记得语文课本的内容；　苏然自己都被感动到了。总之；　专注于讲述鬼怪传说的《聊斋志异》和《天仙配》这种凄美缠绵的仙凡恋画风都不一样。所以A可以排除。
　　B，《搜神记》。树下野狐的《搜神记》他看了不止一遍；　但是……干宝又是谁？苏然听都没听说过。还好苏然看过《搜神记》电视剧；　里面讲的就是上古众神的故事，七仙女相比而言逼格不够高，咖位不够大，所以苏然几乎是立刻把B选项排除了。
　　C，《神异经》听起来好像神经病；　苏然直觉性的也排除了。
　　于是就剩下D葛洪的《神仙传》了。虽然苏然已经竭力飞快衡量思考了；　但是时间还是一点一滴的流逝了，一分钟思考时间就剩下十几秒了。而《神仙传》这个名字无疑给了苏然很大的安全感，都给神仙写传了；　还能剩下七仙女不写啊？所以苏然也没多做犹豫，直接选择了D。
　　几乎是在苏然答完题的下一刻，时间到了。
　　主持人汪洋缓缓扫视了一圈考生，“正确答案是……”他顿了顿，嘴角勾起模糊的笑意；　终于停下了卖关子，“B，《搜神记》！”
　　苏然：卧槽卧槽！别欺负我没文化。《搜神记》里根本没有七仙女和董永的剧情好吗！
　　苏然伸长了耳朵，专注的听黄凤老师的讲解。
　　于是他知道了此《搜神记》非彼《搜神记》。干宝的《搜神记》只是正经的志怪小说，根本没有被拍成电视剧。
　　＃原来《搜神记》是个烂大街的名字＃
　　＃电视剧误我！＃
　　苏然表情紧绷，紧张搓动着衣角，这已经是他答错的第二道题了，虽然考试不过刚刚开始，但是苏然的心还是不可避免地蒙上一层阴影。正常说来题目肯定是越往后越难的，这才刚刚开始他就连错两题，情况真的不妙了。
　　“第四题，黄梅戏三部曲是（）。A，《秦香莲》，《贵妃醉酒》，《十二寡妇征西》。B，《梁祝哀史》，《牛郎织女》，《玉堂春》。C，《天仙配》，《女驸马》，《牛郎织女》。D，《孟丽君》，《夫妻观灯》，《打猪草》。请选择。”
　　苏然紧绷的面皮舒缓一些，这题是个送分题。他好歹也练习了大半年黄梅戏，这点基础知识还是知道的。
　　他胸有成竹地按下C选项。不出所料答对了，他现在是6分了。
　　“第五题，黄梅戏《女驸马》中，民女李素贞被父母逼嫁给宰相之子（）。A，李文举。B刘文才。C，马文才。D，刘文举。请选择。”
　　苏然：……老师四个选项里好像混进去了奇怪的东西。
　　苏然连《女驸马》都会唱，所以这道题对于他来说也不在话下，他果断选了D刘文举。
　　……
　　“第十题，在黄梅戏中号称美猴王的是下列哪位人物（）A，李文。B，魏蕤。C，杨月楼。D，六小龄童。请选择。”
　　苏然拜师的刘老师是虚拟现实世界里的有名的黄梅戏大家，苏然也是机缘巧合之下救了他才得以拜入师门学戏。刘老师也因此对苏然倾囊相授，短短半年，苏然进步惊人，拿出去也颇能唬一唬人。苏然说这些不是证明这道题他会，恰恰相反，四个选项中除了六小龄童之外，他一个人也不认识。毕竟他拜师学艺的世界和安徽卷高考世界并不是同一个世界。所以也许选项里的三个名字都是安徽这里数一数二的黄梅戏大家，但是苏然一个人都不认识。他在虚拟现实世界从来没有听他的老师提起过。这恐怕就是两个世界之间的差异了。
　　这种时候，只能依靠这个口诀了：三长一短选最短，三短一长选最长！最长的六小龄童一看就知道不可能，首先被苏然排除，那么就剩下了名字次长的杨月楼了！而且这个名字一听就像戏曲大家的名字。苏然决定相信一回这个无数考生口耳相传，代代传承的十四字口诀，义无反顾选择了C杨月楼。
　　命运之神终于眷顾了一回苏然，他赌对了！现在，苏然的分数已经累计获得18分。而知识竞答目前不过才进行到了第十题，还有四十题，理论上苏然接下来要答对25题他才能及格。
　　“目前场上的考生们，10题全部答对的共有10位考生。其中的有四位同学就是昨天因为行为艺术考试中表现突出，在网上引起轰动的新晋网红司璃，赵濯，宋玥和龚晾四位同学。”随着汪洋的介绍，一道道灯光纷纷投向被点名的考生，摄像机也拉进镜头给他们一个特写。除宋玥外地三人表情五味纷杂，不一而足。
　　狗血吗？俗套吗？可是公众喜欢看。每年的高考都会出现好多明星考生，这些性格各异的考生们也是举办了数届的高考真人秀的收视率保证。
　　看来他们昨天的狗血表演还是被人拍了下来传到了网络上。苏然看着投在舞台大屏幕上的四人苦逼郁闷的表情，原本紧张沉闷的心情诡异的好起来。漂浮在苏然内心的阴云移开稍许。苏然在同情的同时，也有逃过一劫窃喜，尽管知道不应该，可是他的心里未免没有看好戏的心思。在经过刚才的头脑风暴后，看到比他更苦逼的对象，他的心情不可避免的轻松许多。
　　这种时候，节目就显示出它的娱乐性了，尽管是高考，但是也是需要为收视率服务的。
　　“我想观众朋友们一定对这四位同学很好奇，你们能不能给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们简单介绍一下你们自己呢？”
　　“我是15号考生宋玥，来自明华中学高三（5）班。梦想是成为一名播音员。擅长讲述缠绵悱恻，复杂深刻的爱情伦理故事。”
　　“大家好，我是56号考生赵濯，”相比宋玥的镇定，赵濯的脸色就有些僵硬了，当然可以看出他也在努力克服自己的紧张和郁闷，“来着光明中学高三（6）班，爱好打篮球，梦想是环游世界，四海为家。”
　　“龚晾，未来会是一名艺术家。爱好画画，陶艺，音乐等。”龚晾的自我介绍不出意料的言简意赅。
　　卸妆后的司璃竟然是个雌雄莫辨的大美人。没有了浓厚颜料的遮挡，他眉目间的风流邪气张扬极了，“我是92号考生司璃，来自尚经高中高三（1）班，爱好广泛，关于未来没有什么特别想做的事情。”如此敷衍的回答因为他出色的相貌不仅不惹人反感，反而让人因为他眼中的狡黠而会心一笑。
　　“我昨天在网上看了你们的表演，不得不承认你们真的很有才华，我已经彻底成为了你们的迷弟了。”汪洋礼貌的恭维着，话锋一转终于说明了用意，“宋玥，你作为旁白，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