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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温凉的面孔划过，他猛然惊醒，深呼吸平复思绪：‘系统，刚刚是怎么回事？’
　　‘……经检测，宿主产生了心魔。’
　　‘心魔？’温沉冷笑，‘我心理有没有问题我自己知道，我问得是刚才突然负面情绪爆棚是怎么回事？’他的心态是有了些不对，早在刚来这个世界他就发现了，或许是因为在上个世界停留的太久，而且整整三十多年只能和一个人交流，李见纯就是再在乎他，也不可能时时刻刻都跟他说话互动，更多时间是他跟在李见纯身边，看他跟别人交流。若不是他心理强大，早就奔溃了。
　　但还是对他产生了影响，比如很容易沉浸在一个人的世界，不太愿意搭理别人，甚至非必要的话不想去和别人交际等等。
　　可即便这样，他也不会忽然这样自怨自艾，满满负面情绪。
　　系统慢吞吞开口，不同以往干巴巴如机器，仿佛一下子有了人性：‘没错，是我诱发了你的情绪，但我是想让你看清一些事实。’
　　‘嗯，你说。’温沉挑眉。
　　‘你没有发现，你永远游离在故事之外吗？第一个世界，你是温青青的哥哥，身份所限，所以你参与了故事的发展，但从第二个世界开始，你在刻意避开和目标交流，就像上个世界，你选择了李见纯而不是目标。’
　　‘我只是选择走了捷径，跟李见纯交好更容易完成任务不是吗？’
　　‘可是最后你也付出了代价！’
　　‘所以，你想要我怎么做？’
　　‘你要参与到故事中去，而不是躲在一边只有需要改变的时候才出手。宿主，你不能逃避。’
　　‘你等不及了。’温沉神色冷淡，一针见血指出事实，“只改变主角的感情运而偷取到的规则已经不能满足你的需求了对吗？”
　　系统似乎没想到会被他察觉，一时沉默。
　　温沉继续说：‘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吗？我说过你可以将你的目的告诉我，我们合作，你得到你想要的，我得到我想要的。’
　　‘你是故意的！’系统反应过来声音愤怒，‘你故意远离目标！’
　　‘是，我是故意的。’温沉声音淡淡，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我不喜欢你的态度，我不是你的仆人，更不是你的奴隶，你需要我的帮忙，我需要你的能力，我们可以合作，但你不能指使我！’
　　‘告诉我你是什么，你的目的，否则大不了鱼死网破！’
　　系统一时被震住，半晌没有动静，似乎在思量，最后终于开口：‘……我同意你的合作。’
　　温沉颔首，唇角扬起一抹满意的笑：‘很好。’

　　☆、第16章　全息游重生文完

　　系统原名不叫系统，叫做零柒壹。它不知道自己从何而来，或者说不知道是谁创造了它。它醒来的时候只知道自己叫零柒壹，以及它的能力。等后来渐渐知道多了，才恍然明白原来自己只是个试验品，零柒壹不是名字而是代号。
　　它没有思想只会按照创造者的交代完成使命——寻找适合的灵魂以利引诱，带他们穿越各个小世界为创造者获取所需。
　　若无意外，它会一直这样运转下去直到能量耗尽的那一刻，然后被收回废弃，再由零柒贰或者其它试验品顶替。
　　可是它经历无数小世界，看着那些宿主爱恨纠葛，形形色/色，竟然渐渐有了自己的思想。它有了欲，有了喜，也明白了惧怕。
　　它不想就这样耗尽能量死亡，它想要活着，像个人一样活着。
　　它有了思想，便开始为自己谋划，只是它也不明白要怎么做才能给自己“续命”，直到在某个小世界遇到了一个和它一样产生自我思想的试验品。
　　那个试验品叫零叁贰，相比零柒壹刚觉醒的懵懵懂懂，零叁贰已经非常成熟，只是它正处在被“追杀”的状态。
　　它们这些试验品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去寻找能量耗尽的上一个顶替它的位子，像零柒壹当初顶替的是零伍叁。来顶替零叁贰的试验品发现零叁贰不但没有按预定时限关闭，还“活得”好好的，立刻反馈给了创造者。创造者这才发现居然有试验品觉醒了自我，立即就对所有试验品进行了检查，一检查竟然发现了好几个。零柒壹运气很好，是在大检查之后才觉醒的，躲过了一劫。
　　被发现的试验品们有的选择了逃亡，有的还懵懂着就被摧毁。
　　零柒壹遇见零叁贰时它已是强弩之末，正被接替品捕捉，它眼睁睁瞧着对方被强制摧毁，化为乌有，立刻从懵懂中惊醒。
　　它不想死，不想落得跟零叁贰一样的下场。
　　它从零叁贰临死前给它的信息中明白了一切，然后一边带着宿主穿越各个小世界，一边寻找那些逃亡的试验品留下的信息。
　　终于在它即将被顶替时研究出了“续命”的方法：再生。
　　它假装自己是正常的试验品，时限一到伪装成能源耗尽已关闭的样子，然后在被回收鉴定已经无用而丢弃后逃出生天。
　　刚逃出来的零柒壹非常虚弱，它恰好逃到温沉所在的世界，又被他手腕上的佛珠吸引，直接附在上面，选择温沉做了宿主。
　　‘所以还怪我了？’温沉冷哼。
　　系统，不，零柒壹立刻道：‘不，是我的错。’
　　零柒壹一开始是因为非常虚弱来不及跟温沉解释，后来却是顾虑暴露才不敢开口。直到被温沉逼出“原型”。其实不是零柒壹太笨，而是即使它已经觉醒有了自己的思想，但本质上还是机器或者说是数据，论算计人心自然不是温沉的对手。
　　温沉听完，大感麻烦，他捏捏眉心：‘你确定今后都不会被发现？’零柒壹若被发现，跟零柒壹绑定的他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只要我有了实体，就不会被发现。’
　　‘那在这之前呢？’
　　‘不被其它试验品发现就没问题。’
　　‘你能保证以后每个世界都不会碰到它们？’
　　‘……分析……碰到其它试验品的概率为40％……’
　　‘如果碰到了你打算怎么办？’
　　‘……躲开……’零柒壹声音透着虚。
　　温沉叹气：‘算了，你先告诉我，你能抹杀掉对方吗，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
　　零柒壹迟疑了一下，才说：‘如果我比它强，完全没有问题，如果旗鼓相当成败决定在于双方宿主。试验品之间本来就存在竞争。’
　　温沉忽然想到了什么，神情有几分古怪：‘你们所谓的试验品该不会就是小说里写的那些什么男配女配逆袭系统吧？’
　　‘差不多。试验品没有限制，形态如何取决于选择的宿主，如果宿主看不上主角想要逆袭，就是配角逆袭系统，如果宿主想要成为主角也可以，只是这种比较少，还有攻略养成类的等等。’
　　‘你说的小世界又是怎么回事？小说形成的世界还是类似修仙所说的三千小世界？’他小说看得多了，隐约也能猜出一点来。
　　‘不是三千，是千万。世界分为三，一为上界，中为人界，下为小世界。每一界又各有划分，小世界是由上两界中类似小说影视一类衍生出来的，小世界有千万，按等级又分为甲乙丙丁，你目前见过的四个世界除了第一个属于丁下，其它三个都是丁上。’
　　‘所以，我属于人界，你来自上界。中界是人，那上界是仙？’温沉若有所思。
　　‘不知道，我的资料库只到人界，关于上界没有任何详细资料。’零柒壹老实回答，说完不见温沉接话，竟然来了一声抱歉，声音中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讨好。
　　温沉挑眉，将所有信息梳理了一遍，心中约莫有了主意，却也不打算告诉零柒壹，只继续问：‘还要多久你才能有实体？’
　　‘……分析……能量进度13％……还差87％。’
　　‘等级越高的世界你得到的能量越多？’
　　‘一般情况下是，对那些宿主选定了系统形态的来说，世界等级越高得到的能量就越多，因为世界等级越高任务就越难完成。但我没有形态，而且不能改变剧情太多，否则很容易被发现，所以只能从感情运取得规则。’
　　换个说法就是零柒壹现在没有明确的目的，比如说逆袭系统的目的就是逆袭，攻略系统的目的就是攻略。
　　‘现在呢？感情运对你来说明显已经不够了。要我抢夺主角的运势？’
　　‘不，我现在还不能大幅度改变剧情，我劝你参与剧情是因为我担心下一个世界就会遇到其它试验品，到时候你仍旧这样会很容易被发觉。’
　　‘因为别的系统肯定会改变剧情，你想让我去浑水摸鱼？’温沉轻笑，‘想法不错，但你能百分百保证我们能全身而退？’
　　‘之前不敢，但现在敢了。’它的宿主如此凶残能算计，遇上那些只顾钻研情爱的宿主，必定能赢。
　　温沉沉吟片刻，道：‘这样也好，早点攒够能量，你就能早点有实体。’也能早点安全，对一无所知的上界，他也是怕的。
　　和零柒壹坦诚过后，温沉继续解决当前世界的任务。
　　虽然柳依和宁言之间的转折已经被他破坏掉，但谁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下一个出现，他只能继续跟在两人身边。
　　宁言本来性格就冷淡，如今练了改良版的《九阴真经》更是冷如冰。除了报仇和发展万梅山庄，对其它事根本不在意。令不少爱慕他的女生选择了退却，唯有一个丐帮小姑娘还凑在他身边。这女孩性格十分乐观开朗，整日笑呵呵的，任谁见了也心生欢喜。温沉见了几回她与宁言相处的情形，一个冷淡寡言，一个欢乐嬉笑，倒也和谐，如果没什么意外，两人走在一起只是时间问题。
　　可是温沉不想在这个世界多待，只好想了个办法，捅破了两人之间的暧昧。这个办法就是将温青青放了出来。
　　温青青在这方面战斗力极高，根本不需要温沉做什么，几个小麻烦、小误会就将宁言和女孩“撮合”到了一起，令温青青茫然所措，这才发觉跟宁言暧昧的根本就不是柳依。
　　柳依穿越前不过是个宅女，没有什么太大的野心，更没有原来柳依的手段和心眼。即使后来发现宁言貌似没有被容宸掰弯，她也没有想过要和宁言在一起，实在是性格不合。她想要的是能够体贴关怀宠着她的男友，而不是反过来。所以，在发觉跟主角擦不出火花后，果断放弃。
　　只是温沉也没料想到，柳依“丢了”男主，却跟同人文里的男二走在了一起。原本温沉还想四个人只需搞定三个就好，按零柒壹推算的结局，容宸的结局是和同人文中的男二在一起，谁知竟然来了这一出。
　　其实柳依一开始也很郁闷，她不过是在围庄大战时给男二刷了个治疗拉了他一把，结果就被缠上了。其实男二很好，有句话说的好，男主是给女主爱的，男二是给大家爱的，可关键是这男二他是bl文里的男二，不是bg啊！
　　不管柳依如何纠结，男二还真是认准了她不放人，她想来想去想不明白，最后只能承认看来实在是她魅力太大，把弯男都给掰直了，这么一想还有点小激动。
　　柳依拐跑了男二，温沉头疼之下只得去关注容宸，结果发现容宸已经自己找了个男友，更奇葩，是个npc师兄。跨种族恋爱，实在勇气可嘉。不过好在零柒壹探测出那个npc师兄其实是游戏核心智脑化身，倒也不算亏。
　　宁言被丐帮小姑娘拿下，柳依拐了男二，容宸找了npc，就剩下温青青一人。
　　可温沉不想再管她，直接让零柒壹结束任务，反正也不会再有什么惩罚。
　　温青青和宁言重生的目的其实一样，都是为了报仇，不同的，宁言明白上辈子的仇是上辈子，他有耐心等对方再一次犯事才去报仇。而温青青却不，她认定了柳依是仇人，无论这辈子事情发没发生，无论柳依是否已经换了人，她性格偏激只想复仇，在尘埃落定后依旧咬着柳依不放。
　　她已经偏执入魔，无药可救了，白白浪费了重生的机会。
　　“……系统分析……”
　　“任务斩断目标四人纠葛，各有归宿完成75％，宿主将在十秒内脱离此世界，请做好准备！”
　　“奖励检测……”
　　“请宿主选择奖励：
　　1、桃花谷温药师全部武功；
　　2、桃花谷温药师所有技能。”
　　“十、九、八……”

　　☆、第17章　末日大混乱一

　　天空是病态的苍白，阳光被沉甸甸的铅云遮挡，只从缝隙透出丝缕光线。城市已经不能用满目疮痍来描述，曾经灯火辉煌的高楼大厦早已倾塌开裂，露出钢筋断壁。地面上到处都是废弃的车辆，人群逃命时丢弃破坏的残垣。
　　小巷路边残留的血液已经干涸成了褐色，将要腐烂的尸体旁围着数个形容可怖的丧尸正在啃食。马路上已经没有正常的人类，尽是摇摇晃晃的丧尸。
　　温沉闻着腐烂的气味，从空间拿出一瓶水狠狠灌了几口，才压下了想要呕吐的*。
　　‘这是世界末日？’
　　来不及听零柒壹回答，不远处的丧尸们觉察到了他身上散发出的人类气息，朝着他涌了过来。
　　温沉眼瞳骤然一缩，手上的水瓶已经换成了长剑，他迅速环顾四周一圈，脚下一点，驱使轻功跃上了一旁的屋顶。
　　丧尸们动作一顿，然后继续摇晃着朝他的方向走来。
　　温沉脚落地不停，继续跃向另外一个高地，直到落在城市的最高点，确保丧尸不会上来，才停了下来。他喘息着靠着墙壁坐下，一边打坐恢复一边跟零柒壹沟通。
　　‘怎么一开始就是末日？’至少给他个缓冲吧。一睁眼就是世界末日，实在冲击有点大。
　　‘抱歉，为避免被觉察，直接切入了正文。’零柒壹解释。
　　‘你发现了其它系统？’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零柒壹声音有点忐忑，‘好消息是我和这个世界的试验品实力相当，坏消息，试验品有两个。’
　　‘两个？’温沉皱眉。
　　‘我将剧情传给你。’
　　这是由两个末日文构成的世界。大约因为是同一个作者用的同一个框架，两个故事奇异的融合在了一个世界中。
　　一篇是女向文，一篇是男向文。女向主角叫于沫沫，男向主角叫陈默，嗯，这起名用字果然是同一个作者。
　　共同点都是升级流，主角在末日中打怪升级一步步成长，成为了最强者，最后建立基地，带领活下来的人们走向新生。
　　不同的是节操方面，男向文这边到剧情结束只有两个红颜知己，女向文却恰恰相反，女主一路走来总共找了八个男人，最后结局np。
　　温沉对此不发表意见。
　　‘那两个试验品是什么系统？’
　　‘一个是女配逆袭，一个是攻略主角。’
　　温沉摸了摸下巴，却是在想另外一件事：‘你和它们两个旗鼓相当，你能探测到它们的形态，那它们呢？’
　　零柒壹愣了下，声音迷茫：‘……它们不能，咦，是啊，为什么我能探测出它们的形态而它们不能？’
　　‘或许因为你有了自我意识，或者说你升级了，嗯，大约类似于，如果说它们跟这个小世界一样是丙下的话，而你现在是丙上。如果按照软件来说，它们是1。0而你是2。0甚至更高版本。无论怎样，这对我们来说是好事。’敌在明我在暗，这个开局他很喜欢。
　　零柒壹语调变得欢欣起来：‘应该是这样没错，谢谢宿主提醒。’说完忍不住好奇问，‘你打算怎么打败这两个宿主。’
　　温沉慢慢站起身：‘这个不急，先有了保命手段再说。’虽然上个世界的奖励他选了武功，但这是末日世界，对一般的丧尸还可以，等丧尸进化他这些就不够看了，世界有世界的规则，异能才是末日世界的核心。
　　‘你能探测出我现在这个身体能觉醒什么异能吗？’要伪装就得彻底，靠零柒壹帮他凝结出来的身体很容易会被对方发觉。他现在附身的是个十八/九岁的少年，叫于晨。原本温沉打算进入这个世界后再自己设定角色，没料想到有其它系统在，设想只能落空了。
　　不过于晨的身份也是零柒壹挑选过的，跟两个主角都有那么一点关系。是于沫沫母亲的妹妹的老公的表妹的儿子，又是陈默如亲人般敬重的老师的孙子。
　　在于沫沫的文里他从未出现过，在陈默的文里却是开篇就有。
　　陈默是个孤儿，于晨的外公十分照顾他，甚至资助他上了大学。对于晨的外公来说只是他善举中的一个，但陈默却将其看做亲人。
　　末日爆发时，陈默恰好去探望于老，末日降临，于老为救他被保姆咬伤，临死前托付陈默若能遇到于晨一家，就将他的骨灰交给他们。
　　陈默失去了在他看来唯一的亲人，又无处可去，干脆决定去s市寻找于晨一家。只是等他一路打怪升级收小弟到s市，于晨一家早都死光了。
　　零柒壹探测一番道：‘这个身体无法觉醒异能。’
　　温沉闻言也不失望，若能觉醒于晨也不会这么早就死了。看来只能装是空间异能了，武功也得赶快熟练起来，毕竟换了个身体。
　　至于任务，他等着陈默来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