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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幻]秀色-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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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炼金术是一门相当精深而且精确的学问。”给他们上炼金课的是一位须发皆白的炼金术师，一看就知道年纪已经很大，他实际上并不是十分厉害的炼金术师，哪怕到了一百三十多岁，却还是一名初级炼金术师，但他的基础却无疑十分扎实，给这些初学者上课再合适不过。
因为本身并不是高阶的炼金术师，所以这位查普曼老师态度十分谦和，并没有许多炼金术师的倨傲难以亲近。
第一节课，出于让孩子们了解炼金术的目的，查普曼会指导大家炼制一味最粗浅的低级提神药剂，这味药剂的材料都是无害的草药，本身十分廉价，就算浪费了也不至于心疼，不过查普曼知道，对于没有接触过炼金术的孩子们而言，能在第一节课就炼制成功低级提神药剂的可能性连万分之一都不到，如果炼金术是这么容易学习的一门课程，也不至于整片大陆上的炼金术师如此珍贵了，事实上查普曼教授了近三十年的初级炼金课程，至今还没有见过一位在第一节课就炼制成功的，连现在已经晋升高级炼金术师的那位天才弟子也没能做到。
想到这里查普曼就有些惆怅，那位纳瑟莉小姐曾经是他的学生，现在他面对纳瑟莉小姐却必须恭恭敬敬地叫一声大师了。
叶林看了看四周，果然，不知道炼金术通过率极低的人还是很少的，选修这门课的包括他都没超过二十个人，这二十个人中百分之三十都是平民，当然，没有多少人去告诫平民炼金这门课的难度和那吓人的通过率，剩下的人之中，不是一脸狂热对炼金本身就极有兴趣的就是一脸木讷目测学霸级的人物，面容俊丽连一双手都白皙修长漂亮到几乎是艺术品的叶林在这些人中简直太显眼了，连查普曼都忍不住朝他看了好几眼。
黑板上密密麻麻地写着低级提神药剂的炼制步骤和基本原理，复杂到对于这些十岁左右的孩子瞧着眼晕的程度，别说是理解了，连看下来都很费劲，叶林眼角的余光已经看到了距离他不远的那位平民学生苍白的脸色。
叶林却并没有看那些东西，他只是仔仔细细地听了查普曼的讲解，然后看向面前的这些草药。
原来，炼金术是这么复杂的东西，那时候他帮泽维尔炼制成功了那副药剂，想必不是什么低级药剂吧？难道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既然想不明白叶林也就不再想了，他只是觉得在听完查普曼说的步骤之后，他看向面前的这些草药，并没有陌生的感觉，透明的各种试剂瓶子，坩埚，精致的金属小秤，铜质的捣药罐等等，这种充实的感觉并没有让他感到复杂，反而有种莫名的亲切。
凝神，小心翼翼地将草药捣碎了，称量，倒入坩埚，加入一点点药粉，小火，看着锅内化成一种神奇的浅蓝色液体。
重复这个过程，玻璃试管之中的蓝色液体已经凉至10℃左右，这种神奇的感觉叶林无法诉之于口，但他就是能将一步步有条不紊地进行下来，而这个时候，他身边的同学已经发出好几声小爆炸的声音，炸掉了好几支试管了，这味药剂本身的材料多半温良，并没有什么危险性，那些小爆炸甚至还比不上一个小小的儿童爆竹，当然不会有多少伤害，可这无疑意味着他们的失败。
查普曼对这样的情景并不意外，他每一学年不知道要看到多少失败的学生。
“老师，请检查一下我的作业。”当叶林的声音在教室内响起时，这间光线并不明亮的地下室刹那间静得连呼吸声都听得见。
查普曼差点就无法掩饰自己的震惊，不过出于一种老教师的素养，他还是十分镇定地走过去，接过了叶林手中的试剂。
低级提神药剂是极淡的蓝色，全然透明，眼前的这支试剂无论是颜色还是通透程度都堪称完美，查普曼闻了闻气味，这才缓缓倒了一点点用舌尖尝了尝——
几乎差一点点就比得上初级提神药剂！这是一支品质高到连查普曼自己都不一定能炼制出来的低级提神药剂！
顿时查普曼看向叶林的眼神整个儿都变了——
呃，那种亮到几乎和探照灯一样的眼神几乎把叶林吓了一大跳……
“林德伯格·安布里奇同学是吗？”查普曼的声音是连他自己都感到肉麻的亲切柔和。
叶林头皮发麻，“是的，查普曼老师。”
“你完成地非常好，实在是太好了！林德伯格同学，你在炼金术上有着令人难以置信的天分，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给你介绍一名高级炼金术师做你的导师……”
当叶林晕头晕脑地走出地下室见到温暖的阳光时，还没从查普曼那种过度的热情中恢复过来。
他终于发现了——自己最大的金手指从来都不是什么带着游戏人物穿越，更甚至于将这副漂亮到几乎不像个男人的皮囊也算成金手指更是扯淡，他最大的金手指在这里啊靠！
原来如此。
叶林长长舒了口气，发现自己执着于伊恩这样的小人物，甚至日日想着该怎样打压死傲天根本就是偏离了正确的轨道。
这时候的他更该做的应该是发展壮大自己，提高实力，比如，好好利用这份旁人无法企及的金手指。
在这一点上，泽维尔无疑做得比他更好更扎实。
“林德！”
当加菲也以这样亲切热情的口吻称呼他时，叶林忍不住寒毛直竖，“怎么了？”
加菲的面容本就看上去十足亲和，这时候笑容灿烂的模样更是难以让人生出反感，“林德，想不到你竟然有这样的炼金术天分呢！”
“所以？”这家伙的耳朵是顺风耳吗，刚刚发生的事这么快就得到了消息？
“所以，林德，一枚枚可爱的小金币正在朝我们招手，你愿不愿意同我一起为了明天而奋斗，携手共创我们的美好未来？”
深情款款的口吻让叶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清冷温和的声音自门口响起的时候，加菲正双手握着叶林的手，一蓝一绿两只猫一样的杏核眼带着期盼深深望着叶林。
叶林扭过头，松了口气，“泽维尔，你回来了！”他实在是受不了这样的加菲了……
泽维尔带着微笑看向加菲，碧绿的眼睛里有着轻易难以察觉的阴霾，“发生了什么事？”
加菲看着他的微笑迎向他的眼神，不知道为什么，出于一名优秀商人的直觉，骤然打了个寒颤，连忙缩回了手。
叶林狐疑地看了看加菲又看了看泽维尔，“怎么了？”
泽维尔：“没怎么。^_^”
叶林：“……”
这种莫名其妙不对劲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啊卧槽！
23、导师
“等一下，泽维尔是什么意思？”加菲忽然开口。
叶林这才发现他口误了……那什么，想着应该叫什么什么名字是一回事，他到这个世界之后叫泽维尔这个名字叫了那么多年早就顺口了，每次叫萨尔的时候都十分刻意地要记住不要喊错，而这时候，一时松懈这不就忘记了么！
虽然心里一动，他的表情却没有露出一点半点。
泽维尔的反应很快，他看向加菲，“你不知道？”
加菲一愣，“知道什么？”
“我和林从小被人绑架流落在外，为了躲避那人的追捕，远在荒僻的小城里距离都城那么远，根本不敢用原本的名字，当年就因为叫对方的名字，而被追我们的人发现了踪迹，所以从那之后，我叫林德从来只叫林，而我自己则彻底换了名字。”泽维尔缓缓说，“当然，或许于你们而言是无法想象的，我和林确实过了四年东躲西藏的日子。”
加菲被他郑重沧桑的口吻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原来是这样。”
叶林表示，连他都有点相信这种解释了，泽维尔你果然是影帝级别！
“加菲，你想和我合作挣钱？”
说到挣钱加菲的眼睛彻底亮了，“对！”
“以后炼金产物你来卖我来做，收益我八你二！”
加菲已经彻底把什么名字不名字的抛到了脑后，“不行，这太少了，我四你六！”
叶林一笑，“算了，看在同住一栋房子的缘分上，我七你三，不能再少了！”
“成交！”加菲愉快地拍板。
或许面前的这位林德同学自己尚且没意识到第一节课就炼出一支高品质的低级提神药剂意味着什么，加菲却从小耳濡目染见过不少做生意的，同理见过好多位和商会合作的炼金术师，他很清楚这样的天赋太难得了，至少他自己从没有见过，甚至连听都没听说过，那些所谓的学习炼金术的天才，与眼前这位他相比都要弱上一筹。
顺势签好了契约，加菲仿佛看到一条金光闪闪的康庄大道正在朝自己招手。
于是，从今天起林德就是他的心头宝啊！林德的利益就是自己的利益嗷呜！
“林德，你放心，从今日起我会用我的生命来捍卫你的安全！”加菲握着拳说。
叶林唇角一抽，“你滚蛋！”
泽维尔拎着那张契约看了半天，才漫不经心地说，“你的消息来得挺快嘛。”
加菲嘿嘿一笑，骄傲地说，“那当然，我自然有我的消息来源。”
“既然如此，那为了林，你还不快去打听一下伊恩的消息然后将他彻底解决？你要知道，捍卫林的安全可不是口头上说说的。”泽维尔一笑，拉着叶林就往上走，“就看你的了，加菲。”
加菲瞪着悠然上楼的两个人，冷哼了一声，吹了个口哨，“东躲西藏改名字什么的，这种俗烂的借口谁会信！不过，又不关我的事，只要有美妙的金灿灿，我管他是谁呢~”说完蹦蹦跳跳地往外走去，“唔，不过那个伊恩倒还真是要解决，可不许让能吐出金灿灿的小可爱出事情呐……”
两人径直往五楼走去，叶林的心情不错，“……要多买一些，不过查普曼老师说明天要带我去见炼金大士，高级的炼金术师很少见外人……啊，对了，查普曼老师说申请到一间单独的炼金室给我用……”
看着滔滔不绝的叶林，泽维尔并没有不耐烦，他带着笑听着，心里越来越轻松，因为他今天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自己选课选得这么密集这么满，叶林空闲的时间却很多，这样下去很可能叶林会结交很多朋友，也许会有人比自己更加重要什么的——
泽维尔坚决无法忍受这种情况变成现实。
炼金术是一门相当耗费时间的学问，泽维尔十分乐于看到叶林沉迷于炼金术这个现实，至少这样可以占据他大部分的时间，不至于让他和自己渐渐疏远不是吗？
呃，虽然说因为那个生命契约的关系，他们本质上是无法疏远的，毕竟关系到生命什么的……
“明天让加菲陪我去好了，有他在不至于被骗，毕竟对于材料的价格我可不太了解。”叶林正盘算着，就看到身边泽维尔的笑容隐了下去，“怎么了？”
泽维尔提议，“不如明天晚上去吧。”
“不用，你明天一天都是课，我找加菲就可以了，想必他很乐意。”
他很乐意，我不乐意。泽维尔冷冷想着。
“你白天不是还要跟着查普曼老师去见炼金术的导师吗？”
“啊，估计不会很久的。”叶林一点都没察觉到有什么不对。
泽维尔心里闷闷的，但知道自己实在没办法阻止叶林，而且叶林说得对，在买东西这件事上，加菲确实有很大的利用价值。于是只能退而求其次，皱眉说：“加菲这个人很精明，但一切向钱看，现在也不能说是个完全能信任的人，不如叫上卡西米尔或者奥克兰一起去，他们是在这都城里长大的贵族，稍贵一点的材料或许他们也能打听到更好的门路。”
叶林点点头，“卡西米尔也许会愿意，奥克兰就说不定了。”
“他现在正欠着你我的情，想必不会拒绝。”
于是两人商量敲定好了明日出行人选，甚至在晚上的时候泽维尔亲自去邀请了卡西米尔和奥克兰，由于泽维尔强大的气场，连明天原本已经有计划的卡西米尔都答应了下来——
虽然事后他摸着后脑勺疑惑，怎么当时就心里一紧下意识地答应下来了呢？
不过以骑士精神为准则的卡西米尔既然答应了，就不会反悔。
当晚叶林睡得相当香甜，哪怕伊恩好运地没有因此退学，他却半点都不以为意。
他已经想得很明白，从一开始他注目的焦点就错了，重要的从来就不是傲天更不是伊恩，重要的是他和泽维尔自己，泽维尔每天上十个小时的课程，如饥似渴地充实自己，这才是最正确的路，原本凭泽维尔一个人也只差一点就能干掉傲天了，现在加上一个自己，没道理他们还是赢不了。
叶林知道，他之前将自己看得太轻。
正因为随着他穿越而来的游戏系统非但没有多逆天，反而弱到令他失望，他才会那样在意拥有金手指的主角，才会那样为了保住自己的生命患得患失，而如今他进了贝尔彻姆，他与阿米蒂的关系并不差，哪怕游戏技能并不逆天，至少可以随着斗气的增长而越来越强大，而且，他还拥有远超过寻常人的炼金天赋。
故事如果从一开始就改变的话，或许整个故事的走向也会似是而非？
第二天，果然查普曼早早就来找叶林，而这时候卡西米尔和奥克兰才知道叶林昨天在炼金课程上的惊人之举。
“我们贝尔彻姆有非常优秀的炼金术师，但他们平时只是顾问，很少来学校上课。”查普曼一路上十分热心，“但贝尔彻姆提供给他们最好的地方和各种珍稀材料，他们自然很乐于给学校做贡献，几乎每一年都会收一些学校的优秀子弟作为弟子，不过大多数都是四五年纪的学生了，林德，你绝对是近年来年纪最小的！”
叶林跟着查普曼的脚步，“跟着专门的导师学习炼金术的话，不会耽误我学习斗气的课程吧？”
查普曼诧异地看向他，“当然不会，不过以你的天赋，为什么一定要执着于学习斗气呢？每一位炼金术师都十分珍惜而且贵重，以后自然会有专门的人来保护你，而且炼金术师并不好惹，各种卷轴和符咒让哪怕力量弱小的炼金术师都有希望战胜强大的魔法师！”
叶林知道查普曼是在劝他将更多的心思用在炼金术上，可他并不是这么想的，自己掌握的力量才是最让他心安的东西。
一路查普曼苦口婆心地劝着，叶林态度恭谨，查普曼却猜到他并没有十分认同自己的想法，不禁有些无奈，不过想着等他了解到了炼金世界的精深之后，当然就想不起更多的东西了，就放心了许多。
炼金术师住的地方并不像叶林以为的那样在深深的地下，反而在一片风景优美有树林有湖水的好去处，推开那道禁止进入的门，叶林第一次进入这片贝尔彻姆的禁区。
“这位就是林德伯格同学吧？”一位慈眉善目的白胡子老头迎了上来，身上深紫色的袍子勒紧他肥胖的身材，呃，哪怕他手上戴着好几个宝石戒指，脖子上还挂着几串项链，仍然拯救不了这悲剧的俗气审美，他的身后跟着一位高大的男青年倒是浓眉大眼相当英俊。
查普曼却深深低下头去，“克里森老师，想不到您亲自来了。”
“呵呵，这么多年从没见过天赋这么好的小朋友，不亲自来看看怎么行！”克里森笑着，还想再说些什么，一道阴冷的声音传来，“老东西，你都有七八位学生了还不满足？看看你那七八位学生哪个天赋都不差，可那么多年下来连一个突破中级的都没有，别白白浪费了小林德的好天赋！”
这话一说完，克里森身后的那个英俊青年的脸色顿时有点难看了，因为他也是那七八个中没有突破中级的那一个。
来人是一位瘦高瘦高的中年人，脸色蜡黄，连指甲都有些发黑，如果说克里森是从里到外都充满炫耀意味的庸俗，那么这位就是过于朴素，明显是一位科学狂人，连头发都这样乱糟糟的，实在是……
“胡德，你又比我好到哪里去，”克里森讥讽说，“你那三个学生除了那位艳丽的朱莉娅小姐，哪位进阶算得上快？”
尼妹这是在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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