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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穿古之夫父有为-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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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屠安一出生就没了娘,没几日爹也摔傻了,本就是个可怜的孩子,结果还被人说是命硬克亲,屠家除了屠林的姐姐和祖母,其他人连看都不愿看一眼。
屠林祖母精力有限,实在照顾不了三个人,后来就被屠林的姐姐抱去婆家养着了,暂时帮着喂养了一段时间,等到屠林再娶的双儿阮堂进了门,有人照顾了,便才又送了回来。
如今的屠安虽才五岁,但自懂事起他便而力所能及的帮忙照顾自己的父亲,还会料理简单的家事,是个十分懂事乖巧的孩子。只是不同于自己自小便很是聪慧,极有读书天赋备受祖父母宠爱的哥哥,屠安虽然年纪更小,但因为是个双儿,还背着克亲的名声,所以在屠家十分受嫌弃,最后还跟着屠林阮堂一起,被从屠家赶到了荒废多年十分破败的老宅居住。
对于照顾屠林,屠安已经很是熟练,他一手稳稳地端着水碗,另一手便习惯地要伸到屠林脑后,准备扶起屠林的头,喂他喝水。他虽然是问屠林要不要喝水,但根本没有等屠林回答的意思,毕竟自打记事起,他就没听他爹口中说出过一个清晰的字来,但他没想到的是,这一次事情有了变化。
屠安的手才刚刚伸出,屠林便已经一条胳膊撑在床上,自己坐了起来,另一只手则去接过了屠安手中的水碗,同时面上带着温和笑容,对屠安道:“谢谢小安,爹自己来就可以了。”
十分陌生却清晰分明的话语落在了屠安的耳畔,让他一下子就愣住了,半响没回过神来,直到屠林喝完了满满一碗白水,他才睁着一双瞪圆了的眼睛,盯着屠林不敢置信的确认道:“爹,你、你能说话了?!”
屠林一笑,他摸了摸屠安的脑袋,点头道:“是啊,爹能说话了,爹好了,小安高不高兴?”
屠安的嘴巴张得大大的,表情有些呆滞,然而下一秒,出乎屠林预料的,屠安突然转身朝门跑了过去,竟是直接跑出了屋子,紧接着屠林便听到屋外传来屠安饱含惊喜的喊叫声:“阮叔,阮叔,我爹醒啦,他能说话了,他好啦——”
咚的一声,仿佛什么重物落了地,随后便是急促的脚步声,门口的干草帘子再次被掀开,一个高出屠安许多,明显属于成年人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作者有话要说: 上本穿成个人渣,这本穿成个圣父(褒义),嘿嘿嘿。
第3章 ‘妻子’阮堂
和模糊的记忆中一样,来人身高七尺有余,身形挺拔匀称,四肢修长,只容貌因着离得有些远,屋子里又有些昏暗而难以看清。
来人没有停顿,快步径直走到了屠林床边,而屠林也终于看清了此人的模样。瞧着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而且很是光洁细腻。脸部轮廓柔和而不失棱角,五官清隽端正,眉毛浓黑有型,双眼皮长睫毛,眼睛大而明亮,十分有神,眼底一对卧蚕,让人凭生几分亲切之感,鼻梁也很挺,嘴唇不薄不厚微微张着,显得有些激动的样子。
虽不是那种让人一眼看到就忍不住惊艳赞叹的英俊或俊美,但却是十分舒服耐看的长相,至少屠林就很喜欢看。这个人就是屠林再娶的妻子,双儿阮堂。
“屠林,你、你真的能说话了?”似乎是跑的太快了,阮堂有些气喘,虽是疑问的话,但有屠安说的在前,此时他又看到屠林清醒有神,正认真看着他的双眼,便几乎是已经相信了的,如此脸上便难以自抑的浮出些不敢置信的惊喜来。
而屠林此时心底也隐隐有些骚动,听到阮堂的声音,他先是忍不住有些感叹,这人不光相貌合他的心意,连声音也如此的好听,老天爷果真待他不薄。等阮堂笑起来,对上那双衬着眼底的卧蚕,而更显得漂亮动人的眼睛,屠林更是忍不住也跟着笑了起来,
只是屠林此时这不说话只傻笑的模样,却是和之前痴傻时几乎一般无二,看得阮堂和屠安又有些不确定了,难道人没好,还是傻的不成?
好在屠林很快就回过神来,他脸上的笑容加深了几分,目光柔和的看着阮堂道:“我真的好了,这些年来,真是辛苦你了。”其实他还想握着阮堂的手说来着,但又怕显得太冒失,所以暂时还是算了。
真的听到屠林说话了,阮堂先是一愣,紧接着便露出了欣喜至极的表情,笑得眼睛都弯成了月牙一般,嘴里更是不住地说着:“真的好了?!这真是太好了,太好了。。。。。。对了,小安,快去告诉你爷爷奶奶,就说你爹醒了,你爹好了,快去。”
阮堂怎么也没想到,屠林竟然突然不傻了,整个人又是高兴,又是不免有些奇怪,但终归人好了是最重要的,因此一时激动之下都有些手足无措,说了好几遍‘太好了’,才想起让屠安去通知屠家的其他人。
“爹娘知道你好了的消息一定会很高兴的,还有大姐,只是大姐离得有些远,等明天,明天我亲自去告诉她这个好消息,大姐一定是最高兴的。”阮堂是真的为屠林高兴,毕竟他从来没想过屠林竟然会清醒过来,他此时都还有些不敢置信呢。
只是突然他想到了什么,他坐到了床边,脸上的笑容被关切取代,对屠林问道:“你身体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吗?头疼不疼?算了,我还是去请个大夫来吧。”
屠林嘴角带着笑意靠坐在墙边,他虽然没有说话,但目光一直落在阮堂的身上,见阮堂在自己身边坐下还没有一秒就要起身离开,赶忙将人拉住,道:“我没什么事,只是身体有些累,歇一歇就好了,只是你能告诉我,我这是怎么了吗?”
屠林刚醒来时就检查了自己的身体,所以知道自己此时并没有什么大碍,但因为原身痴傻了之后的记忆随着时间的加深而变得越来越模糊稀少,而且有些混乱,所以他现在不但不知道此时的季节和月份,就连原身的近况如何也是完全不清楚的,便只能问阮堂。
“你不记得吗?”阮堂闻言却有些不解,他听了屠安所说,又见屠林醒来便对自己道谢,便知屠林显然是认得自己和屠安的,也就是说屠林过去几年虽然是痴傻不认得人,但却还记得的发生过的事,但现在又像什么都不记得一样,来问自己呢?
屠林对他摇了摇头,解释道:“前几年的事情还记得一些,但后来记得的就越来越少了,我现在脑子里最后记得的事就是姐姐怀着五个月的身孕来看我,这之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阮堂沉默,他突然想到,过去几年,屠林的痴傻好像的确有加重的迹象,从最开始叫名字还有所回应,还会到处乱跑,到现在整日整日的只在一个地方待着,叫名字也一点反应都没有了。原本他还担心,以后继续恶化怎么办,没想到竟是突然之间就好了。
思虑只是一瞬,阮堂很快回神,他点了点头,然后便开口将最近发生的事慢慢地告诉了屠林。而正认真诉说着的他没发现,屠林之前拉着他不让他离开的手还握在他的手臂上。
此时的屠林一心二用,一边听着阮堂说话,一边感受着手里的触感,心里却想着:不错,果然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和他想象的一样。
按阮堂所说,屠林的姐姐屠新梅来看屠林是春天时候的事,而此时已经是暮秋时节了,并且就在一个多月前,屠新梅也已瓜熟蒂落,足月产下了一个小双儿。
另外从春天到秋天这大半年里,除了屠林的小妹屠新月说定了一门亲事,等来年三月便正式成亲这一件事外,还值得一说的便只有屠家老二屠文栋今年下场去参加了科考,只是最后的院试屠文栋因为身体不适的缘故,中途离了考场未能考完。
而屠林醒来时之所以会头脑昏沉身体疲倦无力,则是因为前两日农忙,阮堂要忙活地里的事,就让屠安看着屠林,结果没想到屠安也被屠家人支使了出去,致使屠林落了单无人看顾,最后不慎着了凉,发一场热病。
屠林是前天就开始烧起来的,阮堂当日就去邻村的赤脚大夫那讨了些退热的草药,煎了给屠林喂了,只是却不怎么见效,过去两天虽然没有恶化,但高热也一直没退下来。
直到昨天晚上最后一剂药也吃完了,阮堂本还打算若是今日屠林还不退热,就带他去县里看大夫,没想到早起一看人已经不烧了,只是还在睡着,他才总算放了心,让屠安看着人,自己出门干活去了。
他们现在住的是屠家原来的老宅,荒废了十几年了,厢房已经完全塌了,正房西间的墙裂了不少大口子,只东间勉强还能住人。再过不久就要入冬了,总要再修补修补,不然不保暖太冷事小,若是万一下场雪把房子压塌了就不好了。只是没想到他才忙活起来没多久,屠安就尖叫着跑来告诉他,屠林能说话了。
说到这时,阮堂忍不住又笑了起来,只是屠林却笑得有些复杂,因为他知道真正的屠林多半是已经在那一场高热病里消失了,而现在的他不过是个鸠占鹊巢的异世之人罢了。
但事已至此,这既非是屠林所愿,也不是屠林自己能够控制的,他自己现在也是莫名所以,而再继续纠结下去,也想不出什么所以然来,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所以屠林很快便从这些无意义的情绪里抽离了出来。
之后屠林又问了阮堂一些事,自然大多都是和自己相关的,还有一些就是关于屠家的事,比起别的这却是最重要的,毕竟是关乎到屠林对于自己未来的打算。
二人正说着,屠安回来了,只是但却不见屠父李氏和屠家的其他人。
“小安,爷爷奶奶呢?都不在家吗?”阮堂见只他一个回来了,有些疑惑地问道。
此时虽然已经过了农忙,家家户户正是难得清闲的时候,也有些趁此机会走亲访友的,但他早上去屠家干活顺便拿早饭的时候,却并没有发现屠父和李氏有要出门的意思,再者家里除了他们还有小妹屠新月以及三弟屠文强两口子,总不可能一下都出了门吧,那也该来和自己说一声啊。
屠安走到床边,出门前满脸的欢喜早不见了踪影,只有满满的无措和些微低落,他对屠林和阮堂道:“爷爷奶奶都在家,只是家里来客人了,他们说爹好了就好,让我回来好好照顾爹,等回头客人走了他们再来看爹。”
阮堂闻言立时皱起了眉,而屠林却是有些无所谓。若是原本的屠林,或许会因此而伤心难过,甚至因此对屠家人寒心,但他到底不是原来的屠林,屠家人如何他并不在意,且屠家人这般的反应,倒也在他的预料之中。
要知道就算是屠林在摔傻之前,他和继母李氏就已经是完全不说话的关系了,而和同父异母的三个弟妹的关系其实也是屠林这边剃头担子一边热,只是原来的屠林是个实心眼,又自觉自己是大哥,所以对弟妹多是忍让包容,却不知根本没人把他当回事。
至于屠父,他就算一开始是看重自己的长子的,但二十多年的枕头风吹下来,再加上李氏又给他生了三个儿女,而后来屠林又傻了,已是指望不上什么,所以只看他连屠林病好了都不愿来看一眼,便已知他已经不把这个大儿子放在心上了。
如此一来,屠林别说是好了,只怕是直接死了反而更合他们的意,毕竟这样屠家少了个拖累不说,将来也少个人和李氏的孩子分家产。
第4章 新的人生
虽然摊上了这样的一家子亲人,原身着实有些可怜,但此刻的屠林对此却是有些乐于想见的,因为如此,他就可以毫无负担的放弃这些所谓的亲人,从屠家脱离出来了。
毕竟既然他顶替了屠林的身份,拥有了他的一切,自然也要承担原本属于屠林承担的责任,比如奉养屠林的父母。只是他到底不是原身,而原身那种老实纯孝、逆来顺受的性情,他能伪装的了一时,却伪装不了,也不想伪装一辈子,更不要说原身的娘还是那个视自己眼中钉肉中刺的继母李氏。
屠家人和原身相处了二十多年,对原身是最为熟悉的,相处时间久了若万一被他们发现了什么不对,借着父母的名头搞事,有村长当靠山,又把全村都得罪了的他到时候就被动了。他自己倒是无所谓,大不了远走高飞,有手有脚他哪里都能活,但阮堂和屠安又该怎么办,他们和屠家的其他人可不一样。
他们不曾舍弃原身,所以他现在也不能放弃他们,更不能让他们和自己像以前的屠林一样,给李氏还有屠家的其他人当牛做马。而屠父,既然他已经当原身这个大儿子不存在了,那他自然也不用再把这个便宜爹放在心上,以后就只做表面功夫就足够了。
所以,分家是必行的,只是虽然他已经决定了,但也得和阮堂屠安提前说清,听听他们的想法,然后再一起商讨具体该如何行事。
屠林心中思量着诸多的打算筹谋,但面上没有显露分毫,而在对上阮堂看过来的视线时,反而露出了难掩失落苦涩的强笑。
阮堂的眉头皱的更深了,他迟疑道:“或许是小安没有说清楚,我再去和爹娘说。”说着便起身要去。
屠林再一次拉住他,对他摇摇头,道:“还是算了,等回头我身体彻底恢复了,再亲自去见爹娘,到时他们自然就相信了。”
虽然屠林很不想骗阮堂,但此时一个被父母亲人彻底伤透了心的的形象还是很有必要的,这样之后他提出想要分家时,阮堂应该就会很容易理解并支持他了。
阮堂不知道屠林心中所想,只以为他是被屠家人的冷漠伤到了,心中不免有些为他抱不平,但他却是没什么立场去指责屠家人什么,想安慰屠林几句又不知该说什么好,张张嘴,最后只道:“好。”顺了屠林的意思。
屠林醒来的时候是上午,太阳已经升的老高,和阮堂屠安又说了会儿话便很快到了中午。虽说屠林、阮堂还有屠安三个人是住在老宅里,但三人每天的饭食却还要阮堂一天三次的去屠家拿。
眼看已经进了正午,阮堂便让屠林在家等一等,他则去屠家拿三人的午饭来。只是走之前,屠林又不放心的特意嘱咐了他,让他先别说和屠家的人说他的事。阮堂虽然不知道为何屠林如此坚持,但还是答应了他。
屠林他们所住的老宅原是李家沟的旧址,只是十几年前一场大雨冲垮了山坡,将建村在半山腰上的李家沟掩埋了大半,造成了不少的死伤,后来虽然还有不少完好的屋子,比如屠家的老宅,但却谁也不敢再继续在这住着。后来整个村子都搬到了距离此处不到一里远的一处荒地上,而这里除了清明年节来祭祀逝者外,便在没有村民踏足此地,慢慢地也就荒废了。
当初屠林刚摔傻时,原也是在屠家在新村的房子里住着的,但后来阮堂进门,屠林的祖母又过世,李氏便借口屠林的妹妹屠新月年纪大了,阮堂虽然是嫂子,但到底不是女人,不太方便,且家里的屋子也不太够住了,让阮堂和屠林搬到老房子去,屠安一直都是阮堂带着,自然也随着一起去。而对此,屠父什么都没说,默认了此事。
新村离着老宅不远,成年人用走的来回都用不了五分钟,只是阮堂这一去却去了大半个时辰。等的屠林饥肠辘辘,又忍不住胡思乱想,就在他打算什么都不顾,亲自去找人的时候,阮堂才终于提着一个竹篮子回来了。
“怎么去了这么久?是出了什么事吗?”屠林虽有些高热病好后疲倦无力的后遗症,但下床走路还是可以的,原本和屠安在院子里翻看晒着的各种药草,边等着阮堂,此时见人回来了,便赶忙迎了上去。
“没什么事,就是今天小妹的未婚夫来家里了,娘做了不少菜招待,我帮着打了些下手,这才耽误了些功夫,让你们久等了。”阮堂笑着说道,见屠林要帮自己拿竹篮,想着篮子也不算重,便也给他了。
三人进了屋,屠林把篮子放到屋里的桌子上,掀开盖着的白布一看,里头有一大碗糙米饭,一碗焖杂鱼,还有一叠切成薄片的酸笋,也算的上是有荤有素了。
等屠林和阮堂一起将饭菜从篮子里拿出来放到桌子上,屠安也拿了三人惯用的碗筷过来,阮堂拿起一个碗便开始分饭。他先把大碗中的糙米饭分了一半在饭碗里,然后将这个饭碗放到了屠林面前,剩下的又分了一半进屠安的碗里,最后剩下的才倒进了自己的碗中。
阮堂每次去拿饭,都只能等屠家其他人盛够他们吃的之后,再把剩的拿回来,虽说也是做着他们三口的饭的,但却几乎哪次都不够让他们吃饱的。
屠安是小孩,正在长身体的时候,自然不能饿着,屠林原来虽然傻,不知饥饱,甚至也什么都不用干,但阮堂也做不出让他饿着,自己吃饱的事来,所以他一向都是紧着屠林和屠安,而自己就时常只能吃得三四分饱。
好在他体格不错,这几年下来渐渐习惯了,也没什么大碍,而如今屠林虽然不傻了,也不用他喂了,但他还是按照往常的习惯分了饭,没有多想别的。
但屠林看着自己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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