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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躺成扁的，五官居然一点浮肿都没有……
　　讲真，不是人人都生下来就平等的，有人的脸上确实被点了天赋技能点。
　　维斯特也不恼，双眼直接错过卜辛看向普席：“殉情也不错啊？”
　　“……你真的是专业生吗？”卜辛皱眉，一脸不可置信，师弟的回答让他觉得很不可思议，“你只要说出世界的未来轨迹，就能和他一起好好活下去了。”
　　为什么不能好好活着，维斯特这人为什么非得选择这么极端的方式来解决问题啊，难道小时候受了什么童年创伤了吗……维斯特是不是小时候把高级摔炮当成盖中盖磕得太多了？看这口原生态白牙也不像是磕过摔炮的样儿啊，可人怎么就这么冲呢？
　　维斯特摇摇头：“你说话的方式和他很像，所以你肯定也像他一样，不会明白的。”
　　显然这个“他”指的是原装普席。
　　卜辛面上不显，心里却在疯狂摇头，对于卜辛而言，这句话里那股子青春伤痛味真是太大了，万年老处卜辛拒绝接受，他是个炮灰，玩不来那一套：“但是如果我有办法呢？”
　　要想让名义上的高材生放弃某件事还真是不容易，卜辛接着说道：“你觉得他不明白你，难道你明白他吗？”
　　维斯特陷入了沉默。
　　有戏。
　　卜辛也不趁机继续追问，只是大体说明了一下孙伞来到这里的这件事，却收获了一个意外的发现——提到孙伞的时候，维斯特的表情有些不同。是不是应该让这两个人再见一面？也许会产生什么新的切入口？
　　这么想着的卜辛本打算就此离开房间，身为一个领主，他不得不去处理原主留下的一些事情。
　　“师兄，”维斯特突然开口，称呼倒是新鲜，“你最好别让他知道普席在这里，就算是为你自己。”
　　卜辛挑眉，终于找到维斯特害怕的事了，必须加以利用。
　　于是他摆出了“我为什么要听你的”的标准嘲讽表情，看上去十分犯欠。
　　显然，这一招很管用，维斯特咬肌都绷起来了，就这么绷了半晌，他才终于松了口气：“如果按照这个世界本来的历史轨迹发展，孙伞最后会杀了普席。”
　　“你这是……”卜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这是打算坦白从宽了吗？”
　　维斯特转开头，似乎并不想承认自己的让步行为：“你不听就算了。”
　　这肯定得听啊。
　　……
　　……
　　卜辛听完之后，只觉得这是个标准的渣贱故事。
　　猫人普席确实不怎么聪明，或者说……他实在是太喜欢孙伞了？童年时期的幼驯染故事就略去不讲了，孙伞诱导猫人喜欢自己，以此来保证自己的生活来源，待到进入少年时期，猫人和孙伞开始萌生出搬去大城市的想法，但孙伞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样温柔和气无欲无求，他已经找到了一个能供给他更多资源的傻缺冤大头贵族小伙伴，但这个小伙伴曾经和猫人产生过冲突，相当厌恶猫人，于是担心长期粮票因此跑掉的孙伞策划了一场抢劫，对的，就是卜辛刚刚到这个世界的那场抢劫。
　　那次猫人的运气还算好，没有像这次一样彻底嗝屁，只是被人捡回去做帮工而已。帮了一年后，猫人终于能化成人形，猫人化作人形的样貌还不错，救他的人也还给了他自由，于是猫人开始找孙伞，也确实找到了。
　　这时的孙伞已经成功抱上了领主普息的金大腿，正是洗刷过去黑历史的重要时刻。孙伞不认识作为人出现的猫人，而猫人一清二白的过往历史也符合孙伞这一阶段的需求，于是小猫人被孙伞当成解闷的玩意圈在自己的屋子里。
　　担心对方会嫌弃自己猫形的小猫人也没说破，就老老实实地待在孙伞的屋子里，过着安稳的日子。
　　猫人过得很安稳，不代表孙伞也能安稳度日，他渴望着不断向上攀登，这个过程中必然会得罪一些不该得罪的人，所以他需要有个人当做挡箭牌——孙伞对外表现得很喜欢猫人，为的就是关键时刻拿小猫人当挡箭牌，而挡箭牌发挥的作用的日子终于来啦，被惹恼的对方扬言要孙伞付出代价，孙伞开始和对方明里暗里再三拉扯，最后这件事以孙伞忍痛割爱为结束。
　　长得还不错的小猫人被孙伞二话不说给顺手送出去了。
　　猫人终于明白了点什么，但又不不是彻底的明白，受了不少罪之后居然还真的逃了出来，再次以猫人的身份回到了孙伞身边，可惜的是已经成为了一方霸主的孙伞现在并不需要一个身体不算好的猫人，而且还是会揭露他过去贫民身份的猫人，于是孙伞把猫人关进了地牢，一关就是几十年。
　　等到猫人再次见到阳光的时候，孙伞已经是整片Nya大陆的帝王了，也就是孙伞的真爱和孙伞聊天时突然提及了童年，猫人普席才作为童年回忆被拉出地牢遛遛。
　　结果这个可怜的猫人，又被发现与有前代帝王有血缘关系，这样一来，猫人就真的留不得了。
　　据维斯特所说，猫人最后得到的是孙伞的一句话——“就是这个畜生，曾经以对我施惠为由正大光明地对我抱着龌龊心思。”然后猫人就尘归尘土归土了。
　　这故事本身就挺悲情了，但关键是这么悲情的故事还不是这个世界的主线，猫人也只是孙伞前进路上一层垫脚的灰，存在感微乎其微。
　　比较猎奇的其实是维斯特这人，他扮演的是孙伞的真爱，一个短命且白莲的简单角色，他的任务是引导孙伞成为积极向上有追求的统治者。但就算维斯特扮演的是这么一个和猫人没有什么关系的角色，却死心塌地地喜欢上了猫人。
　　而且还因此连带着恨上了孙伞。
　　“如果你没出现，孙伞一定已经万劫不复了。”
　　维斯特看着床顶，毫不掩饰眼里深沉的厌恶之情。
　　卜辛有些无奈地咧咧嘴：“难道一定要让对方一败涂地才能算是万劫不复吗？一看你就是太年轻了，不够坏。”
　　维斯特：“……”他十分希望自己能立刻挣脱束缚，好打眼前这个老贼似的家伙一顿，卜辛那副游刃有余的样子真的是太可恨了，莫名其妙让人看着就来气，连看着他的俩眼都痒痒。
　　“这事完全可以换个思路。”卜辛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心里也知道自己不可能再去找一个活蹦乱跳的普席了，只能先避开这件事不谈，假设普席还活着，“你是不是觉得就算没有之前那些事，只要孙伞最后登上了帝王的位置，那么有血缘问题的普席就一定会被处死。”
　　维斯特哼了一声：“我不觉得孙伞是能心慈手软放过谁的人。”
　　确实，孙伞藏得太深，维斯特毕竟曾经和孙伞相处过，连维斯特都对他下这种定义，那么至少上一次的孙伞是个狠绝的人，对普席没留有什么情分，所以打感情牌这条线路未必能走得通。但是换个角度想想，孙伞这么重视自己地位和力量的人，会和他自己阵营里的人为敌吗？
　　如果不扰乱世界历史轨迹，那么孙伞是一定要取得最后的帝王之位的，但得到这个位置的方法却不止一种——可以通过推翻前代帝王得到帝王之位，也可以通过继承得到帝王之位啊。
　　卜辛暗自思量着做成这件事的可能性。
　　他现在有两个身份，一个可以提供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另一个可以提供皇族血缘关系。啊哈，难道还有比这更棒的条件吗？只是这样一来，卜辛就必须使用普席这具是非多的身体了。
　　“我有个想法。”卜辛换上了安利专用的笑容，对维斯特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维斯特似乎有些震惊，呆呆地盯着卜辛看，那眼神就像是在看妖怪，过了许久维斯特才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
　　“卜辛，如果你像普席长着相同的脸一样傻乎乎的话，我真的会分不清你和普席，你们有些小动作小细节实在太像了。”
　　“巧合吧，”卜辛摆摆手，他和普席相像只能有益绝对无害，“你觉得怎么样，如果你同意的话，我们就结成同盟了。”
　　维斯特犹豫片刻，点点头。
　　其实还有剩下的一句话维斯特没说出来——普席和卜辛实在太像了，那种像是装不出来的，维斯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认识的那个普席是卜辛扮演出来的了。
　　而且维斯特没办法解释自己对于卜辛没有缘由的熟悉感和信任感是从哪里来的，哪怕对方把他绑在床上这么久，他也无条件地相信着对方。
　　简直就像是……两人在转世前约好了什么似的。


第27章　断臂·七
　　维斯特无法忽视卜辛和普席的相像之处。
　　实际上，维斯特自打基了之后就一直全心全意地注视着普席，至少能掌握普席表面上的习惯动作和脾气性格，就是因为他如此了解普席，才会奇怪卜辛为什么会和普席这么像……
　　普席就是卜辛？
　　这种可能性维斯特不是没想过。
　　可是维斯特十分确定这是不可能的，如果真的有两个外来人进入这个世界，说明书上是会有注明的，维斯特在执行任务的时候认真看过说明书，普席真的是这个世界的土著居民。
　　可这样就更加奇怪。
　　最近的维斯特甚至还萌生出抱住眼前这个人蹭蹭的想法，可他几乎没怎么和卜辛打过交道的，有这种想法怎么说也太奇怪了，但有些时候直觉往往是最准的。
　　就像小脚趾正好磕到桌腿门边那样令人痛彻心扉的准确无误。
　　不过也算是托卜辛的福，之前普席始终不醒来，维斯特因此变得焦躁，现在卜辛的出现让他的情绪渐渐平息下来，开始考虑更长远的事情，让他不得不承认的是，卜辛提出的计划确实很有吸引力，让他无法拒绝。
　　可是，帮助孙伞夺取这个世界的最高权力……维斯特知道只有这样才能保证自己和普席的安全，可是实在是不甘心啊……那个家伙。
　　维斯特咬紧了牙。而他口中的“那个家伙”打了个喷嚏，手中的试管颤了颤，孙伞“啧”了一声，不得不把废掉的材料倒入废液池。
　　其实孙伞并不打算这么早就显露出自己的炼金术才能，但是那个可恶猫人竟然在夜里跟着维斯特跑了……孙伞很确定是维斯特带走了猫人而不是猫人拐走了维斯特，孙伞相信自己这么多年和猫人相处得来的经验，猫人还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事实也确实如他所想，只是微微有点差距……
　　孙伞现在很恼火，他自己也说不太清是为什么。
　　其实像是维斯特这种身份不太确定的人，跑了也就跑了，大不了再换一个更傻的人来利用就好；至于那个猫人，就更不必说了，小时候孙伞还需要依赖他，这种不得已的依赖已经让孙伞觉得难以忍受了，近些年来猫人越发明显的示好也让他觉得烦躁，现在猫人走了……也就走了，他孙伞有什么好在乎的？走了正好，省得他自己再想办法了！
　　那么他是因为被耍了所以才觉得愤怒恼火吗？除去这个理由之外似乎也没有什么别的理由了，这么解释确实讲得通，没错，就是因为恼火，所以他才会想要抓到逃走的猫人。
　　没有人能欺骗他，也没人能真正欺压在他头上，猫人既然这么做了，他一定饶不了猫人，绝对要把那家伙抓回来。
　　孙伞确实也采取行动了，他在地下交易中用比较高价的炼金术书籍换取了一个消息，消息称附近有个领主在暗中收集黑丹，而黑丹这种东西，孙伞不但有，而且还会做——他早亡的父母不知到底是什么人物，竟然在破房子的掩盖下挖出了一个巨大的地下室，地下室中还有不计其数的炼金术书籍和一些丹药。
　　有这种条件却不加以利用，岂不是傻了吗？
　　于是他找到了这个领主，不过这个领主的名字……和猫人的名字相当地像啊。
　　孙伞借着斗篷的掩盖，盯着领主看了许久，但始终没有看出别的问题，也许是他多心了？
　　但孙伞无法不在意这个领主，他总觉得这个人身上肯定有什么问题……孙伞开始装作无意地频繁出现在普息的面前。
　　普息似乎也有所察觉，但没有采取任何行动，不过正是因为这样，孙伞才始终不放心，他只是听闻别人说这位领主需要黑丹，但是他始终不知道这个领主要用黑丹去做什么，他甚至都不知道对方是不是真的需要那种禁药，对于孙伞来说，必须要拿捏住对方的命门才能让他真正放心。
　　就在孙伞担心这个领主是否真的去寻找过小猫人的时候，小猫人出现了。
　　卜辛刚把普息的躯壳藏起来，换上了普席的身体，然而维斯特突然出现了，卜辛心道不妙，一个箭步先冲上去抱住了对方，装作自己已经从领主那里知道了一切的样子，然后再三保证自己绝对不会鬼迷心窍跟着孙伞跑掉之后，才算是摆脱了维斯特的纠缠。卜辛本想歇会儿再去找孙伞，结果孙伞立刻就冒出来了，卜辛不得不立即变回原本的猫人状态。
　　能不能给个喘口气的机会？话说这个变身过程还真是有点疼……
　　不过也没办法，既然人都到了，卜辛也得开始准备准备讲故事了——讲一个皇上不记得当年大明湖畔的猫娘，所以也不知道自己有了个猫儿子的故事。
　　但是卜辛没想到，对方上来就一个技术性动作把自己压到地上去了，卜辛感觉自己被压得难以发出正常的声音，连解释一下都不成，这人到底能不能按套路来？
　　“你为什么要跑？”孙伞也晃了神，他一开始没有打算这么做的，但是见到猫人的一瞬间，他的身体就先动起来了，“……我是说，你怎么不告诉我就走了？”
　　卜辛倒是想告诉孙伞这是为什么，可他根本就没法说话，孙伞虽然看上去文质彬彬的，但怎么说也是个成年男子，这么一个大家伙单膝跪在他背上，卜辛连喘口气都难，而且孙伞其实是连桑吉尔夫巨体粉碎这种招式都能自如地使用的妖怪啊！卜辛感觉眼前有些黑，似乎是要嗝屁了。不不不怎么说就这么归西了都是完全不行的，于是卜辛绷住了一口气，准备挣扎着起身，但……
　　孙伞突然拉着卜辛的上臂外展，然后清脆的一声响，对的对的，孙伞轻巧地卸了卜辛的一条胳膊。
　　“喵！！！！！！！”
　　这下好了，绷住的那口气全用来惨叫了，现在想使劲都没法使。
　　不对！这不是重点！这孙伞到底是什么怪物啊喂！哪门子的□□啊简直是家暴战场上有史以来的最强战力家暴之☆Lv。999！说卸就卸这膀子卸得好容易好轻松完全不打草稿啊不对完全不打招呼的啊！脱臼好疼！真的好疼！一瞬间都看到圣光了！哈利陀佛！比起被超度，卜辛更想立刻超度压在他身上的那个恶鬼啊！
　　“……这样你就不会再跑了吧？”孙伞起身，绕到了卜辛面前，表情很和善，眼神很纯良……纯良个鬼！不想让他跑路为什么要卸胳膊？这其中的科学道理和逻辑理论卜辛完全不明白啊，在孙伞心目中这个猫人一直是在使用什么样的姿势来发生位移的啊？！
　　“阿……阿伞，”卜辛努力压抑住自己骂爹的冲动，扶着自己胳膊，动作缓慢转换姿势，变成了坐姿，同时还扯出一个困惑的笑容来，“你在……干什么啊？我本来就不会跑，咝……我感觉我的手臂好像不能动了……”
　　“好了，先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跟着维斯特半夜逃跑？”孙伞还在温和地笑着，就像是刚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
　　这就是冤案，他完全没有逃跑啊！卜辛都在心里曰了地狱三头犬刻耳柏洛斯了：“我没有跟着维斯特走，是他用药把我迷昏了。”
　　“真的？”孙伞眯起眼，明显是一副怀疑的态度，并且还伸出手抓住了卜辛另一只完好的手臂……
　　噫？！卜辛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要是再来一下子，那他这个猫人确实是非得直立行走不可了。
　　“真的！”卜辛瞪大眼，好让自己看上去真诚无比，“我说的都是真的，如果不是领主大人来带我走，我还在昏迷呢！”
　　“这样啊，”孙伞顿了顿，伸手轻轻扶起了卜辛，笑容灿烂阳光起来，但他就算有着再闪耀的笑容再和善的面孔，在卜辛看来他都是个神经病，还是吃不吃药都会加重病情的那种，这个神经病接着笑道，“我就知道你不会跟别人走的，阿席才不会离开我吧？那个维斯特真是可恶啊，居然对你用药……”
　　不不不比起他来你更可恶啊，他只是用药而已，而且还是安全高效无副作用的药，你这满面笑容的家伙可是直接动武了啊，已经卸掉这具身体的一个膀子哦？刚才明显是想卸掉另一个哦？！
　　卜辛藏在心里的那张真实的脸上写满了真诚的冷漠。
　　“领主呢？他为什么不陪你一起过来？如果领主在这里，我肯定会更冷静，抱歉，弄疼你了吧？”孙伞抚了抚卜辛的后背，动作轻柔得像是从来没有让别人脱臼过一样。
　　人格分裂吗这人！
　　“没、没事。”卜辛咬牙切齿面带笑容，话说回来，孙伞提到的这件事也确实是个问题，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