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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他都有些后悔不该把蛇胆偷偷给这个人服下了。
　　顾久年的眼睛能好转，自然是因为服了蛇胆的缘故。以谢一豪的那些药，只是治标不治本，而且楚衡玉早在暗中就换掉了那些药，每日都兑了胆汁在汤里让顾久年服下。
　　同样都是极苦，顾久年并未察觉他前后喝的药有什么不同。
　　而唯一觉得有些蹊跷的谢一豪，也没有多想。只是觉得顾久年运气不错，毕竟那蛇妖并未下死手，顾久年好转也是情理之中。

　　第25章　前往东华派

　　顾久年的伤势已经好了，按照计划他们要去东华派。过不了几天就是东华派掌门之女叶雯月的双十诞辰，同时也是庆祝她达到金丹修为。
　　年纪轻轻就有如此高深的修为，实属难得。更难得的是这掌门千金貌若天仙，气质出尘，还有一颗悲天悯人的济世之心。一心修道只为苍生万物，从不图一己私利。
　　如此美人，有背景有身份有实力有颜值，自然不乏追求者。但是听说至今无人能入她眼。想想也是，这是优秀的女子，又有几人能配的上。
　　越是靠近东华派，关于叶雯月的各种传说越来越多，也免不得越来越离谱。
　　萧炎朗作为东华派大弟子，陪顾久年游玩了一天之后变回去了。门内还有各种事情都等着他处理，虽然有能干的二师弟在，但是二师弟向来和师妹不和，他得要尽快赶回去才好。
　　而另外两位长辈级的人物，只说了句后会有期就不见了，然后就只剩下顾久年两师兄弟赶路了。
　　顾久年笑着听着坊间的传言，偶尔看向楚衡玉。
　　在原著中他最欣赏的女子就是叶雯月了，有着圣母一般的属性，做着白莲花的事情，但是一点也不令人生厌。她也是楚衡玉最喜爱的女子，稳坐后宫第一把交椅。
　　想到这里，顾久年再也笑不出来了，也许不久之后他就该祭奠自己逝去的青春了。
　　“师兄，你在想什么？莫不是也好奇这女子？”
　　楚衡玉的声音压得极低，只有顾久年一人听见。他的眼神晦暗不明，好看的手指轻轻晃着茶杯，似乎漫不经心。
　　顾久年一愣，不知道是不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的缘故，只是很简单的动作，偏偏在楚衡玉做来，竟然无端多了几分魅惑。
　　“奇女子。”顾久年随便说了一句，掩饰的别过头，脸上清晰可见多了几丝红晕，这副害羞的模样让楚衡玉心里又气又怒。
　　还未见面，他就已经对叶雯月产生了厌恶之感。
　　“这次东华派想必邀请了不少修真中人来参加掌门千金的生日宴会，到时候场面免不得人多眼杂的，师弟若是不喜，师兄一人去参加即可。”
　　让你一人去见情人吗？
　　楚衡玉自然是想也不想的就拒绝，“我和师兄一起去，以防万一。”
　　顾久年打算再劝，然后看到楚衡玉不容改变的神色，只好妥协，露出一个很勉强的笑容。
　　他原本想着两人不见面的话，那就擦不出什么火花。然而楚衡玉是想把他看在眼皮子底下，免得自己一个愣神，眼前这人就被某些人勾去了魂魄。
　　两人各怀心思，赶在宴会的前一天到达了东华派。
　　对于东华派，顾久年的第一印象就是朴素。再说明白点，就是穷。整个门派很好的融合自然景观，合理的运用一切自然中的资源，比如，用深林做成的庭院。
　　看着偶尔出现的小动物，顾久年忍不住嘴角抽搐，品种可真多，各种野味都齐全。
　　“这些都是自然之灵，不能伤害，还请两位师兄这边走。”带路的弟子已经见怪不怪，每位来他们东华派的客人都会被这纯自然一般的设计给惊艳到。
　　额……或许惊吓更适合吧。
　　其实看久了，也别有一番风味。起码无聊的时候打只野味也是不错的。
　　等到了住的地方，顾久年那种回归原始的感觉更为强烈。
　　完全依靠山体打造的石屋，看着好像是被人直接一拳砸出来似的。事实上也的确如此。东华派以石室居多，大多数是弟子以山体练功出来的结果。
　　也有一些造型优美，空间宽广，室内棱角平整的石屋，更多则是粗制滥造，就是练功前期造成的残次品。
　　顾久年他们住的自然是最好的。
　　好在装食物的东西不是用石头打造的碗，只是为什么全是素菜？
　　顾久年突然明白了那个深林庭院存在的意义。
　　“师兄，若是吃不惯的话我去抓点东西。”
　　顾久年自然知道楚衡玉要抓的是什么，想着领路弟子的告诫，摇了摇头，“入乡随俗。”
　　说的不免有几分心酸。
　　“师兄，你觉得这里如何？”楚衡玉突然问道，似乎话里有话。
　　顾久年叹了口气，“小住一两日，自然是颇有一番乐趣。若说长住，还是我们门派好。”
　　后面一句，顾久年压低了声音，毕竟这话说出来确实有点对不住东华派。
　　楚衡玉满意的一笑，他的师兄一向注重口腹之欲，而那个女人则是完全的素食主义，应该说从辟谷之后，那个女人就不再进食，更看不得别人去杀害小动物满足自己的欲望。
　　单论这一点，足以降低师兄对她的印象。
　　顾久年不知道楚衡玉在想什么，只是觉得人笑起来真的是令天地失色，日月无光。
　　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黑的不见五指，也不见星星月亮照明。室内完全靠几根蜡烛照亮，在烛火摇曳中的楚衡玉，少了些平日的冷清，多了一份朦胧的暖意。
　　清明的眼里似乎都带着笑意，看的人醉意朦胧。
　　“师弟，你真好看。”顾久年下意识的说，若是放在白天，他肯定会觉得自己这种行为有失妥当，只是现在，他似乎被楚衡玉的美色给醉到了。
　　“师兄喜欢吗？”
　　楚衡玉眼角眉梢尽是得意，嘴角翘起的弧度带着几分狡黠，半明半暗的脸不再冷冰冰，而是带着邪肆张狂，温柔的眼神几乎要让人沉溺其中。
　　“喜欢。”说完这句人便醉倒了。
　　楚衡玉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重新恢复成那副冷若冰霜的模样。
　　“你若是再扰乱我师兄的心神，我就杀了你。”
　　“我只是再帮你而已。”
　　从暗处走出一名女子，妖艳美丽，笑容勾人，正是柳点绛。
　　“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我需要你的时候自会叫你。”
　　楚衡玉揽着顾久年，让人睡的舒服一点，看也不看打扮妖娆的柳点绛一眼。
　　“还请主人帮奴家取一样东西。”
　　楚衡玉微敛双眸，随意瞥了柳点绛一眼。
　　“自己想要的东西就要凭自己的本事去争取，而不是靠别人施舍。”
　　柳点绛被看的通体深寒，心中的算盘似乎一眼就被人看穿了。掩饰的一笑，半跪在地上，恳切的说，“恳请主人归还内丹。”
　　“给你可以，不过你该为你刚才的行为受点惩罚。”
　　柳点绛咬着朱唇，心里又是愤恨又是害怕。他知道楚衡玉言出必行，为人残酷，比她还要冷血。
　　想起那日几乎要被杀死的恐惧，柳点绛这才真正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是多么的愚蠢。
　　顾久年的体内虽然毒素已经除尽了，但是她的毒早已侵入顾久年的魂体，虽然控制不了人的行为，但是简单的让人意乱情迷她还是可以做到的。
　　“属下愿接受一切惩罚。”
　　“只是一点小小的教训，不用紧张。”楚衡玉冷笑一声，对着一直在一旁流口水的白奇说道，“交给你了。”
　　“我就不客气了。”
　　然后柳点绛就被迫用原型和白奇玩了一夜猫捉老鼠的游戏，身上大半的鳞片都被白奇给抓掉，到处可见露骨的伤痕，玩到最后几乎奄奄一息才被放过。
　　楚衡玉自然不关心这个，他只是交代了白奇找个隐秘点的地方玩，还有不能把人玩死而已。
　　他留着这人还有用处。
　　看着顾久年秀雅的一张脸，楚衡玉忍不住微笑，若是这人能一直这样安静的待在他身边，那样他愿意一辈子掩饰自己的魔族身份。
　　只是大半夜的也有人来打扰。
　　楚衡玉不悦的皱眉，黑暗中的身影挺拔的立在外面，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你来干什么？”
　　楚衡玉看着洞外的冥雀，冷冷的问道。
　　难得他和师兄有如此亲密的时刻，竟然被人破坏。这些日子他和顾久年虽然吃住都在一起，但是明显的可以感觉到顾久年对他的戒备。夜间睡觉的时候尽量不碰到他，甚至僵硬着身子直到天亮。
　　“少主，暗尧来人界了。”
　　冥雀恭敬的说道，尽职做好自己身为魔使的本分。
　　“他来干什么？”
　　“属下不知。”
　　大战之后，暗尧久接管了魔族，成为魔族暂时的领导者。只是暗尧不好权利，比起争权夺势，他更喜欢自由潇洒，追求刺激，过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日子。
　　“你在那里看到他？”
　　楚衡玉倒是不担心魔族没有领导者会不会自乱，他更关心的是人界有什么事情值得这个不爱管闲事的暗尧来。
　　“东华派附近。我和他。。。。。。天心阁的少主还有千金一同前来参加宴会，无意中看到了暗尧，他似乎在和一名女子争夺什么东西。”冥雀提到沈清流的时候，停顿了一会才继续说。提起暗尧，他也琢磨不透这个人的行为。
　　“我听天心阁的少主说，那名女子好像是东华派的千金叶雯月。”
　　楚衡玉思索着冥雀传递的信息，暗尧既然已经来了人界，自然是有了目的。而这其中和他必然有联系。
　　只是暗尧虽然对魔族忠心，但是却并不是一个好驾驭的人。即使是对他，暗尧也不见得会完全服从。
　　如今魔族的重要人物都出现在了人界，看来有必要来一场聚会了。
　　楚衡玉邪笑着看着冥雀，眼里的黑暗让人看不清，直觉的让人感到危险，却又无法躲避。
　　“属下谨遵少主吩咐。”

　　第26章　生日宴会

　　宴会的举办地点在空旷的半山腰，前来的宾客并不是很多，也就几十人，其中有不少是熟面孔。顾久年一眼就看到了一个人喝闷酒的某位少主。
　　“沈兄，数日未见，别来无恙。”
　　沈清流抬头看了一眼笑的一脸春意的顾久年，继续喝酒。
　　“沈兄，有什么事不开心，说出来听听，也许顾某能帮上忙。”
　　顾久年特别好奇的坐下，按照沈清流一向风流的性子，何时这么狼狈过，要一个人自斟自饮。
　　“顾兄只是来道贺的？”沈清流瞥了一眼一声不吭站在顾久年身后的楚衡玉，想起那个人的告白，还有此次前来的目的，心里更是烦躁。
　　听着这番话里有话，顾久年一下子也笑不出来了。
　　当然还要阻止他师弟桃花开。
　　“趁着宴会还未开始，顾某陪沈兄喝两杯。”
　　“师兄，酒多伤身。”楚衡玉一把夺过顾久年的酒杯，不善的看着沈清流，“我们此次前来只是道贺。”
　　也意在告诉顾久年，不要有不该有的心思。
　　沈清流嗤笑一声，也不知道在笑别人还是自己，“顾兄，你也算是人中龙凤，修仙之路遥远漫长，难道没有想过择一人携守一生？”
　　顾久年被问的愣住，他自然想和某人偕老，只是这条情路和修真之路一样前途漫漫。
　　“这辈子很长，不急。”
　　两个人靠的极近，几乎是咬着耳朵在说悄悄话，这副暧昧的样子看的楚衡玉火气，正要拉开两人，就听到有人高声喊道。
　　“恭迎掌门！”
　　话音刚落就见叶永涛携带一干俊男美女亮相。
　　其中一位女子蒙着面纱，一袭纯白的纱衣勾勒出窈窕的身段，脸虽然看不见，但是那双眼睛清澈透明，纯净美好，只是看一眼，便让人有种心如止水的感觉，世间万物都变的和平宁静。
　　“顾兄，你看呆了。”
　　顾久年慌乱的回过神，对上沈清流似笑非笑的桃花眼，狠狠的瞪了回去。对着旁边楚衡玉投来的愤怒的目光只能熟视无睹，刚才他的确有种被洗涤灵魂的感觉，好像被人看穿了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一样。
　　站在最前面的叶永涛还在侃侃而谈，从叶雯月出生一直讲到修真筑基，下面已经有些人不耐烦了，而叶永涛身旁站着的几人如同被人定住了一般，从这位掌门开始讲话起就一直是那个表情和姿势。
　　碍于叶永涛掌门的身份，来参加宴会的人即使不满也没有人打断，然后足足听了两个时辰的个人传。
　　“各位道友，今日本派双喜临门，在下难免话多，望各位海涵。”
　　一派掌门如此客气，谁还敢不给面子呢。
　　所有人都表示没事，然后叶永涛就着此情此景又说了起来。这一说，小半个时辰又过去了。
　　等到叶雯月这个宴会主角上场的时候，天色已经接近黄昏，众人的激情都被磨得所剩无几。
　　“多谢各位来参加小女子的宴会，今日小女子身体有些不适，要先告退了，还请众位见谅。”
　　叶雯月简单的说完便走了，留下一众目瞪口呆的人。叶永涛对着众人说了句抱歉匆匆追着女儿而去。
　　站了几个时辰能一动不动的人身体不适，这个理由太假了。
　　“看来真是来贺喜的。”沈清流扫了周围骚动的人群一眼，看向顾久年的眼神意味不明，“这些人白跑一趟了。”
　　顾久年也明白了，说是生日宴会，却是变相的招亲，难怪来的都是各门各派资质上好的男弟子。
　　这次宴会叶雯月并不想办，但是又拒绝不了自己父亲的一片好心，只好托病离开。
　　“雯月，爹的修炼已是到了瓶颈，也不知道还能陪你多久。”叶永涛面色忧愁，“爹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只希望找到一个能好好照顾你的人。”
　　“爹，我一定会找到祝您突破瓶颈的方法。至于女儿的婚事，爹不必过分担心。”叶雯月面色清冷也难掩眼里的痛苦。
　　修真这条路，能顺利飞升的极少，自然有陨落之事。而叶永涛的修为是大乘中期，正在冲击后期。可是这些年修为一直不能精进，他唯恐自己的进阶之中陨落，所以希望尽快给女儿安排好一切。
　　“那好吧。”叶永涛深知自己女儿的性子，也不再劝说，只是落寞的离开。
　　叶雯叶心里凄苦，她不得不承认那个男人说的是对的。
　　她终有一日会求他！
　　这边父女愁云惨淡，那边就是一片热闹。
　　在场的人都知道娶妻无望之后，一扫先前剑拔弩张的气势，各个称兄道弟起来。顾久年才发觉自己身边不知不觉就集聚了很多人，多是不熟悉的面孔。
　　出于礼貌，凡是和他敬酒说话的人他都没有拒绝。楚衡玉要帮他挡酒都被拒绝了，他始终觉得楚衡玉还未成年，不应该喝酒。
　　未成年！
　　顾久年喝的有些发蒙的脑袋突然意识到这个问题，细细的看了一眼楚衡玉俊美的面庞，“师弟，等你十八，我就。。。。。。”
　　“就什么，师兄？”
　　“就。。。。。。”告白。
　　顾久年酒量一直不行，又被人轮番敬酒，话未说完就醉倒了。
　　楚衡玉狠厉的瞪了一眼还要敬酒的人，打横抱起顾久年就走。
　　“你们魔族行事都是这么猖狂吗？”沈清流对着身旁一个绷着一张脸的男人说道。
　　冥雀仔细想了一会，点头。惹来沈清流一阵大笑，笑到最后脸色沉了下去。
　　自从他见识了楚衡玉的力量之后，也知道了这人就是魔族一直下落不明的少主。而冥雀告诉他，除了魔尊能杀死他妹妹体内的魔以外，还能做到的就只有楚衡玉了。
　　基于这个原因，他没有说出楚衡玉的身份。
　　而他当初救冥雀也是希望能找到破除妹妹体魔的办法，如果不是他的愚蠢，清璃也不会被魔族入体，更不会有随时被夺舍的危险。
　　“如果我向世人揭穿你们少主的身份，你会怎么做？”沈清流恶意的问，故意为难冥雀。他心里被这些魔族弄的不痛快，他自然也要他们不痛快。
　　冥雀低头不语，一只手扶着半醉的沈清流，另一只手垂立在身旁，握的紧紧的，那力道可以捏碎石块。
　　等了一会，还不见人说话，沈清流自嘲一笑，“杀了我。”
　　冥雀很快摇头，“我不会杀你。”
　　也不会背叛魔族。
　　“是吗？”沈清流怀疑的问道，看着冥雀眼里的隐忍和难受，他心里舒坦多了。
　　等到夜幕降临，白天的喧闹全部归于平静。
　　东华派唯一的木质建筑中出现了一名男子，悠闲的打量着这属于女子的闺房。
　　不见绫罗绸缎，也不见胭脂水粉，尽是些伤药杂书，修真典籍。
　　叶雯月回到自己的房间，诧异的看着躺在她床上的男子，又惊又怒，“你怎么在这里？”
　　快速的关上门，一向平静的眸子愤恨的看着眼前的男人，“这里是我东华派，不是你这个魔族能够进来的。”
　　“你的闺房和你这个人一样无趣，杀人可比救人有意思多了，执掌他们的性命，听着那些哀求的声音，看着他们恐惧的那张脸，想想就很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