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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什么操作，烛光晚餐吃水煮鱼，万一把花椒给嚼吧嚼吧了那得多酸爽。
　　陆恒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随后还补了一句：“要不还是开灯吃吧？”
　　顾灵均沉默了一下，说到：“你不喜欢吃西餐。花椒，我帮你挑出来。”
　　“好吧。”既然对方这么坚持，陆恒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顾灵均的手艺倒是又有进步，水煮鱼做得是鲜香嫩滑，吃得陆恒是心满意足。
　　“今天这么大阵仗，是给我庆祝胜利吗？”陆恒吃得差不多，晃着杯子里红酒向对面顾灵均示意。
　　“是，也不全是。”顾灵均推了本笔记本过来。
　　陆恒接过笔记本打开，凑到蜡烛面前去看。
　　翻了半天，陆恒抬头有些不确定地问：“这是，倒计时？”
　　“嗯。”
　　“干什么用的？”陆恒还是没能明白这是个什么东西。
　　“看第一页。”顾灵均说。
　　陆恒翻回第一页，这才注意到除了那个大大的数字外，在右上角似乎还有几排小字。只是光线太昏暗有些看不清，此时顾灵均很是体贴的把灯打开了。
　　只见右上角写着：今日收到阿恒定金，距离付尾款日期，倒计时。
　　定金？尾款？陆恒这倒是想起一件事来，关于某天那用身体付报酬的羞耻对话。
　　在最后面，陆恒看到有一页纸被撕掉，不过写字的人也许情绪有些激动，字迹力透纸背。在后一页上留下了挺清楚的印记。纸面上的内容大概是这样的：
　　拥有一个完美夜晚的方案。
　　第一步，一定要表达出重视程度，打理好自己的外表。
　　第二步，送对方衣服，所谓送心爱的人衣服就是为了……
　　这一部分似乎是被重重的涂掉过，接下来的字迹看不清楚了。
　　第三步，投其所好，请对方吃一顿完美的晚餐。
　　第四步，布置一个浪漫的场景。
　　第五步……
　　陆恒简直是拼尽全身的力气，才把自己要喷出口的笑意压了下去。这份周全的计划书，让他想起了在网上看过的一些关于君临的评论。
　　在武者圈子内都说，君临大人是个非常认真严肃的人。在狩猎强大的猎物之前，必定会将那个猎物研究透彻，并且定下周全计划后才会行动。
　　诚不我欺，顾灵均果然是个认真过头的人。陆恒心里暗暗赞同，看看这做得细致的倒计时，看看这周密详尽的收缴尾款计划书。
　　“你这是，给我下尾款催缴书来了？”陆恒扬了扬手中本子。
　　“嗯。”顾灵均表情严肃的点头，又接过笔记本，翻到后面已经是负数的倒计时，“逾期，要收利息。”
　　“那你想怎么收利息？”陆恒说。
　　“一天，一次。决赛结束到现在，四天。”
　　新手上路，口气倒是不小，陆恒也不是那种欠债不承认的人。他干净利落地就站起身来：“走吧，付尾款去。”
　　一推开卧室的门，陆恒又被震撼了一下，他都差点忘了那个计划书上最后面那步，布置一个浪漫的场景。
　　整个卧室，都铺满的玫瑰花瓣，从地面到床上，都是红似火的一片。
　　“这么多花瓣你哪弄来的？”
　　“花店定的花，我处理了一下。”顾灵均据实回答　。
　　陆恒脑补了下顾灵均坐在房间里揪花瓣的样子，这场景实在是太少女了，让他不禁一阵恶寒。
　　也许是看出了陆恒心里在想什么，顾灵均又解释到：“用刀风处理。”
　　陆恒想了想，好吧，比坐在地上揪花瓣要好接受些。
　　顾灵均走进房间，推开浴室的门：“你先洗澡。”
　　果然是严格按照计划执行。这是计划书中的第五步。
　　“要不要一起？”陆恒走进浴室，又回头带着笑意问到。
　　顾灵均表情淡定，耳朵却是通红：“下次。你，出来的时候能不能还穿这套衣服。”
　　“……”真的可以不用那么严格执行计划的，送衣服就是为了亲手脱掉什么的。不过见顾灵均眼含期待，陆恒还是不忍心拒绝他。
　　“好。”
　　陆恒如约穿着三件套从浴室出来，见顾灵均坐在沙发上看手机。听到陆恒出来的声音，他还下意识的把手机往靠垫后一塞。
　　“我去洗澡。”顾灵均脸色淡定，完全不像是个刚做出藏手机这种幼稚举动的人。
　　在等顾灵均出来的时候，陆恒趴在床上百无聊赖地玩着手机。想到刚刚的事情，就拿起手机登陆顾教专版。
　　果然，在第一页就看到那个熟悉的ID。
　　洗鸳鸯浴要注意些什么？发帖人，君临二顾。
　　顾灵均果然是个十分认真的人，凡事都计划周全。只是还没等陆恒点开那个帖子看里面的内容，他手里的手机就被轻轻地抽走了。
　　随后，一个带着浴室里温暖水汽的身体从后面覆盖了上来。
　　为什么只有我是穿着整齐啊，不公平。
　　这是陆恒在被卷入无边的欲望旋涡之前，脑海里最后一个想法。
　　云收雨散之际，天边已是泛起鱼肚白。
　　顾灵均如他之前所说，认认真真连本带息收了五倍的尾款。
　　陆恒并没有觉得很难受，一方面是因为武者身体素质极佳，另一方面就是因为顾灵均事先的仔细研究周全准备了。他虽说是新手上路，实际操作起来技术却还算是娴熟，没有让陆恒吃什么苦头就得到享受。
　　“这是什么？”顾灵均的手指拂过陆恒胸膛正中央一道暗色的痕迹。陆恒皮肤白皙，那格格不入的约莫十厘米左右的暗色痕迹很有几分刺眼。
　　那自然是这具身体动换心手术留下的疤痕，周家考虑得很是周全，为自己和周一树都做了激光除疤手术。只是这种大手术留下的痕迹，即使是激光除疤后也还是留下了浅浅的印记。
　　这些缘由，陆恒还不能对顾灵均说。
　　因为按照世界线的发展来说，周一恒此刻是应当不会知道换心之事，所以规则限定陆恒是不能告诉其他让人的，只能引导他人察觉此事。
　　“这个啊，是胎记，周一树身上也有　。”陆恒说，“双胞胎倒是挺神奇的，连胎记都长在一模一样的地方。”
　　顾灵均的手指在那道暗痕上反复抚摸，他敏锐地感知到，那痕迹并不是全然光滑的，而是有些微微凸出于周围的皮肤。
　　他眼神一沉，想起在决赛前接到的来自于大哥的电话。当时他为了不影响到陆恒决赛的心境，没有告诉陆恒，现在倒是可以不必隐瞒了。
　　顾灵均说：“那天十三十四是替家里来打探消息的，之后他们瞒着我偷偷查了你的资料。”
　　见顾灵均略带歉意的看过来，陆恒示意自己不在意这个，让他继续说。
　　“在你和周一树刚出生不久，周家带你们出了一趟国，顾家只查到是去做一个手术。那个国家，是属于西方驱魔师协会的势力范围，顾家也不好插手进去。所以具体是那家医院，什么手术都不清楚。”
　　陆恒见顾灵均的手指始终徘徊在那道痕迹上，身上甚至有些寒意四溢，心里便知他可能猜到一些端倪：“与这个据说是胎记的痕迹有关？”
　　顾灵均是一个天阶武者，之前周一树身上的势与念力武器不合的地方，自然是无法逃脱他的眼睛。再加之顾家传来的消息，和陆恒堵塞的心窍以及身上这道诡异的胎记，让他心里有了一个有些骇人听闻的想法。
　　换心，夺取天赋。
　　虽说不知周家要做出这种在旁人看来无法理解的事情，顾灵均还是将自己的猜测都告诉了陆恒、因为他知道陆恒自己也是有感觉到周家的不对劲，才会搬出来偷偷修炼，连报名参加全国古武术交流大会的事情都没有让周家知晓半分。
　　那日，顾灵均和陆恒在一番长谈后，决定在接下来要多加关注周家的动向。如今因为周一树在大会上惨败给陆恒一事，大概已在周家卷起了狂风巨浪，很多深埋其中的腌臜之事，应当也会随之暴露出来。
　　如同陆恒所预料的，近几日网络之上的风向又有了变化。
　　#周一树滚出武者圈#这个话题，终于引起了武者们的关注。
　　有武者发了长篇微微博质疑，周一树作为一个天赋卓绝的新人，只是输了一场比赛，为何就闹到如今这般恨不得要他自杀谢罪的地步。
　　这篇名为#请不要让新人武者寒心#的长篇微微博，迅速引起了多方关注。
　　与#周一树滚出武者圈#这个话题下面的群魔乱舞，纯粹发泄负面情绪不同。这个由武者发起的热门话题之下，更多的是理性的声音。从新人武者的修行不易，到狩猎变异生物的艰辛和危险，很多黄阶武者都现身说法。
　　舆论的风向，慢慢转向了有利于周一树的方向。
　　那个发起#周一树滚出武者圈#的小号，后来被理智网友层层扒皮，直接摸到了他微微博的大号。一看之下，发现这人居然是之前周一树粉丝中最狂热的一个。
　　这人从决赛阶段开始就陷入了一种疯魔状态，认为周一树必定是此次新人王，各种吹捧周一树的帖子中都可以见到他的身影。最为极端的是，他还在地下赌场花了大量资金买周一树赢。
　　结果周一树输给如月之恒，这个狂热粉丝输得血本无归，更为让他不可接受的是心中信念的崩塌。于是他一怒之下，买了网络推手，发誓一定要将周一树黑得再也无法在武者圈里生存下去。
　　众人的关注点都从周一树那惨败的决赛中转移了出来，关于武者圈与普通人界限之间的讨论喧嚣尘上。在周一树的个人页面，也开始有人安慰他，大抵上都是决赛第二名输了也不丢脸，如月之恒的实力远超新人武者，周一树输给他很正常之类的言论。
　　“今天我会把余下的钱打过去，这次麻烦你们了。”周父挂断电话，看着眼前电脑屏幕，捏了捏眉心。最近一直悬在半空之中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他看了看坐在对面的周一树，开口说：“这网络上的事情，就算是过去了。过两天我会叫你哥哥回家吃个饭，解释一下你们之间的误会，你跟你的哥哥好好道个歉，兄弟两重归于好。”
　　“什么？我跟他道歉？”周一树一直低着的头猛地抬了起来。
　　周父说：“你哥哥不告诉家里偷偷修炼的原因，我也可以猜到几分，大概就是觉得我和你的母亲偏心，有些意气之争罢了。解释清楚就没什么问题了。”
　　见周一树依旧是满脸阴沉，周父又耐下性子解释：“现在你和小恒在这次交流大会上都赚足了眼球，到时候家里面找个恰当的理由对外解释下，再把如月之恒是你哥哥的事实公布出去。之后你们兄弟两联手直播，不用多久你们肯定能双双晋阶。”
　　“要我和他一起直播，不可能！”周一树猛地站了起来。
　　“那是你的哥哥！”周父终于是对这个冥顽不灵的儿子失了耐性，咆哮到。
　　“他是我的敌人！你明知道，你明知道现在如月之恒已经成了我的魔障，不把他踩下去，我的武道根本没办法有所进境！”周一树与周父针锋相对。
　　周父上前一步，捏了捏拳头，还是忍了下来：“这是现在最妥当的办法了，你自己好好考虑一下！不要太任性，周家的复兴还背着你们肩膀上！”
　　说完，周父就摔门而去。
　　“你们根本就是看周一恒现在天赋比我好，想抱他大腿！放弃我这个没有利用价值的儿子而已！”周一树对着紧闭的门大吼。


第130章　红遍网络的驱魔武者
　　周一树呆坐在自己的专属演武场中，他本想打打木桩发泄一下心里憋闷的情绪。
　　然而，他发现自己凝聚不出念力武器了。
　　不要紧，是因为现在心绪太繁杂了，无法凝聚不出念力武器很正常。周一树抓着自己颤抖的右手，拼命深呼吸。
　　过了片刻，他终于冷静了些许。
　　周一树闭上眼睛，内视气海，见到念力循环之内储藏的念力依旧充足。不得不说，周父这段时间在网上的舆论造势还是起到了一定作用。虽说比不上决赛之前，但是在七窍玲珑心的加成之下，比之一般武者来说，念力吸收速度还是要快上不少的。
　　一柄长丨枪渐渐在空中成型，周一树睁开眼睛，看着这陪伴自己许久的伙伴。他伸出手去，想握住自己的念力武器。
　　在周一树的手指接触到枪身的瞬间，那柄本已几乎成型的长丨枪竟在空中炸裂开来，化作点点星芒消散。
　　周一树愣住了，这种情况他只在书籍中见过。当武者被自己的念力武器排斥之时，才会发生一碰触，念力武器就消散的情况。
　　当时的周一树心中还暗暗嗤笑，被自己的念力武器所排斥，这种废物还修什么武道，老老实实当个普通人得了。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沦落到这般境地。
　　难道真的要如同父亲说的那样，去讨好那人，去向他低头吗？周一树不甘心地狠狠一拳击打在地面上。
　　“想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周一树猛地回身，看见演武场入口处站着一个带着眼镜的中年男人。他身形单薄，面貌普通得随时都可以淹没在人群之中。
　　周一树却像是见到了救星一般，眼中放出希冀的光芒来：“老师！”
　　“你现在这丧家之犬的样子还真是难看，”中年男人迈步走进，“不过这也不怪你，毕竟……”
　　听出自己老师口中似乎有未尽之意，周一树急步迎上前去：“老师，你知道些什么？”
　　中年男人的口气依旧是不徐不缓：“自然是关于你这无法凝聚念力武器的原因，你知道自己为何会输给如月之恒吗？”
　　周一树捏紧了拳头，他有种预感，老师接下来所说的话，应该是一个惊天动地地大秘密。
　　周家。
　　“你过两天，打电话叫小恒回家来吃饭。”周父说。
　　“那小树怎么办，我看他还没想通，这个时候叫小恒回来他受不受得了。”周母有些忧心忡忡地说。
　　“不用管他，现在不是由他任性的时候。小恒瞒着家里偷偷修炼武道，必定是对家里有些寒心，现在我们要趁他还没有完全与家里离心把他劝回来。”
　　“可是小树……”周母依旧是眉头紧皱。
　　“小树小树！他就是被你宠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心胸狭隘目光短浅，一点点挫折都受不住！”周父本就被周一树弄得有些心烦气躁，现在见周母这副磨磨唧唧的样子，顿时就来了脾气。
　　周母也被周父这种毫不留情的态度激起了一点火气：“当年要不是我的原因，小树也不会生来就体弱，我多宠他几分又怎么了！”
　　周一树刚生下来的时候，因为耽误的时间太久，身体并不好。周母一直自责是因为自己没有坚持，才让小儿子遭受了这种苦难。出于这种愧疚赎罪的心态，她一直偏心于周一树，连当初那换心之事，她也只是略加考虑就同意了。
　　毕竟，在她看来，大儿子占了先出生的好处，那么对弟弟略作补偿也是无可厚非的。再说了，这也是为了让大儿子的生命安危着想。
　　此刻，家中大门被打开了，周一树面色阴沉地走了进来。
　　周母迎上前去：“小树，你回来了。”
　　周一树却是没有搭理她，直接坐到了沙发上，对周父说：“我都知道了，关于所有的一切。”
　　周父和周母面面相觑，心里都浮现出浓重的不安来。
　　周一树见他们脸色，却是笑了：“不用紧张，我只是想要回本来应该是我的东西。”
　　周父迟疑地说：“你这是什么意思？”
　　“当然是我的心脏，我的天赋。”见周父周母神情大变，周一树又愉悦的补了一句，“我那好哥哥替我保管了那么久，是不是也该还回来了？“
　　当年的事情，果然被周一树知道了，周父失手就打翻了茶杯。不过他也顾不上别的，问道：“你胡说什么。”
　　周一树却是嗤笑了一身，也不多说什么。他手一翻，念力武器在空中成型，随之，刚刚在演武场的那一幕又重演了。
　　周父看着消散在空中的念力长丨枪，喃喃到：“怎么会这样。”
　　被自己的念力武器所排斥，对于一个武者来说，就意味着他的武道之路已经走到了尽头。
　　“怎么会这样？当然是因为这颗心脏本不是属于我的缘故，被不属于自己的念力武器排斥，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周一树说。
　　周父颓然坐到了沙发上，他也没想过事情会变成这样。毕竟周一恒和周一树同卵双生，彼此心脏互换之后，没有出现过任何问题。周一树在武道之路上也是畅通无阻，现在怎么会突然被念力武器排斥。
　　从震惊中慢慢回过神来，周父的思路渐渐清晰。他浸淫武道多年，很快就想清楚了其中关键。周一树被念力武器排斥，并不是因为心脏的原因，而是他自身的武道之心出了问题。
　　小树已经废了，自己不能再赔上另外一个儿子，周父心里有了成算。
　　周一树继续说：“我要拿回属于我自己的天赋。”
　　“不可能。”周父斩钉截铁地拒绝，“这事不是儿戏，你们现在已经成年，再动那换心手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