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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圣城骑士-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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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莱特在见到埃林与他身后的孩子时,眼中瞬间闪过一丝光芒,脸上的肃然与凝重也褪了下去,换上轻松的表情。而与莱特相反,高弗雷在看到那些孩子的瞬间便脸色苍白,眼中浮现出一丝慌乱。尽管没有干涉过儿子那方面的兴趣,也对于他搜集孩子这一点并没有详细的了解,见到眼前的一幕他还是明白过来这些瘦小的孩子到底是什么人了。
  “殿下。”埃林上前,与一边的巴德交换了一个眼神,便向莱特禀报,“已经找到那个地方,在城外一处废弃的房子里。其他的孩子已经回家,留下来的这些,是愿意上庭作证的。另外,我将看守那处的管事捉了过来,我们去的时候他正在试图将那些孩子转移。”说完,埃林便下令将人带上来。
  “大人,我冤枉的啊!我什么都没做!”还没见到人,一个中年男人的哭喊声便传了进来。待侍从架着他进入大厅,那人立刻跪了下去,膝行几步靠近上座的托马斯法官,大声喊道:“大人饶了我,我只是遵从贝克特大人和高弗雷大人的命令啊!”
  听到自己的名字,高弗雷脸色涨红,猛地上前,抬腿往那人身上踹了一脚,直将那人踹得惨叫一声,狠狠倒在地上,他才抬手指着那人尖声叫道:“你这个贱民,竟然敢污蔑我的名声吗?我什么时候给你命令的?!”
  萧瑜与莱特一直面色冷峻地旁观着场中闹剧般的场景,站在那男人身边的埃林则挑眉,在高弗雷动作的瞬间侧身避开了他的动作,看好戏般抱臂看着对方的一番作态。他身后的几个孩子见到这一幕时都脸色变了变,似乎是被吓到了一半往埃林身后躲了躲。另一边,已经完成自己任务的亨利则犹如独立于整个案子之外,面无表情地看着场中各人的神态与动作。
  “安静!”
  直到上面传来一声低沉的喝声,下面的几人才如同被按了暂停键般噤了声。高弗雷原本想要抓住那男人胳膊的动作也僵硬着停了下来。他憋着一张涨红的脸,转头看向面色凝重,眉间已经紧紧皱起,显得整张脸更加如同枯败树枝般的托马斯法官。
  “证人请说明你的身份,其他无关人等请回到座位。”年老的法官大人沉着脸,丝毫没有看高弗雷一眼,而是向倒在地上还在呻吟着的男人沉声说道。
  高弗雷仍旧不甘心地想说些什么,然而在见到老人明显不悦的神色后,他理智地咽下了快要出口的话,而是咕哝了几声,朝倒在地上的男人狠狠瞪了一眼以作警告,才脚步生风般朝自己座位走去,憋闷着坐了下来。
  男人见高弗雷回到座位,小心地从地上站起来,瞥一眼双眼冒火瞪着自己的男爵大人,接受到对方威胁般的眼神后,他才缩了缩脖子,朝上座的法官喊道:“大人,我真的是冤枉的!我只是听从老爷们的命令而已。”
  “你说的命令是什么?”
  男人像是有所顾虑,咽了口唾沫,转头看了高弗雷一眼——这动作所包含的意思很明显。托马斯法官顺着他的视线看向坐在一旁的贵族,随之便抬手敲了敲扶手。敲击的声音将下面男人的注意力重新吸引了过来,托马斯法官才说道:“法庭上追求的是公正的判决结果,没有人能够在庭上或者庭下对你进行威胁与恐吓,作为阿卡大法官,我会保证你的安全。现在,证人,请你说出实情,你所说的命令是什么?”
  
  第67章 解释
  
  眼前的情况已经足够让男人已经明白,他的处境不是光靠否认或者狡辩能够拯救的了。因此他如同自首般将他所知道的所有情况都一股脑儿地倾倒了出来,以求得法官对他的从轻发落。
  对于贵族豢养孩子以满足自己的欲望这一点,在这个年代并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教会内部相同的事件也不少,很多人对此都心照不宣。然而作为阿卡城的法官,托马斯深受传统天主教教义的影响,在前去欧洲巴黎等地接受教育的时候,他便生活得如同禁欲的苦行僧一般,严格遵守诸多戒律。对他而言,人一旦放纵自己的私欲,便是任由魔鬼侵袭自己的灵魂,最终将会堕入地狱。
  这些孩子们逐渐说出了自己的身份,有的是被教堂收养孤儿,有些则是普通百姓家的孩子,最大的十岁,最小的也才六岁而已,然而他们身上的诸多伤痕已经足以说明他们所遭受的是什么惨无人道的折磨与虐待。面对那些孩子时,托马斯法官的愤怒几乎难以抑制。
  “大人,孩子们已经作证,我想整个案子已经很清楚了。贝克特确实从教堂中购买孩子,并且通过其他肮脏的手段绑架了这些孩子,而萧瑜所做的,确实是将这些孩子拯救出来。”在孩子们一个个如同受到惊吓的小猫般重新躲回埃林身后之后,莱特上前直直面对仍旧带着怒色的托马斯法官,语气平静地总结道。
  高弗雷闻言,还想做些辩驳,然而没等他说什么,托马斯法官便扶着椅子的扶手颤颤巍巍地站起,大声宣布道:“关于这件案子,被告萧瑜杀死贵族本该处以绞刑,但被杀者所做的事情更加罪恶,更加无法原谅!上帝在上,愿那些死去的孩子安息。”说着,老人抬手在胸前划了一个十字。
  见到老人这番动作,厅外的群众也做出同样的动作,跟着他低声呢喃了一句。
  紧接着,托马斯法官便敲了敲手中的拐杖,大声宣布道:“主在上,我以上帝及耶路撒冷国王所赋予的权力宣判,此案的被告,萧瑜——无罪。”
  “呼——”听到法官宣判的时候,莱特明知结果不会太糟糕,却还是不由自主攥紧的拳头,他旁边,作为被告的萧瑜则始终保持着冷静的神态,即便是听到法官最终对他无罪的判决,他的脸上仍旧没有什么明显的动作。只是在注意到莱特放松下来的情绪,他眼中才闪过一丝包含着感激的光芒。
  宣布完判决的托马斯法官在侍从的搀扶之下缓慢地向后殿走去,留下大厅内神态各异的众人。
  得知结果的高弗雷尽管还是有些愤恨,却很明智地并没有继续说什么,而是哼了一声,甩了甩袖子朝大厅门外走去。立在他一旁的亨利抬头深深看了一眼萧瑜,便迈步跟在了高弗雷身后。
  人群中缓缓分开一条道路让两人走过。众人的眼神都有些微妙,案件开始审理之前,大家所获得的消息便是被告是一名杀人犯,而高弗雷爵士唱作俱佳的表演也让一部分人相信了他的说辞,没想到结果却是被杀的贝克特私下里做出如此令人惊骇的事情,而被告则是为了救援那些孩子才杀死的那位贵族老爷。
  这真是讽刺。
  感受到周围众人的各色眼神,高弗雷重重哼了一声,双眼冒火怒瞪了周围人一圈,这才加快步子向外走去。跟在他身后的亨利丝毫没有理会周围众人的眼神与小声议论,径自往前走着,然而没等他穿过人群,侧面一阵破空声传来,他的战斗本能让他下意识地做出动作,抬手挡住几乎带风挥过来的拳头。
  下一瞬间,腕部交接的两人便直直对上了对方的视线——那是伊兹。与手臂相触的力度几乎将他格挡的手腕给压碎,亨利勉强抵住伊兹的压制,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才从干哑的嗓子里挤出一句话:“伊兹,放手。”
  对此,伊兹的反应是轻蔑地一笑,咬牙说道:“放手,让你这个背叛兄弟的混帐逃走么?”说完,伊兹便猛地抬腿往亨利腰间扫去,腿部带起的凌厉气势几乎凝结成实质般的利刃,毫无缺漏地刺向亨利的腰间,不留一丝一毫可能逃脱的缝隙。
  亨利一瞬间便察觉到伊兹的动作,忙试图侧身避过伊兹横踢过来的腿,左手压住她的手腕,将她往后推。一击落空后,站立不稳的伊兹不得不后退几步,才能稳住自己的身体。此刻两人身边,已经空出一大片空间,围在周围的众人带着看好戏般的眼神兴奋地看着两人的对战。一方是骑士,另一方是女人,这可不是他们平时能够看到的情形。
  前方,察觉到身后情况的高弗雷转过头看向无声对峙着的两人,脸色难看,用嫌弃无比的语调说道:“你还在后面浪费什么时间?跟上!”
  对于周围一圈人的视线早已厌恶不已,此刻听到高弗雷呼唤侍从般的话,伊兹眯了眯眼,收回直视亨利的视线,对上那位高傲的贵族老爷蔑视的路线,语调平平,毫无波澜地说道:“你闭嘴,老头。”与她平静的语气不同,她眼中闪烁着的光芒犹如黑夜中的匕首般泛着丝丝冷意,直扎得人后背发凉。
  那是看死人的眼神。
  高弗雷脑中一瞬间闪过这个念头,身体也不由自主地顿了顿。这种上过战场、从死亡中打滚过来的骑士所拥有的骇人气势逼迫着他整个人的神经,对视的压力几乎让他窒息。然而下一刻,他便意识到自己竟向一个低贱的雇佣兵,而且还是个女人示弱,怒意瞬间涌上,他死死地咬牙,一字一句地吩咐保持防守姿势的亨利:“这个女人冒犯了我,我命令你与她决斗,并且打败她。”
  人群中一阵哗然。若是众人没有猜错的话,两人是同一个骑士团的成员,方才女人袭击男人的动作凶狠无比,却也是出于对男人为高弗雷男爵作证的愤恨,而男人回手并没有带上什么致命的招式,而是保持着防守的姿势挡住女人的攻击。此刻高弗雷做出这番指示,明显是要逼得男人不得不收起对待同伴的容忍,做一番生死决斗。
  不管是什么结果,都不是亨利希望看到的。
  “大人……”亨利脸色一沉,回头看向面容扭曲的高弗雷,似是有所犹疑般开口。
  没等他说什么,前面的伊兹便转了方向,将视线牢牢锁定他,嘲讽般说道:“真不错,既然你的主子做出命令了,你就按照他的指示来吧,记得,决斗——不死不休。”说完,伊兹朝旁边喊道:“我的剑!”
  “伊丽莎白!”爱德华从人群中挤到伊兹身边,低声喊道,“这是决斗,不是玩闹,你要明白!”
  伊兹掀了掀眼皮,从他手中抢过自己的佩剑,将缠着的皮带扯开一把扔到地上,哼笑了一声摆出进攻的姿势:“我有什么不明白的。”
  “伊兹,我不想与你为敌。”亨利并没有抽出腰间的佩剑,而是艰难地吐出这句话。从伊兹的角度,能够看到他眼中近乎祈求的微弱光芒,只是——伊兹沉下眼,将对方深深地印在自己眸中。
  “现在不是你想不想与我为敌的问题,而是我以金蔷薇骑士团的成员,与你这个叛徒决斗。抽出你的剑吧!”
  “伊丽莎白——”爱德华无奈地在一边说道,“还不至于到那个地步,你听亨利解释。”
  “有什么可解释的,他上庭指证萧是个杀人犯开始,就该想到会有这个后果。”伊兹双眼沉沉,没有丝毫光亮,几乎对面的亨利吞噬。下一刻,她便皱眉对爱德华说道:“你让开!”
  “我说了,与她决斗,你还在磨蹭什么?!”身后高弗雷的声音再次响起,语气中带着满满的恶意。这种昔日战友刀剑相向的场景似乎极大地愉悦了高弗雷,因此他迫不及待地出口催促亨利开始动作。
  闻言,亨利垂下了眼,右手缓缓抬起,搭到腰间佩剑的剑柄上。他此刻的想法无人能够明白,但是他与伊兹之间缓缓滋生的紧张气氛不断蔓延着,即便是一边围观的群众也不由自主地在这种令人窒息的氛围中屏住了呼吸,自觉地让开,静静等待两人的动作。
  “够了。”蓦地,一声低喝止住了两人的动作,也将两人对峙间的凝重气氛破坏殆尽。这声音两人都不陌生,那是团长哈德良。尽管平时的事务管理都是由伊兹和威廉负责,但是在骑士团的重大决策上选择权还是在哈德良手中,而几次下来,哈德良对于时局的敏感度与趋利避害的能力都让团员们不得不信服,因而在骑士团内部,哈德良的命令始终受到众人的认真对待。
  伊兹可以无视爱德华的劝说,却无法将哈德良的命令放在一边,只是现在——伊兹紧了紧手中的佩剑,仍旧死死地盯着前方的亨利,开口道:“团长,我记得你说过,对于叛徒不需要任何的同情与仁慈。”说到“叛徒”两字,她特意加重了语气,那其中的讽刺与仇恨几乎遮掩不住。
  哈德良穿着骑士团统一的罩袍,除了作为团长的标志,其他的图案与样式与亨利的一般无二,他右手扶着腰间的佩剑,踩着规律的节奏走到两人中间,转过身面对脸色恢复平静的亨利,说道:“我需要他的解释。”
  “这还需要什么解释。”没待亨利回答,伊兹便嘲讽地笑道,“任何理由都不能成为他陷害兄弟的借口。”
  “伊兹。”肩上被轻轻拍了一下,伊兹回头,见是萧瑜,这才缓下了脸上狰狞的脸色,回道:“萧。”
  萧瑜收回手,同样以劝说的语气说道:“我也想知道他这么对我的原因。”
  他的态度与哈德良如出一辙,伊兹撇撇嘴,这才将佩剑放下,双目如炬刺向亨利,说道:“就让我听听他能说出什么借口来。”至于在亨利身后发号施令的高弗雷,伊兹表示,管他去死。
  
  第68章 条件
  
  亨利自然是不会因为在骑士团中待腻了这个理由而离开的,更何况他为高弗雷上庭,指证萧瑜是个惯常的杀人犯,这个理由更加说不通。伊兹深深感受到一种被糊弄的恼怒,然而哈德良与萧瑜的神情却让她皱眉。
  两人对于亨利随口诌的谎言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愤怒的神情,而是若有所思地对视了一眼。
  “怎么?”
  闻言,哈德良抿了抿唇,并没有回答什么,而是转过身,带着做出某种重大决定般的凝重脸色从伊兹与爱德华之间的空隙走过,向后面围观这一切的莱特走去。
  对于哈德良的神态变化早已掌握得一清二楚,见到这一幕的萧瑜脑海中猛地闪过一个模糊的念头,细想之下却连一丝一毫的线索都捕捉不到。但是他的直觉告诉他,这并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然而在他刚打算迈步跟上哈德良时,伊兹上前一步将他挡住,眉头紧锁着不悦道:“告诉我怎么回事。”
  萧瑜这才将紧紧锁定在哈德良身上的视线收回。对面伊兹稍显恼怒的表情,萧瑜才回道:“你刚刚听到他说的话了。”
  伊兹皱眉,想了想方才亨利离开时所说的话,依稀记得是一句“我听命的不是你”,想到某种可能,她猛地抬头对上萧瑜暗示般的目光,明白萧瑜与哈德良所担忧的是什么,随后便脸色一凛,沉声说道:“若是针对你一个人的,还能解决,但若是亨利背后的人针对的是骑士团……”
  下面的话她没有说下去,然而这其中的意思两人都明白得很,亨利所听命的人,至少是高弗雷不能违背的,否则在他说出那句话后高弗雷不会满腔怒意却无计可施,只能跟着亨利往回走。
  “只是……”伊兹猛地想起了什么,转过头继续问道,“哈德良说的你的身份是怎么回事?”
  萧瑜笑了笑,那笑容中带着伊兹不曾见过的深意:“你说,在法庭上说出我是伊斯玛仪派教徒的身份是否会比指控我为杀人犯更加有用?”
  萧瑜的声音很轻,语气也是轻飘飘毫不在意般,似乎他说的只是一件不足轻重的小事,然而在明白过来萧瑜所指的内容后,伊兹死死皱起眉头,像是从他脸上寻求肯定般怀疑地问道:“所以他并没有真的想让你进监狱?”
  自四年前回到金蔷薇后,哈德良、伊兹等少数几人便知道了萧瑜原先的身份——这点在伊兹看来并不难猜测,现在也只是核实而已,而亨利也属于少数人中的几个。若是他真的有心想将萧瑜投进监狱,或是让他被判绞刑,他大可以将他原本是阿萨辛的身份说出来,然而他并没有这么做。
  尽管还是有些狐疑,伊兹还是若有所思地回道:“但愿如此。”对于亨利上庭指证萧瑜是杀人凶手这一点,伊兹仍旧难以原谅。亨利违背了骑士团的誓言,背叛了兄弟——这毋庸置疑。而经历过背叛的伊兹,最不能容忍的,恰恰是这一点——不管是兄弟,还是恋人。
  回头看向站在一边担忧地看着自己的爱德华,正对上他投射过来的视线,伊兹一怔,想起不久前这人风尘仆仆地来到骑士团驻地,死缠烂打要自己原谅的模样。
  伊兹恨死自己为什么在当时没有将他撵出去,而是放任他进入驻地,缠在自己身边。对于爱德华恳求原谅的痛苦表情,伊兹不是没有看在眼里,然而她无论如何都不能将以前的事情放在一边,毫无芥蒂地重新跟爱德华在一起。
  她从来都认为,既然放手了,便彻底了断,她也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再见到爱德华。自来到耶路撒冷后,她便不再有回去欧洲的念头,或许是死在战场上,或许是多年后与骑士团中某个人结婚,继续在中东这块土地上待下去——至少,计划中是没有爱德华。
  他有封地,有爵位可以继承,本可以继续待在欧洲,过他的舒心生活,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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